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谢氏的佛学修养,慧远和宗炳是重要的参照[14],释慧远

公元423年 本年
关于谢氏的佛学修养,慧远宗炳是重要的参照[14],释慧远《阿毗昙心序》说:“……其颂声也,拟象天乐,若云籥自发,仪形群品,触物有寄。

若乃一吟一咏,状鸟步兽行也;一弄一引,类乎物情也。情与类迁,则声随九变而成歌;气与数合,则音协律吕而俱作。拊之金石,则百兽率舞。奏之管弦,则人神同感。斯乃穷音声之妙会,极自然之众趣,不可胜言者矣。”[15]这里讲“颂声”,盖指佛教音乐,指其听觉效果,“极自然之众趣”,令听者联想到自然的各种意趣,而至于“类乎物情”和“情与类迁”,则将叙述或演奏者主体的主观情感搁置起来,以表现所拟客观对象之情感。据说是慧远所撰《庐山诸道人游石门诗序》说:“……其中则有石台石池,宫馆之象,触类之形,致可乐也。清泉分流而合注,绿渊镜净于天池,文石发彩,焕若披面,柽松芳草,蔚然光目,其为神丽,亦已备矣!……乃其将登,则翔禽拂翮,鸣猿厉响,归云回驾。想羽人之来仪,哀声相和,若玄音之有寄,虽仿佛犹闻,而神以之畅。虽乐不期欢,而欣以永日。当其冲豫自得,信有味焉,而未易言也。退而寻之,夫崖谷之间,会物无主,应不以情而开兴,引人致深若此!岂不以虚明朗其照,闲遂笃其情耶?并三复斯谈,犹昧然未尽。俄而太阳告夕,所存已往,乃悟幽人之玄览,达恒物之大情,其为神趣,岂山水而已哉!”其诗曰:“超兴非有本,理感兴自生,忽闻石门游,奇唱发幽情……神仙同物化,未若两俱冥。”此节文字中,所谓“应不以情而开兴,引人致深若此!岂不以虚明朗其照,闲遂笃其情耶”?还有“超兴非有本,理感兴自生,忽闻石门游,奇唱发幽情”,尤其值得玩味,这道出了在佛教观照之下,如何欣赏山水之美的态度。此间“理”与“情”两个范畴的关系,完全出自佛学的思想[16],此理属于佛理,而“应不以情”之“情”则指停滞在主观俗情的阶段,山水诗的写作,应该是佛理的感发,以达成自然“神丽”之再现,慧远之“其为神丽,亦已备矣”,即谢氏“选自然之神丽”之所本。故而作者起兴,则必须虚静其心,使得一切的俗世概念和意识彻底清除,由此而呈现的心灵与诗境才能直抵“灵性真奥”,亦才能“会性通神”。非将道教的神仙说和道家的物化说净化之后,方能办到。而在此前提之下,所感悟之“情”,则属于“理感”之“幽情”,其境界与“俗情”绝不可同日而语,玄言诗因此而被改造,对于山水诗的写作,在创作论上,慧远这番议论可谓有发轫之功。
内容推荐
 

国学大师APP下载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