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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桑世昌集 晚挈書結廬山陰茂林修竹閒,訪問王、謝遺躅,但見壑岩深秀,雲物興蔚而已。得汪龍溪所藏修禊大圖,表之屋壁,中山石中字又在棊硯間,若與諸人接。一日,澤卿擕此編見,越故事也。夫羲之召爲侍中尚書,不拜,權後將軍,又不拜。至於兒娶女嫁,便有尚子平之意,縷縷書辭間。其識度宇量,似非江左諸賢可及。天若右晉,使昌于事業,當不在司徒叔、太傅公下。今論者知有此帖而已。然知此帖者,亦足以大雅風流自任,況知之者無如澤卿乎?《詩》曰:『(豈)〔雖〕無老成人,尚有典刑。』於兹有之。既請序,名曰《蘭亭考》。嘉定元年十一月望日,華文閣學士通奉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高文虎書。 宋臨川王義慶采擷漢、晉以來佳事佳話,爲《世説新語》,極爲精絶,而猶未爲奇也。梁劉孝標注此書,引援詳確,有不言之妙,如漢、魏、吴諸史,及子傳牒志之書,皆不必言,只如晉一朝史,及晉諸公列傳、譜録、辭章,皆出於正史之外,是曰注書之法。禊之爲帖,風流太甚,自晉以來,難乎下語。桑君盡交名公巨卿以及海内之士,以充其見聞者固不一。然與予游從三十年,見必及此,其有贊於帖考者,尤爲不一。今兹浙東臺使齊公屬加彙正,遂略用史法翦裁之。爲此書者,無非風流大雅之事,又無非博古好事之人。若齊公獨拳拳於此者,是爲風流大雅、博古好事之極矣。嘉定十七年秋九月□日,朝議大夫新除祕書省著作佐郎兼權侍右郎官高似孫謹書。 字書自《蘭亭》出,上下數千載,無復倫擬,而定武石遂爲今世大議論。桑君此書信足以垂名矣。君事事精習,詩尤工,其《即事》云『翠添隣塹竹,紅照屋山花』,蓋著色盡也。葉適。 嘉定辛巳冬,碩蒙恩守台,行山陰道上,壑流岩秀,洞心駭目,想象入東〔晉〕諸賢高風逸韵,邈乎其不可挹也。至郡有以桑君《蘭亭考》見示者,其薈稡訂證,靡有遺恨,豈惟嘆其識見之該洽,暇日開卷,往往令人神遊茂林修竹之下。癸未司庾入越,間得一至山中,雖永和陳迹,已不復見,而高林崇阿,正自無恙,矧思陵所臨《禊帖》,有光燭天。倉司、郡齋咸有舊刻,嘗經前輩題品,俱在攷中,真足以慰懐古之意。然則是編可謂有功於《蘭亭》,當行於越無可疑者。内相高公曩嘗敘其編首,今吏部復删潤之,豈非是編之幸?碩得附名其末,抑又幸也。甲申季冬十日,青社齊碩謹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