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牧卒,年六十。

公元1306年 正月
邓牧卒,年六十。

吾衍闲居录:“叶林字去文,钱唐人,与邓牧俱隐居大涤山,分地而居。或旬日不食,或一食兼人。清夜放游,则不避豺虎;白昼危坐,则客至不起。作为文辞,多世外语。邓则全效柳子厚也。大德乙巳冬,忽驰书别亲故,云将他往,且诣邓言别。至丙午正月八日,平坐而化,年五十九。后十馀日,邓知叶已化去,叹息曰:‘叶君出处与我同,奈何绐我言别,吾亦当长往耳。’乃述叶君墓志,又于灯下取叶文集,读毕而终。其平生如叶,解化无异,其文集皆藏洞霄山中云。”邓牧(1247—1306),字牧心,自称三教外人、九锁山人、大涤隐人,人称文行先生,钱塘人。著有伯牙琴洞霄图志六卷。邓牧《伯牙琴后序》:“右余集诗文六十馀篇,平日所作不止是,然于是见大凡矣。有若礼法士严毅端重者,有若逸民恬淡闲旷者,有若健将忠壮激烈者,有若仙人绰约靖深者,有若神人变化不可测者。余自知,如此未知,或者知我何如也。噫!三千年后,必有扬子云。”(伯牙琴附录)遂昌杂录:“邓牧心、叶本山两先生皆高节士,宋亡,深隐大涤山。邓先生于古文尤精核,不苟作。承其学者,杭人李坦之,讳道坦。坦之诗亦工,然伤于巧云。”鲍廷博《伯牙琴跋》:“钱塘邓牧心先生生宋晚季,薄于荣名,工古文词,雅以作者自命。”四库提要卷一六五:“伯牙琴一卷,宋邓牧撰。……牧与谢翱周密等友善,二人皆抗节遁迹者。尝为翱作传,为密作《蜡屐集序》,而翱传叙交情尤笃。翱之临卒,适牧出游,翱作诗有‘谢豹花开桑叶齐,戴胜叶生药草肥,九锁山人归不归’之句。九锁山人,牧别号也,其志趣可想见矣。密放浪山水,著癸辛杂识诸书,每述宋亡之由,多追咎韩、贾,有《黍离》诗人彼何人哉之感。翱《西台恸哭记》诸作,多慷慨悲愤,发变徵之音。牧则惟《寓屋壁记》《逆旅壁记》二篇,稍露繁华消歇之感,馀无一词言及兴亡,而实侘傺幽忧,不能自释,故发而为世外放旷之谈,古初荒远之论,宗旨多涉于二氏。其《君道》一篇,竟类许行并耕之说;《吏道》一篇,亦类老子剖斗折衡之旨。盖以宋君臣湖山游宴,纪纲丛脞,以致于亡,故有激而言之,不觉其词之过也。是集为牧所自编,皆滔滔清辨,而不失修洁,非晚宋诸人所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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