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孝胥序陈三立《散原精舍诗》。
公元1909年 五月
郑孝胥序陈三立《散原精舍诗》。
《序》谓：“伯严诗，余读至数过，尝有越世高谈、自开户牖之叹。己酉春始欲刊行，又以稿本授余曰：子其为我择而存之。……往有钜公与余谈诗，务以清切为主，于当世诗流，每有张茂先我所不解之喻，其说甚正。然余窃疑诗之为道，殆有未能以清切限之者。世事万变，纷扰于外，心绪百态，腾沸于风，宫商不调而不能已于声，吐属不巧而不能已于辞，若是者，吾固知其有乖于清也。思之来也无端，则断如复断、乱如复乱者，恶能使之尽合? 兴之发也匪定，则倏忽无见、惝怳无闻者，恶能责以有说。若是者，吾固知其不期于切也。并世而有此作，吾安得谓之非真诗也哉? 噫嘻，微伯严，孰足以语此?”按：陈曾寿《读广雅堂诗随笔》谓：“苏堪叙散原诗，有公以清切论诗，常有张茂先我所不解之喻。其实公于散原诗，未尝不称叹。散原亦谓公诗厚重宽博，在近代诸老之上。两贤固无所芥蒂也。”又：陈三立《散原精舍诗》二卷，本年上海石印刊出，明年又有商务印书馆刊二卷本，收光绪二十七年辛丑迄三十四年戊申间诗。宣统元年后所作，收入《散原精舍诗续集》中。王揖塘《今传是楼诗话》：“君与海藏一时有‘郑陈’之目。海内论东南坛坫者，辄首及两公。海藏序君诗云……（按：中略）君亦服膺其言，故刊诗自辛丑始，讫于光绪三十四年。辛亥以后，君诗境一变，闵乱伤时，多变雅之作。”宋慈抱《陈三立传》：“清季光宣间，以诗名者，浙江有嘉兴沈曾植、桐庐袁昶，江苏有通州范肯堂、泰兴朱铭盘，安徽有庐江吴保初、陈诗、桐城方守彝、姚永概，广东有嘉应黄遵宪、番禺梁鼎芬、顺德黄节，福建有闽县郑孝胥、侯官陈衍，湖北有龙阳易顺鼎、恩施樊增祥。其所作或主三唐，或崇两宋，各有所长。三立与诸人雅故，与鼎芬、遵宪及当世论诗尤契。袁昶《于湖题襟集》，录鼎芬诗，称三立所评，有知微如谍之妙。要其旨与山谷后山相近，然三立谓并世诗家，某也有纱帽气，某也有馆阁气，力主戛戛独造，既入乎唐宋之堂奥，务超乎唐宋之藩杝。其《散原精舍集》，于近代诗派中足称名家。文亦蕴藉雅正，近桐城派而不为桐城所域，工者似范晔《后汉》传赞……”陈衍《石遗室诗话》卷一：“伯严论诗，最恶俗恶熟，尝评某也纱帽气，某也馆阁气。”卷十四：“余旧论伯严诗，避俗避熟，力求生涩，而佳语仍在文从字顺处。”卷三十一：“近来诗派，海藏以伉爽，散原以奥衍，学诗者不此则彼矣。若樊山之工整，祈向者百不一二。……”
郑孝胥序陈三立《散原精舍诗》。
《序》谓：“伯严诗，余读至数过，尝有越世高谈、自开户牖之叹。己酉春始欲刊行，又以稿本授余曰：子其为我择而存之。……往有钜公与余谈诗，务以清切为主，于当世诗流，每有张茂先我所不解之喻，其说甚正。然余窃疑诗之为道，殆有未能以清切限之者。世事万变，纷扰于外，心绪百态，腾沸于风，宫商不调而不能已于声，吐属不巧而不能已于辞，若是者，吾固知其有乖于清也。思之来也无端，则断如复断、乱如复乱者，恶能使之尽合? 兴之发也匪定，则倏忽无见、惝怳无闻者，恶能责以有说。若是者，吾固知其不期于切也。并世而有此作，吾安得谓之非真诗也哉? 噫嘻，微伯严，孰足以语此?”按：陈曾寿《读广雅堂诗随笔》谓：“苏堪叙散原诗，有公以清切论诗，常有张茂先我所不解之喻。其实公于散原诗，未尝不称叹。散原亦谓公诗厚重宽博，在近代诸老之上。两贤固无所芥蒂也。”又：陈三立《散原精舍诗》二卷，本年上海石印刊出，明年又有商务印书馆刊二卷本，收光绪二十七年辛丑迄三十四年戊申间诗。宣统元年后所作，收入《散原精舍诗续集》中。王揖塘《今传是楼诗话》：“君与海藏一时有‘郑陈’之目。海内论东南坛坫者，辄首及两公。海藏序君诗云……（按：中略）君亦服膺其言，故刊诗自辛丑始，讫于光绪三十四年。辛亥以后，君诗境一变，闵乱伤时，多变雅之作。”宋慈抱《陈三立传》：“清季光宣间，以诗名者，浙江有嘉兴沈曾植、桐庐袁昶，江苏有通州范肯堂、泰兴朱铭盘，安徽有庐江吴保初、陈诗、桐城方守彝、姚永概，广东有嘉应黄遵宪、番禺梁鼎芬、顺德黄节，福建有闽县郑孝胥、侯官陈衍，湖北有龙阳易顺鼎、恩施樊增祥。其所作或主三唐，或崇两宋，各有所长。三立与诸人雅故，与鼎芬、遵宪及当世论诗尤契。袁昶《于湖题襟集》，录鼎芬诗，称三立所评，有知微如谍之妙。要其旨与山谷后山相近，然三立谓并世诗家，某也有纱帽气，某也有馆阁气，力主戛戛独造，既入乎唐宋之堂奥，务超乎唐宋之藩杝。其《散原精舍集》，于近代诗派中足称名家。文亦蕴藉雅正，近桐城派而不为桐城所域，工者似范晔《后汉》传赞……”陈衍《石遗室诗话》卷一：“伯严论诗，最恶俗恶熟，尝评某也纱帽气，某也馆阁气。”卷十四：“余旧论伯严诗，避俗避熟，力求生涩，而佳语仍在文从字顺处。”卷三十一：“近来诗派，海藏以伉爽，散原以奥衍，学诗者不此则彼矣。若樊山之工整，祈向者百不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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