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文人作“古诗”,《古诗十九首》为其揭橥。

公元190年 是年
无名文人作“古诗”,古诗十九首为其揭橥。

按,萧统文选收录无主名“古诗”中之十九首,后世遂谓之古诗十九首。是组诗创作年代,学界大体断在汉季。刘勰:“……古诗佳丽,或称枚叔,其《孤竹》一篇,则傅毅之词,比采而推,两汉之作乎? 观其结体散文,直而不野,婉转附物,怊怅切情,实五言之冠冕也。”(《文心雕龙•明诗》钟嵘:“古诗眇邈,人世难详,推其文体,固是炎汉之制,非衰周之倡也。自王、杨、枚、马之徒,词赋竞爽,而吟咏靡闻。从李都尉婕妤,将百年间,有妇人焉,一人而已。诗人之风,顿已缺丧。东京二百载中,惟有班固《咏史》,质木无文。”(《诗品•总论》)又:“其体源出于《国风》陆机所拟十四首。文温以丽,意悲而远,惊心动魄,可谓几乎一字千金!其外‘去者日以疏’四十五首,虽多哀怨,颇为总杂,旧疑是建安中曹、王所制。‘客从远方来’、‘橘柚垂华实’,亦为惊绝矣!人代冥灭,而清音独远,悲夫!”(《诗品•古诗》卷上)李善:“(古诗十九首)五言,并云古诗,盖不知作者,或云枚乘,疑不能明也。诗云‘驱车上东门’,又云‘游戏宛与洛’,此则词兼东都,非尽是乘,明矣。昭明以失其姓氏,故编在李陵之上。”(文选卷二十九注)释皎然:“《十九首》辞精义炳,婉而成章,始见作用之功。盖东汉之文体。”(《诗式•李少卿并古诗十九首》陈绎曾:“情真,景真,事真。澄至清,发至情。”(《诗谱•古诗十九首》谢榛:“古诗十九首,平平道出,且无用工字面,若秀才对朋友说家常话,略不作意。”(四溟诗话卷三)又:“诗自苏、李五言暨《十九首》,格古调高,句平意远,不尚难字,而自然过人矣。”(四溟诗话卷四)王世贞:“……《古诗十九》,人谓无句法,非也。极自有法,无阶级可寻耳。”(《艺苑巵言》卷一)王世懋:“余谓《十九首》,五言之诗经也。”(艺圃撷余胡应麟:“诗之难,其《十九首》乎!畜神奇于温厚,寓感怆于和平;意愈浅愈深,词愈近愈远;篇不可句摘,句不可字求。盖千古元气,钟孕一时,而枚、张诸子,以无意发之,故能诣绝穷微,掩映千古。世以晚近之才,一家之学,步其遗响,即国工大匠,且瞠乎后,况其余者哉!……古诗短体如《十九首》,长篇如孔雀东南飞,皆不假雕琢,工极天然。百代而下,当无继者。”(《诗薮•内编》卷二)陆时雍:“《十九首》近于赋而远于风,故其情可陈,而其事可举也。虚者实之,纤者直之,则感寤之意微,而陈肆之用广矣。夫微而能通,婉而可讽者,风之为道美也。”(诗镜总论)陈祚明:“《十九首》所以为千古至文者,以能言人同有之情也。人情莫不思得志,而得志者有几? 虽处富贵,谦谦犹有不足,况贫贱乎? 志不可得而年命如流,谁不感慨? 人情于所爱,莫不欲终身相守,然谁不有别离? 以我之怀,思猜彼之见弃,亦其常也。夫终身相守者,不知有愁,亦复不知其乐,乍一别离,则此愁难已。逐臣弃妻与朋友阔绝,皆同此旨。故《十九首》难此二意,而低回反复,人人读之皆若伤我心者。此诗所以为性情之物,而同有之情,人人各具,则人人本自有诗也。但人人有情而不能言,即能言而言不能尽,故特推《十九首》以为至极。……《十九首》善言情,惟是不使情为径直之物,而必取其宛曲者以写之,故言不尽而情则无不尽。后人不知,但谓《十九首》以自然为贵,乃其经营惨淡,则莫能寻之矣。”(《采菽堂古诗选》卷三)沈德潜:“古诗十九首,不必一人之辞、一时之作。大率逐臣弃妻,朋友阔绝,游子他乡,死生新故之感。或寓言,或显言,或反复言。初无奇辟之思,惊险之句,而西京古诗,皆在其下,是为《国风》之遗。”(说诗晬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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