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立《抱润轩文集序》:盖以通伯籍桐城,桐城自方氏、

公元1893年 本年
陈三立《抱润轩文集序》:盖以通伯籍桐城桐城自方氏、刘氏、姚氏迄于吴先生(汝纶),宗派流演相嬗而名者十数辈,其述作渊源见诸海内鸿彦硕儒推引称说,不可胜原。

通伯文虽甚精深微妙,卓卓树立,固皆守其传而有成,无复同异也,亦安取赘辞常论加之通伯哉?既久而思之,方刘仕国初,方兴太平;姚先生及其弟子际乾嘉,声教翔洽称极盛;独吴先生睹光绪甲午之败,益遘庚子八国会师扰畿辅之难,流离困厄,不遑栖息,已异于诸乡先辈而莫能同也。然吴先生终光绪末叶,所谓革命军且未起,而吾通伯则躬及宗社之迁移、万方之喋血,其与吴先生同时而所遭又异。当吴先生之世中外多故,改制之议浸昌,吴先生颇委输万国之学说缘饰其文,文若为之一变。通伯不获安乡里,孤寄京师,厕抢攘嚣哄之场,危祸交乘听睹,皇惑怏郁之极,辑《费氏易》《毛公诗传》毕,遂浸淫于佛乘,通伯异日之文当不免更为之一变。审如是者匪独远异诸老先生,即吴先生恐莫得而尽同矣。嗟呼,天地之变无穷,文章之变亦与之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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