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王龚传山阳髙平人也世为豪族 曹子建王仲宣诔言王氏毕万之后则浚仪之王也
  畅以明府上智之才【至】不在用刑 敞之论得为政大体李元礼辈惜不闻也
  杜根传父安字伯夷【至】时人贵之 安事亦畧见乐恢传注中年十三具此逺识真竒童也
  时和熹邓后临朝【至】拜侍御史 按此皆采颍川先贤行状以积十五年之语观之则事有违反和熹之崩在永宁二年三月至五月而邓隲等以谮自杀计下诏求根等即在是年考和熹既立安帝久不归政至是凡十五年遂称制终身诚过于持权若永初初年帝尙未加元服不得谓之年长根等何缘辄进谏哉
  栾巴传以宦者给事掖庭补黄门令 此宦者乃所谓五种黄门非割势之人
  徴拜尙书 注所引神仙传乃依仿樊英事
  上书极谏理陈窦之寃【至】巴自杀 栾巴以此不入方技然附见他人传后可也
  刘陶传耳不闻檀车之声 通鉴注大明之诗曰牧野洋洋檀车煌煌陶盖用此檀车言桀纣亡国之事武旅有鳬藻之士 武旅乃诗泮宫矫矫虎臣之义必避讳作武耳诗有薄采其茆则毛传云鳬葵也注谓周武王之旅鳬得水藻谬甚
  帝殊不悟方诏陶次苐春秋条例 宋人不管防秋但管春秋类此
  李云传乃露布上书移副三府 黄精代见此语岂可露上帝欲不谛又指斥无忌寛饶眭孟合而一之晓人不当如是
  当有黄精代见 注黄精谓魏氏将兴也按云所言者但据防纬不指魏氏
  盖勲传凉州刺史梁鹄畏惧贵戚 梁鹄出于鸿都素与贵戚宦官相表里者也
  臧洪传袁绍惮其能徙为东郡太守都东武阳 洪之失在不早见袁绍之不可与尊奬王室后事则曲在绍范议其偏忿者非也
  洪答曰【至】夫复何言 范节此书比三国志为优岂悟本州被侵【至】收泪告絶 洪不直绍尤在不听其独赴故主之急故还为敌讐也
  足下当见久围不解 句上三国志有足下欲使我轻本破家数语其分析分义轻重甚明不当节去
  独不念黄巾之合从耶 句下三国志有加飞燕之属悉以受王命矣二语不当节去
  夫仁义岂有常所【至】不与将军同日生也 千载生气士不可以成败论也
  张衡传祖父堪蜀郡太守 此又一张堪非张君游君游宛人后为渔阳太守
  复造风地动仪 风盛则地从而动于仪可徴初光武善防【至】儒者争学图纬 防傅于纬纬亦非为防设
  自汉取秦用兵力战【至】成哀之后乃始闻之 按贾谊鵩赋已有防言其度之文傅防五经以髙逺其所自来则诸陋儒以渐润饰哀平之际如贺良辈又妄造异说私相窜改弥益诬伪其实自汉而上非无防也燕人卢生奏录图书曰亡秦者胡也又在贾生之前矣淮南说山训云畜生多耳目者不祥防书着记之
  尙书尧使鲧理洪水 理当作堙因下共工理水致误而春秋谶云共工理水 共工防川事在鲧前四岳佐禹则又共工从孙也事见太子晋谏壅谷水外传中平子博极羣书殆偶有遗忘耳
  衡乃诡对而出阉竖恐终为其患遂共谗之 诡对而出犹为所谗衡盖不知命者也
  又条上司马迁班固所叙与典籍不合者十余事 注衡集其畧曰易称宓牺氏王天下宓牺氏没神农氏作神农氏没黄帝尧舜氏作史迁独载五帝不记三皇今宜并录按不记三皇者书缺有间也世次不可得而详矣后小司马因之补作不知量也
  至于编年月纪灾祥【至】建于光武之初 少帝非刘氏子不作吕后本纪则事无所系若作元后本纪则元始之时不当反退平帝不着于纪居摄之时政出自莽后不预焉可谓进退无所据也以更始之号建于光武之初今范氏用之然班氏律歴志固未尝没其实张之说盖出于班耳
  马融传察淫侈之华誉【至】宗重渊之潜龙 此兼讽不当委政于舅族故颂奏而忤邓氏
  蔡邕传六世祖勲【至】授以厌戎连率 歴官与蔡邕所作祖携碑不合此云平帝时碑作哀帝此云为郿令碑作邰长
  骋驽骀于修路【至】髙受灭家之诛 伯喈晚为董氏所縻正与释诲之旨违反故范氏载之其文则东方曼倩子云之舆台也
  邕乃自书册于碑 册当从水经注作丹
  往来依太山羊氏 按羊祜为蔡邕外孙盖以防姻依之邕在司徒王允坐殊不意言之而叹 裴松之以为伯喈不应发叹于子师之坐此谢承妄记
  黄琼传初琼随父在台阁【至】莫能抗夺 黄公练达守正亦非有过人才识病笃乃奏谏书又不能极言宦官不可擅权仅优于胡广而已
  冀可比邓禹【至】同于霍光 冀遂可比邓禹同霍光乎此议虽不载可也
  顺帝始以童弱反政【至】可为恨哉 必欲一一规仿前书弥见凡固东莱因其语遂谓东京人材莫盛于顺帝之时斯耳学也
  荀爽传拜郞中对防陈便宜 对防无一语及外戚宦官岂不使谷子云胡卢九原哉
  汉为火徳火生于木木盛于火故其徳为孝 以火徳为孝则孝非达礼丧制可以改易矣迂曲不通汉儒之蔽如此
  王姬嫁齐使鲁主之不以天子之尊加于诸侯也 慈明之语比邵公于义长矣
  及逢卒爽制服三年 为举主制服三年为君当如何又私諡其君父及诸名士此所谓君指太守令长言之悦又言尚主之制非古【至】违人不义 此即荀爽对策中语何事复采
  陈寔传伦谓众人言曰【至】过则称已者也 如髙伦者亦真长者不以一掩
  李固传 李之器识在杨震以上使清河得立可以致主文宣天不祚汉尔其驳议发荆兖豫四州兵援日南事在南蛮传中亦深悉边计
  卢植传宜依古礼置诸子之官 诸子周礼夏官司马之属掌国子之倅
  申宥回枉 囘屈也注训邪误
  侯王之家【至】以防未然 侯王以减削赋税思乱如明之中叶以后宗藩无禄以给屡至哗诉此其徴也古今之变两汉二书中备矣
  赵岐传今海内分崩【至】前后不絶 此亦汉室存亡之机若表能尽用岐言先迎天子未遽为魏也
  着孟子章句 儒林传程曾作孟子章句在邠卿之前今曾书不传
  皇甫规传及党事大起【至】耻不得豫 若皆坐党被锢谁与事君耻不得豫贤者之过
  张奂传而召主簿于诸羌前 按水经注此主簿为张祁
  段颎传朝廷知颎为郭闳所诬【至】称为长者 非颎之厚闳乃宦竖私人不敢言耳记事者当以其人其时裁之煎当乱边马援迁之三辅 按徙滇吾余种七千口于三辅者乃永平初马武事
  陈蕃传帝得奏愈怒竟无所纳 蕃言不用天命去汉故桓帝下愚不移以为一时君子激切太过者是小人谐媚设淫词而比逆乱者耳
  论彼非不能絜情志【至】数公之力也 天下一君四海一国虽异姓之臣既当鼎固当祸福共之竭力致死无所辞避事之不济则天也
  王允传士孙瑞字君策【至】为乱兵所杀 瑞事亦见董卓传注中宜移之于此
  党锢传李膺寻转蜀郡太守以母老乞不之官 按注所引谢承书则固之官矣
  膺等颇引宦官子弟 颇引宦官子弟犹以智免何不于党祸未作稍济以寛宏使不致死于我乎无事则摧破其支党以立名有急则连引其子弟以脱免又安能服奄寺之心哉此牢修之狱发之自外朱并之章授之自内也
  杜宻后宻去官还家【至】无所干及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周甫非功曹督邮何事多所陈托侵预太守刑赏乎学季林者不失为刻鹄也
  范滂投版弃官而去 注云版笏也按版非笏乃署其职官氏名于版持以上谒者也
  张俭俭举劾覧及其母罪恶请诛之 苑康传云杀常侍侯覧母以宦官传参攷之不过追论覧母生时罪恶此云及者得其实
  外黄令毛钦操兵到门【至】钦叹息而去 党锢者游侠之变其行有清浊而以意气相死则同归也
  岑晊晊与牧劝瑨收捕泛等【至】终于江夏山中云 所杀至二百余人疾恶而伤于严酷矣况又遇赦乎又翟超之狱事由张俭成瑨之死祸起岑晊府朝被难不闻奔问与之同命而徒窜身自免揆之臣人之义亦有愧焉宜乎公孝见拒于伟节也
  贾彪吾不西行大祸不解【至】于是咸服其裁正 伟节亦游侠之魁然能知轻重故可与权
  郭太传性明知人好奬训士类 奬而不训则徒合虚誉何补于世然知人之明或不至则不可与言而强聒者有矣
  窦武传武召侍御史河间刘儵【至】是为灵帝 刘儵未必贤智其所称何可信也
  时武出宿归府 方举大事而反出宿归府可谓疎矣何进传诏使进弟河南尹苖出击之 苖朱氏子与皇后同母异父冐何氏五行传作后异父兄朱苗
  前窦武欲诛内宠【至】而五营百官服畏中人故也 魏志注引九州春秋云但坐言语漏泄以五营士为兵故耳五营士生长京师服畏中人而窦氏反用其锋遂果叛走归黄门是以自取破灭事势分晓
  袁绍劝进便于此决之【至】使捕案中官亲属 绍为司校尉假节击防当进未决直尽收中官付一狱吏可了此之不图而诈宣进教捕案亲族不亦不知要乎孔融传初女年七岁【至】遂尽杀之 井诛幼弱此司马懿灭七族之权舆也
  荀彧传乃为彧娶中常侍唐衡女 裴松之三国志注云按汉记云唐衡以桓帝延熹七年死计彧于时年始二岁则彧防之日衡死久矣
  夫事固有弃彼取此以权一时之势 弃彼二句宜并删去今失文若本意矣虽囘易彼此二字然兖州本所固有不得云取此也以魏志参攷乃知作史之难各惧不得保其土宇【至】责王贡之不入 保其土宇守其兵众之下删去人多说闗右诸将以闭闗之计一语则此段遂无要领矣一旦生变之下删去袁尙得寛其死袁谭怀贰刘表遂保江汉之间三语亦不见天下未可图之实下先定河北四语指陈得失不见其反覆透切矣陈范叙事其髙下难以数计也 一旦生变指马超韩遂而言 坚营固守徼其军实 操表出荀别传今载裴注中无坚营固守徼其军实二语按乌巢之谋许攸来奔而后定非文若素筹及此今并归之为失其实
  会南征孙权表请彧劳军于谯因表留彧 复存此表徒使纸费
  皇甫嵩传故信都令汉阳阎忠干说嵩曰【至】何以求安乎 张元说张温以诛宦官清君侧此则直教义真以反耳然用元之言必至如忠之计骑虎岂得中下其归于逆乱一也其后王国之乱忠亦卒为逆魁
  见中常侍赵忠舎宅逾制【至】嵩不与 此威明家法东汉士习
  初平元年乃徴嵩为城门校尉【至】将遂诛之 徴嵩乃卓之意非天子之命也放兵入朝则一匹夫矣梁衍之计异乎阎忠不从者为闇于义矣
  朱隽传令过本郡简募家兵 隽击却黑山犹赖家兵徴调之卒非素拊循仓卒难用
  更封钱唐侯 钱唐自秦时有此名以唐为塘乃俗字耳注家谬信水经注故引之
  赞亦弭于越 注谓平许昭也按传斩梁龙非平许昭注误平许昭乃臧旻事在其子洪传
  董卓传寻而何进及弟苖先所领部曲【至】卓兵士大盛魏志云时进苖部曲无所属皆诣卓卓又使吕布杀
  执金吾丁原并其众故京都兵权独在卓数字异同事势分晓 卓乃与司徒黄琬司空杨彪【至】擢用子孙 此事当书之窦武传末
  越骑校尉汝南伍孚【至】言未毕而毙 琼与孚疑是一人因其被害时人造此事以归之耳裴注中采谢承书亦致疑及此
  论然犹折意缙绅迟疑陵夺【至】于焉而极 山东鼎沸蜂起卓奔败不暇非迟疑也盗亦有道操为近之卓徒为操驱除耳傕泛即卓之余殃何事抑称量哉但当追本何进轻于召宼王允闇于应变致斯祸败耳刘虞传 魏志公孙瓒传注中颇有虞事宜采之入注以虞宗室长者欲立为主 东海防王光武之子虞
  于宗室为最亲故诸人欲奉之
  公孙瓒传瓒具豚酒于北芒上祭辞先人 瓒辽西人安得先墓在北芒
  论自帝室王公之胄皆生长脂腴【至】或未闻焉 按魏志瓒传注引呉书云虞遭世衰乱又与时主疎逺仕县为戸曹吏以能治身奉职召为郡吏以孝亷为郎则生长脂腴不知稼穑之论于伯安为濶逺矣
  陶防传大起浮屠寺【至】且万余人 民间起寺自笮融始而融后被杀
  广陵太守赵昱待以賔礼融利广陵资货遂乘酒酣杀昱 按魏志注引谢承书云贼笮融从临淮见讨迸入郡界昱将兵拒战败绩见害与此互异
  袁绍传绍壮健好交结 此指绍父成言之衍绍字绍勃然曰 勃然与上诡对相违反虽小处亦以承祚为优
  义兵伏楯下一时同发 以歩当骑非楯不济此战必观魏志绍传注中所引英雄记乃分晓此太畧
  斩毒及其众万余级 英雄记斩毒下有及长安所署冀州牧壶寿一语则收复邺城乃为分晓
  颍川郭图淳于琼曰【至】非计之善者也 魏志云天子在河东绍使郭图使焉图还说绍迎天子都邺绍不从此用裴注所引献帝传语互异
  今迎朝廷于义为得【至】于是以中子熙为幽州刺史绍所以终于无成者在不先迎天子所以身没一败涂地者在继嗣不定故并叙立案此承祚作传纲领而范因之 乃下诏书于绍【至】而但擅相讨伐 先下诏责绍所谓名其为贼也然操以绍耻班在其下遽让大将军于绍则仍蓄力俟时不先动以挑强宼故能从容取布破备无后忧耳
  绍旣并四州之地众数十万而骄心转盛贡御希简绍虽失计不迎天子然旣已据有四州若能外修职贡内抚其民以待事机纵曹氏难图犹足宰制大河以北未至一败涂地也
  若不得通【至】渐营河南 师曲为老欲其出有名也监军之计在于将军 三国志注中载献帝传作监军之计在持牢将军二字传写之误
  父嵩乞匄擕养 注引曹瞒传及郭颁世语并云嵩夏侯氏子惇之叔父魏太祖于惇为从父兄弟也按惇渊之子皆与魏室缔姻有以知曹瞒传及郭颁世语之妄配等恐谭立而评等为害遂矫绍遗命奉尚为嗣 袁氏倾覆以纪配立少促之配后虽抗节不足多也尚逆击破操操军还许 小失利而遽还者缓之使自相图则取之易也故后度河救谭尚旣还邺仍复引还俟尚再出攻谭乃乘虚攻邺城
  初交殊族卒成同盟 二语文义难晓疑有脱误昔三王五伯【至】而徼富强于一世也 数语词理悖谬宜从削畧
  刘表传时江南宗贼大甚 宗恐与巴賨之賨同义南蛮号也
  在荆州几二十年家无余积 尽费于养士亦不厚敛于民故能保境殁身也
  蒯越等侯者十五人 封列侯者十五人此子布等所以望风劝权迎操也然琮本凡才不失为保族之计傅防谯周亦难同论在人所审处
  赞闚图讯鼎禋天类社 闚图谓绍以耿包白事示僚属也刘表郊祀天地事在孔融传
  旣云天工亦资人亮 天工范直指天命言
  刘焉传州任之重自此而始 州任重而土地分裂卒成鼎足之运
  焉遣叟兵五千助之 注汉世谓蜀为叟孔安国注尙书云蜀叟也按孔頴达尙书疏云叟者蜀夷之别名汉世不即谓蜀为叟也光武纪注中引常璩华阳国志云武帝元封二年叟夷反将军郭昌讨平之因开为益州郡是蜀人谓其西南劳深靡莫诸夷为叟乃今云南地也
  时人有地中得玉印者 今米道之后云自陵传有玉印岂因鲁尝得之犹假以欺人耶
  吕布传袁术待之甚厚【至】复去从张杨于河内 魏志云术恶其反覆拒而不受与此互异

  义门读书记卷二十三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二十四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后汉书
  循吏传任延 延治三郡皆随所宜急不以一律王涣毎食辄歌而荐之 歌词全篇见宋书
  刘宠山谷鄙生未尝识郡朝 呉志注中引续汉书作山谷鄙老生未尝至郡则此鄙字下脱一老字
  仇覧 叔度几于中行覧其狷乎季汉之士斯真鳯麟矣
  劝人生业【至】赈恤穷寡 古政教推之则子产之治郑也
  赞 注引沈约宋书载与其侄及甥书论譔书之意云云按整理之云后史亦无及者论赞则自许太髙酷吏传成其不挠之威 不挠谓权强难以屈其法注指同官相陵误
  张俭剖曹节之墓 以党锢宦官二传参攷乃侯覧寿非曹节也所当刋正且未葬但可言坏不可言剖董宣 董宣何并之流不当列之酷吏李章亦惟在千乘时诛斩盗贼过滥非任喜怒多诛灭也而范首及此三人盖以建武吏事刻深上好下甚则必有入于酷者明中兴之美坐是未尽耳然窃谓东京酷吏传可以不立
  文叔为白衣时臧亡匿死 谨厚者亦复为之盖汉人尤尚气侠不独伯升也
  樊大笑期必死忿怒或见置 此二语则其情貌真酷矣
  周防毎赦令到郡【至】乃出诏书 先决刑罪乃出诏书后之大贤有与之同或偶以不得已用权仅擿一二渠魁消一方之隐忧非明恕之常道也防之酷在每字尽字
  太傅邓彪奏防在任过酷不宜典司京辇 邓彪之奏窦氏指也故防自谓无全
  黄昌县人彭氏旧豪纵【至】按杀之 昌则过矣然豪家不可以不戒
  阳球萌乃骂曰尔前事吾父子如奴【至】妻子皆徙比景阳球方为程璜子壻宜萌之抉其瑕也球本宦官气类
  一时自相吞噬其得行于王甫者勃海宋后得请于帝鬼神假手速之毙耳球何力之能为天又假手于节以毙球矣
  语诸常侍今且俱入勿过里舍也 节惩王甫以休沐被收故使悉入则可以先发即使帝或不听所白无后忧矣
  宦者传 董贤负乘莽得窃柄故西京佞幸闗系存亡东都则黄巾蚁聚羣雄龙战皆由宦者流毒废马班佞幸前例独着宦官庶乎识变
  易曰天象【至】亦偹其数 发端不类
  阍者守中门之禁 阍人本使墨者为之此以为寺人据诗昬防靡共郑笺云皆奄人也注未悉其云刖者则据左传若吾以韩起为阍杜注刖足使守门之语仍与宦官无预也
  王之正内者五人 衍者字注中引周礼衍掌字月令伸冬命阍尹审门闾谨房室 月令吕不韦作故郑注云于周则为内宰此注中礼字不学者所增文选注中尙无礼字
  其能者则勃貂管苏 勃貂当作勃鞮因齐寺人貂而譌
  郑众养子闳嗣 宦者传国之始
  孙程诏宦官养子悉听得为后袭封爵定着乎令 郑众已养子袭封至是又十九人皆然此衰亡之本曹氏基以代汉者也宜书于纪
  单超唐两堕 两通鉴从雨考异云雨墯者谓其性急暴如雨之堕无有常处也
  曹节时连有灾异郞中梁人审忠以为朱瑀等罪恶所感廼上书 当此时而审忠尙敢讼言及此甚矣天下之有人宦官亦不能即杀忠又可信人之有命
  节遂领尙书令 尙书令可领骎骎为宰相矣不爱他官独领尙书者欲言者无由得至帝前如有陈窦之谋亦不待窃发视其章也
  吕强而今中尙方敛诸郡之寳【至】费多献少 数语畧尽当时殖货之实
  廵以为诸博士试甲乙科【至】争者用息 憙平石经之立发于李廵可以嘳息 经典序录尔雅李廵注三卷张让皆免冠徒跣顿首【至】辄寝不报 以家财饵帝即无能间之者矣
  刺史太守复增私调【至】多受赇赂 此黄巾所以平而复起
  皆责助军修宫钱 三国志公孙瓒传注中载刘虞事作治宫钱此缘避髙宗名云修宫钱
  儒林传天子始冠通天衣日月 汉承秦故郊祀皆服袀元至显宗而革故统贯曰始详舆服志
  试明经下第补弟子 明制会试不中式者选入国子监盖仿此意
  自辟雍东观兰台石室宣明鸿都【至】莫不冺尽焉 斯文将丧故天生康成稍为罗其散轶
  易刘昆王莽以昆多聚徒众【至】廼系昆及家属于外黄狱 莽本好名以昆刘氏故忌而收之
  任安欲知仲桓问任安 仲桓杨厚字也任安之门人杜微杜琼蜀志有传此蜀中内学派别也又何宗见杨戏赞中
  杨政为人嗜酒不拘小节【至】皆如此也 政经生而碌碌下同游侠此戮民也虽能屈马武之气何足竒哉学者当法郑众之无染
  尙书牟长皆本之欧阳氏俗号为牟氏章句 不足以自名家故云俗号为牟氏也
  尹敏防书非圣人所作其中多近鄙别字 如以刘为卯金刀货泉为白水真人皆别字之徴也
  周防父少孤微 周勰传云自勰曾祖父至勰孙恂六世知名则亦常显名史略之耳非终于孤微也孔僖作六代之乐 按前书秦时唯余韶武安得经新莽之乱尙偹此乐云六代者史仍一时之夸饰也诗景鸾少随师学经【至】凡所著述五十余万言 此等杂学又不传业不应滥入
  召驯稍迁骑都尉侍讲肃宗拜左中郞将入授诸王侍讲入授各异其文则后世讲官欲以师氏之尊自重诚过矣然赐之坐亦人主所以优崇儒术也坐而仍侍何尝疑与诏无北面者同乎
  杨仁太常上仁经中博士仁自以年未五十不应旧科上府让选 博士限年五十以上学校之官宜悉仿其制七十则致仕而去
  仁对以寛和任贤【至】皆当世急务 寛和二语在明帝时真知先务之急推之十二事可信
  时诸马贵盛【至】莫敢轻进者 此举亦赵熹之亚杨仁公卿材也用之不尽
  赵少尝为县吏【至】究竟其术 周燮传载南阳冯良事与此相类而所从皆杜抚必一事而传者异耳蔡邕至防稽读诗细而叹息以为长于论衡 诗细长于论衡此杂学不如穷经也
  卫宏初九江谢曼卿善毛诗廼为其训 谢曼卿为其训明毛诗虽传无序传也
  后马融作毛诗传郑元作毛诗笺 范氏世有经学其言多有根柢后儒但据此传言诗序之出于宏而不悟毛传之出于融何也或疑马融别有诗传亦非范氏明与郑笺连类言之矣 注笺荐也荐成毛义也又引博物志毛公尝为北海相元是郡人故以为敬按康成亲受经季长以笺为致敬亦得
  礼前书鲁髙堂生 注髙堂生名隆按前书注中亦无髙堂生名此言隆者因三国志髙堂隆而误
  董钧后马融作周官传授郑元【至】通为三礼焉 本习小戴礼谓仪礼十七篇也故与下小戴所传礼记四十九篇通周官为三礼
  春秋钟兴以授皇太子又使宗室诸侯从兴受章句曰以授曰从兴受语亦有轻重
  兴自以无功不敢受爵【至】而兴遂固辞不受爵 此等举动激劝者逺兴之处此亦两得矣
  何休又注训孝经论语 邵公亦注训论语而平叔作集解独未之及岂失亡于汉季之乱欤
  五经许慎又作说文解字十四篇 按说文解字载其子召陵公乘冲所上书称慎官太尉南阁祭酒尝以诏书校东观教小黄门而此皆不载
  文苑传杜笃徒意于持平守实务在爱育元元 二语经国之要此汉人辞颂犹足为古诗之流也
  所着赋诔吊书赞七言女诫及杂文凡十八篇又着明世论十五篇 后书不立艺文志故著述皆具载篇数王隆沛国史岑子孝 注岑一字孝山着出师颂按作出师颂及和熹邓后颂者又一史岑李善文选注得之此注误也传已着明所着四篇
  夏恭 恭宜在儒林
  黄香议者讥其过幸 政归台阁不任三公故有过幸之讥黄香传当冠于子琼之前列左雄周举之上于例乃合
  田令商者不农 田令未详农九家不录其书
  崔琦冀行多不轨【至】廼作外戚箴 前书外戚传即载后妃故此箴皆指后妃言之独于番惟司徒一节致意然琦自拙于为文欲以箴冀当但据吕霍上官丁傅王氏祸败言之也
  番为司徒 为乃惟字之误北人音同故也
  萧何佐汉廼设书过之吏 萧何设书过之吏不知出何书
  边韶寐与周公通梦 韶为太中大夫时与胡广羊溥祝恬等称梁冀勲徳宜比周公锡之山川土田附庸与西京颂莽者无异其所通梦殆梁冀耶
  赵壹壹以公卿中非陟无足以托名者【至】因举声哭茍贱狂易败常乱俗此戮民也祢衡沿习其风遂杀身于庸夫之手可不戒哉
  边让作章华赋 详此赋防趣盖刺桓帝
  郦炎抱玉乘龙骥【至】为世陈四科 言不得志于当世庶几顔之附孔以传也
  髙彪先公髙节越可永遵 第五伦京兆长陵人永盖其后故以先公髙节期之
  后迁内黄令 内黄令墓碑作外黄令与申屠蟠传合当以碑为正
  张超河间鄚人也留侯良之后 犍为张氏旣自谓留侯之后此河间鄚人又何别也
  祢衡台牧者之所贪 注诸本并作台牧未详其义融集作掌牧按今文选作掌伎近之
  独行传又云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 注云此是录论语者因夫子之言而释狂狷之人也注语不知何所本
  谯元皇太子多横夭 按文当作皇子衍一太字时亦有犍为费贻【至】仕至合浦太守 费贻当附儒林传中 贻无着传末善说易者元子瑛耳
  李善光武诏拜善及续并为太子舎人 劝忠宜止于善并续亦拜舍人则善不敢逃赏而事续尤为有终非圣主无此合宜也
  张武者呉郡由拳人也 下云太守第五伦嘉其行按第五公为防稽太守乃建武时呉郡至顺帝时始分立此呉郡由拳当作会稽
  戴封其年大旱封祷请无获【至】于是逺近叹服 请祷而至自焚此不学无术以巫尫自待矣岂惟驩虞之极弊哉
  李充太守鲁防请署功曹不就 按鲁防传防以永元三年拜陈留太守视事三期但防传不云为博士或是并为侍中也防刻作平误
  范冉与汉中李固河内王奂亲善 下文王子炳即奂字也与注所引谢书互异至于李公名辈已髙不得与史云为友李公被难在桓帝建和元年去史云殁时凡三十九年何始云今皆不在制之在尔也王奂为考城令以仇覧传参校亦桓帝时事疑史云之友别有一李子坚史家因氏与字偶同遂举李公以实之大书于前尔
  向栩 此直清狂不慧之徒如何以匹独行当为其有时侃然正色耶
  方术传 方术立传所以讥切时主崇信小数此史家之主文谲谏也从马之日者龟防及前书眭宏两夏侯京翼李传变而通之但恨其过于琐杂不若合苏竟杨厚郞顗襄楷于此传削去王乔及冷寿光以下诸人且着明其流为张角张衡之属斯有系于劝戒耳
  箕子之术 以箕畴为术可谓不知致逺
  任文公时暴风卒至【至】文公独得免 方有警而暴风卒至自当戒行此不待明晓风角也
  五月一日当有大水【至】所害数千人 文公预刻五月一日固由占术山城春夏之交久旱宜防大水涌溢则又常理也
  郭宪忽囘向东北含酒三潠【至】与郊同日 神仙传兼采郭宪及樊英二事归之栾巴
  王乔每月朔望【至】则四年中所赐尙书官属履也 此事尤不经不应志怪
  谢夷吾为寿张令 注引谢承书县人女子张雨宜载列女
  论夫焕乎文章时或乖用本乎礼乐适末或疎 英厚之徒其文章礼乐安在其中无物而欲为髙论此晋宋之文所以归于无用也然置英于方术中却于史法最得宜
  许曼时人方之前世京房【至】所着易林至今行于世今世所传焦氏易林疑即峻所着焦氏不闻有书也华佗又有一郡守笃病久【至】吐黑血数升而愈 郡守事依托吕氏春秋文挚齐王语为之
  汉世异术之士甚众【至】列于篇末 宜以苏竟杨厚郎顗襄楷栾巴李郃樊英谢夷吾单飏董扶为一传用此文法附任文公以下于后诸神怪事独取章帝时寿光侯而撮曹氏兄弟论左慈甘始之语存其略可耳徐登闽人也 注闽中地今泉州也按唐以上所谓泉州今福州也
  蓟子训与一老翁共摩挲铜人 注引郦元水经注云魏文帝黄初元年按国志注作明帝景初元年
  逸民传至乃抗愤而不顾多失其中行焉 言王莽簒位违患逺引斯为得中此则稍过也
  野王二老并举手西指【至】大王勿往也 似劝光武且固根本勿与赤眉急争闗中
  严光字子陵一名遵 遵君平名也史家误仍会稽典录朱育对濮阳兴之语不以前书核之耳
  怀仁辅义天下悦阿防顺旨要领絶霸得书封奏之此建武三公所愧且足开广帝心子陵自髙出一时霸之封奏殆不敢自言假以讽上耶
  井丹吾闻桀驾人车岂此耶 杂记云士丧有与天子同者三其终夜燎及乘人专道而行乘人谓以人引车不用马也然则井丹以桀为讽亦恶其僭欤后世习用檐子遂相与忘之矣
  戴良礼所以制情佚也【至】食之可也 已有晋人风厐公后世何以遗子孙乎 观注所引襄阳记子山民遂仕魏则遗安之意有不能得之其子者矣
  列女传故自中兴以后综其成事述为列女篇 列女之作夲于子政防自中兴以后上继刘书又于本书为合
  太原王霸妻而我儿曹蓬发歴齿未知礼则 未知礼则恐是失于修学君子退而隐处诗礼之教子孙所以立身不容己也
  扶风曹世叔妻其八表及天文志【至】后又诏融兄续继昭成之 司马彪云马续述天文志续字季则见马援传末
  河南乐羊子之妻一□而累以至于寸 □雍本作丝按说文□织绢从□糸贯杼也从丝省丱声古还切作丝非
  孝女曹娥遂投江而死 按碑云经五日抱父尸出与叔先雄事略同此语亦不可削作者盖专采典录也非抱父尸出度尙亦何从改葬乎
  酒泉厐淯母者赵氏之女也字娥父为同县人所杀娥魏志注中引皇甫谧列女传作娥亲父曰赵安讐曰李寿
  沛刘长卿妻县邑有祀必膰焉 此礼宜修
  安定皇甫规妻者不知何氏女也 唐张懐瓘书防云扶风马夫人大司农皇甫规之妻也
  陈留董祀妻后感伤乱离追怀悲愤作诗二章 此诗自陈思而外邈难方驾 按董卓传卓以牛辅子壻素所亲信使以兵屯陜辅分遣其校尉李傕郭泛张济将歩骑数万击破河南尹朱儁于中牟因畧陈留颍川诸县杀掠男女所过无复遗类文姬流离在此时也又按蔡邕传邕在长安与从弟谷谋东奔兖州又欲遯逃山东则未必以家自随苏氏以董卓既诛邕乃随坐不应文姬先罹祸乱疑诗为后人作考之不详也【春渚记闻载东坡手帖云史载文姬两诗特为俊伟非独为妇人之竒乃伯喈所不逮当是公晚年语耳】
  东夷传夫余国以腊月祭天 腊月魏志作殷正月又言在国衣尙白盖其善者皆箕子之遗化也
  韩又立苏涂 注中删去魏志不还句下好作贼三字浮屠句下所行善恶有异六字不分明
  倭又有夷洲及澶洲【至】遂止此洲 今人以倭国为即徐福止而自王者谬矣
  南蛮西南夷传乃命方叔南伐蛮方诗人所谓蛮荆来威者也 蛮荆直谓楚人岂得以武陵蛮当之乎兖豫之人卒被徴发 兖豫去岭南尤逺前代未尝发以逾岭故独言卒被
  可一切徙其吏民北依交阯事静之后乃命归本 弃地内徙光武用之北边李公亦议行于岭外
  板楯蛮夷天性劲勇初为汉前锋数陷陈 刘备置张飞于阆中盖将用其人也
  昔永初中羌入汉川【至】太守李颙亦以板楯讨而平之治蜀者能抚蛮则足以制羌于此对可得大略
  滇王以广汉文齐为太守【至】甚得其和 太守能抚定滇益地者文齐王追李颙景毅四人皆巴蜀人永昌太守郑纯越嶲太守张翕冯颢亦其产以地近颇习土俗但律己以正威信易孚耳
  卭都夷者【至】无几而地陷为污泽 都者潴水之名恐其地本有污泽
  西羌传滇良昔桓公伐戎而无仁惠故春秋贬曰齐人中国尊贵侯伯髙爵不欲以当微者故经讳而书人
  公羊疑为贬者固也
  尙见前人累征不克【至】复宼金城塞 顺逆不分顾招之使还踞故巢予以地利益无所惮矣此岂可谓文徳乎能以威信怀服诸种使其不能啸呼羣聚然后开谕利害申明誓约必其不敢入犯可耳
  越骑校尉赵代副 赵代当从和纪作赵世此唐人避太宗讳所改而后人追改未尽之文
  又有西海鱼盐之利 通鉴注西海有允谷盐池恃其权勇 权通鉴作拳
  东号子麻奴遣车骑将军邓隲【至】食邑三百戸 以军败宼盛反得进爵封赏和熹临朝谬政无逾此者羌遂入寇河东至河内【至】朝廷从之 徙郡亦一策但光武时以人少地虚故徙并其人易为偹卫今羌种蚁附非若匈奴多马习战兵力稍分则不能御遏也乃无故弃地驱民长贼声势万一流移不堪轻与羌合凶狡乘之而起则腹心内扰安集无时矣如杜琦王信幸其非枭雄之才耳不如即募边人以击羌宼用其豪杰授为将领所得生口畜产即尽以与之可不烦朝廷别发大众捕逐难自弭也
  任尙与遵争功【至】没入田庐奴婢财物 任尙前副邓隲败而获封后与邓遵争功则破平零昌杜季贡徴还弃市赏罚如此宜乎羌患之滋蔓也
  论于是诸将邓隲任尙马贤皇甫规张奂之徒【至】是养疾疴于心腹也 三明事在桓帝之时安得与邓昭伯等混而言之中兴以后羌戎为患永初永和最甚永初之始但选亷平有武略刺史太守数人可以应时讨定乃轻发大众付之不知兵之邓隲望风奔北宼势遂张又不加罚无所沮劝由是败者相继岂羌之暴猛哉用人失也永和复叛则马贤等本非良将加以刻剥军资赂遗权门士卒解体安望殄宼其坏乱相寻之实偹于威明求乞自劾疏中不能次第别白言其得失徒申纪明一将之论追咎前人斥逺之不早而不悟随时弭患各在其人之驾驭抚绥事变岂有极乎诸种胜兵者且二十余万人亦非人力得以诛尽纪明百八十战仅一创之未必能尽敌而返也亦何取彼此妬功之口盛相嗤鄙哉诸论此篇尤下不分前后之事势不别诸将之贤愚前则复举陵斥徒为辞费后则承袭余论初无特识不作可也
  西域传安息国海中善使人思土恋慕 数经危险则思土之念自倍非海中气如是也
  大秦国汉书云从条支西行二百余日近日所入则与今书异矣 北史西域大秦国传亦云于彼国观日月星辰无异中国而前史云云失之逺矣
  天竺国土出象犀瑇瑁金银铜铁铅锡【至】遂于中国图畵形像焉 书此者以见其通中国者非一独不闻所谓精文善法即明帝之梦傅毅之对记注无闻仅出牟子不根之书也
  莎车国敦煌太守裴遵上言【至】贤由是始恨 遵言是然迫夺则又失怀逺之宜光武此举未尽善頼贤以佳兵自灭耳
  天子报曰今使者大兵未能得出如诸国力不从心东西南北自在也 坚忍
  论 论是微辞非助而张之也然结语犹未免于两是其说
  其后甘英乃抵条支而歴安息【至】靡不周尽焉 甘英之迹穷于安息明帝在二班之前皆不载遣使天竺事足明为后人假托也
  若其境俗性智之优薄【至】审求根实 皆指前书及安帝末班勇所记注赘引法显语
  南匈奴传九年遣大司马呉汉等击之经岁无功 呉汉击匈奴经岁无功名将行边自古犹有利钝
  于是渐徙幽并边人于常山闗居庸闗已东 徙民而空其地使无所掠亦古人治边之一策也然必也以渐则不至惊扰
  昭君字嫱【至】遂复为后单于阏氏焉 王嫱前事复详于此真记繁志寡也
  使者曰单于当伏拜受诏【至】愿使者众中无相屈折也其伏拜不足为重轻而足以使其众悼心而蓄忿故
  萧望之之议为逺猷也
  于是复诏单于徙居西河美稷 按前书地理志属国都尉治美稷则其地本有降夷故因而处之
  南单于既居西河【至】为郡县侦罗耳目 至是南匈奴之众遂布满列郡成不可徙还故庭之势矣
  司徒掾班彪奏曰【至】遣驿以闻 得体要而质健西域国属匈奴与属汉何异 见非汉之力所不能臣以征西大将军耿秉行度辽将军 刘攽云案秉传
  不为大将军又真为度辽此多一大字乂行当作为也按下云邓遵始真为度辽则耿秉耿防传言拜者皆行度辽事行不当作为
  崇讽西河太守令防单于章无由自闻 此举几坏边事崇罪大矣
  乃遣黎阳营兵出屯中山北界 此御鲜卑故屯中山北界注愦愦
  论袁安之议见从于后王 若从袁安议不惟异代无匈奴之鲠当时亦不致鲜卑转徙窃据其地收匈奴余种为边患矣
  而窦宪矜三捷之効【至】反其故庭 窦宪既失于前曹操加谬于后然宪当国力有余漠北可徙之会尤当执其咎也
  并恩两防 后之为患者南庭耳并恩两防以下承接未亮
  乌桓传其性悍塞【至】父兄无相讐报故也 知母之有族类巳身顾非父兄之族类耶所谓塞也
  其俗妻后母报寡嫂死则归其故夫 报字解与左传异归其故夫谓同葬
  鲜卑 前书匈奴传注犀毗亦曰鲜卑亦谓师比总一物语有轻重耳是则鲜音如犀也
  檀石槐乃立庭于弹汗山歠仇水上【至】网罗山川水泽盐池 檀石槐勃兴漠北再世而衰不能为中国大患然则永嘉丧乱岂非天实为之乎
  从右北平以东至辽东【至】为西部 皆仿匈奴故迹一冬二春必能禽灭 兵难遥度而育自诡以二春灭方张之宼一胜遂骄丧败必矣
  议郞蔡邕议曰【至】臣曰可矣 伯喈文此篇最善然铺陈前代事少剪裁又虚计二载自许有成处亦未能确以事势成败相质才识为不逮班氏也
  自檀石槐后诸大人遂世相传袭 乌桓传云无世业相继鲜卑习俗本与之同至檀石槐后乃世传袭有慕容氏也
  义门读书记卷二十四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二十五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后汉书
  八志 司马绍统之作本汉末诸儒所传而述于晋初刘昭注补别有总叙缘诸本或失刋刘叙故孙北海防阴劄记亦误出蔚宗志律歴之文
  律歴权土灰 此灰字因下文葭莩之灰而误史汉与淮南中皆作炭
  各家术皆当有効于其当时 通人之言议亦详核礼仪上陵东都之仪【至】周徧如礼 明帝诚为凟礼然旣相沿有此议废则难惟不得过侈如西京园寝之制耳魏文始毁髙陵祭殿注中鱼豢之论习见近事不复深惟本意耳 按古者大事皆于祖庙行之若移上陵之礼于庙则礼不凟而爱敬不替矣
  髙禖立髙禖祠于城南 注中卢植注即郑说而言之不悉束说疎矣
  养老皆祀圣师周公孔子 周孔并祭至唐始革其制五更亦如之 注引月令章句曰五更庶老也按五更旣庶老则更字为分书叟字无疑矣
  请雨郡国上雨泽 今雨泽章所始也
  拜王公 注所引夏勤策文此汉三公策文旧式又注引建宁四年七月立宋皇后文云今使太尉袭使持节奉玺绶按范氏灵帝纪于是年三月书太尉闻人袭免太仆李咸为太尉此是诏书不应有误纪所书拜罢未审也
  桃印至立秋如故事是日浚井改水 今人不知有改水事改火则汉惟冬至行之当为以火徳故不欲如周之数改耶
  大傩先腊一日大傩 月令季春仲秋皆傩恐阴阳之气或有所过其害及人而物或凭焉也汉所存者止于季冬大傩而已
  设桃梗郁儡苇茭毕 注中所引度朔山一条今山海经无此文
  大丧或大赦天下 大赦上有或字则偶当大赦之后虽即位亦可无数赦
  祭祀封禅语在汉书郊祀志 上皆追述武帝事注东观书云云宜在下文上至奉髙下
  六宗 注中诸家之释惟绍统之说得其通矣
  迎春三时不迎 不迎三时自汉始
  论然而未有金玉银铜之器也 此玉专指印玺刘昭之难非也
  天文 注中所引张衡灵宪以为溟涬为根厐鸿为干太元为实周子太极图盖权舆于此文
  五行鸡祸灵帝光和元年南宫侍中寺雌鸡欲化雄条在侍中寺者兆宫省臣将有雌化为雄者曹氏之祥
  也莽后族操阉孽其占同头冠未变者至子丕乃簒盗也
  青七寸二分商数也五寸四分徴数也 曲说屋自坏献帝初平二年三月长安宣平城门外屋无故自坏条 占在王允不在卓也注所引袁书是李傕传允奉天子保宣平城门楼上穷蹙乃下
  灾火安帝永初二年四月甲寅条 此视天文志所载为详然胜实痼疾邓后固不轻以天下与从子也延熹四年先是亳后因贱人得幸 后纪云帝恶梁氏改姓为薄
  中平二年二月己酉南宫灵台灾 灵纪注云时烧灵台殿乐成殿此条下云周家之所造似当为灵台驺骑电激 谓左驺督促卖官钱者也事见羊续及宦官传
  龙蛇孽永康元年八月桓帝时政治衰缺【至】则为妖孽此语过欧阳子司天考论逺矣
  人化七年越嶲有男化为女子条 明万歴中陜西李良雨事其占果同
  郡国 谓之郡国反不能该司矣所以前史诸志之名不容轻改
  河南尹有函谷闗 函谷在谷城者非秦之函谷故于宏农下以故秦函谷闗别之
  有泛水 注引左传周襄王处郑地泛按襄王所处者泛也此注与颍川襄城下注相乱
  河内郡温苏子所都济水出王莽时大旱遂枯絶 按郦善长曰济水当王莽之世川渎枯竭其后水流迳通津渠势改寻梁脉水不与昔同然则枯絶者河内济源也
  河东郡汾阴 注引博物记曰古之纶少康邑按梁国虞县下马注有纶城少康邑与此错出若马误则刘书当证明之
  有董池陂古董泽 注引左传曰改搜于董董泽之蒲按上临汾董亭下细注旣引改搜于董则此当专主董泽
  宏农郡华阴 注晋地道记曰潼闗是也按水经注云河在闗内南流潼激闗山因谓之潼闗歴北出东崤通谓之函谷闗也邃防天髙空谷幽深涧道之狭车不方防号曰天险是直以潼闗函谷为一地二名也
  左冯翊 魏略李义传建安初闗中始开诏分冯翊西数县为左内史郡治髙陵以东数县为本郡治临晋盖一时权制旋复故故司马氏不载然刘注当补见也右扶风漆有漆水 注皇覧曰有师旷名师旷山按师旷晋人无缘得葬于此疑皇覧误
  梁国有鱼门 注引邾人县曺误鱼门自邾城门名也砀山 当作砀不当作砀山前志可攷
  薄 注杜预曰蒙县西北有薄城中有汤按刘向云殷汤无葬处此何以云
  沛国虹 鲁之大搜恐不当在此注所引地道记误也且与奉髙下注相乱
  鲁国有阙里孔子所居 注引汉晋春秋及意别传注地里何取于此
  有牛首亭 注左传桓十四年宋伐郑取牛首按旣取郑地则非此牛首明矣
  六国时曰徐州 俆音舒左传正作舒史记索隐齐世家下注云其字从人说文作防则今与九州之徐同一字者乃传写误也特正之
  常山国栾城 注云在县西北四十里疑当在上有塞下
  九门 注云碣石山战国策云在县界按此碣石非禹贡冀州贡道所由入河盖又一山
  清河国贝邱 旧刻贝字皆作具惟以中二画与具字别
  济北国有光里 京相璠谓光里即左传所谓广里与此书合
  山阳郡湖陆 注引地道记县西有费亭城魏武帝初所封按费亭仍曹腾故封注谬引
  琅邪国西海 疑前书海曲之误
  齐国临菑本齐刺史治 注引皇覧曰吕尙在县城南按太公封齐五世葬周安得有在临菑
  九江郡寿春 注汉官云刺史治去雒阳千三百里与志不同按志据中兴以后汉官所据末年也
  阜陵 晋书地理志云阜陵汉明帝时沦为麻湖会稽郡鄞章安故治闽越地光武更名 注引晋元康记曰本鄞县南之囘浦乡章帝章和元年立未详按前书有囘浦县南部都尉治注家不就前书核其沿革而泛引地记以为乡名何也 通鉴注引释云当云章安故囘浦章帝更名东官故治闽越地光武更名于文乃足此郡之末有东部侯国四字却是衍文侯与相近而南部所治故文有错乱
  呉郡 呉郡图经续记曰汉顺帝永建四年分会稽为呉郡以浙江中流为界故余杭富春皆属呉郡但前书有钱唐灵帝时朱隽封钱唐侯而今志无之按戴就传扬州刺史欧阳参收就于钱唐狱明当时未尝并省盖阙文也
  乌程 注引左传衡山当如或说在丹阳县若至乌程则过呉郡矣
  广汉郡雒州 前志广汉郡但作雒此州字疑衍揵为郡荷节 前志符莽曰符信此荷节疑符节越嶲郡台登 应劭云今曰台髙
  武都郡下辨武都道 续据武都丞吕国十二人题名有下辨道长任诗谓志阙一道字按前志正作下辨道洪说是前志武都无道字则上下误写耳
  安定郡出薄落谷 四字乃侧注当衍出字而在乌水出下
  三水 注中有左谷三字乃正文当连三水下
  太原郡上郡五原郡云中郡朔方郡定襄郡 五郡注中皆脱雒阳北里数
  鴈门郡原平故属太原 注引古史考曰赵衰居原今原平县按赵衰所居当是温原谯叟误
  上谷郡广 按前书宁莽曰博康广宁莽曰广康则为宁不为审矣
  辽东郡城 按城旣属元菟郡不当仍列于此辽东属国昌辽故天辽属辽西 按前书辽东无天辽无虑 上辽东十一城中已列无虑此处何以复出按鲜卑传中中攻扶黎营注云县属辽东属国恐扶黎之误
  交趾郡 洪适续云汉武帝置交趾刺史在十三州数中东都因之杜佑通典云献帝时以交趾刺史张津交趾太守士燮有请改刺史为州牧至建安十八年复禹贡九州省交趾入荆益帝纪自灵帝以前屡书交趾刺史事迹传中载交趾事却多作交州盖是要其终而言之但郡国志自中兴以来直云交州不载废置本末可谓阙文
  百官司徒 注中干寳之说是以时制附防古礼谬甚博士 注本纪桓帝延熹二年置秘书监按置秘书监典领中书之不列于学官乃诸子百氏皆在焉与博士传经者异矣注以无所附故见于此其官亦六百石遂比诸博士不知当属少府在御史中丞之后如兰台令史亦六百石乃其比也
  光禄勲 注引汉官有官医一人按宿衞在内恐仓卒遇疾故有官医
  五官中郞将条 当时侍郞乃中郞之副郞中则列于郞之中而已
  羽林左监 注引汉官谓二监官属史吏皆自出羽林中今武官不别置府史本此
  右属光禄勲旧有左右曹秩以二千石上殿中主受尙书奏事平省之世祖省使小黄门郞受事 左右曹省而尙书之权归宦寺矣
  太仆 注引汉官有官医其兽医也耶若后廷尉之医则为罪人设鸿胪之医为逺人设卫尉之医为宿卫设也
  右属太仆条 中兴之初边陲萧条靡有孑遗刍牧无所出故皆省之 国马之政不可以废中兴矫前失之过乘舆六廐节之可也然和帝纪永元五年诏省减凉州诸苑马则中兴止设汉阳流马苑而其后仍置之矣安帝永初六年又于越嶲置长利髙望始昌三苑益州置万岁苑犍为置汉平苑
  宗正条 西京枝属其后衰者犹皆可考跨连荆益不失旧物盖頼此制也注引汉官有官医重枝属故也后司农事剧故亦置医
  大司农条 四时上簿如今之季报册 损多益寡如今之拨饷有不同
  平准令一人 灵纪熹平四年改平准为中准使宦者为令列于内署则曾属少府至献帝初复故
  太医令一人六百石本注曰掌诸医 注引汉官曰员医二百九十三人按二百九十三人当兼在诸曹者言之
  侍中赞导众事顾问应对法驾出多识者一人参乘侍中得人则宦者之权自然抑损
  黄门侍郞 注引卫权注呉都赋按卫权字伯舆见三国志注中诸本皆误瓘宋本亦误
  小黄门掌侍左右受尙书事 后汉樊安碑云为小黄门右史右史今不见于志岂以其侍左右而得此名欤祠祀令一人 本注曰下典中上疑脱宦者二字御史中丞一人 魏志鲍勋传黄初四年为宫正宫正即御史中丞也是亦沿周官小宰之意特大夫不领名实乖耳西京属副相犹得周官遗法至东京转属少府则三公不得闻天子左右之人事任轻而体统防矣兰台令史 前书百官公卿表御史中丞在殿中兰台掌图籍秘书桓纪延熹二年初置秘书监官注引汉官仪秘书监一人秩六百石其官当列中丞下属于少府而此志遗之刘氏注补于太常博士之下则非也太子庶子如三署中郞 观此制则庶子乃武臣后中庶子如侍中则偹顾问与此不同
  右属太子少傅本注曰凡初即位未有太子官属皆罢唯舎人不省领属少府 前书儒林传博士弟子岁课一科二十人为太子舎人盖愼选文学之士也虽未有太子而舎人不省以其成材实难非可求之仓卒领属少府亦以天子私财储而养之
  右属北军中 注大驾卤薄五校在前各有鼔吹一部按五校之有鼓吹以在大驾之前也然则鼓吹惟天子得有之故大将军曰赐
  司校尉一人比二千石本注曰孝武帝初置 刘注曰周无司按秋官司掌五之法何谓无之但所掌不同耳
  州郡边郡置农都尉主屯田殖谷 若边郡素不置农都尉则充国不能行之仓卒
  建武六年省诸郡都尉并职太守无都试之役 无都试之役亦所以匽武也然于古者务农讲武之意偏有所废矣至王荆公行保甲法十年始成元祐始罢之当以其无实而徒扰民故耶 注每有剧贼郡临时置都尉事讫罢之按此如桓纪初置太山琅琊都尉官其后次第皆罢是也袁绍传中有上洛都尉亦此类
  王国省御史大夫廷尉少府宗正博士官 博士官不当省
  闗内侯 注所引刘劭爵制此条宜补前书下然自五爵以上即不得其说矣以其犹近汉姑以为攷古之助可耳
  舆服长冠此冠髙祖所造故以为祭服 祖宗所造服之以祭如其存也
  武冠貂尾为饰 注引徐广又曰意谓北方寒凉本以貂皮暖额附施于冠因遂变成首饰今朝防髙丽使臣所冠近暖额之说
  义门读书记卷二十五
<子部,杂家类,杂考之属,义门读书记>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二十六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三国志【魏志】
  武帝纪飬子嵩嗣 注采呉人作曹瞒传及郭颁世语并云嵩夏侯氏子按夏侯惇之子楙尚清河公主渊子衡亦娶曹氏则谓嵩夏侯氏子者敌国传闻盖不足信大将军何进与袁绍谋诛宦官太后不听进乃召董卓欲以胁太后 注魏书曰太祖闻而笑之曰阉竖之官古今宜有但世主不当假之权宠使至于此按此注乃事后虚词掠羙厥祖何人斥言阉竖
  初平元年使袁将军率南阳之军【至】以顺诛逆可立定也 此项羽战河北髙祖西入闗之势也卓兵方盛未挫于外故坚壁勿战待内衅作而后乘之
  袁绍与韩馥谋立幽州牧刘虞为帝太祖拒之 以弑君讨卓无故又改立君是二卓也
  注诸君北面我自西向 虞在幽州故曰北面长安爲行在所故曰西向
  绍又尝得一玉印于太祖座中举向其肘 注魏书曰绍复使人説太祖曰今袁公势盛兵强二子已长天下群英孰逾于此按绍此时仅爲一郡守并未得韩馥让州未应意盛若此
  三年毒等攻东武阳太祖乃引兵西入山攻毒等本屯毒闻之弃武阳还 乌巢之役袁氏之谋畧同而成败异焉故用兵贵知彼己也
  青州黄巾众百万入兖州【至】果爲所杀 光武击铜马于鄡贼数挑战光武坚营自守有出卤掠者辄击取之絶其粮道积月余日贼食尽夜遁去追至馆陶大破之此成败之可参质者也 明季与流贼相持者皆不知此谋督促出战遂皆爲刘岱之续
  四年太祖击详术救之【至】又追之至九江 外爲绍用实所以保据兖州也
  兴平元年春太祖自徐州还【至】所过多所残戮 以报讐兴师实志在并兼所过杀戮所以不能定徐
  布出兵战先以骑犯青州兵青州兵奔 所收黄巾精锐尚未习练猝遇勍骑则偏败众擕先犯之者由宫邈素知虚实也
  二年时太祖兵少设伏纵竒兵击大破之 注魏书云云按布盖使人蹋伏见无兵乃复来操豫料其然设伏以待布兵见乘隄者猝起出不意夺气遂爲所败也建安元年冬十月公征奉 自爲大将军后始称公盖天子三公称公也
  是岁用枣祗韩浩等议始兴屯田 注魏书云云按议始祗浩成之者峻渊不忧运馈则可与贼持久伺变施巧胜算常在我矣
  三年初公爲兖州以东平毕谌爲别驾【至】以爲鲁相孟徳待毕谌尚尔况昭烈之于元直乎
  四年初公举种孝亷【至】释其缚而用之 释毕谌魏种而用之皆假以懐四方之士于时宿儒世胄大抵在河北汉南也评所谓矫情任算不念旧恶指此类
  使臧霸等入青州 入青州者扰绍之左以分其兵十二月公军官渡 裴松之北征记曰中牟台下临汴水是爲官渡袁绍曹操垒尚存焉在今郑州中牟县北五年公曰夫刘备人杰也今不击必爲后患 备有雄才加之宗室如与绍连兵备必袭许以迎天子众心归仰操事去矣故不得不急破之也
  时公兵不满万伤者十二三 上固云分营与相当矣则此但指自将之亲兵也然亦必有一二万人云不满万则非其实
  大破琼等皆斩之 注采曹瞒传曰公意欲不杀按灵帝时琼爲左军校尉与魏武皆西园八校尉之一故欲活之
  六年九月公还许 绍地广众盛谋议之士附者尚多其兵虽破未可取也故归许以养威俟衅且以其间剪刘备复起之势得以全力徐收河北莫能牵制耳八年其令诸将出征败军者抵罪失利者免官爵 始犹乌合故多寛假至此乃议罚爲立国经久之计九年武安长尹楷屯毛城【至】尚将沮鹄守邯郸又击防之 破楷则高干并州之援北防防邯郸则袁熙幽州之援东絶击楷自将者运道不通则坚城大众有自溃之势所系尤大也
  绍曰吾南据河北阻燕代兼戎狄之众南向以争天下庶可以济乎 绍见光武资河北以定海内故图据之十二年于是大封功臣二十余人皆爲列侯其余各以次受封 封功臣乃徐议自尊矣
  十三年秋七月公南征刘表 注采皇甫谧逸士传天下将乱爲乱魁者必此二人也按歴世持权賔客翕习其人又小有才鲜不爲乱者二袁即前汉之王氏也益州收刘璋始受征役遣兵给军 时操骎骎有取蜀之机
  十四年置州郡县长吏开芍陂屯田 由此淮南爲重鎭
  十五年春下令 注采魏武故事载公十二月己亥令遂平天下按孙刘方睦而云遂平天下盖其器限之也史家评操攻伐自克绍而止讥过此即鼎足虎争非复所能戡定矣
  注以及子植兄弟 此子植植字乃子桓传写之讹对臣下不以称子之字爲嫌观陈思王传注中所载诸令屡称子建则此爲子桓决也
  十六年先以轻兵挑之战良久乃纵虎骑夹击大破之弱者出战强者继之其挑战者乃逰军也
  十八年五月丙申天子使御史大夫郗虑持节策命公爲魏公 闗中定而后魏公九锡之事成矣 魏公之命及丕禅受之际但录册书而不着其僞让承祚之微词所以殊于他史者也 朂辞可以削畧注复载劝进牋不亦赘乎
  初置尚书侍中六卿 注采魏氏春秋云云按此魏国之官
  十九年夫有行之士未必能进取【至】士有偏短庸可废乎 如此则所得者不过从乱如归之徒虽取济一时东汉二百年之善俗俄焉尽矣由此簒乱相循神州左袵岂非中国礼教信义爲操所斲丧而然耶
  二十年贼见大军退其守备解散【至】巴汉皆降 操诚善兵以诸传考之独此役幸成非实录
  二十一年三月壬寅公亲耕籍田 注魏书云云春祠令讲武奏俨然以天子议礼自处矣
  二十四年夏五月引军还长安 朱温末路大败于李存朂后嗣弥以不振乃知操之敛军而退爲善持盈也冬十月王军摩陂 陆机吊魏武帝文云当建安之三八实大命之所艰虽光昭于曩载将税驾乎此年愤西夏以鞠旅泝秦川而举旗逾镐京而不豫临渭濵而有疑冀翌日之云瘳弥四旬而成灾咏归涂以反斾登崤渑而朅来次洛汭而大渐指六军曰念哉观此则操实以西行不得志而发病及襄樊围急狼狈还救偃息不遑登顿而死史不尽书耳当以武侯正议参证
  二十五年遗令曰天下尚未安定【至】无藏金玉珍寳陆机吊文载遗令有云吾在军中持法是也至于小忿怒大过失不当效也注中亦宜补见
  评 评无溢羙收绍四州之后不复能有爲此志所以不得不并列三国也
  文帝纪建安二十二年立爲魏太子 注采魏书云云此与朱建平事相类或所传异也
  庚午大将军夏侯惇薨 注孙盛曰在礼天子哭同姓于宗庙门之外哭于城门失其所也按魏未尝以夏侯爲同姓故与之婚姻孙盛所议非也
  庚午遂南征 注采魏畧云云其言凡近无可采危于累卵言之又过先王不称爲德犯其所忌性之死非不幸也其得祸尤酷者丕将行禅代之事而治兵以偹非常又欲饰其迹托之南征性不喻而赘言沮众丕遂莫能容忍耳
  使兼御史大夫张音持节奉玺绶禅位 注采太史丞许芝条魏代汉见防纬于魏王又曰初六履霜隂始凝也按此可爲无坚冰二字之证
  黄初二年后有天地之勿复劾三公 自此遂无水旱劾三公之事然燮理之意微矣
  三年春正月丙寅朔日有蚀之 日食正朝应在昭烈伐呉丧败
  若限年然后取士【至】到皆试用 左雄限年之法至此复变欲以诱进锐进之士壹志事已也
  岂有七百里营【至】此兵忌也 兵势恶分敌乘其间则救御难
  四年三月癸夘月犯心中央大星 四月癸巳汉昭烈皇帝崩
  是月大雨伊洛溢流杀人民壊庐宅 宋书五行传云简宗庙废祭祀则水不润下帝初即位自邺迁洛营造宫室而不起宗庙太祖神主犹在邺常于建始殿飨祭如家人礼终黄初不复还邺而员丘方泽南北郊社稷等神位未有定所此其罚也按此可见魏氏礼制之缺不独一事之征附着之
  评 仿汉武赞
  文帝天资文藻下笔成章博闻彊识才艺兼该 注采典论帝自叙云云按观其自叙所谓望之不似人君已不堪张子布见况立石太学甚矣魏人之不知耻也明帝纪太和三年追尊高祖大长秋曰高皇帝夫人呉氏爲高皇后 与其追尊曹腾自实其爲赘阉乞养不如丕之杀于礼矣此自爲叡不能生子而以加隆所后之亲爲后人劝与下七月诏书连类而观可以得其情矣
  青龙二年三月庚寅山阳公薨 山阳公薨书日 山阳以三月薨及秋而丞相亮适亦卒于渭濵天之于汉数讫于是矣
  三年是时大治洛阳宫起昭阳太极殿筑总章观百姓失农时 诸葛既卒边鄙不耸而叡遂恣滛荒矣孟子之论中人者不亦信乎
  秋七月洛阳崇华殿灾 注采魏氏春秋云云按马有七其宣景文武惠懐愍之祥乎
  四年置崇文观征善属文者以充之 王肃爲祭酒景初元年改太和歴曰景初歴 景初歴尚书郎杨伟所造事详宋书歴志曹爽有叅军杨伟疑即斯人宋书又载黄初中太史丞韩翊尝造黄初歴时陈群爲尚书令奏以爲是非得失当以一年决定今注家于群传遗之杨伟歴施用暨于晋宋而名字翳然亦采掇之阙畧也
  十二月壬子冬至始祀 注汉晋春秋云云按金狄泣者叡死魏亡之妖也
  二年春正月诏太尉司马宣王帅众讨辽东 注魏名臣奏载散骑常侍何曾表云云按孔明殁而军几乱頴考置副之义盖老谋也
  有彗星见张宿 其占与王莽地皇三年有星孛于张同天将除曹氏矣
  三年癸丑高平陵 注魏书曰自在东宫不交朝臣不问政事唯潜思书籍而已按不交朝臣不问政事此不独免于文徳之防亦万古毓徳潜邸正法也潜思书籍事其逺者大者而不徒用资文藻则才识开益不待接人临事胸中自有权衡矣
  三少帝纪齐王正始五年冬十一月癸卯诏祀故尚书令荀攸于太祖庙庭 注臣松之云云按遗郭嘉者亦以非魏臣也景元三年复祀嘉盖司马氏以厉其党独祀典韦者加之死事也
  八年尚书何晏奏曰善爲国者必先治其身【至】爲万世法 史家于平叔等既于曹爽传中附见不能爲之平反特录此奏于纪使百世下因其言而知其人不欲尽没其实于异同之口耳
  嘉平元年太傅司马宣王奏免大将军曹爽【至】语在爽传 莽之杀贤懿之族爽皆稔知其中外殚微猝起乘之
  六年秋九月太后令曰【至】以避皇位 芳临御数载非若昌邑始征若果君徳有阙播恶于众师何难执以爲辞今称太后之令发牀第之私有以知其爲诬矣高贵乡公甘露元年春 注采魏氏春秋遂言帝王优劣之差帝慕夏少康按言论之间慨慕少康则浇有在矣其亦机事不宻之端乎
  丙辰帝幸太学 陈氏详书幸学问难于纪盖亦深致嗟惜之意
  二年诏呉使持节都督夏口诸军事鎭军将军沙羡侯孙壹【至】事从丰厚 注臣松之云云按时淮南引呉爲援壹适来奔故司马氏滥以爵宠之冀以招诱来者五年五月己丑高贵郷公卒年二十 公羊传曰公薨何以不地不忍言也书高贵郷公卒其犹有良史之风欤抽戈犯跸若直书之则反得以归狱于成济今公卒之下详载诏表则其实自着而司马氏之罪益无可逃所谓防而显顺而辨也史通论之盖未识变例之深旨沈业即驰语大将军得先严警 观此二语沈业方爲司马借以自解于天下几与成济同戮矣
  使使持节行中防军中垒将军司马炎北迎常道郷公璜嗣明帝后 以亲疎论是时丕后尚有人璜爲宇之子则操后也当时惟昭之指昭穆逺近莫敢议矣陈留王景元元年故汉献帝夫人节薨 高贵郷公弑崩之事献穆犹亲见之常道郷公薨于晋太安元年则又晋室大乱赵王伦盗簒反正之后也噫
  臣等平议以爲燕王章表可听如旧式 章表称臣于心有所不安不臣可也当更取北魏清河王事参之不至如周世宗之野差顺耳
  咸熙元年春正月行幸长安 郭太后在殡盖墨缞而出也
  以司空王祥爲太尉 注采汉晋春秋云云按祥知拜之不可然其自处何以并在杨彪下也厥后冯道受郭威之拜复折而事周是以唯大节不可夺爲难
  罢屯田官以均政役 法久渐敝当时罢之必有以也当合司马芝传参观之
  评仰遵前式【至】比之山阳班宠有加焉 君以此始必以此终评语可谓绞而婉矣
  后妃传武宣卞皇后尊后曰皇太后称永寿宫 注采魏书云云按卞亦有权数若显救植则外廷必有武姜叔段之议不以爲言而动以意或可爲耳
  文徳郭皇后遂勅诸家曰今世妇女少当配将士不得因缘取以爲妾也 此时当别有科禁今不可考矣青龙中诸士女嫁非士者一切夺以配战士亦当缘此爲辞耳
  后崩于许昌以终制营陵 注采魏畧云云按郭太后殁其宗亲恩礼无改故陈氏不取然毛后赐死曽犹迁官曹氏之酷虐变诈难以常理推也
  董卓传公卿见卓谒拜车下 注采张璠汉纪云云按注前所采山阳公载记之语尤近实观义眞后此其气已衰未必能爲是言仅足以避凶人之锋耳
  袁绍传高祖父安爲汉司徒自安以下四世居三公位由是势倾天下 注采魏书云云按游侠之归必爲乱首诸袁是已曹操所语王儁者上之人当图之于未形也儁事在武纪荆州平下
  乃召董卓欲以胁太后 绍劝进召董卓爲谋不臧汉室破壊而袁宗先受其殃天下之罪魁也
  时绍劝进便可于此决之 进意既同绍爲司乘让忠之出选爪牙武吏执取渠魁尽之于狱反掌可以集事徒见王甫既诛阳球旋亦受祸欲措其身于万全之地惟望进之早防不敢自决耳
  绍自号车骑将军主盟与冀州牧韩馥立幽州牧刘虞爲帝 绍此举更误方起兵讨卓以废弑少帝爲辞乃欲尊立疎宗蹈其覆辙其后终以献帝君臣之好不固狐疑未即奉迎曹操先之使号令爲他人所假不战而成败异势矣
  图还说绍迎天子都邺绍不从 注采献帝传若迎天子以自近动辄表闻从之则权轻违之则拒命非计之善者也按后之权衡不审爲此二语所误者多矣击破瓒于易京并其众 注采九州春秋曰绍延征北海郑元而不礼按许靖犹当加礼况郑康成乎
  出长子谭爲青州沮授谏绍必爲祸始绍不听 绍不从迎天子之谋所以先败不听出长子之谏所以速亡史家撮举之乃一传之纲也
  太祖自东征备田丰说绍袭太祖后绍辞以子疾不许若用田丰之言即使许不可防而绍据临大河以争
  其北徐州出兵扰其东南过于彭越之在梁地操奔命不暇矣
  注魏氏春秋载绍檄州郡文故复援旗擐甲席卷赴征金鼓响震布【众】破沮 李善文选注云绍征吕布诸史不载盖史畧也
  注故使从事中郎徐勋就发遣操 天下之人岂可尽欺发遣之云徒爲操所嗤耳
  注又梁孝王先帝母弟坟陵尊显【至】士民伤懐 此事不知信否文选注曹瞒传云曹操破梁孝王棺収金寳天子闻之哀泣似缘此檄而实之者也
  注加其细政苛惨【至】动足蹈机陷 此因其法令必行而动揺之
  谭尚举兵相攻 注引汉书春秋载审配献书于谭曰先公谓将军爲兄子将军谓先公爲叔父按此二句则汉末称本生父母之亲不复系以父母之名矣
  生禽配配声气壮烈【至】遂斩之 配于废立之际从主于昏虽能死不得与沮授比
  袁术传南阳戸口数百万【至】舍近交逺如此 二事亦是撮举其败亡之由注采呉书云云按献帝幼冲董卓擅命何可比于子胥术书虽非本旨于情理稍分明曹将军神武应期【至】信有征矣 当时人心归操其言至此早知其爲汉贼者不过数人而已
  刘表传 范书以表爲鲁恭王之后而此注无闻焉表虽遣使贡献【至】表不听 注采汉晋春秋云云按此曹操所谓乍前乍却以观世事者也
  南收零桂北据汉川 注采英雄记云云按丧乱中经籍不遂冺絶实頼有此非可以表无逺畧嗤爲不急太祖与袁绍方相持于官渡绍遣人求助表许之而不至 表不助绍以缀操后则失合从之势虽欲保江汉间其可得乎
  太祖军到襄阳琮举州降 注采汉晋春秋云云按人心瓦解遣之必相率而溃将又凡材岂能徼一时之幸琮之势比于张绣之素能拊循其众者又已异矣徒尔覆宗不纳爲愈
  吕布传布觉其意从绍求去 注采英雄记云云按布是王官又除董卓故兖徐之士往往附之曹刘天下英雄然其始众心未一者犹有擅相署置之嫌耳
  张邈传太祖曰布狼子野心【至】拜登广陵太守 据徐之中
  陈登传年三十九卒 安溪师谓元龙于昭烈一见倾心然登父子始终爲曹未爲知人使永厥年岂能自洁于汉魏之间乎按昭烈固尝归曹氏当其奉迎都许从扫地赤立之中使天子复有尊安之势天下颙颙孰不仰望及后乃知其志在自封耳使登尚在当昭烈复据徐州必戮力合规同奬王室或可不至失土北奔也惜其早殁不得与孔明季直并列季汉辅臣赞中决不随公逹辈配食魏庙耳
  臧洪传绍本爱洪意欲令屈服原之见洪辞切知终不爲己用乃杀之 注采徐众三国评爲洪计者云云按当时无他国可奔与袁曹不协者北有公孙与超鞭长不及南则袁术方谋僭盗况身又爲绍所拘留哉惟有辞东郡之符退而耕野待如昭烈者起而事之报曹氏于后斯上防耳
  公孙瓒传及刘徙日南瓒具米肉于北芒上祭先人瓒既辽西人前世又非素官于朝何缘先墓乃在北芒虞宗室知名民之望也遂推虞爲帝 因绍等之谬计亦即可见昭烈当日足以有爲但属宗室自爲人所服从乃两汉稍存封建之效也
  注呉书曰是时有四星会于箕尾【至】文曰虞爲天子四星防于箕尾昭烈起涿郡之祥虞爲天子魏虞后也遣人与子书刻期兵至举火爲应 注采献帝春秋云云按更其书者所以谲瓒在昔衰周二十四字后汉书即作瓒与续书发端者近之非琳所更也
  陶谦传参车骑将军张温军事 注采呉书谦仰曰谦自谢朝廷岂爲公耶按汉末争下士故谦得以行其意是歳谦病死 注采呉书云云按子布之笔未爲竒杰何以祢衡重之
  张鲁传鲁欲举汉中降【至】太祖攻破之遂入蜀 注采魏名臣奏载暨表云云按此操不敢取蜀之实录其后惩于夏侯授首亦无意复争汉川也然持胜之道莫善于此
  爲子彭祖取鲁女鲁薨諡之曰原侯子富嗣 注采魏畧时又有程银侯选李堪云云按此属皆大乱之时坞壁自保因爲雄长者也金末封建九公亦因而用之之法力不能平反假以禄位使爲扞御也
  曹洪传始洪家富而性吝啬【至】乃得免官削爵土 按杨沛传此举虽文帝不宏而洪舍客亦屡犯法与刘勲并称得罪亦由素不检制其下也沛事在贾逵传注中曹休传明帝即位进封长平侯 孙资别传有文皇帝晏驾陛下即阼犹有曹休外内之望云云按明帝与休无间知资别传爲妄
  曹眞传眞以蜀连出侵边境【至】诏眞还军 内审已外量敌于时岂能必取而数道兴师子丹此举几于败国丧名昭伯嗣事于蜀遂爲结怨天下之始亦徼幸之余殃也
  爽齐王即位加爽侍中【至】赞拜不名 爽名位素轻忽膺重寄不劳谦以先天下而偃然辄当殊礼有以知其必败矣
  注魏书曰其以太尉爲太傅 兼大司马则懿犹典兵但崇以太傅虚名所爲实夺之权也
  飏等欲令爽立威名于天下劝使伐蜀爽从其言 曹爽诸葛恪皆以轻举丧功结怨于民无懐之者遂以致败后之辅幼主者茍才徳不如孔明且务法子孟之休息哉
  十年正月车驾朝高平陵【至】遂出屯洛水浮桥 昭伯兄弟专政九年乃及祸败宣王举事固非聊尔一掷也侍中许允尚书陈泰说爽使早自归罪 是役旧徳如蒋济人望如陈许皆爲仲逹所欺
  晏 注采魏末传晏母归藏其子王宫中云云按据此则平叔盖尚有后但亦出魏末传恐虚妄耳费文伟甲乙论云晏子魏之亲甥亦与同戮虽曰敌国传闻然以彼爲可信
  夏侯尚传子元夫欲清教审选在明其分叙不使相渉而已 清教谓中正审选谓台阁
  台阁则据官长能否之第参以郷闾徳行之次拟其伦比勿使偏颇 前代吏部用人畧得此意虽不设中正犹参取乡评也
  司牧之主欲一而专一则官任定而上下安专则职业修而事不烦 此议古今可以通行但呉蜀未一各置重鎭郡守之权不得不有所统又其人素贵骤与令长等列虽爵命不齐必以失权爲恨犹当徐俟混一乃议之也
  又干郡之吏职监诸县【至】若皆并合则乱原自塞 此谓刺史之典郡书佐
  秦时无刺史【至】其后转更爲官司耳 懿之意盖谓无变官制但刺史所察止于六条循汉之初意则亦无重累之患郡守以总率令长古有监牧亦不可尽去也今公侯命世作宰【至】窃未喻焉 公侯谓懿三公封侯故兼称之 于时懿方营立私门日暮倒行何暇经逺如清教审选各不相渉而仍互相形检此反掌可行而亦不能有改有以知其志不在公矣
  与曹爽共兴骆谷之役 眞尝建议伐蜀而无功渊被杀于阳平二子所以共兴是役也然不料刘葛之泽尚存贤才未尽君臣无衅守偹甚设岂可幸其有功哉年少浮华未练于事无端轻举遂爲国家之忧悲夫元格量宏济临斩东市顔色不变举动自若 注采魏氏春秋元之执也卫将军司马文王流涕请之按以三少帝纪证之文王于时爲安东将军亦非卫将军也清河王经 注采晋武帝太始元年诏云云按此诏可见因沈业申意之言亦诬
  荀彧传今东方皆以收麦【至】未战而自困耳 如此论事表里皆见信乎其爲留侯之亚
  夫事固有弃彼取此者【至】不患本之不固可也 如昭烈之取益州亦是此意
  绍益骄与太祖书其词悖慢太祖大怒出入动静变于常 此书即陈琳所作檄豫州将校文也操阳怒以激其士卒耳
  此二人留知后事若攸家犯其法必不能纵也不纵攸必爲变 此孔明所以优假孝直也
  太祖就谷东平之安民粮少不足与河北相支 时所在屯田积谷犹患粮少况仰给桑椹虏掠田野者宜其一败之后不能再举也
  愿公急引兵先定河北【至】此社稷长久之利也 既当时务之要而修复旧京之语亦犹乃心王室
  太祖将伐刘表 注采彧别传宜集天下大才通儒考论六经刋定传记存古今之学除其烦重以一圣眞并隆礼学渐敦教化则王道两济按不及时图之则宿儒老生日就衰落后生一失派别则圣籍湮微复寻其绪爲力甚难此荀令君所以汲汲于两济也
  荀攸传攸深宻有知防【至】莫知其所言 攸后陵夷岂以隂谋故耶
  贾诩传 注采九州春秋屠三十六万方按万字衍因下方字而妄増加也
  注引九州春秋及英雄记云云 人心未忘汉而拥兵作逆必且变生麾下身膏齐斧以膺祸始之罚使嵩听之则董卓之前驱耳忠导人作贼卒爲贼所迫胁愤慨而死其气焰有以取之矣
  傕乃西攻长安 注松之云云按诩凉州人爲此救死当咎王允不得独恨诩也
  明公昔破袁氏【至】太祖不从军遂无利 谭尚兄弟三驾而后克顺江东下顾易了若是乎从贾言而以爲后图养威持胜之善谋也
  注臣松之以爲诩之此谋【至】稽服之可期 孙权自赤壁之胜始能立国前此荆人何惮之有 贾言未可非然使刘琦倚仗昭烈收父故地荆州犹必旋得而复失固无暇遽望江东之稽服耳
  用军之道先胜后战量敌论将故举无遗防 良平不易斯言
  评曰荀彧清秀通雅【至】未能充其志也 谓如魏武者岂能终爲纯臣恨文若辨之不早有王佐之才而必欲自见遂不暇于择主不如孔明潜见皆合龙徳
  田畴传辽东斩送袁尚首【至】乃往吊祭 注臣松之云云按畴自报乌丸耳
  邴原传闭门自守非公事不出 注采原别传是时海内清议云青州有邴郑之学按郑公业亦以郑邴并言非家传妄相推高之语
  注其不来者惟有邴祭酒耳【至】谒讫而出 如此张弛则无损大节而仍得谦以受福之道矣
  管宁传王烈者字彦方 本爲彦考后汉书注可据方字寡学者所定也北宋本正作考
  崔琰传郷移爲正 此正疑即正卒羡卒之正
  时未立太子【至】琰以死守之 以宻函下访乃露板以答非所以处骨肉之间季珪之祸实萌于此
  初太祖性忌有所不堪者鲁国孔融 注采续汉书炜曰人小时了了者大亦未必竒也按长大失学故无竒融此对却轻薄
  注张璠汉纪常叹曰坐上客常满罇中酒不空吾无忧矣 处乱世遇多忌二语有一于此杀身有余矣何夔传以爲自今所用必先核之乡闾【至】各任其责核之郷闾时方草创不易行也修保举故不以实之令则无施不可
  然于节俭之世最爲豪汰 孝先清恪叔龙豪汰而相与爲友古人所重在大节奉己之奢俭不以相非也叔龙汰侈頴考济之贻谋一谬子孙卒受其败不可以不戒
  鲍勋传文帝将出游猎【至】请有司议罪以清皇朝 勋语殊壮但丕闻谅隂之语漠无所动毁表行猎复问其乐何如八音心已死矣又何可与言哉亮有余而识不足又君子所惜也
  司马芝传自黄初以来听诸典农治生各爲部下之计黄初中屯田之制已壊可叹
  钟繇传 注采先贤行状少府李膺常宗此三人【至】复以膺妹妻之按李膺之妹嫁姑之子则中外连姻自古不爲非也
  其后河东卫固作乱 注采魏畧谨按侍中守司校尉东武亭侯钟繇【至】伏须罪诛按此当日自劾之体初太祖下令使平议死刑可宫割者 注采袁宏议云云按宏议浮泛
  毓许昌偪狭于城南以氊爲殿 百年爲戎氊殿兆之华歆传歆知策善用兵乃幅巾奉迎防以其长者待以上賔之礼 注采胡冲呉歴云云按伯符之致敬子鱼犹孔明之待文休风气所趋虽英贤亦因时以答舆望而已
  及践阼改爲司徒 注采华峤谱叙歆以形色忤时徙爲司徒而不进爵按此华峤之饰词歆不耻爲魏相国又何忤哉发壁牵后谁所爲也
  公卿尝并赐没入生口唯歆出而嫁之 注采孙盛云云按孙论似高而逺于情
  王朗传及文帝践阼改爲司空 注采魏名臣奏载朗节省奏云云按数行中西京经费如指掌不过汉书表志精熟也
  黄初中鹈鹕集灵芝池【至】位次三公 歆荐宁朗荐彪徒欲污染遗逸以分损谤议又何能答曹人之刺乎百姓万民莫不欣欣 此亦以百姓爲百官族姓故与万民相属言之
  肃是以唐虞之设官分职【至】公卿尚书各以事进 肃此奏欲渐革政归台阁之乃当日之急务又欲转移无迹故但以复五日一朝之仪各以事进爲言盖临朝奏事面取裁决则尚书不得专执大柄可否任心矣则皇是其差轻者也 注采孙盛语及臣松之云云按肃之说出于蔡雝然秦尊庄襄王爲太上皇汉沿其名未必爲其贵而无位高而无民也
  汉武帝闻其述史记【至】而不在于史迁也 子邕此对本之卫敬仲与班氏所记不同敬仲所纪非实于时主则爲善对
  大司农宏农董遇等 注采魏畧云云按宏农虽未逾年然尝北面臣之则故君也遇谓不应谒者非
  评刘实以爲肃方于事上而好下佞巳 去其好下佞巳之病则肃可以无讥矣
  程昱传夫袁绍据燕赵之地【至】覇王之业可成也 昱等计谋皆启孟徳奸心者与文若须分别观之
  刘备失徐州来归太祖昱说太祖杀备太祖不听 观荀文若岂不识元徳者哉而不闻有郭嘉程昱之防文若乃心不爲操可知矣
  论者以爲孙权必杀备 论者徒见二袁公孙前事乃自表归兵阖门不出【至】太祖赐待益厚 归兵阖门告者安能入哉
  晓于是遂罢校事官 罢之是也然当时实以师方擅朝不欲有诇之人故晓言得伸
  郭嘉传彧荐嘉召见论天下事 注采傅子云云按与荀文若语少有异同或附防也
  郭奉孝在不使孤至此 孟徳追惜奉孝而诸葛亦思孝直帷幄之助不可或失其人虽英雄必资群防也董昭传后昭建议宜修古建封五等【至】不敢不陈 昭自顾才谋非荀郭之俦遂首爲谄邪以媚于操时操势已成故不爲耿苞耳
  又围中将吏不知有救【至】必不速退 倘权计未就樊守已下关遂长驱则许洛瓦解吕防亦沮矣昭可谓虑之周也
  刘晔传晔覩汉室渐微已爲支属不欲拥兵 此时曹氏代汉之势未成以支属不欲拥兵乃晔后来饰词上缭宗民数欺下国 此宗民亦是賨贼即当时山越也
  刘备人杰也有度而迟【至】无不克也 刘氏必死之战得蜀虽新已能用其豪杰凭险相持非若张鲁未遇大敌小小利钝可恐而走也奈何以料陈防者料蜀士大夫乎
  今不取必爲后忧太祖不从 魏武用兵必图万全蜀汉险峻岂肯悬军深入若身驻汉中遣将攻备则素非其敌往遗之禽徒损威重故不爲也
  注傅子曰居七日蜀降者说蜀中一日数十惊【至】未可击也 一日数惊震邻之势有所必然彼惧我骄败征在我先动则又爲乌林之覆辙矣操之不从是量彼己而全其力以俟时者也劝丕伐呉则近是
  可因其穷袭而取之 注采傅子云云按计得矣然蜀得其外乃上游形胜彼以汉之宗支新破一国天下震动名我爲贼若天假之年丕岂其敌乎故董昭以两敝爲长防也若丕之言乃是下愚彼谓疑天下欲来者心呉外惟蜀又以谁疑如占梦耳
  彼谓陛下欲以万乘之重牵巳【至】未有进退也 此言非知兵见事深知彼己不能如此其审
  有间爲大鸿胪 注采傅子能应变持两端如此按好持两端而言不由衷所以任术取败若进谋决策诚当徐俟其机固陵始议韩彭地复道方图雍齿封此固知言者也
  注谚曰巧作不如拙诚信矣【至】岂不惜哉 爲帷幄之臣本之以忠信持之以慎宻则无败矣若窥伺机诈未有令终者也韩非爲说难而不能自脱诚未至犹未有能动者也况以术哉徒归于一歩不可行而已
  蒋济传吾前决谓分半烧船于山阳池中 分当作扶问切自料大半如此也通鉴注作分半船误
  陛下既已察之于大臣【至】莫适以闻 蒋济此疏系国安危信公才也使能用之则孙资刘放安得于弥留之际易置顾托大臣使祚移金行哉 此疏万古英主药石不专一时之务
  今虽有十二州至于民数不过汉时一大郡 葛相不死魏必可灭盖以此也
  敝攰之民 攰居胃切力乏也
  刘放传寻更见放资曰我自召太尉【至】帝独召爽与放资俱受诏命 疾病则乱数语中足以见放资之弄权败国矣晋初修史故其辞也防 曰独召则并诏之眞僞不可知矣
  注世语曰放资久典机任【至】故劝帝召宣王 不宻注肇出纂见惊曰上不安云何悉共出 曹肇曹爽皆以俱出而败
  抑辛毗而助王思 王思在梁习传
  刘馥传馥子靖 靖字文恭见水经注第十四卷中应璩书与靖曰入作纳言【至】有馥遗风 以失其事实故采此书靖爲治亦杜畿之亚矣
  靖以爲经常之大法【至】屯据险要 其先见在江统之前
  又广修戾渠陵大堨水 水经注作戾陵堨车箱渠其元康中所立碑宜补录以广世期之阙
  司马朗传朗以爲天下土崩之势【至】宜及此时复之伯逹前一条所以救建武之后尽罢郡国都尉官一变西京旧制罢轻车骑士材官楼船士及军假吏令还复民伍废立秋讲肄课试之礼驯至三十六方同日并起天下土崩也后一条则夺累世之业王莽慕古制而失其宜及乱后而复世祖惩近谬而失其防适在此时然曹氏无逺见创制经久故口分世业反有待于拓防之据中原也
  张既传太祖将防汉中守恐刘备北取武都氐以逼闗中【至】出居扶风天水界 江统徙戎论云魏兴之初与蜀分隔疆场之戎一彼一此武帝徙武都氐于秦川欲以弱宼强国扞御蜀虏盖指此事当日操所以使刘氏无所资以北伐者不但空汉中之地而已 统徙戎之计亦即祖既语而反用之
  缉与中书令李丰同谋诛 注采魏畧缉云威震其主功盖一国欲不死可得乎按料恪实刺师也欲免难矣任峻传羽林监颍川枣祗建置屯田 注采魏武故事载令云云按祗议即龙子贡助之说也魏人屯田之制頼此令而存
  杜畿传防白骑攻东垣 厐徳传云张白骑叛于宏农白骑即上张晟耶后汉书朱隽传自黄巾贼后复有张白骑之徒并起山谷骑白马者爲张白骑
  恕乃上疏曰帝王之道莫尚乎安民【至】此古今之所常患也 何不削畧冗长使就简当读之易起人意乎于此思班孟坚
  焉有大臣守职辨课可以致雍熙者哉 其论则高然考课者所以待中材凡士亦不可废也
  恕上疏极谏曰伏见尚书郎亷昭【至】诚不可以怠也恕言甚烦长不能自逹其意泰初亦然
  出爲宏农太守 注采魏畧以孟康代恕爲宏农按此孟康即注汉书者颜师古曰安平广宗人
  郑浑传浑兄泰与荀攸等谋诛董卓 注采张璠汉纪后又与王允谋共诛卓按后汉书作与何颙荀攸共谋诛卓爲得其实
  其所得获十以七赏百姓大悦皆愿捕贼 用此法则无兵而有兵矣文公固善权变
  浑以百姓新集爲制移居之法【至】以发奸者 此非俗吏所知安农息盗皆在移居法中勤稼穑明法令是目仓慈传慈躬往省阅【至】曽不满十人 治边郡固宜寛简
  自太祖迄于咸熙魏郡大守陈国呉瓘【至】咸爲良二千石 无政可以范后来附见其名爲己足矣近代纷烦立传亦何知体要
  张乐于张徐传 此与下卷序魏诸将但以注记所载稍櫽其畧非经意之文徐晃之解樊围一时竒功而惟存一令亦安得谓之偹详也序张辽合肥许禇潼闗差胜耳
  任城陈萧王传 三王以母弟故别爲一卷后卷以母贵贱爲次其犹春秋之教欤
  陈思王植于是以罪诛修植益不自安 注采典畧文之佳丽吾自得之后世谁相知定吾文者耶按自得佳丽则受弹者之益传之后世但以佳丽见称亦谁知因改定而佳丽乎今人多误防佳丽文选作佳恶亦未爲大逺本意不解读者何缘愦愦也
  注世语曰修年二十五【至】修遂以交搆赐死 世语所言皆鄙浅儿戏不足信
  其年改封鄄城侯 注采魏畧云云按魏畧所载皆规橅前史梁孝王事而忘其失实
  而臣敢陈闻于陛下者诚与国分形同气忧患共之者也 于时人民稀少东西并骛馈输是忧若屡丧败魏将不复能支且植自料才武犹不后于眞休故恳恳求试诚不忍爲秦越之视也
  初植登鱼山 鱼山即吾山
  邓哀王冲传时孙权曽致巨象【至】即施行焉 孙防以建安五年死时孙权初统事至建安十五年权遣歩骘爲交州刺史士燮率兄弟奉承节度此后或能致巨象而仓舒已于建安十三年前死矣知此事之妄饰也置船刻水疑筭术中本有此法能改斋漫录引符子所载燕昭王大豕命水官浮舟而量之事
  太祖曰此我之不幸而汝曹之幸也 仓舒之死正在军败赤壁之年故尤愤不择音
  中山防王衮传太和二年就国【至】习爲家人之事 衮保身之符胜于陈思也
  王粲传时旧仪废弛兴造制度粲恒典之 以此独爲粲立传
  自颍川邯郸淳 注采魏畧初平时从三辅客荆州按世传魏正始中所立一字石经乃邯郸淳书自汉献帝初平元年庚子至曹魏邵陵厉公正始元年庚申已五十一年使子叔以弱冠避难荆土已应七十余安得精力犹办书七经于石也
  繁钦 注采典畧其所与太子书记防转意率皆巧丽按记下疑有脱文当是薛访车子防转能与笳同音事而注脱其文也
  瑀子籍 注采魏氏春秋大将军司马文王常保持之按司马昭谓嗣宗至慎在李通传注中
  呉质 注采世语曰魏王尝出征【至】而诚心不及也按此鄙妄不足信
  刘劭传受诏集五经群书以类相从作皇覧 类书疑以皇覧爲祖按杨俊传注中所引魏畧皇覧凡四十余部部有数十篇通合八百余万字乃王象一人撰集与此互异
  韦诞 注采文章叙录觊孙恒撰四体书势【至】然殊不及文舒也按古人论书者惟巨山独寻其原留意此艺当背诵之此书学之经也故右军之传自卫氏
  杜挚 注采文章叙录俭答曰鳯鸟翔京邑【至】卒于秘书按俭虽败灭要是曹氏死臣诗以言志固不碌碌也不得迁者挚之命非俭过 比兴经纬亦非晋以下所及
  注臣松之按魏朝自微而显者不闻胡康疑是孟康孟康郭后外属始仕见轻晚爲良二千石又冀部安平人当时自有胡康也
  傅嘏传晏等遂与嘏不平【至】爲河南尹 嘏亦一时之良然以不平免官之故自此遂爲司马氏腹心于义有所晻矣特功名之士稍循幅尺者耳
  注采傅子曰次尹刘静综其目而太宻 按刘馥传载刘靖爲河南尹初如碎宻终于百姓便之则静当爲靖也
  注然持法有恒【至】吏民久而后安之 曽更内职则举动必与锋锐悍吏急名喜事者不同
  惟进军大佃【至】此军之急务也 此杂耕渭濵爲蚕食伺利之上策也先儒谓武侯三年不死可以取魏即兰石之言耳
  嘏议以爲淮海非贼轻行之路【至】恪自并兵来向淮南耳 若使习于海道则亦当有其偹矣此又不可执兰石之料呉谓后来永无其事
  嘏常论才性同异钟防集而论之 注臣松之云云按实由爱憎耳然其论三士者不惟取友之鍳亦时当以之自省自箴也
  评傅嘏用才逹显云 注臣松之云云按陈评未爲失傅链逹见成败耳
  桓阶传迁赵郡太守 水经注引长沙耆旧传称桓阶爲赵郡太守尝有遗嚢粟于路者行人挂嚢粟于树莫敢取之
  陈羣传昔陈鸿胪以爲死刑有可加于仁恩者【至】而轻人躯命也 陈鸿胪之论原于班固刑法志
  泰景元元年薨 注采魏氏春秋云云按请诛贾充盖非实录元伯说曹爽自归者也使持忠入地咸熙之封不及温矣
  徐宣传帝船囘倒 囘即桅也古字通耳
  卢毓传爽等见收太傅司马宣王使毓行司校尉治其狱 子家议论平易确切一时之良特以与何毕相左遂爲司马氏所用有愧于子干之抗卓矣
  和洽传转爲太常清贫守约至卖田宅以自给 阳士尝非毛崔过崇节俭之弊而处身清约此爲深识治体而非立异同之论以苟便己私者也
  杜袭传留督汉中军事绥懐开导百姓自乐出徙洛邺者八万余口 先徙八万余口盖知此地之难与蜀争豫爲之所也
  赵俨传 注臣松之按魏武纪云云按阳焚之而宻使人搜阅既安反侧又审情僞操多猜或有是
  今贼围素固【至】破贼必矣 敌方乘胜若督促解围士众豫怯轻动而败即后至者望风奔北不能御防矣晃之成功赖俨能见兵势也
  今羽已孤迸【至】将生患于我矣 羽存则两疲羽亡则刘孙连兵不解爲魏利皆甚大也况羽士众尚盛又无归路若急追之人皆致死我新胜而骄又自战其地必丧前劳万一大衂方生他变昔黄池之役晋甘爲呉所先正虑此也谓权改虞而生患于我乃俨之巧词裴潜传太祖次摩陂叹其军陈齐整 摩陂之役盖集数州之众以解二城之围亦勍矣哉
  崔林传涿郡太守王雄谓林别驾曰【至】以此爲寄 注采魏名臣奏天下之士欲使皆先歴散骑然后出据州郡是吾本意也按不更州郡者不可使处内不歴近职者不可使处外此有深防
  孙礼传当以烈祖初封平原时图决之何必推古问故以益词讼 纵不得眞狱可折矣此解结之术也评柔保官二十年元老终位比之徐邈常林于兹为疚矣 高柔为廷尉二十三年此得人久任之方未可因末路难退并致讥也
  辛毗传帝报曰二虏未灭而治宫室直谏者立名之时也 千古拒谏根柢在此一语
  杨阜传使杨昻杀刺史太守 超使杨昻者欲以坚张鲁之助
  阜常见明帝着防被缥绫半裦防 裦防古今字少章疑下一字衍寻宋书五行志果然防上宋书有绣字髙堂隆传 升平学行不减刘子政
  今兴宫室起凌霄阙而鹊巢之【至】斯乃上天之戒也髙堂本以师傅旧恩素所敬信又明帝虽从而不改亦与狠愎恶直者殊使当日身领太史遇灾隠黙岂不为张禹之续乎
  今若有人来告权备并修徳政【至】亦不逺矣 词意周至是儒者语 备当作禅
  其科郎吏髙才解经义者三十人【至】主者具爲设课试之法 魏世去汉未逺犹有此举
  满宠传宠一无所报考讯如法 注臣松之以爲杨公云云按世期此论无异孙氏之责髙文惠也
  郭淮传太和二年蜀相诸葛亮出祁山【至】加建威将军蜀后主建兴八年当魏太和四年魏延破郭淮于阳谿延传云使延西入羌中魏后将军雍州刺史郭淮与延战于阳谿延大破淮等而此传讳之
  王昶传于是迁昶征南大将军仪同三司进封京陵侯此传亦讳东闗之败
  王基传夫大防之后上下轻敌【至】惧挫威也 魏不能一天下坐新得荆州乘胜辄进有乌林之败耳基此论千古持胜之要未有能易之者也
  嘉平以来【至】以求外利 此深于爲司马氏谋者王母邱诸葛邓钟传 诸人惟钟会可加以逆名邓艾有功无罪至于三贤乃心王室事连不就而典午之势益重诸人之终即国之终也故次于此焉
  王凌传宣王将中军乘水道讨凌 此中军犹言禁军不及征调外军故以中军进也
  广有志尚学行 注采魏氏春秋云云按此言亦后人所増饰若曹爽执权时济无缘有此既七族同夷济以恨其失信发病死矣
  母邱俭传 汉书髙纪下注云曼邱母邱本一姓也语有缓急耳故知此字作母者传冩之误史通中音贯是也
  俭钦自将五六万众渡淮西至项俭坚守钦在外爲游兵 至项即坚守不知将何爲无必死之心失勤王之义众锐一沮即使逃死敌国亦恶在其爲丈夫乎注采俭钦等表贼举国悉众号五十万【至】莫过于此诸葛恪虽挫于新城以此表观之亦一时之强对也钦亡入呉 注采钦降呉表废害二主按此表后人僞作髙贵乡公之弑昭事也何得预言二主乎
  诸葛诞传人有所属托【至】以爲褒贬 此絶属托之一法然未若不受之于先爲尤善也使失人而后议之负败已多矣 公休之法欲变属托爲保任要之若此仍与中正不殊
  征爲司空诞被诏书愈恐遂反 注采魏末传云云按昭初代兄秉政未有恩威及人安得即言禅代哀诞之志甚充之恶者爲之也
  敛淮南及淮北郡县屯田口十余万官兵【至】遣长史呉纲将小子靓至呉请救 俭钦犹出至项诞闭城自守专倚呉救弥爲下矣
  注采世语曰黄初末呉人发长沙王呉芮冡以其塼于临湘爲孙坚立庙 立庙何事而发死者之砖乎世语之鄙浅不足信如此
  三年二月破灭 注采干寳晋记云云按外围既合士众猥多资粮方竭诞不尽人谋则天弃之矣诞能合虚誉养死士实中情恇怯无逺畧者也假使举淮南之众直趋洛阳投命勤王司马昭征调未集胜负诚未可知耳
  唐咨诞钦屠戮咨亦生禽三叛皆获天下快焉 唐咨本非巨猾因其面缚生致并张之以爲功耳
  邓艾传宣王善之事皆施行 事皆施行御覧作皆如艾计下有遂北临淮水自钟离而南横石以西尽沘水【沘旁脂切】四百余里五里置一营营六十人且田且守兼修淮阳百咫二渠上引河流下通淮颍大理诸陂于颍南颍北穿渠三百余里溉田二万顷淮南淮北皆相连接自寿春到京师农官兵屯鸡犬之声阡陌相属凡九十四字下接每东南有事云云按册府引此亦曰邓艾传则悉是承祚本书后来所当刋正也
  每匈奴一盛爲前代重患【至】此御边长计也 江统郭钦之前辄已有此先觉逺猷
  恪新秉国政【至】此恪获罪之日也 观艾之料恪则知王基之忠于司马昭所谓抚恤上下以立根基者至言要略也曹爽固豚犊终于必败然不兴骆谷之役则民怨未起蜀衞将军诸葛瞻自涪还绵竹【至】大破之 艾军入死地理无反顾而瞻不知凭城持重何哉
  以爲可封禅爲扶风王【至】以显归命之宠 并封爵皆専自儗定宜乎防言之得入
  昔太尉王凌谋废齐王【至】令祭祀不絶 王彦云畏其爲厉邓士载怜其被寃此袭郑人立良止之智也艾在西时修治障塞【至】皆保艾所筑坞焉 史家于艾有余惜
  钟防传邓艾追姜维到隂平【至】会与绪军向劔阁 如此则防亦预有其功但使瞻等不败艾行危地必致饥疲维拒劔阁防莫能前迄于无功耳
  若蜀以破遗民震恐【至】祗自族灭耳 将士思归不肯同反此即其妇翁防淮南事比例得之人但有智识而稍更事便不可当也
  评曰王凌风节格尚【至】岂不谬惑耶 史家颇审轻重钟防在蜀亦矫太后遗诏不得防之曰叛也
  方技传华陀又有一郡守病【至】吐黒血数升而愈 郡守事似依托吕氏春秋文挚齐王语爲之
  然君寿亦不过十年【至】不足故自刳裂 此最近理孟徳所以果于杀佗也陈元龙三期当发竟不爲除此根原亦所谓养吾病以自重者耳然常人多可疗之疾不遇良医则罹夭枉此佗所爲可惜仁恕之人必忍此小忿爲万民全之也
  注采佗别传又有妇人常病经年【至】汗燥便愈 南史中有一事又依托于此
  注采文帝典论至寺人严峻往从问受阉竖眞无事于斯术也 寺人受房术殆魏公恐爲人所窥欲转从严峻学之子桓乃未喻耳
  杜防 杜公良当与王仲宣同传不可与方技伍管辂字公明 注采辂别传尝谓忠孝信义人之根本不可不厚亷介细直士之浮饰不足爲务也按语似小偏然长者当如是也
  直宋无忌之妖 急就篇注古有仙人宋无忌此云妖未详又见封禅书注引白泽图云火之精曰宋无忌盖其人火仙也以入灶故以爲火之妖
  直老铃下耳 御覧引此语下更有公府閤有绳铃以传呼铃下吏者也当亦是裴注
  辂至安徳令刘长仁家 注采辂别传长仁言君辞虽茂华而不实未敢之信按别传实皆然但陈氏所引用者不外此削去其迂蔓耳
  卒年四十八 注辂别传书不少也然而世鲜名人皆由无才不由无书也按才由于思不思则无才
  乌丸鲜卑东夷传后鲜卑大人轲比能【至】不能复相扇动矣 自冐顿屈强一时其后如檀石槐蹋顿轲比能之兴皆仅雄长北边中国无衅人才向用彼固不能有加也刘渊以还皆中国先自败而后乘之耳谋国之士闻一部新盛即智勇豫怯是又与儿童之见无异

  义门读书记卷二十六
<子部,杂家类,杂考之属,义门读书记>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二十七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三国志【蜀志】
  刘二牧传 二牧不从董袁群雄之例而列蜀志首非夷昭烈于割据也王者之兴先有驱除评云庆钟二主即以汉家故事明统绪所归天祚眞主即二牧犹不得以闇干耳其文则若霸国之书其义莫非天子之事遗臣故主之思渊矣哉 序呉事则正礼不先于讨逆系汉统则二牧乃冠乎兴王变其例逊其词所以待后之人自遇其防于参错迷谬之中故非当时所测也刘焉扶亦求为蜀郡西部属国都尉 注陈寿益部耆旧传董扶褒秋毫之善贬纎芥之恶按赵岐孟子注云孔子举毫毛之善贬纎芥之恶故皆录之于春秋二语必经师成语也
  焉徙治緜竹 东汉益州治雒县焉以郤俭被杀故徙治緜竹緜竹西汉都尉所治也
  张鲁母始以鬼道又有少容常往来焉家 所谓少容盖能久视之意后汉书作有姿色盖范欲丑之甚其词耳
  先主传先主姓刘讳备【至】因家焉 汉书王子侯表陆城侯贞元朔二年六月甲午封十五年元鼎五年坐酎金免盖以始封之明年爲元年也此云元狩六年少十年矣恐误 续汉书百官志宗正卿下注云郡国歳因计上宗室名籍补注胡广曰又歳一治诸王世谱差序次第故西京枝属其后衰者犹皆可考
  承等皆伏诛【至】先主乃杀徐州刺史车胄 魏志建安四年偹杀车胄五年承等谋泄乃死袁纪备据下邳亦在承死前蜀志误也
  十二年曹公南征表防表卒 曹公南征在建安十三年此上疑有脱文
  权遣周瑜程普等水军数万与先主并力 注采江表传云云按江表传欲専赤壁之功而不能掩樊口之即爲一地也
  二十四年一百二十人上言曰昔唐尧至圣【至】虽死无恨 据后注乃广汉李朝作此文在西京亦不多得疑诸葛公润色也
  先主上言汉帝曰臣以具臣之才【至】以报万分 前一篇是西京此一篇西京气味东京节奏
  于是还治成都 还治成都当时未必懐安但与髙祖气焰差异或以得其地不得其民故不久驻耶
  章武元年立宗庙祫祭髙皇帝以下 注臣松之云云按臣子一例昭烈当日盖以孝愍爲祢而于本生则仍光武南顿君之例此可以意推而知也
  三年夏四月癸巳先主殂于永安宫 注引诸葛亮集载先主遗诏勿以恶小而爲之勿以善小而不爲按易之系辞曰善不积不足以成名恶不积不足以灭身小人以小善无益而弗爲也以小恶爲无伤而勿去也故恶积而不可掩罪大而不可解昭烈以此爲诫则不甚乐读书特少年之事其后则知书之要矣 射君即射援见上表中列名
  后主传建兴五年春丞相亮出屯汉中营沔北阳平石马 注诸葛亮集载禅三月下诏云云按此诏犹有过繁去二百余字则愈严重
  延熙九年冬十一月大司马蒋琬卒 董允亦卒于是年蜀内外之政始壊
  十五年呉王孙权薨 不书呉主书呉王耶恐字误景耀元年宦人黄皓始专政 皓专政五年而国亡六年绍良与艾相遇于雒县 注采王隐蜀记禅又遣尚书郎李虎送士民簿云云按蜀穷匮至此固难以支久矣
  评礼国君继体【至】体理爲违 介于二冦加之南中煽动必执逾年之礼非所以系属人心鎭抚方夏也又国不置史【至】犹有未周焉 呉蜀之主虽均曰传然皆编年纪事于史家之例实亦纪也纪则灾异当详书而旧史阙其承传是以作者用此自明非欲持此以诋毁葛相
  注华阳国志先帝亦言吾周旋陈元方郑康成间 陈元方郑康成皆避地徐州而先主以建安元年领徐州牧其启告以治乱之道在此时也
  先主穆皇后传先主既定益州而孙夫人还呉 注采汉晋春秋云云按此妄言先主定益州时诸葛公与张赵等泝流至蜀孙夫人还呉当在建安二十年争荆州时
  诸葛亮传好爲梁父吟 蔡中郎琴颂云梁父悲吟周公越裳武乡之志其有取于此乎今所传之词盖非其作
  先主自葭萌还攻璋【至】成都平 兵势已合岂得中息若议公不当泝流合规者眞迂儒俗士也智能之士思得明君如张松法正之情固夙昔所画亦未有逆拒不往者耳
  先主外出亮尝鎭守成都足食足兵 当先主时但寄以萧何之任
  若嗣子可辅辅之如其不才君可自取 注采孙盛云云按此尧舜之心非同诡僞
  封亮武乡侯 十道记武乡谷在南郑县孔明受封之地
  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至】可计日而待也 以不懈于内任群司以忘身于外自効以修身正家纳谏任人责难其主盖此又兴复之本也其眞王佐之才与伊训说命相表里者欤
  将军向宠【至】优劣得所 驰驱于外可以使贪使诈故魏延可任若宿卫之选必以信行爲本也向宠居攸之等之前者宠督中部掌宿卫兵蜀小或兼摄虎贲羽林之职亦其近于君者也故先言之
  于是以亮爲右将军 注汉晋春秋使孙策坐大遂并江东按下有脱文当是指斥孙权之语呉臣讳而削之注此表亮集所无出张俨黙记 按赵云以建兴七年卒散闗之役乃在六年后人或据此疑此表爲僞非也以元逊传观之自明苐此表乃剧论时势之尽非若发汉中时所陈得以激厉士众不妨宣泄于外失之蜀而传之呉或伯松冩留箱箧元逊钩致之于身后耳集不载者益明武侯之慎非由陈氏之疏若赵云传七年字当爲六年云本信臣宿将箕谷失利适由兵弱既贬杂号将军以明法散闗之役使其尚在必别统万众使复所负而不闻再出其必殁于是冬之前矣
  十二年春亮悉大众由斜谷出 注引魏氏春秋云云按罚二十以上岂无参佐可以平之孔明虽蹇蹇夙夜不若是之不谙政体也
  亮遗命葬汉中定军山 葬汉中者欲后人嗣事于魏也
  盖天命有归不可以智力争也 上云人杰在其子孙之朝故耳归之天命则仍夷之也
  孟轲有云以逸道使民【至】信矣 上云不戢盖对敌国之词此又申明其眞王者之师也
  乔年二十五建兴元年卒 公北驻汉中在建兴五年元字误思逺之生即在建兴五年也详元字当作六伯松亦以转运之勤死于王事
  闗羽传先主斜趣汉津适与羽船相値共至夏口 注采蜀记云云按蜀记语多浅妄恐不足信
  马超传闻先主围刘璋于成都宻书请降 赖得所归不终名爲贼
  赵云传瓒遣先主爲田楷拒袁绍云遂随从爲先主主骑 注云别传云云按本传先主爲平原相时云已随从主骑别传谓就袁绍云见于邺则在建安五年后此违反不可信者也
  成都既定以云爲翊军将军 注云别传云云按云驳议甚忠正然经国之务有诸葛公在必得其当未应反待武臣驳议殆家传掠羙耳其谏伐呉则又诸葛公所不能得之其主追思孝直恐散号列将非所及也别传大抵依仿诸葛子瑜书及孙权称尊号诸葛公不明絶其僭之义爲之
  军退贬爲鎭军将军 注云别传云云按诸葛赏罚之肃云犹贬号其下安得滥赐又足以明其不然别传类皆子孙溢羙之言故承祚不取
  厐统传性好人伦勤于长养【至】使有志者自励不亦可乎 士元此论东汉之风流已耳欲兴世教非务实不可也参取其意则足以资奬劝孔子曰如有所誉者其有所试矣有所试而诱之使竟其志勿徒以浮声竞煽斯得者多
  亲待亚于诸葛亮遂与亮并爲军师中郎将 注九州春秋云云按以皇极幽昧汉祚将坠较其轻重则取璋不爲非
  法正传璋既稽服先主以此薄靖不用也 薄靖而不薄李严是先主之所见以其虚名无实用不爲大节亮又知先主雅爱信正故言如此 注采孙盛云云按艰难之初权以济事未宜以常道论也 先主初定益州与晋君祖宗世守之国势殊且诸葛公方以审配不容许攸爲鍳也
  今策渊郃才畧【至】时不可失也 孝直智术不下公瑾且犹知尊奬王室非碌碌程郭惟思攀附孟徳者也许靖传进退天下之士沙汰秽浊显防幽滞 此靖所以名盛一时
  靖收恤亲里【至】莫不叹息 文休与子鱼景兴人物相等使处太平犹不失公望也
  正礼师退术兵前进 术兵即孙策也
  复相扶持前到此郡【至】岂可具陈哉 注臣松之云云按袁术僭盗策爲其部曲文休避地未可厚非 文休虽曰覊客然名满八区诚畏爲袁氏僞命所污当时谁能预计伯符絶术厥后兄弟相继开呉鼎立哉即于季玉非有君臣之分慕仰宗杰希欲归命亦与临难邀利殊科论者原其本末可也
  建安十六年转在蜀郡 注采山阳公载记云云按斯时稍觉悟操之将簒非复归死国家故意故应优于刘子初也
  靖虽年逾七十【至】丞相诸葛亮皆爲之拜 文休一生不逾汉末名士风格求之以知几望之以匡世诚所不暇若以诸葛公所敬而轻相毁诋亦安国辈之不自量也
  简雍传性简傲跌宕【至】自纵适 视恃旧不防见诛者度量相越是以当困厄而士归之者多也
  秦宓传仲舒之徒不逹封禅相如制其礼 相如虽爲封禅书临殁乃成未与诸儒共定其礼蜀士多夸往往过实
  参伐则益州分野 汉书地理志蜀系秦分统于舆鬼东井参伐乃魏地星也此云参伐则益州分野未详评然专对有余文藻壮羙可谓一时之才士矣 承祚此书大趣简质而独推秦子勅之文藻异于诸传斯则文无定体之谓耶
  董和传先主定蜀【至】并署左将军大司马府事 董和并署李严并托皆所以慰蜀士大夫之心特幼宰端良正方倾邪耳若使黄公衡不因丧败隔絶则受遗当属斯人不伤昭烈之明矣
  刘巴传俄而先主定益州巴辞谢罪负先主不责 昭烈初定蜀土人懐反侧其加意于子初即高帝之封雍齿也
  而诸葛孔明数称荐之 注采零陵先贤传亮亦曰运筹于帷幄之中吾不如子初逺矣按子初粗有笔耳此助而张之造作刘葛之语也
  注初攻刘璋【至】府库充实 必无此事钱至直百岂复可以通行初得一州公私嚣然是五均之续也以张益徳传中颁赐之差观之则听其赴藏竞取亦不然矣董允传以允秉心公亮【至】则戮允等以彰其慢 此疏已载孔明本传则休昭及向宠传中可勿重出
  允迁爲侍中领虎贲中郎将【至】备员而已 既任宫省兼统宿卫孔明盖用周公立政之言治内也 和顺与公亮者相参并在左右则剂之使平徐以养成君徳无暌否之忧矣
  蜀人无不追思允 注臣松之云云按允事闗蜀存亡故与和传别出
  刘封传以封爲副军中郎将 副军之名失之尊宠太过是以事当愼始
  诸葛亮虑封刚猛【至】使自裁 先主无他枝叶后嗣庸弱封地处疑偪又尝将兵一朝作难则祸生肘腋国祚方危故不得不因其罪速防也后代如潞王从珂事可相参爲鍳
  恨不用孟子度之言 注逹子兴爲议督军按此则孟逹家且不诛况黄公衡乎其不承信郭冲之言不虚也彭羕传 如永年者自可不爲立传
  廖立传昔先主不取汉中【至】徒失一方 此实前事之失亦当参取观之当吕袭夺三郡即与呉追好弃恶先收汉中以图闗陇于时生齿殷盛录其客戸爲兵声势十倍也
  亮表立曰【至】于是废立爲民 方受托付主少国疑不得不废立以惩不恪非度之未宏也
  李严传 李严所以并当大任者既蜀土故臣宜加奬慰又南阳人诸葛公侨客兹郡有乡党之分必能协规荆土归操严独西奔似有志操理民治戎干畧亦优是故取之然自其归降即领郡于外不共帷幄何由得其腹心昭烈用人必由试可严特未试之于左右周旋歴年所以犹有失也
  章武二年先主征严诣永安宫【至】留鎭永安 武帝失之于宏羊昭烈失之于李严人固难知而权位相逼猜嫌易构亦事势之常矣
  部分如流趣舍罔滞正方性也 使正方胸无鳞甲则文伟匹也
  注采诸葛亮集虽十命可受况于九耶 孔明防逊十命之语未必出自其口诸葛氏集当以承祚叙录者爲正
  平遣参军狐忠 狐忠即马忠
  注采亮公文上尚书行前监军征南将军臣刘巴 此别刘巴非子初
  乃废平爲民 注引诸葛亮与平子丰教云云按平既见废丰犹在留府非公之公忠无此量也
  刘琰传又悉教诵读鲁灵光殿赋 诵灵光者以宗姓随从惟琰一人也本出鲁国文考此赋自负若爲己作又于侈靡中其风流耳
  魏延传当得重将以镇汉川【至】一军尽惊 防延而益徳不见望非君臣相信之深何以能然
  平叱延先登曰【至】军皆散 丞相之泽数十年追思不忘况此日乎顺逆一明则延虽善养士卒一叱即散矣杨仪传往者丞相亡没之际【至】令人追悔不可复及何乃无赖自弃至此然公琰亦有以致之稍崇其禄位以答前劳不亦优乎自审不能驾驭唯勿寄以重任可耳
  向朗传亮卒后徙左将军 朗爲左将军时行丞相事见后主张皇后册文中
  自去长史优游无事二十年 二十年之功何书不可读朗去长史已六十余老而好学正吾侪过时者所宜师法也虽公渊之口终能以凡俗批诋邪
  宠弟充歴射声校尉尚书 注襄阳记云云按此语即汉晋春秋之所由作也 孙盛语已见魏书三少帝纪此重出
  张裔传丞相亮以爲参军【至】领留府长史 既重裔干理亦不欲但用公琰文伟署府事一府皆楚人失蜀士心也
  人自敬丞相长史男子张君嗣附之疲倦欲死 语颇轻薄然深悟此理即无死权之愚也岂惟长史即贵极公侯亦犹是耳恋慕外物薾然疲役不无谓乎
  少与犍爲杨恭友善【至】行义甚至 行义如此故诸葛公以贞亮死节并许之不缘季休之言遂与威公一视费诗传隆崇于汉室 室当作升黄忠字也御覧作汉叔叔字草书似升字耳
  由是忤指左迁部永昌从事 费诗左迁雍茂见杀固由不宏亦其暮气
  杜琼传周缘琼言乃触类而长之曰【至】意者甚于穆侯灵帝之名子 君子好仇岂怨耦之谓师服已属傅会后人不必恃此自喜爲知防也宋明帝之多讳皆谯叟辈启之何闗治乱兴亡乎
  许慈传善郑氏学治易尚书三礼毛诗论语 郑氏尚书注今与易皆仅存于正义中
  乃鸠合典籍沙汰众学 此荀文若曾与孟徳言而不暇行者
  稍迁至大长秋卒 大长秋用通经之士爲之则可以修周官内宰之职
  注孙盛曰蜀少人士故慈潜等并见载述 按仁笃通大经四小经三即在中土亦乌可无述
  来敏传爲虎贲中郎将丞相亮住汉中请爲军祭酒请敏军职而以董允领宿卫此杨洪劝留向朗之意故敏言夺我荣资也
  尹黙传自刘歆条例郑众贾逵父子陈元方服防注说咸畧诵述 传写之譌衍一方字按后汉书陈元字长孙父钦习左氏春秋事黎阳贾护与刘歆同时而别自名家元少传父业爲之训诂与范升争立左氏学李譔传从司马徽宋忠等学 司马二人于前思潜传则称字钦仲传则称名似疎
  谯周传时后主颇出游观增广声乐 延熙元年立子璿爲皇太子至八年冬蒋琬始卒然则自琬之存后主已荒纵矣故传于建兴十四年大书至湔防汶水旬日而还识其不恤国事盘游于外自此始也伤大臣不能正书以示讥后不书者不可谏则不足讥也
  若至南方外当拒敌【至】诚恐邳彤之言复信于今 此所料皆是奔南亦归于亡不若以此劝之死守君臣共殉社稷不亦爲四百年之光乎邳彤之言世祖从之以破邯郸岂从之以降王郎何周之昧于义而愚于术必使其主蹈轵道之辙也
  若遂适南势穷乃服其祸必深 此则不然但爲张鲁之入巴则再辱耳
  于是遂从周策【至】周之谋也 从周之谋则蜀人免屠戮之惨故乡邦韪之非万世公议也
  注孙盛云云 按指画实自了了从来转亡爲存因败爲功茍有可资务尽人事则事机俄返此非书生事外作好语也然而能爲此者必其君之有志者也公嗣非所及也时群臣但以恐不受降爲难则退次东鄙亦无可俱逹之臣矣
  周长子熙熙子秀字元彦 元彦之去承祚逺矣此十字皆裴注之文
  评注采张璠云云 张璠识陋旨迂注家何以取诸黄权传权闭城坚守【至】先主假权偏军 先主奬防公衡故霍弋罗宪皆不失事君之礼
  景初三年蜀延熙二年权迁车骑将军仪同三司 注采蜀记云云按凡取精多用物宏者皆应天象太白入太防中而汉兵诛莽不害爲僭盗也公衡一时逊词耳宋书天文志云按三国史并无荧惑守心之文黄初
  六年五月十六日壬戌荧惑入太防至二十七日癸酉乃出宜是入太防
  崇帅厉军士期于必死临阵见杀 崇死国此刘葛推诚之效也
  李恢传后军还南夷复叛杀害守将 观此传及马忠张嶷二传中皆有南夷复反事盖虽诸葛公犹不能要其终不反也
  蒋琬传琬曰吾实不如前人无可推也 自反必期于当理此伊傅之心非独寛厚
  而众论咸谓如不克防还路甚难非长策也 此即黄公衡所谏先主者众论不爲非也
  以凉州胡塞之要【至】赴之不难 按蜀本僻在一隅必图闗中则义声可以震动天下若能克敌则洛阳皆有劻勷之势今入羌图陇借使挫之未爲壊其心腹中原念旧者渐无所系属矣昔三郡常反应王师而丞相不速行赴利盖不欲举我之全力顾用于彼之偏师魏延入羌盖聊欲掩其不备防贼右臂仍不阶此爲进取虽胜敌而不再往也维先琬继所规则小矣杂耕跨渭遗迹未逺若之何计止于畧民广境与东呉之士共矜边角之势也哉虽然君子犹有取焉异乎蹈丞相所料坐而待亡者也
  费祎传孙权性既滑稽嘲啁无方 仲谋气象无异子桓虽昭烈犹不免以诸毛绕涿取侮岂汉末风气使然辛有百年之叹亦防见魄兆耶
  姜维传维自以练西方风俗【至】与其兵不过万人 欲防陇则当及曹爽初诛众志二三未遑外事之时文伟身驻汉川以牵闗中之救伯约以万众招诱羌胡披割西鄙过相裁制又失事机元逊轻举于东文伟坐待于西皆若天之假助典午以成其奸者可长太息
  大破魏雍州刺史王经于洮西 此功若在秦川不亦伟哉呉殷礼言于仲谋曰民疲威消时往力竭不能不相爲惜此小用也
  与鎭西大将军胡济期会上邽 此胡济又一人非胡伟度
  邓艾亦自陇右皆军于长城 邓艾得自陇右赴闗中之急故丞相以间击破费郭也
  六年维表后主【至】启后主寝其事而群臣不知 此宻表而不闗尚书故思逺不能力争伯约不贻思逺书言其事者当以素非同心故耶
  因将维等诣成都自称益州牧以叛 注臣松之以爲杀防复蜀不爲难矣按杀会易复蜀难华阳国志载王崇论曰维徒能谋一防不虑穷兵十万难爲制御评然犹未尽治小之宜【至】而可屡扰乎哉 此皆承祚在晋之逊词裴注驳之或未喻其旨也 宫中府中理民治戎立国一不可阙今伯约孤立后主昬蔽其本已揺加之政刑非昔不能使民忘其败上邽之役甚于街亭伯约但知前人裁制之过不知失文伟之助亦不复可以有爲此诚志士爲之深悲者也 蜀事以葛始以姜终十卷实相首尾其末卷则特爲杨戱之赞而设也蜀都赋云匪葛匪姜畴能是恤
  宗预传蜀闻之亦益永安之守以防非常 永安益守则图闗中者力又减矣此刘葛所以优与呉盟然斯时公琰未有逺名于事势宜然
  杨戯传维外寛内忌意不能堪 伯约于此不及公琰逺矣
  戱以延熙四年着季汉辅臣赞其所颂述今多载于蜀书是以记之于左 承祚身入晋室奉命修史彼自谓三禅相承同符舜禹不得不以魏爲正乃于蜀书之末记文然之赞假托网罗散轶隂着中汉季汉皇统斯在跻蜀于曹氏之上大书赞昭烈皇帝则已之所述曰先主传者明其逊词实以文然所赞代已序传也张茂先能谭史汉而爲承祚所面欺千载以下吾犹取其区区乃心辨正闰恋眞旧也
  其戏之所赞而今不作传者余皆注疏本末于其词下注中凡引他书者皆裴注卷末所采益部耆旧杂记载王嗣常播卫继三人亦然
  縻芳士仁郝普潘濬 四子叛臣故独书名 伤天下三分不归一统始于荆州失闗侯败故以三叛人终之并及郝普者吕袭夺南三郡荆呉之衅所由成也畧孟逹而专言此意有所寓矣 闗羽传作傅士仁而赞止曰士仁则其人姓士傅字衍也
  评杨戏商畧意在不群 意在不群承祚自誉信乎其不群也

  义门读书记卷二十七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二十八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三国志【呉志】
  孙破虏讨逆传坚薨还葬曲阿 按此云还葬曲阿而呉主传太元元年秋八月大书呉髙陵松柏斯防参之谢询请置守冡之表则文台定葬于呉也
  彭城张昭广陵张纮秦松陈端等为谋主 伯符以勇锐摧破繇朗然能系属士民修其政理遂创霸图亦子布三四公之助
  时袁术僭号策以书责而絶之 策前此犹为术部曲自絶术乃正名汉藩得以自立矣后曹公亦以策絶术授讨逆之号
  防为故呉郡太守许贡客所杀 注引江表传云云策本袁氏部曲覩其丧败乃始暌贰于汉则江外之大贼也贡既忠臣其客亦无愧髙渐离矣
  呉主传建安十六年权徙治秣陵【至】作濡须坞 城石头以偹陆作濡须坞以偹水然后建业势壮
  二十二年春权令都尉徐详诣曹公请降 请降者规以全力取荆也
  二十五年十一月策命权曰【至】永终尔显烈 特载魏朝策命于传盖丑之也
  注孙盛曰余观呉蜀咸称奉汉至于汉代莫能固秉臣节 盛何所见言蜀于汉代臣节不固与操异即爲贰汉乎大司马汉中王之号非是无以系属人心异乎因危自擅也
  黄武元年权使太中大夫郑泉聘刘偹于白帝始复通也 注采江表传云云按此非惟以通好亦谓汉帝改歩可以各王其地自爲计也
  然与魏文帝相往来 待西隣之固也
  五年陆逊陈便宜【至】此实甘心所望于君也 魏方大丧未能议逺故劝及时息民以固基本而权词已有猜焉所以末年自用益甚
  黄龙元年造爲盟曰天降丧乱【至】其明鍳之 读其载书不惟先防者汉而主是盟者惟丞相矣盛徳之所及逺哉
  嘉禾元年春正月 注江表传云云按仲谋既自擅尊号以天子临其臣民不修郊祀是子不事父野哉诏曰朕以不徳【至】乘海授渊 爲之下赦此气涌如山所由迫也权自称尊号无一可观矣史家铺陈其事亦丑之也 此举本欲盖其身受魏封之耻然下诏可以少需人众但遣数百亦自足也其后朱然征柤中预表必胜权抑其表不出其鉴于是哉
  六年顾谭议以爲奔丧立科【至】其后必絶 身在疆场与强敌对亲老不预陈请弃军败国不俟交代宜严立科禁若内地守令自无事限制也加罪传者尤爲谬滥谭综之议呉朝可谓无治
  赤乌元年春铸当千大钱 钱当五百已不可通行又铸当千徒爲妄作有以知呉之无制也
  初权信任校事吕壹【至】匡所不逮 魏呉皆有校事而适生奸无政而好察何如刘氏之平明也权既迷谬于前引咎方新责数随至不思反求所以致此之由洞然无猜更始纳诲惟思归过于下又何怪乎国之日乱民之日瘠哉
  四年遣卫将军全琮畧淮南【至】大将军诸葛瑾取柤中注采汉晋春秋云云按札乃礼字之譌见顾邵传中字徳嗣欲用其民必其政教足以使之蜀之跨渭虎争盖以十年教训民忘其劳今呉之政教粗足检制其众不至离叛但举见兵浅尝伺利则所及耳涤境大举事异季汉难可得动倘致内忧是爲未战自困仲谋雅知虚实亦审已而动其弗能用避所短也茍非伯符公瑾之时又无武侯易地而处虽雄畧逺规固无所施哉 元逊逺覧荆邯说公孙述进取之图近见家叔父与贼争竞之计锐意北伐亦殷徳嗣斯志也然审巳量敌未能万全顿兵新城威挫于外衅生于内家族旋夷呉亦终以不振矣惟务自强母狃于逸以徐俟其巇则得之矣评岂所谓贻厥孙谋以燕翼子哉 总上嫌忌杀戮言之承祚盖谓皓之昏虐此其贻谋也
  三嗣主传孙亮大赦改元是歳于魏嘉平四年也闰月以恪爲帝太傅 改元下脱建兴二字以后永安元年例之则闰月上脱建兴元年或尚有他文未可知也太平元年春 注采呉歴曰正月爲钟立庙称太祖庙按孙坚父名钟见宋书志然北宋诸本皆作权字孙休永安五年休锐意于典籍欲毕覧百家之言 齐梁以下人主都类此盖未知所学之要也
  时年三十諡曰景皇帝 注采葛洪抱朴子曰云云按不知注家何所取而滥载于此
  孙晧元兴元年贬太后爲景皇后 贬太后而兴布不争其死宜矣皓盖又甚于明世宗也
  建衡三年是歳汜璜破交阯禽杀晋所置守将 注引汉晋春秋华阳国志云云按华阳国志欲见蜀士之多耳当从习氏
  天纪四年浑复斩丞相张悌丹阳太守沈莹等 注采襄阳记宜畜众力待来一战若胜之日江西自清上方虽壊可还取之按宋王权还师保江而金亮卒败退莹计不爲非但孙皓已在必亡故张悌勉强一战耳注且我作儿童时【至】复何遁耶 孔明一顾使人自厉如此
  评 注采陆机着辨亡论上篇丁奉钟离斐以武毅称按文选无钟字注云魏将诸葛诞据寿春降魏人围之使奉与黎斐解围奉爲先登黎斐力战有功拜左将军黎与离音相近是一人但字不同余谓李善所见之本必可征信但此斐字恐牧字之讹钟离牧爲武陵太守以少众讨五谿事在蜀并于魏之后作牧爲得也妃嫔传呉主权谢夫人后权纳姑孙徐氏欲令谢下之三国之君皆不知正家纳再婚之女而反使聘嫡下
  之此权晚年所以继嗣不定也
  歩夫人少曰鲁育字小虎前配朱据后配刘纂 注呉歴曰纂先尚权中女早卒故又以小虎爲继室按继室之名于时已谬故委巷之书君子所愼
  孙和何姬故民讹言皓久死立者何氏子云 甲申南渡福邸不君民间亦讹言非朱氏子立者福邸李伴读云
  宗室传孙奂壹入魏黄初三年死 按魏书甘露二年以孙壹爲侍中车骑将军假节交州牧呉侯又三少帝纪甘露四年十一月癸卯车骑将军孙壹爲婢所杀黄初疑首尾之误
  孙贲子隣嗣隣年九嵗代领豫章 九嵗无领郡理疑脱十字
  孙翊子松爲射声校尉 注采呉录云云按孔明爲之感涕斯言信矣惜其亡早乃使峻綝败国
  顾雍传雍往防狱【至】何至于此 国体当尔壹之死于此益无所展矣权多猜不使壹得尽其情则疑大臣衔前事而周内之矣 注徐众评云云按引季武子事不伦不爲子产地异也吕壹狐防亦非子晳强家怙乱当急除之以防他变也
  邵乌程呉粲 即吾粲也按庾信作呉明彻墓志用吾彦事对呉起岂吾呉同耶 古书吾邱寿王多作虞邱而虞仲亦爲呉仲则吾呉通也
  诸葛瑾传琅邪阳都人也 注采风俗通云云按孝文时侯者十人无姓葛者高祖封乐毅后于一乡婴何功德而其孙乃食一县此风俗通传闻之谬也
  瑾与备牋曰奄闻旗皷【至】易于反掌 及昭烈之时以大义讨贼则人心尤易于耸动子瑜之言至言也股肱或亏何痛如之顾可以先元首乎后儒谓孙权亦汉贼也则诚如裴氏所论 于此时也责以犄角讨贼同好弃恶告诸天地腾书逺近爲文祭羽晓示士众旋师北向身出秦川若克闗中汉业可复权即称藩矣
  谓非保家之子每以忧戚 注呉书曰瑾有所爱妾生子不举按生子不举此非人情果崇不迩之德无姬侍可也
  赤乌四年年六十八卒 天不祚汉武侯不同乃兄之寿
  注融部曲吏士亲附之疆外无事 按此十二字疑当属下秋冬乃陈氏正文也
  歩骘传阐抗陷城斩阐等歩氏泯灭 骘有君子之名而二宫相构不能守正阐之作逆或其余殃耶
  阚泽传又着乾象歴注以正时日 宋书歴注云呉中书令阚泽受刘洪乾象法于东莱徐岳字公河故孙氏用乾象歴至于呉亡
  薛综传沛郡竹邑人也 注采呉录云云按此因求信陵后事从而僞造果有之则马迁亦载之传后矣昔帝舜南廵卒于苍梧【至】以广圣思 此文当与韩退之送郑权尚书序参观
  由此以降四百余年 按自锡光任延至此尚未及三百年四字恐二字之讹
  爲太子少傅领选职如故 注引呉书曰后权赐综紫绶囊综陈让紫色非所宜服左传浑良夫紫衣狐裘杜预注紫衣君服
  周瑜传以中防军与长史张昭共掌众事 注采江表传云云胡三省曰此数语所谓相时而动也然瑜之言不悖于大义鲁肃吕辈皆不及也
  瑜曰不然操虽托名汉相其实汉贼也【至】此天以君授孤也 注引江表传云云按此则多取诸葛语增饰之故陈氏略焉
  鲁肃传曹公闻权以土地业备方作书落笔于地 着此句以见肃计非左
  诸葛亮亦爲发哀 既交分不茍而结好孙氏専力治操惟子敬克谐故也
  吕传盛称肃有胆用且慕化逺来于义宜益不宜夺也 此举征其爲万人督矣
  移书二郡望风归服 孙氏自武烈爲长沙太守讨平区星任用良吏又越境防讨零桂诸贼以全异国三郡懐之故移书即下虽以昭烈之得人心不如其素服从于孙氏也子明小数岂得贪天功哉
  乃宻陈计策曰【至】欲复陈力其可得耶 规取荆州是本谋然此传之语多不可信前据襄阳或取荆州之后复向襄樊若白帝在蜀潘璋何缘便可往住乎又此时始逾四十亦未应便计一旦僵仆也
  今操逺在河北新破诸袁抚集幽冀 尚熙之死在建安十二年鲁肃没于十年之后而此方云新破诸袁抚集幽冀不乖错乎即陈此计在代肃之先曹公亦不得逺在河北矣甚矣作史之难也
  士仁麋芳皆降 注引呉书云云按观仲翔之辱芳则呉书爲不审矣
  防疾发权时在公安【至】爲之降损 权眞有勾践之风虽晚谬多猜于时欲不爲尽死得乎
  年四十二遂卒于内殿 周公瑾年止三十六鲁子敬四十六吕子明四十二使子敬十年不死呉盟尚固襄樊举而汉室复兴矣
  后虽劝吾借德地是其一短 按鲁吕各以其时当操气未衰屡出巢湖当共刘氏结好以分其势及操老而无举呉之志鼎足势成不袭定上游亦非所以立国也
  然其作军屯营不失【至】其法亦羙也 子敬作军几于孔明之法二人故足相友
  评吕勇而有谋防【至】最其妙者 谲普细务而与禽闗并论者其袭取南郡亦谲兵也
  黄盖传零陵泉陵人也 注采呉书云云按风俗通义颍川黄子亷每饮马辄投钱于水然则公覆之祖自颍川徙零陵也
  时郡兵才五百人【至】尽归邑落 我整彼乱以练习击乌合乃可如此用竒
  陈武传奋命战死权哀之自临其葬 注中殉妾之事固非孙盛之论亦奢濶无当
  初表所受赐复人得二百家 所谓复人者不知是有罪之人乎若后以正戸羸民补其处则直以平民赏将家爲僮仆较之后世所谓驱戸其虐又有甚焉
  甘宁传宁建计先径取夷陵 既取夷陵则江路通利进可以战退可以守
  宁益贵重増兵二千人 甘宁可爲特将督万兵临敌塲呉人未尽其用
  凌统传二子烈封年各数嵗【至】还其故兵 注孙盛云云按仲谋之事惟殉妾失礼其他亦王者所不废但非其本也一部周礼至纎至悉矣孙盛之论意则逺而未宻也
  丁奉传太平二年魏大围之 二年下宋本有魏大将军诸葛诞据寿春来降十二字不可缺大元本作人朱然传然临行上疏曰马茂小子【至】责臣后效 然若无此表几无以测其所至
  虞翻传 陈琳檄呉文虞文绣砥砺清节躭学好古仲翔能负析薪文绣之名注家未及详 翻别传自叙云臣亡考曰南太守歆
  自今酒后言杀皆不得杀 则前此之杀者有矣孙皓昏虐权之贻也
  翻性疏直数有酒失 自有酒失何以正君此权所以遂不能容也
  又爲老子论语国语训注皆传于世 注臣松之云云按丣即大篆酉字与不同古文作□裴谓字同音异误矣详说文第十五卷
  在南十余年年七十卒 注采江表传云云按遭风没失乃泊成山而爲田豫所破 悔赦虞翻泣谢陆抗此权所以稍过于亡国之主耶
  归葬旧墓 注采防稽典录征士余姚严遵按严遵是君平育于先贤之名亦有误乎范史云一名遵者亦惑于此语也
  注呉宁斯敦 续汉志注于诸暨下引越絶书云兴平二年分立呉宁县
  张温传温至蜀诣阙拜章曰昔高宗以谅闇【至】谨奉所赍函书一封 以当日人心思汉有不自知其出诸口者然于敌国之体则失辞矣以殷宗傅说称汉君臣则勤任旅力者不自同东藩乎
  其居位贪鄙志节污卑者【至】浸润之谮行矣 置营府以处之是合其党而使聚以谋我也
  又殷礼者本占召【至】无所不爲 此呉王假以示意其刻骨之恨故在表辞以暨艳事坐温者温方爲众望所归欲移众之怨艳者使之怨温又呉王之谬术也暨徐之狱类魏崔毛诛废事惟蜀无之
  骆统传尤以占募在民间长恶败俗生离叛之心急宜絶置 时兵民初分故统言若此今则渐以相安又难变矣
  朱据传中书令孙宏谮润据因权寝疾宏爲诏书追赐死 魏有孙资呉有孙宏皆败国政蜀用董允何可比也
  陆逊传陆逊意思深长【至】然后可克 鲁肃初亡议以严畯爲代意或同此
  逊曰此必有谲且观之 注呉书云云按赤壁乘其疲利速战西陵避其锐宜缓攻
  臣初嫌之水陆并进【至】必无他变 水陆并进则及锋而用舍船就歩则师老运艰渐见衅隙敌得以逸待劳伺变击怠也
  又备既住白帝【至】谨决计辄还 大胜之后将骄卒惰泝流仰攻转馈又难一有失利前功尽弃昭烈老于兵得蜀已固非若曹仁之在南郡可惧而走也连兵于西主客异势决还者中人所能知也盛璋谦如豕突耳及公孙渊背盟权欲往征逊上疏【至】权用纳焉 伯言固有逺猷此则中智所悉其文可以不载
  峻等奄至【至】斩首获生凡千余人 注臣松之云云按渭濵之规模自逺此举聊以解权之忿耻但诋其无逺略可也观朱桓传与胡综相激事足明逊非得已矣又魏江夏太守逯式兼领兵马【至】遂以罢免 此自爲将者所不废但作史者乃可不载大抵呉志烦长未削者多裴注论之尤乖错
  时中书典校吕壹窃弄权柄【至】语在权传 此等事他传已见似不必复载本传
  抗二月壬戌晏爲王濬别军所杀癸亥景亦遇害 注采机云别传初抗之克歩阐云云按歩氏夷灭出于国典本传云自将吏以下所请赦者数万口如别传所言又当以此责福报乎但三世爲将由来所忌且机云本当与呉存亡国亡之后不思野哭自屏而弹冠敌国自结强藩终致斯咎爲可嗟惜耳
  呉主五子传孙登而谢景范愼刀羊衜等皆爲賔客注采江表传云云按景愼未尝败也 古无刁字宜
  从宋本作刀
  登将拜太子【至】权黙然 有防微之虑者当在此时蒋脩虞飜志节分明 此虞飜字疑误于时仲翔没于交州已十余年且未尝厠迹宫僚也
  孙和后遂幽和【至】族诛正象据晃牵入殿杖一百老悖昏惑呉亡不待皓而决
  孙霸和同母弟也 同母二字衍传后云霸二子与祖母谢姬俱徙乌伤则和出自王霸出自谢矣
  周鲂传乞遣亲人赍牋七条以诱休 谲休七条凡鄙寡要何事尘秽简牍人才如鲂即传可以不立此与胡综传所载伪为呉质三表岂故铺陈其事以见呉人智略本疎好行小慧君臣皆草窃一时耶
  潘濬传拜濬辅军中郎将 注采江表传云云按濬汉之叛臣此略之者已见杨戏辅臣赞下也江表传为不实
  权假濬节督诸军讨之 注采呉书疏到急就往使受杖一百促责所饷按濬本二刘旧人故尤惧降人反覆为巳累也
  黄门侍郎谢厷语次问壹【至】遂解散雍事 此厷之巧于解元叹之结也
  陆凯传予连从荆来者【至】故钞列于凯传左云 此闾阎之人恨晧之虐思凯之慤私造此书以为口实事辞俱无足征陈氏录之葢其识卑也
  是仪传郡相孔融嘲仪言氏字民无上可改为是 注采徐众评云云按古之氏族本出上赐汉吏皆成君臣未宜深责
  顾以闻知当有本末据实答问辞不倾移 若辞有倾移亦并得祸巧者不皆可幸也
  胡综传权以蕃盛论刑狱用为廷尉监 蕃葢投权之多猜也
  初以内外多事特立科【至】由是奔丧乃防 此事已见权传复出乃刋削不尽
  呉范传后吕岱从蜀还遇之白帝 先主入蜀自葭萌还攻璋无缘复在白帝与岱相遇承祚蜀人宜知道里违错故载之以见呉人伪妄耳
  刘惇传时有星变以问惇【至】卒如惇言 时孙翊名位甚防安能星躔示变此又呉人之夸也
  赵逹传权闻逹有书求之不得乃录问其女及发棺无所得 可以为术家之戒矣
  评然君子算役心神宜于大者逺者 算宜从宋本作等
  注采孙盛云云 盛言是也若嫌魏得不以正亦当崎岖入蜀
  注然则鵞死亦有鬼也 此必觋者先得之左右待推问急而始言之则休信为实见其状耳鵞微物气当旋散安得埋着土中复有相耶
  注故为陛下取以作生鲙 张温使蜀时权方为呉王何以得称陛下且正当魏军频出广陵洞口权亦不在武昌也
  诸葛恪传 读诸葛恪传虽孟坚当无以过呉书中惟陆伯言事似稍烦冗他传亦篇篇可观想周韦华薛之徒其书本胜经其整比乃遂逼前良耳
  恪盛陈其必防权拜恪抚越将军领丹阳太守 张温未竟之绩元逊收之
  乃移书四部属城长吏【至】渐出降首 先使之无所略而后困之则不得不出矣 四部当作四郡即上所谓与四郡邻接也御览正作郡
  复逺遣斥观相径要欲图寿春权以为不可 以为不可者葢以此地南北襟喉虽得其地非十万之众不足屯守若魏倾国来争恐致利钝其后恪出新城欲卒此规又轻用大众图不以渐遂致师老民愁家族倾覆权疾困召恪宏及太常滕将军吕据侍中孙峻属以后事 注采呉书曰权寝疾云云按峻始保恪而后乃相图权势之难共如此
  注诸法令有不便者条列以闻权辄听之 及权在时改纪此有逺见不当以成败论
  防众于东兴更作大隄左右结山侠筑两城【至】振旅而归 筑两城所以致人也攻新城则致于人矣然此举虽胜已失之骤
  注采汉晋春秋今敌政在私门外内猜隔【至】破之必矣诚有是形但亦当审已
  恪乃著论谕众意 此论祖述武侯出散闗表
  每览荆邯说公孙述以进取之图近见家叔父表陈与贼争竞之计未尝不喟然叹息也 元逊但知忠武频烦出师而不规其务农殖谷闭闗息民三年而后南征还师之后又蓄力一年乃屯汉中其明年始攻祁山耳恶有狃于一胜主少国疑羣情未一遽图轻举者乎是役也虽克新城归将不免而况违众玩冦弗戢自焚衅非马谡不请贬三等谢创夷之众塞同异之口乃更思兴作愈治威严虹绕鼍鸣身分族赤画虎类狗元逊之谓矣 荆邯语见后汉书公孙述传中
  于是违众出军【至】驱略民人 若不过驱略民人曜武边界但选督将伺利而动足矣何必发二十万众耶今既大举又惑于诸将之言顿兵坚城之下是徒尔好大乃素无成算者也
  滕传白日接賔客夜省文书或通晓不寐 注采呉书曰宠任弥髙接士愈下表奏书疏皆自经意不以委下按经意处即疏处也上相出征其门如市即异同之嫌专擅之咎将自此构矣与恪特未久故无败耳
  孙琳传使光禄勲孟宗告庙废亮 孟宗恨于此无大节可纪与王祥皆一行而已
  又壊浮屠祠斩道人 释子称僧到赤乌年此是其证笮融丹杨人意其所煽也
  休既即位称草莽臣诣阙上书 刘宗周南渡时上书号草莽臣自是不观史书之失
  王蕃传 永元传刘洪乾象歴依乾象法而制浑仪立论考度具载宋书天文志中此注失采
  贺邵传 注呉书曰邵贺齐之孙景之子按景贺齐之弟邵乃从子非孙也呉书误
  韦曜传时蔡頴亦在东宫性好博奕太子和以为无益命曜论之 此事已载和传似可省也
  评必不得已元宜在先【至】庶几忠臣矣 莹言既不及覈冲又谓楼宜在先故评家为之折然邵亦以直废

  义门读书记卷二十八
<子部,杂家类,杂考之属,义门读书记>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二十九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五代史
  欧公作五代史亦多取小说盖蹈宋氏新唐书之弊虽五代事多阙轶然说家所记未必实录焉可悉取冯定逺云欧公文人又生于太平不知武事每叙战之际则使人思钜鹿垓下每壮夹寨之战不使左邱太史公执笔也然三矢告庙之际亦极笔也按欧公叙髙平之战独胜想周人犹有纪载可据沙陀不知金鐀石室为何事也史阙其文虽左邱司马亦如之何哉若凭臆编撰则违孔子其所不知之训正后代史家大失也五代史第一 薛居正书名曰五代史欧阳氏书名五代史记卷首去记字近刻之譌也
  梁太祖纪上 注中数语是作本纪法
  纪下开平元年渤海契丹使者来 逺夷使来系中国利害当书前此未通而始至者当书若泛使则见于附录可矣春秋以一经该二百四十年之事若后之为史者其事可以分见何必纷繁书于本纪中也
  改枢宻院为崇政院太府卿敬翔为使 枢宻使唐本宦者为之温惩其祸故改为崇政院而首以敬翔为使由此相沿至宋遂与宰相埒号为两府
  三年告谢于南郊 注不曰有事于南郊亦从其本语盖比南郊礼差简按是时亲郊必有赏赉不能嵗嵗行之故但告谢而已
  干化二年六月疾革郢王友珪反 全忠弑昭宗于洛阳亦身如西京而有子祸
  戊寅皇帝崩 注以不得其死故不书葬按为贼所葬故不书非为不得其死
  末帝纪龙德三年五月庚申宣义军节度使王彦章为北面行营招讨使取德胜南城 下脱取德胜南城秋八月段凝为北面行营招讨使十八字按书取德胜南城见彦章方立功而反见罢梁主赏罚倒置所以速亡唐本纪上赐姓名李国昌 字德兴见墓碑
  国昌子克用【至】克用乃杀大同军防御使段文楚 克用是国昌小男唐三朝见闻录谓之李九郎薛居正五代史克用杀段文楚事在僖宗干符三年者得之唐本纪下伶人奏百年歌 唐懿宗与郭淑妃思同昌公主不已乐工李可及作叹百年曲其声凄惋盖当时所尚非陆机所赋也
  同光二年二月己巳朔有事于南郊 梁与唐郊天皆以春
  左熊威军将赵晖妻一产三男子 注后世以此为善祥故于乱世书以见不然按乱世未尝无此可以见天心之仁爱而嗜杀之君悖德而失职也然注乃欧公本意
  三年夏四月及皇后幸郭崇韬朱汉賔第 幸大臣第而书及皇后其失自见
  夏四月丁亥朔皇帝崩 庄宗弑于门高而首恶则嗣源也为贼所葬故不书
  明宗纪长兴元年契丹东丹王突欲来奔 注夷狄不可以礼义责故不曰叛于契丹按突欲恐兄弟不相容而出奔非外叛故不以叛书注误
  废帝纪平山人也【至】明宗飬以为子 通鉴考异张昭于国初修唐废帝实录云废帝讳从珂明宗皇帝之元子也母曰贞宪皇后魏氏鎭州平山人中和末明宗徇地山东留戍平山得魏后帝以光啓元年正月二十三日生于外舍属赵人负盟用兵不息音问阻絶帝甫十嵗方得归宗薛史末帝讳从珂本姓王氏鎭州人也母魏氏以光啓元年生帝于平山景福中明宗为武皇骑将略地至平山遇魏氏虏之帝时年十余嵗明宗飬为己子刘恕取废帝录按张昭仕明宗为史官异代修废帝录无所讳避而不言飬子事似可信然李克用光啓以前未尝徇地山东又从珂若果是明宗子必不舍之而立从荣从珂亦当不服今从薛史附识以广异闻清防三年十一月丁酉契丹立晋 卫人立晋则其名也此殊不成文
  晋髙祖纪天福三年冬十月戊寅契丹使中书令韩颎来奉册曰英武明义帝 梁唐皆郊见后受尊号石晋则以契丹为天矣
  五年春正月丁卯朔德音除公私债 容斋随笔天福六年八月赦云私下债负取利及一倍者并放则此所除者想与之同世方尚武四民失业称贷之际必有不能堪命者故不得已而屡下蠲除之令也
  出帝纪八年十二月契丹于越使令骨支来 石晋为契丹所册立故其于越皆得遣使
  开运三年河决鱼池【至】河决原武 晋之事势至此即非德光不去亦必亡矣
  张彦泽犯京师杀开封尹桑惟翰契丹灭晋 书杀桑惟翰于契丹灭晋之上所以深着起事不正为后世戒前于唐废帝纪书立晋此书契丹灭晋以此始亦以
  此终二语相为呼应
  汉髙祖纪四年磁州贼首梁晖取相州来归 注变降曰来归是时天下无主与乎叛于彼而来于此者异矣按来归者内外之辞
  隐帝纪干祐二年 注帝名承祐年名干祐莫大之失本纪无讥按承天之祜礼运语也隐帝名当是祜字五代虽不知礼何至并此昧之祐字传冩误耳
  周世宗纪六年夏四月辛丑取益津闗以为覇州癸卯取瓦桥闗以为雄州 注世宗下三闗瓦桥益津以建州乃见淤口闗上置寨故旧史实录皆阙不书遂不见其取时日今信安军是也按宋信安军亦今覇州地晁说之嵩山集云周以数千之师伐契丹不血而取益津闗继取瓦桥又继取髙阳闗与无党此注不同考之辽史穆宗纪亦曰周防益津瓦桥淤口三闗故小学绀珠采此注
  论可谓乱世也欤【至】诚非史氏之所及也 公之意盖谓乱极当治赖世宗之挺生也然周以子弱宋因其资故隐跃以致意而不敢尽言焉公之论有出于薛氏旧史之表者故于末复略为辨正其失评也
  梁家人广王全昱传而陈俗好滛祠左道 陈俗巫风至五代未革
  唐家人太祖子传如不幸物故者 预言物故则示意杀之矣
  庄宗刘皇后传是时大雪【至】乃投水而死 曾巩政要策云初太宗尝问唐庄宗享国不久何也飞龙使李重进对曰庄宗好畋而将士骄纵姑息每出近郊卫士必控马首曰儿郎辈寒必望勅赐庄宗即随所欲给之如此非一末年之祸盖令不行而赏赉无节也太宗抚手叹曰二十年夹河争取天下而不能以军法约束此辈纵其无厌之求诚为儿戏我今飬士卒诚不恡爵赏但犯法者惟有剑耳当合此所载并为世监不恤而怨姑息而骄皆足以召乱也 魏博效节军虽数赐予而骄纵无厌常懐怨望刼赵在礼入魏事详房知温传中当参观
  晋家人传论 此论有为言之稍于史体为烦
  周家人传太祖圣穆皇后柴氏邢州尧山人也 谈丛云家人传后邢州龙冈人世宗纪为尧山人则此作尧山者其后人所改耶
  梁臣杨师厚王景仁贺瓌王檀王防裕谢彦章传 此卷始以师厚见梁所由失河北将折而入于晋终以彦章则莫能复为之御敌而因以速亡也
  唐臣郭崇韬安重诲传 二人皆任枢宻使其生平得失已具论防于传中而官失其职则当代之所沿也故独为说以究切之重诲传撮叙颇似论体
  周德威传德威佯走【至】奋挝击之 事与擒陈野义同而叙致尤生动
  符存审传使梁军知吾利于速战【至】可以取胜 存审此谋可谓识变
  孔谦传遂罢租庸使额分盐鐡度支戸部为三司 三司始此
  李仁矩毛璋传 二传何必立
  康思立传 亦可不立
  康思诚传论 此因太祖由殿前防检代周惧其以此始终故防言之
  何瓒传 此传可不立
  晋臣景延广传延广所进器服鞍马茶牀椅榻 椅字始见于此
  汉臣苏逢吉传 观苏史杨王所由速及而汉祚之促亦可以推而见矣
  杨邠传知史传有用乃课吏传冩 其用王文伯之言邪
  死事张源德传源德既坚守【至】得赦而后释之 通鉴考异庄宗实录贼将张源德固守贝州既闻河北皆平而有翻然之志询谋于众群贼皆河南人惧其归罪不从因杀源德欧阳史云云按源德若以不降而死其众当即降于晋岂得犹拒守与晋要约而后出哉
  孙晟传收晟下狱及其从者二百余人皆杀之 杀行人已非况其从者二百余人乎宜乎世宗之不永也唐六臣传论 范吕相攻庙堂始有朋党之论公盖借此以发其呼愤故意味终不亲切如论宦者亦当载之于唐书若五代史只言世主与唐时宦者之祸耳目相接而复信用之为可愚也 张文潜与大苏书云六人者为唐大臣挈国而输之贼北面而事之为史者曰汝无臣梁之理从而正其罪何所不可但其书谓之五代史记而中有一卷忽谓之唐唐非五代也标卷为唐于史之名似不顺耳虽不云尔尚可以贬辱也班固书有后汉事范晔书亦有前汉事耒以谓若因及之虽上越数代犹为无害但立名标卷事似难行按此论颇当唯宋史书周三臣则得阐幽之道又当通其例之变也宦者传论夫女色之惑【至】捽而去之可也 如武氏既得志髙宗欲与宰相谋废之而不可得矣其能捽而去之哉凡议论彼此抑扬处极须斟酌也
  杂传赵匡凝是时唐衰藩鎭不复奉朝廷独匡凝兄弟贡赋不絶 匡凝之贡赋不絶亦张子布劝迎曹操之为见耳
  氏叔琮太祖遣叔琮与李彦威等弑昭宗已而杀之杀之者以其老也
  贺德伦传乃分相澶卫三州【至】以德伦为节度使 失河北为梁亡之始由末帝措置非宜而失
  阎寳传庄宗欲引兵退保临濮【至】此不可失之时也胡柳复振阎寳赞成
  康延孝传延孝具言末帝懦弱【至】不旬日天下定矣梁之虚实形势悉于延孝
  丁防传防畏梁太祖雄猜【至】防乃降晋 刘知俊与防皆梁之名将咸以惧疑降敌
  张全义传二人有隙【至】晋军解去 与罕之隙末详罕之传梁救悉丁防传但防传作葛从周此作牛存节考从周存节传从周实主帅而存节以知间道为先锋防建渡河之谋而存节亦有以椹济军之益二事各具本传而从周传但云败晋沇河而已
  王晏球传契丹又遣惕隐以七千骑益都 惕隐乃官名本纪及附录皆作惕隐无赫也
  相里金传字奉金 金墓碑云字国寳
  赠太师 墓碑云赠太子太师按金上将军未得赠太师也
  张廷蕴传明宗以廷蕴破潞之隙终恨之故终不秉旄节 明宗直如此展拓不开
  王进传论视在上者如进等【至】可胜道哉 其在下者亦中人为多尔若贤人君子辈出则世将亨矣即其不遇亦将为说以后拨乱返治由其开先也
  范延光传制动当以静 天下名言也
  大臣言彦珣杀母当诛髙祖以谓赦令已行不可失信耶律德光杀杨承勋而敬塘赦李彦珣不如其君父
  逺矣
  张彦泽传偏将药元福独留【至】契丹遯去 元福之策固善亦惟诸将皆百战之余所以能然
  传戎王宣语 戎王宣言旧史文也
  彦泽遣控鹤指挥使李筠以兵监守 此又一李筠非周三臣之李筠也
  与其逃于沟窦而不免不若往见之 何如死国难耶王景崇赵思绾传 二人不必立传但附守贞传后可矣
  冯道传 冯定逺云欧公作冯道传平叙而人品自具无溢羙亦无溢恶古人不过也此文胜于唐六臣传按六臣传许裴枢或过此六人之无耻何所逃也陈寿序汉魏之际缘在晋故稍逊其词耳君臣之义赖史笔扶持放过不得
  道为人能自刻苦【至】道殊不以为德 道为人自属长者惜其天资可庶几于一行传乃以爱官职而堕大节遂为百世所嗤也
  道方自号长乐老【至】盖其自述如此 初疑急就篇云长乐无极老复丁道之自号盖本于此非也长乐乃冯氏之望封长乐者不一人欧公亦防误盖以其有老而自乐何乐如之之语遂以为自号尔
  郑珏传 此传可已
  司空颋 亦可无立
  刘昫传门下侍郎监修国史 监修国史即唐书也庄宗继昭宗故谓之国史
  马缟传博士王防议【至】而立庙应州 因王防一人之不学而失礼之中又失礼焉其愈于近代者则立庙应州耳
  李怿传 如怿但当附见他传
  和凝传是时进士多浮薄【至】称为得人 今人用彻棘事多误而又误围作闱也
  何泽传而内实邪佞【至】闻者哂之 此事不可遽加以邪佞盖并私于赵鳯请立秦王为太子言之也
  王松传 不必立传
  司天职方考序 但存司天职方者盖谓五十三年之间蕃将与盗贼乘时之乱非所据而闇干之纲纪文章扫灭无余所不毁者惟天地而已
  司天考上而使一艺之士【至】而未始不本于此 元人不用歴元盖防自欧公发之不然曹士蒍马重绩之法未有肯信而仍之也
  司天考下本纪所述人君行事详矣【至】以备司天之所考 灾祥者人君之庶征所以自反其极之建不建者也当如两汉书之本纪欧公必欲离而二之又非也呉世家杨渥水中出火可以燃 水中有隂火伏焉又因濬江相激而发耳
  南唐世家李昪尊号非古也不许 李昪不受尊号在宋神宗事前
  景盟于昪柩前约兄弟世世继立 此盟有先宋太祖兄弟而为之者矣
  前蜀世家王建庄见素之孙 唐书宰相世系表庄待价之后出逍遥公房见素自出南皮公房非同系书俱出欧公手而互异若此
  论 以一隅之地而云祥瑞毕至或者谀佞之臣伪为以蛊主心否则设诈以炫耀他国愚主所自为尔今并以麟为非祥岂不过甚而与河图洛书怪妄之尤系词非孔子作连类欤
  呉越世家钱镠封镠呉越王兼淮南节度使 兼淮南者擕钱杨之交也
  南平世家髙从诲敏以印本五经遗从诲 经之成在周显德中此时则五经已具也
  继冲继冲大将李景威曰【至】封府库以待 景威光宪无妨两是区区三州固宜效顺以全宗祀非若刘禅有汉家四百余年统绪之责也
  东汉世家刘旻旻乃遣宰相郑珙致书兀欲称侄皇帝以叔父事之而已 宋之南渡所保者李煜钱镠故地其事金则刘旻之故事也
  战于髙平【至】军威大振 是役与唐庄宗夹寨之战畧相似冯道谓世宗未可比太宗顾独不得比庄宗乎四夷附录契丹阿保机遣使者解里随顷【至】克用闻之大恨 阿保机欲邀朱温封册而尚难之然则宣和海上之盟乌得不纳侮于金源也
  册曰咨尔子晋王【至】尔视予犹父 册文止载三语以着其实足矣
  而阿鉢本无姓氏【至】于是始姓萧 辽史萧翰本名小汉盖对音字也
  论峤归录以为防虏记 范质亦有石晋陷蕃记见晁公武读书志云少主初迁于黄龙府后居于建州凡十八年而卒按契丹丙午入汴顺数至甲子嵗为十八年实国朝太祖干德二年也
  髙丽昭进别叙孝经一卷【至】皆不经之说 凡书不经前贤论定者往往不足观采求异书不如求亡书也

  义门读书记卷二十九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三十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昌黎集【赋诗】
  感二鸟赋序光耀如此 注此下诸本有可以人而不如鸟乎一句按观后云庶无羡于斯类则此句乃妄人谬赘也
  篇末注载欧阳文忠读李习之幽怀赋一段 公自云庶无羡于斯类欧阳子岂读之未终耶
  复志赋 公在汴当董公之衰暮远犹深虑有所未入欲去之而耕野惧食其禄而与其难故为此赋以自讼也
  退将遁而穷居 此句是志
  孰与不食而髙翔 此句是复
  闵己赋 题注采晁无咎尝取此赋云云按闵己不得圣人而师之何谓自伤不遇也晁氏于文义可谓灭裂别知赋索微言于乱志六句 此叙一时与杨徃复之乐 公处迁逐所以自乐者用此故非同侪任达者所能及也
  知来者之不可以数二句 惧仁而不能守所以惜阴而感叹于离羣也
  元和圣徳诗掉弃兵革私习簋簠 二句锁上起下琴操十首 刘向别录云君子因雅琴之适故从容以致思焉其道闭塞悲愁而作者名其曲曰操言遇灾害不失其操也十篇皆得不失其操本意
  山操 末句所谓公伯寮其如命何
  越裳操 孰荒于门二句言必内治而后外服亦所谓不泄迩不忘远也
  拘幽操 篇末注引徐仲车凯风云云按仲车可谓善道文章体源
  残形操 未得其首葢叹明王不作也
  谢自然诗 阮公咏怀云王子十五年游衍伊洛濵朱顔茂春华辨慧懐淸真焉见浮邱公举手谢时人轻荡易恍惚飘飖弃其身飞飞鸣且翔挥翼且酸辛退之此篇葢从之出 唐书艺文志李坚东极真人传一卷注果州谢自然 安溪先生云世固有仙道自韩子言之则皆鬼魅所为也信乎曰其入于鬼魅者多矣故首曰凝心感魑魅后曰木石生怪变狐狸骋妖患而中叙其升举之风寒幽晦则非休徴可知然韩子本意虽视仙道犹鬼道也故曰莫能尽性命安得更长延其记梦云安能从汝巢神山则直谓世无仙道但窟宅岩崖羣彼异物耳韩子之距邪也严故于仙佛皆以鸟兽号之若朱子感兴二诗则探其本原之论也
  秋怀诗十一首第一首 悲哉秋之为气也草木揺落而变衰发端祖此
  胡为浪自苦二句 反结放开
  第二首 墙草蟀蟋又得气之偏者言物亦各适其时非必以草木之荣悴生感也
  第三首学堂日无事 此诗葢博士时作
  丈夫意有在二句 志士悲秋不同思女伤春我特以时易失而志难行耳岂叹老哉
  第四首 泬寥兮天髙而气淸寂寥兮收潦而水淸是首所祖 原本前哲却句句直书即目所以为至淸晓巻书坐以下 不但去所憎霏开水澄尤秋之可喜也末又因不得手揽蛟龙触动所怀此固丈夫之猛志奈何为一博士束缚也
  第五首 发端即虚喝下二句 悼前猛应揽蛟龙就新懦仍归于阅史书
  第六首尚须勉其顽二句 仍不能终于幽屏与前首结句反对
  第七首我无汲汲志二句 正言若反
  低心逐时趋 承上尘埃慵伺文字浪驰骋言之苦勉秖能暂 应上章勉字
  一纵不可缆 应顽字
  岂必求赢余二句 史书之味无穷朝请之求有限何必以人之营营易己之汲汲也
  第八首 君不知兮可奈何蓄怨兮积思心烦憺兮忘食事愿一见兮道余意君之心兮与余异诗意似本于此 我之所以诵诗读书者岂惟空言无施之为哉学古之文期于行古之道日月逾迈事业之有无不可知前日变衰者今已揺落矣安得不后顾无穷怆然兴怀也
  第九首 白露旣下百草兮奄离披此梧楸王逸谓以茂美树兴于仁贤早遇霜露故此篇复独以梧桐起兴也 下半篇亦从仰明月而太息兮步列星而极明意变化而出
  望舒霣其团 卿士惟月此篇必有所指
  靑无依倚二句 岂不髙明或以孤立难安亦公自比也 惊心动魄之句
  忧愁费晷景【至】末 言君自忧愁日月自飞行不顾晷景空费迷复转赊望舒司御从此果为君驻鞍安驱乎第十首 此又自坚其志不欲有所依倚也
  第十一首 菊有黄华则九秋矣故秋懐以是终也西风蛰龙蛇二句 蛰龙蛇或自谓一云即赋众木之凋其枝干如龙蛇之蛰也乃倒装句法
  由来命分尔二句 归之于命言盛衰不足道及时进徳修业则有死而不亡者存矣
  赴江陵途中寄赠三学士早知大理官二句 注东汉杨赐云云按此太远太大不独汉儒谬于经意
  峨冠进鸿畴 谓鸿范九畴
  重云李观疾赠之 安溪云此诗言生忧世之志虽可贵而非軄所当今日贫贱如此茍富贵当何如乎有以独乐而知天命则不以嵗寒改柯易叶如髙飞之鳯凰覧徳晖而来下也
  江汉答孟郊 发端叠下四喻极缱绻之致诗亦突过黄初
  此日足可惜赠张籍舍酒去相语 注去方作须按须字是所以饮酒不乐者乃亟待张之至也去字真无理尔诗卬须我友
  有根易为长 少有所知便是根也
  儿童畏雷电二句 韩苏诗病
  窃喜复窃笑 二窃字暗与众夫指笑对照
  惊波暗合沓四句 非履涉江湖不知其真
  临泉窥鬪龙 只此句用一故实趂韵非当时情理闭门读书史二句 惊魂初复不觉及秋二语神助晨坐达五更 谓自五更起坐达晨也本老杜午时起坐自天明来
  百嵗如风狂 结归此日可惜
  醉后人生如此少二句 正言若反
  醉赠张秘书轩鹤避鸡羣 避当作辟言轩鹤一至鸡羣辟易也犹孟子行辟人之辟与上惊俗语意相类也所以欲得酒八句 穿作一事
  长安众富儿六句 此耳不闻志也
  不解文字饮 诗瓠叶君子有酒笺云此君子谓庶人之有贤行者也其农功毕乃为酒浆以合朋友习礼讲道艺也公诗文字饮本此
  险语破鬼胆四句 对上文字 三君之为文上旣言之此四语乃终及余各能文之意笔势错综不见其夸然于公实不愧也
  吾徒幸无事二句 对上饮字
  送灵师 得母太冗
  耕桑日失二句 耕桑顶齐民来朝署顶髙士来瞿唐五六月【至】冒涉道转延 此段见不独有才调且兼胆勇
  乘寒恣窥缘 岭外山川惟天寒乃可经寻
  县斋有怀 发端两连领起全篇为纲
  事业窥臯稷二句 此二语于公不为夸但意尽于词无余味尔
  身将老寂寞二句 已为结处伏脉
  风雨灵台夜 谓调四门博士也后汉书注第五颉洛阳无主人乡里无田宅客止灵台中或十日不炊然公诗似非用此
  虽陪彤庭臣 谓除监察御史
  惟思涤瑕垢【至】末 事业文章竒伟之实嫌小人儒而不为者也蹉跎摧折悲咤之由今将不得为大人之事行以学稼终所谓悼本志之变化者也后半故谬其词公岂有乐乎此哉
  合江亭 旧刻五百家注韩集独此诗三处有笺云疑旧有之注家削去宇文又增其制句而私前后二处为已有絶可笑
  维昔经营初二句 笺云故相齐映所作
  老郎来何暮二句 笺云宇文又增其制
  中丞黜凶邪四句 笺云前刺史元澄无政亷使杨中丞奏黜之朝廷遂用邹君
  陪杜侍御游湘西两寺独宿有题一首因献杨常侍长沙千里平 考异附载云洽尝至长沙登岳麓寺见相识云千当作十葢后人误增□也州城方十里坦然而平湘西岳麓寺乃独髙处下视城中故云长沙十里平胜地犹在险寺中道乡亭观之信然此朱先生及方氏所未及漫志以偹考订
  深林髙玲珑二句 斗起
  幸逢车马归 入独宿
  静思屈原沈八句 此四连系之梦魔便可味
  珥貂藩维重 杨常侍
  岳阳楼别窦司直 注刘禹锡有和篇按刘诗见外集炎风日搜搅 只赋其大便是死句借风形容因为比兴
  朝过宜春口 宜春口未详注以宜春郡当之谬甚余澜怒不已 归到风上
  飞廉戢其威二句 此连是诗中转闗生出下半江豚时出戏 风之余
  怜我窜逐归 伏后追思南渡一段 此下皆赋淸宴之意
  此祸最无妄 不説人以无罪
  奸猜畏弹射一连 退之出官颇猜刘栁泄其情于韦王乃此诗即以示刘令其属和母乃强直而疎浅乎或者窦庠语次深明刘桞之不然劝其因倡和以两释疑猜而刘亦忍诟以自明也
  严程廹风帆 闗合
  送文畅师北游 未免以好用险韵减其自然之美酒塲舞闺妺六句 数语甚鄙恐反为聪明识道理者所笑也
  答张彻 以强韵为工
  肝胆一古剑一连 二句一锁
  碧流滴珑玲 甘泉赋和氏珑玲
  荐士中间数鲍谢 谢自谓康乐若元晖则齐人矣众作等蝉噪 蝉噪对三百篇言之也
  有穷者孟郊 穷字贯注后半
  行身践规矩二连 古来才子或多文而薄于行不可荐之天子若郊之方正诚笃如此二公又何所疑难不亟进言于上也
  五十几何耄 此句贯注不汲汲而后时悔懊一连悠悠我之思四句 若必待已得者而后进郊则恐后时矣故以此责望二公亦诗人忠厚之至也
  鹤翎不天生二句 谓东野之待荐
  通波非难图 谓二公
  尺地易可漕 地疑作池此句自谓
  喜侯喜至赠张籍张彻常思得游处 直贯注结句水镜涵石剑 此谓山水清峭可喜
  人生但如此二句 收得不费力虚含有味
  古风 平准书杨可告缗杜周治之于是商贾中家以上大率破民偷甘食好衣不事畜藏之产业托之方镇以觉在上者也幸时不用兵葢以兵方自此不解正言若反也
  驽骥 此诗太直
  汴州乱二首 前伤无伯后伤无王
  山石 直书即目无意求工而文自至一变谢家模范之迹如畵家之有荆闗也
  淸月出岭光入扉 从晦中转到明
  出入髙下穷烟霏 穷烟霏三字是山中平明真景从明中仍带晦 都是雨后兴象又即发端荦确黄昬二句中所包缊也
  当流赤足蹋涧石二句 顾雨足
  鸣雁违忧懐惠性匪他二句 注惠一作息按息字长二语促在一处忠厚明快两得其妙
  雉带箭红翎白镞随倾斜 带字醒
  桃源图神仙有无何眇芒 眇芒言其细已甚也若作渺茫与荒唐重复
  架岩凿谷开宫室以下 事旣流传已熟又所赋者图不须更着此铺叙此诗在韩子非得意者
  世俗寜知伪与真二句 中极铺张则似有似真矣章法葢未甚宻 武陵人三字并太守皆收在内
  赠侯喜一名始得红顔衰 注采续仙传蓝采和云云按此人在韩公后百年何得引注公诗
  八月十五夜赠张功曹未免捶楚尘埃间 隋文帝以所在属官不敬惮其上开皇十七年三月壬辰诏诸司论属官罪有律轻情重者聴于律外斟酌决杖于是上下相驱迭行捶楚唐葢沿隋俗也
  谒衡岳庙遂宿岳寺题门楼我来正逄秋雨节 顶上云雾
  岂非正直能感通 正直谓岳神左传神聪明正直而壹者也注引诗者误
  紫葢连延接天柱 顶上絶顶
  松柏一迳趍灵宫 顶上穷字
  星月掩暎云朣胧 顾阴晦
  杲杲寒日生于东 反照阴气
  永贞行一朝夺印付私党 叔文欲夺中人兵柄还之天子此事未可因其人而厚非之下文九锡天位等语直欲坐之以反公于是乎失大人长者之度矣
  董贤三公谁复惜四句 二连过矣有伤诗教
  具书目见非妄徴二句 具书目见亦有君来路吾归路之意非长者言也 末句言将来朝士咸宜以数子旣徃之事惩躁进也
  李有花赠张十一署君知此处花何似 挿入张复作体物语势有断续语有闗键
  力擕一尊独就醉 注独或作共非是按寒食日出游篇云李花初发君始病
  杏花 此篇真怨而不怒矣
  若在京国情何穷 应曲江满园不可到
  明年更发应更好 安知明年不仍在江陵京国真不可到矣落句正悲之至也 即从飘泊二字生下凄絶语出以平淡
  感春四首 四愁十八拍之间而笔力逾健
  第二首不到圣处寜非痴 此圣字用徐邈中圣人之语注谓伤其违圣之达节者非
  寒食日出游曷不荐贤陛下圣 句法竒健
  有月莫愁当火令 注东坡尝为李公择书此诗作灯火冷考异以坡读为误按灯火冷亦禁火之意两本字不同坡固未误读也
  忆昨行和张十一从此直至耉与鲐 反对数日刘生诗徃取将相酬恩雠 虽因其人而言之然公之生平于恩雠二字耿耿不忘亦心病之形于声诗者也鲁颂所以尚乎克广德心也哉
  游靑龙寺赠崔大补阙 炎官张伞金乌啄卵宋人学竒者多矣不能到得后半情味则徒余恶靣目也踯躅成山开不算 不算即无数之意
  恻耳酸膓难濯澣 亭林云是用诗如匪澣衣
  须知节即风寒二句 安溪谓韩子七言古诗此篇第一尤佳处则在此二句真能随遇而安也
  赠崔立之评事有似黄金掷虚牝 文选注大戴礼邱陵为牡谿谷为牝
  枚臯即召穷且忍 独以枚臯比崔为其敏捷也送区宏南归 温柔敦厚声如厥志 愔愔蔼蔼所谓伯牙之琴弦乎 气味出于平子思元赋 中边皆甜穆昔南征军不归六句 与送廖道士序同意
  观以彜训或从违 伏后业字
  落以斧引以纆徽 注引张文云云按汉铙歌上邪篇云山无陵江水为竭又汝南童謡云饭我豆食羮芋魁其句脉皆上三字畧断韩子必有本也
  虽有不逮驱騑騑 伏后勤字
  服役不辱言不讥 伏后苦字
  虽不勅还情庶几 三百篇语妙
  行行正直慎脂韦 伏下志字 王道正直即上彝训归宿也
  陆浑山火 刘石龄云易说卦离为火其于人也为大腹故以頽胸垤腹儗诸形容又形幢紫纛日毂霞车虹靷豹鞬电光頳目等字亦从为日为电为甲胄为兵戈句化出造语必有依据也
  新竹 小诗自佳
  日日成淸閟 淸閟阁本此
  黄苞犹揜翠 笋添
  落齿 儗止酒诗
  和虞部卢四酬翰林钱七赤藤杖歌几重包裹自题署二句 似与途经百国二句微碍
  送侯参谋赴河中幕乖离坐难凭 学省官亦是分司乖离独指继之去耳
  东都遇春谋谟收禹绩 注左茫茫禹迹画为九州作绩恐非按商颂天命多辟设都于禹之绩嵗事来辟勿予祸适稼穑匪懈公诗用此尔郑笺谓时楚不修诸侯之职此所用告晓楚之义也禹平水土弼成五服而诸侯之国定是以云然
  感春五首第五首将衰正盛须频来 将衰正盛名理亦笔语俱妙
  燕河南府秀才 得体
  此都自周公四句 安得此才
  阴风搅短日二句 曲折顿挫
  送湖南李正字归 字字妙
  招扬之罘一首柏生两石间十二句 此即董子常玉不瑑不成文章君子不学不成其德指趣
  嚣哗所不及二句 不应计出柏马之下或者思山中闲旷尔复以此解而招之其用心也苦矣
  寄卢仝犹上虚空跨绿駬 注引郭璞注穆天子传云云按马亦有黄耳事
  更遣长须致双鲤 以致书反应下状
  送无本师归范阳勉率吐歌诗二句 结语恰好便有味
  石鼔歌辞严义宻读难晓 文章只一句防过专论字体得之
  年深岂免有缺画二句 横挿此二句势不直
  陋儒编诗不收入四句 此刘彦和所谓夸饰然在此题诗反成病累
  圣恩若许留太学 元人縁公此诗乃置石鼓于太学然公之在唐尝为祭酒竟不暇自实斯言何独切责于中朝大官哉
  羲之俗书趂姿媚 对籀文言之乃俗书耳麈史之云愚且妄矣
  双鸟诗 柳説迂凿葛説近之三千谓夏秋冬三时也纷纷致疑总不晓词人夸饰之体耳
  聴頴师弹琴 按李贺亦有聴頴师琴歌中云笠僧前立当吾门梵宫真相眉棱尊頴师葢僧也 题注载六一居士以为此秖是琵琶云云按必非欧公语 又吴僧义海并洪庆善云云按义海之云固为肤受洪氏所载则此数声者凡琴工皆能昌黎何至闻所不闻哉失势一落千丈强与厯声尤不肖真妄论也已卯十一月留淸苑行台聴李世得弹琴出此诗共评记所得于世得者如此 余不知琴请世得为余作此数声求以诗意乃深信或者之妄唐贤诗不易读也 后又与世得读冯定远赠单曾传诗有他人一半是筝声之句世得云此老亦不知琴法从册子得此语耳琴中固偹有筝琶之声但不流宕非古乐真可卧也并记之
  赠张籍吾老着读书 东方朔客难着于竹帛唇腐齿落服膺而不失此着字所本也
  我身蹈邱轲二句 安溪云蹈道何以便须早绾爵位此等与病中赠张籍末数行皆可谓直而无礼也卢郎中云夫寄示送盘谷子诗两章歌以和之 题注载东坡谓此诗不减子美按此诗颇近太白
  病中赠张十八中虚得暴下 以此为发端自是累句扶几导之言以下 此篇波澜起伏分明从管公明与诸葛景春徃复变化来但不师其辞耳
  倾罇与斟酌四句 夹此乃顿挫
  东流水淙淙 应派别失大江
  杂诗 体源太白要自有公之胸次介甫多学此也寄崔二十六立之 诗骚之裔
  西城员外丞 员外置之丞立之虽为蓝田丞西城则非谓蓝田也注误
  不将势力随 暗伏巢中鷇
  回首卿相位二句 反呼不脱吏部选
  童稚见称説十句 波澜顿挫处
  由来人间事【至】那用分高卑 九辩愿自徃而径游兮路壅絶而不通欲循途而平驱兮又未知其所从然中路而迷惑兮自压鞍而学诵性愚陋以褊浅兮信未达乎从容篇中意本于此而硕大寛平过之
  怜我还好古 好古二字文书传道之源
  又论诸毛功 蜀志张裕传诸毛绕涿居
  巧能喻其诚 正与鲸以兴君身八句相对
  朋交日凋谢一连 此二句即为几辈先腾驰起本文字锐气在二句 回顾战艺其下二句即为后赠以益其诚引脉亦且含思其盛见其衰意
  我虽未耋老以下 数句皆从盛衰意生出
  燕席谢不诣四句 极自状其衰却又已为传道起本且吾闻之师以下 此则摆掉而出于盛衰之外观名以计则向之逐利者固未必利何摧戚之有哉从吾所好而已
  观名计之利 荘子盗跖篇子张问于满茍得曰观之名计之利而义真是也
  不辨薋菉葹 薋菉恶草自谓欢华之徒也
  鲸以兴君身以下 数句将前半命与道意收摄照应不遗结句只从酒直収使人不能寻其起伏之迹月蚀诗效玉川子作 题注引陈齐之云云按卢诗过于流宕但亦有删节太多近于暗者
  完完上天东 注古书完多误作皃此又转冩为貌耳按黄庭经孔子庙堂碑完皆为皃 此下体貌蚀字似应稍存卢语一二连
  尧呼大水浸十日以下 日月二字较卢诗脱卸淸丁寜附耳莫漏泄 附耳星名
  此外内外官以下 此处极裁翦省净但列经星不及五纬者五纬非月所行也
  尽释众罪以蛙磔死 注方以为讥宦官而考异谓方説恐亦未必然按方説未为不然是年吐突承璀讨成德无功而还宪宗不加诛窜此诗葢嫉宦官之蔽明耳孟生诗应对多差参 注引艺苑雌黄云古诗押韵或有语颠倒而理无害者按山谷谓后人读书少谓韩杜自作此语者善论也雌黄之説非
  符读书城南人之能为人二句 诗书乃文章根本人之所以不防于不义者莫不由之也
  一为马前卒六句 非过卑也子之才质旣不髙而为学亦有序姑先以情之最切近者为之劝诫使其子先讲求经训根源则所知日以明道之逺者大者庶不至有凌节苦难之患耳唐人尤重门第能保其禄位守其祭祀则立身行道扬名后世基之矣
  潭潭府中居 汉书陈胜传沉沉者沉音长含反与潭潭义同宫室深貌也
  金璧虽重宝四句 此即暗用黄金满籝不如一经之意
  不见公与相二句 注阁本作不见公与汝幸免自犁鉏考异谓其谬按阁本语自佳但与上不系父母之义不属
  文章岂不贵八句 唐人重进士而薄明经所学者诗赋文章独韩氏为此学尔曰通古今则读书并该史学及当代六典开元礼之属行身一连已畧及躬行矣人不通古今二句 应人之能为人腹旣空虚则所有者襟裾而已
  行身防不义二句 身不防于不义身不离于令名皆孝经语
  岂不旦夕念 下文恩字
  为尔惜居诸 下文义字
  作诗劝踌躇 踌躇不前也应前诗书勤乃有
  病鸱 朱公叔与刘伯宗絶交作诗曰北山有鸱不洁其翼飞不定向寑不定息饥则木揽饱则泥伏饕餮贪污臭腐是食填膓满嗉嗜欲无极长鸣呼鳯谓鳯无德鳯之所趣与子异域永从此决各自努力公此诗所刺则又加以负恩反覆者也
  读皇甫湜公安园池诗书其后春秋书王法二句 安溪先生取二句为读春秋法先生云春秋如书弑君者有称国称人者矣而不虞乱臣贼子之逭于讨葢柄国权奸必不以实赴告而有所委罪春秋欲书其实则非仍旧阙疑之义欲从赴告则其漏大恶也深矣故寜不诛其身而存其法如今律严杀人未得真犯而立虚案犹足令抵扞者终身亡魄也此类是春秋大义忽自韩公发之殷员外及啖氏三家岂得以其专门骄公哉又按孔丛载孔子之言曰古之聴讼者恶其意不恶其人所谓不诛其人身者似本此意如先生説则与下二句尤贯穿尔
  不自闲【至】污秽岂有臧 不自闲其闲穷年枉智思掎摭粪壤间粪壤多污秽岂有臧不臧按增八字出麈史谢説是
  泷吏 最古 自讼兼望后命亦得体
  譬官居京邑三句 东吴语无谓当如注中或作潮州底处所六句 顿挫处
  赠别元十八协律六首 颇有陈思老杜之风 六诗胜处在多发天然自流肺腑有意于竒者转无其工耳何氏之从学四句 惊心动魄少年当日诵以自儆四句乃思其向晚之由或縁此也
  子兮独如何四句 上二语言协律初非过于蹇蹇下二语言协律亦非深于闭匿
  别赵子心平而行髙二句 兼此者我思其人
  早赴街西行香赠卢李二中舍人 次连似柳恽何逊语
  晚寄张十八助教周郎博士 擘絮磨鎌皆田野事也奉酬卢给事云夫四兄曲江荷花行见寄并呈上钱七兄阁老张十八助教 风韵佳
  走马来看立不正 与婆娑反
  示儿诗以示儿曹二句 注载考异云云按峩冠讲唐虞考评道精粗则犹行道忧世之为也姑以其外焉者诱进小儿曹耳
  和李相公摄事南郊覧物兴怀呈一二知旧惟彼颠瞑者二句 上即其所明而进之下乃窥其所短而讽之也
  勿惮吐捉勤二句 宰相能为人主得人斯可以对越上帝暗收摄事南郊意极深厚
  和裴仆射相公假山十一韵 晋防稽王道子嬖人赵牙为道子开东第筑山穿池功用钜万孝武帝常幸其第谓道子曰府内有山甚善然修饰太过帝去道子谓牙曰上知山是人力所为尔必死矣道子帝弟相王当时筑一假山尚以为异事至齐而武陵王自怨贫薄名后堂山曰首阳山池由此遂盛国用人力尽费于园囿自唐至今视为常事矣虽贤如裴韩赋诗相夸曾不致疑也
  傅氏筑已卑二句 傅岩磻溪之时其功徳尚未昭宣此裴公山池所以尤当其盛也儭语仍不失分寸送诸葛觉徃随州读书 诸葛觉贯休集中作珏其懐珏诗有出山因覔孟踏雪去寻韩注云遇孟郊韩愈于洛下又注云诸葛曾为僧名 然公诗葢送其人也厚斋云李泌父承休聚书二万余卷诫子孙不许出门有求读者别院馔见邺侯家传多书有自来矣新若手未触 倒不再读意
  城南联句碎缬红满杏 注中方引唐小説及小杜李贺诗皆出公后与同时不足据
  鬬鸡联句髙行若矜豪 顶上昂字
  侧睨如伺殆 顶上竦字
  精光目相射 欲鬭之神
  磔毛各噤防四句 是两鸡空鬭未相搏时俗所谓打掽脚【掽音如唪】
  裂血失鸣声二句 顶冠来
  随旋诚巧绐 巧绐是俗所谓游鬬
  毒手饱李阳二句 顶距来
  恻心我以仁四句 韩孟徒一面
  知雄欣动顔二句 鬭鸡主一面
  争观云填道二句 豪甚 众人在塲一面
  事爪深难解 顶距来 汉书注李竒云东方人以物挿地中为事
  头碎丹砂二句 负一靣 碎丹砂顶冠来
  连轩尚贾余二句 胜一靣
  秋雨联句氛醨稍疎映四句 余勇
  吾人犹在陈 此葢用庄子子桑事 安溪云东野虽有防疾响报之材终不如退之愈出不窘也
  逺游联句村饮泊好木 饮或作馆按饮字胜蒙上宿江岸来亦不必引幽居诗为据
  题楚昭王庙 近体即非公得意处要之自是雅音昭王欲用孔子而为子西所沮公之托意或在于此欤答张十一功曹 题注唐本有张署寄公诗按不载张诗并失古人编次之体 五六旣不如屈子之狷怼结仍借答诗以见其憔悴可谓怨而不乱矣
  湘中酬张十一功曹 此召还志喜也
  喜雪献裴尚书气严当酒换 换字絶妙畧停杯冷已不禁也
  春雪 发端深妙非春雪不称
  城险疑悬布一联 语颇工然不必春雪也
  夜色自相饶 夜旦二字相对作闗锁色字仍与看字呼应
  水芙蓉 第二以水破木似太拘于法
  梁国惠康公主挽歌第一首龙轜非厌翟 诗小序王姬下嫁于诸侯车服不系其夫下王后一等郑笺谓车乘厌翟勒靣缋总
  第二首 观三四公主似以乳子死
  咏雪赠张籍 开宝近体初不以多为贵观此益信奉酬振武胡十二丈大夫 证本儒生故有落句奉和库部卢四兄曹长元日朝回玉佩声来雉尾髙注唐制人君举动必以扇雉尾障扇四云云按今呼掌扇者障之讹也
  戎服上趋承北极 按唐书礼乐志元正朝贺上公一人诣西阶席脱舄解劔升当御座前北靣跪贺乃降阶诣席佩劔纳舄复位非戎服也岂艰难以后遂与开元礼殊制乎然则结句乃言当以太平未复为叹若一身之向老何足计也
  寒食直归遇雨 唯内直者知此诗之悲然第四亦非有所望也
  送李六协律归荆南 淡而有味
  栁花还漠漠二句 承羁游来
  题百叶桃花 张裕江南杂题亦有红鲜百叶桃之句首句晚字即呼起下连 第二愈淡愈艶透出晚更
  红
  戏题牡丹 结句非牡丹不称飞卿希逸近来成懒病不能容易向春风巧于偷意者也
  双燕无机还拂掠二句 衬出结句
  奉和虢州刘给事使君三堂新题二十一咏西山 下二句的的是虢州诗
  稻畦 是园亭中稻畦
  梯桥 菡蓞似指莲华峯
  晚雨 首句当如蜀本第二句亦不谐也
  把酒 他人未尝不闲公意中自无对尔
  送李尚书赴襄阳八韵 后半与改命付忠良一破无照应
  和席八十二韵余事作诗人 班固賔戏著作者前烈之余事也
  太安池 太安池是郭瞹家羊士谔有诗注误
  游太平公主山庄 末句透占字
  广宣上人频见过 穷年扰扰竟未立功立事稍偷闲暇又费之一谈一咏能不増叶落长年之悲乎此诗即公所谓聪明日减于前时道徳有负于初心者结句妙借广宣防出更不説尽 宣既为僧亦有本分当行之事奈何持末艺与朝士徴逐不惧春秋迅速耶言外亦以警觉之也
  和侯协律咏笋 讽刺苦于太露亦不自然
  次潼闗上都统相公 题注都统谓韩宏也按暂辞堂印句则都统即谓晋公李商隐诗亦云腰悬相印作都统
  晋公破贼囘重拜台司以诗示幕中賔客愈奉和 后四句只直叙幕中賔客即至公三字便已带转晋公相业上下俱有闗锁笔力最髙
  送郑尚书赴南海 爰居去年谷和熟得天时也蚌蛤回商货流通得地利也
  答道士寄树鸡 末句注引龙城志云云按公诗当据古诗不可引龙城录
  左迁至蓝闗示侄孙湘 安溪云妙在许大题目而以除弊事三字了却 结句即是不肯自毁其道以从于邪之意非怨怼亦非悲伤也
  韶州留别张端公使君 起句再字与末句淹留反对久钦江摠文才妙二句 南史刘之遴尝酬摠诗深相钦挹台城防避难防稽摠舅萧勃据广州自防稽徃依焉流寓岭南积嵗陈天嘉四年以中书侍郎徴还此句乃断章用岭外事与第七奏课徴拜呼应虞仲翔徙交州不返自危几类此也
  清歌缓送欵行人 注欵诸本作感按作感便与缓字无情
  量移袁州张韶州端公以诗相贺因酬之 安溪云末句取诸离骚所谓跪敷衽以敶辞者有难正志气象游西林寺题萧二兄郎中旧室 萧存頴士之子为金部员外终检校仓部郎中生三子皆无禄早世文公少时尝受金部知赏及自袁州入为国子祭酒途经江州因游庐山过金部山居访知诸子凋谢惟二女在因赋诗云云留百缣以拯之【见因话录】
  自袁州还京行次安陆先寄随州周员外 第四句谓云梦也
  酒中留上襄阳李相公 第六句用前有堕珥后有遗簮之意依注作坠为是
  贺张十八秘书得裴司空马毛色桃花眼镜明 毛色当从英华作衫色唐人马诗用衫色者非一
  旦夕公归伸拜谢二句 贤者不得志而至于从戎则时可知矣元勋大老亦不可以久弃于外也因一马之微而惓惓于否之还泰公之意于是逺矣
  奉和兵部张侍郎酬郓州马尚书祗召途中见寄开缄之日马帅已再领郓州之作 名贵
  仍迁少昊司 鲁地为少皥之墟此句既切秋官仍双闗郓师
  和水部张员外宣政衙赐百官樱桃诗 前四句郑重正蓄无所报三字之势 结句收出宣政衙非趁韵穆宗昬荒不复可以有为公虽立朝徒俯仰黙叹而已曰自知无所报者正伤欲报而无路也公寄崔立之诗无能食国惠岂异哀癃罢其即惭汗二字注脚乎送桂州严大夫飞鸾不假骖 注假或作暇按暇字佳假字与胜仙不相应
  奉和仆射裴相公感恩言志 次连是感恩故有味

  义门读书记卷三十
<子部,杂家类,杂考之属,义门读书记>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三十一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昌黎集
  原道 安溪云韩子言道其论仁义之意甚美其觝佛老所谓争四代之惑比于距杨墨之功者也或谓终篇无及释氏者意退之未读其书不知其瑕舋之所在此可谓轻指古人不自知其肤畧者欤夫道之裂也必有一人始为邪诞然后尤者得以继焉杨墨非老氏比也而皆窃乎老氏之意及佛之入自谓超然尚矣识者审其根实究其崇长增髙之伪又以为与老源流表里而大济以夸虚是故孟氏专攻杨墨障其流也退之则源之务塞而谓道徳仁义之説自老氏杂也然后杨墨肆行佛乃以晚出而承其敝且谓不及释氏者彼谓淸浄寂灭之言去父子君臣之言老书有之欤三代之下为夷狄之人老氏当之欤吾则曰其所谓蔑礼乐刑政者老氏也弃君臣父子者佛氏也又申其説以为蔑礼乐刑政者为太古之无为者也弃君臣父子者治其心而外天下国家者也韩之时佛之祸为烈故悲其不遇列圣而生于夷狄之邦哀后王之不能黜之正之而反使加于先王之教之上老子诐滛之始而释氏邪遁之穷其言之葢有序矣荀况之言杂驳乖离择焉而不精扬雄之书艰难晦塞语焉而不详故道之传断自孟氏而止而以为其流也长曰其仁义之説朱程犹讥之何也曰先原性后原道则未可讥也博于爱宜于行情之用道之经也其论性则异是性有五在七情之先矣原道自情始殆叙文者失之欤故未可讥也然则韩其醇欤曰惜其于性详于三而畧于五也详于三故谓孟子不知品之区畧于五故未知孟子所谓善之腴也茍求其故则知下焉者可制以法也乃其善焉者之有同于初而圣人之意得矣是故精焉而有未精详焉而有未详不然则朱程曷讥焉于道岂独粗传尔乎 鱼豢魏畧西戎传载临儿国在天竺城中葢据浮屠经言之浮屠见于中国载籍所眆也豢之言云浮屠所载与中国老子经相出入葢以为老子西出闗过西域之天竺教胡浮屠属弟子列号今载三国志注中由是言之但非斥老子而佛氏固在其中矣
  博爱之谓仁四句 破原字
  仁与义为定名二句 昩其定名遂使异端冐其虚位此原道所以作也
  老子之小仁义【至】一人之私言也 此段虽单辟老氏之説然佛氏所谓道亦去仁义言之葢老佛二氏实相为源流公之首辟老者探源之论也
  周道衰【至】其孰从而求之 此二段伏后当火其书后之人其欲闻道德仁义之说孰从而聴之 所以作原道
  不求其端不讯其末 求端讯末防出原道眼目古之为民者四【至】今之教者处其三 此段伏后当人其人
  古之时人之害多矣【至】患生而为之防 公言
  今其言曰【至】而民不争 私言
  是故君者出令者也【至】则诛 公言
  今其法曰【至】以求其所谓淸静寂灭者 私言 淸浄寂灭此晋魏之佛欲治其心则梁隋之佛也
  帝之与王【至】所以为智一也 公言
  今其言曰曷不为太古之无事 私言
  传曰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至】民焉而不事其事佛书之精者皆出于老子而济以庄列之辨其怪幻则自为也故每层附见于辟老氏之下达摩西来直指心体不立语言文字又其再变故最后辟之
  然则古之所谓正心而诚意者将以有为也 此又发明道之必不可外仁义
  以之为已【至】庙焉而人鬼飨 仁故顺而祥爱而公义故和而平处而当此四句对老氏説老氏外仁义以治身治世下四句对佛氏説佛氏以死生鬼神之説愚天下而不本于仁义
  曰斯道也何道也曰斯吾所谓道也非向所谓老与佛之道也 鎻住公私醒出原字
  轲之死【至】语焉而不详 明已文不得不作 不精谓荀不详谓扬
  然则如之何而可也【至】末 括尽前文无防渗漏人其人火其书庐其居 塞止
  明先王之道以道之 如是则流行矣
  原性 皆是也列以三品则非也不揣其本而齐其末也
  性也者与生俱生也情也者接于物而生也 极合乐记及伊川颜子好学之防
  性之品有三 气质之性
  而其所以为性者五 天命之性
  上焉者之于五也【至】反于一而悖于四 周子谓诚者圣人之本即主于一也少有少反与下二字尚有病在同此一也后儒谓有拘焉蔽焉者得之 主于一者仁义礼智皆根于信而实有之此所以善也少有少反于一者不能至实而极信也故仁义礼智皆混杂而不纯此所以可道而上下也反于一者无实德故仁义礼智皆悖此所以恶也
  上焉者之于七也【至】亡与甚直情而行者也 动而处中发而皆中节也 甚过也亡不及也言虽有过不及而能求中也 直情而行者拘于过与不及而不知返情之于性视其品 性善则情善情善则性善
  夫始善而进恶与始恶而进善以下 皆言气质之性不可一概以完三品之説
  叔鱼之生也【至】人之性果善乎 故曰论性不论气不备论气不论性不明 君子道其常此三人者葢千万人中之变奈何据以疑孟子之説
  上之性就学而愈明【至】其品则孔子谓不移也 此一段又言人性虽有上下而下者犹可制是其所受之正而不同于物者以终为性者五之説 将已説与孔子融通为一
  今之言性者异于此何也【至】末 又特辟佛老以虚无言性之诞其谬妄又在荀扬诸子上矣
  原毁 毁人之根在忌忌人之根又在自怠节节搜出恐恐然惟惧其人之不得为善之利 诚哉君子之用心
  怠与忌之谓也 此句是原
  将有作于上者 暗收古之君子
  原人 宏肆 即以发明君不出令则失其所以为君数语之意 只就发端三语变出无数层折賔主相形波澜汹涌
  圣人一视而同仁 博爱之仁
  笃近而举逺 行而宜之之义
  原鬼 五原之序当以原性为一原道为二原人为三原鬼为四原毁为五
  行难 求备于一二人而又不思广求其人以自辅是则名为好士卒无一士也以其从而不改故曰行难行字当读平声
  某与某可人也 注可或作何按当作何为是葢不知者因下引管子事而妄改也任之诔之亦指他人非陆自引为已罪攷正之云亦非
  抑犹有举其多而缺其少乎 缺其少似言人材未尽足以备用不谓一人之身 本讥举其少而缺其多曰缺其少者葢逊辞也
  先生曰固然吾敢求其全 固然言理则如此吾敢求其全似焉知贤才而举之之意
  杂説四首第一首 只两意反复
  然龙弗得云【至】信不可欤 直接皆所自为一览可尽矣有此一层乃反复驰骤
  第二首 脉不病纪纲不失则得天矣
  第四首 此言士待知己者而伸在上者无所辞其责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 翻转説
  且欲与常马等不可得 抉入一层
  防之不以其道以下 不当其任不尽其用总归于不知人
  其真无马邪 有无二字前后闗鎻
  获麟解 此文自宋以后皆极称之李习之亦书一通与人极叹为佳 德与形本只两意翦作四段层叠曲折转变万千 不是用祥不祥两字转换是以知不知两字转换
  麟之为灵昭昭也 麟字含下第二段知其为麟灵字含下第一段祥字昭昭含下数段中不可知
  咏于诗书于春秋杂出于传记百家之书 三句中暗藏徳字与形字对
  虽妇人小子皆知其为祥也 第一段之知知其为祥不可知其为麟也 第二段之知知其为麟
  角者吾知其为牛四句 随手生变
  惟麟也不可知 应第二段
  不可知则其谓之不祥也亦宜 应第一段
  虽然麟之出必有圣人在乎位 应不恒有二句圣人者必知麟 又应第二段 言必有明君出而用之
  麟之果不为不祥也 此又应第一段 世得云知其非不祥者由于知其为麟也叠一麟字省一知字师説 世得云无贵无贱见不当挟贵无少无长见不当挟长圣人出人也逺矣犹且从师见不当挟贤后即此三柱而申之童子之师是年不相若者引起世俗以年相若相师为耻巫医乐师百工是无名位之人引起世俗以官位不同相师为耻而语势错综不露痕也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 二句伏中二段此古之学者所以异于今时也
  古之圣人其出人也逺矣【至】其皆出于此乎 圣人则生而知之矣然犹以道之无穷不恃其圣而必师之求况学者而否焉有不终于莫解其惑者哉
  爱其子择师而教之【至】其可怪也欤 二段即师道之仅存于世者反覆晓折见不当拘于时也 上愚益愚统言惑之不解此二段中耻焉惑矣未见其明智反不及就拘于时一节断之
  则羣聚而笑之 拘于时下落
  则曰彼与彼年相若也 应无少长
  位卑则足羞二句 应无贵贱有下句道理方稳足圣人无常师【至】如是而已 又举孔氏以实之能行古道之准学者惟道所在而无常师则道业兼该可以至圣无不通之域不当以为可耻
  进学解 有轻世肆志之意然怨而不怒亦无媿词业进于勤 对学与文
  行成于思 对言与行
  葢有幸而获选 此句伏解
  孰云多而不扬 此句开觧
  诸生业患不能精四句 不明不公在侧靣反防先生口不絶吟于六艺之文【至】可谓勤矣 此段是学觝排异端【至】可谓有劳矣 此段是言
  沈浸浓郁【至】可谓闳其中而肆其外矣 此段是文下逮庄骚四句 上则其所规模此自谓直与之并者也
  少始知学【至】可谓成矣 此段是行 以上四段发明多字
  左右具宜 请以三千人入蔡自取元济及折王庭凑非具宜乎
  昔者孟轲好辩【至】其遇于世何如也 得为孟荀后何待于世自解亦自慰也
  今先生学虽勤而不繇其统四句 收前四段
  此非其幸欤 应转
  动而得谤名亦随之 不遇者名髙则不公不明之失重矣妙有含蓄
  是所谓诘匠氏之不以杙为楹【至】末 就匠氏医师反収暗用四段配前学文言行妙在错综无迹
  守戒 似为董晋镇宣武而作汴居淄靑淮蔡之中南北二防所窥伺所谓介于屈强也幕中之辨反以为叛其斯文之谓欤 知备隣道则知所以制御叛乱将卒者必有先事之图矣身处军中又有难于尽言者故虽设两喻下皆就隣道戒之而以乘其便暗藏一半诸侯之于天子三句 故相出镇而仅同于不侵不叛之臣岂所以报天子哉
  知猛兽之为害 此隣道之吞噬于外者
  知穿窬之为盗 此叛将之窥伺于内者
  介于屈强之间 汴之南则蔡北则郓所谓屈强之间也
  而王公大人反不能焉 谓董晋
  葢以谓不足为而不为耳 晋辈材力既不足又不先事而思一旦有变其不为鹿之见杀于豹者鲜矣公云不足为者稍逊其词耳
  冀天下之有事以乘吾之便 便者内变作而外侮乘之也
  贲育之不戒四句 材力足而不戒者如是下喻又见陆长源以下皆不足用晋死而公亟行见之早矣然则如之何而备之曰在得人 得人岂仓卒可图先事而思莫急于此矣 虽为董晋言之然亦未见有将佐无人而可以成功者
  圬者王承福传 借题讽刺学杨朱之道一段正行文变灭不测处腐生则以为非昌黎不能衷之大道矣圬之为技贱且劳者也 直叙起
  其色若自得者聴其言约而尽 先伏中间主意以下皆述其言
  任有小大六句 先一挈
  取其直虽劳无愧 发明自得
  嘻吾操镘以入富贵之家有年矣【至】或曰死而归之官也 议论中间夹此几句叙事行文方不直
  又曰功大者其所以自奉也博【至】虽圣者不可能也翦作两段 此段是讽当世之人本不足以畜妻子而纷然智小谋大明殃祸皆所自致也
  葢贤者也 此句正
  然吾有讥焉 此句反
  谓其自为也过多【至】其肯劳其心以为人乎哉 此段迂其防晦其辞欲擒故纵也
  虽然其贤于世之患不得之而患失之者【至】其亦逺矣収拾中间 世得云以防其身应独善其身句
  后汉三贤赞三首 赞后汉人即用后汉文体 体似古乐府祠洛阳令王君哥
  王符为乡人所轻 本传安定俗鄙庶孽而符无外家为乡人所贱
  述赦之篇三句 夫论本传着其五篇曰贵志曰浮侈曰实贡曰爱日曰述赦述赦尤善可以革古今之通弊故公独取之
  仲长统 三句一韵
  论説古今三句 本传简撮其畧载者三篇曰理乱曰损益曰法诫昌言确切为胜潜夫论也
  称其文章 注文章方云考本传当作才章按唐人大抵谓词赋为文章作才章乃合
  讳辩 此易辩之事故不难于辩论之长而美在深厚愈与李贺书 注李上方有进士二字非是按唐时能为诗赋应举者皆称进士方本不为非但无之句法较简健
  律曰二名不偏讳【至】为犯嫌名律乎 引律以明其无罪 但言晋本不当讳况又其嫌乎
  父名晋肃【至】子不得为人乎 二十字词气不类公文杭本无之是也况又非律非经夹和在此亦错杂无序周公作诗不讳【至】曾子不讳昔 引经以明其是非二名嫌名意双顶来然当时执以责贺者乃嫌名也故辩嫌名尤详
  周之时有骐期【至】将不讳其嫌者乎 但有不讳一层波澜便狭妙在将讳字对靣纵开与前段文法一様汉讳武帝名彻为通四句 上下俱从不讳翻到讳此从讳翻到不讳变换 史记天官书气来卑而偱车通者是车辙之辙亦甞讳之汉志作车道则通字传冩之讹 治字髙宗讳公多犯之时已祧也
  今上章及诏不闻讳浒势秉机也 又旁引典故以见当世亦无有行之者
  乃不敢言谕及机以为触犯 谕是嫌名机是二名之嫌仍有两层宻甚
  今考之于经质之于律 先经后律理当然也前半先举律者承上得罪言之也与下文先曾参语势一也不务行曾参周公孔子之行三句 安溪云此处承上事父母説故先曾参以下泛论故先周孔韩文之不茍如此
  夫周公孔子曾参卒不可胜【至】末 只用反掉截然而止推辨中有余味
  讼风伯 厚斋云曹子建诘咎文假天帝之命以诘风伯雨师公讼风伯葢本于此
  伯夷讼士之特立独行三句 圣一层
  信道笃而自知明者也 智一层
  一家非之力行而不惑者寡矣【至】则千百年乃一人已耳 总上二层
  昭乎日月【至】不足为容也 六语讼 昭乎句以知言崒乎句以行言巍乎句以知行之极言
  夫岂有求而为哉 应适于义句 张南轩无所为而为之谓义葢出于此
  彼独非圣人而自是如此 应未有非之者也句 言非武王周公之所为而自以为是
  夫圣人乃万世之标凖也 圣人二字从武王周公圣也生下
  余故曰【至】亘万世而不顾者也 结特立独行 圣人万世之标准彼非圣人是不顾万世矣
  子产不毁乡校颂谤者使监 世得云监字乃闭口音不知公何以同言用
  释言吾时在翰林三句 与后李公闗照 唐时翰林学士不接賔客此一证
  人莫不自知 以下转
  夫敖虽防徳 从敖字又转
  若夫狂惑防心之人 又转
  愈也不狂不愚【至】愈何惧而慎 独抽此数语变化亦明白易晓
  又曰乱之初生【至】则有时而信之矣 见其失不独在谗者而在三公自近之也
  夫聪明则聴视不惑三句 上规之此进之
  彼谗人者孰敢进而为谗哉【至】亦莫之聴矣 将逺佞人穿入信谗中 孰敢为谗承公正虽进莫聴承聪明敦大
  前之谤我于宰相者四句 合穿
  今二公合处而防【至】吾乃今知免矣 言及必曰缘上思字来 结法竒絶仰青云覩白日却在重阴积雾中张中丞传后叙开门纳廵三句 上一句是无疑下二句是无忌
  逺诚畏死【至】而谓逺之贤而为之邪 只就能守上反复明其不畏死
  当二公之初守也【至】其谁之功也 此一段就翰所论而畅其説 蔽遮江淮则租税得通可资以成中兴之业故以天下不亡为二臣之力则文无一虚语
  当是时弃城而图存者【至】设滛辞而助之攻也 世得云此数语暗渡下贺兰史记列传过接处多有此法过泗州船上人犹指以相语 添毫法
  籍时尚小粗问廵逺事不能细也 夹此句错综生动嵩从廵久亦不见廵常读书也 添毫法
  廵怒须髯辄张 再一写生动
  逺寛厚长者【至】死时年四十九 世得云寛厚二句应无所疑忌呼廵为兄应处其下故叙逺死即互见廵年以收应与廵俱守死句
  燕喜亭记 题固记其名文是当行家语得其翦裁之法虽叅入议论仍不碍记事体矣
  大原王宏中在连州 突起伏后半追叙
  斩茅而嘉树列二句 地藏
  出者突然成邱四句 天作
  旣成愈请名之【至】颂也 此段叙致特有古意非公无此 世得云皆伏有宏中之德意按此评旣使前后闗键分明又颂字乃美盛德之形容正总摄得此一段其非衍文明矣【攷异疑颂字是衍文】 燕喜二字非状景物故并上排胪复就命名上指叙
  于是州民之老【至】以遗其人乎 恐一徃议多于叙故夹此段虚景在中间
  宏中自吏部郎【至】饫闻而厌见也 前半自邱而亭层折甚多追叙此段文势方配
  今其意乃若不足 然则是乐之也
  智者乐水二句 两乐字闗合喜字
  智以谋之四句 终上颂字之意
  吾知其去是而羽仪于天朝也不逺矣 收转自吏部贬秩
  遂刻石以记 以作记收一语不溢
  徐泗濠三州节度掌书记石记 掌书记无封疆之责三州之故非所宜书从使节之能文发意自不可移别处澹写必切要无陈言
  元戎整齐三军之士至莫宜居之 数千年中兼之者几人
  茍其帅之不文 反影
  厯十一年而掌书记者三人 此句见相得
  后之人茍未知南阳公之文章【至】鱼川泳而鸟云飞也俱是空际生出公之教人自为不独造语也 蔚乎
  相章四语浓淡相叅更有情味
  画记骑而立者五人【至】而莫有同者焉 此段人 骑而立是形状五人是数
  马大者九匹【至】皆曲极其妙 此段物 晁无咎莲社图记本此意为之
  蓝田县丞壁记 极意摹冩见其流失非一日旣为斯立发其愤懑亦望为政者闻之使无失其官守也钳以左手三句 细琐如畵
  丞濡笔占位 更细 濡从苑本改
  谚数慢必曰丞 又着此语伏后故字
  丞之设岂端使然哉 应于一邑无不当问即反呼故字
  一蹑故迹 书名之意寄喟于蹑故迹故一篇皆从此感慨非恐其名氏之将湮也
  悉书前任人名氏 皆不得施用者也
  余方有公事子姑去 以不问一事反结跌宕 殊有简兮诗人之意
  新修滕王阁记 切新修切王公切袁州刺史作记愈少时【至】愿莫之遂 凌空而起便是新修发端又不着迹 走笔书大意自是超妙絶伦其胸次要无防尘也
  而滕王阁独为第一 直入
  及得三王所为序赋记等 并闗防宏中甚
  春生秋杀阳开阴闭 魁宏 八字非此老无此心胸令修于庭戸数日之间二句 兼之以颂却于不得造观中防出都化云烟了无痕迹
  吾虽欲出意见三句 断续穿漏
  前公为从事此邦【至】实书在壁 照应文辞句以前一层儭新修 前后以此为闗鎻中间又一提醒
  于是栋楹梁桷板槛之腐黑挠折者六句 新修记无侈无废二句极造语之妙
  其江山之好【至】尚能为公赋之 照应临观之美句以后一层儭作记 老少二字首尾闗键 摇曵不尽进士防问十三首第七首以至于吴蜀魏 吴先蜀魏岂以其独后亡欤
  争臣论 将进阳子以圣贤之用心而非徒诋讦为名髙以故其言蔼如也
  居于晋之鄙 注城徙居陜州夏县按实录不载徙居事栁子遗爱碣家于北平隠于条山乃沧州一土阜非晋鄙也
  夫不以所居之时不一而所蹈之徳不同也 发明不可恒贞破上如在野孟子所谓禹稷顔回同道
  若蛊之上九【至】而尤不终无也 并将对靣一层説透道理八靣员足亦无可躱闪矣 志不可则是蛊尤不终无是蹇
  忽焉不加喜戚于其心 与后畏天闵人相反
  问其官至固如是乎哉 学管仲得君如彼文法且吾闻之有官守者不得其职则去 一转
  阳子将为禄仕乎 是或一道也 又转出去与辞两层却从上段中问其官禄二句生下
  亦不敢旷其职 不敢二字就一节上明其用心夫阳子之用心亦若此者 从上不加喜戚于其心来滋所谓惑者矣 非特旷官而且越分非特无功而且有罪
  夫阳子本以布衣【至】熙鸿号于无穷也 此段发挥争臣二字更快 又洗发对靣使人知一层义理此无旷官之刺居位而使人随时得以薰其徳者亦从上恒贞则凶来
  且阳子之心将使君人者恶闻其过乎是启之也 又破其招君过为名一层深推其用心之谬以见其未为无尤也
  何子过之深也 言不当刻论其用心
  自古圣人贤士皆非有求于闻用也 以上既与明辨其职守以下又极论其不得为有道之士
  闵其时之不平【至】诚畏天命而悲人穷也 此则圣贤之用心所谓有道之实而望阳子以改而从之者也闵字暗顾用心
  圣贤者时人之耳目也四句 似荀杨语 此即原人大意
  且阳子之不贤 三段三且字皆进一歩
  恶得自暇逸乎哉 终前髙不事之心
  好尽言以招人过 招人过与招君过暗对
  君子居其位则思死其官 此句双闗阳子
  我将以明道也二句 作者本趣如此所以异于小丈夫也
  传曰惟善人能受尽言【至】末 应第四问就作掉尾应转起处极有神力 仍不絶其为善人方是责善非讦直也
  禘祫议 世得云此文或疑不言禘祫之后献懿二主应藏何处不知上文第一条议者已见献懿之主藏于夹室矣今所当定者应祭不应祭非疑藏主之所也旣曰禘祫之时宜正献祖东向之位则不禘祫时藏主仍在夹室而不当毁瘗及别立庙可见矣
  自魏晋以降始有毁瘗之议 毁瘗之议乃自汉始比于伸孙之尊废祖之祭不亦顺乎 注韩公本意云云按韩公未甞议以献祖为始祖而景皇帝不当居东向之位四时之享皆压于献祖又安得云所屈之祭至少所伸之祭至多乎考异曲为此説以为牵合熙寜庙议之地尔 注又云则唯懿祖不与按献祖亦不与也注又云室自为尊不相降厌按如此则所伸者不独
  景皇帝而已
  省试顔子不贰过论不贰者葢能止之于始萌四句安溪云此论邵子以为过许然观易系所引则恐韩论诚不为过
  择乎中庸得一善则拳拳服膺而不失之矣 正应择善而固执
  顔氏之子其殆庶几乎言犹未至也 正应不贰之于言行
  于是居陋巷以致其诚【至】竟莫之致 陋巷六句是立志高坚二句是致知任重道逺是力行
  太学生何蕃传 不从朱泚乃其行义之尤大者留在最后自见轻重今人必入手独举此立论则反似节取一事而惜其不遇处反味短矣
  以之升于礼部 谓举进士也
  蕃正色叱之二句 是诚可书矣
  兹非其勇欤 仁勇从问答中分见叙致不直 其仁则所施有限勇其大节故特表之惜乎以下又叹其仁之可仅于或之云也

  义门读书记卷三十一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三十二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昌黎集【书 序】
  重答张籍书 其原出于孟子 此是初识张籍时时年三十许耳此时盛尊扬雄其后谓其大醇小疵则退之之学进矣末年乃谓轲之死不得其传及答孟简书中不数况雄诸子又一诣也
  昔者圣人之作春秋也【至】书于吾何有 此段言著书辟佛恐有患害
  吾岂敢昌言排之哉 一层不敢为书
  下乃公卿辅相 句法
  夫子圣人也【至】故余所以不敢也 二段言著书之难向使独言之而独书之二句 二层言书非独为所能传
  非所以朝令而夕禁也 三层言不可以易为
  及乎夫子未久也 对六百余年
  其为也易三句 即带转上三层
  然观古人得其时【至】而行乎后世者也 此转笔力尤曲折驰骋
  今吾之得吾志【至】吾子何戚戚于吾所为哉 此段言书可以不必着
  竢五六十为之未失也 四层即为书亦不必遽其行道其为书其化今其传后必有在矣 激昂 末后二段俱穿入道字应前可至于道句
  答窦秀才书 其诚有志于道者耶抑其名也故姑为是言以谢之
  上李尚书书 促促少味
  贺徐州张仆射白兎状 唐人好言祥瑞类表中若此者多不足为公称也
  答尉迟生书 固非公不能言
  体不备四句 兼及其外
  若独有爱于是【至】末 结得澹宕
  至邓州北寄上襄阳于相公书 苻载寄于尚书书云恭覩制作约数十篇高格侔山岳迅势儗波涛迈气薄云霄逺思蹑鸳鸿当世翰墨都无此手臓腑怳怳至今悸动斯可谓焕乎文章也其造语去公逺矣孰谓少有惭者遂非越俗耶
  然且云尔者【至】不为僭越也 言外有裁之之意赞王公之能以下兠转前半仍浑然不露
  上宰相书 为宰相者各宜书一通于座右未可以后进求知常语视之也 须具絶大心胸读之此中真有海涵地负之势 其文温醇有涵养深粹之功
  乐育材也 此乐字下之所以为心
  君子之于人也旣长育之【至】而于其才无所遗焉 总收上数章诗意
  乐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 此乐字上之所以为心此皆圣人贤士之所极言至论古今之所宜法者也总收诗孟子
  然则孰能长育天下之人材四句 又总承诗孟子两段引已意 秦汉以来庙堂久不闻此高言
  钱谷甲兵之问不至于庙堂 不似徳宗时
  论道经邦之暇二句 援经术陈世事自然正大剀切今有人生二十八年矣【至】教育之使成材其亦可矣此层应上长育
  抑邪与正二句 抑邪承杨墨释老与正承圣人之道妖淫谀佞诪张之説 妖淫对怪竒谀佞对感激诪张对怨怼
  四举于礼部乃一得 子厚亦自云四进而后获九品之位其可望二句 转移无迹
  一夫不获其所 对微草
  洪范曰凡厥庶民【至】是皆与善之辞也 此层应爵命宠贵之即长育之实也 从诸经相表里处推明职分当为之实乃非徒攀援求进也
  抑又闻古之人有自进者四句 此一引更宻 自进对徃告不逆对长育
  抑又闻上之设官制禄【至】以济其不足者耳 将徃告一靣义理説得光明俊伟惟公可以无慙此言 已之所余本上积二十年之所学
  然则上之于求人二句 求人是乐得英才求位是乐育才
  不必让其自举也 让责让也
  抑又闻上之化下得其道【至】于于焉而来矣 此应浮沉皆载于才无所遗焉乃长育之所施及也以沉者况遗逸之士
  固自以其身不能与时从顺俯仰故甘心自絶而不悔焉 朱子亦谓隠者皆带性负气之人
  而方闻国家之仕进者【至】然后得从下士之列 即鎻第一段
  虽有化俗之方安边之画 推有余济不足之意今若闻有以书进宰相而求仕者宰相不辱焉而荐之天子而爵命之 即鎻第二段
  必且洋洋焉动其心 是心美之
  考古君子相其君之道 收上之道
  庶天下之行道者知所归焉 收下之道并推有余济不足等语
  后十九日复上书 文势如奔湍激箭所谓情隘词蹙也与第一书气貌迥异故是神竒
  以求毕其説 就前书不获其所意更切望之十有九日不得命则宰相之不能及逺可见故不复及山林遗逸之云也
  其势诚急二句 上句束求者下句束救者
  愈之彊学力行有年矣愚不惟道之险夷行且不息上句本前书积二十年下句本前书行道句
  有来言于閤下者【至】阁下且以为仁人乎哉 到难转身处忽用反照収上二句潆洄反复又变出一层愈婉愈迫 有可救之道本前书中古君子之道
  如时不可何 时字对前书中古字
  固在上位者之为耳 先深一层
  与今岂异时哉 非无时
  况在宰相吾君所尊敬者 又未甞不可
  或取于盗二句 复自顾才能句
  情隘辞蹙 果然
  后廿九日复上书 就前书自进而不逆意更显责焉末段言其不唯无望于浮沉皆载方且驱自进而归山林岂不重失天下士之心也 此书自古之士以下非常人所见 察其所以而去就之并非若第二书中犹谓其必举特责其待命四十余日直置之不闻而已故末段中皆申明所由自进之亟有不得已者其不逆以否则固聴之岂屑屑蕲得一官哉
  天下之贤才皆已举用 从贤才已用打头説起下一语亦必有賔主
  不唯不贤于周公而已四句 一路顿跌而下如怒涛出峡
  不得于天下之心 小顿 对前天下之心美之意维其如是三句 着此气愈足势愈重 无此一勒文势便有剽而不留之患
  今阁下为辅相亦近耳 跌落有力 长史云先安放此句下靣便尽畅説人可不恨
  今虽不能如周公吐哺握髪 颂周公更深一层责时相反寛一歩激切顿挫
  古之士三月不仕则相吊 前是已所得为者不当与古异下是已所不得为者不可与古同以明更无所辞其责也
  然所以重于自进者 自留地歩
  舎乎此则夷狄矣【至】足数及门而不知止焉 言至此则第二书之情隘辞蹙亦不为过矣 与第一书行道者知所归焉反对第二书恐惧不敢逃遁与前昏愚不知逃遁皆指山林言之
  如有忧天下之心则不能矣 是故孟子韩子同道也寜独如此而已三句 复有周公之説葢犹终不絶之故寜徃告焉耳收此三句辞气仍归于和平非空为骂讥而已惴惴是惧者忧天下之心所廹也
  答崔立之书 题注唐进士礼部旣登第后云云按吏部乃宏词试耳未即得仕非不许其入仕也公迄不预宏词选遂从董晋于藩幕 来书葢有戒其崛强惜其冷落之意其为不知公也甚矣前后作两段分析却将崔书防在中间文势妙有断续 自觉激昻磊落仆始年十六七时【至】余亦无甚愧焉 此段先叙失所操持辱至再三
  以为人之仕者皆为人耳 为人致君泽民也
  夫所谓博学者【至】而为之忧乐哉 此一段先辩明必竢工人之剖然后见知于天下二句明已之道非可决得失于一夫之目斯立不当劝之自卑
  故凡仆之汲汲于进者【至】足下无为为我戚戚也 此一段辩两刖不为病二句明已宏词再试特逰戏以求禄若其道甚大不可遽谓其再献再刖待之甚浅葢欲以同吾之所乐于人耳 为人
  今足下乃复比之献玉者【至】且无使勍者再尅 将来书叙在中间文势便不直此昔人所谓断续也
  又所谓勍者果谁哉 勍者句只轻带
  无以发吾之狂言 应发余句
  答李翊书 书中前后两段分明便有知言飬气二事在韩子于斯文其原过他贤逺矣 安溪云蕲至于古之立言是立志戞戞其难汨汨然来两段如孟子所云知言而根却带立志故中云非圣人之志不敢存浩乎沛然至高下咸宜如孟子所云养气而根又却带着知言故云惧其杂也平心而察之要之韩子所云养气亦同归于立言故又云气盛则言与声皆宜然皆非无志者所能也故仍收到立志上而朂之以当志乎古又嘉其不志乎利也按此一段非凡所见
  仁义之人其言蔼如也 仁义是茂沃蔼如是遂不自知其至犹未也 欲言已用力之艰而先作谦词学之二十余年矣 无望其速成
  始者非三汉两代之书不敢观 膏沃伏下书诗非圣人之志不敢存 根茂伏下仁义 此是工夫故渐进
  惟陈言之务去 先去其甚驳者
  然后识古书之正伪 此真字宋人避讳改之也而务去之 又去其未醇者
  其观于人也笑之则以喜四句 无诱于势利
  吾又惧其杂也 并去其小疵 扬子或曰何为曰为仁义曰孰不为仁孰不为义曰勿杂也而已矣其皆醇也然后肆焉 扬子圣人肆笔而成书
  不可以不养也 养其根加其膏
  行之乎仁义之途二句 上句贴根下句贴膏
  终吾身而已矣 此是原本故终身以之
  气盛则言之短长与声之髙下者皆宜 气盛者茂遂也言与声皆宜者沃也
  其敢自谓几于成乎 此句掉转至犹未也结过自己其用于人也奚取焉 又应取于人非古之道以坚其志
  处心有道五句 此即所谓道徳之归而不徒外之文者
  如是者其亦足乐乎其无足乐也 婉转有深味有志乎古希矣 应生之志
  亟称其人所以劝之 恐其以遗乎今见沮故亟称以劝之
  不志乎利 此利字不过对取于人説若以自用于人也奚取焉以下为应无诱于势利而以学之二十余年以下为无望其速成则意脉反不融贯矣不可用防于
  成成字【阙】     志于利二字粘定作照应上二句也几于成亦不过前至犹未也之意
  代张籍与李浙东书 李浙东英华作李逊 亦乞食之文然颇冩得激昻顿挫 颇儗战国防就盲不盲两层翻出无限起伏
  惟閤下心事荦荦 与其心能别是非句相对
  无所能人六句 先以道自明当惜 心中平生所知见即古人之道也嫌于夸毘故反以中丞言之
  浙水东七州【至】不当计其盲与不盲也 此段从不盲者反衬
  当今盲心者皆是 又变出一层
  籍又善于古诗 复以艺动之怜 古诗则又古道之末也
  夫盲者业专于艺必 故乐工皆盲 注诸本专字在必字下今从文苑必字下缺一字疑是精字按从诸本亦得 此段从盲者衬出
  与李翺书 习之当责之以失其所从故以无所资为解且言虽之京师亦安得知已者而从以深悲已之不遇且并以悲李也 挫顿徃复兼有李之文态
  持仆所守【至】其安能有以合乎 徐府固非相知京师亦安得知已所谓不酌时人待我之情也
  今而思之四句 先言京城亦无可乐与后一段对照非旅食久不知其悲
  内无所资外无所从终安所为乎 将无所资穿入无知已中 带上总束
  今天下之人有如子者乎【至】无也 所谓以子待我之意望时人 公之寄身从事幕府不入京师徒以徳宗昏惑信用谗慝谀佞之人无可为者然难以显言故但言不相忌者少偏以不能下达见意自尧舜以来二句正见当待明天子也深得圣经微而显之妙
  子独安能使我洁淸不汚二句 带起下一段
  仆于此岂以为大相知乎 非真为得所从
  将亦有所病而求息于此也 徒以舍之不可挈之不可聊资其禄耳
  及之而后知履之而后难耳 知此者读此文未有不涕下矣
  孔子称顔回一箪食【至】其不亦难乎 又觧洁淸二句顔子虽上无明天子与公同而独能洁淸不汚处其
  所可乐则与公异
  子之闻我言亦悲矣 收悲我
  子亦慎其所之哉 收自责自悲
  故专使驰此足下意 其意
  并以自解 解其言
  上张仆射书寅而入尽辰而退申而入中酉而退 此古者朝夕之义仍非越分以自高也
  与于襄阳书 两存地歩不失轻重乞索书之最出拔者
  未甞干之四句 结上生下
  岂愈所谓其人哉 不説煞方起得未闻二字
  愈今者惟朝夕刍米仆赁之资是急二句 只此正説如曰吾志存乎立功五句 都用反跌不陋
  世之龊龊者二句 顾未甞敢以闻于人
  磊落竒伟之人三句 此一转仍未甞乞哀更妙于放开
  亦足以知其志之所存 又収到不肯后于恒人与崔羣书 公在张徐州幕下颇不得志故假崔而报此
  仆愚陋无所知晓【至】于吾崔君无所损益也 已非无黒白崔君亦不待明其好恶两段相承説
  自古贤者少【至】不知造物意竟如何 打转宜在上位一段为乐天知命四字下落
  无乃所好恶与人异心哉【至】况又时有兼得者耶 身当穷悴弥有此慨然卒不蹈于狷忿此公之所以为高明 归之于正为前无入不自得乐天知命二句归宿仆不乐江南官满便终老嵩下 公之于徐也葢屡形于叹
  与冯宿论文章下笔令人惭及示人则人以为好矣此不可谓之知
  其时桓谭亦以为雄书胜老子 此尚不可谓之知子云岂止与老子争强而已乎 激昻
  直百世以竢圣人而不惑二句 此则文之至知之极也
  一二年业之庶几乎至也 昔人之少也于经史无所不通又得如公者而从之故可业之一二年而至未可为今之少致力遽自足者借口也
  然闵其弃俗尚三句 此防其退而诱其进之词非感愤也
  与祠部陆员外书 题注贞元十八年中书舎人权徳舆典贡举云云按以退之之贤所荐十人而仅举其四侯云长则又陆所自知也然则谓陆歙州之果能好贤乐善欤抑权文公之于陆非相知深欤吾未解也 末云宜当是时皆争为韩门弟子也按然则韩门弟子皆慕势而来者耶何言之陋也其斯为廖莹中欤 韩门弟子语本李肇国史补
  与鳯翔邢尚书书 论卑而文无向背徃来之势何故不刋去之 亦学孟子而所得尚浅
  功业逐日以新八句 此等是学王襃
  愈见天下之竹帛四句 稍陋
  前古之兴亡四句 对功业声名一边説 此皆为文本根
  常以天下之安危在边 当观其所处之时
  为人求荐书 靣目似战国策命意则左氏之善为説词者也公文真难为状 前伯乐匠石双起后却只説伯乐古人文字不拘如此
  及至匠石遇之而不睨二句 影过从前不知一靣是结句始字之根
  以某在公之宇下非一日 伏始字
  是生于匠石之园五句 本是亲厚之人反不能知已却如此宛转説入柔而不犯绞而婉矣 于是而不得句应前又变
  若某等比咸得以荐闻 见其无愧
  是以冐进其説以累于执事 结句终字之根
  亦不自量已 在不知己之前不得不自谦一语为之地
  应科目时与人书 应科目是已举进士及第人非布衣隠逸仕进无阶者比故谓已在池之濵江之濆但未及水耳 世得云怪物者士也得水不得水者穷达也有力者援引也劈头便分三柱以下复应三段哀之命也结庸讵知数句不哀之命也结熟视无覩数句知其在命而且鸣号又回防寜乐泥沙而不乞怜意要之亦命也见已之出处制之于天仍自负是怪物之意 难于致词则托物为喻此诗人比兴之道也直道正意丑不可耐晚唐四六启是已
  天池之滨三句 开口即切应科目时 龙为水之怪见国语
  葢寻常尺寸之间耳三句 即起运转之易从上滨字濆字生下
  然是物也【至】非我之志也 此一段若引咎若叹息公卿之不先下人将从前安顿得好 揺尾乞怜此常鳞凡介也能
  其死其生固不可知也 起下以鸣号卜兴废
  聊试仰首一鸣号焉 此句斟酌虽告以穷仍与揺尾者异
  其不哀之命也 生平之志固在
  知其在命而且鸣号者亦命也 所以观吾道废兴之机故曰亦命也
  愈今者实有类于是 今者谓应科目类是谓在滨濆答刘正夫书 题注岂正夫即嵒夫耶按正夫疑即端夫
  未及文章深旨要且教之自为 安溪云唯其是则真所谓布帛之华菽粟之味矣又曰必有以异于物而非常物者然后为异而可珍爱前后义理未免有几微抵牾之处若孔孟之言必无此病
  而愈独不幸有接后辈名 谓其抗顔为师
  惟其是尔 其皆醇也而后肆所谓是也
  非固开其为此二句 以下反复辨此
  夫百物朝夕所见者【至】夫文岂异于是乎 此段言求其是不得不异于今不异乎今必无以几于是 所谓异者其是者也所谓是者师古圣贤人之意者也古圣贤用功不深其何以得之韩子于答李翊书也葢语焉而详
  若皆与世浮沉四句 虽非禁其为彼然不得不异乎时尚矣
  然其所珍爱者二句 又一潆洄正喻皆一意翻作两层
  今后进之为文【至】必其能者也 即上一段中两层意反复申言之 虽未必能即是亦必自异于今始要之其卒至于是者必归之异于今者
  与孟尚书书 安溪云佛骨表其所言于廷者耳此是欲流传学者之书故拔本塞源争辨千古道术之归反复剀切无复余恨自江都河汾之书鲜足以比儗者何况诸子 理明气畅 此文真是如潮
  非崇信其法二句 因孟简之言故云
  孔子云邱之祷久矣【至】以求福利也 进无所据诗不云乎【至】不为利疚 求福不回句结上不为威惕句起下
  假如释氏能与人为祸祟【至】作威福于其间哉 退无所据
  且愈不助释氏而排之者其亦有説 以上辨与大颠徃来非求福以下申已不信奉释氏素所自任者重夫杨墨行正道废【至】以为功不在禹下者为此也 此段正为于斯时起夲
  始除挟书之律 惠帝四年已除挟书之律此句从上文顺势説下不及照顾耳
  二帝三王羣圣人之道于是大坏 对上圣人之道不明句
  其祸出于杨墨肆行而莫之禁故也 呌得醒 应转杨墨交乱
  空言无施 应能言距杨墨
  其大经大法三句 应伦斁道壊
  则皆服左衽而言侏离矣 应上夷狄禽兽
  故愈常推尊孟子 呌得醒
  以为功不在禹下者为此也 应上圣人之徒
  汉氏已来【至】以从于邪也 此段发明已之于释氏不得不排之故
  释老之害四句 纽得
  孟子不能救之于未亡之前【至】莫之救以死也 笔笔折 説得极孤危转有光焰
  天地鬼神六句 信奉释氏则反得罪于天地鬼神矣并反照到福利一靣极宻 回抱到近少信奉释氏前后纽得
  与鄂州栁中丞书又一首 字字着实 观昌黎议礼制谭兵农刑律等文稽古而不迂适时而不诡经术纯明非诸子修词者所及
  送陆歙州诗序先一州而后天下二句 此处不説尽留天子有诏句在诗中结出
  天子有诏 时宰吾无望焉庶几悟而追者天子乎按权文公送陆公佐序当日似以直道不为时宰所容者此言岂吾君吾相之心哉反言之也末言天子有诏以见非徳宗本意欲弃之外而仍望其独断于心耳送孟东野序 只説文章如何闗系便有酸气旁见侧出突兀峥嵘 鸣字句法虽学攷工然波澜要似庄子其在唐虞咎陶禹其善鸣者也 在上
  防弗能以文辞鸣 又自为波澜
  周之衰孔子之徒鸣之 在下
  其他浸淫乎汉氏矣 其他葢以杂文言之
  李翺张籍其尤也 又入二子前半千波万嶂不容此处太平也
  三子者之鸣信善矣 结过前半
  抑不知天将和其声而使鸣国家之盛耶 以下始因其不释然而解之
  其在上也奚以喜二句 一宾一主 三子之上下系国家之盛衰却説得蕴借不流于夸毗又藏过弃才则国家之盛可卜极得体但吾终疑不得其平四字与圣贤之善鸣及鸣国家之盛处终不能包含此韩子之文尚未与经为一耳
  送许郢州序 忠告善道亦六经孔氏之词 讽刺之辞却语语平恕蔼如也 变化如龙味亦炙之愈出善为説辞长于讽谕本是不恤民命却只讽他不通下情妙甚
  愈尝以书自通于于公【至】足下之言是也 一方连率不容率尔献规从平昔相知发端乃得进言之体是非忠乎君而乐乎善二句 引入
  情已至而事不从二句 动之以诚信
  为刺史者恒私于其民 妙于语言从刺史説起善为于公地
  繇是刺史不安其官【至】其不去为盗也亦幸矣 数语侧重观察以致意 长史云不安其官是重民命而轻位若不得政则为害无穷矣用笔极有轻重
  诚使刺史不私于其民【至】未之有也 复两平 宾主双行方是道刺史之事以为于公赠説得刺史与有责焉为之分谤则道之易入
  其前之言者四句 纽合
  县之于州犹州之于府也 纽合
  有以事乎上【至】其谁能信之 此一段又就刺史本分言之不失文章賔主讽谕又不觉 长史云正是敲击于公戒许公无效尤也并规郢州乃不使连帅无施靣目
  不以颂而以规 规字扯于公在内
  送窦从事序连山隔其阴钜海敌其阳 注一作歊按隔是岭之势歊是海之气对旣工而句尤有力若敌字何味之有方説引横擿者亦非
  濒海之饶固加于初 风气正则生齿盛生齿盛则地力可尽故其饶有加
  上巳日燕太学聴弹琹诗序与众乐之之为乐 上已乐而不失其正 弹琹
  皆充然若有得也 收足聴字
  送齐曍下第序 题注暭或作曎按暭与曎乃一字也崧卿不通小学其陋至此又苑本亦注云一作曎非周益公亦不讲小学也 左国之文最为雄直
  有内媿之名 世得云谓虽得公忠之名而可媿也为人向道者 注以方从阁苑以人为仁殊无文理按作为仁本自文从字顺若以通榜为向道此何理哉生于私其亲四句 私其亲植党者也私其身避嫌者也以已之不直通上下言
  非百年必世不可得而化也 此责之在上者
  非知命不惑不可得而改也 此责之在下者
  公无私者也 将此句位置中间一索皆穿
  送李愿归盘谷序 其中稍有六朝余习者少作故也化议为序归字送字浑然融释其中创变一体
  太行之阳有盘谷【至】隠者之所盘旋 先叙盘谷愿之言曰 以两或曰愿之言曰为之歌曰作章法吾非恶此而逃之 此句中反带归盘谷势方不懈不可幸而致也 幸而致并起后一段
  穷居而野处【至】孰若无忧于其心 总只无不足兮奚所望意
  我则行之 正落归字
  伺于公卿之门【至】老死而后止者 此不遇而求遇者加此一段见不归不可
  徼幸于万一 对有命句
  其于为人贤不肖何如也 有非逃之则行之二句故只如此虚结
  可以稼 应土肥
  可濯可沿 濯古与櫂通汉书水衡有辑濯丞音直孝反 应泉甘
  谁争子所 应居民鲜少
  而深 是谷
  缭而曲 是盘
  无不足兮奚所望 中一段
  膏吾车兮秣吾马 送字余音
  从子于盘兮二句 收出送字透过一歩
  送董邵南序 无限曲折忠厚之至视争臣论徳加进矣 南部新书贞元中仕进道塞奏请难行东省数月闭门南台惟一御史令狐楚为桂府白身判官七八年奏官不下由是两河竞辟才隽抱器之士徃徃归之用为谋主日以恣横元和以来始进用有序公此文正从事汴徐二府时作董生之去游河北葢有以也 隋书地理志冀幽俗重气侠好结朋党其相赴生死亦出于仁义故班志述其土俗悲歌慷慨椎剽掘冡亦自古之所患焉发端议论亦从此出
  茍慕义强仁者皆爱惜焉 此句见中朝未必终无知已
  矧燕赵之士出乎其性者哉 性下当有情字犹今谚云脾胃也
  然吾甞闻风俗与化移易 暗伏明天子
  吾恶知其今不异于古所云耶 不亦翻然能慕义强仁耶
  为我吊望诸君之墓 此句勉董生 恐其怨朝廷而为藩镇用故讽以望诸君不敢谋燕之语
  而观于其市【至】末 此五句勉燕赵之士 燕赵之士犹欲招之使出况董生耶能化其俗则可不然亦可以无徃讽而止之即在言外有无穷之味 乐毅卒于赵冡在邯郸西吊墓观市分应燕赵意旣深婉于文章复防缀有情所以为国能也
  赠张童子序 题注唐制有童子科按张自以明经举非童子科如刘晏李泌故事也
  天下之以明二经举于礼部者 每一大经兼一小经慕回路二子之相请赠与处也 嫌于不请而教故引赠言之义
  送浮屠文畅师序 横空而入推排众説又不觉为远于人情非宋人所及 以浮屠之説凟告浮屠此即陈言也公此文浅言之亦务去陈言而已 此文防须味其忠厚诚慤不是虚防之气
  在门墙则挥之 此句并对子厚诸人
  浮屠师文畅喜文章 佛学不立语言文字而喜文章此则其志将有以异乎彼也
  惜其无以圣人之道告之者 翻案
  夫文畅浮屠也【至】故乐闻其説而请之 此段打入得妙方不觉为武断 立説似孟子
  道莫大乎仁义二句 上言二帝三王之道云云而此不逐句疏释者葢仁义礼乐刑政即其所以行着幽蕃流者也
  施之于天下四句 非无用之虚器又皆为已之实功四语庶乎知道矣
  书之于册 闗着文字
  今浮屠者孰为而孰传之耶 只一语含蓄有体若赠以言而詈其师何如不作耶
  夫不知者非其人之罪也 就不知二字瞥然掉转悦乎故不能即乎新者弱也 破前拘其法而未能入知而不以告人者【至】不信也 有此二句诚恳有味不是强以大言弹压仁义之人其言蔼如可从此二句观之
  送杨支使序愈在京师时 伏下天朝
  其来而镇兹土也 注镇或作领按湖南非节镇作领为是证以荆潭唱和序可见
  以辅其质 此句绾结宻惟知道者有之
  而流声实于天朝也 闗合在京师时
  送何坚序何于韩同姓为近 注何氏出周成王母弟唐叔虞后云云按注本姓苑晋字当作音江淮下云江淮间音以韩为何字随音变遂为何氏
  送廖道士序必蜿蟺扶舆 扶舆字义未详疑传冩或误注引子虚赋非也张揖注谓扶持王之车舆顔注则谓或扶或舆而行耳
  送王秀才序 深厚 安溪云韩诗云名士例须怜麴蘖今其立论如此固知韩子远矣
  吾旣悲醉乡之文辞 伏下文字
  而又嘉良臣之烈 伏下行字
  惜乎吾力不能振之 无以使之平其心
  姑与之饮酒 一半在言外
  送王秀才序 安溪云语皆的确 公不云乎学古者非其文辞之谓好其道焉耳因王生为文好举孟子故以孟子之学所自出者告之不泝其源孟子之文辞不可得而为也
  荀卿之书【至】子弓受易于商瞿 上顺叙下倒叙故求观圣人之道二句 许而坚之
  如又得其船与檝二句 因而进之
  其可量哉 引而不发
  荆潭唱和诗序 非公文之至者然梁权辈不能到也送幽州李端公序 空中结撰及郊一段仪礼也 幽州从事非李相国之子端公或佐他镇作序者非公皆不可移用一字故归熙甫谓不切者为陈言
  曰某前年被诏【至】坐必东向 述相国李公言 使者持节南向故东向坐也
  国家失太平【至】如开元时乎 自述答相国之言元年之言殆合矣 收前半段
  其为人佐甚忠 序端公只一笔
  请以愈言为使归之献 收后半段 来寿相国归佐司徒絶不粘题却句句宻
  送高闲上人序 语甚竒特而意都不可晓或以闲旣未能忘乎名而又从业于无用之法故戏而讽之不得其心而逐其迹二句 名言
  为旭有道 道字术字相对
  解外胶 胶当从苑本作缪若作胶恐于前不胶于心相犯
  则其于书得无象之然乎 注引东坡送参寥诗云云而谓正谓此一段文意也按坡诗豪猛下云细思乃不然真巧非幻影欲令诗语妙无厌空且静静故了羣动空故纳万境正翻此案也
  送殷员外序右庶子韩愈执盏言曰殷大夫 注或作殷侯按唐人唯呼副相曰大夫当作殷侯苑本同送杨少尹序 反复咏叹言婉思深
  于时公卿设供张至赫赫若前日事 详叙为设影地世常説古今人不相及 下文从此句生出
  遇病不能出 下文从此句生出虚景
  不知杨侯去时【至】而画与不画固不论也 此段乃谓恐世之知其美者少也然絶无痕迹 不善作文则此等皆平实直叙无复意味 道旁观者二句兼讽难退者当因乞身者而有动于中也
  白以为其都少尹 注白或作署按作署为是唐时宰相得自除人也
  古今人同不同未可知也 仍放活
  杨侯始冠三句 反将始仕翻转相形波澜更妙指其树曰四句 亦有一段虚景妙 有此余波与前相配
  以杨侯不去其乡为法 主意在此 归亦何所苦哉此一段又歆动之
  其在斯人欤二句 所见唯一老而已矣
  送石处士序 送石处士与赠石处士不同序已诗与序众人诗又不同 无限议论都化在叙事中 此篇命意葢因处士之行望重尽力转输使朝廷克成讨王承宗之功不可复若卢从史阴与之通而位置有体藏讽谕于不觉
  先生居嵩邙瀍谷之间【至】左右图书 此一层明石洪非图利便私之人
  与之语道理【至】烛照数计而卜也 此一层明重能敬信其言而后可以保其禄位 当否成败即为后祝规伏脉人之髙下亦视此而已
  其肯为某来耶 顿挫
  吾所处地归输之涂 眼目在此
  有执爵而言者【至】而私便其身 议论妙有裁翦于送行上更有生色不寂寞也宋人便一片冩去了无风神侧重大夫却藏在中间与许郢州序法同
  无务富其家而饥其师 切归输
  无甘受佞人而外敬正士 如卢从史之于孔戡此重前车之鉴
  送温处士赴河阳军序 空际结撰
  伯乐一过冀北之野而马羣遂空 是第二人发端东都固士大夫之冀北也 此句中并暗藏自已自居守河南尹【至】无所礼于其庐 空羣意洗发得淋漓从诗叔于田来 此推明郑诗之意言之
  无所礼于其庐 此句恰好脱缷出处士之庐句来而东都处士之庐无人焉 上统云士大夫之冀北此句剔清处士之庐方好接出下段
  惟相与将耳 此相字其文则谓留守其意则斥西京政事堂中人也
  愈縻于兹【至】其何能无介然于怀耶 言重起率任犹能防二士于数月之中如公之才宰相乃置之冗防冉冉且老为可感耳
  为吾致私怨于尽取也 只如此收仍不露 顾起处甚
  送郑尚书序 前半盛称其任之重以戒勉之而以两语反复微讽使知所自处 知其为讽愈觉有味犹诗之有楚茨篇也宋人自欧公而外无复得其意矣大府始至【至】谘而后行 发明独岭南为大府 先叙四府之事大府文有賔主
  州之府【至】舶交海中 言任之重于他镇
  故常薄其征入 下皆控御之术然必以薄其征入为无怨变之本正郑权对症之药也
  若岭南帅得其人五句 承府之州一段
  外国之货日至【至】不可胜用 承海外杂国一段故选帅常重于他镇五句 束得严重有力载得前半起勒得住 世得云为羣帅首则须文蛮夷多变则须武逺闻海外则须威风知大体承文可畏承武不但可畏而又可信方有威风而后可以来逺人也
  送郑十校理诗亲交谁不羡 注或作交亲按作交亲为是指分司吏与留守从事也
  韦侍讲盛山十二诗序 十二诗今元白二集皆无之传者唯韦相及张文昌张葢慕而为者也
  石鼎联句诗序长颈而高结 攷异云道士之首加冠不作椎结云云按此诗中上为孤髻撑为讥道士语此又以加冠致疑何也
  子为我书 祭侯主簿文云我或为文笔俾子持豕腹涨彭亨 毛传炰烋犹彭亨也
  诗末 考异云弥字之义又与愈字相类按王肃易贲六五注云失位无应隠处邱园葢闇之人道徳弥明必有束帛之聘也文中谓隠君子弥明本此

  义门读书记卷三十二
<子部,杂家类,杂考之属,义门读书记>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三十三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昌黎集【碑 志杂文】
  祭田横墓文 祭旧刻作吊不知谁何改之 此儗吊屈原文不当有墓字
  题哀辞后古之道不茍毁誉于人 此专为孟简误信穆道之语有为太原伎恸怨而殁之谤又以其事不足辨故但自明其不茍誉则毁者之为非实可见矣祭虞部张员外文 篇中注维元和十年月日中书舍人王涯云云按古人于同年不叙爵崔敦诗在韩公之下可以为法
  各以文售【至】永絶心耳 此段是叙情
  庐亲之墓【至】以播华问 此段是论徳
  祭河南张员外文来寅其徴 寅或作夤按唐碑寅夘之寅多作夤葢通用字也考异之云赘矣
  祭薛中丞文 似非公文
  祭裴太常文 题注裴之讳字皆不可考按柳子厚有裴墐崇丰二陵集礼后序墐字封叔以太常丞佐杜佑是其人也 篇中注载给事中李逄吉等五人按此则古人朋友皆序齿
  祭栁子厚文 嗟惜子厚只以其文志墓亦此意若此文明云非我知子矣
  牺尊靑黄二句 谓见用于世为害
  子之中弃二句 谓不用乃造物者使其传子厚之利也
  祭马仆射文曾不醉饱以劝酒胾 按此则唐时大僚在辇下无酒食游戏之防
  吊武侍御所畵佛文晢晢兮目存【至】末 汉武李夫人赋不如
  祭十二郎文 杜拾遗志其姑万年县君墓志曰铭而不韵葢情至无文公似用其例
  告汝十二郎子之灵 旧注郎子是当时语虽不必存亦不可不知也
  吾上有三兄 曰介曰防一人失其名
  吾年十九始来京城 以后渐相离
  请归取其孥 自是长别矣
  施先生墓铭 新唐书啖助传大厯时助匡质以春秋施士匄以诗仲子陵袁彜韦彤韦茝以礼蔡广成以易强以论语皆自名其学而士匄子陵最卓异士匄撰春秋传未甚传后文宗喜经术宰相李石因言士匄春秋可读帝曰朕见之矣穿凿之学徒为异同但学者如浚井得美水而已何必劳苦立异然后为得耶
  施州房使君郑夫人殡表 殡表宜如此简
  监察御史元君妻京兆韦氏夫人墓志铭 苍厓金石例前辈云铭妇人墓当详于家世议论取法于韩退之退之所作葢出于硕人之诗观其铭元稹妻韦夫人墓可见矣
  登封县尉卢殷墓志诗可録传者在纸凡千余篇 殷诗今惟唐御览集中犹存十四篇
  然止用以资为诗 注以下或有自字按当有自字惜其不有试用而止自鸣于诗也
  唐故江西观察使韦公墓志铭 初读此似无竒后观杜牧遗爱碑仅存一空殻乃服其叙致之精赡也号曰私觌官 虽非体然有以见国家恤臣之私非要害地不足张职 张犹设也
  以晋慈隰属河东 此句防在下错综
  始教人为瓦屋【至】民无火忧 叙致如在目
  灌陂塘五百九十八二句 韦公之功于是尤大铭传于后固不朽矣 言不望其伸于今也
  铭词 卒之诬公者皆忌者嫉公声名使之末四语有余味
  唐故河南府王屋县尉毕君墓志铭宗人宏以家财赎出之 毕宏疑即杜诗所称畵松者
  襄阳卢丞墓志铭 潘氏金石例云汉碑有铭词亦有无者
  孔司勲墓志铭君阴争不从 先着此句好
  曰公当为彼三句 一断警动
  佐昭义军【至】君不得已留一嵗 又详其始佐前帅不得已而强留非不知从史为人茍应其请
  唐银靑光禄大夫襄阳郡王平阳路公神道碑 事零杂无成片文章又不可提一节为线索者稍鍜链其句使古不欲似断烂册籍耳
  冀公讳嗣防 嗣恭初名剑客宗以为可嗣汉鲁防赐今名
  又甓其城人不嵗苫 苫土城覆以草也或作苦非朱子不至北方容有未及知耳
  公之为州逄水旱【至】而官府畜积 此常平之法曹成王亦然 此一事所同故于最后带出从前捴叙文势即作一束
  朝夕人事 人事民事也
  荥阳郑公神道碑削四隣之交贿【至】军给以饶 儋为率仅一年数语叙得精链簇
  而曾不得须臾有焉 为帅仅一年故也
  刘统军碑声驾元侯 元侯谓上官説非韩全义也峻之大夫 考异以峻为可疑按犹言陟也唐人每用之无可疑者
  衢州徐偃王庙碑 偃王本不合祀典特其子孙为之立庙故借秦之偾国沉宗以相形而畧举小説稗史所载偃王之事以见本宜有后而非淫祠可比其廽防处甚得体 此碑徐放自书
  徐与秦俱出栢翳【至】咸有大功 与孔子庙碑举勾龙后稷并説同法 左氏传齐侯夫人徐嬴此文所本秦处西偏专用武胜 无中生有
  好道士説 初学记载楼观本记云周穆王好尚神仙因尹真人学制楼观遂召幽逸之士置为道士平王东迁又置道士七人
  四方诸侯之争辩者【至】得朱弓赤矢之瑞 偃王事蔚宗旣据以作东夷列传故昌黎得而引之
  自秦至今名公巨人继迹史书 带入秦
  衢州故防稽太末也 即用秦时郡名
  或曰偃王之逃战 传説妙
  故制觕朴下窄 广川书跋云故制朴角用淮南子朴多不斵 下有梁桷则此本为是
  民皆曰耿耿祉哉二句 仍归到有功于民上
  袁氏先庙碑袁公滋旣成庙 截去无限陈冗
  刻诗牲系 碑也
  魏博节度观察使沂国公先庙碑铭 起手详叙奉勑撰碑所以铺扬国家宠嘉顺命之臣以劝来者得体田季安卒以下 其先心在王室已见诏中此处只叙宏正功得立庙之由
  赠工部尚书太原郡公神道碑文 此文可谓赡而不秽
  曹成王碑 朱子极喜此篇 文公志铭括例云法扬子云造语
  其先王明以太宗子国曹 明自以太宗子封兆绍巢刺王史误当以此文正之
  兼州别驾 徳宗复置别驾一人 唐故事以宗室为州别驾见孔若思传
  禁无以家事闗我 太妃旣薨则惟以王事为急可无复顾家也
  王亲教之搏力勾卒嬴越之法 搏力秦法勾卒越法以与贼遌 绍定本作遻按遻与同遇也若遌则不欲见而见也
  嘬锋蔡山踣之【至】捁其州 此段学左传襄十八年围齐文法而变其语
  防广济 审配献袁谭书放兵钞防
  十抽一推 厚斋云始皇纪王翦什推二人从军索隠云什中推择二人公语本此不必改为椎
  大小之战三十有二 又撮叙
  王坐南方北向落其角距 成王当时无大功但以牵制之绩归之
  其实有待 欧公葢有待也用此语
  试大理评事王君墓志铭 王适之才必有过人者如栢耆之属而以不拘小节大冠若箕者遂失之于牝牡骊黄之外故即事摹画其生平大槩如此
  狂子不足以共事立谢客 此事畧见其名节
  栉垢爬痒民获苏醒 二句畧见其功业
  居嵗余三句 负气
  处士髙女 亦无资地
  自方阿衡太师 亦怀竒
  再试吏再怒去 亦负气
  初处士将嫁其女【至】以女与王氏 懐竒之人困于资地思女嫁官人至为人绐其情亦旣可悲而两人情性反适相合因而记之乃极跌宕 一妻耳犹谩言官人而乃得之则何事不困于无资地而不能自出乎书此以见其穷所谓微而显也 防破即与前半不称矣妙在仍有濶畧不羁之意
  扶风郡夫人墓志铭长子殿中丞继祖 考异云少监志云讳继祖或是反用此志误本补足按继祖小説有徳宗所命系缚其祖之説则少监志讳继祖者非仍误本补足也
  殿中侍御史李君墓志铭 深于五行百不失一二乃信道士説妄冀大还卒以疽死所以深着学仙服食之愚也
  唐故朝防大夫商州刺史除名徙封州董府君墓志铭观铭词则溪之获罪殆亦出于不幸非自盗者也前
  引陆长源称举以戒子弟见溪必不肯一旦隤其家声其为铭也岂我一人私故府之子弟而为之説哉他日送陆畅云云葢深恨不能直溪寃也
  退而见其人二句 沉厚也囊箧二句是精敏
  有赦令许归塟二句 左降官死亦必遇赦而后归塟李道古墓志可叅考
  善为诗张籍称之 文昌之见重于当世如此
  贞曜先生墓志铭诸甞与徃来者咸来哭吊韩氏 旧以哭吊絶句哭吊韩氏檀弓所谓吾哭诸赐氏也时昌黎为之主
  唯其大翫于词【至】其犹足存耶 言其翫词而抹煞名利故人所徴逐者处之裕如谓是我所弃以让人者不足争先也
  而与世抹摋 此用抹杀恐是涂杀之意杀字不当从手旁
  亲拜其母于门内 此郑拜孟母耳 拜从事母真盛徳事
  维执不猗二句 执不猗言其进之难出不訾其文之盛也上言贞下言曜也 齐语訾相其质韦昭注訾量也不訾葢不可量非贫也注谬
  统军刘公墓志铭即其日与使者俱西【至】曰吾恐不得生谢天子 元和中朝廷威令之行如此
  河南令张君墓志铭诸曹白事【至】事以办治 精彩凤翔陇州节度使李公墓志铭陇州地与土蕃接【至】相继不絶 叙事详赡
  唐故相权国公墓碑 权公有文而厚重无震世功烈故只铭其大畧其详则公之门生故吏当列其行状上史馆也
  其臣有安邱公翼者有大臣之言 大臣之言即诋诃浮屠
  公在相位三年 顶上其相曰权公句来
  改左补阙【至】一不以缀意 为谏官知贡举以明其长厚非乡愿中庸之比而人自无忌嫉所以为道中人也平淮西碑 题注命段文昌重撰按观段文乃当年刻之蔡州者非重撰也
  天以唐克肖其德 以天祖起
  相臣将臣文恬武嬉 与一二臣反对
  明年平夏【至】无不从志 因平淮西而尽举当时武功所以昭示天下节将使知所警以寜朝廷也
  皇帝曰不可究武二句 一顿最髙乃有王者气象皇帝厯问于朝一二臣外 一篇归美君相所谓辞尚体要也
  大官臆决唱声【至】牢不可破 当时谓其有私葢因此数语
  曰光颜【至】曰愬汝帅唐邓随 诸将一处叙
  各以其兵进战 总束诸将一句
  曰度汝长御史其徃视师【至】予其临门送汝 使相都统监军一处叙 晋公前以中丞视师后以使相拒讨故作两畨叙
  以旣厥事 四字见成之由于断
  非郊庙祠祀其无用乐 王者气象 儭出断来愬入其西【至】战比有功 非畧也愬原未甞下其城邑十二年八月丞相度至师 度至师书月
  十月壬申愬用所得贼将【至】尽得其所属人卒 愬取元济书日 安溪云至此才详书日月则数年淹师之迹隠矣所谓微而显也
  辛已丞相度入蔡以皇帝命赦其人 度入蔡书日应旣厥事赦其人应生蔡人
  河北悍骄二句 从河北説到河南叙致旣源委分明以下魏将首义及奔走偕来等语节节有根
  魏将首义 书法
  淮蔡不顺 悍骄者已恭顺而附起者顾倔强深着其愚而不可赦也
  遂连奸隣二句 奸隣谓李师道时裴止为中丞相臣谓武元衡也二句补前所畧
  乃相同徳 此相字指裴言
  常兵时曲【至】郾城来降 补前所畧
  兵顿不厉二句 安溪云序隠而铭见讥
  帝有恩言至教而不税 此段见天子之恩 若徃哺以下即接为之择人四句便恨其直妙在翦断 为之择人以下是旣平之后其恩如此
  蔡人有言【至】同我太平 此段见天子之威 声势相倚应前遂连奸隣汝弱奚恃所谓王承宗破胆矣淮蔡为乱【至】惟断乃成 束上归羙君相
  四夷毕来 况河北内地乎
  遂开明堂二句 依然罔有内外悉主悉臣高祖太宗之业矣
  南海神庙碑 题注苏内翰甞移书杨康公使迁庙文登按迁庙文登乃东海神庙
  处州孔子庙碑 昌黎文无不根据经籍而议论仍未甞袭前人陈言故下笔如鱼龙百变曾王文字只读死书未解此秘也 与徐偃王碑皆以賔形主其高下轻重不失铢黍
  句龙与弃乃其佐享 用康成之説
  不屋而坛 谓句龙与弃不得专立庙附祭于坛非谓庙屋尊于坛也
  巍然当座 专主
  自古多有以功徳得其位者不得常祀 又转此层波澜始富笔力始高
  又令工改为顔子至子夏十人像 招魂云像设君室其来亦已久矣不始于佛教之行也
  故其为政知所先后 收能以为先
  柳州罗池庙碑侯之船兮两旗度中流兮风泊之 若见两旗风又乱之有无恍惚正与下不来相贯中流岂可泊也定从苏本
  不嚬以笑 即匪怒伊敎也 苏本嚬下有兮字亦更顿挫
  北方之人 北当作此
  黄陵庙碑 老学庵笔记周子光言退之黄陵庙碑辨陟方事非也古葢谓适逺为陟书曰若陟遐必自迩犹今人言上路也岂得云南方地势下耶
  以此谓舜死塟苍梧于时二妃从之不及而溺者皆不可信 李云为神何故在湘礼记离骚注言之必有其端绪
  惧不得脱死过庙而祷之 有此事故人传其信奉佛氏也 退之兄防死南方故尤以窜潮为忧耳
  且令后世知有子名 此亦习气不可为法孔孟必不为此言也
  赠太尉许国公神道碑铭 通篇大意只説韩宏帅汴居蔡郓之交而能屹然中立制之使不得逞卒成朝廷翦逆之功首尾只一节但叙得逐层变化耳 韩宏入朝不可比田宏正之以六州来归鹿门分七节而以入朝为一大节故详叙何不看通鉴乎 近见新刻本文章正宗亦分七节旧刻正宗无批语此恶本妄增 先提击走少诚来叙然后叙诛刘锷事便不平直此左氏叙事法也若今人则有其舅之兵与地下即接自吾舅没云云矣 能遏贼然后能自立故有其舅之兵与地下急叙走少诚也能久安然后可以居二防之冲而不慑故继即叙诛刘锷也古人作文设身处地井井有条一字不乱下
  夫人之兄曰司徒元佐 提笔
  此军司徒所树 元佐增其军至十万
  当此时 提
  自是讫公之朝京师三句 精神贯注直透到此然后层次叙去方
  少诚以牛皮鞵材遗师古【至】此于法不得以私相餽此段将郓蔡一纽
  无自行以遏北防 带郓
  初公有汴【至】至于露积不垣 又一束潆洄曲折不可一览而尽 自是讫公之朝京师初公有汴周环一线又除河中节度使三句 畧
  汴之南则蔡【至】孰与髙下 发明前案 通篇只此意将他不党恶处防缀成一段伐谋静胜之功又使人全不觉其罅漏左史笔力不过如此
  公子公武【至】莫与为比 此段又叙国家报功之厚淋漓有余情极设色之工然于事未甞有所增加宋以后人不及也
  自唐以来莫与为比 应上至唐始大
  公之为治 畧补
  止除害本 如诛锷之类
  在所以富 收公私充塞
  众乃一愒 史记务以秦权恐愒诸侯似当读喝然与上猘犬猘字音季者相叶只当读器 铭诗亦伟丽絶世
  栁子厚墓志铭 此文失当时碑额 公此文亦在逺贬之后作故尤淋漓感慨
  为拓跋魏侍中 公他文皆作拓拔
  儁杰亷悍 此是雅健后云泛滥停蓄则更雄深也合此八字畧尽栁氏一家诗笔之长矣
  因其土俗三句 简括 罗池庙碑着其有功德于斯土可以世祀者故详叙政事志则所重者在文章必传于后区区下州之理特余事也故只用三语虚括衡湘以南【至】悉有法度可观 通篇重文学故此事不得畧
  其召至京师【至】梦得于是改刺连州 详栁待刘之厚所以媿他人有力不救子厚者
  士穷乃见节义【至】亦可以少媿矣 以子厚无人推挽故发此论
  子厚前时少年【至】且必复用不穷 持论旣严精神亦打得 上旣叙子厚之笃于朋友因反复嗟惜人莫为推挽言子厚始诚有过及其能改柰何使之终穷后以文之必传慰死者而生者之失才葢无可解矣勇于为人 为犹助也
  不自贵重顾籍 犹顾惜也读本安溪
  谓功业可立就 言子厚欲借叔文辈引用以就功业非餮富怙权不枉子厚用心
  材不为世用二句 许之者不小
  然子厚斥不乆【至】如今无疑也 此是笃论使子厚见用诗不窥建安文不到西京不过与常杨軰争伯而已即有功业岂能数有唐第二人也
  其得归塟也【至】庶防有始终者 复详裴卢之待子厚以媿有力者与前一段感慨亦相配且以深着子厚之穷也
  既固既安二句 子厚已矣不复能伸其志矣庶几以待后之人乎铭词葢深痛之也
  唐故朝散大夫越州刺史薛公墓志铭部防史得自为治 此部防史谓观察所部中之州守与汉之部防史不同
  国子司业窦公墓志铭初公善事继母 孝行
  名声词章行于京师 文
  然实未甞以干有司 以下皆发明其谨厚 六段相对
  其为郎官令守 令守即上为洛阳令泽州刺史先言郎中者以京朝官书令守下即不成语也注欲易为守令以配慎法非
  尚书左丞孔公墓志铭 曹娥碑铭曰作乱曰盖于篇终复理其事而咏叹之此文两以孔子起不为复也孔子之后三十八世 倒叙
  吾为左丞至二宜去 含正平意
  且公虽贵而无留资 含淸苦意
  守节淸苦论议正平 二语为通篇眼目
  事有害于正者二句 故曰议论平正
  言京兆尹阿纵罪人 以下发明无所不言
  约以取足【至】悉放不收 守节淸苦
  公屡言逺人急之【至】不足与论是非 议论平正公之北归不载南物 守节淸苦
  奴婢之籍不增一人 岭南以口为货故书不增殿中少监马君墓志 如此俯仰淋漓仍是简古不觉繁溢 屈指三四十年事冩得厯厯在目依依如畵真神笔也 无可志故只以世旧为波澜又一体
  王轸其寒饥【至】称其家儿也 将三人性情容止描写一段在中方有风神有宾主而马氏荣落之故亦可想见于千载之下矣
  当是时见王于北亭【至】称其家儿也 作两层写不直瑶环瑜珥 带补服餙一句
  吾未耄老【至】末 使我亦不乐其生则于故旧盛衰之际哀叹至矣
  中大夫陜府左司马李公墓志铭比四世【至】为士大夫家 当时王孙之贵不及士大夫家宜人之励于善也故幽州节度判官赠给事中淸河张君墓志铭今牛宰相为御史中丞 注陈齐之云云按牛宰相三字岂成文理耶好恶予夺固不在此作今宰相牛公为是太学博士李君墓志铭 志子弟墓不嫌于直 深切着明笔力亦健 时主好方士服金丹公之为世诫者微词也故非胪列故人之失以讦为直也
  余不知服食説自何世起【至】以为世诫 宪宗服栁泌药躁怒为左右所弑公作此文葢所戒者逺不嫌于讦也凡作文立论须权轻重耳以此立坊而武宗又服赵归真之药矣
  乳母墓铭 题注葬乳母且为之铭自公始按王献之已有保母志
  瘗砚铭砚乎砚乎与瓦砾异 不当有与字从髙氏砚笺
  毛頴传 栁子厚所最喜者毛頴传孙可之所特称者进学解今人不以为俳体则以为六朝多见其不知量也 即其用叅同契一节变化深妙至此宜乎栁子之折服也 叅同契云故易统天心复卦建如长子继父体因母立兆基消息应钟律升降据斗枢三日出为爽震庚受西方八日兑受丁上平如绳十五干体成盛满甲东方蟾蜍与兔魄日月气双明蟾蜍视卦节兔老吐生光七八道已讫屈折低下降十六转受统防辛见平明艮直于丙南下二十三坤乙三十日东北防其朋中山之云葢当东北也 类聚载广志云汉诸郡献兔豪书鸿都门题惟赵国豪中用博物志云恬造笔 李白殷十一赠栗冈砚诗洒染中山豪光辉吴门练 以三代比三十日笔始于三代后故云然
  南伐楚次中山 此中山是宣州地名正楚地孙大雅赠笔生张序云昌黎韩子传毛頴为中山人中山非晋乃唐宣州中山也宣州自唐来多擅名笔而诸葛氏尤精孙説疑强为之解姑备异闻
  及至浮图老子外国之説 浮屠之説秦时无之二字亦信笔写入也
  又善随人意正直邪曲巧拙【至】然见请亦时徃 驰骤亦用子云心尽之意
  上亲决事【至】上未甞怪焉 又两层旁衬
  见絶于孔子而非其罪 时所谓笔乃刀削也故云而姬姓之毛无闻 潆洄此句文法乃见断续曲折送穷文 卓荦宏肆只固穷二字翻出尔许波澜朋挈俦 伏中间
  子在孩提吾不子愚 下五者首曰智穷故着此二句我非其乡 波澜
  心无异谋【至】敢不回避 逐层应转 情状二字下羞为奸欺二句 上句是义 下句是仁 正言若反磨肌戞骨四句 上二句就已説下二句就人言能使我迷四句 先伏固穷在内应前自初至终及有间于余等语
  乃与天通 天之心即君子之心也
  携持琬琰四句 足上痴字
  请质诗书 希圣人也圣则与天一矣
  鳄鱼文 浩然之气慑百灵 诚能动物非其刚猛之谓此文曲折次第曲尽情理所以近于六经古者猫虎之类俱有迎祭而除治虫兽鼃犹设专官不以为物而不教且制也韩子斯举明于古义矣辞防之妙两汉以来未有
  昔先王旣有天下【至】驱而出之四海之外 发端先提破必无可容之道
  况潮岭海之间【至】亦固其所 其前愆
  鳄鱼其不可与刺史杂处此土也 责其更新
  刺史虽驽弱【至】以偷活于此耶 平之以情
  且承天子命以来为吏二句 又一提 谕之以体潮之州【至】鳄鱼朝发而夕至也 导之以路 应前驱而出之四海之外
  今与鳄鱼约【至】至七日 寛之以期
  七日不能【至】不闻不知也 逐层逆卷后复顺下三段有千层万叠之势 不有刺史应与鳄鱼辨冥顽三句应有知聴刺史言
  夫傲天子之命吏【至】皆可杀 竦之以法 为民物害应恶物为民害句
  刺史则选材技吏民【至】末 廹之以威 强弓毒矢应罔绳独刃句
  赠大傅董公行状兼御史中丞知台事三司使 少章云若以三司使为句则时无此官若以使字属下句则恐上下犹有脱误按云麓漫抄云唐三司使有三凡鞠狱以尚书侍郎与御史中丞大理寺卿为三司使中叶以后有三司使捴户部盐铁度支皇太子监国则詹事左右庶子亦号三司使据此则董公以中丞鞠狱故有三司使之号非脱误也 南部新书大歴十四年六月勑御史中丞董晋中书舍人薛播给事中刘廼宜充三司使仍取右金吾将军防一所充三司使院并西朝堂置幕屋收词讼至建中二年十一月停后不常置有大狱即命御史中丞刑部侍郎大理卿充谓之大三司使次又以刑部员外郎御史大理寺官为之谓之小三司使皆事毕日罢此董公为三司使之明徴其事不见于本纪疑出唐大诏令也
  与汝州卢郎中论荐侯喜状 素不荐士之人其能力乎故或靳以激之或称道以引之
  未闻有所推引二句 以之激劝
  今子郁为选首二句 顿挫
  若自有名声【至】又何贵乎 恐其后之不力又反激之閤下既已知侯生【至】末 鼓而劝其后
  论今年权停举选状窃以为十口之家【至】未见其先论乏食
  臣闻古之求雨之词曰【至】使人失职而召灾也 二段即从旱上转出不可停罢妙絶
  臣又闻君者阳也【至】销殄旱灾 不惟不当停罢方且更广其路又进一步絶妙
  汉武帝之取公孙宏 公孙是应选举人此句不伦唐故赠绛州刺史马府君行状许国薨少府始孩顾托以其为继室 继室二字惟公不失左氏本义
  复讐状 题注旧史书于宪宗纪刑法志新史书于孝友张琇传按旧史载刑法志者是也新史书于孝友传则谬矣以复讐为孝则非语常也 议论极得其平钱重物轻状禁钱不得出五岭 注下或有复出五岭字按复出五岭为是张文昌诗海国战骑象蛮州市用银是唐时岭外用银买卖也
  进撰平淮西碑文表今词学之英【至】无有不可 此公之谦词却似讽数句本属可已
  捕贼行赏表 何为辞费乃尔
  孔子欲存信去食【至】况可无故而轻弃也 此下即宜接汉高一段
  昔周成王尚小【至】于是遂封叔虞于晋 不须蔓引此等
  论佛骨表 惑之大者则用借鉴失之小者则用直陈极得因事纳诲立言之体 宪宗奉佛求夀故前半只从年夀上立论
  伏以佛者二句 见非中国天子所当奉
  惟梁武帝在位四十八年 又变
  臣常以为高祖之志二句 倒跌
  今闻陛下令羣僧迎佛骨于凤翔 以下指其失臣虽至愚【至】而肯信此等事哉 此数句是前后闗键绾结处 祈福无验上已陈故入迎佛骨本事后一句撇过只以国家大体反复言之
  然百姓愚冥【至】非细事也 就诡异戏玩上推言其不可 即加禁遏破上递迎供养
  夫佛夲夷狄之人【至】岂宜令入宫禁 破上舁入大内假如其身至今尚在【至】不令惑众也 与前高祖之志必行于陛下之手一様文法 长史云有此推驳方是论佛骨不是论佛法
  使天下之人【至】岂不快哉 与前天子大圣一段相对佛如有灵四句 安溪云后段旣欲上奋然投之水火便只言其不足畏以推广上心可矣复欲以身任其祸是欲使上行也
  潮州刺史谢上表 此文亦仿虞仲翔交州上吴大帝书 须玩其位置之巧 篇中并无乞怜祗自伤耳若以文章自任非惟时辈见推即宪宗亦自深知之也孔子曰文莫吾犹人也班固云著作者前烈之余事公固不仅以文章自任者勿谓其不谦也议之者适见其眼孔之浅耳 封禅之事自宋以后始同辞非之前此儒者多以为盛事未可守一师之学疑其导人主以侈心也 汉书艺文志封禅録于礼十三家之中
  臣受性愚陋【至】所见推许 接缝处有痕无迹
  伏以大唐受命有天下【至】以至陛下 拓开
  旋干转坤四句 十六字虽扬子云不能过也
  天地父母哀而怜之 只一语见意亦使之得奏薄技以赎罪过非为禄位计也
  贺册尊号表 栁表中附防古有尊号及白虎通道徳论皆近于诬韩公二表中不涉一语虽顺时为之其识自高也
  臣闻体仁长人之谓元八句 表中逐字疏释韩栁皆然
  请上尊号表 在汉廷亦仅有之作
  今天子整齐乾坤【至】各脩贡职 势如涌出雄伟非常非臣之愚所敢隠蔽 其歌功颂徳之语皆托于太学广文诸生列状后以代奏收之斟酌得宜
  取正于经 则亦非必然之辞也
  论孔戣致仕状以明人君贪贤敬老之道也 贪贤出郑礼注
  若戣尚以繁要为辞二句 如此乃曲尽优之之方有年过于戣 即前所谓虽八九十也
  然人皆求进三句 又即从求退一事上明其为朝廷所少老固当敬而贤尤可贪也
  国子监论新注学官牒 题注此疏公为祭酒时所论按此牒吏部者非疏也
  黄家贼事宜状若令于邕容侧近【至】攻则有利 不用客兵而召募侧近土人公于此及淮西事屡言之论淮西事宜状然可图功 考异云此葢当时俗体如此按文选注中最多凡然后然则皆独用然字
  一诸道发兵【至】闾里懐离别之思 发兵之害
  今闻陈许安唐汝夀等州以下 召募之利
  识贼深浅 非不相谙委
  若令召募可立成军 不烦资遣
  若要添兵自可取足 不致单弱
  贼平之后易使归农 又无后患
  择要害地屯聚一处使有隠然之望 兵势忌分此虽防边亦然处处置屯节节立堡但可令边民自为之重兵扼要防亦不敢大入若狗盗则边民自足御之也一论语曰欲速则不达 此段尤为精彩
  宜特下诏云【至】廻军讨之 李文饶之讨刘桢祖述公意以谕河北
  朕即赦元济不问 李云诸道亦知朝廷不能分兵故以实告之 卢循入防宋高祖建牙石头城时议者谓宜分兵以守诸津要公以为贼众我寡若分兵屯则人测虚实且一处失利则沮三军之心今聚众石头随宜应赴既令贼无以测多少又于众力不分若徒旅转集徐更论之耳此可与公第二条相末二句乃婉其词以谢众贼一道致死而我分数道虽众亦力分而不可用矣

  义门读书记卷三十三
<子部,杂家类,杂考之属,义门读书记>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三十四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昌黎集【外集】
  明水赋 题注公贞元八年登第云云按今文苑英华尚存贾棱陈羽欧阳詹李观冯宿刘遵古六人诗 观同时栁白集中所载及前后塲屋诸赋乃见韩公此作格超韵穏亦冠絶当代也
  旣齐芳于酒醴 周礼注明水以为酒疏云郁鬯五齐以明水配三酒以酒配酒井水也酒与明水别而云明水以为酒者对则异防文通谓之酒是以礼运云酒在堂亦谓明水为酒也
  如得其宜 宜本作情此正与前主忠敬意相应岂不以徳恊于坎【至】气应则通 二韵促之使公文必有随手之变也宋赋必一韵十二句则拙矣 形藏之藏苑作昭得之
  足以验圣贤之无党【至】末 不着迹
  海水 诗意谓其才未足以胜大任则当退而求志以待其成也注谬
  海水非爱广【至】末 此下言与身世两相弃者不同请迁宗庙议 谨洁似经
  尚书咸有一徳【至】可以观徳 注十六字旧史阙按此十六字乃祖功宗徳不在其数之据何可阙也
  祖功宗徳不在其数 刘歆议只以二语括之为高祖太宗起本
  上贾滑州书 雅洁古节
  昭融古之典义【至】保任皇极 犹有涂塈经典之迹上考功崔虞部书 前半嫌于自暴而讦人者故正集无之
  是知其文之或可四句 上人之莫可者非今之人也下人之或可者志古之人也
  又叹执事所守异于人 与下愚之所守对
  人废耳任目【至】故有所退 废耳任目而时所尚者华则所进者必华而所退必实也 两故字即上异字意华实不兼 注不疑当作必按不兼即下所云实与华违也若作必字则公已不在三人之列矣
  然愚之所守竟非偶然故不可变 以下言其人寜为莫可者其所志有在不容变而为时之所可也
  夫古之人四十而仕【至】而又之死不倦 日以进夫今之人务利而遗道【至】而役役于持权者之门 日以退
  行之以不息六句 终上所守之不可以变
  其信然否也 应前疑字
  斯文未防四句 惟乖于时乃与天通此公生平所自信知命不惑者也 终上信字
  必有以见知尔 应知其人知其文两知字
  与少室李拾遗 清挺劲直不同常玩
  小大之事皆出宰相乐善言如不得闻 观太平之运者在此三语
  必望审察而逺思之 审察收加秩逺思收善类答刘秀才论史书 史书记人善恶传信于万世若褒贬失当后人犹可驳而正之茍记録失实轻据传闻撰立事迹甚则牵顾他人之讳忌恣慿已意之爱憎不公不直为阿为诬使来世其欺诳永无别白其取怒于鬼神不亦宜哉至于易代之后人迹久陈每见修撰之家犹多瞻狥不免私曲然则为实録者何得容易也退之一作平淮西碑不详李愬之功果致发愤于正夫其不肯作史岂非明哲之论乎
  在据事迹实録二句 本扬子云
  然此尚非浅陋偷惰者所能就 伏后
  仆年志已就衰退【至】行且谋引去 此段应非浅陋偷惰者所能就
  且传闻之不同【至】令传万世乎 此段又见实録之难此是主意诚不可以率尔为也
  若无鬼神二句 收住当畏惧
  与大颠书 题注其后书吏部侍郎潮州刺史则非也云云按即此亦可证其伪矣要之公与大颠始末尽于孟尚书书中数语何必为缁流所欺取此谬妄之迹欤考异云皆非可与实事而求是者也云云按必欲反
  复文致三书为出于韩亦可以见朱子用心之隘而私矣使其无他亦可谓絶不知文识见凡下徒贻后人之笑耳 久闻道徳尚是未见颠时语
  切思见顔 成何文理朱子乃谓决为公文非他人所能作乎
  送汴州监军俱文珍序屯兵十万【至】舟车所同 数笔有班马风力
  送浮屠令纵西游序于是乎吾忘令纵之为释氏子也收异同
  不知其不可也 应可与
  河南府同官记 笔无防尘
  卢公去河南为右补阙【至】自工部尚书至吏部尚书上一层只防明得河南同时得五将相此层又将中间转迁叙清畧一裁翦不令板直
  我公愿洁而沈宻二句 世得云愿洁沈宻以沈言开亮卓伟以高明言愿洁言其行沈宻言其识开亮言其识卓伟言其行
  登槐賛元二句 均后以宰相出藩此特伏案非防佞语
  有若将同其后二句 结住 一倒转便不凡
  除崔羣戸部侍郎制 朱子语録退之除崔羣侍郎制最好
  于今虽重 当作于今为盛为惟音讹又讹作虽潮州请置乡校牒 体格气味纯乎西汉 质雅中意味深长此真充于中溢乎外而不自知者
  不如以徳礼为先而辅以政刑也 政刑不可废但不可独任耳此句变得好
  夫欲用徳礼未有不由学校师弟子者 论本董子夫十室之邑必有忠信 古注必有忠信一读如邱者焉不如一读邱之好学也一读言我不如此人方愿学之也
  刺史县令不躬为之师 所谓三王四代惟其师顺宗实録第一景申上即位太极殿册曰【至】无沗我高祖太宗之休命 凡册文诏书但削去繁缛即简质近古脩唐书者不知此法本纪中至一字不存宋景文列传遇章疏辄窜易以就竒澁皆与公背驰者也宋元诸史畧无翦裁亦其失维均
  登伉皆上在东宫时侍读以师傅恩拜 书以师傅恩所以别于伾文之党也
  实録第二贞元末五坊小儿张捕鸟雀于闾里 南部新书圣厯二年勅雕鹘鹰鹞狗为五坊二十四年各置使
  追故相忠州刺史陆贽 直自贬所召还者时谓之追刺史二字当作别驾縁上苏弁之文传冩致误
  丁酉吏部尚书平章事郑珣瑜称疾去位【至】遂不起此事叙致尤不减班孟坚
  实録第三元和三年以修实録功追赠工部尚书 附书
  实録第四贽令吏部分内外官员为三分计阙集人以为常 今截阙之法所始
  城字亢宗北平人代为官族 阳骛显于慕容氏由此遂为非平望族
  有懐刺造城而问者【至】不能聴客语 叙事至千载下读之犹声音笑貌显显在目马班而下可复见乎朝廷有直臣天下必太平矣 元和之治此举贻之也万福知言哉
  实録第五永贞二年正月景戍朔 注戍史作寅按当作寅所谓永贞二年者止于此一日耳翌日丁夘即下制改元元和详见旧唐书及通鉴也
  同窦【牟】韦【执中】寻刘尊师不遇 窦诗止三四佳不及公逺甚韦甚凡鄙公此诗直当与沈宋抗行也 发端得寻字神味
  院闭青霞入二句 下隠形又不寂寞 但用驭风二字即已暗藏不遇矣笔墨之敏妙至此
  犹疑隠形坐二句 结不遇变化桃字又与仙源暗应嘲鼾睡 此篇多用佛经因其浮屠而戏之
  昼月 观此则知玉川月蚀体貌蚀字处公皆删去葢不以为难能也
  辞唱歌 近东野
  知音者诚希 下二句只似惜别却暗寓知希深妙答侯生问论语书愈昔注觧其书而不敢过求其意不敢过求则本意可得而归穏当矣穏当二字觧经之极则也 此篇当以文采不耀故正集遗之
  长安慈恩塔题名 石洪至长安当在元和六年徴拜昭应尉校理集贤御书时 石洪殁于元和七年而子厚十年始自永州例召至京师安得同登慈恩也东野之殁亦在九年时年六十四其齿长于退之不啻一终不应题名于习之下
  福先塔寺题名 王仲舒神道碑云元和初徴拜吏部员外郎未防为职方郎中知制诰安得三年尚为吏部员外仲舒以直杨慿之寃出为硖州刺史慿贬在四年则三年亦不得在洛也仲舒贞元中已入南宫名軰尊矣又安得以石洪加其上乎其伪无疑欧公不之审耳赵德文録序 文録疑好事者依托

  义门读书记卷三十四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三十五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河东集
  献平淮夷雅表一首 表与韩相当
  平淮夷雅二篇 柳雅不如韩碑
  晋阳武第一 故在缪袭王粲间惟退之有周汉意也贞符 以徳为符其论伟矣然亦本末不该柳子持论徃徃皆据一面如封建则直舍本而齐末者所以不逮韩子
  乃始陈大电大虹元鸟巨迹白狼白鱼流火之乌 元鸟巨迹着于雅颂不得而并议之也
  谓之封禅 柳子独排封禅断以六艺为考信
  莽述承效 英华作莽述成効是王莽祖述汉家之成効不谓公孙述也注引公孙述非
  乡为义廪 义仓事柳子书之贞符
  炎以澣 与沸同
  咨尔皇灵二句 苏子美之论尤为平正当叅观之佩韦赋桑宏和而却武兮 按困学纪闻吴子曰承桑氏之君修德废武以灭其国桑谓承桑氏也一本改桑为乗误
  设任柔而自处兮 任柔其事未详或云鱄设诸恐非瓶赋 子云酒箴正言若反也
  牛赋 东坡书此亦以讥切当世用事者不独喻岭表也
  愈膏肓疾赋 其词气似柳少作未谨洁奥峭耳封建论 荀卿子之文也其中节制甚谨严 李云文章古雅精健过秦之匹
  封建非圣人意也 李云未必便得圣人意如是则兴灭国继絶世皆圣人违心之事也 初吾谓韩柳者迁固之群耳今观其才识相亢若韩氏之学之识则非班马所及也至子厚者崛起旷代之下力追西汉之文气稍不如子长之疏宕而坚宻不亚孟坚其学其识疑亦无所让也逮读封建论与孟坚诸侯王表等参差诵之固知子厚所学所识不如孟坚逺矣夫论事而但据其一偏则孰不有利害之数可陈有成败之轨可指如孟坚所云中外殚微本末俱弱权奸不出庙堂而运天下者又何如枝叶相持之为得也至言圣人不废封建私其力于已私其卫于子孙柳子之言何其悖乎若曰国与天地有与立焉盖虽欲易之而时未可不犹愈乎是故有里胥而后有县大夫【至】势也 李云既知是如此又何以云封建须废其下既无所承借其上又如何孤悬也
  然而降于夷王【至】其在乎此矣 降于夷王以下与后私其卫于子孙矛盾相陷不知柳子何以云也
  时则有畔将而无畔州 畔将即是大诸侯矣不在继世与否也
  或者曰封建者必私其土云云 以上论封建之逼上以下论封建之病民
  失在于制不在于政 世得云幽厉之不由道而曰失不在政有兴必有废其兴也以仁其废也以不仁柳子于周则曰失在于制于秦则曰失在于政是其语之最无徴者安溪批不在于政旁云此论亦有病
  虽乱不可变也 虽乱上添侯王二字
  及夫大逆不道 大逆句带上一层
  魏之承汉也【至】不闻延祚 魏岂可谓之封建晋之八王既逾其制又乱自内起然琅邪犹存渡江之祚延促之效睹矣
  或者又以为殷周圣王也而不革其制【至末】 上一叚言因之无益革之无损此一叚又言势不可革圣人亦姑因之今非复圣人所处之势则革者适得圣人之意也
  盖以诸侯归殷者【至】汤武之所不得已也 李云此等便是流遁无理之谭亦非当日事实也
  圣贤生于其时亦无以立于天下 李云未见三代以后之圣贤用也 世得云自天地果无初乎至州县之设固不可革也为一意以利害言自或者曰封建必私其土至善制兵谨择守则理平矣为一意以义理言自夏商周封建而延至何系于诸侯哉又以利害言自殷周圣王也至末又以义理言
  四维论四维者非管子之言也 质之以经则难为言也固宜
  天爵论明与志而已矣 明与志者所以修也明与诚对而志为之基明不可与志并言柳子殆强为髙论以求驾乎前人未之有得者也
  庸非天爵之有级哉 性无等级气质殊分汉唐先儒读孟不详疑性之有二反以修为属之天爵本末舛矣曰明曰志不如其曰诚曰明也忠信即仁义之无不
  诚焉耳诚未有不明者柳子盖不究心乎思孟之传妄驾其説也
  守道论 清劲
  时令论上合牛马 三字上加季春
  举阿党 月令作察阿党柳子祖讳察躬故为举然非二名不偏讳临文不讳之义也
  断刑论下非常之罪不时可以杀【至】人之经也 斯言善矣柳子则徒为词费也至云古之言天盖以愚蚩蚩者尤悖戾而不知反焉
  果以为仁必知经 仁下叠一仁字
  智必知权 上补果以为智四字
  辨侵伐论 迂晦
  六逆论胡亥任赵髙而族李斯乃灭旧不足恃也 李斯不可谓之新
  晋文公问守原议先轸将中军 问原守在僖二十五年至二十八年二月先轸始将中军时轸并未为下军佐也
  以附春秋许世子止赵盾之义 所附不类
  駮复讐议 駮陈有余若折典法之中则必待韩议而后定也李云两下相杀及以上诛下韩辨别分明柳则质为一条而已合此两篇义与词观之便定韩柳优劣或言柳议过韩者不知文者也
  盖圣人之制【至】又何旌焉 李云议论在韩范围之中犹不若韩之浑涵盖圣人制法所难明著者今固不得而明着之也
  春秋公羊传【至】则合于礼矣 公羊之说盖谓父以非罪见杀于君者也安得并引以断两下相杀哉此柳子少年之作于治经尚疎至复讐不除害五字不加裁剪乃小失耳
  桐叶封弟辨王以桐叶戏妇寺二句 李云设以桐叶戏妇寺则将易贺为谏矣设王曰戏也则亦将曰天子无戏言云尔庸何悖乎
  辨列子是嵗周安王三年 当是四年
  秦惠王韩列侯赵武侯二年 惠王当是惠公
  然其书亦多增窜非其实二句 李云又转一意言虽非孔子前要是庄周以前人也
  其杨朱力命【至】不可信 杨朱力命列子篇名 此数句发明增窜也 李云诸辨皆极简严有法
  论语辨上篇 收处甚宻
  下篇 欲张孔子之道而所见不足以发之
  辨鬼谷子后出而险盭峭薄 后出上叠鬼谷子三字辨晏子春秋墨好俭晏子以俭名于世【至】为已术者李云精覈
  非晏子为墨也二句 精到
  辨鹖冠子至长沙始得其书读之 李云便是长沙人为之耳
  何以知其然耶曰不类 厚斋云博选篇用国防郭隗之言王鈇篇用齐语管子之言
  箕子碑 此贞元间文词理淳雅集中亦不多得进死以并命【至】故不忍 微子遯于荒野非若纪季入齐委身而与亡吾国尚考经不详 出大法于改命之后则非与亡吾国广殷祀于朝鲜之封则非无益殷祀晦是謩范 伏下之根
  推道训俗 承上之绪
  当其周时未至【至】其有志于斯乎 孔子仁之尤在明夷故收处独归重正难一节法授圣者非所期也化及民者其绪余也 按轨范録此三行是其宋亡未遽死之微逸前后则断断不事北之节也呜呼谢氏其仁矣哉
  是固人事之或然 下有者也二字
  则先生隠忍而为此 则字上有然字
  唐某年作庙汲郡 后汉书郡国志陈留郡考城县下刘昭注陈留志有箕子祠不知何以移之汲郡也冲让居礼二语 似赘设
  道州文宣王庙碑曾不及浮图外説二句 何必以是相形
  公又曰夫子称门弟子【至】岂夫子志哉 宋祁唐书曰观七十子之贤未有加于十人坐而祀之始于开元非特牵于一时之称号记曰有其举之莫敢废也伯髙之语必有辨其妄者
  惟公探夫子之志十五句 序与铭皆但言伯髙改作新庙之事于此自疏其立言指趣然似不如韩子南海神庙碑之恰好
  柳州新修文宣王庙碑 切柳州
  卜日之吉于王灵 之吉下有防告二字
  终南山祠堂碑 修整
  非我后敬神重谷六句 此唐格
  碑词 用秦碑体
  太白山祠堂碑其地恒寒三句 着太白之所以名碑隂文 志此于碑隂视南海神庙碑为尤谨于法饶娥碑鳖鼋 下有一鼍字
  见怪异形 作见怪形异 碑词用韵甚古
  睢阳庙碑 当时睢阳死守李翰既为之传南八事首尾韩氏又书之矣此碑用南朝文体盖相避也郁厐眉之都尉挫臂之将军柱厉不知而死难狼瞫见黜而奔师柳子方为僇人假以发其愤慨四六使事复不觉其讦露耳
  闻义能徙 所谓欲以有为公有言云敢不死也于戏睢阳之事【至】或未之思欤 此叚议论求与人异其于当日事势实疎盖力保江淮则租赋无壅可以天下全力摧翦一隅之贼韩公谓天下不亡其谁之力乃为可据柳子则徒计算时日慿虚悬揣耳
  大鉴禅师碑大鉴始以能劳苦服役 能即耐字取其言以为心术其説具在 以世教言之则谬举也即崇信其说亦有为法也何取而牵率附会侈其盛哉不植乎根二句 二乎当作胡字
  碑词 必欲附会而张大之故少味
  南岳弥陀和尚碑 尊之甚故其名因佛语而见授公以衡山 授公上有真公二字 上注云惟唐公真公及衡山承逺未详按承逺即般舟注家可谓昩于文义
  铭词末幼曰宏愿惟孝防 宏愿于铭中补书亦一体无姓和尚碑逝如浮云 如字作水字
  爰有大智 谓天台
  爰授乐国 谓极乐
  碑隂记 纪之碑隂以塞众意则文不喧夺亦一法也南岳云峰寺和尚碑铭词如岳之不崩 收南岳 铭佳
  南岳般舟和尚第二碑凡南方颛念佛三昧者 南方下有一入字 潘云大藏有般舟三昧经云一心念佛若一日昼夜若七日七夜又云经行不得休息不得坐三月速得是三昧今释氏有依此教修行者
  揣食不味 揣字合作搏 范文穆骖鸾録云此碑子厚自书亦有楷法
  大明寺律和尚碑 起四语名言 柳固深通其説者此文尤峻整
  大律师塔铭若石廪瓒公 瓒僧名也号懒残
  兰若真公 唐会要元和二年□平奏请赐中条山兰若额为太和寺盖官赐额者为寺私造者为招提兰若段太尉逸事状 深谨
  至晞门下【至】其与存者几何 其精神正在次第婉转深穏顿挫处神闲气定笔墨如生 凡史汉文字最绵宻与左氏异者特周汉文质以时变耳今人以疎率貎之所以逺也
  散还火伍中 从军及作役者十人为火
  先是太尉在泾州【至】一昔自恨死 又详在泾州事见太尉不徒以刚勇取胜一时
  及太尉自泾州以司农征【至末】 言又有先识见微明非一时意气所成也
  柳浑行状不为细家之迫束 细字下有故字家作加柳浑諡议 由当时之体而鍜链有加
  陈京行状五代祖某陈宜都王 某作叔明
  夫忠烈之褒也二句 忠烈上有其字下句有也字宗元故集贤吏也 应告于尝吏于公者 是状后于惟深行状者又五六年故尤知所裁
  房公徳铭之隂 起首何用此词费
  楚之为县者若叶公白公 楚之为县胜计乎
  人不忘公之道 人字上有袁字
  王公尝以机宻匡天子于禁中【至末】 特为广津作也甚卑宜削
  阳城遗爱碣帝尤嘉异四句 城为司业乃下迁嘉异旌优语非实録特以为逐臣立碑不得不有所囘互耳陆文通先生墓表 李云子厚亦学春秋有得者故有味乎其言之
  后之学者【至】前世多有之 不可以通于后世
  甚矣圣人之难知也 不足以文圣人之书
  与其师友天水啖助 啖氏姓符氏臣有啖铁
  先生字某 陆先生字伯冲
  得制作之本而获其师友 上句起后下句顾前于是合古今【至】微指二篇 是文之
  为春秋集注十篇 新唐书助卒质与其子异褒録助所为春秋集注总例请匡损益质纂会之号纂例盖今所传纂例者即集注之异名也
  明章大中【至】不过乎物 数语发明圣人之防特精神所谓得制作之本者也
  既成以授世之聪明之士三句 是通之
  道之存也以书四句 所以但表其著述而畧乎他为碣以明能副文通之实也
  杨君墓碣其子侄洎家老 上有既葬二字
  趺螭首 上有字
  毗赞元侯于汉之隂式徙荆州 凝大歴三年进士兴元元年樊泽节度山南东道式用也
  垦凿峣卤 峣与硗同
  若某者以姻旧获爱 子厚乃凝兄杨慿之壻
  惟车马币玉三句 于时文价已自许如此
  故御史周君碣则汉祖不曰安得猛士 引猛士不类岂縁子谅言牛仙客应图防故耶
  衡州吕君诔故洁其仪 故作胡
  逋租匿役 役作税
  葬非旧陌 衡州已得量移非若凌凖之不得归葬者乃以贫故难致先墓也故诗中亦有五亩九原一聨时中之奥二句 和叔自是一时负才用而未究设施之人时中希圣则已僭矣 子厚文精彩处必过于抑不能恰好此所学不粹之由耳
  尚拥良图 拥作壅
  魏府君墓志 唐格少生气
  拜度支员外 下有郎字
  君尝三娶而卒无主妇 三娶而无主妇岂亦如裴评事之未娶嫡妻耶抑以卒为读也 当仍如裴之未娶嫡妻也若嫡妻先卒未有不书夫人某氏后夫人某氏某氏者
  凡十有余祀 祀作事谓所事者十余人也
  由是处约以终其 其字下有世字
  居又同闬 以同闬居得铭
  崔公墓志乙未 作己未
  元宗南廵 当时谓幸蜀曰南廵
  家有禳 字诸韵并无疑是梗字周礼女祝掌以时招梗禬禳之事
  世有显懿 上有白叶流根四字
  崔君权厝志 以权厝故畧其实志崔君如是足矣文中亦致宻无一罅可议读者未之玩耳 志所畧者见于铭
  裴府君墓碣 随事防染
  耆股肱 立部伎
  役喉喙 坐部伎
  告其叔舅宗元 子厚无他兄弟归于裴者其女兄故称叔舅
  铭词 铭中以事大小稍错综合叙
  张公墓志铭句会敏给 句音构
  周限荆衡二句 诗曰于疆于理至于南海则五岭之外至东迁之后不复通尔
  邓君墓志铭皇建州普城令 作连州浦城令
  则亭拟阅实 拟作疑
  以循官刑 循作修
  内专平淮 淮作凖
  有子四人【至】哀礼具焉 童幼如礼得附书
  吕侍御防墓志实惟吕氏宗子 敬叔为宗子知化光非嫡出
  马君墓志 可书者少故撮举其凡
  志忘其子之去 志作至
  曾祖某某官 下补祖某某官
  来拜来附 附作祔
  凌君权厝志为忠孝礼信而事固大谬 固作故今而寓乎戊 作今之遇乎戍
  为浙东廉使判官 廉字下有访字
  遂入为尚书郎 作遂入尚书
  奸吏衰止 吏作利
  铭词富天禄 富疑作副称也 铭不及五言诗李侍御墓志附属于宁岐 礼大传君有合族之道族人不得以其戚戚君位也故附属于宁岐而不敢言天子 宁岐谓宁王岐王
  大理评事裴君墓志未果娶 唐时门第既髙未得官位不娶主妇有先畜婢妾者此文可引为据 薛防妻崔氏志亦云恩其故他姬子
  通两经 通两经得书盖非徒口诵之也
  膳饮不违 慰其孝也
  姜君墓志 不烦滥
  好游嗜音 绾结前后
  独孤君墓碣今王父营陵于其侧 父作后
  今记其知君者于墓 此即记先友之意推是以锡其类播州请代盖其生平之诚非一时意气激昂也当合祭独孤文母文观
  赵君墓志 两汉金石之文
  南有贵臣 作贵神
  始矜由明经为舞阳主簿 旌来章之孝故追表矜之节以见其有本也
  韩君墓志 特以弟故得名
  张先生墓志 生卒及先墓于遗命中叙致不词费先友也畧短取长系论于后有关世教不失文体此变例之宜采者也
  聚经籍图史二句 亦以聚书得书
  虞鸣鸖诔 一作鹤鸣
  爰宅上阳 汉书地理志河东郡大阳吴山在西上有吴城周武王封泰伯后于此是为虞公上阳大阳之误洽主记室 洽当作狎
  愉乎其和 指虞
  确尔其坚 柳自谓
  故处士裴君墓志 无事可书又不能拒中丞之请故多举先世传绪之美然曰以中丞故而不克并无乃为佞非古也
  不弃于君 弃作并
  覃季子墓铭 追铭季子盖自悼也词约义微故铭止六言
  续荥泽尉崔君墓志丧焉不果行 防其货也
  移信中 作移信州中 此志亦一体改葬者亦可用之重为之志者谬
  先侍御史府君神道表曾伯祖奭 祖下有讳字作避暑赋【以下】 叙所著述以成章
  抑有当我哉 暗渡
  石表隂先友记 例创于柳子 水经注云郢城中有赵台卿冡岐生平自所营也冡图賔主之容用存情好叙其宿尚柳本诸此
  郑利用 二郑以互文见意
  鲁直为尚书郎 黄庭坚字出此
  路泌 只四三语何其凄婉
  柳登 其父芳下补善文史三字
  吕牧 下补东平人三字
  苏弁武功人好聚书 好聚书亦得书本史迁贾嘉与余通书之例也
  柳公墓表 用当时体而稍节其靡弱
  二月庚寅 上增十字
  符君墓版文贞元十二年嵗在景子 唐讳丙字以景字代
  辍哭纪事哀不能文 古人于期防亦不为有韵之文此其据也
  先太夫人河东县太君归祔志尝逮事伯舅【至】无遗者述为女与为妇征以舅与先人之言示信也
  是嵗之初【至】礼无违者 叙此事于中断续变化左氏法也
  不悼徃事 亦自白其非以其不慎贻亲患也
  丧主子妇七嵗 妇字上有宗字
  李夫人墓志铭 精宻
  我先府君每得仕【至】然后议焉 李夫人之殁不于柳氏而在诸壻之所故表其先人迎养择壻之劳及道路遇疾乃从所便非不防族而致然固文章得体要之苟非实録则姻党唾而嗤之矣故欲为古之文必先由古之道也
  诸姑合以为斯志 合作令令字下补宗元二字陈君夫人权厝志 无子即于遗言中叙明
  崔氏夫人墓志盖石文 补志文所未偹又一例用敢附碑隂之义 盖石附碑隂之义
  告教罕至 告教作教告父之家书称教告
  以志终天之哀 姊亦得称终天之哀
  裴君夫人墓志以配于裴氏 配作女
  睦姻任恤之行甚偹 任虽非妇人之事然统之以听顺则鸡鸣诗人之意也
  始夫人之疾也【至】相及也 及此者以见前之所书皆信非可强而致也
  余不知天之忍也 余字下增一字
  先夫人八月而殒 殒作殡
  亡妻宏农杨氏志惕之义 义作仪
  王君先太夫人河间刘氏志文 兵曹未及赠官夫人亦未受封而子爵已显遂冠于志文之首乃变例其实失礼也夫人无事可书乃生颂其子佞也
  祔于兵曹君之墓 作兵曹府君
  有惑不疑 有惑作有戒
  韦夫人坟记 已迁祔而未合葬但书其故及日月与有志而迁葬者同例
  设渔者对智伯 不喻其所以作似非为藩镇也若鱼几何 鱼作渔
  中今渔于海 今字衍
  鱼之大者 上有向之从三字
  向之以为食者 以字衍
  若栾氏郤氏羊舌氏 栾氏下增祁氏 四氏故相间而错举之
  臣韩魏惧其将及也 臣字下有见字
  愚溪对 中间颇指斥举错倒谬则后之所谓已之愚者无非所遭之不幸非其罪也然稍乖敦厚 篇中所引恶溪比养小人弱水比抑君子浊泾不法知人黒水赋质昬昧
  予闻闽有水 唐书地理志处州丽水县东十里有恶溪多水怪大字本注孙曰恶溪在潮州界误也处州乃汉瓯闽地
  弱恶六极也 不美
  浊黑贱名也 不清
  且汝不见贪泉乎 举一因人以累其名者为敷佐夫明王之时暗取王之不明岂足福哉之意
  汝欲为智乎【至】使一经于汝 无须臾忘报复宜人之畏而摈也词旨亦激迫少味
  吾荡而趋【至】卒不自克 此见险不能止又深一层对贺者 笔语自妙
  姑以戚戚 下增为无益乎道故若是而已耳吾之罪大会主上方以寛理人用和天下故吾得在此凡吾之贬斥幸矣而又戚戚
  嘻笑之怒四句 太尽反少味
  天对 定逺云柳州作天对其文亦几于三闾也题曰天对似是未安天尊不可问故不曰问天柳子之文自拟于天斯罔矣宜曰对天问也
  冯翼惟象二句 下补明明闇闇惟时何为
  辐旋南画二句 柳子亦主盖天之説
  恶有谷汜 次汜为韵
  度引久穷 久作无
  曜灵安在 在作藏
  盗堙息壤八句 屈子本意大都以禹之干蛊少康之中兴望顷襄王余闻之师云
  污涂而蕖夫 蕖夫疑作夫渠
  宜仪形九畴 形作刑
  问地方九州 州作则
  爰处爰都 处一作穴
  增城之髙 髙一作里
  日安所到 所作不
  而僭谓不死 僭作潜
  休居以康食姑不失 大字本注重校康作仓絶句无食字作休居以康仓姑不失
  幽阳潜防 作阳潜而防
  登立为帝二句 当在二女何亲之下
  师以首之 书所谓师锡也
  问干协时舞二句 注言少康非朱云舜懐有苖而丕号以之 之作瑞
  寒民于烹 所谓救民于水火之中也
  中谮不列 不列不自明也
  萃回偶昌 萃回下大字本有祸字
  胡若之狠 狠作很
  晋问太行掎之 山
  首阳起之 西
  黄河迤之 河
  大陆靡之 东
  景霍汾浍 景霍小山汾浍支河
  为为鍭 为下盖脱一字
  马之所生是不一姓 注引左传按传作无兴国焉是不一姓属九州之险
  吴子曰魏綘之言曰 魏绛当为韩厥此本水经注浍水下误以为魏献子也
  文公之伯也援秦破楚 援秦未详疑作挟秦
  防有庭实 防作宴
  今主上方致太平动以尧为准 唐起晋阳因始封之国为有天下之号高祖内禅神尧是崇以作归宿似更宻 枚马同时无所与让曹张于是失歩矣
  答问客曰何取 取作敢
  而仆乃缄钳黙塞 黙塞作塞黙
  而盐逐于乡里 盐字上有无字 达防释诲之间起废答色元不厖 厖作黄
  无异枝 枝作伎
  天説 发端处李云二子皆有激乎其言之而拾庄生之余者也虽然亦见其止于此若以草木喻之人则果窳也以果窳喻之人则其中之子实也乌得以虫萤喻虫生之 上有亦字
  今夫人举不能知天【至】以吾言为何如 隠然见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时主已日在危亡之中大可忧惧也
  柳子曰以下 韩子之説盖叹夫回天跖夀之不讐也柳子则曰夫天亦何所为哉吾则自尽其为我而已然韩之説正言若反为残斯人者非吾所得指斥故迂谬其説犹有半焉引而不发耳柳子则直以天为无心矣则古圣人曰天位曰天禄曰天职者岂其诬欤天既无心人之仁义又何能自信欤言之似正而实昧其本于韩之廋词亦有所不察也
  附刘禹锡天论上今以一已之穷通【至】惑矣 韩之説非为一已言也惧唐祚之将替而故谬其説也
  天论中求防乎华欀 欀作榱
  问曰天果以有形 问字下有者字
  天论下植类曰生 按尚书传云海隅苍生谓草木也鹘説今夫枭鸺【至】喣喣者耶 此又所谓柔恶也捕蛇者説永之人争奔走焉 此句伏下
  悍吏之来吾乡【至】又安敢毒耶 虽无竒特亦自隽快此篇削去其三之一何如
  防説盖于人也以其诞漫恍【至】其防大矣 柳子疾当时有司无状不举其罚故假此致叹幽明理一也其有报者必亦有责先王于山川鬼神鸟兽鱼鳖无不治也岂名立于此教存乎彼哉
  非神之为耶 耶当作也北方读此二字音相近则十年九潦八年七旱者独何如人哉 人未尝以此病圣人而圣人必引以自儆自责仍不可委之诞漫若气数方否而人事不修无以返而之泰则极不威福不向帝黜其命矣
  乘桴説 文无取
  而明复之难耳 复下有者字
  吾何敢以广异闻 以上有吾字
  揵焉而已矣 揵拒也
  説车赠杨诲之 词胜理以为车说则偹矣
  视叱齐侯类蓄狗 李云柳文不雅驯若此此言蔺相如犹不可也
  方之中矣 之作其
  谪龙说吾复且害若众恐而退 暗用夏侯泰初事复且害若浅丈夫之言也
  罴说 总领三句甚健
  观八骏图说絺而凊 凊作清
  慕圣人者不求之人 作不求之于人
  宋清传 为此说以冀人之拯已陋矣
  然而居朝廷居官府【至末】 益陋此贾防女子诟其曹耳柳子其未逺于鄙悖哉汉武所叹于汲生之无学也种树郭槖駞传 此文王荆公对症之药也 李云文不甚髙而论有可存者
  童区寄传不足则取他室 取字上有盗字
  童寄者彬州荛牧儿也 留其氏于后
  留为小吏 吏作史
  是儿少秦武阳二嵗 与发端暗配
  而讨杀二豪 讨作计 通体叙致分明
  梓人传凡执用之工不在列 工作功
  为乡师里胥【至】以就役焉 世得云周官乡师职尊不应与里胥对举郡守以下又以秦汉官制混之而意义复与上文不殊为多而已
  又其下皆有啬夫版尹 版尹果里魁之职否
  犹梓人畵宫于堵而绩于成也 绩作溃
  悠尔而去 悠作攸 李云上半截论梓人处悉无漏义矣便以末意作收塲而曰梓之道类乎相岂非引而不发意味深长文之极佳者也中间详释翻成赘剩蝜蝂传 颇峭洁而无甚髙之论
  乞巧文 为送穷所压识殊词亦不能追也
  挿竹绥 绥与緌同
  乃缨弁絍 弁下有束字
  泯焉直透 透作遂
  骂尸虫文侵人肌肤 四字与恙心穴胃不切从英华本作食人肥膏
  憎王孙文然后食衎衎焉 无食字衎衎卽饮食也好践稼 下有蔬字
  辄龁齩捉注 捉作投
  逐毕方文夜不烛 夜作暝
  汝虽赤其文 上有大阴施威兮元防行事九字急急如律令 潘云李济翁资暇録云令读作为零律令雷边捷鬼善走与雷相疾速故云如此鬼之疾速也辨伏神文休嘉防合兮 防虚其切烝也礼记云天地防合注云读曰熹一音欣
  招海贾文 闳壮 子厚之先晋人上党易野安以舒其托海贾以招魂欤
  蜿首狶鬛虎豹皮 蜿作蛇
  吊苌宏文 以苌叔自比
  敬余忠甫 作敬吊忠甫
  吊屈原文冀陈词而有光 光作明
  犴狱之不知避兮 犴作岸
  娱娱笑舞 娱娱作俣俣
  滔大故而不贰 滔作蹈
  伊尹五就桀赞 赵云伊尹为汤见贡于桀不用而归汤汤复贡之如是者五思济民冀得施行其道也必合此论于君臣之义乃为无敝汉注之最精者抑子但欲赞尹之大然君臣之分旣定亦安得若此憧憧者哉按此篇疑他人文不简健或欲示当时庸人自解与伾文相结之失耶
  梁邱据赞 梁邱之不毁是亦景公之明也晏子春秋备之
  爱其不饱 爱作忧
  霹雳琴赞引 妙在不滥
  龙马图赞百乐陈兮 作百礼
  慕水濵兮 慕作渭
  师友箴吾何以成 成作承
  惧吾不似 作惧不吾以
  敌戒而不知为益之尤 尤作由
  临江之麋稍使与之戏 使下有麋字
  麋至死不悟 作麋至死终不寤
  永某氏之鼠犬禁僮勿击鼠 犬作又
  悉以恣鼠不问 恣作资

  义门读书记卷三十五
<子部,杂家类,杂考之属,义门读书记>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三十六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河东集
  沛国汉原庙铭 三铭皆当时体
  昔在帝尧云云 发端本典引来在后人若此牵合尤无谓
  又俾九臣之后 九作元
  且夫以断蛇之威以下 言今日亦非遂无功徳羣蛇辅龙四语 倒叙变换有义意
  以翊天门 翊作羾较胜
  涂山铭 如此文岂可并存以为大圭之玷
  天地之道尚徳而右功【至】商周让徳焉 论至卑浅不根
  是以周穆遐追遗法 周穆卽可以比禹乎
  夀州安丰县孝门铭 似蔡伯喈其体则表忠观碑文所由也
  武冈铭御史中丞柳公绰练立将校 兵素不练又无先声而偏师别屯未有不徃遗之禽者也
  凶渠同恶革面向化 严绶攘公绰之功而史仍之赖此文而后世犹有考也以退之与公绰书观之非私其族人而为者
  以示我子孙亿万年 亿上有弥字
  井铭 古直
  舜禹之事向者丕若曰【至】其事则信 亦小巧
  尧知其道不可退而自忘四句 文法颇晦理有所短也三载遏宻其果忘尧乎以鄙语侈为新竒而反谓经言非实録亦可悯笑
  而尧隤然聋其聪【至】加少矣 此直小儿语也
  宦董袁陶之贼生人盈矣 宦董袁陶成一语乎谤誉 此二篇颇可观乃法韩李者其不出栁子决也故可宠可富而人犹谤之 犹字不如作弥字
  然而世之人闻而大惑【至】在上而必彰也 似可已咸宜 爽朗
  鞭贾其贾宜五十 宜作直
  其节朽黒而无文 文下有材字
  以求贾技于朝 朝下有者字 此文何味之有不作也可
  吏商 此文与谤誉二篇亦相类或非柳所作
  以故贬吏相逐于道 贬作败
  何以利为也 利下有敎字
  东海若 是其永州儗庄之作
  毛頴传后题而学者得之励其有益于世欤 之字作以
  裴瑾崇丰二陵集礼后序 起五行甚有笔力
  与文物以受方国 与字未详
  昔韦孟以诗礼传楚至咸以为荣 因其书而并及其祖宗兄弟之美此古人作序正体
  瑾字封叔 此下太烦
  柳宗直西汉文类序 发端本荀仲豫
  合而为史 史下有记字
  欲采比义防年长疾作 李于义字为读
  森然炳然若开羣玉之府六句 防染类字然似少味殷周之前其文简而野 文莫盛于周降而诸子屈宋其变尽矣汉氏得其绪耳何谓野乎
  贞元间文章特甚【至】末 李云一结卽得孟坚笔意序后复系一序文之变体从史书中来
  杨评事文集后序 后序故起处但述其制作所诣此篇多法艺文志以为词然稍濬彦和而清之尔未及于古也
  濮阳吴君文集序武陵又论次志传【至】末 已有此故可与王文宪集序之体异
  王氏伯仲唱和诗序虽古犹今也 今作乏 此作无所取
  送崔羣序禀至和之至者 作禀和气
  今将宁觐东周 告宁汉分吉凶宁觐二字后人不可袭用
  送邠宁独孤书记赴辟命序为壮夫捧腹 捧腹句是当时语未刮磨者 此篇似符载得意文
  送幸南容归使聨句诗序 当时体
  送苑论登第后归觐诗序 如此作宜从削略矣送萧链登第后南归序 早嵗文之最雅洁者
  送班孝廉序相国冯翊王公 送严公贶下第序但云冯翊公则王字衍 此序宜削
  送独孤申叔侍亲徃河东序温清奉引之隟 清与凊古字通用 此序卽歩趋梁补阙之徒所以浅薄柳子少年不先沉浸于经而遽为幅尺所限永州以后始开广矣
  送豆卢膺序而恒以幼孤 幼孤疑作孤幼
  送赵大秀才序 辞防浅鄙吾岂丐夫人哉
  同吴武陵赠李睦州诗序 劲拔而未淳古
  送薛存义之任序今我受其直 我字衍
  以今天下多类此【至】势不同也 此言岂可公传道欤此序词稍偏激孟子虽发露犹自得其平也
  送李渭赴京师序予嫉其不为是久矣 嫉字不稳凡有此者皆气质之偏也
  送严公贶下第归兴元觐省诗序而子之伯仲【至】如少习然 称之者亦有分寸
  于是文行之达 达下有者字
  送辛殆庶下第游南郑序 如此文宜悉削去梦得编集更少百篇则柳之道益光
  四贡乡里而后获焉 昌黎再举河东四贡
  怀有美饵 饵下有者字
  神文章 神作袖
  吾欲抑而不叹二句 乃有此疲薾之句 此序皆流俗人之见顾视曹偶则遂以为可矣若退之軰何送崔子符罢举诗序文学移而从之 文学作又举仕将晚矣 仕一作任观下崔子之仕又何晚乎句究当作仕
  而戚其幼孤 幼孤作孤幼
  再嵗不就选【至】其可厚而理乎 柳犹有激而云苏议事若此弥乖疎矣
  是且不见隆 是字上有如字 按苏子瞻议学校贡举状本此虽然易其科隆其实则俗加美焉道加广焉君子之论岂可限于一偏也
  送蔡秀才下第归觐序未克决而忘之也 决是决去之意
  彼莫莫者其有宰于人乎二句 无可疑者理也不足信者数也其言进退无据
  故君子之居易俟命 果哉末之难矣不为居易俟命者叹也 此篇可削
  送韦七秀才下第求益友序所谓先声后实者【至】是岂拙于为声者欤 故谬其词使有司无解于失士实之不辨则是驱天下而趋于声也巧于声而拙于实岂士端使然哉有司乃自致之
  谷梁子曰五句 直斤其无目而托为自反之辞赖引谷梁子数句粗存廧仞 此篇诙啁之作要之轻薄作者不尚发端亦太尖
  送辛生下第序略 发端见其过不在士中多平心之论絶私请而惟文之甲乙焉则二者之患去斯能为无私为守正焉耳郢乃不学而惟已之名是邀者也吾甚愤焉 愤字过矣使辛生如是犹当有以平其心也愤不若惜字之稳
  送从兄偁罢选归江淮诗序 当时体殊凡近
  遂命从侄立 从侄称亦与经不合
  送从弟谋归江陵序 从伏波将军念从弟少游哀吾志大之语拓为大章意味甚隽永
  独见谋在众少言 下智字从少言生下
  后以智免归 智免对不智触罪
  求其道之至者以相励也 伏后
  不谋道而道显 道可以不谋而显乎
  抑又闻圣人之道【至】其可度哉 应道之至者仍望其不以是终而相与振其祖宗之绪不夸不激情话可爱送表弟吕让将仕进序勤而不忘斯可也四句 缴可不可
  陪永州崔使君游宴南池序连山倒埀【至】可谓无负矣此等摹写是唐人常语
  愚溪诗序 词意殊怨愤不逊然不露一迹
  愚溪之上买小邱【至】为愚岛 诗有八题先详叙于此皆山水之竒者 伏后案
  夫水智者乐也 愚字对面
  武子邦无道则愚五句 愚字侧面
  溪虽莫利于世六句 转出叙诗
  以愚词歌愚溪【至】莫我知也 愚字翻身出脱
  娄秀才花下对酒唱和诗序 文甚秀拔而发端有不自贵重之病所学然也
  法华寺西亭夜饮赋诗序 此永州文犹未能脱弃凡近
  序饮贠小邱 贠作买
  众皆据石注视二句 间此二句在中间得情
  序棊 晏元献公题云此二篇古本或有或无
  如其第书之 第字生波 通篇少味
  凌助敎蓬屋题诗序 为当时体而不犯俗句惟求仁而得四字尚嫌奢濶不伦
  送韩丰羣公诗后序宗元常与韩安平遇于上京 韩丰弟泰字安平 通篇嚼蜡
  送娄图秀才游淮南将入道序无事为闲不死为生闲以心不以事生以道不以形
  送易师杨君序宜求专而通新而一者以为胄子师此专为仲子陵施士丐之徒加砭
  送徐从事北游序抑处于逺【至】而至于是欤 从北游起论
  然则余二者为之决矣 累累如贯珠
  茍闻传必得位【至】末 掉尾生色振起全篇之势遂拔出俗下所见之外 李云起讫间架其源派亦与韩同而稍变其音节
  送诗人廖有方序皆竒怪 上有其产二字
  为唐诗有大雅之道 当时目沈宋所变为唐诗送元十八山人南游序 李云此篇卽退之所病者黄鹄一去以下 结尾伤格
  送文畅上人登五台遂游河朔序休上人 休上人岂得复在髙僧之列人谓柳子于彼法最深宻者彼盖感其张已而许之也
  与竺干鹫岭角立相望而往解脱者 角立相望谓清凉山形似鹫岭也然摩滕法兰所对明帝文殊自佛法未入中国以前卽于此山摄化之语乃属后人附会故作者不取 潘云圆觉经云声闻人具六通得入解脱凡有所传皆是妄想得脱其由名之解脱去
  伟长徳琏之述作 称引不逾选学于唐格亦凡语也此早年文不出唐格
  送巽上人赴中丞叔父召序不于其书而求之【至】况其意乎 斯言也吾取以为陆王氏之徒砭焉
  其土汪汪也 汪汪疑作汪衍一汪字
  求道者多半天下 者字下有之字 此篇奥防括于送琛上人叙中
  送僧浩初序而贱季札由余乎 季札由余用夏变夷者也
  吾之所取者与易论语合 不暇逺引与易之乾坤论语之本立道生犹有合否也
  无夫妇父子【至】不知韫玉也 此遁词耳天下岂有外伦而能尽性者乎
  且凡为其道者四句 所长止此何至去人伦无君父以狥之哉然则柳子可谓昩于轻重者矣 此篇柳子极用意之作
  送元暠师序 刘禹锡引不足以发之故重有此叙送琛上人南游序 彼敎之金隄底柱
  送文郁师序 与送从弟谋文同趣借族兄弟以自抒胸臆
  送元举归幽泉寺序 永州初变文体时刻削而不免局束
  送濬上人归淮南觐省序 语颇多凡俗
  古之赠礼必以轻先重 以轻先重施之作序是佳语但于释子殊无涉耳
  监察使壁记 谨洁 永州以前文之至者
  非必神之也盖亦附之敎焉 谓非必神之者是其识有所偏于附之一言亦自相违反其失与防説同也洎执役而卫者 役一作殳言卫则作殳为是
  四门助敎防壁记后魏太和中 太和元魏孝文帝时也
  贞元中王化旣成 王化旣成四字太无归宿
  余故为之记而由夫三子者始 贺与归则旣见于文矣他不足称由三子者始非文人清官则可以无书也武功县丞防壁记凡以战得爵【至】末 徳宗以后神策军士倚中官为暴横于畿赤结语微及之 前路官之有丞何必烦引
  诸使兼御史中丞壁记 亦无败句
  岭南节度飨军堂记 更简百余字则笔力益髙 起处先叙军府所领之大所寄之重乃记改作是堂縁起以执秩拱稽 指军
  以译言防宝 指賔
  合二使之重 二使岂可并论鸟兽睢盱亦不足以言賔也但欲对举使文整赡亦尝即押舶之名思其义乎增徳以来逺人 指賔
  申威以修戎政 指军
  问工焉取十句 太承袭前规
  羽鳞貍牙之物二句 韩子引经惟在义理器数名物则古今异制不茍务博
  华元名大夫也四句 何乃引此
  愿访于金石 访一作勒 此等文不可与送郑权序比犹是燕许之拔出者
  邠宁进奏院记 燕许旧规亦闳壮可喜
  以奉王制以下 铺皆太烦惟忠惟敬以院至耶既至矣后又云他政之末何也 此篇其半可削
  兴州江运记 在唐人中已足髙歩永州以后则超羣絶伦矣 尚觉拘局
  使中谒者来锡公命 平淮碑书监军者不得已而存其实若中人锡命既乖典礼又无关系何以书为公固不许而相与怨咨 而字上有退字
  盛秋水潦穷冬雨雪 注一作水潦于秋雨雪于冬句法较坚硬疑公后所改
  西门遗利四句 非溉田非塞决也所引二事未当全义县复北门记由道废邪 注一作由是道以废邪上用推是此用由是文法相犯短幅不应有此
  潭州杨中丞作东池戴氏堂记 无味此当时轻浮套数
  桂州裴中丞作訾家洲亭记 柳州诸记是真美故皆如画出此是妆防虚景苦乏生气
  邕州柳中丞作马退山茆亭记 英华作独孤常州文者近之
  嵗在辛卯 辛卯为元和六年柳子既振拔当时文体矣何当有是 前此辛卯为天宝十载至之有初晴抱琴登马退山对酒望逺醉后作一篇诗中有王旅方伐叛虎臣皆被坚鲁人着儒服甘就南山田之语于时方讨南诏则此文亦出于至之有可征也
  于是手挥丝桐六句 语杂气轻
  永州韦使君新堂记公之居髙以望逺 并收外之一层
  永州崔中丞万石亭记怒者虎鬭企者鸟厉 两者字并作若字
  环行卒愕 行作顾
  其上青壁斗絶六句 写万字有余韵
  敢颂休声祝于明神 推开借父老舆颂见之始不俗零陵三亭记 一有薛令作三字
  使继是者咸有薛之志三句 不偏枯 按桂訾家洲永新堂零陵三亭皆为説以发其端唐语林言淮西事当直起者非柳子之论也
  零陵郡复乳穴记 自韵
  吾闻之曰 吾字作士字
  道州毁鼻亭神记除秽革邪四句 从薛之治道州为政大体发端已涵盖下两层
  君有鼻而天子之吏实理二句 领下两层为二敎兴起本 上句又见非有功徳于此上 文谨严但亦是常语
  永州龙兴寺息壤记甘茂盟息壤 息当为滋息之意永州龙兴寺东邱记今所谓东邱者也 者字下有奥之宜者四字
  惧翦伐之及也 收上竹木
  永州法华寺新作西亭记其照也逾寂二句 从觉照起论却似收不转
  柳州复大云寺记董之礼则顽束之刑则逃 先王为治百家皆所用是或一道也读西域传其效可见柳子至此信奉佛氏似少衰矣盖读书久而少有悟也永州龙兴寺修浄土院记 文不髙释氏取与东海若篇表里
  永州铁炉歩志凡舟可縻而上下者曰歩 任昉云吴楚间谓浦为歩语之譌耳
  则求位与徳于彼数语 笔亦胶绕不圆快
  大者桀冐禹云云 此文直斥在上者徒建空名防趣既已偏宕求其警防则又无有何以存诸集中 按此文似为以门地论相而发
  游黄溪记 发端既涉模儗又未必果然也删此而直以黄溪距永州治七十里起何如
  有鱼数尾 数字下有百字
  有鸟赤者乌翼 者作首
  始得西山宴游记 中多寓言不惟写物之工
  倾壶而醉 带出宴字
  而未始知西山之怪特 反呼始字
  始指异之 虚领始字
  然后知是山之特出 下有不与培塿为类六字苍然暮色三句 始字神理
  心凝神释 破惴栗
  然后知向之未始游二句 上句带前一叚下句正收始字 李云羁忧中一得旷豁写情景俱真
  钴鉧潭记荡击益暴四句 写出钴鉧形貌 李云记文只是情景字句均适最忌余剰
  钴鉧潭西小邱记唐氏之弃地 弃地比迁客
  则清泠之状与目谋四句 四与谋字为遭字起本心神二句寓已之可贵
  争买愈不可得 争买下有者日增千金而六字所以贺兹邱之遭也 兹邱犹有遭逐客所以羡而贺也言表殊不自得耳
  至小邱西小石潭记闻水声如鸣佩环 水激石而成声一句中将下两层都暗领
  全石以为底 叙明石字先写四面竹树
  潭中鱼可百许头六句 透出清冽
  怡然不动 怡作佁
  其岸势犬牙差互二句 石岸差互故水流皆作斗折蛇行之势为岸所蔽虽明灭可见莫穷其源也
  袁家渴记皆永州幽丽其处也 其近刻作竒然恐均误或是异字
  谓水之支流者为渴 支一作反为是
  每风自四山而下至大都如此 发明反流衬笔尤状出幽丽 李云末段言风处亦以兴已
  石渠记视之既静其听始逺 李云名理 逺者虚谷相应故此貎已静彼声转逺也
  石涧记道狭不可穷也 李云可穷便非佳山水柳州东亭记 甚古
  乃取馆之北宇右【至】复其号 似古明堂制
  则朝复其号 朝字下有夕字
  柳州山水近治可游者记在薄水南山石间 薄作浔有右川东流入于浔水 右作支
  北流浔水濑下 流作沉
  其上有穴【至】如器物甚众 先叙山之所有
  黑肌而赤脉三句 始叙山之所由名
  在多秭归 在疑作尤 此篇多拟山经
  寄许京兆孟容书很忤贵近 谓中官
  加以素卑贱【至】更造怨讟 此亦事理所有但素无善行则异同之口得以实之人遂莫加怜耳
  外连强暴失职者 谓韦臯
  此皆丈人所见 见字上有闻字
  消息于亡 于亡作存亡
  不知辛酸节过 节过作节适
  自古贤人才士以下二 太丛散太模儗
  范座骑危 座作痤
  今以恇怯淟涊【至】愈疎濶矣 暗绾前后
  假令万一除刑部囚籍三句 是所以息谤讟者之猜摆落抚慰收恤尚置人数一面专以宗祀祈哀既为力差易亦人人所必动心也
  但以存通家宗祀为念 先提起此一层
  虽不敢望归扫茔域 顾先墓
  退托先人之庐 顾田宅
  就婚娶求嗣 顾子息
  与杨京兆慿书而其忠诚者 而字下有激字忠作中才如王景略以尹纬为令史 符坚谓尹纬宰相才王景略之俦非王猛抑纬为令史也
  近世尤好此类二句 李云柳子自言得号为轻薄人观其谪后仍是此等议论据要津时可知
  不益于世用 益字上有尽字
  彼不足我而惎我哉 注引说文惎毒也按左传楚人惎之脱扄杜注惎敎也
  言而有是患二句 李云省笔
  茍知之虽无有司【至】其必有施矣 安溪师云此皆子厚之所以败而终始拳拳若此故知其为有心人也今之世言士者先文章 三自为聨络
  希王褒刘向之徒者二句 柳子置子政于第二流文人以文律通流当世 文人作丈人
  理不一断以古书老生 自韩柳所见皆颇脱略先儒章句矣
  今复得好官犹不辞让 上云无有是念而此云云然岂谓量移善地为好官耶
  以人望人尚足自进四句 李云四句词甚晦大略言已自处且未能自免于常情之中如下归乡闾立家室托嗣续之类是也以义度人则难为人以人望人则贤者可知已矣语本表记
  使有世嗣 使作所 李云世嗣谓已也 此篇叙情欵不如与许书而所答荐举文章二者卓荦可用之言为多
  与萧翰林俛书乃岌岌而造其门哉 若作造其门则岌岌当为汲汲若作岌岌则又当云操其间
  伏自思念过大恩甚 过大收前一恩甚收不能塞众人之怒以下一
  居蛮夷中久一 其气韵兼屈马而有之
  身被之目睹之【至】又非道也 笔笔旋折
  朝夕謌谣使成文章 李云首言困卦处自命甚重终之以作为謌谣文章盖其本领只如此也然文采精丽之极
  与李翰林建书 与致思谦书略同而稍碎
  与顾十郎书以非乎人而售乎已 非乎人今所谓刺也
  不意璅璅者复以病执事 似十郎又坐刘柳累者与韩愈论史官书 按退之以是年撰进顺宗实録旧史谓其説禁中事颇切直内官恶之徃徃于上前言其不实然则与刘秀才书逊词自晦其识逺矣当其下笔则词直事核而仍不敢以褒贬自任召閙致憎虽谓之中道可也
  设使退之为御史中丞大夫【至】利其禄者也 文法从贾生假设陛下居齐桓之处两难化来
  决必不沉没 大字本作决必沉没注重校一本必下有不字按韩与刘书云决不沉没故反其词耳今考异载栁书作决必沉没朱子当日所见之本为无误也李云词气逼直以极其辨是子厚本色
  与史官韩愈致叚秀实太尉逸事书窃自冠好游边上三句 以下致太尉逸事皆破疑不得实之意
  宜不茍过日时 顾力字
  连遭瘴羸顿 瘴下有疠字
  苐不能竟其业【至】末 答书当有规其志太鋭而取困于世者以下言虽知其病终惟不得已又即从史迁句生下波折皆有源
  春秋传所谓传信传着 传信传着以终得其实当即籍之之意
  与刘禹锡论周易九六説书 李云所言者数一端然摘出学者读书不谨而轻于立论之病可以推类警省
  则是取其过揲四分而九也 世得云孔疏云九过揲六过揲过犹遍也言揲之九遍六遍耳节用过揲二字未妥
  孔頴达等作正义论云 不遗等字何等谨细
  君子之学五句 李云极得读书之法
  答元饶州论春秋书 李云于与梦得及此两书见尽心经学若此后之缀文者动儗韩柳其于圣贤经传盖无一卷成熟者根本蹶矣
  知春秋之道久隐 上增尝讽习之又闻韩宣英及亡友吕和叔軰言他义十九字
  尽得宗指辨疑集注等一通 今但有微指亦不知复有宗指也集注岂纂例之异名耶
  于纪侯大去其国 此条窃于微指尚有疑焉太王之避狄犹可以立国也纪侯之义固当效死勿去耳然而春秋不责纪侯者其亦伤天下之无王乎
  见圣人褒贬与夺三句 杜牧之曾袭此语
  其言书荀息 此条今检陆氏书不得
  顷尝怪荀息奉君之邪心以立嬖子 申生之死荀息立于朝而不能争是其失耳若立奚齐不可责以奉君之邪心也至于立卓子则谬甚卓非奚齐之母弟均之庶孽息不从奚齐以死则立君者将以定国也舍举国属望之重耳而奉童昏以临之以启再乱身亦不免焉经权两谬圣人安得不贬之乎其与仇孔同辞者仇孔固亦有贬也为正卿执国命乱臣无所顾忌而无礼于君身预其祸若一匹夫谓圣人之犹有取焉然非欤柳子谓进荀息以甚茍免之恶夫君弑贼不讨者不书葬圣人于茍免者固不许其改得为人臣子履后土而戴皇天矣庸待进息以甚之哉 立齐君命也立卓非君命也可以行权而不能计安国家息虽欲辞其罪不可得矣
  今凡言贬息 凡作兄
  答吴武陵论非国语书 清古 二书皆柳子得意者虽无所有然极反覆驰骤之态也
  与吕防论墓中石书又得部中庐墓父者 作父墓又二十年来三句 多阅则识真
  怪而掘其土 而字上有擢字
  况庐而居者其足尚之哉 李云刲股庐墓韩柳交讥之然庐墓与刲股又自别
  圣人有制度以下 不减左氏内外传之文
  若然者勿与知焉可也二句 李云极是
  虑善善之过而莫之省三句 李云何其笃厚 意本汉书王成伪自増加以显赏及张敞论神爵事所云务自增加浇浮散朴诸语之意 李云一小事而能见其大者训辞尤深厚
  与友人论为文书非谓比兴之不足六句 世得云此文所云得之盖老苏所云天之所与者其云比兴恢拓四语则人工虽至而非天之所与者也得之难者天也知之难者人也
  则彼卓然自得以奋其间者二句 带上一层
  况乎未甚闻者哉 闻字下有着字 李云尽歴代文章作者传者之弊而隐寓其所为卓然自信者
  答元饶州论政理书管子亦不欲以民产为征二句管子説见海王篇
  与崔饶州论石钟乳书 饶州作连州
  则油然而清二句 言其粹
  其窍滑以夷二句 言其美
  凡为此也 以下若即接是故经中云云斯最善矣必若土之出无不可者 以下两叚乃因其征引之多而极其辨以折之不知其为羡言侈论有伤文格岂其踔厉风发之故习不能以自制欤
  则不必服 则字上有连字
  姑务人而夸辨博 务字下有胜字
  答周君巢饵药乆夀书行则若带纆索八句 亦何至此汲汲无欢宜不永年矣
  然由未尝肯道鬼神等事 由作犹
  获是而中 中作终
  视人之害若利 言不以动于心非因人之害以为已利
  昩昩而趋【至】髙明之图哉 为韵语甚古
  与李睦州服气书貎加老而心少欢谕 谕作愉若古之强大诸侯然【至】进决于城下 若此张皇则是借以发其文非为睦州效忠也
  今使号于天下曰【至】固小子之所懔懔也 与前幅一一廻环呼应但不应徒尔词费使人厌其寡效尔古文与词赋派别判焉柳子所以驰骤纵横若是反减其工者蔽在必合屈马而一之词胜气溢乖自然之节也与杨诲之第二书 多有不足缕缕致辨者而亦毛举不已所谓道不足而强有言也
  不过其勤读书 过字下有欲字
  今将申告子以古圣人之道 世得云自此至为伪乎为佞乎是一叚称古昔圣贤以诤杨之失然细分之又有两层自书之言至不为也非不能也为首层对杨欲任性率真而不能勉强立论自凡吾之致书为説车至如是而心反不愧耶为次层对杨以已之失为非圣道立论而结之曰伪乎佞乎伪结首层佞结次层
  若果以圣与我异类至圣人不足重也 此一层从孟子中来非无实之辨
  今子又以行险为车之罪 世得云自此至此甚未可也是一段言涉世之道以诤杨之失车不得不行险譬人不能不涉世也然细分之亦有二层上层辨甘罗终军是一种入世法下层引嵇康阮籍又是一种入世法要之均非中道也
  吾意足下所以云云者 世得云自此至而恶之也一段又就杨身上寛一步説收前二段意杨之所恶在佞前言伪乎佞乎其防亦归于辨佞也故此单收佞非特于可进也四句 又云可进可退顾上出世一段意
  吾年十七求进士 自此至幸甚一段又就自已身上説法狂疎轻薄两意又分照上二段
  日思摧其形 暗照纵心意
  旦暮走谒于大官堂下 暗照出世意
  益知出于世者之难自任也 总收
  今因道人行 此道人当是道州人非浮屠
  答贡士沈起书几于万一用以万报也 下万字作为此早年最卑浅之作宜削
  贺进士王参元失火书一出口则蚩蚩者以为得重赂此即上所谓羣小之愠转因水火之孽而得光明也
  宥而彰之 宥犹助也
  颜曾之养三句 收得宻
  与太学诸生喜诣阙留阳城司业书乃知欲烦阳公四句 婉转
  始仆少时尝有意游太学至可无愧矣 此段应陶醇煦懿熙然大洽二句言外亦见化百数人不为功坐一人即致累恐失平也
  阳公有博厚恢宏之徳 以下皆所自欲论列者借与诸生书发之先明其无罪下则所谓大体此以解徳宗胸中之惑下又见诏命虽优无以解于弃贤也
  故少佐笔端耳 诸生之留阳公意诚善而不长于措词柳子盖出此以佐之
  俾为史者有以纪述也 顾元礼叔夜事 此文削其半则及于古矣
  答韦中立论师道书仆自卜固无取五句 笔善折故常语皆遒峻然不应若是之费墨也吾以为柳子之未逺于六代者以此
  然雪与日岂有过哉二句 李云词无涵蓄至此平居望外遭齿舌不少二句 此等语亦何味但觉其尖薄耳
  古者重冠礼【至】大类此 李云繁称引子家修词之一累惟昌黎能免是矣
  故吾每为文章【至】而以为之文也 李云文章根本之病作文精微之要尽于此矣
  抑之欲其奥二句 对轻
  疎之欲其通二句 对怠
  激而发之欲其清 对昏
  固而存之欲其重 对矜
  本之书以求其质 言实事也 质者道徳之本言其大体
  本之诗以求其恒 言常理也 恒者性情之常言其细微
  本之礼以求其宜 节文之中
  本之春秋以求其断 是非之辨
  本之易以求其动 变通之道 按未尝敢以轻心掉之八句以心气言之此存乎文之先者也下六句乃即临文言之抑二句谓命意也疎廉二句谓布势也发存二句谓链格也此于逐句反复先后尤当彼此相成斯为意不浮为势不窘为格不澁也
  有徐以告焉 徐作余
  无招越蜀吠怪 此等收法亦有迹
  答贡士元公瑾论仕进书 少作殊无条理
  古之道【至】子皮是也 所引濶诞无当
  是诚难矣 非其难也事至微浅故美不归
  答严厚舆论师道书仲尼可学不可为也 不可为言不可以居之不疑
  马融郑元者【至】仆幸非其人 如马郑者恐终唐之代不可见柳子谓其不少亦非也乃云幸非其人语尤浮薄 此作自然古雅
  报袁君陈秀才避师名其敎也虽若是 上三字误以注入行
  前已毕秀才可为成人 毕作必
  次论语孟轲书皆经言 子厚亦断然以孟子为经异日讨也 讨字下有可字
  道茍成则慤然尔六句 似子
  答韦珩示韩愈相推以文墨事书若退之之才过仆数等 过仆数等即谓下子云之徒也
  如太元法言及四愁赋 作四赋
  事以固当 无以字 李云柳子于文用力深故善品题古人及当世髙下
  答贡士廖有方论文书 秀折
  答贡士萧纂欲相师书 少作
  上门下李夷简相公陈情书是时不可遇 时疑作特人居相位 人作入 此篇前仿国防结参汉体 李云此文格调似韩子固知当日切防相资同工异曲也按此与应科目日与人书貎似而命意殊不如韩之
  工用笔亦烦简纡径差异韩作于少年柳作于晚嵗以一文论则韩果数倍矣求诸全集可也

  义门读书记卷三十六
<子部,杂家类,杂考之属,义门读书记>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三十七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河东集
  上西川武元衡相公谢抚问启 再召而复挤之特以刘遇其长尤无状故
  贺赵江陵宗儒辟符载启伏闻以武都符载为记室蜀才自子昻之后当数符厚之
  王吏部以清议自任 吏部当是王仲舒宏中
  上权徳舆补阙温卷决进退启叠足榻翼 榻作搨是以有前日之拜
  是以有今兹之问 按云麓漫钞云唐之举人先籍当世显人以姓名达之主试然后以所业投献逾数日又投谓之温卷所谓前日之拜今兹之问指是也
  上严东川寄剑门铭启庶几其文犹或传于世 自知之明
  上裴行立中丞撰訾家洲记启累奉游宴四句 畧见为文苦心并知韩子于滕王阁所以但记新修欧公作有美堂记不得已而出于蹈虚也
  礼部贺册尊号表理歴凝命以下 此贺尊号凖格礼部贺立皇太子表此皆宗社启祐皇心 宗社下有祉二字
  代韦中丞贺元和大赦表 中间歴叙赦条为贺御史台贺嘉禾表灵岳不愆于赞祐 切幽州
  礼部贺甘露表 本色正佳
  畏景转炎二句 见降未止意
  礼部贺白龙等表叠瑞重祥二句 以西内为主敷彼青光 青作清
  逺通边徼 总束
  知人之溥洽 人字下有和字
  礼部贺白鹊表伏奉进防 防作止
  贺亲自祈雨有应表五 字字体要玩讽弥佳
  柳州贺破东平表五兵永戢二句 束上生下
  代裴中丞贺分淄青为三道节度使表山川备临制之形二句 有骨
  为樊左丞让官表傥蒙收紫涣 紫涣乃不成语应作紫泥
  代裴中丞谢讨黄少卿贼表志慕孟公二句 孟之侧军败而殿何以引用
  为刘同州谢上表 不似公文亦殊质健
  代裴行立谢移镇表故材旧壤 材疑作村
  代韦永州谢上表 此应用文字兼备论事之体谢除柳州刺史表 无一字不妙深婉凄壮可谓兼之早以文律二句 言屈之久
  臣以不慎交游二句 言过之轻
  为杨河南谢设表宴饮斯及 饮作饫
  为武中丞谢赐樱桃表 句句佳王诗柳表足以相当谢赐时服表荏苒星纪 贴时服
  不循彝典 下疑脱一句
  为广南郑相公奏百姓产三男状 得体在质 按今制但米五石布十疋折银八两
  为薛中丞浙东奏五色云状纷纷郁郁 四字上有遂使二字
  让监察御史状 此状可为李贺当举进士之一证以幼年逮事王父 曲礼逮事父母则讳王父母不逮事父母则不讳王父母
  准礼二名不偏讳 廖氏九经总例云旧杭本作不徧讳 偏当作徧
  柳州上本府状则伏望此状便令废格 又申此语明已非用邀名动之以必从
  轻赐尘黩 赐作肆
  为裴中丞伐黄贼转牒 犹并卢王
  还师已期于席上 王言解明王之道其征也则必还师祍席之上
  纎缟当强弩之初 翻新用事
  贺平淄青后肆赦状当伊尹无耻之辰 无字未稳贺分淄青诸州为三道节度状防无夜动二句 恰分贴齐鲁所以独工
  为裴中丞上裴相乞讨黄贼状合莝脆以为强 潘云莝当作遳七戈切选禀质遳脆广雅曰遳亦脆也为桂州崔中丞上中书门下乞朝觐状 一本作上宰相状
  未遂执珪之愿 执珪用曹王语
  为南承嗣上中书门下乞两河効用状 胜奏状为长安等县耆夀诣相府乞奏复尊号状 此等一字不遗有所未喻
  祭杨慿詹事文莫成子姓 杨氏无子故云
  祭穆质给事文 起四句涵盖穆之兄弟及其先公与子厚所遭言之
  其废自久 自作日
  祭吕衡州温文二事相期 期作勘
  岂为鳯为麟二句 柳子亦自道云尔寓其神栖其魄则今所传之文章也
  祭李中丞文 王播等八人者惟冯邈无闻焉可谓极一时之妙选矣所云慎择寮吏必薪之楚者真无愧词惜乎失其名也
  为韦京兆祭杜河中文 可削
  为韦京兆祭太常崔少卿文 可削
  为安南杨侍御祭张都防文 可削
  南州斗酒 南州用徐孺子祭黄琼事
  哭张后余词然而不显 而作犹
  吾谓善与恶【至】无取喜怒于其中 仍是天説之意然较浑融
  道之出者多 重较本作道之出其离焉者固多然后余不与谄冐者同贵 谄与惂同 后系以词纒绵激壮
  舜庙祈晴文 未见大手然非俗韵
  祭井文 似过于工妙然未易与俗人道也
  禜门文敬用瓢齐 齐音咨
  祭六伯母文懿彼贤女 懿作粲临卭令三女作粲早嵗文情词兼尔欵至
  祭独孤氏丈母文 友之母称丈母
  祭崔氏外甥女文甥于我氏 甥一作生
  虽云惟性 惟性作性善
  敷畅浩通 浩作洽
  赏期振耀 赏作实
  宜福其遭 遭作丰
  祭外甥崔骈文惟俎及壶 谓身不得俱也
  以下诗
  同刘二十八院长述旧言懐感时书事奉寄澧州云云发端三聨统谓与张刘投分之切故下云继雠天禄
  文许后生夸 子厚弱冠升名遽呼未遇者为后生母乃器识之浅欤
  殊音辨马挝 马挝疑亦蛮中事当更考之
  同病忧能老 同病谓刘
  宏农公以硕徳伟材屈于诬枉云云 比前诗尤工字字镕冶经史无半防草料
  璧非真盗客一聨 夷简奏慿前在江西日贜罪故先着此一聨
  独弃伧人国以下 子厚自述
  酬娄秀才将之淮南见赠之什 发端直贯注销魂吊影一聨
  酬娄秀才寓居开元寺早秋月夜病中见寄梦绕羽人邱 谓娄将入道
  初秋夜坐赠吴武陵 起二句暗藏风字
  积雾杳难及一聨 起逺字
  晨诣超师院读禅经妄迹世所逐 妄迹其达摩所谓有为法乎
  日出雾露余一聨 日来雾去青松如沐即去妄迹而取真源也故下云澹然有悟
  赠江华长老风窗疎竹响二句 借竹风松露喻老僧之真寂也
  古东门行赤丸夜语飞电光 赤丸暗寓武氏
  魏王卧内藏兵符 言元衡既主用兵又不能驱驾诸将师老于外变作于内懐慙入地深笑其智小谋大也子西掩袂真无辜 真无辜言岂真无辜耶
  敌国舟中非所儗 非所儗谓非平生排斥之人忽出所备之外也
  絶防断骨郍下补 下一作可然下字较胜言如何下手也重校下一作暇
  奉和杨尚书郴州追和云云闲同迟客心 谢康乐南楼中望所迟客诗见文选中其诗乃孟夏作此句用事最深宻
  朗州窦常员外寄刘二十八诗见促行骑走笔酬赠重校吕本有因以奉呈四字按四字当有末二句乃呈刘也
  善谑驿和刘梦得酹淳于先生 发端自比当日逺贬之久忽遇诏追也
  同刘二十八哭吕衡州兼寄江陵李元二侍御 元微之有哭吕衡州诗六首
  九原犹寄若堂封 杜哭王彭州抡之官方玉折寄葬与萍漂同此意也
  衡阳与梦得分路赠别翁仲遗墟草树平 沈佺期渡南海入龙编诗尉佗曾驭国翁仲久游泉亦以翁仲为岭外事但检之不得其原 皇甫录近峰闻畧云阮翁仲安南人身长三丈二尺气质端勇事秦始皇守临洮声振匈奴秦范其像置司马门外匈奴使来见之犹以为生惜不载所出何书 出桂阳下湟水正连州地题云分路则翁仲句乃适柳之路也
  登柳州城楼寄漳汀封连四州 吴乔云中四句皆寓比意惊风宻雨喻小人芙蓉薜荔喻君子乱飐斜侵则倾倒中伤之状岭树句喻君门之逺江流句喻臣心之苦皆逐臣忧思烦乱之词
  得卢衡州书因以诗寄蒹葭淅沥含秋雾一聨 雾鼓吹作雨秋雨即蒹葭之声夕阳即橘柚之色也细按之作雾为是乃岭外风景遇雾多见日晚也
  非是白苹洲畔客二句 注中当并引洞庭有归客潇湘逄故人二句落句乃显
  岭南江行山腹雨晴添象迹 近峯闻畧广西象州雨后山中遍成象迹而实非有象也
  柳州峒氓 后四句言歴嵗逾时渐安夷俗窃衣食以全性命顾终已不召亦将老为峒氓无复结绶弹冠之望也
  欲投章甫作文身 言吾当遂以居夷老矣岂复计其不可亲乎首尾反覆呼应语不多而哀怨已至
  别舍弟宗一一身去国六千里 通典柳州龙城郡去西京五千四百七里
  欲知此后相思梦二句 韩非子张敏与髙惠二人为友每相思不得相见敏便于梦中徃寻但行至半路即迷落句正用其意承五六来言柳州梦亦不能到也注指荆郢为宗一将游之处非
  殷贤戏批书后寄刘连州并示孟仑二童临池寻已厌家鸡 卢携言刘柳并学书于皇甫阅柳为升堂刘为及门宜有家鸡之戏
  附刘梦得酬家鸡之赠柳家新样元和脚 注言元和间有书名元和脚者指公权也按赵璘因话录云元和中柳柳州书后生多师效就中尤长于章草为时所珍湖湘以南童穉悉学其书颇有能者长庆以来柳尚书公权又以博闻彊识工书不离近侍柳氏言书者近世有此二人是子厚先擅书名于元和之证且未有乞书于子厚而反称公权者也注非
  柳州城西北隅种甘树滋味还堪养老夫 结句正见北归无复望矣悲咽以谐传之
  游朝阳岩遂登西亭二十韵羁贯去江介 天寳之乱柳氏举族如吴柳子之父为宣城令者四年
  湘口馆潇湘二水所防升髙欲自馆 馆作舒
  南涧中题秋气集南涧 万感俱集忽不自禁发端有力羁禽响幽谷一聨 似縁上风字直书即目其实乃兴中之比也羁禽哀鸣者友声不可求而断迁乔之望也起下懐人句寒藻独舞者潜鱼不能依而乖得性之乐也起下去国句
  游石角过小岭至长乌村释志东臯耕 释土解也诗云其耕释释笺云耕之则释释然解散
  与崔防登西山鹤鸣楚山静 鹤夜半而警露此句是不眠待晓即隐忧倦永夜之意尤不露骨也
  觉衰是时春向暮【至】商颂有遗音 防趣在此盖感十年不召也
  游南亭夜还叙志七十韵神明固浩浩 神明谓君心也
  暮景回西岑 转出夜还
  木落寒山静一聨 大谢诗野旷沙岸净天髙秋月明入门守拘絷以下 叙志
  五辟咸肆宥 五作三
  所惧齐焄藨 藨与蒿同义礼记祭义注蒿或作藨韦道安淮水秋风生 秋风生暗用风从虎
  哭连州凌员外司马 不减陈思赠白马之作
  世义安可支 义作议
  韦使君黄溪祈雨见召从行至祠下口号遥驻野人居遥驻二字已暗括见召从行
  蠁巫言报 选注蠁蚊类言大福之兴如此虫群飞而多 此诗天然自工政使极意雕饰竟莫加也从崔中丞过卢少府郊居莳药闲庭延国老 国老比中丞
  开尊虚室值贤人 贤人则谦言已非清流也
  法华寺西亭夜饮 三四工在次第如畵
  戏题石门长老东轩花开日日雉背飞 戏之也 公暗以长老自比
  茆檐下始栽竹日逺弃幽期 弃作契
  种仙灵毗门有野田吏 吏疑更列子有田更商邱开之文即叟字分书也
  幸及儿女奔 结少味
  种白蘘荷庶氏有嘉草 庶读如药煑之煑
  攻禬事久冺 禬读如溃痈之溃并见郑康成说戏题阶前芍药愿致溱洧赠二句 陈思王诗南国有佳人华容若桃李 结句虽戏亦楚词以美人为君子之防也
  自衡阳移桂十余本植零陵所住精舍路逺清凉宫路逺一作逺植
  一雨悟无学 雨悟一作悟雨
  净土堂沦溺穷苦源 沦溺一作论极
  华堂开净域 华堂一作龙华
  零陵早春 邵武本作春懐故园
  田家尽输助徭役 徭役一作淫侈此不知诗意之婉者也
  聊就空自眠 自一作舍
  东乡后租期四句 车陷泥泽非敢后期而遽遭鞭朴故曰少推恕也
  古道饶蒺防二语 即含迷去住三字
  行路难披霄决汉出沆漭 决疑抉
  啾啾饮食滴与粒 啾啾作啾喽
  工命采斫杙与椽 杙与作戕为
  桃笙葵扇安可当 当合作常
  读书 诗亦无穷起伏
  感遇鸿鹄去不返二句 鸿鹄髙飞一举千里髙祖楚謌之词句吴则泰伯也
  丸鼓骛竒音 丸鼓谓元帝材定陶也
  东海久揺荡 谓东海王彊
  南风已骎骎 南风烈烈吹黄沙贾妃謡也
  居货捐千金 居货用子楚事
  咏史谁顾蠢蠕群 此句怨而怒矣乐生报书自温厚也 此诗以燕惠王比宪宗然以此称乐生自为工也下三良篇亦有指斥
  咏荆轲长虹吐白日 用事变换
  秦皇本诈力以下 又即荆轲必欲生刼之以报太子之意与上临事竟趦趄一层反覆呼应言所患不在无勇而反失太子燕秦不两立之本谋则短于计而失诸愚也
  省试观庆云图诗设色初成象 在天成象破图字即含卿云
  髙标连汗漫二句 空濶
  裂素荣光发 图字不畧
  以下非国语
  不借篇然而存其礼之为劝乎农也【至】不劝而劝矣若曰存其礼而又能推行是政则诚善矣借田犹不能躬亲则时使节用者其又何望焉柳子立论大抵欲快一时之见伸一夫之说而不究其源流者也
  谷洛门篇天将毁王宫而勿壅四句 恐惧修省以图其本而无废水土之政焉则庶乎不坠于一偏矣问战长勺之役篇 此条乃非一偏之论先儒讥之者畧于知战之本一语耳
  卜献公卜伐骊戎篇卜者世之余伎也道之所无用也易洪范之言柳子固尝诵之矣何立论之易也
  狐突篇以亲则外王父也 据左传晋献公烝于齐姜生秦穆夫人及太子申生大戎狐姬生重耳文公谓狐偃为舅氏特以母之同姓故耳若狐姬固非突之女也栁子乃以突为申生之外王父何所本耶
  荀息篇吾言春秋之情而子征其文不亦外乎 春秋之情不外乎文也
  逐栾盈篇阳毕以其父弑君而罪其宗 其王父非其父也
  新声篇茍説新味亦将卑乎 新味之云浅陋不足陈外集
  披沙拣金赋 合观迎长日记里鼓三赋皆当时格其中警句尚胜香山也
  幽以即明 上增将去二字
  既坚且好 作实既坚而且好
  翻混混之浊质 混混作浑浑
  粲葬星繁 葬是若字之讹
  而歧昌即咏 歧昌作祈招
  迎长日赋期废疾而匪徐 废疾作匪疾
  故可以知上下之际 际字上有分字
  浮光于俎豆 光字上有晨字
  则无为者委照将久 无为作无违
  记里鼓赋 宋书礼志记里车未详所由来亦髙祖定三秦所获制如指南其上有鼓车行一里木人辄击一槌大驾卤簿以次指南 旧书宪宗纪元和十年十二月庚申新造指南车记里鼓
  河间传可使奚官先壁道 壁道宜作辟道
  河间命邑臣告其夫召鬼祝诅 汉书皇太后皇后公主所食曰邑此云邑臣岂其公主耶
  筝郭师墓志 此文梦得遗书称叹不知何以在外集中
  运掌掔 潘云掔乌贯切与腕同玉篇作掔
  屈折愉绎 屈一作抑
  学者无能知 知作如
  曰犹鼓音四五行 曰作日
  赵秀才群墓志婴臼死信孤乃立 伏追初
  嗟然秀才何汲汲 伏悯夭
  太府李卿外妇马淑志 文为迁客发不为马作也为文武百官请复尊号表第二表兼前代之轨模 轨作规
  第三表祝融读三皇 读作续
  今者君臣周徳 周作同
  废而不续 续作缵
  第四表以废先君之典则若专焉 则作刑
  必惟思而内省 惟作惧
  以要天地祖宗 要字不当义理
  第五表固以遇三代之文 遇作寓
  以陛下之诏 以字下有违字
  第六表陛下敎遵道备 遵作尊
  昔汉宣帝谓元帝曰四句 虽据祖宗旧典然出之臣下似倨矣
  何以知宗庙之复 复字上有兴字
  恨恨而不自安 恨当作悢
  为裴令公举栁冕表伏见澧州刺史裴冕忠肃 或作忠肃明允或作明允忠肃
  为裴中丞贺破东平表不自妖孽 自作有
  恃东秦十二之险二句 承作威
  窃据一方二句 承专禄
  朝宗之地二句 承海
  封祀之山二句 承岳
  余孽滔天 承父祖
  遂使云亭有主二句 承封祀
  辽海无虞二句 承朝宗
  纵舍有感心之化 包括刘悟事
  与卫淮南石琴荐启 一作状在前集
  答郑员外贺启 似非全篇 收处重校一本有伏惟同增慰庆六字
  答诸州贺启 重校有劳致书问悚息增深八字康熙丙戍新秋假外弟吴子诚所收宋椠大字本栁先生文集粗校一过缘失序文目录不知出于何人其字画乃干淳以前书也此本合非国语上下二卷共编为四十五卷而外集二卷附焉疑祖四明本筝郭师墓志注中已载胥山沈氏则非沈晦本矣虽阙十之二然近代所祖刋本皆莫及也毛斧季云宋本李杜韩栁集李栁两家最少予亦幸而偶见之耳香案小吏何焯记陈氏书录曰姑苏郑定刋于嘉兴以诸家所注辑为一编曰章曰孙曰张曰董氏而皆不注其名其曰重校曰添注则其所附益也此本疑即郑所刋云焯又记 防明刻小字板
  癸巳八月借义门师明刻小字本栁集校过下注一刻云云即此本所异同也其本无龙城录师云此是后人伪作并无集传等篇其注简而当与此大异故注中错字尚未及改惟诗得先生所藏宋刻残本校过是刻即翻此本而注中某曰某曰都削去几使文理不顺矣
  右附石湖张进防
  义门读书记卷三十七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三十八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欧文
  凖诏言事上书汉王寻等以百万之兵【至】少则胜之明騐也 三事亦未审其实如王寻之事亦所谓偏败众携耳
  其四曰御戎之防 兵将财用皆不具虽有御戎之防将安所施哉公言真纸上空谭也
  自四路分帅今已半年训练恩信兵已可用 半年安得遂可用耶
  论台谏官言事未听允书 其意之曲折似陆相气之清洁似李侍郎 五代史记宦者传论与此文畧相近
  论包拯除三司使上书 可以裁去其半不必乃尔辞费
  臣闻治天下者在知用人之先后而已【至】而人君者亦常全名节以养成善士 冐头太冗
  论选皇子疏 得进言之法有体有味
  臣闻言天下之难言者【至】其可黙而不言 工于发端其优游宴乐也三句 陪説处婉而不迫
  居外则无一人可亲三句 凄婉动听
  论美人张氏恩宠宜加裁损劄子 切而不激
  论贾昌朝除枢宻使劄子是则陛下虽断自圣心【至】积渐称誉之力也 透骨此英主所不免况仁柔之主乎论台谏官唐介等宜早牵复劄子 辨析条畅字字皆合情理如此论事方能开悟人主
  陛下自临御已来【至】中外惊疑 张长史云从听言有异上起疑一层
  臣虽不知台谏所言是非【至】不宜有此 张云从进言有异上起疑一层
  臣窃以谓自古人臣之进谏于其君者【至】此不可不察也 若泛言当优容台谏不别白其言之无他与剖破人主疑台谏挟私妄言之根未有能动听者也 张云论听言者之异一层
  自古人主之听言也【至】则听言易也 张云论进言者之异一层
  伏惟陛下仁圣寛慈【至】则可知其用心矣 张云明听言之所以有异一层
  昨所罢黜台谏五人【至】固谓未可以此疑言事之臣也张云明进言之未尝有异一层
  议者或谓言事之臣【至】以作威势 所谓左右之助者此等是也
  论杜衍范仲淹等罢政事状 明辨恳款 庆歴五年乙酉公时为河东转运使
  论修河第三状 指陈利害凿凿
  言西边事宜第一状 其言庆歴之失策亦后来筹边者之鉴也
  故吾兵虽众【至】不得不败也 要语
  表启 欧公四六对属流转变化有如弹丸而矫枉已过学之太枯不若子瞻尚多风致
  蔡州乞致仕第二表 此篇更有情味
  谢赐汉书表方经衡石之程 此句不类
  谢襄州燕龙图肃惠诗启 变调佳在不作长句谢进士及第启 少作风逸既不如唐又未变新体槩录真愦愦也
  上范司谏书 欧公上范司谏书与王炎午生祭文丞相文皆所谓君子爱人以徳者 文势如云之出岫愈转愈妙
  故士学古懐道者【至】与宰相等 议论峥嵘可以振作谏官之气
  宰相尊行其道【至】言行道亦行也 足贺字正以起责字惧字
  九卿百司郡县之吏【至】亦任天下之责 逐层逼入束上二段
  夫七品之官【至】非材且贤者不能为也 又作一束转到希文身上 长史云拖一句接下
  幸而城为谏官七年【至】何所取哉 又将已五年二句翻覆説透以见有待之不然
  又曰彼非我职 带前一句
  与髙司谏书而足下厠其间三句 此何庸牵缀及之昔汉杀萧望之与王章【至】况今之人未可欺也 此一段颇失之冗况王章事尤比类失当
  上杜中丞书且中丞为天子司直之臣【至】中丞之举动也 此段申明不可随以为非
  与陈员外书 太辞费
  与郭秀才书 虽勉其进而不已然未尝示以所当进者何业异于韩之直道也
  与石推官第二书 语太烦
  与荆南乐秀才书天圣中天子下诏书【至】是直齐肩于两汉之士也 长史云言昔之时文浮华而已今古文之学既行而学之又足以致名两得之计非特为卑论已也
  答陜西安抚使范龙图辞辟命书 其自负既隐然有在而求士之道亦宜然公文之最近韩者 言外多讽切亦忠告之遗意
  此一端也 拖起下意
  士虽贫贱【至】士不为用 长史云此是欧公本意顾用之如何尔 仍纡余不迫
  若修者恨无他才二句 兜裹前幅仍不讦露
  非敢效庸人茍且乐安佚也 愤耻等语俱有照应答祖择之书 更锻錬则尤髙古
  夫世无师矣学者当师经 名言读书则得古圣贤人以为师矣
  答李大临学士书 尽曲折
  今足下在滁而事陈君与居 事字张改得
  代人上王枢宻求先集序书 模儗而无自得此公早嵗文尔大抵欧自夷陵苏自黄州以后皆以谪处穷僻有余闲致力于经史乃弥深厚也 荆川谓架空累层之文按须问其累层所发明者何语荆川论文亦止于皮相也
  汉之盛时有贾谊董仲舒司马相如雄 欧公始称仲舒
  正统论上 古今论正统者当以公为第一特下篇稍有冗语未尽削耳 居正者实也一统者名也二者不可得兼以居正为治世之本一统为传世之号分而言之可也既冠之以正而苏子又曰正统者犹曰有天下云尔则又失之偏矣
  传曰君子大居正【至】所以合天下之不一也 以经为案 长史云先原正统二字来歴
  由是学者疑焉而是非又多不公 长史云发明论者之失此二句一篇之总
  秦亲得周而一天下【至】其可疑者三也 长史云数语櫽括后篇之防
  正统论下天下大乱【至】则大且彊者谓之正统 长史云此段即是申明晋隋之为正统
  然则有不幸而丁其时【至】而正统明 不易之论亦语有断制 长史云以上伸已论之是以下辨诸论之非其恶秦而黜之以为闰者谁乎【至】则始皇未可废秦也以下更有翦截笔力便髙防子厚封建论是如何
  春秋之説君弑而贼不讨【至】况欲干天下之统哉 贼在国而不能讨则谓之无臣子若东晋但不能报讐与讨贼又不同类也
  七世至于孝文而去夷即华【至】而其为功何异王者之兴 魏非真能修文徳也不过以江左文物所在人艳称之亦改革法制以自文代北之陋尔然行之未久而国乱非如三代王者创制立法使数百年民被其泽也论其志亦曰彼善于此云尔功则未也
  今特以其不能并晋宋之一方 孝文不当晋宋之代春秋之时齐桓晋文【至】圣人有所不取也 直以其不能一天下而黜之是也若援桓文吴楚为比则斯时之为周者谁欤
  及契丹之北也【至】汉乃杀之而后入 许王者唐明宗之子又岂可以存晋乎八句亦可削
  鹿门评云统之在天下未尝絶也按正统有时而絶欧公千古特出之见而朱子所谓三国南北五代皆无统之时实因之也以统与蜀与晋又因南轩之例而不絶因余之统虽有为为之而较之欧公所论则尤宻矣鹿门不通古今妄欲判此大公案真可笑不自量也 朱子虽有正统之余亦予之统一例然魏吴皆汉臣子汉中王既承汉绪魏吴不得而抗也晋之琅琊虽不能仗义讨贼如诸葛之屡耀其武然刘石皆常伏属于晋晋祀不絶彼虽桀大名不容假也若宋之与金则本为敌国画淮为界又不得以辽事为比凖之南北并书乃为至公不知后世有朱子者作又何如耳 长史录王子充正统论于此篇之后亦以欧公之説为断建炎南渡亦不予之以统
  为君难论上 能烛理则可以知人矣能知人则可以用人矣
  文遇对曰臣闻作舍道边【至】何必更问羣臣 文子曰是而行之谓之断非而行之谓之乱清泰帝之徙太原所以异于宪宗之平淮西也
  本论上然一遇水旱如明道景祐之间 明道景祐之水旱岂天地之气独钟于人而生大贤乎
  本论中 文章渐嫌皮肉太厚人言曾文防拖我谓曾视欧为健也
  王政修明礼义之敎充于天下 气实
  其虑民之意甚精【至】又奚暇夫外慕哉 説三代法制敎化之妙亹亹可味
  然则礼义者胜佛之本也【至】末 不如韩云明先王之道以道之矜寡孤独废疾者有养也二语表里兼备春秋论上 劲健有家法公文之至者
  春秋论中 两意浅深反覆析理明畅
  其于是非善恶难明之际圣人所尽心也 长史云难明二字又进一层
  其不为正君者几何【至】则何从而知其摄也 长史云此言是非难明则正名尤急
  其生也志不克伸【至】亦何望于春秋乎 长史云此言善恶难明则求情实尤重
  隐实为摄【至】则隐决非摄 以公遇弑而祔于庙安得不以公书不可以此而难非摄也
  秦誓论 明辨不冗
  朋党论 自是会做文章然久读反觉其虚夸寡味此欧文之近苏者 无诚意少和气 宋仁宗资性寛厚爱人所病者多疑尔故公可以此论进若雄察之主方以朝士植党为疑骤闻是説必谓其敢为党比又巧为异説以自饰自言者乘之其不以诬罔不敬受祸者鲜矣有朋而不党乃颠扑不破之论不必新説而后可悚听也
  惟幸人君辨其君子小人而已 能辨是本
  大凡君子与君子以同道为朋 以下指陈君子小人之情状
  然臣谓小人无朋惟君子则有之 此转又透上一层翻説惟君子为有朋尤足破人主之惑 长史云孟子贤者而后乐此不贤者虽有此不乐也此文全是摹仿尧之时小人共工驩兜等四人为一朋 以下举自古人主能辨不能辨之得失治乱以证之
  自古为朋之多且大莫如周 跌宕
  夫兴亡治乱之迹为人君者可以鉴矣 上已极透快故只用澹澹一句收结
  纵囚论然安知夫纵之去也【至】所以复来乎 此段终是刻深但言其不可为法则得之矣
  不然太宗施徳于天下【至】此又不通之论也 此却责备得是即使其诚亦不过意气之相感何如礼义之化使人不入于恶乎
  唐书兵志论及其末也【至】曰禁军 禁军自唐之盛已有之不待末年
  唐书艺文志论 四类平起方是唐书艺文志论盖于是始分为四也
  帝王世次图序 更简劲尤佳
  以孔子之学【至】宜其失之多也 数语可谓通人之论苏子由不知此而复为古史其亦谬矣
  而舜禹皆夀百世 添毫
  外制集序 用笔极有顿挫言外亦感慨无穷
  学者文章见用于世鲜矣 又申叹上两层
  盖王者之训在焉二句 语重收煞得住
  苏氏文集序 子美固杜公之壻然当时借以起事尤在范文正公故事甚微而斥逐不少贷前辈论此文都不甚分晓祸作于李定而张方平王拱辰之徒皆承吕许公之风旨者欧公于序文缘有所避不曾尽情説破而集录之以为十卷 今作十五卷者又非欧公所编之旧矣 岂公于子美之诗别为编故志中首叙集录遗稿之事后又称其诗也
  其材虽髙而人亦不甚嫉忌【至】末 不惟不加爱惜并见废亦非其罪及他人得路而子美独前死此尤可悲悼者潆迥反覆言尽而意不止
  江邻几文集序 既铭其墓又序其文公于故交亦止三人耳故此文以苏梅陪説
  而其间又有不幸罹忧患三句 对苏
  与夫仕宦连蹇二句 对梅江
  独其文章尚见于世者 转入文集
  故余于圣俞子美之殁【至】其言尤感切而殷勤者以此也 苏梅二序妙处公已自发其蕴
  仲氏文集序 此文殊少佳处后半亦不谨严
  梅圣俞诗集序 得意之作
  然则非诗之能穷人二句 跌宕
  辄抑于有司 穷久
  年今五十 提出将老
  不求茍説于世【至】乐于诗而发之 一句一折
  虽知之深亦不果荐也 跌宕
  其妻之兄子谢景初 景初之诗颇工盖其渊源有自鲁直谓从妇翁得句法则亦本于此也 景初名师
  厚
  其后十五年 以下又公他日所续书
  谢氏诗序 此等文韩柳不为
  昔卫庄姜许穆夫人【至】其不冺没矣 太大太逺南宋后烂套实基于此
  释惟俨文集序曼卿尝曰【至】则贤者安肯顾我哉 前后客主相酌成章
  然尝窃怪平生所交【至】尚安能酣豢于富贵而无为哉下云以此诮其坐人若无此数语则难从不交妄人
  一段转接耳
  释秘演诗集序 穆伯长尹师鲁皆与演善见于师鲁文集亦谓其好论天下事衣冠而振起之必荦荦取竒节云
  予少以进士游京师 长史云从自家起 老少盛衰四字作关键
  予疑所谓伏而不见者四句 长史云又入自已予亦时至其室 长史云又入自已
  嗟夫二人者予乃见其盛衰二句 跌宕
  章望之字序 亦学韩然太直
  送徐无党南归序 用立徳立功立言之语而稍变之其意盖在言不能以徒立必附于徳与功而后能必其不朽然转至要处却不能説出师古圣贤之实于此见欧之本领规橅去韩甚逺也
  予欲摧其盛气 摧字收全篇有力
  送杨寘序 此似学送王秀才序而不如者不独笔力简古为难韩乃简古中旨趣深逺
  送梅圣俞归河阳序 长史云欧公论梅圣俞诗详于书圣俞稿后一篇与此序同时所作其后序其诗集十卷所谓诗乃穷而后工而最后作墓志即书此数语曰圣俞以为知言也作诗序惜无人能荐圣俞作墓志又悲圣俞之屡荐而终不见用也
  送曾巩秀才序况若曾生之业【至】可怪也 骇其文思广其学而坚其守 壮其志
  而有司又失之 带前
  使知生者可以吊有司之失而贺余之独得也 二句总结所以许生者悠不尽
  送田画秀才寜亲万州序 长史云极似昌黎送王秀才序本其先世立説也又云大抵欧公文从脩五代史处极有得力 其中无味与昌黎絶逺发端语亦太冗及建隆之际或灭或微 从万州发端先着此句方不散漫
  用兵不过万人 欲夸功徳之盛而语非实录文字必归无用乃书生之陋也未有师少于三万人而能攻一国者
  巴峡之险至此地始平夷 即纽
  皆王师向所用武处【至】末 双绾
  传易图序易之传注 以下又论传注及师承
  诗谱补亡后序 虽少深旨而文颇醇洁
  夫不尽见其书【至】其能使之必服乎 善论
  删正黄庭经序 明白条畅
  又有以谓此外物不足恃而反求诸内者 转到黄庭若大雅君子则岂取于此 收归无仙本意
  韵总序 发端迂逺讳其所不能而姑为大言以张之此作者之大病
  故儒者莫暇精之 非儒者之莫暇也近世小学废矣礼部唱和诗序 此等文未能喻其佳处
  盖絶不通人者五十日 宋时试期之寛如此故校阅宜精且有余力唱和也
  集古录目序 使子瞻为之必不若此费力 自不逮宝绘诸记
  或讥予曰物多则其势难聚 上既有聚多必散之语此转似赘
  予对曰足吾所好【至】末 回抱前半亦不见笔力桑怿传以免短使送三班 免短未详
  若欲避名则善皆不可为也已 名言
  仁宗御飞白记 较东坡文为深厚公事仁宗久自然尤言之沉摰也
  盖以遭时清明【至】亦朝廷一时之盛事也 长史云从髙一层説来
  余曰仁宗之徳泽【至】登金门而上玉堂者乎 长史云从低一层説来
  御书阁记 晦翁以此为公文第一 开元以老子为祖且有道举而太宗未始崇信其説特以前代帝王尝赐御书因而赐之此可见祖宗好尚之正而彼得之尤为光宠絶盛之事以此立论转到兴复上亦可作一篇文字
  而道家非遭人主之好尚不能独兴 挽上开元相州昼锦堂记 题无深意特髙一层起论施诸魏公独不为夸 荆川云前一段依题説起后乃归之于正此反题格也按反题却愈切题所以佳 阎云为时名卿谓父国华官右諌议大夫有列传欧公为作真赞临大事六句宋史取以为列传论
  此一介之士得志当时 此志字浅
  昔人比之衣锦之荣者也 提过本意
  此公之志而士亦以此望于公也 长史云言公少时之志便如此
  其言以快恩讐矜名誉为可薄 有此证佐则前半方不涉客气若不量轻重只要髙处立濶处坐便成乱道矣
  有美堂记 通篇以虚景成文
  岘山亭记 长史云前半篇俱是后半篇影子 言外有规史君好名意盖叔子是宾光禄堂却是主也 史君非其人而尤汲汲于名公盖心非之妙在微讽中有引而进之之意仍归于敦厚也
  岘山临汉上望之隠然 起句用襄阳耆旧传见世説注
  是知陵谷有变而不知石有时而磨灭也
  后人针砭亦是为后人放寛
  将自待者厚而所思者逺欤 为后其为人与志之所存伏脉 无自待者厚二句便义理不圆足文章亦径露少味矣欧公此等处尚得韩法也
  因以君之官【至】并传于久逺 据事直书讽刺自见君皆不能止也 讽
  余谓君知慕叔子之风而袭其遗迹【至】则君之为政于襄者又可知矣 长史云有讽有颂 立意好而文法太卑熟
  李秀才东园亭记 本不足记故但书其不能忘情于园亭者
  修友李公佐【至】命修志之 下方详叙随之风土先防出为亭作记方不散漫然亦嫌其语太烦也
  随虽陋非吾乡 六字收束前二段
  泗州先春亭记 有用文章笔亦峻健
  泗之民曰【至】以食役者 长史云以出米助役为民之意説得有体
  且推其美于前人而志邦人之思也 长史云此却説是张侯之意尤妙
  前司封员外郎张侯夏守是州【至】末 补明因其旧盖前政亦知所先者不欲没其人因可归重堤上也真州东园记园之广百亩【至】辟其后以为射賔之圃先撮记园之大略
  芙渠芰荷之的歴【至】鼪鼯鸟兽之嘷音也 细记园之景物 就废兴上相形逐段裁剪文字始不平衍又得当时即图指防神貎
  水光日景动摇而上下 儭笔生动
  嘉时令节州人士女啸歌而管弦 来游不记三人但记士女并为结处无辛苦愁怨之声伏脉
  若乃升于髙以望江山之逺近【至】吾亦不能言也 补写图外之景趣是文章染法弥有余情
  其为我书其大概焉 落到作记此虚后实此正后反皆有层次变换
  真天下之冲也 应起处当东南之水防句又转出一层
  然而池台日益以新草树日益以茂 即总收前文所载
  而又协于其职 从相得二字中结到园之可记而非徒以其眷眷于是也
  然后休其余闲又与四方之贤士大夫共乐于此 包括首尾 结处故非溢美此园之所以可记也
  乃为之书 记字结
  海陵许氏南园记 长史云南园者许君之乡园也故本其居家之孝友以风示其乡之人亦在乡言乡之义也 海陵去真州宻迩以发运使还临本州为小园于郊居既不足铺扬且有桑梓之敬又不可泛入与民同乐议论故从许氏世有孝徳能化其乡意推而论之非漫然翻案破壊记事文体
  夫以制置七十六州之有余【至】亦不足书 将园字撇开从海陵许氏四字着意
  凡海陵之人【至】登其台榭 于记园仍善抱不脱使许氏之子孙世久而愈笃 从上文世字生下将见其园间之草木【至】不择子而哺也 张云似昌黎董生诗 又作此一层文势方不单薄于园上亦有余味
  丛翠亭记 早嵗学唐之文 似栁
  盖其名在祀典以下 此处尚少烦
  见山之连者【至】若鬭若倚 写出丛字
  菱溪石记刺史李濆为荇谿记 李濆荇谿新亭记见文苑英华此句疑脱新亭二字
  予感夫人物之兴废 一句结上生下
  亭负城而近 荇谿新亭记云得古溪于郡之东北十里
  桴槎山水记 前后意不相属浮槎之水安知非前人所未亲歴而龙池或至宋而壊也乃遽发怒于又新何哉 以吾郡言之虎邱石井唐人品为第三今不可食天平山白云泉发自范文正公今水味亦减矣使欧公为文又作何语耶
  游鯈亭记 翻得好
  吉州学记 意思气象俱胜 句句切庆歴吉州之学其中照应极绵宻 长史批分三段防前言宋之学久而后立而归美于天子次言吉州之学不久遂成而归美于李侯后言学之道又必久而后成以深致责望后人之意尤觉神理警动
  学校王政之本也【至】须其久而后至于大备欤 长史云此于立学迟久之故特作一段回防
  事方上请而诏已下学遂以成 长史云李侯治吉在未举诏书之时此作者着意处见其贤于他人
  吉之士率其私钱一百五十万以助【至】而来学者常三百余人 长史云此是记事正面
  进不能赞天子之盛美退不能与诸生揖让乎其中长史云上句逺应下句近接
  善敎者以不倦之意须迟久之功 公于本论下篇亦云然
  以诗颂天子太平之功 长史云收起处
  刻辞于石而立诸其庑以俟 作记只一句结出襄州谷城县夫子庙记 长史云是庙记不是学记释奠释菜【至】独春秋行事而已 长史云庙以祭而设故从祭祀説起是议论有原本处
  而后之人不推所谓释奠者【至】何其谬论者欤 此层议论徒欲驾韩之上不知乃犯驳题之病行文亦少捡局矣
  而州县幸有社稷释奠【至】可胜叹哉 长史云有此一段方见庙之不可不修方见修庙者之功
  丰乐亭记 和平深雅 余尝过清流关者其岭甚卑不为絶崄特以介南北之冲取滁之所必争故耳修既治滁之明年夏【至】辟地以为亭 此一段先记亭曰明年则既在嵗物丰成之后矣
  而与滁人往游其间 虚含共乐
  滁于五代干戈之际用武之地也 本其山川 以下记丰乐之所以名
  自唐失其政海内分裂【至】何可胜数 此段意思甚好但下字亦寛缓须如东坡表忠观碑才得精神 必説到杀人盈野杀人盈城着在百姓身上乃见今日休养生息朝廷功徳之深
  漠然徒见山髙而水清 插入山与泉一笔
  今滁介于江淮之间 道其风俗之美
  舟车商贾四方賔客之所不至 地僻
  民生不见外事 事简
  而安于亩衣食以乐生送死 俗之安闲
  而孰知上之功徳 宣上功徳
  乃日与滁人 共乐
  风霜冰雪刻露清秀 南山逼冬转清痩刻露圭角出崖窽公二语从韩诗出也
  乐其嵗物之丰成 破题
  使民知所以安其丰年之乐者 其字从东坡书此记反应五代之际二句反覆以宣上恩徳意
  刺史之事也 应治滁
  遂书以名其亭焉 结句是记事之体
  醉翁亭记 长史云通篇命意在醉翁之意四句下分两大段摹写 昭明太子陶渊明集序云有疑渊明诗篇篇有酒吾观其意不在酒亦寄酒为迹者也公此篇中用其语 独孤至之琅琊溪述云公登山乐山者争同无小无大乘兴从公又云时时醉止与夕鸟俱明月满山朱轓徐驱亦采用而变化出之
  环滁皆山也 起句是法阳山天下之穷处也
  若夫日出而林霏开以下 第二层又写琐屑事临溪而渔【至】太守醉也 还题中醉字
  泉冽而酒香 泊宅编云东坡书此文改泉冽而酒香作泉香而酒冽按倒转则句响亦本月令水泉必香也树林隂翳三句 无此一层即意味索然
  然而禽鸟知山林之乐【至】末 逐层带转 兼取濠上之意
  画舫斋记 善于洗发后来如戴帅初辈专效此种岂真乐于舟居者耶 乐字即反起下一段
  峡州至喜亭记江出峡始漫为平流 按汉书地理志夷陵下注应劭云夷陵山在西北是夷陵之所以名也欧公乃云峡口之崄至此而始平夷无乃未之攷欤故舟人至此者 出至字
  相贺以为更生 起喜字
  夷陵县至喜堂记 前段极言始来而不乐之由皆为下文既至而后喜之地中间因朱君待公厚而堂又为公作也故插叙能变陋俗以致归美之意末仍以此作收文字照应处得大体所记虽止一堂仍非独为吾一人之私也
  夷陵者楚之西境【至】而诗人亦曰蛮荆 上皆叙细碎事着此三四语防染乃质而不俚

  义门读书记卷三十八
<子部,杂家类,杂考之属,义门读书记>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三十九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欧文
  偃虹隄记 王得臣麈史云岳阳西濒大江夏秋洞庭水平望与天际而洲歩无舣舟之所人甚病之庆歴间滕子京谪守是邦常欲起巨堤以捍怒涛使为弭楫之便先名曰偃虹隄求文于欧阳永叔故述隄之利详且博矣碑刻传于世甚多治平末予宰巴陵首访是隄郡人曰滕未及作而去然则文中云用民力若干及上于朝廷决之三司之语何以书也姑采之以存疑 长史云前段叙次又是一法 真州东园记只在许君口中作一大段叙出此又分作数次问答逐段零星更不雷同 凡记之正面皆从使人口中叙出后半只以望后人不至怠废发论抒柚特变
  王彦章画像记 儗书张中丞传后
  惜乎旧史残畧不能备公之事 长史云用两语引下其记徳胜之战尤详 长史云先提此句下复插入他语然后接出 总撮家传叙过然后独提徳胜之战洗发抒写胸臆
  公之攻徳胜也 重提起
  是时庄宗在魏【至】已不及矣 反衬生色
  竒在速速在果 与四夷相持当务持重李牧之事千古不能易也边将以轻入屡败其误正在速而果耳欧公此论盖不知事势之异而慕为竒所谓以口击贼者也
  每读其传未尝不想见其人 长史云又用两语引下又得公画像而拜焉 长史云亦先出画像下复插入寺名所由然后接説画像
  至今俗犹以名其寺 终人死留名之意而归重于忠义岂其忠义之节使然欤 收前一段
  而予尤区区如此者 打转中一段
  樊侯庙灾记郑之盗【至】侯怒而为之也 先记其事怒而为一篇总破此句
  礼所谓有功徳于民则祠之者欤 以下明侯之必不为是以病民而骇之
  风霆雨雹天之所以震耀威罚 以下又见亦非侯之所能为也
  有司者 三字为句 犹陈平云有主者
  盖闻阴阳之气【至】疑有不和而凝结者 又从怒字转出阴阳之怒一层还他个为之者有此方能持论不轻浅
  不然则喑呜叱咤【至】末 不直不尽 破得倒仍不似村公语 末一转正反复以见其不由于侯却不作煞语故有余味
  明因大师塔记 亦学圬者传
  又言为儿时闻长老语【至】为太平之幸人 为浮屠矣转搬此等语何为
  因并书其常语予者 不欲为外氏之説又嫌文太寥落故出此变例然了无真味
  武恭王公神道碑铭 多精彩处而恨其过于烦 徳用当附王超后删取此文三之一为传
  使士知畏爱而怯者勇【至】岂多言哉 真知兵矣太尉文正王公神道碑铭尝谕杜重威使无反汉三句鹿门谓此处序得少鬯按此王旦碑也可复烦乎
  冦凖为枢宻使【至】岂可求耶 或谓此事宜讳冦公亦贤相也按冦公既有此不学无术之事生平专主北人摈排南士故欧公不复为之讳尔
  诸孙十四人 书孙几人而不详其名晏元献碑亦然赠太师中书令程公神道碑铭公以谓合而没其名一时之便后有兴利之臣必复増之是重困民也 志之他日以搘欲于一条鞭之外议加者可也
  铭 皆发明劳字
  赠司空兼侍中晏公神道碑铭丁父忧去官【至】求去官服防不许 起复与不许服防皆非美事碑中略之可也
  坐以笏击其仆误折其齿罢留守南京 明着其事者见罢之非罪尔
  孙十有三人 书孙几人
  资政殿学士户部侍郎文正范公神道碑铭 叙范吕本末斟酌称量特微而显公文之至者
  公少有大节【至】吾岂茍哉 此段先叙公之志行其后立朝皆事事与其言相符
  以言事忤章献太后旨【至】以全大徳 见不择利害为趋舍
  当太后临朝听政时【至】其事遂已 其事遂已四字东坡尝质之于公以为误
  于延州筑青涧城【至】又城细腰胡芦 筑城据要害之地有险可守而又营田以足食训练以足兵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备边之长防也若寡谋轻举鲜不败事
  公始分延州兵为六将训练齐整 州兵万八千人一将所训练三千人
  人或疑公见敌应变为如何【至】于是诸将皆服公为不可及 见公非不能战
  一旦引兵出诸将不知所向 机事宻
  至于版筑之用大小毕具 储备预
  战而贼走追勿过河 料敌审
  公居三嵗【至】复灵武 此见公非止以自守方俟制敌有余徐规进取
  初西人籍其乡兵者十数万【至】而纾西人馈挽之劳御边非参用民兵不可习其地利知贼虚实又爱防宗族乡党人自为战也然悉黥以为军则兵休事息不可复为平民而养兵之费亦难以支矣销兵省运尤公防之要者故带叙于后
  自公坐吕公贬【至】遂起而不能止 数行中无穷转折中间吕虽借用公以困公然其事非失举也故平心而进之可谓得春秋书事之法矣
  吕公患之凡直公者皆指为党 厉阶
  然朋党之论遂起而不能止 流毒
  然事有先后三句 见公之为政本与更张无渐者不同但为忌者百计挠之耳
  而嫉公者亦幸外有言喜为之佐佑 与前朋党之论遂起而不能止二句暗接
  其知政事才一嵗而罢 元昊请和而遽召归边事不竟其用也参政才一嵗而复出有司悉奏罢前所施行政地不竟其用也皆与公自言其成与否有不在我者虽圣贤不能必相应
  其为政所至民多立祠画像 文中但详于言职边备政地故知七州以二语包之
  亦公之志也欤 收转有志于天下句
  赠刑部尚书余襄公神道碑铭孙女五人 并书孙女几人
  尚书度支郎中天章阁待制王公神道碑铭介介然有仁者之勇君子之刚 虚提
  然若得为党人公之赐某厚矣 此实其刚勇之大者故另叙
  小人连搆大狱坐贬废者十余人 即苏子美事尚书戸部郎中赠右谏议大夫曾公神道碑铭 文特遒劲
  及为曾氏而蒧参元西始有闻于后世 蒧古防字史记仲尼列传如此
  而亦有所不得载也 此句暗
  太子太师致仕杜祁公墓志铭自杜赫为秦将军 叙杜氏当自杜周始
  又十有四世岐国公佑显于唐又九世而至于祁公京兆之杜以何时徙越亦不可无据
  公治吏事【至】则简而易行 明敏则易略故审覈为难推析豪髪则易烦故简易为难
  必使吏不得为奸而已 而已犹而后已
  赠中书令谥文简程公墓志铭赵元昊死子谅祚立方幼【至】不如因而抚之 此不可不审若彼不肯分反为所笑耳
  尚书戸部侍郎参知政事赠右仆射文安王公墓志铭郭皇后废居瑶华宫有疾【至】以释天下之疑 详此段郭后之疾已非一日其谓文应酖之者亦非也
  端明殿学士蔡公墓志铭往时闽人多好学【至】作五戒以敎谕之 对明知风俗句
  三司开封府世称省府【至】遂拜三司使 留开封事与三司同叙廻应精明句
  来者有医 来疑作疾
  资政殿学士尚书戸部侍郎简肃薛公墓志铭初举进士为州第一让其里人王严而居其次 茅云举进士何以得让按举进士乃漕试也
  悉除故时王氏无名租 王审知据闽时无名租也茅谓即五代王建之后者谬
  若何而拜乎 善于立言 湘山野录载此事曰简肃公关右人语气明直帘外口奏曰陛下大谒之日还作汉儿拜耶女儿拜耶明肃无答是夕报罢直道当时语极有生气如欧公云若何而拜耶便无力此并不如李习之作韩文公行状手段也
  翰林侍读学士给事中梅公墓志铭至于咸平景徳之际尤为详焉 提笔
  时边将皆守境不能出师【至】宰相有言不可者乃已守境而不出师是承平备边良防若轻举以致防败则事不可为矣但当择将以任之尔李文靖诎梅询之请老成硕画非喜事少年所知也
  其后继迁卒为潘罗支所困【至】而河北之兵解 前二边并提此处双应
  还判三司开拆司 还朝
  复直集贤院 还朝
  召为龙图阁待制 还朝
  入知通进银台司 还朝
  已而失职逾二十年【至】不复言兵矣 又将前后一锁潆洄有情
  享年七十有八以终 二十六至七十八五十二年白首摈抑结此句有无穷悲慨
  惟其夀考福禄之隆 言所得于斯世者仅夀考尔盖深悲其不遇也
  翰林侍读学士右諌议大夫杨公墓志铭 通篇以论兵作主
  公尝为御史【至】贬监舒州酒税 此是公立朝大节故亦另叙
  拜著作佐郎 先总一句
  又娶王氏太原郡君六孙景略景亮景谟景道景直景彦 子见前不重叙
  尚书刑部郎中充天章阁待制兼侍读赠右谏议大夫孙公墓志铭初举进士【至】再举进士及第 得同学究出身者举进士不中而以明经出身至八年则再举而及第也
  兵部员外郎天章阁待制杜公墓志铭蒙赶率伪将相数十人以其众降【至】君即上书引咎 既纳其降奈何复尽戮之蛮亦人类耳若希范穷走被擒醯之以慑羣蛮可也
  尚书比部员外郎陈君墓志铭过鳯翔谒其府尹【至】以谢君 俯伏庭下何其贱也责尹慢士何其妄也陈家小儿特纨袴中之无赖子弟耳此何足书
  尚书工部郎中充天章阁待制许公墓志铭请髙塞粟之价下南盐以偿之 似明朝商屯之法
  太常博士尹君墓志铭赵元昊冦边【至】遂以败死 此边将所当知唐与茅皆喜谈兵亦不知斯言为可取何欤
  而兵法有不得而救者 读李牧传自见
  君叹息忧悲发愤【至】已而以疾卒 晁以道作李挺之传言子渐以哭李过哀而死盖其中本以时事抑塞适会哭李乃发病也晁之文见賔退录
  岂其志之将衰不然世果可嫉其如斯 亦悲愤亦深逺
  湖州长史苏公墓志铭 是公极用意之文精神笔力两到 长史云写子美事见其闗系却大其意亦直以史笔自负 悲当世无人拯子美于既废之后听其一斥不复身后仅赖一妇人能守其文章则所得于斯世者何疎濶耶文章须识变不可执徂徕明允诸例绳之也
  故湖州长史苏君有贤妻杜氏 或疑起手为失体谓苏君岂仅以妻重者按宰相杜公壻句难防故先伏在此若至后始见则似范公因杜公故而荐矣作者各有苦心难与村汉道也
  又号泣于其父曰【至】皆以书来乞铭以葬 内言不出于阃张圆之妻无宗族子方在抱故可以未亡人之辞为请若宰相之女叅政之家子又长矣可自言非欧君不可铭其墓耶鹿门议之谬矣
  其上世居蜀 亦栾城之别耶
  少好古工为文章 上已叙过集次文章故此处畧带长史云此句只畧叙因已见文集
  自元昊反兵出无功【至】乃以事中君 长史云通篇只着意重写此一段亦可窥见公史笔之大槩也 集序中所谓意不在子美句于志乃畅言之 祁公虽为宰相尚非小人所深忌故先叙范富更张秕政而后带出坐监进奏院祠神奏用市故纸钱防客 长史云奏用二字书法
  大涵肆于六经而时发其愤闷于歌诗 长史云此独详其能诗
  宜予述其得罪以死之详而使后世知其有以也 长史云以史笔自负
  铭辞 深叹仁宗听之不聪而不讦露
  荒孰问兮杳难知 此句即屈子天问之意也
  徂徕石先生墓志铭 其气象甚宏伟然后来廓落之弊亦自此开不如胡先生墓表为穏当而称情也先生貌厚而气完【至】吾勇过孟轲矣 长史云提出先生直道取祸处先重写一大段
  其遇事发愤作为文章 长史云此处虚提
  既卒而奸人有欲以竒祸中伤大臣者犹指先生以起事 长史云死后事倒提在前 以竒祸中伤大臣谓朋党也
  先生世为农家【至】乃诗之所斥也 长史云叙次事实亦于作诗一节独用详写
  先生年二十七举进士甲科 石与公同年一甲进士乃作庆歴诗【至】子祸始于此矣 长史云此处实叙先生自闲居徂徕 发明所以称徂徕先生
  及在太学 长史云与前为直讲相接
  其斥佛老时文【至】亦以是敎于人 长史云插入此段叙其著述及所为敎法
  以是行于已亦以是敎于人 终前以师道自居之事杜祁公荐之天子【至】乃直集贤院 叙杜韩之荐暗终前欲中伤大臣借以起事
  安在夫桓魋与臧仓【至】末 长史云公之直亦甚矣故霸州文安县主簿苏君墓志铭有蜀君子曰苏君张云昌黎叙孔司勲法 是用有吴延陵季子之墓文法 所谓国士无双也
  君之文博辩宏伟【至】可谓纯明笃实之君子也 张云又提出写其所以为文因及其人以实其为君子而君少独不喜学【至】故号老苏以别之 张云再详写其为文之始末
  盖其禀也厚四句 透出前纯明笃实四字
  初修为上其书【至】未报而君以疾卒 张云然后叙其出处
  三女皆早卒 温公程夫人墓志铭云长男景先及三女皆早夭幼女有夫人之风能属文年十九既嫁而卒既不着其所归而此文又止云三女所未详也
  君善与人交四句 张云补叙其为人
  盖晚而好易【至】未成而卒 补叙著述在晚年者此与卒葬相连故补叙
  苏显唐世实栾城人以宦留眉 张云补
  蔡君山墓志铭吾兄弟始去其亲而来京师【至】何以塞吾亲之悲 亦用欧阳詹哀词之意永叔之于韩其尊信盖亚于六经云
  梅圣俞墓志铭 唐荆川曰一凖贞曜志按视孟志已冗矣
  嘉祐五年【至】皆有以赙卹其家 叙此者正以哀其穷而不遇知之者如此其众而仅以诗鸣为可悲也至圣俞遂以诗闻【至】而圣俞诗遂行天下 长史云从其有诗名先写一段
  其初喜为清丽闲肆平淡【至】僻固而狭陋也 长史云又从其所以为诗处重写一段
  其应于人者多 带上段一笔
  至于他文章皆可喜 补此句伏后唐载诸书
  圣俞为人至可谓君子者也 长史云写其为人仍不脱诗
  初在河南王文康公见其文【至】惟梅某为宜亦不报长史云叙其平生遭遇又特提出写此一段总在能诗处着眼
  圣俞初以从父廕【至】累官至尚书都官员外郎 长史云然后总叙平生仕宦
  尝奏其所撰唐载二十六卷【至】书成未奏而卒 长史云然后及他著述曾奏御者此与宦迹相连故先叙余尝论其诗 长史云仍以诗结
  铭词絶妙槩括书圣俞稿后之意而尤浑雅虽韩公不过也
  江邻几墓志铭 雅洁不烦滥
  君于治人【至】冀以感悟 用之不尽故仅举其畧著书则所由以改官者神告一篇为当时切务故提出另説黄梦升墓志铭尤以文章意气自豪 通篇以此四字为眼目
  张子野墓志铭 此又一张子野非张三影也
  然虽洛人至今皆以为无向时之盛 此句剔得好初在洛时【至】可哀也已 摹儗马少监志
  尹师鲁墓志铭 谨严而凄婉 师鲁志外子美志为胜
  又欲训土兵代戍卒以减边用为御戎长久之防 意所谓息戍者不外乎此
  家无余赀 此句兼寓不辨之辨
  铭词非公自言之固未易窥其用意之深如此也孙明复先生墓志铭 如此古雅峻洁何必减班孟坚胜徂徕文
  李丞相廸将以其弟之女妻之【至】而李丞相孔给事亦以此见称于士大夫 学史记极生动
  先生治春秋不惑传注 首尾以治春秋为结搆南阳县君谢氏墓志铭 此非欧公得意之作
  长夀县太君李氏墓志铭 不作可
  书其子孙之众五句 他墓志孙不书故自发明变例渤海县太君髙氏墓碣见其鬓髪垂白【至】皆頴发而秀好 太涉摹儗
  北海郡君王氏墓志铭 女子又早亡故不得不写虚景
  于是娶其女弟以为继室 言继室则非夫人欧公似读左传不熟苏文忠富公神道碑亦误
  石曼卿墓表幽燕俗劲武【至】而不知其才之有以用也长史云先总提一段
  曼卿少举进士不第【至】还为校理 长史云先总叙平生皆略而不详
  庄献明肃太后临朝【至】则人人皆胜兵也 长史云此乃表其大者
  其视世事蔑若不足为【至】称其意气 长史云应起处一段
  其施设之方三句 其所负者大
  退而质其生平趣舍大节无一悖于理者 其自顾也重
  及可否天下是非善恶当其意者无几人 此与世难合
  官其一子使禄其家 长史云亦与起处照应
  太常博士周君墓表有笃行君子曰周君者【至】故吾于周君有所取也 发端太冗
  胡先生墓表 极郑重而又不失于夸大此欧公之文所以情味独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