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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事件
吴伟业为冒襄亡姬董小宛遗像题诗薮首。
公元1664年 是年
吴伟业
为
冒襄
亡姬董小宛遗像题诗薮首。
吴伟业
《吴梅村全集》
卷五九
《与冒辟疆书》
之二(自注:甲辰):“题董如嫂遗像短章,自谓不负尊委,因大篇追悼,缠绵哀艳,文生于情,傅读之者涉笔亦有论次,倘其可存,亦梦华佳话也。灯下率楮,临发依依。”又
《吴梅村全集》
卷二〇有
《题冒辟疆名姬董白小像八首》
,当是上序中所谓“题董如嫂遗像短章”者;上序中所谓“大篇追悼”,当指
冒襄
所撰
《
影梅庵忆语
》
。
余怀
《
板桥杂记
》
卷中:“董白,字小宛,一字青莲。天资巧慧。容貌娟妍。七八岁时,
阿母
教以书翰,辄了了。稍长,顾影自怜。针神曲圣、食谱茶经,莫不精晓……后卒归辟疆为侧室。事辟疆九年,年二十七,以劳瘁死。死时,辟疆作
《
影梅庵忆语
》
二千四百言哭之。同人哀词甚多,为
吴梅
村宫尹十绝句,可传小宛也。存其四首云:‘珍珠无价玉无瑕,小字贪看问妾家。寻到白堤呼出见,月明残雪映梅花。’又云:‘
《念家山破》
《定风波》
,郎按新词妾按歌。恨杀南朝阮
司马
,累侬夫婿病愁多。’又云:‘乱梳云髻下妆楼,尽室仓皇过渡头。鈿盒金钗浑抛却,高家兵马在
扬州
。’又云:‘江城细雨碧桃村,寒食东风杜宇魂。欲吊
薛涛
怜梦断,墓门深更阻侯门。’”董小宛(1624—1651),秦淮名妓,为所谓“秦淮八艳”之一,后归
冒襄
为侧室,卒年二十八岁。董小宛死后,
冒襄
友人撰写悼念诗文者甚多,如
吴绮
、宋之绳、黄虞程、
杜濬
等人,在所多有。后人根据
吴伟业
《清凉山赞佛诗》
(详见“顺治十八年”记事)捕风捉影,喧传董小宛未死,而是为顺治
皇帝
掠入宫中,流传甚广。如晚清罗瘿公(1872—1924)
《
宾退随笔
》
有云:“辟疆
《
影梅庵忆语
》
追述小宛言动,凡一饮食之细,一器物之微,皆极意缕述;独至小宛病时作何状,永诀时作何语,绝不一及。死后若何营葬,亦不详书。仅于哀词中有‘今子幽房
告成
,素旐将引,谨卜闰二月之望曰,安香魂于南阡’数语而已,未足信据也。
《忆语》
中‘余每岁元旦,必以一岁事卜签于关圣帝君前’至‘到底不谐,则今日验矣’一节,按小宛若以病殁,则当作悼亡语,不当云‘到底不谐,今日验矣’语也。”陈寅恪
《柳如是别传》
亦持“劫掠说”,针对
吴伟业
“欲吊
薛涛
怜梦断,墓门深更阻侯门”诗句,议论说:“此绝后半十四字,深可玩味。盖‘侯门’一辞,出
《
云溪友议
》
上
《襄阳杰》
条,崔郊诗‘侯门一入深如海,从此萧郎是路人’。然则小宛虽非董鄂妃,但亦是被北兵掠去。冒氏之称其病死,乃讳饰之言欤?”又云:“董白死时,董年先死。董白虽称死,然实未死。”又云:“别有一可注意之事,即顺治七年末、八年初,清人似有点取强夺秦淮当时及旧日乐籍名姝之举,此举或与世祖之喜爱戏剧有关。”又云:“清世祖征歌选色,搜取江南名姝,以供耳目之娱。”(分别见
《柳如是别传》
,
上海
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第777页、第496页、第1122页)孟森有
《董小宛考》
一文,对董小宛病故事考之甚详,见
《明清史论著集刊续编》
,可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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