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为文章也,优赡微婉,属意绵密。

公元1057年 五月
其为文章也,优赡微婉,属意绵密。

尤工于诗,曲尽风雅,藻思宏逸,峻格高远,因兴发咏,必根于理,得骚人之旨趣焉。故所成篇咏,脍炙众口,传写宝秘,恨不多得。鸿笔奥学,靡不钦叹。故枢相文康,既公之婿,实有道之士焉。志公之墓,叙:初知巴东日,诗家者流目为寇巴东,以方前代罗江、赵渭南也。录公警策之篇,若“远水无人渡,孤舟尽日横”;“到海只十里,过山应万重”等句。又谓公之为诗,必本风骚之旨,而以感伤为主。尝为《江南春》二绝,其一日:“波渺渺,柳依依,孤村芳草远,斜日杏花飞。江南春尽离肠断,萍满汀洲人未归。”其二日:“杳杳烟波隔千里,白萍香散东风起。日落汀洲一望时,愁情不断如春水。”人曰:“少贵无不足者,其摅辞绮靡可也,气焰可也,唯不当含凄尔。”今而思之,乃暮年迁谪流落不归之意。诗人感物,固非偶然。时以为文康公之知言也。大约公之为诗,多有此意。又如《闻杜宇》云:“曾为深冤无处雪,长年江上哭青春。平林雨歇残阳后,愁杀天涯去国人。”此非先咏南行之事乎!公平昔酷爱王右丞、韦苏州诗,吟味斯则过矣。雍顷为公倅,常从游宴,多闻其得意之句。情思闲雅,听之忘倦。随录简牍,才数十篇。今守三城,会监军赵侯临,即公之中表也。日与游接,时道公诗。因请于公家,尽录昔所存纪,得二百余篇,并前之所录不在此数者,及谪官后赵公所记,共二百四十首,类而第之,分为上、中、下三卷。其余流落无复求购。惧岁久磨灭,因序以成编。此第言公之诗也,若大节贤行,则有追谥诏旨存焉。亦录于集首,俾开卷者不独仰骚雅之道尔。(范雍《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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