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不韦迁蜀,世传《吕览》”时,有两点值得注意:即“
公元-240年 月份不详
读“不韦迁蜀,世传《吕览》”时,有两点值得注意:即“传”之含义与“《吕览》”之称。
首先“传”之意应放到全段语境中来理解:“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这一段中,每句前一句型均为整齐的“主语+谓语+宾语”结构,而后几句,句型不一样。其他几句就内容之正确性暂且不论,从字面意思看,均表明某人在某种状态下创作了某作品。所言为某人个人行为,不涉及他人。但“世传《吕览》”表明吕不韦迁蜀时,《吕览》已流传开来,故曰“世传”,同时也表明《吕氏春秋》在吕不韦迁蜀之前已完成。这一点,吕思勉《经子解题》、陈奇猷《吕氏春秋校释》等均有说明。至于《吕氏春秋》为何称《吕览》,吕思勉《经子解题》云:“据《本传》‘号曰《吕氏春秋》’之语,则四字当为全书之名,故《汉书•艺文志》亦称《吕氏春秋》。然编次则当如梁玉绳初说,先《览》后《论》,而终之以《纪》。世称《吕览》,盖举其居首者言之。《序意》在《十二纪》之后,犹其明证。毕氏沅《礼运注疏》,谓以《十二纪》居首,为《春秋》之所由名;(说本王应麟,见《玉海》)《四库提要》谓唐刘知幾作《史通》,《自序》在《内篇》之末,《外篇》之前,因疑《纪》为内篇,《览》与《论》为外篇杂篇,皆非也。”实际上,《史记•吕不韦列传》、《太史公自序》对此书名称已有不同称呼。至于编撰次序,因《吕氏春秋》本身及其他史料对编撰次序均无说明,后人之说,均为推测。以《史记•吕不韦列传》、《太史公自序》看,其书名当时应叫《吕览》,号称《吕氏春秋》。为何有此号,或如陈奇猷《吕氏春秋校释》所附文章言:“至于以《十二纪》、《八览》、《六论》统称为《吕氏春秋》,那和《左氏春秋》、《晏子春秋》、《李氏春秋》、《虞氏春秋》相类,是后人给予的,不是吕氏自命之名。”实际上,这里认识就统一起来了:人们探讨了《吕览》号称《吕氏春秋》的由来,《吕览》称《吕氏春秋》始自司马迁。而为何称《吕氏春秋》,司马迁所言极明:“以为备天地万物古今之事,号曰《吕氏春秋》。”《吕氏春秋》、《吕览》同出《史记》。《太史公自序》为何称《吕览》,也许是为了行文上整齐、统一的需要。若将《吕览》改为《吕氏春秋》,语气上和其他句子就不统一,读起来拗口。像司马迁这样的大手笔,写《史记》要“成一家之言”,不会不考虑行文之法。还有,《史记》大多数情况下,在谈到某人某书时以“世多有其书”笼统言之,只有《吕不韦列传》言及《吕氏春秋》时,具体谈到主事者、作者、内容、字数。再有,由《吕不韦列传》“吕不韦乃使其客人人著所闻,集论以为《八览》”看,司马迁将“人人著所闻”而成单篇内容全部称为“论”,编辑者将“论”分成《览》、《论》、《纪》三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