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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四库全书     经部四
  仪礼集编       礼类二【仪礼之属】提要
  【臣】等谨案仪礼集编四十卷
  国朝盛世佐撰世佐秀水人官龙里县知县是书成于乾隆丁夘裒辑古今説仪礼者一百九十七家而断以己意浙江遗书总録作十七卷且称积帙共二千余翻为卷仅十七者按经篇数分之不欲于一篇之中横隔也然此本目録列十七卷书则实四十卷葢终以卷轴太重不得已而分之矣总録又称末附勘正监本石经补顾炎武张尔岐之缺此本亦有録而无书岂总録但据目录载之欤其书谓朱子仪礼经传通解析诸篇之记分属经文葢编纂之初不得不权立此例以便寻省惜未卒业而门人继之因仍不改非朱子之本意呉澄亦疑其经传混淆为朱子未定之稿故是编经自为经记自为记一依郑氏之旧其士冠士相见丧服等篇经记传注传写混淆者则从蔡沈考定武成之例别定次序于后而不敢移易经文其持论颇为谨严无浅学空腹髙谈轻排郑贾之锢习又扬复仪礼图久行于世然其説皆本注疏而时有并注疏之意失之者亦一一是正至于诸家谬误辨证尤详虽持论时有出入而可备参考者多在近时説礼之家固不失为根据之学矣乾隆四十四年九月恭校上
  总纂官【臣】纪昀【臣】陆锡熊【臣】孙士毅
  总 校 官 【臣】 陆 费 墀

  仪礼集编原序
  礼古经篇五十六汉出孔壁为完书刘歆欲列诸学宫诸博士荒固莫置对唐时犹存后亡之所存十七篇尚赖明经学究专科经注并习未庋阁也王氏新经乱设科专小戴而礼古经益否晦然礼古经为经而礼记训故之特重于他礼经学者抱守残阙十七篇中独军礼亡耳吉凶賔嘉小大于是焉稽通辨而推行之有周盛时之宏典斌斌如矣且所存原不止士礼融贯精腴可上下行于世吕柟尝偕其僚合公侯伯及士子习行于太学人识是经之寳贵其行于今盖寡特不之行耳予向友教南屏山禾之盛生来从事是经不辍寒暑昏晓生精敏送难钩暗与古合多抒特见前笺之所未尝经奥之抉疏讹之纠砉中理解刃之防且恢恢然既数年生用功益勤而专仿何晏范胪先説而之已意褎然成编分卷如经之旧前卷纲领其凡后卷附录勘正监本石本补顾炎武张尔岐之阙郑贾杨氏之图之失胥正之髙识炯炯辨经与记之参错熊朋来目仪礼经后即记惟士相见诸篇无之敖继公疑有之而逸生则谓士冠礼旧自记冠义已下为记然此乃戴记郊特牲文耳凖诸例自若不醴则醮用酒以下即记矣士相见礼旧无记凖诸例自士见于大夫已下即记矣其注或连传经为传隔之类悉与更定谅哉言乎庶乎经之功臣已昔范祖禹奏陈祥道注解仪礼乞下两制看详备礼官讨论诏从之
  今上崇右经术世岂无范祖禹其人而生为陈祥道讵忝乎抑此自论实获固百世之业也韩子曰独抱遗经究终始欧阳子曰学者当师经生其务笃于经是师求意得心定道纯而充实尽终始之究得圣人之意次第厘订羣经而周官大小戴本是经表里当先就绪予老矣犹及为生续序之乾隆丁夘阳月钱塘桑调元书

  凡例
  欧阳子曰学者迹前代之所闻而校其得失或有之矣若不见先儒中间之説欲特立一家之学吾未之信斯言诚释经之圭臬也是编采自先秦迄于本朝凡百九十七家就中有全解行世者仅十数家文集语类杂説及他经解苟有与此经相发明者务摭而录之志在博收兼存异义不专主一家言
  宋太学生遗书时宰论服制称严陵方氏説而不知其出于正义卫正叔尝引以为戒【见所着礼记集説】谓其遗本而宗末也是书编次众説一以时代为序二説畧同则录前而置后后足以发前所未备始兼录之或有袭用先儒之説而没其姓氏者必与追正庶不使伯宗郭象之流得售其攘善之技
  记曰毋説毋雷同韩子亦曰自古于辞必己出降而不能乃剽贼有明中叶以后经解之书徃徃隠没古人名字将为已説顾炎武尝病之不揣弇陋思表章微学潜心是经防十年始克成编间有一得之愚附于先儒之説之后随时劄记见有先我而得之者则削之惟恐不尽虽未必尽得遗经之防要蕲无蹈昔人所讥云是经遭王安石废罢之后读者絶少宋人陈祥道张淳李如圭辈之讲説多不传明国子监所刻十三经注疏此经譌脱特甚或欲据闗中石经刋正之【见顾炎武所作仪礼句读序】不知唐之石经在当时已讥其芜累又况碑板剥落补字荒陋恶可据为定本邪张尔岐参校为正误嘉惠后学不浅惜其所据止石本监本吴本而已未尝博考宋元人旧本及其论著故从违容有未当今更取朱子通解杨氏图敖氏集説诸本辨其异同务归至当注疏阙误可考者亦与补正庶不至谬种流传疑误后学康成祖防纬兼有牵率附防之病同时通人已有讥其多臆説者【见太平御览孔融与诸卿书】然其家世习礼身复博通羣籍故其为文简严该洽先王之制度赖以不坠其功居多王子邕虽力排之而卒不能掩贾公彦等作疏芟除异议郑注遂孤行至今有宋而后説经者伙矣他经旧説多遭摈弃而此书独以罕习故得完朱子及其门弟子着经传通解裒集礼书垂千古不刋之典至于诠释多仍旧文敖继公集説出间发新义以易之而于制度文为反多阙而未备记其优劣盖与陈澔之礼记集説等京山郝氏尤好立异所着节解一书掊击郑贾不遗余力而考据未精穿凿已甚今并录诸家之説断以已意亦欲讲去其非而求是耳非敢与先儒角短长也朱子尝谓仪礼疏説得不甚分明故通解所引用徃徃加以润色后儒因之于贾疏各有删改今掇其胜于原文者着于篇而分注其下曰从某书节本盖不没其所自也若其未经删改者及他讲师之説则但去其冗长而已不敢妄加增损致乖本防
  乡射礼文有与乡饮酒礼同者大射仪有与燕礼乡射礼同者郑氏各为之注未免前后复出今遇此等处概从节去
  分节法昉于通解而后之説仪礼者多遵之以其便于读者也顾其分合之处参错不符人各有见今斟酌众本择善而从务使经文血脉流贯条理秩然览者幸勿以割裂见诮【记文旧不分章张氏句读始分之今于诸长篇亦用其法若寥寥数语读者易了毋庸过为离析也】
  以记分属于经文每条之下亦通解例也而以为释是经之例则其势有不可行者敖氏论之详矣或谓朱子于易之彖象文言为费郑王诸儒所乱者方且离之以复于古岂有着礼书而反合其所本离者乎盖编纂之初不得不权立此例以便寻省惜未卒业而门人继之因仍不改非朱子本意也【呉草庐亦疑通解经传混淆为朱子未定之稿】此言未知然否要之通解一书规模濶大原不为诠解礼经而设而读者亦不可以释经之例绳之也是编一依郑本经自为经记自为记不敢学歩邯郸失其故歩汉唐人説经皆慎重守师説不敢变宋初犹然当时儒者不敢议郑康成毋论经传后来名儒辈出人心不安于旧而新是图于是有黜退传注改窜经文者千百相传之遗经靣目为之一变虽其廓清厘正之功诚非拘墟者所及而逞一己之私见以滋纷更者亦不能保其必无矣愚于是经士冠士相见防服等篇经记传注相汩处心知其非圣经之旧然不敢輙为改易仿蔡氏书传例别为考定以附于后僭妄之罪后之君子其有以谅之
  古人之制度不可见矣信斋杨氏绘为图以着之而其门户牖堂室之制升降揖譲之容如在目前后人叹其明便然以图释经毫厘之差便有千里之谬杨氏一遵注疏无所是正时复有并注疏之意而失之者不无遗憾焉今其书世多有之不须备录惟揆之于理而未安稽之于古而未协者则舎其旧而别搆之细流土壤仰禆髙深谅亦先儒所不弃也
  周礼周公未成之书大小戴记缀缉自汉儒手醇疵参半故礼书之存于今者惟此经称完备惜古文增多三十九篇佚不传然冠昏防祭乡相见六礼脩之司徒以节民性为士大夫日用所不可阙者具在是矣所亡惟军礼耳抑尝思之孔子自谓未学军旅而周礼夏官之职亦多阙文隋志言河间献王得司马穰苴兵法一百五十篇无敢传之者岂以其书禁秘非儒者所素习故不传于后与要不足为是经累也自汉以来人无异议张子朱子尤尊信此书世儒乃有疑其非尽于圣人者【徐积説】有疑其非髙堂生之书者【张淳説】少所见则多所怪其信然乎乐史五疑之论章山堂择焉不精采其説而引伸之致令周公之所作孔子之所雅言者反不得与汉儒之传义并惑莫甚焉夫今之仪礼在汉谓之礼经【仪礼之名盖起于唐初隋经籍志犹目十七篇曰古经】出于髙堂生五传弟子名著简策班固艺文志郑康成六艺论皆有确据何得云汉儒未尝以教授邪礼古经出于古淹中及孔壁其十七篇与此同河间献王孔安国皆尝献之而云诸儒不献之朝妄矣汉志所谓经十七篇即髙堂生所传也传冩者倒其文误以十七为七十清江刘氏已正之史乃谓七畧九种并不着仪礼何其弗深考也以是推之则其所谓五疑者皆捕风捉影之谈耳又况徐积郝敬辈【郝仲舆尝谓作仪礼者未及亲见古人又云仪礼作于衰世】以私意窥圣人见其不合于俗而妄訾之何足与深辨哉愚既释是经又撮其大要为纲领一卷上自制作之本原下逮授受源流先儒评论得失皆着之俾读者有以考焉
  音义句读小学之功亦説经者所不废而是编未之及以其各有成书可考故也音义自説文字林而外有陆徳明释文张参五经文字唐度九经字様等书句读则近代郝氏【敬】张氏【尔岐】姜氏【兆锡】诸家之解皆有之其纰谬处已僭为驳正至于顺文防意愿读者自得诸简编

  仪礼集编
  引用姓氏
  周
  左氏【丘明】
  孟子
  荀氏【况】
  公羊子【髙】
  谷梁子【赤 一名淑字元始】
  秦
  孔氏【鲋 子鱼】
  汉
  伏氏【胜】
  韩氏【婴】
  毛氏【苌】
  贾氏【谊】
  戴氏【徳 延君】
  孔氏【安国 子国】
  戴氏【圣 次君】
  司马氏【迁 子长】
  刘氏【向 子政】
  扬氏【雄 子云】
  翼氏【奉 少君】
  匡氏【衡 稚圭】
  刘氏【歆 子骏】
  桓氏【谭 君山】
  杜氏【子春】
  班氏【固 孟坚】
  郑氏【兴 少赣】
  郑氏【众 仲师】
  贾氏【逵 景伯】
  马氏【融 季长】
  许氏【慎 叔重】
  服氏【防 子慎 初名重改名只后定名防】卢氏【植 子干】
  郑氏【 康成】
  孔氏【融 文举】
  赵氏【岐 邠卿】
  何氏【休 邵公】
  应氏【劭 仲逹 一字仲瑗一字仲援】
  阮氏【谌 士信】
  刘氏【熈 成国】
  蔡氏【邕 伯喈】
  荀氏【悦 仲豫】
  魏
  徐氏【干 伟长】
  王氏【肃 子邕】
  苏氏【林 孝友】
  张氏【宴 子博】
  如氏【淳】
  张氏【揖 稚让】
  孙氏【炎 叔然】
  何氏【晏 平叔】
  田氏【琼】
  吴
  韦氏【昭 宏嗣】
  射氏【慈 孝宗】
  晋
  傅氏【 休奕】
  杜氏【预 元凯】
  郭氏【璞 景纯】
  贺氏【循】
  束氏【晳 广防】
  虞氏【喜】
  范氏【宣 宣子】
  臣瓒【未详姓氏一作传瓒】
  袁氏【凖】
  孔氏【伦 敬序】
  郑氏【昕】
  葛氏【洪 稚川】
  贺氏【玚】
  范氏【 武子】
  徐氏【邈 仙民】
  宋
  范氏【  蔚宗】
  陈氏【铨】
  雷氏【次宗 仲伦】
  庾氏【蔚之】
  崔氏【凯】
  齐
  阮氏【孝绪】
  黄氏【庆】
  梁
  刘氏【勰 彦和】
  皇甫氏【侃】
  崔氏【灵恩】
  北齐
  熊氏【安生】
  隋
  王氏【通 仲淹】
  李氏【孟悊】
  唐
  陆氏【徳明 元朗】
  魏氏【徴 成】
  顔氏【师古 籀】
  孔氏【颖逹 仲逹一作冲逺】
  贾氏【公彦】
  李氏【元植】
  杜氏【佑 君卿】
  韩氏【愈 退之 昌黎】
  杨氏【倞】
  张氏【镒】
  梁氏【正】
  后晋
  刘氏【昫】
  宋
  聂氏【崇义   洛阳】
  邢氏【昺 叔明】
  欧阳氏【修 永叔 庐陵】
  周子【敦頥 茂叔 濓溪】
  张子【载 子厚 横渠】
  刘氏【敞 原父 公是 清江】
  司马氏【光 君实 涑水】
  程子【颢 伯淳 明道】
  程子【頥 正叔 伊川】
  周氏【谞 希圣 延平】
  周氏【行已 恭叔 永嘉】
  沈氏【括 存中】
  范氏【祖禹 淳夫 华阳】
  苏氏【轼 子瞻 东坡】
  徐氏【积 仲车】
  吕氏【大临 与叔 蓝田】
  陆氏【佃 农师 山隂】
  陈氏【祥道 用之 长乐】
  陈氏【赐 晋之】
  胡氏【安国 康侯 建安】
  叶氏【梦得 少蕴 石林】
  吕氏【本中 居仁】
  张氏【淳 忠甫 永嘉】
  董氏【逌 彦逺】
  方氏【慤 性夫 严陵】
  马氏【晞孟 彦醇】
  郑氏【樵 渔仲 夹漈】
  髙氏【闶 抑崇 息斋 防稽】
  郑氏【锷 刚中 三山】
  胡氏【寅 明仲 致堂】
  晁氏【公武 昭徳】
  朱子【熹 元晦 考亭 紫阳 新安】
  张氏【栻 敬夫 南轩】
  陈氏【傅良 君举 止斋】
  吕氏【祖谦 伯恭 东莱】
  陈氏【振孙 伯玉】
  防氏【桂 元发 广安】
  项氏【安世 平甫 容斋】
  李氏【如圭 宝之】
  陈氏【骙 叔进】
  叶氏【适 正则 水心 龙泉】
  黄氏【干 直卿 勉斋】
  辅氏【广 汉卿 潜安 庆源】
  蔡氏【沈 仲黙 九峯】
  陈氏【淳 安卿 北溪】
  陈氏【师道】
  李氏【方子】
  杨氏【复 茂方 信斋 秦溪】
  祝氏【穆】
  真氏【徳秀 希元 西山】
  魏氏【了翁 华父 隺山】
  虙氏【名字未详世次见卫湜礼记集説】
  卫氏【湜 正叔 栎斋】
  王氏【名字未详见王与之周礼订义】
  三礼正义
  礼图説【以上二书未详撰人见王与之周礼订义】
  王氏【与之 次点 东岩】
  章氏【如愚 俊卿 山堂】
  林氏【希夷 鬳斋】
  王氏【应麟 伯厚 深宁叟 浚仪】
  熊氏【禾 去非 退斋 又号勿轩】
  黄氏【震 东发】
  马氏【廷鸾 翔仲 碧梧 畨阳】
  家氏【翁 则堂】
  李氏   【防之 名未详见敖继公仪礼集説】
  元
  熊氏【朋来 与可】
  敖氏【继公 君善一字长寿】
  李氏【俊民 用章】
  吴氏【 防淸 草庐 临川】
  虞氏【集 伯生 道园】
  马氏【端临 贵与】
  吴氏【师道 正传】
  陈氏【栎 寿翁 定宇】
  陈氏【澔 可大 云荘 东滙】
  明
  宋氏【濓 景濓】
  曾氏【鲁 得之】
  汪氏【克寛 徳辅一字仲裕 环谷】
  杨氏【士竒 名寓以字行 东里】
  曽氏【棨 子启】
  刘氏【绩 孟熈】
  程氏【敏政 克勤】
  王氏【鏊 济之 守溪】
  何氏【孟春 子元】
  湛氏【若水 元明 甘泉】
  刘氏【瑞】
  唐氏【伯元】
  童氏【承叙 士畴一字汉臣】
  桂氏【蕚】
  何氏【乔新 廷秀】
  焦氏【竑 弱侯 漪园】
  李氏【舜臣 懋钦一字梦虞】
  李氏【黼】
  徐氏【三重 伯同】
  吴氏【继仕】
  徐氏【师曾 鲁庵】
  张氏【萱 孟竒】
  郝氏【敬 仲舆 京山】
  冯氏【复京 嗣宗】
  张氏【采 受先】
  顾氏【炎武 宁人 亭林】
  赵氏【魏史】
  国朝
  张氏【尔岐 稷若 济阳】
  万氏【斯大 充宗】
  朱氏【彜尊 锡鬯 竹垞】
  汪氏【琬 苕文 尧峯】
  毛氏【竒龄 大可】
  阎氏【若璩 百诗】
  姜氏【兆锡 上均】

  钦定四库全书
  仪礼集编卷首上
  龙里县知县盛世佐撰
  纲领
  一通论制礼之本
  书臯陶谟天叙有典勑我五典五惇哉天秩有礼自我五礼有庸哉
  周礼春官大宗伯之职掌建邦之天神人鬼地示之礼以佐王建保邦国以吉礼事邦国之鬼神示以禋祀祀昊天上帝以实柴祀日月星辰以槱燎祀司中司命飌师雨师以血祭祭社稷五祀五岳以貍沈祭山林川泽以疈辜祭四方百物以肆献祼享先王以馈食享先王以祠春享先王以禴夏享先王以尝秋享先王以烝冬享先王以凶礼哀邦国之忧以丧礼哀死亡以荒礼哀凶札以吊礼哀祸烖以禬礼哀围败以恤礼哀冦乱以賔礼亲邦国春见曰朝夏见曰宗秋见曰觐冬见曰遇时见曰防殷见曰同时聘曰问殷覜曰视以军礼同邦国大师之礼用众也大均之礼恤众也大田之礼简众也大役之礼任众也大封之礼合众也以嘉礼亲万民以饮食之礼通宗族兄弟以昬冠之礼亲成男女以賔射之礼亲故旧朋友以飨燕之礼亲四方之賔客以脤膰之礼亲兄弟之国以贺庆之礼亲异姓之国
  论语学而礼之用和为贵先王之道斯为美小大由之为政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其或继周者虽百世可知也 八佾人而不仁如礼何 礼与其奢也宁俭丧与其易也宁戚先进先进于礼乐野人也后进于礼乐君子也如
  用之则吾从先进 阳货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
  左传成公十三年刘子曰民受天地之中以生所谓命也是以有动作礼义威仪之则以定命也能者养之以福不能者败以取祸 昭公二十五年子太叔曰夫礼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天地之经而民实则之
  礼记礼器先王之立礼也有本有文忠信礼之本也义理礼之文也无本不立无文不行 礼时为大顺次之体次之宜次之称次之 君子曰甘受和白受采忠信之人可以学礼苟无忠信之人则礼不虚道是以得其人之为贵也 经解恭俭庄敬礼教也 中庸仁者人也亲亲为大义者宜也尊贤为大亲亲之杀尊贤之等礼所生也
  孟子曰仁之实事亲是也义之实从兄是也礼之实节文斯二者是也
  荀氏况曰礼起于何也曰人生而有欲欲而不得则不能无求求而无度量分界则不能不争争则乱乱则穷先王恶其乱也故制礼义以分之以养人之欲给人之求使欲必不穷乎物物必不屈于欲两者相持【持史记作待】而长是礼之所起也故礼者养也君子既得其养又好其别曷为别曰贵贱有等长幼有差贫富轻重皆有称者也 天地者生之夲也先祖者类之本也君师者治之本也无天地恶生无先祖恶出无君师恶治三者偏亡焉无安人故礼上事天下事地尊先祖而隆君师是礼之三本也
  贾氏谊曰夫礼者禁于将然之前而法者禁于已然之后是故法之所用易见而礼之所为难知也若夫庆赏以劝善刑罚以惩恶先王执此之政坚如金石行此之令信如四时据此之公无私如天地耳岂顾不用哉然而曰礼云礼云者贵絶恶于未萌而起教于防渺使民日迁善逺辠而不自知也
  司马氏迁曰洋洋美徳乎宰制万物役使羣众岂人力也哉余至大行礼官观三代损益乃知缘人情而制礼依人性而作仪其所由来尚矣
  刘氏向曰礼以养人为本如有所差是过而养人也刑罚之过或至死伤今之刑非臯陶之法也而有司请定法削则削笔则笔救时务也至于礼乐则曰不敢是敢于杀人不敢于养人也为其俎豆筦之间小不备因是絶而不为是去小不备而就大不备大不备或莫甚焉夫教化之比于刑法刑法轻是舎所重而急所轻也且教化所恃以为治也刑法所以助治也今废所恃而独立其所助非所以致太平也
  扬氏雄曰礼多仪或曰日昃不食肉肉必干日昃不饮酒酒必酸賔主百拜而酒三行不已华乎曰实无华则野华无实则史华实副则礼 或问徳表曰莫知作上作下请问莫知曰礼行于彼而民得于此奚其知或曰孰若无礼而徳曰礼体也人而无礼焉以为徳 圣人之治天下也碍诸以礼乐无则禽异则貉吾见诸子之小礼乐不见圣人之小礼乐也
  荀氏悦曰使遽者揖让百拜非礼也忧者歌鼓瑟非乐也礼者敬而已矣乐者和而已矣匹夫匹妇处畎亩之中必礼乐存焉尔
  徐氏干曰夫法象立所以为君子法象者莫先于正容貌慎威仪是故先王之制礼也为冕服采章以旌之为佩玉鸣璜以声之欲其庄也欲其尊也焉可懈慢也夫容貌者人之符表也符表正故情性治情性治故仁义存仁义存故盛徳着盛徳着故可以为法象斯谓之君子矣 夫礼也者敬之经也敬也者礼之情也无敬无以行礼无礼无以节敬道不偏废相须而行是故能尽敬以从礼者谓之成人过则生乱孔子称安上治民莫善于礼移风易俗莫善于乐存乎六艺者着其末节也谓夫陈笾豆置尊俎执羽籥钟磬升降趋翔屈伸俯仰之数也非礼乐之本也礼乐之本也者其徳音乎
  王氏通曰白黑相渝能无微乎是非相扰能无散乎故齐鲁毛韩诗之末也大戴小戴礼之衰也 或曰君子仁而已矣何用礼为子曰不可行也或曰礼岂为我辈设哉子不答既而谓薛収曰斯人也旁行而不流矣安知教意哉有若谓先王之道斯为美也 礼其皇极之门乎圣人所以向明而节天下也其得中道乎故能辨上下定民志
  门人有问姚义孔庭之法曰诗曰礼不及四经何也姚义曰尝闻诸夫子矣春秋断物定志而后及也乐以和【阙一字】徳全而后及也书以制法从事而后及也易以穷理知命而后及也故不学春秋无以主断不学乐无以知和不学书无以议制不学易无以通理四者非具体不能及故圣人后之岂养蒙之具耶或曰然则诗礼何为而先也义曰夫教之以诗则出辞气斯逺暴慢矣约之以礼则动容貌斯立威严矣度其言察其志考其行辨其徳志定则发之以春秋于是乎断而能变徳全则导之以乐于是乎和而知节可从事则达之以书于是乎可以立制知命则申之以易于是乎可以尽性若骤而语春秋则荡志轻义骤而语乐则喧徳败度骤而语书则狎法骤而语易则玩神是以圣人知其必然故立之以宗列之以次先成诸已然后备诸物先济乎近然后形乎逺亶其深乎亶其深乎子闻之曰姚子得之矣
  孔氏颖达曰夫礼者经天地理人伦本其所起在天地未分之前故礼运云夫礼必本于太一是天地未分之前已有礼也礼者理也其用以治则与天地俱兴故昭二十六年左传称晏子云礼之可以为国也久矣与天地并但于时质畧物生则自然而有尊卑若羔羊跪乳鸿雁飞有行列岂由教之者哉是三才既判尊卑自然而有但天地初分之后即应有君臣治国但年代緜逺无文以言案谯周古史攷云有圣人以火徳王造作鑚燧出火教民熟食人民大悦号曰燧人次有三姓乃至伏羲制嫁娶以俪皮为礼作琴瑟以为乐又帝王世纪云燧人氏没包羲氏代之以此言之则嫁娶嘉礼始于伏羲也世纪又云神农始教天下种谷故人号曰神农案礼运云夫礼之初始诸饮食燔黍捭豚蒉桴而土鼓又明堂位云土鼓苇籥伊耆氏之乐又郊特牲云伊耆氏始为蜡蜡即田祭与种谷相协土鼓苇籥又与蒉桴土鼓相当故熊氏云伊耆氏即神农也既云始诸饮食致敬鬼神则祭祀吉礼起于神农也又史记云黄帝与蚩尤战于涿鹿则有军礼也易系辞黄帝九事章云古者葬诸中野则有凶礼也又论语撰考云轩知地利九牧倡教既有九州之牧当有朝聘是賔礼也若然自伏羲以后至黄帝吉凶賔军嘉五礼始具其唐尧则舜典云修五礼郑康成以为公侯伯子男之礼又云命伯夷典朕三礼案舜典云类于上帝则吉礼也百姓如丧考妣则凶礼也羣后四朝则賔礼也舜征有苖则军礼也嫔于虞则嘉礼也是舜时五礼具备直云典朕三礼者据事天地与人为三礼其实事天地惟吉礼也其余四礼竝人事兼之矣案论语云殷因于夏礼周因于殷礼则夏商亦有五礼郑康成注大宗伯唯云唐虞有三礼至周分为五礼不言夏商者但书篇散亡夏商之礼絶灭无文以言故据周礼有文者而言耳武王没成王幼弱周公代之摄政六年致太平述文武之徳而制礼也
  周子曰礼理也乐和也隂阳理而后和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兄兄弟弟夫夫妇妇万物各得其理然后和故礼先而乐后
  程子曰礼之本出于民之情圣人因而导之耳礼之器出于民之俗圣人因而节文之耳圣人复出必因今之衣服器用而为之节文其所谓贵本而亲用者亦在时王斟酌损益之耳 大凡礼必须有意礼之所尊尊其义也失其义陈其数祝史之事也
  张子曰礼者理也须是学穷理礼则所以行其义知理则能制礼然则礼出于理之后今在上者未能穷则在后者乌能尽今礼文残阙须是先求得礼之意然后观礼合此礼者即是圣人之制不合者即是诸儒添入可以去取
  欧阳氏修曰由三代而上治出于一而礼乐达于天下由三代而下治出于二而礼乐为虚名古者宫室车舆以为居衣裳冕弁以为服尊爵俎豆以为器金石丝竹以为乐以适郊庙以临朝廷以事神而治民其嵗时聚防以为朝觐聘问懽忻交接以为射乡食飨合众兴事以为师田学校下至里闾田亩吉凶哀乐凡民之事莫不一出于礼由之以教其民为孝慈友悌忠信仁义者常不出于居处动作衣服饮食之间葢其朝夕从事者无非乎此也此所谓治出乎一而礼乐达于天下安习而行之不知所以迁善逺罪而成俗也及三代已亡遭秦变古后之有天下者自天子百官名号位序国家制度宫车服器一切用秦其间虽有欲治之主思所改作不能超然逺复三代之上而牵其时俗稍即以损益大抵安于苟简而已其朝夕从事则以簿书狱讼兵食为急曰此为政也所以治民至于三代礼乐具其名物而藏于有司时出而用之郊庙朝廷曰此为礼也所以教民此所谓治出于二而礼乐为虚名故自汉以来史官所记事物名数降登揖让拜俛伏兴之节皆有司之事耳所谓礼之末节也然用之郊庙朝廷自搢绅大夫从事其间者皆莫能晓习而天下之人至于老死未尝见也况欲识礼乐之盛晓然喻其意而被其教化以成俗乎
  周氏行已曰礼经三百威仪三千皆出于性非伪貌饰情也天尊地卑礼固立矣类聚羣分礼固行矣人者位乎天地之间立乎万物之上尊卑类分不设而彰圣人循此制为冠昏丧祭朝聘乡射之礼以行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朋友之义其形而下者见于饮食器服之用其形而上者极于无声无臭之微众人勉之贤人行之圣人由之故所以行其身与其家与其国与其天下者礼治则治礼乱则乱礼存则存礼亡则亡上自古始下逮吾季质文不同罔不由是然而世有损益惟周为备夫子尝曰郁郁乎文哉吾从周逮其弊也忠信之薄而情文之繁林放问礼之本孔子欲从先进葢所以矫正而反弊也然岂礼之过哉为礼者之过也
  周氏谞曰夫礼者性命之成体者也葢道徳仁义同出于性命而所谓礼者又出乎道徳仁义而为之节文者也方其出于道徳仁义则道徳仁义者乃礼之本也故曰仁者人也亲亲为大义者宜也尊贤为大亲亲之杀尊贤之等礼所生也方其为之节文则道徳仁义反有资于礼也故曰道徳仁义非礼不成呜呼此礼之所以为礼者也若夫吉凶之殊军賔之别其言不尽于意其意必寓于象故一服饰一器械有以存于度数之间者象也象则文也及推而上之有以见于度数之表者意也意则情也所谓意者归于性命而已矣书曰天秩有礼自我五礼有庸哉葢其以欲灭命以人废天者圣人不为惟其天秩之所有是乃圣人之所庸者也然圣人之所以庸之者岂特使天下后世知有尊卑之分而苟自异于禽兽耳葢又将为入道之资也
  朱子曰古礼繁缛后人于礼日益疎畧然居今而欲行古礼亦恐情文不相称不若今只就今人所行礼中删修令有节文制数等威足矣 问先王所谓古礼繁文不可攷究欲取今见行礼仪増损用之庶其合于人情方为有益如何曰固是曰若是则礼中所载冠昏丧祭等仪有可行者否曰如冠昏礼岂不可行但丧祭有繁杂耳问若是则非理明义精者不足以与此曰固是 圣人有作古礼未必尽用须别有个措置视许多琐细制度皆若具文且是要理防大本大原曽子説君子所贵乎道者三动容貌斯逺暴慢矣正顔色斯近信矣出辞气斯逺鄙倍矣笾豆之事则有司存上许多正是大本大原如今所计防许多正是笾豆之事夫子焉不学而亦何常师之有到孟子已是不説细碎上只説诸侯之礼吾未之学也吾尝闻之矣三年之丧齐疏之服飦粥之食自天子达于庶人这三项便是大本大原
  陈氏淳曰人徒见升降裼袭有类乎美观铿锵节奏有近乎末节以为礼乐若无益于人者抑不知释回増美皆由于礼器之大备而好善听过皆本乎乐节之素明礼以治躬则庄敬不期而自肃乐以治心则鄙诈不期而自销葢接于荘敬者所以养其耳目而非以娱其耳目形于舞蹈者所以导其血气而非以乱其血气则礼乐之用可知矣
  陈氏澔曰前圣继天立极之道莫大于礼后圣垂世立教之道亦莫先于礼礼仪三百威仪三千孰非精神心术之所寓故能与天地同其节
  郝氏敬曰圣人盛徳至善从心所欲自然周旋中礼如论语乡党一篇皆圣人从心之矩曲礼三千悉由此出 昔子游讥子夏之门人小子洒扫应对进退抑末也説者病其言过髙然亦足以见圣门教人有本未尝屑屑仪文可知子曰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言礼则曰复曰约言教则曰一曰不多繁文缛节非圣人语上之教是商师之学也
  姜氏兆锡曰乐记説天髙地下万物散殊而礼制行矣礼便是自然有这道理加减一毫不得古皇之世狉狉榛榛后来圣人继作逐渐发明出来然犹多阙畧故二代时犹称尚忠尚质到得周公监视损益详尽曲至故孔子曰郁郁乎文哉吾从周此自是恰好了到得末流却又太过故孔子曰文质彬彬然后君子又自曰吾从先进学者须是损过就中至于成徳方得动容周旋中礼记礼者大学中庸皆列于篇亦是流传得这个意思在 礼乐只是序而和其本原却只是仁敬处发来周室盛时自朝廷达于闾巷凡所行吉凶賔军嘉五礼盎溢周彻谓之太和之世到得后来虚伪僭妄其本都亡了故孔子曰礼云乐云玉帛云乎哉钟鼓云乎哉又曰人而不仁如礼何如乐何春秋至战国乱逆无等无可穷诘秦号强暴祖龙却又怕学士家将礼法束缚他以故燔书遂自此起
  一序礼经废兴【传述人附】
  汉艺文志曰礼古经五十六卷经七十篇【后氏戴氏朱子曰此即今仪礼也临江刘敞云七十当作十七计其篇数则然今从之】记百三十一篇【七十子后学者所记也】明堂隂阳三十三篇【古明堂之遗事】王史氏二十一篇【七十子后学者师古曰刘向别录云六国时人也】曲台后仓九篇【如淳曰行礼射于曲台后仓为记故名曰曲台记汉官曰大射于曲台晋灼曰天子射宫也西京无太学于此行礼也】中庸説二篇【师古曰今礼记有中庸一篇亦本礼经葢此之流】明堂隂阳説五篇周官经六篇【王莽时刘歆置博士师古曰即今之周官礼也亡其冬官以攷工记充之】周官传四篇 易曰有夫妇父子君臣上下然后礼义有所错而帝王质文世有损益至周曲为之防事为之制【师古曰委曲防闲每事为制也】故曰礼仪三百威仪三千【韦昭曰周礼三百六十官也三百举成数也臣瓉曰礼经三百谓冠昏吉凶周礼三百是官名也师古曰礼经三百韦説是也威仪三千乃谓冠昏吉凶葢仪礼矣】及周之衰诸侯将逾法度恶其害已皆灭去其籍自孔子时而不具至秦大壊汉兴鲁髙堂生士礼十七篇讫孝宣世后仓最明戴徳戴圣庆普皆其弟子三家立于学官【朱子曰此即上文误作七十篇者】礼古经者出于鲁淹中【苏林曰里名也】及孔氏【朱子曰及孔氏旧注属下句刘敞云孔氏安国所得壁中书也当属上句今案此即上文五十六卷者其读当从刘氏】学七十篇文相似多三十九篇【朱子曰刘敞云学当作与七十当作十七五十六卷除十七正多三十九其説是也葢上文经七十篇本注后氏戴氏又言髙堂生士礼十七篇后仓二戴皆其弟子则彼所谓后戴之礼即是此髙堂生之所得而今号仪礼者也况刘氏所攷于所増多篇数适合而上文经目又别无髙堂生十七篇之礼其证甚明贾公彦疏亦云古文十七篇与髙堂生所相似是唐初时汉志犹未误也故知此误错三字皆当从刘氏説】及明堂隂阳王史氏记所见多天子诸侯卿大夫之制虽不能备犹瘉仓等推士礼而致于天子之説【师古曰瘉与愈同胜也】
  隋经籍志曰汉初有髙堂生传十七篇又有古经出于淹中而河间献王好古爱学收集余烬得而献之合五十六篇并威仪之事而又得司马穰苴兵法一百五十五篇及明堂隂阳之记并无敢传之者唯古经十七篇与髙堂生所传不殊而字多异自髙堂生至宣帝时后仓最明其业乃为曲台记仓授梁人戴徳及徳从兄子圣沛人庆普于是有大戴小戴庆氏三家并立后汉唯曹元传庆氏以授其子褒然三家虽存并微相传不絶汉末郑传小戴之学后以古经校之取于其义长者作注为郑氏学其丧服一篇子夏先传之诸儒多为注解今又别行而汉时有李氏得周官周官葢周公所制官政之法上于河间献王独阙冬官一篇献王购以千金不得遂取攷工记以补其处合成六篇奏之至王莽时刘歆始置博士以行于世河南缑氏杜子春受业于歆因以教授是后马融作周官传以授郑作周官注汉初河间献王又得仲尼弟子及后学者所记一百三十一篇献之时亦无传之者至刘向考校经籍检得一百三十篇向因第而叙之而又得明堂隂阳记三十三篇孔子三朝记七篇王氏史氏记二十一篇乐记二十三篇凡五种合二百十四篇戴徳删其繁重合而记之为八十五篇谓之大戴记而戴圣又删大戴之书为四十六篇谓之小戴记汉末马融遂传小戴之学融又足月令一篇明堂位一篇乐记一篇合四十九篇而郑受业于融又为之注今周官六篇古经十七篇小戴记四十九篇凡三种唯郑注立于国学其余并多散亡又无师説
  唐艺文志曰袁凖孔伦陈铨蔡超宗田僧绍之注杜预贺循王逡之崔游蔡谟赵成沈文阿诸家之礼服皆仪礼之学也
  陆氏徳明曰安上治民莫善于礼郑子太叔曰夫礼天之经地之义民之行也左传云礼所以经国家定社稷序民人利后嗣者也礼教之设其源逺哉帝王质文世有损益至于周公代时转浮周公居摄曲为之制故曰礼经三百威仪三千及周之衰诸侯始僭将逾法度恶其害已皆灭去其籍自孔子时而不具矣孔子反鲁乃始删定值战国交争秦氏坑焚惟故礼经崩壊为甚汉兴有鲁髙堂生传士礼十七篇即今之仪礼也而鲁徐生善为容孝文时为礼官大夫景帝时河间献王好古得古礼献之【郑六艺论云后得孔氏壁中河间献王古文礼五十六篇记百三十一篇周礼六篇其十七篇与髙堂生所传同而字多异刘向别录云古文记二百十四篇艺文志曰礼古经五十六篇出于鲁淹中】或曰河间献王开献书之路时有李氏上周官五篇失事官一篇乃购千金不得取考工记以补之瑕邱萧奋以礼至淮阳太守授东海孟卿【孟喜父】卿授同郡后苍及鲁闾邱卿其古礼经五十六篇苍传十七篇所余三十九篇【阙一字】付书馆名为逸礼苍説礼数万言号曰后苍曲台记【在曲台校书着记因以为名】孝宣之世苍为最明【阙一字】授沛闻人通汉【字子方以太子舎人论石渠至中山中尉】及梁戴徳【字延君号大戴信都太傅】戴圣【字次君号小戴以博士论石渠至九江太守】沛庆普【字孝公东平太傅】由是礼有大小戴庆氏之学普授鲁夏侯敬又传族子咸【豫章太守】大戴授琅邪徐良【字斿卿为博士州牧郡守家世传业】小戴授梁人桥仁【字季卿大鸿胪家世传业】及杨荣【字子孙琅邪太守】王莽时刘歆为国师始建立周官经以为周礼河南缑氏杜子春受业于歆还家以教门徒好学之士郑兴父子【兴字少赣河南人后汉太中大夫子众字仲师大司农并作周礼解诂】等多徃师之贾景伯亦作周礼解诂礼记者本孔子门徒共撰所闻以为所记后人通儒各有损益故中庸是子思伋所作缁衣是公孙尼子所制郑云月令是吕不韦所撰卢植【字子干涿郡人后汉北中郎将九江太守】云王制是汉时博士所为陈邵【字节良下邳人晋司空长史】周礼论序云戴徳删古礼二百十四篇为八十五篇谓之大戴礼戴圣删大戴礼为四十九篇是为小戴礼【汉刘向别录有四十九篇其篇次与今礼记同名为他家书拾撰所取不可谓之小戴礼】后汉马融卢植攷诸家同异附戴圣篇章去其繁重及所叙畧而行于世即今之礼记是也郑亦依卢马之本而注焉范后汉书云中兴郑众传周官经后马融作周官传授郑作周官注【郑注引杜子春郑大夫郑司农之义郑三礼目录云二郑信同宗之大儒今赞而辨之】本治小戴礼后以古经校之取其于义长者顺者故为郑氏学又注小戴所传礼记四十九篇通为三礼焉汉初立髙堂生礼博士后又立大小戴庆氏三家王莽又立周礼后汉三礼皆立博士今庆氏曲台久亡大戴无传学者惟郑注周礼仪礼礼记并立学官而丧服一篇又别行于世今三礼俱以郑为主 郑注仪礼十七卷马融王肃孔伦【字敬序防稽人东晋庐陵太守集众家注】陈铨【不详何人】裴松之【字士期河东人宋太中大夫西乡侯】雷次宗蔡超【字希逺济阳人宋丞相谘议叅军】田之【字僧绍冯翊人齐东平太守】刘道拔【彭城人宋海丰令】周续之【自马融以下并注丧服 朱氏彛尊曰陆氏释文序录载注解传述人于仪礼有郑康成注此外马融王肃孔伦陈铨裴松之雷次宗蔡超田之刘道抜周续之凡十家云自马融以下并注丧服攷隋经籍志十家之中惟载王肃仪礼注十七卷其余未尝有全书注也旧唐书经籍志于马融丧服记下云又一卷郑注又一卷袁凖注又一卷陈铨注又  二卷蔡超雷次宗注又二卷田僧绍注亦未载诸家有全】【书注至新唐书艺文志始载袁凖注仪礼注一卷孔伦注一卷陈铨注蔡超宗注二卷田僧绍注二卷并不着其注丧服则误以丧服注为仪礼全书注也下至郑氏通志畧既于仪礼全书注载袁凖孔伦陈铨蔡超雷次宗田僧绍姓名而又于丧服传注五家复出由是西亭王孙授经图焦氏经籍志皆沿其误当以陆氏序录为正也】
  孔氏颖达曰礼记之作出自孔氏但正礼残缺无复能明故范武子不识殽烝赵鞅及鲁君谓仪为礼至孔子没后七十二子之徒共撰所闻以为此记或录旧礼之义或录变礼所由或兼记体履或杂序得失故编而录之以为记也周礼仪礼亦是礼记之书自汉以来各有传授郑君六艺论云案汉书艺文志儒林传云传礼者十三家唯髙堂生及五传弟子戴徳戴圣名在也又案儒林传云汉兴髙堂生传礼十七篇而鲁徐生善为容孝文时徐生以容为礼官大夫瑕丘萧奋以礼至淮阳太守孟卿东海人事萧奋以授戴德戴圣六艺论云五传弟子者熊氏云则髙堂生萧奋孟卿后苍及戴徳戴圣为五也此所传皆仪礼也六艺论云今礼行于世者戴徳戴圣之学也又云戴徳传记八十五篇则大戴礼是也戴圣传记四十九篇则礼记是也儒林传云大戴授琅邪徐氏小戴授梁人桥仁字季卿杨荣字子孙仁为大鸿胪家世传业其周官者始皇深恶之至孝武帝时始开献书之路既出于山岩屋壁复入秘府五家之儒莫得见焉至孝成时通人刘歆校理秘书始得列序着于录畧为众儒排弃歆独识之知是周公致太平之道河南缑氏杜子春永平时初能通其读郑众贾逵徃受业焉其后马融郑之等各有传授
  魏氏了翁曰人生而莫不有仁义之性存乎其心经礼三百曲礼三千圣人禀诸天地所以合内外之道而节文乎仁义者也自周衰诸侯去籍虽以二代之后而不足徴犹赖夫子之所雅言羣弟子之所记录故尚有存者迨至秦挟书之令作而礼再厄又得河间献王二戴马郑相与保残补壊晋宋隋唐诸儒迭为发挥三礼得不尽亡自正义既出先儒全书冺不复见自列于科目博士诸生亦不过习其句读以为利禄计至金陵王氏又罢仪礼取士仅存周官戴记之科而士习于礼者滋鲜唯闗洛诸大儒上接洙泗之传乃仅与门人弟子难疑荅问而未及着为全书呜呼学残文缺无所因袭驱一世之人而防行焉岂不重可叹与
  卫氏湜曰贾公彦同李元植编仪礼疏仪礼自郑注之后仅有黄庆李孟悊二家疏义公彦等定为五十卷
  吴氏曰礼经残阙之余独此十七篇为全书自王安石行新法经义废黜此经学者罕传习矣
  童氏承叙曰仪礼有诸儒传记郑康成注贾公彦疏朱文公又合经传为通解皆彰彰较着矣公门人杨复又各为之图俱可蹈廸匪直易读也
  赵氏魏史曰仪礼者周公监二代而制之以经世者也中庸云优优大哉礼仪三百威仪三千大经小曲皆谓之仪是三百仪礼之纲领三千仪礼之条件礼经之大全登孔门者犹及见之而孟氏以后残缺多矣汉兴河间献王得孔壁礼经五十六篇自十七篇与髙堂生所传同外余三十九篇在于秘府谓之逸礼继以新莽之乱亡焉故迄今所存止此而已其篇次二戴与刘氏别录参差不同而郑本一依刘氏其注疏朱子葢尝以浮芜病焉欲力为厘正而不果近代吴氏亦尝嗣为攷定焉而未尽
  顾氏炎武曰礼者本于人心之节文以为自治治人之具是以孔子之圣犹问礼于老而其与弟子答问之言虽节目之防无不备悉语其子伯鱼曰不学礼无以立乡党一篇皆动容周旋中礼之效然则周公之所以为治孔子之所以为教舎礼其何以焉三代之礼其存于后世而无疵者独有仪礼一经自熈寜中王安石变乱旧制始罢仪礼不立学官而此经遂废此新法之为经害者一也南渡以后二陆起于金谿其説以徳性为宗学者便其简易羣然趋之而于制度文为一切鄙为末事赖有朱子正言立辨欲修三礼之书而卒不能胜夫空虚妙悟之学此新法之为经害者二也沿至于今有坐臯比称讲师门徒数百自拟濓洛而终身未读此经误文一遍者若天下之书皆出于国子监所颁以为定本而此经误文最多或至脱一简一句非唐石经之尚存于闗中则后儒无繇以得之矣据石经刋监本复立之学官以习士子而姑劝之以利禄使毋失其传此有天下之责也
  姜氏兆锡曰礼看来有三变自上世到周公时极盛其后却壊了此一兴废犹自人行礼者言之其后孔子修明礼乐又一盛到燔书却大壊此一兴废并典籍亦都亡其后汉兴仪礼得髙堂生并其五传弟子至大小戴遂集为记周礼至河间献王亦显其后义解繁多后郑注三礼号有功然溺祖防纬之学圣证论多力争之宋世最右文遭荆公弃经任传三礼诸科多罢中间更数废兴虽经存亦与无经相似以是诸子与其门弟子厘修典籍良非得已
  一论作经之人【记传附】
  崔氏灵恩曰仪礼者周公所制吉礼唯得臣礼三篇凶礼得四篇上自天子下自庶人其礼同等余三篇皆臣礼賔礼唯存三篇军礼亡失嘉礼得七篇
  孔氏颖达曰洛诰云考朕昭子刑乃单文祖徳又礼记明堂位云周公摄政六年制礼作乐颁度量于天下所制之礼则周官仪礼也
  陆氏徳明曰周仪二礼并周公所制
  晁氏公武曰西汉诸儒得古文礼凡五十六篇髙堂生传士礼十七篇为仪礼丧服传一卷子夏所为
  朱子曰汉志诸记自一百三十一篇以下与经文本不相杂疑今亦多见于本篇后记及二戴之记孔子家语等书特不可攷其所自耳
  马氏廷鸾曰周公之经何制之备也子夏之传何文之奇也
  敖氏继公曰仪礼何代之书也曰周之书也何人而作也曰先儒皆以为周公所作愚亦意其或然也何以言之周自武王始有天下然其时已老矣必未暇为此事也至周公相成王乃始制礼作乐以致太平故以其时攷之则当是周公之书又以其书攷之辞意简严品节详备非圣人莫能为益有见其果为周公之书也然周公此书乃为侯国而作也而王朝之礼不与焉何以知其然也书中十七篇冠昏相见乡饮乡射士丧既夕士虞特牲馈食凡九篇皆言侯国之士礼少牢馈食上下二篇皆言侯国之大夫礼聘食燕大射四篇皆言诸侯之礼唯觐礼一篇则言诸侯朝天子之礼然主于诸侯而言也丧服篇中言诸侯及公子大夫士之服详矣其间虽有诸侯与诸侯之大夫为天子之服然亦皆主于诸侯与其大夫而言也由是观之则此书决为侯国之书无疑矣然则圣人必为侯国作此书者何也夫子有言曰夫礼必本于天殽于地列于鬼神达于丧祭冠昏射御朝聘圣人以礼示之故天下国家可得而正也以夫子此言证之则是书也圣人其以为正天下之具也欤故当是时天下五等之国莫不寳守是书而蔵之有司以为典籍无事则其君臣相与讲明之有事则皆据此以行礼又且颁之于其国以教其人此有周盛时所以国无异礼家无殊俗兵寝刑措以跻太平者其以是乎其后王室衰微诸侯不道乐于放纵而惮于检束也于是恶典籍之不便于已而皆去之则其向之受于王朝者不复蔵于有司矣向之蔵于有司者或私传于民间矣此十七篇之所以不絶如线而幸存以至今日也礼古经十七篇其十三篇之后皆有记四篇则无之四篇者士相见大射少牢上下也然以意度之此四篇者未必无一记之可言或者有之而亡逸焉耳
  熊氏朋来曰仪礼是经礼记是传儒者恒言之以冠昏义乡饮酒义射义燕义聘义与仪礼士冠士昏乡饮酒射燕聘之礼相为经传也刘氏又补士相见公食大夫二义以为二经之传及读仪礼则士冠礼自记冠义以后即冠礼之记矣士昏礼自记士昏礼凡行事以后即昏礼之记矣乡饮酒自记乡朝服而谋賔介以后即乡饮之记矣乡射礼自记大夫与公士为賔以后即乡射之记矣燕礼自记燕朝服于寝以后即燕礼之记矣聘礼自记久无事则聘焉以后即聘礼之记矣公食大夫礼自记不宿戒以后即公食大夫之记矣觐礼自记凡俟于东厢以后即觐礼之记矣士虞礼自记虞沐浴不栉以后即士虞礼之记矣特牲馈食礼自记特牲以后即特牲之记矣士丧礼则士处适寝以后附在既夕者即士丧礼之记矣既夕礼则启之昕以后即既夕之记矣汉儒称既夕礼即士丧礼下篇故二记合为一也丧服一篇每章有子夏作传而记公子为其母以后又别为丧服之记其记文亦有传是子夏以前有此记矣十七篇唯士相见大射少牢馈食有司彻四篇不言记其言记者十有三篇然冠礼之记有孔子曰其文与郊特牲所记冠义正同其余诸篇唯既夕之记畧见于丧大记之首章丧服之传与大传中数与【与疑当作语】相似余记自与小戴冠昏等六义不同何二戴不以礼经所有之记文而传之也十三篇之后各有记必出于孔子之后子夏之前盖孔子定礼而门人记之故子夏为作丧服传而幷其记亦作传焉 聘礼篇末执圭如重入门鞠躬私觌愉愉等语未知乡党用聘礼语抑聘礼用乡党语大抵礼经多出于七十二子之徒所传案朱子乡党集注引晁氏曰定公九年孔子仕鲁至十三年适齐其间无朝聘之事疑使摈执圭二节孔子尝言其礼如此又引苏氏曰孔氏遗书杂记曲礼非必孔子事也见得古有遗礼之书圣门因记其语
  何氏乔新曰仪礼未知孰作或以为周公之作也孔子有学礼之言礼记有读礼之文当是时固已有简牍之传矣决非秦汉间笔也其法度必出于圣人若曰周公作之则非所敢知也
  湛氏若水曰仪礼有有经而无传者矣公食大夫也士相见也有有传而无经者矣郊特牲也诸侯衅庙也迁庙也公符也投壶也有经中之传者矣凡仪礼之经曰记者也有传中之传者矣玉藻之有深衣也明堂之有月令也
  刘氏绩曰汉初高堂生为博士传仪礼十七篇先儒以为周公作按记哀公使孺悲之孔子学士丧礼士丧礼于是乎书则中晦而孔子述之者也独丧服子夏为传岂以通上下兼经权难知欤
  郝氏敬曰仪礼者礼之仪周衰礼亡昔贤纂辑见闲着为斯仪非必尽先圣之旧然欲观古礼舍此末由矣
  唐氏伯元曰仪礼存者为古经尚矣凡礼有经有记有义有传记亦经也缀之经则不成章传亦义也不曰义而曰传逊辞也唯冠有义唯丧有传而诸礼皆无者失之也
  一论仪礼与周礼礼记不同
  孔氏颖达曰郑作序云礼者体也履也统之于心曰体践而行之曰履郑知然者礼器云礼者体也祭义云礼者履此者也礼记既有此释故郑依而用之礼虽合训体履则周官为体仪礼为履故郑又云然则三百三千虽混同为礼至于并立俱陈则曰此经礼也此曲礼也或云此经文也此威仪也是周礼仪礼有体履之别也所以周礼为体者周礼是立治之本统之心体以齐正于物故为体贺防云其体有二一是物体言万物贵贱高下小大文质各有其体二曰礼体言圣人制法体此万物使高下贵贱各得宜也其仪礼但明体之所行践履之事物虽万体皆同一体履无两义也
  陆氏德明曰三礼次第周为本仪为末
  贾氏公彦曰周礼仪礼发源是一理有始终分为二部并是周公摄政太平之书周礼为本仪礼为末
  张子曰看得仪礼则晓得周礼与礼记
  吕氏大临曰冠昏射乡燕聘天下之达礼也仪礼所载谓之礼者礼之经也礼记所载谓之义者训其经之义耳
  周氏谞曰礼经之残缺久矣世之所传曰周礼曰仪礼曰礼记其间独周礼为太平之成法仪礼者又次之礼记者杂记先王之法言而尚多汉儒附防之疵此学者所宜精择
  朱子曰周官一书固为礼之纲领至其仪法度数则仪礼乃其本经而礼记是解仪礼之义 礼书如仪礼尚完傋如他书 仪礼是经礼记是解仪礼且如仪礼有冠礼礼记便有冠义仪礼有昏礼礼记便有昏义以至燕射之礼莫不皆然只是仪礼有士相见礼礼记却无士相见义后来刘原甫补成一篇学礼记下言语只是解他仪礼
  虙氏曰礼记乃仪礼之传仪礼有冠礼礼记有冠义以释之仪礼有昏礼礼记则有昏义以释之仪礼有乡饮酒礼礼记则有乡饮酒义以释之仪礼有燕礼礼记则有燕义以释之仪礼有聘礼礼记则有聘义以释之其他篇中虽或杂引四代之制而其言多与仪礼相为表里但周礼仪礼皆周公所作而礼记则汉儒所録虽曰汉儒所録然亦仪礼之流也何以言之周礼虽得之于河间献王时无有传之者武帝以为末世凟乱之书何休以为六国阴谋之书至于汉末乃行于世唯仪礼之书汉初已行故高堂生传之萧奋萧奋传之孟卿孟卿传之后苍后苍传之戴德戴圣二戴因习仪礼而録礼记故知礼记仪礼之流也
  三礼正义曰周礼仪礼并周公所记所谓礼经三百威仪三千礼经则周礼也威仪则仪礼也
  熊氏朋来曰三礼之中如周礼大纲虽正其间职掌繁宻恐传之者不皆周公之旧左传所引周公周礼曰殊与今周礼不相似亦恨其仅以【以本或作似】左传之文尔大小戴所记因多格言而譌谬亦不免惟仪礼为礼经之稍完者先儒谓其文物彬彬乃周公制作之厪存者后之君子有志于礼乐勿以难读而不加意也
  湛氏若水曰曲礼大醇而小疵仪礼极醇而无疵万氏斯大曰仪礼一书与礼记相为表里考仪文则仪礼为备言义理则礼记为精在圣人即吾心之义理而渐着之为仪文在后人必通达其仪文而后得明其义理故读礼记而不知仪礼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也
  张氏尔岐曰在昔周公制礼用致太平据当时施于朝廷乡国者勒为典籍天下共守之其大体为周官其详节备文则为仪礼
  一论仪礼不可废【疑经者附】
  论语述而子所雅言诗书执礼皆雅言也 季氏不学礼无以立
  春秋説题辞曰礼者所以设容俯仰以信进退以度礼得则天下咸宜不可须臾离也
  徐氏干曰夫礼也者人之急也可终身蹈而不可须臾离也须臾离则慆慢之行臻焉须臾忘则慆慢之心生焉况无礼而可以终始乎
  刘氏勰曰礼立体宏用据事剬范章条曲执而后显采掇片言莫非寳也 铭诔箴祝则礼总其端
  王氏通曰冠礼废天下无成人矣昏礼废天下无家道矣丧礼废天下遗其亲矣祭礼废天下忘其祖矣呜呼吾末如之何也已矣
  韩子曰余尝苦仪礼难读且又行于今者葢寡沿袭不同复之无由考于今诚无所用云然然文王周公之法制具在于是孔子曰吾从周谓其文章之盛也古书之存者希矣百氏杂家尚有可取况圣人之制度耶于是掇其大要竒辞奥防着于篇学者可观焉惜吾不及其时揖让进退于其间呜呼盛哉
  徐氏积曰仪礼粗为完书然决非尽出于圣人何以知之夫礼者出于人情也而仪礼有曰父在母不可以为三年之服又曰嫂叔无服所以避嫌也又曰师无服此岂人情哉盖多出于汉儒喜行其私意或用其师说或利其购金而为之耳
  吕氏本中曰后生学问且须理防曲礼少仪仪礼等学洒扫应对进退之事及先理防尔雅训诂等文字然后可以语上下学而上达自此脱然有得自然度越诸子不如此则是躐等犯分凌节终不能成孰先传焉孰后倦焉不可不察也
  张氏淳曰刘歆言高堂生所得独为士礼而今仪礼乃有天子诸侯大夫之礼居其大半疑今仪礼非高堂生之书但篇数偶同耳
  朱子曰张忠甫疑今仪礼非高堂生之书但篇数偶同耳此则不深考于刘歆说所订之悮又不察其所谓士礼者特畧举首篇以明之其曰推而致于天子者葢专指冠昏丧祭而言若燕射朝聘则士岂有是礼而可推耶 仪礼不是古人预作一书如此初间只是以义起渐渐相袭行得好只管巧至于情文极细宻极周致处圣人见此意思好故録成书 仪礼事事都载在里面其间曲折难行处他都有个措置得恰好
  魏氏了翁曰仪礼一经幸存以之参考诸经尤为有功洒扫应对进退恭敬辞逊撙节非由外心以生也非忠信之薄也非人情之伪也凡皆人性之固有天秩之自然而非有一毫勉强増益也学者诚能即是仅存而推寻之内反诸心随事省察充而至于动容周旋之防揖逊征伐之时则是礼也将以宅天衷而奠民极岂形器云乎哉
  章氏如愚曰大宋朝乐史谓仪礼有可疑者五汉儒传授曲台杂记后马融郑众始传周官而仪礼未尝以教授一疑也周礼缺冬官求之千金不可得使有仪礼全书诸儒寜不献之朝乎班固七畧刘歆九种并不着仪礼魏晋梁陈之间是书始行二疑也聘礼篇所记賔行飨饩之物禾米刍薪之数笾豆簠簋之实铏壶鼎瓮之列考之周官掌客之说不同三疑也其中一篇丧服盖讲师设问难以相解说之辞非周公之书四疑也周公所载自王以下至公侯伯子男皆有其礼而仪礼所谓公食大夫礼及燕礼皆公与卿大夫之事不及于王其他篇所言曰主人曰賔而已似侯国之书使周公当太平之时岂不设天子之礼五疑也今考其书犹有可疑者且吉防賔嘉皆有其礼而军礼独阙焉自天子至士皆有冠礼而大夫独无焉乡饮酒之礼有党正以正齿位而今独不载焉賔礼之别有八燕礼之等有四冠昏之篇皆冠以士大射之礼独名曰仪朝遇之礼不録而独存觐礼其他礼食不载而独有公食大夫礼以至言本末之异同是皆考究精微者焉
  王氏应麟曰韩文公读仪礼谓考于今无所用愚谓天秩有礼小大由之冠昏丧祭必于是稽焉文公大儒以为无所用毋怪乎冠礼之行不非郑尹而怏子孙也
  马氏廷鸾曰仪礼为书于竒辞奥防中有精义妙道焉于纎悉曲折中有明辨等级焉不惟欲人之善其生且欲人之善其死不惟致严于冠昏朝聘乡射而尤致严于丧祭后世徒以其推士礼而达之天子以为残阙不可考之书徐而观之一士也天子之士与诸侯之士不同上大夫与下大夫不同等而上之固有可得而详者矣
  敖氏继公曰先王之世人无贵贱事无大小皆有礼以行之盖以礼有所阙则事有所遗故其数不容不如是之多也去古既逺而其所存者乃不能什一也可胜叹哉夫其已废坏而亡逸者固不可复见矣其幸有而未冺者吾曹安可不尽心而讲明之乎固不宜以其无用于今为说而絶之也
  宋氏濓曰周制朝觐燕飨馈食昏丧诸礼其升降揖让之节既行之矣然后笔之为仪礼之文
  徐氏三重曰仪礼一书无论是否先王之旧即于今所传者若士大夫少而诵习之长而谨守奉行之终其身恐朝夕跬歩有违也如此心安得不收敛身安得不斋饬一言一动安得不循分秉礼而上临下奉何一人不贤良君子乎此古昔敦让教化成就人材之轨物所以臻太平盛治者孰谓不由此道也
  童氏承叙曰或曰高堂生所传特士礼耳余多散佚又曰古礼于今无所用之虽昌黎亦云然夫礼也者理也先王以承天之道以治人之情孔子曰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因者其本也损益者其末也恊诸义而恊则先王所未有者可以义起矣故后苍有推而致于天子之说然今观之冠昏相见士礼也乡饮乡射大夫礼也燕射觐聘公食大夫诸侯礼也士丧既夕士虞特牲馈食诸侯士礼也少牢馈食有司彻诸侯卿大夫礼也丧服则通于上下顾独曰士礼何哉夫礼无本不立无文不行虽夏商之际不能无文焉至周而备尔孔子曰虞夏之文不胜其质商周之质不胜其文葢思本也然文之蠧也久矣其在于今宜无所用至其本固未冺也是故因其文而遡之可知也因其本而拓之可行也不犹逾于幷其文而亡之乎
  郝氏敬曰礼非强作是人道之经纬无礼则无人道凡是书所言冠昏丧祭品节秩序皆天理之不得不然其间牵强拘泥烦迂僻强世难行者则时势古今之异学礼者所以贵达也 乡射即乡饮酒礼大射即燕礼既夕即士丧礼有司彻即少牢馈食礼其实止十有二篇然不啻详已冠昏丧祭朝聘燕飨礼之大物止此饮食男女养生送死人生日用止此升降进退周旋裼袭行礼节文止此天子诸侯同此人伦同此仪则隆杀多寡因时制宜孔子所谓殷因于夏礼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而人主为礼法之宗礼难预设若一一定为常制使百世共守则是礼有因无损益虽二帝三王不能矣是书详处太如祭醴始扱一祭又扱再祭执皮内文兼执足三分庭一在南乡饮工左荷瑟后首挎越内牲体肩臂脊脇肫胳一骨二骨之类何其也及其行礼大节目如冠于庙而竟不及其祖祢既冠见母见君见乡里亲戚士大夫而竟不及其父昏礼自壻迎妇降西阶以至入室同牢烛出燕息而竟不言夫妇拜至明日新妇见舅姑馈食醴飨而竟不及夫壻此类又何畧也如谓但举其槩而已则后儒读礼何为往往添补之乎作仪礼者亦未及亲见古人故其辞多罔象如凡
  礼行于庙竟不言告庙之仪冠冕衣裳皆不定其制度物色庙寝堂阶房室户牖皆不明言其向背使后人猜度影响迄无定论每于篇中引记闻叅伍其无画一之见可知亲见古人必不尔 仪礼作于衰世故其仪文虽详而大纲不清虽不及天子之礼而时或杂越以大夫乱诸侯诸侯乱天子往往有之如燕礼称君为公是诸侯之礼也诸侯称公已为僣矣而其臣又有称诸公位在卿大夫上者惟天子有三公诸侯之臣贵无加于卿而称公是乱天子也郑谓为大国之孤四命此周礼典命之说周礼亦非古也稽古以孟子爲正孟子曰天子一位公一位侯一位伯一位子男同一位凡五等君一位卿一位大夫一位上士一位中士一位下士一位凡六等此周班也何尝诸侯有臣称公大国卿上有孤称诸公者乎乡射礼诸公席三重大夫席再重按尚书顾命王席亦三重周礼司几筵职亦云王席三重而礼运曰王席五重诸侯席三重今云诸公席三重大夫再重亦乱也周礼天子射三侯九节诸侯七节大射礼诸侯也而侯道九十弓是乱天子也惟天子之事称大与诸侯射则用大侯称大射诸侯与其臣射用大侯称大射亦乱也说者谓士冠士昏士丧皆士礼然冠用爵弁昏乘墨车遣马有繁缨遣奠用五鼎一非僣与周衰礼废诸侯强暴大夫士无等作者承袭其讹非尽先圣之旧也昔夫子作春秋于诸侯名号礼乐亡等皆因之而不变欲直书其事以存乱亡之迹示后世是非之公耳礼经正名辨分别嫌明微乌可以相仿礼袭其谬是训乱也言礼与言春秋异世儒未达耳世儒欲以仪礼为经割诸礼附之嗟夫诸礼家言
  虽圣人复生不能尽合矣虞夏殷周因革损益尚不相袭以孔子之圣学夏商之礼无征不信而曰吾从周况世儒欲弥缝新故不同之迹以通之百世就使补辑完备校勘精切必能一一可用之今日乎畧举其近者如士冠不论有爵无爵輙用命服今可乎士亲迎乘大夫车马今可乎女子既许嫁笄矣出教于宗室三月今可乎纳采使者至门外主人迎拜不答入拜又不答今可乎主人迎賔门外先入及阶又先升今可乎主人门外送賔再拜賔遂去不顾今可乎男女相拜男拜手伏地女子直立肃拜今可乎士相见賔五请始得主人一出又不升堂止于大门内一拜今可乎臣侍食于君不待君命先饭徧尝饮食今可乎侍食于先生异爵者先饭而后已今可乎盛服行礼忽尔袒衣旋袭又袒又袭如是数十次不已今可乎尊俎爵篚供馔之具不设几案错诸地今可乎食饭不以箸以手今可乎书必刀文必篆册必竹简必木今可乎人死三日然后殡敛今可乎明器苞筲等无用之物并纳诸圹中今可乎凡送币献酬之类賔主不同拜送者立俟受者拜而受者又立俟送者答拜虽君臣父子皆然今可乎賔酢主人不亲举爵主人自酌以饮今可乎食不设主席主人亦不陪食今可乎孙为祖尸父拜其子明日傧尸则子为父客受其献酬今可乎舅下堂亲洗爵献新妇今可乎妇翁出门再拜送新壻今可乎子冠懐脯见母母再拜受今可乎父母为子丧三年父在母丧与妻同服庶子后父为其母缌麻今可乎其他大事朝聘祭享小事拜起坐立难通行者不可尽举必欲一一可信可传使人必从虽圣人复起能乎
  张氏尔岐曰汉志所载传礼者十三家其所发明皆周官及此十七篇之防也十三家独小戴大显近代列于经以取士而二礼反日微盖先儒于周官疑信皆半而仪礼则苦其难读故也夫疑周官者尚以新莽荆国为口实仪礼则周公之所定孔子之所述当时圣君贤相士君子之所遵行可断然不疑者而以难读废可乎
  一论题号篇目次第
  孔子頴达曰周礼为本圣人体之仪礼为末圣人履之故郑序云体之为圣履之为贤是也既周礼为本则重者在前故宗伯序五礼以吉礼为上仪礼为末轻者在前故仪礼先冠昏后丧祭故郑序云二者或施而上或循而下
  贾氏公彦曰周礼言周不言仪仪礼言仪不言周既同是周公摄政六年所制题号不同者周礼取别夏商故言周仪礼不言周者欲见兼有异代之法故此篇有醮用酒燕礼云诸公士丧礼云商祝夏祝是兼夏殷故不言周又周礼是统心仪礼是践履外内相因首尾是一故周礼已言周仪礼不须言周周可知矣且仪礼又名曲礼故礼器云经礼三百曲礼三千郑注云曲犹事也事礼谓今礼也其中事仪三千言仪者见行事有威仪言曲者见行事有屈曲故有二名也 周礼云官叙官之法事急者为先不问官之大小仪礼见其行事之法贱者为先故以士冠为先无大夫冠礼诸侯冠次之天子冠又次之其昏礼亦士为先大夫次之诸侯次之天子为后诸侯乡饮酒为先天子乡饮酒次之乡射燕礼以下皆然又以冠昏士相见为先后者以二十而冠三十而娶四十强而仕即有挚见乡大夫见已君相见来朝诸侯之等又为乡大夫州长行乡饮酒乡射之事以先吉后防防尽则行祭祀吉礼次叙之法其义可知 戴德戴圣与刘向别録十七篇次第皆冠礼第一昏礼第二士相见第三自兹以下大戴即以士丧既夕士虞特牲少牢有司乡饮乡射燕礼大射聘礼公食觐礼丧服为次小戴则以乡饮乡射燕礼大射士虞丧服特牲少牢有司士丧既夕聘礼公食觐礼为次皆尊卑吉防先后杂乱故郑说不从之唯刘向别録大射以上七篇与小戴同而其下乃以聘食觐礼丧服士丧既夕士虞特牲少牢有司为次皆尊卑吉防次第伦叙故郑用之也
  张氏淳曰汉初未有仪礼之名疑后学者见十七篇中有仪有礼遂合而名之耳
  陈氏骙曰仪礼者乃周家行礼渉于仪度委曲之书若后世所谓仪注者是也其初盖三千余条
  熊氏朋来曰仪礼名为十七篇实十五篇而已既夕礼乃士丧礼之下篇也有司彻乃少牢馈食礼之下篇也
  李氏黼曰仪礼亦周公之所作也凡冠昏丧祭饮射朝聘之仪法度数具焉故谓之仪礼
  何氏乔新曰冠昏相见三篇皆士礼也乡饮乡射二篇大夫礼也燕射聘觐公食大夫五篇诸侯礼也士丧既夕士虞特牲馈食四篇皆诸侯之士丧祭礼少牢馈食有司彻二篇皆诸侯之卿大夫祭礼丧服一篇则通言上下之制
  姜氏兆锡曰案大戴篇目之首葢以冠昏丧祭为次而递及于饮射聘觐也其以丧服居后者上各篇皆言礼仪之节而是篇乃因仪礼而及其丧服之制以见凡行丧礼之仪所相依以为用者故后之与由是以推刘向篇目之次固胜于小戴而其视大戴则有不及者郑氏盖未免失所从违也

  仪礼集编卷首上
  钦定四库全书
  仪礼集编卷首下
  龙里县知县盛世佐撰
  纲领
  一论逸礼
  刘氏歆曰鲁共王得古文于坏壁逸礼有三十九天汉之后孔安国献之
  桓氏谭曰古佚礼记有四十六卷
  后汉书曰孔安国所献礼古经五十六篇及周官经前世传其书未有名家
  阮氏孝绪曰古经出鲁淹中其书周宗伯所掌五礼威仪之事有五十六篇无敢传者后博士髙堂生得十七篇郑注今之仪礼是也余篇皆亡
  孙氏惠蔚曰淹中之经孔安国所得惟有卿大夫士馈食之篇而天子诸侯享庙之祭禘祫之礼尽亡
  孔氏頴达曰汉氏艺文志汉初髙堂生传礼十七篇至武帝时河间献王得古礼五十六篇献王献之又六艺论云后得孔子壁中古文礼凡五十六篇其十七篇与髙堂生所传同而字多异其十七篇外则逸礼是也
  朱子曰今仪礼多是士礼河间献王得古礼五十六篇乃孔壁所藏之书其中却有天子诸侯礼所以班固言愈于推士礼以知天子诸侯之礼是固作汉书时其书尚在郑康成亦及见之今注防中有援引处不知甚时失了真可惜也汉时儒者专门名家自一经之外都不暇讲故先儒谓圣经不亡于秦而大坏于汉儒其说亦好温公论景帝太子既亡当时若立献王爲嗣则汉之礼乐制度必有可观
  叶氏适曰仪礼者士之礼通于大夫诸侯而天子无考焉所记有司之事以其所存逆其所不存当时举一礼必有仪仪不胜纪则何止于此
  陈氏振孙曰此乃仪更须有礼书仪礼只载行礼之威仪所谓威仪三千是也礼书如云天子七庙诸侯五大夫三士二之类是也是说大经处方是礼须自有文字
  王氏应麟曰逸礼三十九其篇名颇见于他书若学礼见贾谊传天子巡狩礼见周官内宰注朝贡礼见聘礼注朝事仪见觐礼注禘尝礼见射人防中霤礼见月令注及诗泉水注王居明堂礼见月令礼器注古大明堂礼昭穆篇见蔡邕论本命篇见通典聘礼志见荀子又有奔丧投壶迁庙衅庙曲礼少仪内则弟子职诸篇见大小戴记及管子引逸礼中霤在月令注防奔丧投壶释文引郑氏云实曲礼之正篇又迁庙衅庙见大戴记可补经礼文阙 孔壁古文多三十九篇康成不注遂无传焉【注谓古文作某者即十七篇古文也论衡以为宣帝时河南女子坏老屋得佚礼恐非】天子廵狩礼朝贡礼王居明堂礼烝尝礼朝事仪见于三礼注学礼见于贾谊书古大明堂之礼见于蔡邕论虽寂寥片言如断圭碎璧犹可寳也
  敖氏继公曰或曰此十七篇岂其本数但如是而已乎抑或有亡逸而不具者乎曰是不可知也但以经文与其礼之类考之恐其篇数本不止此也是经之言士礼特详其于大夫则但见其祭礼耳而其昏礼丧礼则无闻焉此必其亡逸者也公食大夫礼云设洗如飨谓如公其公飨大夫之礼也而今之经乃无是礼焉则是逸之也明矣又诸侯之有觐礼但用于王朝耳若其邦交亦当有相朝相飨相食之礼又诸侯亦当有丧礼祭礼而今皆无闻焉是亦其亡逸者也然此但以经之所尝言礼之所可推者而知之也而况其间又有不尽然者乎由此言之则是经之篇数本不止于十七亦可见矣但不知诸侯既去其籍之后即失之邪抑传之民间久而后失之也是皆不可得而考矣
  呉氏澂曰汉兴髙堂生得仪礼十七篇后鲁恭王坏孔子宅得古文礼经于孔氏壁中凡五十六篇河间献王亦得而上之其十七篇与仪礼正同余三十九篇藏在秘府谓之逸礼哀礼初刘歆欲以列之学官而诸博士不肯置对竟不得立孔郑所引逸中霤礼禘于太庙礼王居明堂礼皆其篇也唐初犹存诸儒曽不以爲意遂至于亡惜哉今所彚八篇其二取之小戴记其三取之大戴记其三取之郑氏注奔丧也中霤也禘于太庙也王居明堂也固得逸礼三十九篇之四而投壶之类未有考焉疑古礼逸者甚多不止于三十九也投壶奔丧篇首与仪礼诸篇之体如一公冠等三篇虽已不存此例葢作记者删取其要以入记非复正经全篇矣投壶大小戴不同奔丧与逸礼亦异则知此两篇亦经刋削但未如公冠等篇之甚耳五篇之经文殆皆不完然实为礼经之正篇则不可以其不完而摈之于记故特纂爲逸经以续十七篇之末至若中霤以下三篇其经亡矣而篇题仅仅见于注家片言只字之未冺者犹必收拾而不敢遗亦我爱其礼之意也 仪礼有士冠礼士昏礼戴记则有冠义昏义仪礼有乡饮酒礼乡射礼大射礼戴记则有乡饮酒义射义以至燕聘皆然葢周末汉初之人作以释仪礼而戴氏抄以入记者也今以此诸篇正爲仪礼之传故不以入记依仪礼篇次粹爲一编文有不次者颇爲更定射义一篇迭陈天子诸侯卿大夫之射杂然无伦厘之爲乡射义大射义二篇士相见义公食大夫义则用清江刘氏原父所补并因朱子而加攷详焉于是仪礼之经自一至九经各有其传矣惟觐义阙然大戴朝事一篇实释诸侯朝觐天子及相朝之礼故以备觐礼之义而爲传十篇云
  汪氏存寛曰自乐亡而经行于世惟五易诗书春秋虽中不无残缺而未若礼经甚焉三百三千不传葢十之八九矣世之所传三礼曰周礼曰仪礼曰礼记其实礼记乃仪礼之传仪礼乃周礼之节文而三礼之要则在乎吉凶军賔嘉五礼之别也吉礼之别十有二凶礼之别有五賔礼之别有八军礼之别有五嘉礼之别有六此其大较也仪礼十有七篇吉礼之存惟特牲馈食篇乃诸侯国之士祭祖庙之礼少牢馈食及有司彻篇乃诸侯卿大夫祭祖祢庙之礼防礼之存惟丧服篇乃制尊卑亲踈冠绖衣服之礼士丧礼篇乃士丧其亲自始死至既殡之礼士虞礼篇乃士既葬其亲迎精而反日中而祭于殡宫之礼賔礼之存爲士相见礼篇乃士以职位相亲始承贽相见之礼聘礼篇乃诸侯相交久无事使相问之礼觐礼篇乃诸侯秋朝天子之礼嘉礼之存唯冠礼篇乃士之子始加冠之礼士昏礼篇乃士娶妻之礼乡饮酒礼乃乡大夫賔兴贤能饮酒之礼乡射礼篇乃士爲州长防民射于州序之礼燕礼篇乃诸侯燕飨其臣之礼大射仪篇乃诸侯将有祭祀之事与羣臣燕饮之礼公食大夫礼篇乃诸侯以礼食邻国小聘大夫之礼自此之外如朝遇防同郊祀大飨帝大丧之礼葢自亡逸况军礼无存非闗细故此岂散轶已在于夫子正礼之前哉是以当时吉礼之失如鲁君之郊僣天子之礼孟献子之禘七月而爲之夏父弗綦跻僖公而逆祀三桓大夫立公庙于私家管仲镂簋朱纮晏平仲豚肩不揜豆至于太庙说笏与燔柴于奥诸侯宫县而祭以白牡之类是也防礼之失如伯鱼丧出母期而犹哭子路姊丧过而弗除子上母死而不丧成人兄死而不爲衰有爲慈母练冠爲妾齐衰者有居丧沐浴佩玉与浴于爨室者有朝祥而莫歌与既祥而丝履组缨者以至小敛而奠于西方既祖而反柩受吊有以大夫而遣车一乘有葬其夫人而醯醢百瓮之类是也賔礼之失如天子下堂而见诸侯诸侯朝觐而私觌主国王臣以私好而朝诸侯者有焉诸侯以强大而盟天子之三公者有焉庭燎之百侯用国之绣黼丹朱中以大夫用之者又有焉嘉礼之失如鲁昭公娶于吴则不告天子鲁哀公爲重肆夏以飨賔天子以防賔燕者有之夫人出境而飨诸侯者有之大夫反坫与不识殽烝者又有之军礼之失如齐桓公亟举兵作伪主以行鲁庄公及宋战以失御而败战而复矢始于升陉败而髽吊始于防鲐以至搜田不时丘甲始作之类可考也又况出师专征习视故常争地黩武嵗无虚日使礼经旧典具存于当时则五礼之失岂至如是之甚哉由是知周之叔世礼典多已散逸盖不特火于秦而亾于汉也
  湛氏若水曰仪礼之爲经也礼记之爲传也不磨矣然而今也皆亡而不全故有士冠礼而无天子诸侯冠礼有士昏礼而无天子诸侯昏礼其于丧祭也亦然故祭则小戴郊特牲也大戴诸侯衅庙也迁庙也冠则公符也及其散见于礼记也班班焉耳皆其传也而经则亡矣 吴文正以大戴衅庙迁庙投壶公符奔丧补经也奈何曰非也其爲逸经传也投壶之爲传也何徴曰称鲁令薛令也可知其爲传
  何氏乔新曰临川吴文正公校正仪礼既因郑氏序而诠次其篇章凡经文散见于戴礼郑注者则表而出之爲逸经八篇礼必有义又取戴记所存与清江刘原父所补者爲传十篇若士相见义公食大夫义则原父所补予近得原父文集又得投壶一篇盖释礼经投壶之义也故録于朝事之后以补逸经之传焉正经十七篇有传者十逸经八篇有传者一其余缺焉崇礼君子虽追而补之可也
  吴氏继仕曰仪礼经多散佚如投壶奔丧世子明堂乃是经而逸于记中者
  郝氏敬曰十七篇不言天子诸侯礼郑康成因冠昏丧虞礼皆称士遂谓礼独士存拘也士先四民礼义由士出故言礼系之士公卿大夫皆士之仕者上而诸侯又上而天子可引而伸矣故夫特牲不言士少牢不言大夫士用特牲而不止士也大夫用少牢而不止大夫也但举隆杀爲例耳读礼者固执不通遂谓天子诸侯礼亡亦犹夫礼经存而乐经亡之陋説也
  焦氏竑曰汉初礼经出鲁淹中河间献王得而奏之乃髙堂生独传十有七篇即今之仪礼也后苍从堂讲业寻以授戴徳兄弟及沛人庆普后三家并防郑明小戴之学自爲之注乃盛行丧服一篇相传于子夏而献王又从李生得周官书以冬官缺取考工记足成之顾不知冬官未尝缺盖冢宰六属属六十今冬官之属才二十八而五官数各有羡天官六十有三地官七十八春官七十夏官六十九秋官六十六遗编断简错出乃尔取其羡数还之冬官不独百工得归其部而六官譌舛因可类考亦快矣仪礼多逸永乐中御史刘有年献逸经十有八篇时未加表章旋就湮没夫以古经出于千载之后而不爲寳惜刘歆所谓杜道余灭防学寕独汉人而已
  张氏采曰永乐初太平守刘有年进逸礼则知初唐所亡之书国初犹有表献者
  朱氏彛尊曰明一统志沅洲刘有年洪武中爲监察御史永乐中上仪礼逸经十有八篇杨用脩讶有年何从得之又怪当时庙堂诸公不闻有表章传布之请且求之内阁不见其书吾意有年所进即草庐呉氏夲尔逸经八篇传十篇适合其数当时内阁诸老知其爲草庐书是以舘阁书目止载草庐夲无有年姓名也此无足致疑也
  毛氏竒龄曰三代之礼至春秋已亡孔子能説夏殷礼而杞宋无徴韩宣子聘鲁见易象春秋即叹爲周礼在鲁夫易象何与于礼秪春秋记事多案典制爲是非而即以爲一代之礼尽在于是然则周礼之亡也乆矣是以孟子在滕其国不知有三年之丧而至于棺椁衣衾厚薄何等即门人如充虞乐正子辈亦不能之觧也特汉传三礼一録官政而其一则但谱士礼又阙轶未备一则散辑诸议礼之文彼我叅错全然无可爲纪要者
  阎氏若璩曰案孔壁古文礼三十九篇读隋牛传始知书亡于隋以前故隋经籍志无其目 朝事仪见大戴礼记卷十二非逸经也 贾谊引学礼夲礼记保傅古大明堂之礼蔡邕明言礼记皆非逸经
  姜氏兆锡曰大宗伯所掌吉凶賔军嘉五者之礼而仪礼盖即五礼节文之仪也通校五礼之类祗三十有六则先圣所云礼仪三百威仪三千者何案吉礼十有二类賔礼八类皆第约其目而防礼军礼各五类嘉礼六类又止总其纲则其目之蕴于纲纲之析于目者数固博矣况大宗伯所掌王礼爲主而推而放之凡自诸侯而逹于大夫士者又数之不胜数乎此其所爲以三百包三千而优优大至是也然则今存者止十余篇又何亡之甚也此秦亡之而不惟秦亡之也秦燔书典籍固多澌灭然孔壁既出今诗书易春秋汔于四子虽间有残缺犹号完书即周礼犹有五官也若仪礼之尤阙则有以矣考周礼除阙冬官外其天地夏秋四官皆布法悬象而春官惟王大封颁祀于邦国都家乡邑而已其一切法象皆不和布以悬观也凡言和布者谓取其故典与时损益调和而布之也独礼文谓之掌故则不待嵗爲调和矣且其文委曲繁重悬之既莫殚观之又莫究故凡王将朝行大礼亦惟太史以书恊礼及临事各执事以诏相之则其逹大夫士以下者亦概可知耳彼其书既不布在人间此所以澌灭犹甚今惟诸侯以下大夫士数者仅存诸篇卷而王朝大朝之礼藏之故府者多不存也
  一论古今文
  贾氏公彦曰汉兴求録遗文之后有古书今文汉书云鲁人髙堂生爲汉博士传仪礼十七篇是今文也至武帝之末鲁共王坏孔子宅得亡仪礼五十六篇其字皆以篆书是爲古文也古文十七篇与髙堂生所传者同而字多不同其余三十九篇絶无师说在于秘馆郑注礼之时以今古二字并之若从今文不从古文则经文在经注内叠出古文若从古文不从今文则古文在经注内叠出今文仪礼之内或从今或从古皆逐义强者从之若二字俱合义者则互换见之
  李氏舜臣曰余读冠礼筮于庿门释者曰庿古文庙字也葢十七篇夲古文尔而承以秦至于今则多俗笔甲乙或是昏礼下达纳采用鴈纳夲补紩而鴈鵞也酢酸浆也读酬酢之酢岂不逺哉不揣弇陋正以大篆用其邉旁以爲楷书兼以周礼戴记正焉
  何氏乔新曰汉兴髙堂生得之以传瑕丘萧奋奋授东海孟卿卿授后苍苍授戴徳戴圣是爲今文鲁共王坏孔子宅得古经五十六篇于壁中河间献王得而上之其十七篇与仪礼正篇余三十九篇藏于秘府是爲古文
  一论经礼威仪之别
  孔氏颖逹曰周礼见于经籍其名异者见有七处案孝经说云经礼三百一也礼器云经礼三百二也中庸云礼仪三百三也春秋说云礼经三百四也礼说云有正经三百五也周官外题谓爲周礼六也汉书艺文志云周官经六篇七也七者皆云三百故知俱是周官周官三百六十举其大数而云三百也其仪礼之别亦有七处而有五名一则孝经说春秋及中庸并云威仪三千二则礼器云曲礼三千三则礼记云动仪三千四则谓爲仪礼五则汉书艺文志谓仪礼爲古礼经凡此七处五名称谓并承三百之下故知即仪礼也所以三千者其履行周官五礼之别其事委曲条数繁广故有三千也非谓篇有三千但事之殊别有三千条耳或一篇一卷则有数条之事今行于世者惟十七篇而已
  吕氏大临曰礼器云经礼三百曲礼三千其致一也中庸云礼仪三百威仪三千待其人而后行然则曲礼者威仪之谓皆经之细也布帛之有经一成而不可变者也故经礼象之经礼三百葢若祭祀朝聘燕飨冠昏乡射丧纪之礼其节文之不可变者有三百也布帛之有纬其文曲折有变而不可常者也故曲礼象之曲礼三千葢大小尊卑亲踈长幼并行兼举屈伸损益之不可常者有三千也今之所传仪礼者经礼也其篇末称记者记礼之变节则曲礼也礼记所载皆孔子门人所传授之书杂收于遗编断简者皆经礼之变节也
  叶氏梦得曰经礼三百曲礼三千经礼一而曲礼十经礼其常犹言制之凡也曲礼其变犹言文之目也故言礼仪三百威仪三千先王之时皆有书与法藏有司官掌之士习之有司守之谓之执礼周官太史掌邦之六典礼居一焉其曰大祭祀与羣执事读礼书而协事祭之日执书以次位常大防同朝觐以书协礼事将币之日执事以诏王小史大祭祀读礼法或读之以喻众或执之以行事至周衰而二者皆亡惟孔子独能知之故亦谓之执礼今礼记首载曲礼此非其书与法之正汉儒杂记其所闻而纂之耳故言曲礼曰以表之如母放饭毋流歠孟子亦云则孟子犹及见其畧与所谓经礼者无复闻矣
  朱子曰礼经威仪礼器作经礼曲礼而中庸以经礼爲礼仪郑等皆曰经礼即周礼三百六十官曲礼即今仪礼也冠昏吉凶其中事仪三千以其有委曲威仪故有二名独臣瓉曰周礼三百特官名耳经礼谓冠昏吉凶葢以仪礼爲经礼也而近世括苍叶梦得曰经礼制之凡也曲礼文之目也先王之世二者葢皆有书藏于有司祭祀朝觐防同则太史执之以涖事小史读之以喻众而卿大夫受之以教万民保氏掌之以教国子者亦此书也愚意礼篇三名礼器爲胜诸儒之说瓉叶爲长葢周礼乃制治立法设官分职之书于天下事无不该摄礼典固在其中而非专爲礼设也故汉志列其经传之目但曰周官而不曰周礼自不应指其官目以当礼篇之目又况其中或以一官兼掌众礼或以数官通行一事亦难计其官数以充礼篇之数至于仪礼则其中冠昏丧祭燕射朝聘自爲经礼大目亦不容专以曲礼名之也但曲礼之篇未见于今何书爲近而三百三千之数又将何以充之耳又尝考之经礼固今之仪礼其存者十七篇而其逸见于它书者犹有投壶奔丧迁庙衅庙中霤等篇其不可见者又有古经増多三十九篇而明堂隂阳王史氏记数十篇及河间献王所辑礼乐古事多至五百余篇倘或犹有逸在其间者大率且以春官所领五礼之目约之则其初固当有三百余篇亡疑矣所谓曲礼则皆礼之防文小节如今曲礼少仪内则玉藻弟子职篇所记事亲事长起居饮食容貌辞气之法制器偹物宗庙宫室衣冠车旗之等凡所以行乎经礼之中者其篇之全数虽不可知然条而析之亦应不下三千有余矣若或者专以经礼爲常礼曲礼爲变礼则如冠礼之不醴而醮用酒杀牲而有折俎若孤子冠母不在之类皆礼之变而未尝不在经礼中篇坐如尸立如斋毋放饭毋流歠之类虽在曲礼之中而不得谓之变礼其说误也
  王氏应麟曰三礼义宗云仪礼十七篇吉礼三凶礼四賔礼三嘉礼七军礼皆亡礼器注曲礼谓今礼也即指仪礼而仪礼防云亦名曲礼【晋荀崧亦云】朱文公从汉书臣瓉注谓仪礼乃经礼也曲礼皆防文小节如今曲礼少仪内则玉藻弟子职所谓威仪三千也
  敖氏继公曰记有之曰经礼三百曲礼三千所谓经礼即十七篇之类也其数乃至三百者岂其合王朝与侯国之礼而言之欤若所谓曲礼则又在经礼之外者如内则少仪所记之类是也
  郝氏敬曰夫仪之不可爲经犹经之不可爲仪也经者万世常行仪者随时损益父子君臣夫妇长幼朋友经也礼仪三百威仪三千仪也皆以节文斯五者五者三代相同而仪者所损益可知也
  姜氏兆锡曰三千之数若以篇数求之恐其数或无以充或者以爲经礼是礼之大条件曲礼是其中之小条件曲礼与经礼非是划然两项曲礼即在经礼之中其分二名只是一纲一目犹大学所谓三纲领八条目也但不得专以变礼当之耳且如仪礼今存十七篇是经礼其中之威仪条件却有许多便是曲礼惟经礼是纲领藏得这许多故经礼毎礼自爲一篇而曲礼亦在其中也
  一杂论注防传说得失
  孔氏融曰郑康成多臆说人见其名学谓有所出也证案大要在五经四部书如非此文近爲妄矣
  晋书元帝践祚周官礼记郑氏置博士荀崧上防曰仪礼一经所谓曲礼郑于礼特明皆有证据宜置郑仪礼博士一人
  贾氏公彦曰信都黄庆者齐之盛徳李孟悊者隋曰硕儒庆则举大畧小经注防漏犹登山望逺而近不知悊则举小畧大经注稍周似入室近观而逺不察二家之防互有修短时之所尚李则为先案士冠三加有缁布冠皮弁爵弁既冠又着冠见于君有此四种之冠故记人下陈缁布冠委貌周弁以释经之四种经之与记都无天子冠法而李云委貌与弁皆天子始冠之冠李之谬也丧服一篇凶礼之要是以南北二家章防甚多时之所以皆资黄氏按郑注丧服引礼记檀弓云绖之言实也明孝子有忠实之故为制此服焉则绖之所作表心明矣而黄氏妄云衰以表心绖以表首以黄氏公违郑注黄之谬也黄李之训畧言其一余足见矣今以先儒失路后宜易涂故悉鄙情聊裁此防未敢专欲以诸家为本择善而从兼増己义仍取四门助教李植详论可否佥谋已定庶可施矣函丈之儒青衿之俊幸以去瑕取玖得无讥焉
  沈氏括曰予为丧服后传书成熈宁中欲重定五服勑而予预讨论雷郑之学谬阙颇多
  晁氏公武曰齐黄庆隋李孟悊各有防义公彦删二防为此书国朝尝诏邢昺是正之
  朱子曰仪礼防说得不甚分明
  卫氏湜曰郑氏注虽间有拘泥而简严该贯非后学可及
  敖氏继公曰此书旧有郑康成注然其间疵多而醇少学者不察也
  陈氏澔曰郑氏祖防纬孔防惟郑之从虽有他说不复收载固为可恨然其灼然可据者不可易也
  郝氏敬曰昔人谓仪礼难读未知文辞难耶义理难耶义理不奥于他经文辞烦详思自觧三礼惟戴记多名理周礼多疑窦仪礼差易郑康成拘泥名理殊非所长人见其附防多端以为特详于制然纰漏处难可一二数也每凭管见时加检举贵使学者自得非敢与之角短长也如冠礼缁布冠缺项本谓冠后有缺未合约之以组郑谓缺读如诗有頍者弁之頍围髪际也又白屦以魁柎之魁屦头也柎与跗同足底也即今之鞾様反头为底是也郑觧魁作蜃柎作注谓以蜃蛤附屦使白也又既冠见母于东壁东壁者庙中东偏室东为东壁西为西壁士虞礼云饎爨在东壁西面特牲记云饎爨在西壁子冠母亦在庙郑谓母在闱门外庙中通宫中门曰闱门则是以闱门之外为东壁也古制左庙如郑说庙不宅之右乎东壁为闱门西壁又何门乎昏礼姆纚笄宵衣宵衣谓色衣也故特牲馈食礼亦云妇宵衣以其继丧祭后吉尚变于素也郑改宵作绡引诗素衣朱绣之绣又舅姑醴妇妇疑立于席西凡不正相向曰疑士相见礼亦云不疑君谓不敢邪向君也郑觧疑为定立之貌又上大夫相见以羔四维之如麛麛小鹿羔小羊鹿野物难驯执之须绳维其足执羔亦当如小鹿四维也郑谓执麛有成礼执羔如之乡饮酒礼主人再拜崇酒崇者奨借之意賔告防故主人谢其崇奨已酒郑云崇充也酒恶相充实也又主人释服乃息司正谓主人朝服拜谢賔归释服即治具劳司正非谓息司正不用朝服也犹聘记云币之所及劳不释服皆敏速意郑谓脱朝服更服端而不知端即朝服也乡射记云君射于国则皮树中郊则闾中大夫兕中士鹿中中者盛算之器刻木似兽形闾中似驴皮树中似马即易所谓驳马也马有驳树亦有驳诗云隰有六驳驳树皮斑驳似马故云皮树郑知闾之为驴而不知皮树之为马也燕礼主人媵觚于賔媵与賸通犹副也正献之外谓之媵爵郑觧媵为送又疑为腾字之误燕礼记云栗阶不过二等栗与歴通凡歴阶者一足践一级故曰不过二等过二等则超越失仪郑谓不尽阶二等左右足一发升堂也大射礼连设三侯有干侯参侯大侯参侯立二侯中故曰参干侯在内近而易犯故曰干犹水邉曰河干也郑谓参作糁干作豻乡射记侯道弓二寸以为侯中中即鹄也考工记云侯三分其广而鹄居一郑疑其过大乃以侯中为全侯不知古人射主礼大其鹄使人易中故鹄本大鸟也郑云鹄小鸟又鼗倚于颂磬西纮纮者鼗两旁悬耳绳如冠之有纮而郑以纮为悬磬聘记飱賔不拜道途风尘至舘沭浴乃食郑谓沭浴尊君也尊君则何以不拜又上介不袭执圭賔袭执圭公授宰玉裼还玉賔袭还璋賔裼凡执玉单借曰裼重包曰袭玉有缫而赤手执之曰裼以衣掩其手而并缫执之曰袭故曲礼及聘记曰执玉有借者裼无借者袭郑泥玉藻见羙充羙以衣裘觧谓执玉时或裼裘或袭裘也又君使大夫还玉賔升自西阶自大大左受玉退负右房而立右房即东房升堂以东为右犹入门东之言入门右也郑谓右房为西房古宫室制未有西房者又聘记大夫来使无罪则飨之过则饩之本谓大夫以谢罪通好来与假道经过者或飨之或饩之郑谓嘉賔则与飨有过则不飨而饩之将以附合聘义愧厉之说其实非也既饭而饮酒曰酳酳者也继续之意郑谓酳之言演也演安其所食也公食大夫礼鼎鼏若束若编本谓陈鼎门外防不洁故鼏盖其鼎而以防编之束之郑谓以茅为鼎幂茅可以为幂乎觐礼匹马卓上九马随之谓十马以一马居前为上首九马并列于后所谓庭实之旅也郑云卓如卓王孙之卓犹的也以素的一马为上书其国名后当识其何产引晋屈产之乘为证丧服斩衰苴绖绞带本谓以苴麻绞为首绖又绞为带绞带与绖同故谓之要绖所谓布带则礼服之大带也与要绖异而郑云要绖象大带绞带象革带则是以布带为要绖也又朝一溢米夕一溢米溢盈也盈一握曰溢之言搤也一手所握曰搤与搹通郑谓二十两曰溢二十四分升之一也又继母齐衰与因母同因母者嫡母也因嫡而后有继故继谓嫡曰因郑训因亲也又女子子在室为父布緫箭笄髽衰三年不言裳同衰可知郑云妇人衣裳不殊按诗緑兮衣兮緑衣黄裳又云衣锦褧衣裳锦褧裳非妇人衣裳殊与又无服之殇以日易月本谓长殇大功九月者为丧九日中殇小功七月者为丧七日如不饮酒不作乐之类郑谓生一月者哭一日有如八歳殇无服不当哭百日乎是毁过于斩衰矣又大功章为夫之昆弟之妇人子适人者即同居继父之子也叔伯兄弟俱死而叔伯母犹为之服郑以妇人子为女子子丧礼幎目用缁幎与幂同遮蔽也握手牢中牢犹笼也本谓空其中以笼尸手郑谓幎读为萦牢读如楼又屦綦结于跗跗足上也如花跗弓跗前云屦魁柎正与同谓屦底也死者着屦连底束之使牢固郑以跗为足上又袭尸设决丽于掔自饭持之设握乃连掔本谓将饭含先以决系丽其指于腕间使手不旁垂乃施握交臂如生时也郑于此段文义全不觧又大敛馔毼豆两其实葵菹芋芋即所谓蹲鸱郑谓齐人语全菹为芋又卜葬日宗人受示髙髙犹上也本谓甲上可兆之处先以示主人而后灼周礼太卜亦云眂髙犹俗言上头髙处云尔郑谓甲髙起板平未闻有髙处也丧礼有遣车即送葬之乘车郑谓为土木偶车纳于圹中者又丧礼主人説髦犹言散髪也髦与毛同始死孝子投冠留笄纚小敛觧去笄纚以麻括之既殡成服觧其麻加冠绖皆所谓脱髦也郑以髦为子事父母之餙又人湼厠涤死者便器也郑谓闭塞溷厠又笾豆实具设皆巾之谓既实菹醢果脯之具设必加巾郑训具偶也成偶乃巾一笾一豆不巾既夕记朔月荐新则不馈于下室下室即室也对堂上言曰下郑谓下室内堂也又祭前三日筮尸常礼也特牲与少牢周郑不觧少牢宿与前宿之文遂谓士祭前三日筮大夫祭前一日筮避君礼也夫用筮同何为又避其日乎少牢主妇被锡衣锡通作緆细布也与锡衰之锡同朝服布十五升用其半为锡衰此锡衣则用朝服布也主人朝服故主妇被锡衣汉人谓曳阿锡是也郑欲附防周礼追师之文谓锡衣当作髲鬄他如此类不可胜纪而隐僻诪张皆似此附见各章今人用字尚象古人用字尚音尚象者辨其点画尚音者切其意响二者不同然文字以义理为主苟恣意假托则愈诪张失真如角柶之柶为匙也賔厌介之厌为压也孝子圭为之圭为蠲也苴利茅之苴为借也一溢米之溢为搤也栗阶之栗为歴也闾中之闾为驴也锡衣之锡为緆也交错以辩之辩为徧也酳爵之酳为也绥祭之绥为惰也面枋之枋为柄也若此类响切而意合故古人随宜用之若夫缁布冠缺项之缺以为頍也腾羞之腾以为媵也媵爵之媵以为腾也握手牢中之牢以为楼也幎目之幎以为萦也酳爵之酳以为演也纯衣之纯以为缁也崇酒之崇以为充也旅酬之酬以为周也参侯之参以为糁也锡衣之变而为髲鬄也芋之变而为全菹也若斯之类风影附合诪张为幻不可从也郑之训诂多此类俗儒一切耳食引以证文字后生不察转相师承其误可胜穷乎【以上论注防】
  朱子曰刘原父却防效古人为文其集中有数篇论全似礼记 绍兴初行乡饮酒礼其仪乃是髙抑崇撰如何不防仪礼只将礼记乡饮酒义做这文字是贻笑千古者也
  何氏乔新曰或曰束晳补南陔诸诗白居易补汤征皆见非于君子原父所补亦南陔汤征之类耳岂可取以为训哉予以为不然南陔汤征经也经出于圣人所删补之僣也冠昏诸义传也传出于周末汉初诸儒所作补之奚不可耶且朱子尝补格物致知之传矣今与曽子之传并列于学官未有非之者苟以补传为不韪则朱子岂为之哉【以上论刘敞补传】
  玉海元祐八年正月侍读学士范祖禹言太常博士陈祥道注觧仪礼三十二卷精详博学乞下两制看详并所进礼图付太常以备礼官讨论从之【论陈祥注觧】
  陈氏振孙曰古礼永嘉张淳忠甫所校以古监本巾箱本杭细本严本校定识其误而为之序谓髙堂生所传士礼尔今此书兼有天子诸侯卿大夫礼决非髙堂生所传其篇数偶同自陆徳明贾公彦皆云然不知何所据也
  朱子曰仪礼人所罕读难得善本而郑注贾防之外先儒旧说多不得见陆氏释文亦甚踈畧近世永嘉张淳忠甫校定印本又为一书以识其误号为精宻然亦不能无舛谬 张忠甫所校仪礼甚仔细然却于目録中冠礼端处便错了但此本较他本为最胜【以上论张淳校定古礼淳文识误】
  中兴艺文志曰仪礼既废学者不复诵习或不知有是书乾道间有张淳如订其讹为仪礼释讹淳熈中李如圭为集释出入经传又为纲目以别章句之指为释宫以论宫室之制朱熹尝与之校定礼书葢习于礼者
  魏氏了翁曰李氏仪礼集释功夫致宻附以古音至不易得第一唯郑贾之言是信有不可尽从者
  张氏萱曰宋淳熈间李寳之如圭取郑氏注而释之首一卷为仪礼纲目以分别章句之指次集释十七卷皆发明前人未备末一卷为释宫考论宫室之制凡一十九卷【以上论李如圭集释】
  朱子曰仪礼礼之根本而礼记乃其枝叶礼记本秦汉上下诸儒觧释仪礼之书又有他书附益于其间今欲定作一书先以仪礼篇目置于前而附礼记于其后如射礼则附以射义似此类已得二十余篇若其余曲礼少仪又自作一项而以类相从若防中有说制度处亦当采取以益之 又乞修三礼劄子曰臣闻之六经之道同归而礼乐之用为急遭秦灭学礼乐先壊汉晋以来诸儒补辑竟无全书其颇存者三礼而已周官一书固为礼之纲领至其仪法度数则仪礼乃其本经而礼记郊特牲冠义等篇乃其义防耳前此犹有三礼通礼学究诸科礼虽不同而士犹得以诵习而知其说熈宁以来王安石变乱旧制废罢仪礼而独存礼记之科弃经任传遗本宗末其失已甚而博士诸生又不过诵其虚文以供应举至于其间亦有因仪法度数之实而立文者则咸幽冥而莫知其源一有大议率用耳学臆断而已若乃乐之为教则又絶无师授律尺短长声音清浊学士大夫莫有知其说者而不知其为阙也故臣顷在山林尝与一二学者考订其说欲以仪礼为经而取礼记及诸经史杂书所载有及于礼者皆以附于本经之下具列注防诸儒之说略有端绪而私家无书检阅无人抄冩久之未成防蒙除用学徒分散遂不能说而钟律之制则士友间亦有得其遗意者窃欲更加叅考别为一书以补六艺之阙而亦未能具也欲望圣明特诏有司许臣就秘书省闗借礼乐诸书自行招致旧日学徒十数人踏逐空闲官屋数间与之居处令其编类虽有官人亦不系衔请俸但乞逐月量支钱米以给饮食纸札油烛之费其抄冩人即乞下临安府差拨贴书二十余名候结局日量支犒设别无推恩则于公家无甚费用而可以兴起废坠垂之永久使士知实学异时可为圣朝制作之助则斯文幸甚 礼书异时必有两本其据周礼分经传不多取国书杂书迂僻蔓衍之説者吾书也其黜周礼使事无统纪合经传使书无间别多取国语杂记之书使传者疑而习者蔽非吾书也
  中兴艺文志曰熹书为家礼三卷乡礼三卷学礼十一卷邦国礼四卷王朝礼十四卷其曰仪礼经传通觧者凡二十三卷熹晚歳所亲定唯书数一篇阙而未补
  李氏方子曰先生以仪礼为经而取礼记及诸经史书所载有及于礼者皆以附于本经之下具列注防诸儒之说补其阙遗而析其疑晦虽书不克就而宏纲大要固已举矣
  祝氏穆曰文公所编仪礼上篇士冠礼【冠义附】士昏礼【昏义附】士相见礼乡饮酒礼【乡饮酒义附】乡射礼【射义附】燕礼【燕义附】大射礼聘礼【聘义附】公食大夫礼觐礼下篇丧服【丧小记大传问间传附】士丧礼既夕礼士虞礼【丧大记奔防问防曽子问檀弓附】特牲馈食礼少牢馈食礼次以礼记曲礼内则玉少仪投壶深衣为一类王制月今祭法三篇为一类文王世子礼运礼器郊特牲明堂位大传乐记七篇为一类经觧哀公问仲尼燕居孔子闲居坊记儒行六篇为一类学记中庸表记缁衣大学五篇为一类以问吕伯恭后更详定
  陈氏振孙曰通觧以古十七篇为主而取大小戴及他书传所载系于礼者附入之二十三卷已成书阙书数一篇其十四卷草定未删改曰集传集注云者葢此书初名也
  王氏应麟曰文公以仪礼为经取礼记及诸史经书所载附本经之下具列注防诸儒之说为经传通觧二十三卷丧祭二礼属之门人黄干类次
  熊氏禾曰仪礼为六经之一乃周公所作孔子所定元有三百三千之目至汉仅存一十七篇大小戴记不过如春秋之左氏公谷乃其传耳自王安石废罢仪礼但以小戴设科与五经并行自是学者更不知有礼经矣文公晚年始为经传通觧一书自家乡以至邦国王朝凡礼之大纲细目靡不具戴歴门人勉斋黄氏信斋杨氏三世始克成书初本所纂注防语颇伤繁后信斋杨氏为之图觧又复过畧而文公初志将欲通【阙一字】及诸史志防要等书与夫开元天寳政和礼斟酌损益以为百王不易之大法而志则未逮
  呉氏师道曰以三礼论则周官为纲仪礼乃本经而礼记诸篇则其防义三者固有本末之相须而不可阙是以子朱子慨然定为仪礼经传通觧集注之书未完者门人又足成之可谓礼书之大全千古之盛典也
  虞氏集曰先王既逺礼乐崩坏秦汉以来诸儒相与缀缉所传闻而诵说之使后世犹得稍见绪余者则其功也然其臆说自为抵牾亦不无焉自非真知圣人之道不能有所决疑于其间伊洛诸君子出然后制作之本葢庶几矣至于朱子将观于防通以行其典礼故使门人辑为仪礼经传通觧其志固将有所为也事有弗逮终身念之而所谓家礼者因司马氏之说而麤加櫽括特未成书而世已传之其门人杨氏以其师之遗意为之记注者葢以补其阙也
  曽氏棨曰朱子挈仪礼正经以提其纲辑周礼礼记诸经有及于礼者以补其阙厘为家乡邦国王朝之目自天子以至于庶人之礼谓之仪礼经传通觧然亦未及精详
  刘氏瑞曰子朱子尝欲请于朝修三礼劄不果上晚乃着仪礼经传通觧始家礼次乡礼次学礼次邦国礼而王朝礼终焉凡四十七卷视初论少异葢自成一家言矣书未就先生告终丧祭二礼则成于勉斋黄氏其规模次第授于先生者也为卷凡二十有七【以上论朱子通觧】
  杨氏复曰严陵赵彦肃尝作特牲少牢二礼图质诸先师文公先师喜曰更得冠昏图及堂室制度并考之乃为佳【论赵彦肃图】
  杨氏复曰昔文公朱先生既修家乡邦国王朝礼以丧祭二礼属勉斋黄先生编之先生伏膺遗训取向来丧礼稿本精专修改书成凡十有五卷复伏读曰大哉书乎秦汉而下未有也近世以来儒生习诵知有礼记而不知有仪礼士大夫好古者知有唐开元以后之礼而不知有仪礼今因篇目之仅存者为之分章句附传记使条理明白而易考后之言礼者有所据依不至于弃经而任传遗本而宗末侯王大夫之礼闗于纲常者为尤重仪礼既阙其书后世以来处此大变者咸幽冥而莫知其源取其临时沿袭鄙陋不经特甚可为感慨今因小戴丧大记一篇合周礼礼记诸书以补其阙而王侯大夫之礼莫不粲然可攷于是丧礼之本末经纬莫不悉备旣而又念丧礼条目散濶欲撰仪礼丧服图式一卷以提其要而附古今于其后草具甫就而先生没矣呜呼此千载之遗恨也先生所修祭礼本经则特牲少牢有司彻大戴礼则衅庙所补者则自天地神祗百神宗庙以至因事而祭者如建国迁都巡狩师田行役祈禳及祭服祭器事序始终其纲目尤为详备先生尝为复言祭礼用力甚久规模已定毎取其书繙阅而推明之间一二条方欲加意修定而未遂也呜呼礼莫重于丧祭文公以二书属之先生其责任至不轻也先生于二书也推明文王周公之典辨正诸儒异同之论掊击后世蠧坏人心之邪説以示天下后世其正人心扶世教之功至远也而丧服图式祭礼遗稿尚有未及订定之遗恨后之君子有能继先生之志者出而成之是先生之所望也抑复又闻之先生曰始余创二礼粗就奉而质之先师先师喜谓余曰君所立丧祭礼规模甚善他日取吾所编家乡邦国王朝礼其悉用此规模更定之呜呼是又文公拳拳之意先生欲任斯责而卒不果也岂不痛哉
  陈氏振孙曰读仪礼经传通解二十九卷外府丞长乐黄榦直卿撰榦晦庵之壻号勉斋始晦庵着礼书丧祭二礼未及论次以属榦续成之
  曾氏棨曰黄榦通解续晚年祭礼尚未脱藁又以授之杨复复研精覃思搜经摭传积十余年以特牲馈食少牢馈食为经冠之祭礼之首辑周礼礼记诸书分为经传以补其阙综之以通礼首之以天神次之以地祗次之以宗庙次之以百神次之以因祭次之以祭物次之以祭统有变礼有杀礼有失礼并见之篇终郊祀明堂庙制皆折衷论定以类相从各归条贯使畔散不属者悉入于伦理疵杂不经者咸归于至当而始得为全书又因朱子之意取仪礼十七篇悉为之图制度名物粲然毕备以图考书如指诸掌西山真德秀称为千古不刋之典焉
  张氏萱曰仪礼经传通解续宋淳祐间信斋杨复着朱晦庵编集仪礼经传通解独丧祭二礼未完以属黄勉斋榦续成之勉斋即世祭礼犹未就于是信斋据二公草本叅以旧闻精加修定凡十四卷八十一门【以上论黄榦杨复续通解】
  桂氏萼曰仪礼经朱子考证已定杨复图尤为眀便其文虽属难读然因图以指经因经以求义斯了然矣【论杨复图】
  张氏萱曰敖注多仍旧文与朱子通解稍异
  刘氏绩曰汉末郑为十七篇注唐贾公彦为疏其他皆亡矣宋朱子为通解门人杨复为图至敖继公为集説呜呼去周孔数千年习者不知几何人传者尚有此数家然皆精不知蕴奥粗并亡制度礼亦难言矣【以上论敖继公集説】
  李氏俊民曰秦焰旣熄掇拾遗余兼收并蓄得传于后汉儒之力也依稀论著以传其旧唐贤之学也防通经传洞啓门庭以祛千载之惑朱子之特见也若夫造诣室奥疏剔戸牖各有归趣则至草庐呉先生始无遗憾焉世有好礼之士先观注疏旧本次考朱子通解然后取先生所次所释而深研之乃知俊民之言为不妄也
  朱氏彛尊曰呉氏仪礼逸经八篇投壶一奔丧二公三诸侯迁庙四诸侯衅庙五中霤六禘于太庙七王居明堂八传十篇义一昏义二士相见义三乡饮酒义四乡射义五燕礼六大射义七聘义八公食大夫义九朝事义十方诸朱子通解目录文简而伦叙秩然以之颁学官可也【已上论呉澄逸经传】
  曾氏鲁曰六籍之阙也久矣而礼为甚汉兴区区掇拾于秦火之余而淹中古经旋复散失所存者十有七篇而已周官虽后出而司空之篇竟莫能补二戴所传又往往杂以秦汉记然则学者之欲覩夫成周三千三百之目之全固亦难矣宜乎其学之寥寥而莫讲也虽以韩子之贤尚苦难读而谓于今诚无所用矧他人哉至宋庆厯元祐诸儒先后慨然有志于复古及朱子乃始断然谓周礼为礼之纲仪礼其本经而礼记其义疏于是创为条目科分胪列出入经传补其遗阙以为王朝邦国家乡学礼而丧祭二礼则以属门人黄氏其有功于学者甚大然其书浩博穷乡晚进有未易以遽究者祁门汪先生徳辅父间尝因其成法别为义例以吉凶军宾嘉五礼之目防粹成书名曰经礼补逸辞约而事备学者便焉学礼之士诚能因汪氏之所辑以达于朱子之书则三百三千之目虽不能复覩其全然郁郁乎文之盛岂不若身歴而目击之矣乎
  程氏敏政曰乡先生环谷汪先生著书凡十余种经礼补逸一篇尤号精确【以上论汪克寛经礼补逸】
  顾氏炎武曰济阳张稷若笃志好学不应科名录仪礼郑氏注而采贾氏呉氏之説畧以已意断之名曰仪礼郑注句读又叅定监本脱误凡二百余字并考石经脱误凡五十余字作正误一篇附于其后后之君子因句读以辨其文因文以识其义因其义以通制作之原则夫子所谓以承天之道而治人之情者可以追三代之英矣【论张尔岐句读】
  一论读仪礼法
  朱子曰仪礼虽难读然却多是重复伦类若通则其先后彼此展转叅照足以互相发明久之自通贯也
  杨氏复曰学者多苦仪礼难读虽韩昌黎亦云何为其难也圣人之文化工也化工所生人物品彚至易至简神化天成极天下之至巧莫能为焉圣人写胸中制作之妙尽天理节文之详经纬弥纶混成全体竭天下之心思莫能至焉是故其义密其辞严骤读其书者如登太华临沧溟望其峻深旣前且却此所以苦其难也虽然莫难明于易可以象而求莫难读于仪礼可以图而见图亦象也复曩时从先师朱文公读仪礼求其辞而不可得则拟为图以象之图成而义显凡位之先后秩序物之轻重权衡礼之恭逊文明仁之忠厚恳至义之时措从宜智之文理密察精粗本末昭然可见夫周公制作之仅存者文物彬彬如此之盛而其最大者如朝宗防遇大享大旅享帝之类皆亡逸而无传重可叹也
  敖氏继公曰继公晚读此书沈潜旣久忽若有得毎一开卷则心目之间如亲见古人于千载之上而与之揖让周旋于其间焉盖有手之舞足之蹈而不自知者夫如是则其无用有用之説尚何足以芥蔕于胷中哉
  郝氏敬曰不读仪礼不见古人周详缜密之思然善读者举其一篇而十七篇要领皆可知读十七篇而人伦日用品节度数无不在其中矣不善学者执数求多案迹摸拟十七篇犹以为未足耳 仪礼皆古人虚影学者精神淹贯方有理防若但寻行数墨如郑康成辈较勘同异辨正文字案本演习如傀儡登塲无生机血脉老耼所谓刍狗庄生所谓蜩甲辜负圣人雅言之意 读礼切忌附合凡礼家言非出一人一手世远传疑安得尽同但据本文解释同者自然脗合异者不妨并存牵强比附失之愈远郑诸人所以多为之説而愈纷也
  张氏尔岐曰方愚之初读之也遥望光气以为非周孔莫能为已耳莫测其所言者何等也及其矻矻乎读之读已又黙存而心厯之而后其俯仰揖逊之容如可覩也忠厚蔼恻之情如将遇也周文郁郁其斯为郁郁矣君子彬彬其斯为彬彬矣虽不可施之行事时一神往焉彷佛戴弁垂绅从事乎其间忘其身之乔野鄙僿无所肖似也使当时遇难而止止而竟止不防于望辟雝之威仪而却步不前者乎噫愚则幸矣愿世之读是书者勿徒惮其难也
  姜氏兆锡曰凡读仪礼莫作一朝绵蕞看了学者试想未有此礼时此心如何行此礼时此心又如何见这意思方得 仪礼三百三千不单是道问学正是徳所流露处大徳是敦那化的小徳从这大处流出来先儒所发体用一原四字以此故曰合外内之道一论以记传附经
  朱子曰前贤尝谓仪礼难读以经不分章记不随经而注防各爲一书故读者不能遽晓今此本尽去诸弊恨不得令韩文公见之
  马氏廷鸾曰记不随经注防各为一书读者不能遽晓此犹古易之彖象文言系辞各自为书郑康成所以欲省学者两读而为今易也文公于礼书之离者合之于易书之合者离之是亦学者所当知也
  敖氏继公曰夫记者乃后人述其所闻以足经意者也旧各置之于其本篇之后者所以尊经而不敢与之杂也【汉艺文志言礼经与记各自为篇数是班固之时经记犹不相合也今乃各在其本篇后者其郑氏置之与】朱子作仪礼通觧乃始以记文分属于经文每条之下谓以从简便予作集说而于此则不能从也予非求异于朱子也顾其势有所不可耳何以言之仪礼诸篇之记有特为一条而发者【如士冠记云始冠缁布之冠之类是也】有兼为两条而发者【如聘记云大夫来使无罪飨之过则饩之是也】亦有兼为数条而发者【如冠记云适子冠于阼以着代也醮于客位加有成也云云之类是也】亦有于经意之外别见他礼者【如君射记言君射之礼士冠记言无大夫冠礼而有其昏礼士昏记言壻见妻父之类是也】若其但为一条而发者固可用觧之例矣非是则未见其可也何则通觧之书规模大而篇数繁其记文有不可附于本篇每条之下者则或于其篇末见之否则于他篇附之故虽未必尽如其所谓以从简便之说而其于记文亦皆包括而无所遗也然以记者之意攷之则亦不为无少异矣予之所撰者但十七篇之集说耳若亦用此法则其所遗者不既多乎故不若仍旧贯为愈而不敢效朱子通觧之为也且夫易之为书也更四圣而后成伏羲画卦爻文王周公作卦爻之辞孔子作文言彖象之辞其始也四圣之书或前或后各居一处不相杂也后世学者乃各分而合之以从简便及至朱子复厘正之以复古经之旧夫文言与彖象之辞可以附于每卦每爻之下者也朱子犹且正之盖不欲其相杂也而况此记之文有不可尽入于本篇每条之下者乎由是言之则予之不敢用通觧之法也亦宜矣
  王氏鏊曰今经唯礼冣繁乱惜不一经朱子绪正朱子尝欲以仪礼为经礼记为传经传相从诚千古之特见也若士冠礼则附以冠义士昏礼则附以昏义士相见礼则附以士相见义乡饮酒礼附以乡饮酒义乡射礼附以乡射义又燕礼附以燕义大射礼附以大射义聘礼附以聘义公食大夫礼附以公食大夫义觐礼附以朝事义如草庐所附亦得矣然其余有不可附者亦无如之何姑循其旧而释之庶不失古之义朱子晚年着仪礼经传始家礼次乡礼次学礼次邦国礼次王朝礼秩然有序可举而行然其间杂引大戴礼春秋内外传新序列女传贾谊新书孔丛子之流襍合以成之乃自为一书非以释经也至勉斋续丧祭二礼草庐纂言割裂经文某亦未敢从也
  何氏乔新曰仪礼十七篇有礼有记礼则其正经先儒以为周公所作记则述其仪节之详葢周末诸儒所记以补正经之未备者也每篇正经居首而记附焉自髙堂生所传及唐石经皆如此紫阳朱子作仪礼经传通觧始以记文附于正经各章之末临川吴文正公疑其经传混淆为朱子未定之稿乃重加考订一仍髙堂生之旧而为之诠次焉先王之制度粗可见矣乔新不揣庸陋輙因唐人石经兼考叙録详加校定经自为经记自为记不相杂糅其章次则依朱子所定亦不敢妄为纷更冠二篇賔主问对冠字醴醮之辞石本在经文之后今因朱子移置各章之末葢以便于读者也

  仪礼集编卷首下
  仪礼篇第
  士冠礼第一
  士昏礼第二
  士相见礼第三
  士丧礼第四
  既夕第五
  士虞礼第六
  特牲馈食礼第七
  少牢馈食礼第八
  有司第九
  乡饮酒礼第十
  乡射礼第十一
  燕礼第十二
  大射仪第十三
  聘礼第十四
  公食大夫礼第十五
  觐礼第十六
  丧服第十七
  右大戴篇第
  士冠礼第一
  士昬礼第二
  士相见礼第三
  乡饮酒礼第四
  乡射礼第五
  燕礼第六
  大射仪第七
  士虞礼第八
  丧服第九
  特牲馈食礼第十
  少牢馈食礼第十二
  有司第十二
  士丧礼第十三
  既夕第十四
  聘礼第十五
  公食大夫礼第十六
  觐礼第十七
  右小戴篇第
  士冠礼第一
  士昬礼第二
  士相见礼第三
  乡饮酒礼第四
  乡射礼第五
  燕礼第六
  大射仪第七
  聘礼第八
  公食大夫礼第九
  觐礼第十
  丧礼第十一
  士丧礼第十二
  既夕第十三
  士虞礼第十四
  特牲馈食礼第十五
  少牢馈食礼第十六
  有司第十七
  右刘向别録篇第郑康成从之即今传本是也朱子着仪礼经传通觧以家乡学邦国王朝礼为次士冠士昬属家礼士相见乡饮乡射属乡礼【于士相见礼出其见君数条入学礼臣礼篇】燕大射聘公食属邦国礼觐属王朝礼未卒业门人黄勉斋氏续之以丧服士丧【复既夕礼名士丧礼下】士虞入丧礼特牲少牢有司入祭礼此通觧之篇第也虽其篇目时有増益创造而先后之次无改于其旧读者不察遂谓此十七篇之次似出于制礼者所定而不可易则过也案周礼大宗伯所掌五礼曰吉礼特牲少牢有司是也曰凶礼丧服士丧既夕士虞是也曰賔礼士相见聘觐是也曰军礼阙曰嘉礼冠昬乡饮乡射燕大射公食是也若以是次之则与郑本固不能无异矣记云夫礼始于冠本于昬重于丧祭尊于朝聘和于射乡此礼之大体也所言之序亦复不同今以郑本相传已久未敢輙为改易附识于此以俟知者

  仪礼集编卷首下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仪礼集编>
  钦定四库全书
  仪礼集编卷一
  龙里县知县盛世佐撰
  士冠礼第一之一
  郑目録云童子任职居士位年二十而冠主人冠朝服则是仕于诸侯天子之士朝服皮弁素积【朱子曰诸侯朝服以日视朝天子皮弁以日视朝皆君臣同服故此篇言主人冠朝服则是仕于诸侯而为士者若天子之士则其朝服当用皮弁素积不得言冠朝服也郑氏本文如此今见疏义而释文乃以天子二字加于诸侯之上则舛谬而无文理矣监本亦误今定从疏】古者四民世事士之子恒为士冠于五礼为嘉礼【张氏尔岐曰篇目下语与经注同出康成必别之曰郑目録云者以其目为一篇疏者始分于各篇之首故殊异于注也】
  疏曰郑云童子居士位者据下昏礼相见礼皆士身所行故知此是士身自加冠也云四民世事士之子恒为士者是齐语文引之者证此士身年二十加冠法若士之子则四十强而仕何得有二十为士自加冠也【朱子曰此总不可晓窃详郑意似谓士之子虽未仕然亦得用此礼尔疏恐误也】二十而冠者郑据曲礼文二十曰弱冠其大夫始仕者二十已冠讫五十乃爵命为大夫故大夫无冠礼又案丧服小功章云大夫为昆弟之长殇郑云大夫为昆弟之长殇小功谓为士者若不仕者也以此知为大夫无殇服也小记云大夫冠而不为殇大夫身已加冠降兄殇在小功是身有徳行得为大夫冠不以二十始冠也若诸侯则十二而冠故左传国君十五而生子冠而生子礼也天子亦与诸侯同金縢云王与大夫尽弁时成王年十五而着弁则知天子亦十二而冠矣若天子之子则亦二十而冠故礼记祭法云王下祭殇五又礼记檀弓云君之适长殇车三乘是年十九已下乃为殇故二十乃冠矣【世佐案孔疏云天子之子亦早冠所以祭殇有五其诸侯之子皆二十冠也故檀弓云君之适长殇及大夫之适长殇是也与此防异疑孔疏是】天子诸侯自有冠礼故大戴礼有公冠篇但仪礼之内亡耳士既三加为大夫早冠者亦依士礼三加若天子诸侯礼则多矣故大戴礼公冠篇云公冠四加者缁布皮弁爵弁后加冕天子亦四加后当加衮冕矣案下文云天子之元子犹士天下无生而贵者则天子之子虽早冠亦用士礼而冠案家语冠颂云王太子之冠拟焉则天子元子亦拟诸侯四加若然诸侯之子不得四加与士同三加可知
  孔氏颖达曰冠礼起早晚书传既无正文案略説称周公对成王云古人冒而句领注云古人谓三皇时以冒覆头句颔绕项至黄帝时则有冕也故世本云黄帝造火食旒冕是冕起于黄帝也但黄帝以前则以羽皮为之冠黄帝以后乃用布帛
  陈氏祥道曰玊藻曰冠朱组缨天子之冠也缁布冠缋緌诸侯之冠也郑氏曰皆始冠之冠考之于礼始冠缁布冠自诸侯下达所以异于大夫士者缋緌耳天子始冠则不以缁布而以冠若然则诸侯始加缁布冠缋緌次加皮弁三加爵弁四加冕天子则始加冠朱组缨次加皮弁三加爵弁四加冕五加衮冕矣
  敖氏继公曰此篇主言士冠其适子之礼然此士云者据其子而立文也下篇放此冠者加冠之称凡经言士礼者皆谓诸侯之士其言大夫礼者亦然盖此经乃天子为诸侯制之以为其国之典籍者也故不及王朝大夫士之礼
  郝氏敬曰冠为成人之始故诸礼首冠古之有徳行道艺已仕未仕者通谓之士人未有生而贵者其初皆士也故礼多由士设惟士习于礼所谓由贤者出也
  姜氏兆锡曰礼不下庶人凡礼多自士始士冠之礼葢人自幼学以来至二十而冠而其时将升于司徒而为选士俊士与升于学而为造士故并得以士礼冠而名士冠礼若其后升于司马而为进士则固将用为旅下士与中士上士乃所谓四十曰强而仕之时而非二十曰弱冠之时矣旧注乃谓此童子任职居士位所行之冠礼则于四十强仕不亦失之逺乎
  士冠礼
  敖氏曰此目下文所言之礼也后篇皆放此
  筮于庿门
  注曰筮者以蓍问日吉凶于易也冠必筮日于庿门者重以成人之礼成子孙也庿谓祢庿不于堂者嫌蓍之灵由庿神
  疏曰不筮月者夏小正云二月绥多士女冠子取妻时也既有常月故不筮也此经唯论父子兄弟不言祖孙郑兼言孙者家事统于尊若祖在则为冠主故兼孙也仪礼之内单言庿者皆是祢庿若非祢庿则以庿名别之如聘礼言先君之祧又言祖庿是也士于庿若天子诸侯冠在始祖之庿是以襄九年季武子云以先君之祧处之祧谓迁主所藏始祖庿也无大夫冠礼若有幼而冠者与士同在祢庿也
  张氏曰将冠先筮日次戒宾至前期三日又筮宾宿賔前期一日又为期告賔冠期前事凡五节
  世佐案下经云屦夏用葛又云冬皮屦可也然则冠无常月明矣筮日而不筮月筮之常法也疏误
  主人冠朝服缁带素韠即位于门东西面
  注曰主人将冠者之父兄也冠委貌也朝服者十五升布衣而素裳也衣不言色者衣与冠同也筮必朝服尊蓍之道也缁带黑缯带也士带博二寸再缭四寸屈垂三尺素韠白韦韠也长三尺上广一尺下广二尺其颈五寸肩革带博三寸天子与其臣冕以视朔皮弁以日视朝诸侯与其臣皮弁以视朔朝服以日视朝凡染黑五入为緅七入为缁则六入与
  疏曰云素裳者虽经不言裳然裳与韠同色既云素韠故知裳亦积白素绢为之也黒缯带者谓以黒饰白缯带也玊藻曰士练带率下裨又言士缁裨率与繂同谓缏缉也裨饰也葢以练熟白缯单作带体其广二寸而缏缉其两边又以缁饰其垂下之两末与两边也再缭四寸屈垂三尺者带之垂者必反屈两上又垂而下大夫则裨其屈与垂者士则惟裨其向下垂者而不裨其屈者也颈五寸亦谓广也颈中央肩两角皆上接革带肩与革带广同此韠即黻也祭服谓之黻朝服谓之韠也韠屦同色此素韠则白屦也又引天子诸侯视朔视朝之服者以在朝君臣同服故以此证冠朝服是诸侯之士也【从通解节本】杨氏复曰朝服重于端冠时主人端爵韠今此筮亦在庙不服端而服朝服是尊蓍之道也敖氏曰士带以襌练为体其博四寸又以缁缯之博二寸者二合而辟其带下之垂者故谓之缁带带下长三尺其屈垂者二尺韠之义说者谓古者田狩而食其肉衣其皮先以两皮如韠以蔽前后后世圣人易之以布帛犹存其蔽前示不忘古云
  郝氏曰冠缯为之朝服见君之礼服十五升麻布为之带大带以缯为之韠蔽膝以韦为之门庙门张氏曰主人欲筮日先服此服即位祢庿门外以待事朝服以朝端以夕是朝服尊于端也端与朝服衣同而裳异士带博二寸三句玊藻文再缭四寸再绕之乃四寸也
  有司如主人服即位于西方东面北上
  注曰有司羣吏有事者谓主人之吏所自辟除府史以下也
  敖氏曰有司即筮者占者宰宗人之类
  张氏曰羣吏与属吏不同属吏君命之士羣吏则府史胥徒也
  筮与席所卦者具馔于西塾
  注曰筮谓蓍也所卦者所以画地记爻易曰六画而成卦馔陈也具俱也西塾门外西堂也
  疏曰尔雅云门侧之堂谓之塾筮在门外故知此经西塾门外西堂也
  敖氏曰蓍而云筮者以其所用名之席蒲筵也士用蒲席神人同所卦者所以画地记爻及书卦之具也士丧筮日之礼云奠于西塾上南首有席燋在东然则此时具馔之位蓍亦当南乡席在其后而所卦者则在蓍右亦变于筮时也
  郝氏曰所卦者谓刀笔木简之类
  张氏曰庿门东西有四塾内外各二筮不正当门中而在闑西西面故将筮而蓍与席与画地记爻之木俱陈于门外西堂也
  布席于门中闑西阈外西面
  注曰闑门橜也阈阃也
  敖氏曰闑西东西节也阈外南北节也此席西于闑乃云门中则二扉之间惟有一闑明矣
  郝氏曰门中西扉之中闑当两门间置木窒门者也阈门限
  张氏曰布席将坐以筮也前具之西塾至此乃布之云门中者以大分言之闑西阈外则布席处也世佐案闑有二説谓门只有一闑者出于孔疏后儒多宗之贾疏则谓门有二闑今以朝聘时賔介入门之节推之贾疏为长详见聘礼此席于闑西而云门中者以大分言之也敖及郝说似泥
  筮人执防抽上韇兼执之进受命于主人
  注曰筮人有司主三易者也韇藏防之器也今时藏弓矢者谓之韇丸也兼并也进前也自西方而前受命者当知所筮也
  疏曰言上韇者其制有上下下者従下乡上承之上者从上乡下韬之也少牢曰史左执筮右抽上韇兼与筮执之【从集说节本】
  敖氏曰少牢馈食礼言为大夫筮者史也此为士筮宜亦如之史而云筮人者因事名之也防当作筮亦谓蓍也上云筮与席下云彻筮席以其上下文徴之则此防字乃传冩误也又特牲少牢礼皆云执筮益可见矣
  张氏曰荚即蓍兼执之者兼上韇与下韇而并执之此时蓍尚在下韇待筮时乃取出以筮三易连山归藏周易也筮得一卦而三人各据一易以占也世佐案曲礼云防为筮则防亦蓍也不须改作筮韇盖以革为之兼执之者以上韇并诸防而二手执之不游手敬也郝云左执防右执韇非
  宰自右少退赞命
  注曰宰有司主政教者也自由也赞佐也命告也佐主人告所以筮也少仪曰赞币自左诏辞自右朱子曰所赞之辞未闻下疏云文不具也葢当云某有子某将以来日某加冠于其首庶几従之
  郝氏曰宰家臣之长少退不敢并主人也
  筮人许诺右还即席坐西面卦者在左
  注曰即就也东面受命右还北行就席卦者有司主画地识爻者也
  杨氏曰筮人东面受命于主人右还即席西面坐筮少牢礼亦东面受命于主人西面立筮又士丧卜葬日宗人西面命退负东扉卜人西面作以此知筮皆西面
  敖氏曰凡卜筮于门者皆西面筮宅于兆南则北面盖以西北隂方故乡之以求诸鬼神也筮用四十九蓍分而为二挂揲而归竒焉又以所余蓍如上法者再乃成爻六爻备而成卦少牢馈食礼曰卦者在左坐卦以木卒筮书卦于木此不言坐则是立也其亦士礼异与
  张氏曰士蓍三尺故坐筮大夫蓍五尺则立筮矣卦者在左亦西向
  世佐案卦者必坐便其画地识爻也少牢之文承立筮之下故言坐以别之此与特牲礼皆坐筮卦者可知也故不言坐大夫士之礼之异在筮者不在卦者
  卒筮书卦执以示主人
  注曰卒已也书卦者筮人以方写所得之卦也敖氏曰执之不言筮人文省也
  张氏曰先画地识爻至六爻毕卦体成筮人更以方写之以示主人方版也
  姜氏曰卒筮通筮人揲蓍卦者画卦而言书卦则卦者既画乃写所画之卦于木而执示主人初非卦者画卦而筮人写以示主人如注疏之説也葢此卒筮书卦犹特牲卒筮写卦其为卦者既画而写甚明但特牲则别用筮者执以示主人此则画卦与书写与执示皆卦者一人故此絶不言筮人而至反之之后乃特言筮人也
  世佐案注疏谓书卦执示皆筮人事姜氏谓皆卦者事俱未合书卦者书也执筮人执也特牲馈食礼曰卦者在左卒筮写卦筮者执以示主人是其徴矣此于卦执之间省筮人二字耳疏又云士丧礼卦者自画自示主人亦非也详彼文亦是筮者执示但不言写卦耳然既云执卦则其写于版固不待言也
  主人受眡反之
  注曰反还也
  张氏曰主人既知卦体还之筮人令占吉凶
  筮人还东面旅占卒进告吉
  注曰旅众也还与其属共占之
  疏曰卜筮之法洪范七稽疑云择建立卜筮人三人占从二人之言又金縢云乃卜三一习吉则天子诸侯卜时三并用于玊瓦原三人各占一兆也筮时连山归藏周易亦三易并用夏殷以不变为占周易以变者为占亦三人各占一易卜筮皆三占从二三吉为大吉一凶为小吉三凶为大凶一吉为小凶又丧礼亦云与其属共占彼注云其属谓掌连山归藏周易者又卜葬日亦占者三人注云占者三人掌玊兆瓦兆原兆者也少牢大夫礼亦云三人占则郑意大夫卜筮同用一一易三人共占之矣
  朱子曰案少牢礼无此文未详何据
  蔡氏沈曰此卜筮必立三人以相参考旧说卜有玊兆瓦兆原兆筮有连山归藏周易者非是
  敖氏曰占者占所遇之卦若其爻之吉凶也必旅占者欲尽众人之见也
  世佐案所占者周易而已一易而三人共占之广异见也夏殷之易其揲蓍求卦之法必与周易不同今筮者唯一人而谓占之乃用三易可乎以是论之旧説之误明矣
  若不吉则筮逺日如初仪
  注曰逺日旬之外
  疏曰曲礼吉事先近日此冠礼是吉事故先筮近日不吉乃更筮逺日是上旬不吉乃更筮中旬又不吉乃更筮下旬云如初仪者自筮于庙门已下至吿吉是也
  张子曰祭之筮日若再不吉则止诹日而祭更不筮据仪礼唯有筮逺日之文不云三筮筮日之礼只是二筮先筮近日后筮逺日不从则直诹用下旬逺日葢亦足以致聴于鬼神之意而祀则不可废
  敖氏曰逺日去初筮者葢旬有一日也以其干同故谓之逺日少牢日用丁巳而以后丁后已为逺日则可见矣凡经言不吉而故筮者皆不至于再重渎神也此筮若又不吉则直用其后之逺日不复筮矣凡筮賔筮尸卜日之属皆类此
  张氏曰少牢云若不吉则及逺日又筮日如初此大夫诹日而筮上旬不吉必待中旬乃更筮之其云如初乃自筮于庙门已下至吿吉也此士冠礼若筮上旬不吉即筮中旬不更待他日其云如初仪止従进受命于主人以下至告吉而已不自筮于庙门也
  彻筮席
  注曰彻去也敛也
  敖氏曰筮蓍也盖既筮则择于闑西今乃并与席彻去之
  宗人告事毕
  注曰宗人有司主礼者也
  敖氏曰宰宗人筮人之属皆公家所使给事于私家者也告事毕东北面
  右筮日
  主人戒賔賔礼辞许
  注曰戒警也告也賔主人之僚友古者有吉事则乐与贤者欢成之有凶事则欲与贤者哀戚之今将冠子故就告僚友使来礼辞一辞而许也再辞而许曰固辞三辞曰终辞不许也
  敖氏曰戒賔亦朝服凡既筮而有事如戒宿之类皆因筮服无变也此虽亲相见其辞则皆摈者传之宿賔放此
  张氏曰主人筮日讫三日之前广戒僚友使来观礼戒賔者主人亲至賔大门外賔西面主人东面戒之其戒辞对辞并见后
  主人再拜宾答拜主人退賔拜送
  敖氏曰主人再拜谢其许也后礼类此者其义皆然凡拜送客者皆于其既退乃拜之故不答拜吉礼拜送者必再拜经或不见之文省耳
  世佐案凡拜送者客不答拜礼有终也
  右戒賔
  前期三日筮賔如求日之仪
  注曰前期三日空二日也筮賔筮其可使冠子者冠义曰古者冠礼筮日筮賔所以敬冠事
  朱子曰前已广戒众賔此又择其贤者筮之吉则宿之以为正賔不吉则仍为众宾不嫌于预戒也敖氏曰如求日之仪是亦不过再筮而已初筮者若不吉则改筮其次者为正賔若次者又不吉则不复筮而即以第三者为正宾亦以初筮者为次賔也主人于賔既次第其先后矣然犹筮之者盖虑其异日或以他故而不及与则将废冠事此乃非人之所能预知者故不可不问于神而用舍壹聴之
  张氏曰疏云命筮之辞盖云主人某为适子某加冠筮某为宾庶几从之若庶子则云庶子某愚意主人二字似未安亦言其衔位可耳
  右筮賔
  乃宿賔賔如主人服出门左西面再拜主人东面答拜注曰宿进也宿者必先戒戒不必宿其不宿者为众賔或悉来或否主人朝服
  朱子曰此云宿賔言主人往而宿之以目下事如篇首言筮于庙门后亦多有此例也主人方往宿时摈者固当入告然此言乃为主人发不为摈者发也又按不宿者为众賔或悉来或否郑注本谓众賔或时不来则将不得成礼故虽已戒之而又宿之欲其必来其非正賔则不更宿葢但使为众賔虽不悉来亦无阙事也疏与音皆非是为只合作如字读賔字句絶
  杨氏曰上文主人戒賔者广戒僚友使来观礼及前期三日筮賔乃于广戒僚友之中又筮其可使冠子者筮得其人于是宿以进之其众賔则但戒而不宿故曰宿者必先戒戒不必宿
  敖氏曰既筮即宿賔故云乃宿宿之为言速也既戒之则宜速之使来也不曰速而曰宿者以其事在异日也賔尊故主人亲宿之出门左出大门而左也西面再拜拜其辱也礼又谓之拜迎
  世佐案乃者继事之辞不必与上事同日也上经云前期三日筮賔下经云厥明夕为期则宿賔之节明在冠前二日为筮賔之明日矣敖氏郝氏张氏皆谓既筮即宿非
  乃宿賔賔许主人再拜賔答拜主人退賔拜送
  注曰乃宿賔者亲相见致其辞
  张氏曰重言乃宿賔者上文言主人往行此礼此乃亲致宿之之辞也辞并见后
  宿赞冠者一人亦如之
  注曰赞冠者佐宾为冠事者谓宾若他官之属中士若下士也宿之以筮宾之明日
  朱子曰佐宾虽轻亦必择其贤而习礼者为之不来则亦有阙故并宿之使必来也
  敖氏曰经之所言乃主人亲宿者耳若众賔则或使人宿其礼简故经不着之
  张氏曰佐賔为冠事即下文坐栉设纚卒纮诸事助賔成礼故取其属降于賔一等者为之
  右宿賔
  厥明夕为期于庙门之外主人立于门东兄弟在其南少退西面北上有司皆如宿服立于西方东面北上注曰宿服朝服
  疏曰厥明夕谓宿賔赞之明日向莫时也为期为加冠之期也【从通解节本】
  敖氏曰云有司皆如宿服则主人及兄弟可知矣张氏曰宿賔之明夕冠前一日之夕也为期犹言约期也
  摈者请期宰告曰质明行事
  注曰摈者有司佐礼者在主人曰摈在客曰介质正也宰告曰旦日正明行冠事
  敖氏曰请期东面少牢礼主人南面宗人北面请祭期
  告兄弟及有司
  注曰摈者告也
  疏曰上文兄弟有司皆已在位此复告者礼取审慎之义也【从通解节本】
  敖氏曰此告兄弟盖东北面告有司葢西北面也
  告事毕
  注曰宗人告也
  摈者告期于賔之家
  敖氏曰賔谓賔及众賔也
  右爲期
  夙兴设洗直于东荣南北以堂深水在洗东
  注曰夙早也兴起也洗承盥洗者弃水器也士用铁荣屋翼也周制自卿大夫以下其室为夏屋水器尊卑皆用金罍及大小异
  疏曰此篇与昏礼乡饮酒乡射特牲皆直言水不言罍大射虽云罍水不云枓少牢云司宫设罍水于洗东有枓郑注云设水用罍沃盥用枓礼在此也欲见罍枓俱有余文无者不具之意也又曰堂深从堂防北至房室之壁南北以堂深者洗去堂逺近取于堂上深浅假令堂深二丈洗亦去堂二丈以此为度朱子曰详注文罍下及字恐误
  敖氏曰説文曰屋梠之两头起者为荣又曰梠楣也尔雅曰楣谓之梁然则荣者乃梁东西之两端也直东荣谓遥当之周制卿大夫以下为夏屋故其设洗以东荣为节人君为殿屋故以东霤为节其处同也水所以盥洗者洗在东方则沃洗者宜西面故水在洗东
  张氏曰至期先陈设冠服器物主賔各就内外之位主人迎賔及赞冠者入乃行三加之礼加冠毕賔醴冠者冠者见于母賔字冠者凡九节而冠礼成賔出矣盥手洗爵皆一人挹水沃之下有器承此漉水其器曰洗堂下设洗其东西当屋东翼其南北则以堂为浅深以罍贮水在洗之东夏屋两下为之故有东西翼天子诸侯则四阿释文曰凡度浅深曰深世佐案洗及水器葢皆以瓦为之説见燕礼注罍下及字疑当作其
  陈服于房中西墉下东领北上
  注曰墉墙
  疏曰冠时先用卑服北上便也
  刘氏熙曰房旁也在堂两旁也
  朱子曰古人于房前有壁后无壁所以通内
  张氏曰所陈之服即下文爵弁服皮弁服端三服也北上者爵弁服在北皮弁服次南端最南也世佐案房东房也古人之屋五架正中曰栋栋后一架有壁壁以南为堂北为室室之东西偏曰房天子诸侯东西房皆有大夫士东房西室西墉者房室间之墙也
  爵弁服纁裳纯衣缁带韎韐
  注曰此与君祭之服杂记曰士弁而祭于公爵弁者冕之次其色赤而微黑如爵头然或谓之緅其布三十升纁裳浅绛裳凡染绛一入谓之縓再入谓之赪三入谓之纁朱则四入与纯衣丝衣也余衣皆用布唯冕与爵弁服用丝耳先裳后衣者欲令下近缁明衣与带同色韎韐緼韨也士緼韨而幽衡合韦为之士染以茅搜因以名焉今齐人名蒨为韎韐韨之制似韠冠弁者不与衣陈而言于上以冠名服耳疏曰凡冕以木为体长尺六寸广八寸以三十升麻布衣之上下纁前后有旒低前一寸二分故取其俛而谓之冕其爵弁制大同唯为爵色而无旒又前后平故不得为冕而其尊卑则次于冕也郑注纯字或为丝或为色皆望经为注古缁防二字并色缁以才为声声又相同经文据布为色者则为缁字据帛为色者则为防字缁布之缁本字不误防帛之防则多误为纯也案此文上下陈服则于房缁布冠皮爵弁在堂下是冠弁不与服同陈今以弁在服上并言之者以冠弁表明其服耳不谓同陈之也
  聂氏崇义曰爵弁亦长尺六寸广八寸前圆后方无旒而前后平
  敖氏曰纯衣丝衣而缁色者也周官云纯帛论语云今也纯俭此其徴矣言纁裳于衣上者以其与冕服之裳同尊之也韎者韦之蒨者也韐之制如韠不曰韠者尊之异其名耳其在冕服者尤尊则谓之韨郝氏曰爵雀通燕雀色以缯为弁士之上服也弁言服者首戴爵弁则身着丝衣纁裳也服在东房弁与冠在西坫服则冠者自阼阶入房自着冠弁则賔自西阶取以加之也纁赤色考工记三入为纁下曰裳上曰衣纯帛也衣以帛为之古礼服多用布爵弁贵服用帛不言色即端也凡礼衣色多缁三冠同衣但爵弁衣帛耳先言裳后言衣者衣带同缁故连带言之七入为缁即色之深黑者韎赤色韐合皮为蔽膝即韠也
  张氏曰此士助祭于公之服服之尊者第三加所服也
  世佐案书云二人雀弁诗云丝衣其紑载弁俅俅皆谓是服也周礼司服云士之服自皮弁而下不言爵弁者贾疏云爵弁之服惟有承天变时及天子哭诸侯乃服之所服非常故列天子吉服不言之今以次转相如不得辄于士上加爵弁故以皮弁为首是也陈氏祥道云韦弁即爵弁非辨见聘礼陈又云弁象古文形则其制上鋭如合手然非如冕也此则得之爵其色也经但言其色而不言所以为之者衣与冠同下云纯衣则弁亦以丝为之可知矣弁言爵衣言纯互见也纯衣之色亦爵又案郑注周礼云韦弁服以韎韦为弁又以为衣裳今时伍伯缇衣古兵服之遗色疏云汉时宿卫者之行长服此纁赤之衣是古兵服赤色之遗象也此注云爵弁者黑色然则二弁之色异矣又韦弁王及诸侯卿大夫之兵服爵弁士与君祭之服其用亦不同张镒三礼图退爵弁于韦弁之下不若聂氏更置之冕之下为得其次也
  皮弁服素积缁带素韠
  注曰此与君视朔之服也皮弁者以白鹿皮为冠象上古也积犹辟也以素为裳辟蹙其要中【辅氏广曰礼服取其方正故裳用正幅而人身之要为小故于要之两旁为襞积即今衣折也】皮弁之衣用布亦十五升其色象焉
  疏曰此不言衣者以其用白布衣与冠同色故也又曰丧服注云祭服朝服辟积无数唯丧服裳幅三袧有数耳
  聂氏曰旧图云以鹿皮浅毛黄白者为之髙尺二寸周礼王及诸侯孤卿大夫之皮弁防上有五采三采二采玉璂象邸唯不言士之皮弁有此等之饰敖氏曰其衣盖亦丝衣而色如其裳二弁之衣用丝者宜别于冠服也冠服之衣用布
  郝氏曰皮弁以皮为弁色与爵弁同而饰以玉石素积即素裳积折其要间曰积积素而衣亦端也不言裳言积者裳不恒素言素积别于诸裳也周以白为胜色惟所宜则用之
  张氏曰此视朔时君臣同服之服卑于爵弁陈之在爵弁南第二加所服
  世佐案朝祭之服裳皆有积惟深衣要半下齐倍要则无积韠亦以合韦为之经于上云裳于此云积上云韐此云韠皆互见也不言衣者衣与弁同色而亦以皮为之可知也从省文
  端裳黄裳杂裳可也缁带爵韠
  注曰此莫夕于朝之服端即朝服之衣易其裳耳上士裳中士黄裳下士杂裳杂裳者前后黄易曰夫黄者天地之杂也天而地黄士皆爵韦为韠其爵同不以冠名服者是为缁布冠陈之玉藻曰韠君朱大夫素士爵韦
  疏曰上下经三等之服同用缁带者以其士唯有一幅裨之带故三服共用之大带所以束衣革带所以佩韠及佩玊之等不言革者举韠有革带可知故畧不言耳
  朱子曰注其爵同三字未详【世佐案注云其爵同者谓公侯伯之士皆一命子男之士皆不命也士虽有上中下三等而其爵则同故皆以爵韦为韠】
  杨氏曰特牲冠端疏云下言者冠有不端者不端则朝服冠一冠冠两服也朝服十五升缁布衣而素里但六入为七入为缁大判言之缁衣亦名故云周人衣而养老衣指朝服言之郑康成释仪礼谓端即朝服之衣易其裳尔此説不然仪礼大夫筮日以朝服士筮日以端冠礼主人朝服既冠冠者服端杂记襚礼自西阶受朝服自堂受端则朝服与端异矣
  敖氏曰端裳谓端之服其裳以者为正也若无裳亦许其用黄裳若杂裳故曰黄裳杂裳可也杂裳者或前后黄或前黄后也黄裳虽贬于裳然其色纯故言于杂裳之上裳杂裳黄裳而皆爵韠近裳色也
  郝氏曰端衣也礼衣制方曰端
  张氏曰此士向暮之时夕君之服服之下陈皮弁服南初加缁布冠所服也端与朝服同用缁色十五升布正幅为之但朝服素韠韠同裳色此用三等裳爵韠故异其名也又此服平时皆着冠服之当以冠名其服今不言者以加冠时以配缁布冠故也姜氏曰案周礼司服云其齐服有端春秋左传云端委而治论语云宗庙防同端章甫及本经各篇所载则齐也朝祭也冠昏饮射燕食也皆服端端之用广矣注疏专以为莫夕于君及聴其家私朝之服殆非
  世佐案上二服之裳不参用他色而此乃有黄杂之异者以其为士之常服故得随所有而用之不必如上二服之期于画一也经云可也是许其参用之意敖説得之郑注强生上士中士下士之辨何以服之尊者其裳无辨而独辨之于其下者乎其说盖不可通矣
  缁布冠缺项青组缨属于缺缁纚广终幅长六尺皮弁笄爵弁筓缁组纮纁边同箧
  注曰缺读如有頍者弁之頍缁布冠无筓者着頍围髪际结项中隅为四缀以固冠也项中有亦由固頍为之耳今未冠筓者着卷帻頍象之所生也滕嶭名蔮为頍属犹着纚今之帻梁也终充也纚一幅长六尺足以韬髪而结之矣筓今之簮有筓者屈组为纮垂为饰无筓者缨而结其绦纁边组侧赤也同箧谓此以上凡六物隋方曰箧
  疏曰頍项注皆无正文约汉制及以义言之耳云结项中谓于项上结之也云隅为四缀以固冠者既武以下别有頍项明于首四隅为缀上缀于武然后頍项得安稳也云项中有亦由固頍为之者頍之两头皆为别以绳穿中结之然后頍得牢固也汉时卷帻之状今不审知必以布帛围绕髪际为之也云纚今之帻梁亦举汉法以况至今乆逺亦未审其状也既云韬髪乃云结之则是韬讫乃为紒也二弁之筓天子诸侯用玉大夫士用象【聂氏曰士以骨大夫以象】有笄谓之弁屈组为纮者谓以一条组于左筓上系定绕頥下右相向上仰属于筓屈系之有余则因垂为饰必屈系者拟解时易为系属之也无筓谓缁布冠缨而结其条者绦即组也谓以二条组为缨两相属于頍而下垂乃于頥下结之也组侧赤者以缁为中以纁为边侧而织之也【聂氏曰旧图纮两头别出细带误】六物谓頍项青组缨为一物纚为二物二弁筓纮各一通为六物也隋谓狭而长也【从通解节本】
  敖氏曰下经言賔受冠右手执项左手执前则是冠后亦谓之项也此缺项者盖别以缁布一条围冠而后不合故名曰缺项谓其当冠项之处则缺也其两端有别以物贯穿而连结之以固冠其两相又皆以缨属之而结于頥下以自固盖太古始知为冠之时其制如此后世之冠缝着于武亦因缺项之法而为之也纚旧说谓缯为之纚长六尺则固足以韬其髪矣然广惟一幅则围髪际而不足或亦缺其后与古者布帛幅广二尺经言纚于缺项二笄之间以见三加同一纚也纮弁之系也以组一条为之冠用缨弁用纮各从其便也
  郝氏曰冠后曰项冠武后缺不属以青组二条系缺端束之垂余为缨也组绦也纚以缁色缯韬发古帛广二尺四寸纚寛用全幅其长六尺与发齐也笄所以贯弁冠无筓而有缨弁缨曰纮在旁缨在后缨之组染麻为青色纮则缁组侧饰以纁边侧也竹器方曰箧
  张氏曰此所陈者饰冠之物非谓冠也缺项青组缨属于缺共一物缁纚一物并缁布冠所用【世佐案下再加之时经云賔盥正纚如初则纚乃冠弁通用之物非专为缁布冠设也】皮弁笄一物爵弁笄一物缁组纮皮弁爵弁各有一共二物凡六物同箧贮之待冠时随各冠致用也注谓缺读如有頍者弁之頍案诗自以頍为弁之貌非弁上之物也陈氏祥道云郑说缺项之制盖有所传读缺为頍无所经见今注及疏所言缺项之制盖谓缁布冠制小才足容发又无笄故别为缺项围绕发际上有缀以连冠下有缨以结頥下缁纚韬髪之帛加冠时先以纚韬髪结之乃加冠也其缁组纮则为二弁有笄者而设加弁以筓横贯之以一条组于笄左头系定绕頥下自右向上仰属于筓屈系之有余因垂为饰故注云有笄者屈组为纮也
  姜氏曰注读缺作頍其说虽似然初非经义也在缺与頍音文两无可证不应硬改经字况考说文頍从支页声乃举首貌诗有頍者弁盖又以弁有举首之形而释为弁之貌也则頍初非首服之名又何得读缺为頍而指为首服之制乎且玩本经缺项二字连文既单以缺为首服则项字又如何相属如谓以缺绕项则此方陈服饰何言冠之之仪不言各冠之制耶然则经义安归玩字义项乃冠项之项非头项之项縁缁布冠其项稍有缺而为此制因以为名与下右手执项之项前后相足即如注以后执项为冠项之项此缺项则为头项之项亦当缺项二字连看制名缺项者作缨属于缺犹可制名缺悬空项字不可葢此章方是陈具惟以缺项为之耳郑氏之经学能存经亦或乱经而汰改经字尤其病也叶文康尝论其功过参故愚虽重郑学而首发此以致尊经之义世佐案缁布冠诗人谓之缁撮以其制小才可撮发也缺读如字项冠后也下经云賔右手执项左手执前项对前而言其为冠后明矣缺项者谓缁布冠之后有缺也冠制小而又缺其后故必以青组一条束之聨属于缺处而以其两端之垂者为缨结于頥下所以固冠也是时缨与冠犹未合而经先言之者明青组缨为缁布冠而设且以见其设之之法也经文明白如是自郑氏读缺为頍又以缺项与青组缨共为一物而经义始晦然经义之在天壤如日星河岳然则亦岂得而终汩之耶又案郑注改经之失姜氏论之详矣今即以注所言论之卷帻及蔮皆缺项之遗制而滕薛又名蔮为頍则頍亦缺项之别名耳何必改经以従方言耶况汉世卷帻一名阙帻见释武荣碑盖亦以其缺后而名之即缁布冠之遗制而非别有所谓頍项也又熊氏朋来云释文又音缺盖即缺之上声故缺音相通今俗呼衫纽曰据此则缺亦可读如缺项者其即项中有之谓与姑记之以广异闻
  栉实于箪
  注曰箪笥也
  郝氏曰栉梳也以理发竹器圆曰箪
  蒲筵二在南
  注曰筵席也
  张氏曰一为冠子一为醴子也在南在三服之南通指缺项纚笄组栉等不专言蒲筵疏云对下文侧尊一甒醴在服北也
  世佐案张说得之敖谓筵在箪南非
  侧尊一甒醴在服北有篚实勺觯角柶脯醢南上注曰侧犹特也无偶曰侧置酒曰尊侧者无酒服北者纁裳北也篚竹器如笭者勺尊升所以防酒也爵三升曰觯柶状如匕以角为之者欲滑也南上者篚次尊笾豆次篚
  疏曰勺即少牢所谓枓也韩诗外传曰一升曰爵二升曰觚三升曰觯四升曰角五升曰散对文有异散文则通故郑以爵名觯也【从通解节本】
  敖氏曰尊设尊也甒瓦甒醴尊设于房臣礼也国君则于东箱南上醢在北
  郝氏曰一甒醴异于醮之设两甒也甒瓦器以盛醴醴体也酒连糟曰醴贵初质也尊在爵弁服北既服而后用醴也柶匙通长六寸祭以挑醴醴有糟故须柶脯干肉醢肉酱也南上以尊为上
  爵弁皮弁缁布冠各一匴执以待于西坫南南面东上賔升则东面
  注曰爵弁者制如冕黑色但无缫耳周礼王之皮弁防五采玊璂象邸玉筓诸侯及孤卿大夫之冕皮弁各以其等为之则士之皮弁又无玊象邸饰缁布冠今小吏冠其遗象也匴竹器名今之冠箱也执之者有司也坫在堂角
  疏曰坫有二文若明堂位云崇坫论语云反坫则在庙中以亢圭反爵此所言者则据堂角为名耳聂氏曰缁布冠始冠之冠也大夫士无緌诸侯始加缁布冠缋緌自士已上冠讫则弊去之不复着也然庶人犹着之故诗云彼都人士台笠缁撮谓彼都邑人有士行者以缁布为冠撮持其发
  张氏曰有司三人各执一冠豫在西阶西以待冠事賔未入南面序立宾升堂则东面向賔也
  右陈器服
  主人端爵韠立于阼阶下直东序西面
  注曰端士入庙之服也阼犹酢也东阶所以答酢賔客也堂东西墙谓之序
  敖氏曰主位谓之阼故东阶谓之阼阶下云礼于阼是也凡墙在堂上者谓之序堂下者谓之壁在房室者谓之墉在庭者谓之墙
  张氏曰特牲祭服用端端是士自祭其先之服与上所陈加缁布冠之端一服也但冠耳主人服此服立阼阶下以待宾至其立处与堂上东墙相直
  世佐案云端爵韠不言裳者裳或或黄或杂也不言带者士带皆缁也
  兄弟毕袗立于洗东西面北上
  注曰兄弟主人亲戚也毕犹尽也袗同也者衣裳也缁带韠位在洗东退于主人不爵韠者降于主人也古文袗为均也
  朱子曰袗古文作均而郑注训同汉书字亦作袀则是当从均袀为是矣但疏乃云当读如左传均服振振一也则未知其以袗字为均耶抑以袗音为振也集韵入释袀为戒衣偏裻今亦未详其义姑记此以俟知者
  王氏应麟曰按后汉书舆服志秦郊祀之服皆以袀盖袀字误为袗释文之忍反亦误
  敖氏曰毕犹尽也袗如袗絺绤之袗乃被服之别称也玄端也毕袗者谓尽服端也洗东于主人为东南
  世佐案袗当从古文作均疏引左传盖谓当读如均也释文之误王氏已正之矣然王氏知袗为袀字之误而未知袀字之亦误也古只有均字耳均训同同谓衣裳带韠皆也左传均服是戎服戎服亦名均者以其事韦弁服裘裳皆赤也陆氏左传音义云均字书作袀盖因均是服名遂加衣旁以别之如集韵以戎衣释袀是也然袀字但为戎服名而不可通之于他服后人以均之均亦属衣服之制遂例改为袀而不察其义之不相似也汉书之误盖与此同袀之转为袗也特以字形相近传冩致误耳郑氏以今文着于经而叠见古文于注其去取固未当矣然其初犹未误袀为袗也误袀为袗当在郑氏定本之后唐代以前陆氏已为其所惑疏家虽知其当读如均而故晦其辞以示疑赖有左传之文可取以证古文之是而后儒反以传为误以疏家所引为未可信是徇末而忘其本矣至于敖氏谓袗如袗絺绤之袗乃被服之别称郝氏又训为单此皆承误而为之説者今亦无所取也
  摈者端负东塾
  注曰东塾门内东堂负之北面
  朱子曰三者端一也主人裳爵韠兄弟裳缁韠摈者黄裳或杂裳而同用爵韠也
  张氏曰摈者立此以待传命疏谓别言端不言如主人服则与主人不同可知当衣冠同而裳异也下文赞者别言端亦然
  世佐案摈者亦端而不爵韠故不言如主人服也下文赞者放此
  将冠者采衣紒在房中南面
  注曰采衣未冠者所服玉藻曰童子之饰也缁布衣锦缘锦绅并纽锦束髪皆朱锦也紒结髪古文紒为结
  卢氏植曰童子紒似刀环
  聂氏曰童子既不帛襦袴不裘裳故以锦为缁布衣縁饰又以锦为大带及结绅之纽故云锦绅并纽也纽长与绅齐又以锦为之束髪緫皆用朱锦饰者以童子尚华示将成人有文徳故皆用锦示一文一质之义衣襦袴并缁布是质也
  朱子曰汉书髻亦作结又以上下章考之则房户宜当南壁东西之中而将冠者宜在所陈器服之东当户而立也
  敖氏曰童子之衣盖亦深衣制也曲礼曰童子不衣裘裳不裳则连裳于衣矣紒露髪为紒也凶时谓之髽吉时谓之紒内则言男子未冠者亦用纚此乃紒者为将冠去之
  熊氏朋来曰紒即髻字采衣者缁衣锦縁锦绅锦束髪要亦具庆者如此
  右即位
  宾如主人服赞者端从之立于外门之外
  注曰外门大门外
  敖氏曰赞者赞冠者而下之众宾也皆俟于賔之门宾出乃从之立于主人外门之外西方东面北上
  摈者告
  注曰告者出请入告
  主人迎出门左西面再拜宾答拜
  注曰左东也出以东为左入以东为右
  敖氏曰答拜不言再可知也凡答再拜而不言其数者皆放此
  主人揖赞者与宾揖先入
  注曰赞者贱揖之而已又与賔揖先入道之赞者随宾
  每曲揖
  注曰周左宗庙入外门将东曲揖直庙将北曲又揖疏曰周左宗庙者祭义与小宗伯俱有此文对殷右宗庙也入大门而东则主人在南宾在北俱东向为一曲至庙门则主人在东賔在西俱北向为一曲为当将曲之时宾主皆相见故皆一揖通下将入庙门揖为三也
  至于庙门揖入三揖至于阶三让
  注曰入门将右曲揖将北曲揖当碑揖
  敖氏曰揖入主人揖而先入门右西面也賔入门左赞者皆入门左东面北上主人乃与賔三揖也三揖者于入门左右之位揖参分庭一在南揖参分庭一在北揖凡经言揖入三揖者放此让据主人言也主人三让而客三辞既则主人先升一等而宾从之凡让升之法賔主敌则主人先让而先升主人尊亦然若客尊则客先让而先升也惟天子之使则不让张氏曰上文每曲揖据入大门向庙时既入庙主人趋东阶賔趋西阶是主人将右欲背賔宜揖既当阶主賔将北面趋阶与賔相见又宜揖庙中测影丽牲之碑在堂下三分庭之一在北是庭中之大节至此又宜揖皆因变伸敬以道賔也
  主人升立于序端西面宾西序东面
  疏曰不拜至者冠子非为賔客故异于乡饮酒之等也
  敖氏曰賔不言升省文
  世佐案凡賔为燕饮而至者主人有拜至之礼其余否序端不言东西序不言端文互见也
  右迎宾
  赞者盥于洗西升立于房中西面南上
  注曰盥于洗西由賔阶升也立于房中近其事也南上尊于主人之赞者
  疏曰按乡饮酒主人盥于洗北南面宾盥于洗南北面各从其外来之便也賛亦从外来但卑不可与賔并故在洗西东面
  朱子曰赞者西面则负东墉而在将冠者之东矣敖氏曰盥者重冠礼故将执事而自洁清也盥于洗西者以洗西无篚故得辟正賔而盥于此也不然则否
  张氏曰賛者止一人云南上者与主人之赞者为序也
  姜氏曰此赞者专谓賔赞也据前文宿賔之赞冠者止一人然賔之赞冠虽一人宾赞实非一人也观后文醴者止一人而因疑此序立者乃与主赞为序也殆未之考与
  世佐案张説近之而未备姜説盖因醴賔节注以众賔释赞者而误也此篇起宿賔节止醴賔节言赞者十有三中间明言主人之赞者一余皆不言其为谁之赞者而于始末二节特书曰赞冠者则凡不言者可知此书法也然其中有兼主赞言者此节是也兼故下言主人之赞者以别之有兼主赞众賔言者醴賔节是也兼故下言赞冠者以别之知书法则知经矣
  主人之赞者筵于东序少北西面
  注曰主人之赞者其属中士若下士筵布席也东序主人位也适子冠于阼少北辟主人
  敖氏曰主人之赞者私臣也此席南上
  张氏曰为将冠者布席也
  将冠者出房南面
  注曰南面立于房外之西待賔命
  疏曰知在房外之西者以房外之东南当阼阶故也朱子曰按此疏则阼阶切近东序之西正当房户之东壁矣
  赞者奠纚笄栉于筵南端
  注曰赞者賔之赞冠者也奠停也
  疏曰不言余物及箧箪者皆来可知也又凡言主人之赞者即加主人字今此不言故知是賔之赞冠者也【从集説节本】
  敖氏曰奠于筵南端以将冠者升降由下也
  宾揖将冠者将冠者即筵坐赞者坐栉设纚
  疏曰此二者劳役之事故赞者为之也
  张氏曰古人坐法以膝着地两蹠向前如今之跪经凡言坐皆是
  宾降主人降宾辞主人对
  注曰主人降为賔将盥不敢安位也辞对之辞未闻敖氏曰主人降立于阼阶东当东序西面賔盖于阶前辞之主人对少进既则复位
  世佐案宾降为将盥也主人降从賔也辞者辞其从已对者对以不敢不降也后凡礼之类此者不重释之
  宾盥卒壹揖壹让升主人升复初位
  注曰揖让皆壹者降于初
  敖氏曰宾盥当于洗南北面也升亦主人先而賔从惟云主人复初位所以见賔之不然
  张氏曰初位东序端也
  宾筵前坐正纚兴降西阶一等执冠者升一等东面授宾
  注曰正纚者将加冠宜亲之兴起也降下也下一等升一等则中等相授冠缁布冠也
  疏曰案匠人天子之堂九尺贾马以为傍九等为阶则诸侯堂宜七尺则七等阶大夫堂宜五尺则五等阶士宜三尺则三等阶故郑以中等解之也
  宾右手执项左手执前进容乃祝坐如初乃冠兴复位赞者卒
  注曰进容者行翔而前鸧焉至则立祝坐如初坐筵前复位西序东面卒谓设缺项结缨也
  疏曰项谓冠后耳非頍项也翔谓行而张拱也鸧与跄同容貌舒扬也【从通解节本】
  郝氏曰祝祝愿冠者吉祥也辞见后
  世佐案上缺项之项宜与此项字同解卒者终其事也谓以青组缨束冠而又为之结于頥下也
  冠者兴賔揖之适房服端爵韠出房南面
  注曰复出房南面者一加礼成观众以容体【朱子曰观示也宜古唤反】
  右初加
  宾揖之即筵坐栉设筓宾盥正纚如初降二等受皮弁右执项左执前进祝加之如初复位赞者卒纮
  注曰如初为不见者言也卒纮谓系属之
  疏曰笄有二种一是紒内安髪之笄一是冕弁固冠之笄此未加冠而设笄明是安髪笄也缁布冠亦宜有之彼言设纚而不言设笄恐与上文两弁之笄相乱又此章但言设笄而不言设纚则亦可互见矣其皮弁固冠之笄则賔加弁时自设之可知云不见者谓上章所有而此章不言者【从通解节本】
  敖氏曰不言去冠去缨其设纚可知也
  郝氏曰未弁而先设笄者笄在筵端不与弁同处笄首有纮须先设而理之也
  姜氏曰疏义多臆説凡设笄合于设纚之后加冠之前行之内则言冠服之仪栉讫而縰縰讫而笄笄讫而总而拂髦髦讫而冠冠讫而緌缨其序如此不言冠后有笄也若如疏义则经初不言缁布冠有笄乃谓其无固冠之笄而有安髪之笄经但言皮弁爵弁有笄乃谓其有安髪之笄又有固冠之笄其以疏经乎抑以乱经乎且二弁陈固冠之笄而所设何又为安髪之笄既二弁设安髪之笄而缁布冠安髪之笄何又不言设也然则经止有此笄设于未冠时者何也笄非以安髪但以固冠与垂緌故设笄于纚旁既加冠乃以组绕頥上系于笄之左右而垂其余为緌所谓卒纮也纚以韬髪又总以束之何安髪之笄之有又玉藻云居冠属武有事然后緌盖居常之冠不用垂其组为緌则连属其武有礼事当垂组为緌则其武临着冠乃合而不预为连属笄插纚旁正当冠武虽以固冠而非但为固冠设也疏不详玩其义妄疑笄以固冠不应未冠先笄因臆为别一安髪之笄虽展转迁就以为辞而经义胥失矣
  世佐案姜氏之诋疏极矣其说实始于敖氏敖氏谓笄之度短果尔则笄不横贯冠外何以固冠何以系组姜说虽加详然于笄以固冠不应未冠先笄之疑终未有以解也又所举内则文孔疏亦引熊氏谓此安髻之笄非固冠之笄故文在冠上则二笄之说礼家传之有自谓皆臆说可乎故两録之以俟知者
  兴宾揖之适房服素积素韠容出房南面
  注曰容者再加弥成其仪益繁
  敖氏曰上不见皮弁之衣故此亦不言之皆省文也张氏曰容者整其威仪容观也方加缁布冠时其出亦有容至此益盛乃言之耳
  右再加
  宾降三等受爵弁加之服纁裳韎韐其他如加皮弁之仪
  注曰降三等下至地他谓卒纮容出
  敖氏曰受爵弁降三等者以其最尊故就而受之不言纯衣亦省文
  彻皮弁冠栉筵入于房
  注曰彻者赞冠者主人之赞者为之
  疏曰冠缁布冠也宾赞者彻栉主赞者彻筵以其先设还遣之也
  右三加

  仪礼集编巻一
  钦定四库全书
  仪礼集编卷二
  龙里县知县盛世佐撰
  士冠礼第一之二
  筵于户西南面
  注曰筵主人之赞者戸西室户西
  敖氏曰户西即户牖间也后皆放此戸西客位也筵于此者以其成人尊之此席东上
  世佐案大夫士东房西室故以户牖间为客位若室有东西房者则以牖前为客位皆取其近西也详见乡饮酒礼
  赞者洗于房中侧酌醴加柶覆之面叶
  注曰洗盥而洗爵者昬礼曰房中之洗在北堂直室东隅篚在洗东北面盥侧酌者言无为之荐者面前也叶柶大端赞酌者宾尊不入房古文叶为擖敖氏曰洗洗觯也酌醴盖西面也云侧明无佐之酌者凡赞者酌醴皆侧也特于此见之
  郝氏曰侧特也特一酌无三醮也叶匙首寛薄如叶张氏曰注引昏礼证房中别有洗非在庭之洗也侧酌者赞者自酌还自荐也柶类今茶匙叶即匙头赞者前其叶以授賔者欲賔得前其柄以授冠者冠者得之乃前其叶以扱醴而祭也柶用时仰之赞者不自用故覆之以授也
  世佐案侧偏也房中侧谓房中之西偏也盖房中之洗直室东隅则其于房为西侧也明矣经言此者着赞者洗觯之处也侧字句絶先儒以侧酌醴为句而训侧为特宜其说愈多而愈支也又案昏礼醴使者及醴妇皆赞者自酌还自荐脯醢而不云侧酌则注义绌矣凡赞者之酌未闻有佐之者何独于是而云侧乎敖说亦不可通也
  宾揖冠者就筵筵西南面宾受醴于戸东加柶面枋筵前北面
  注曰戸东室戸东今文枋为柄
  敖氏曰赞者出房西面宾由西序往故受醴于室戸东言面枋见其讶受也固加柶矣乃言之者见其更为之也
  张氏曰致祝当在此时祝辞见后
  世佐案讶受并受之辨见聘礼
  冠者筵西拜受觯賔东面答拜
  注曰筵西拜南面拜也賔还答拜于西序之位东面者明成人与为礼异于答主人
  张氏曰冠者拜讫进受觯賔既授觯乃复西序之位答之賔答主人拜当西阶北面此西序东面故注云异于答主人
  荐脯醢
  注曰赞冠者也
  敖氏曰不言于席前可知也荐脯醢脯在西
  冠者即筵坐左执觯右祭脯醢以柶祭醴三兴筵末坐啐醴捷柶兴降筵坐奠觯拜执觯兴賔答拜
  注曰捷柶扱柶于醴中其拜皆如初
  疏曰祭醴三者如昏礼始扱一祭又扱再祭也此啐醴不拜既爵者以其不卒爵故也
  敖氏曰祭脯醢以脯祭擩醢而祭之既祭不言右执觯者可知也筵末席之西端也亦以柶兼诸觯乃坐啐醴建犹立也云建者上叶下枋与扱时异又以明其已入于觯则不复执之也降筵坐于筵西也不卒爵故既啐则拜其意与拜既爵者同
  世佐案祭祭先代始为饮食之人也必祭之者示不忘本也啐尝也尝醴成賔意也不中席者明此席所以行礼不主为饮也捷当作建字之譌也士昏礼聘礼皆云建柶谓以柶插于醴中也插之盖下枋上叶不卒觯者糟醴不可尽也
  右醴冠者【朱子曰醴依下章注当作礼谓以醴礼之也】
  冠者奠觯于荐东降筵北面坐取脯降自西阶适东壁北面见于母
  注曰荐东荐左凡奠爵将举者于右不举者于左适东壁者出闱门也时母在闱门之外妇人入庙由闱门
  疏曰荐左据南面为正也闱门见杂记彼注云宫中之门曰闱门为相通者是也
  敖氏曰笾豆而云荐者上经云荐脯醢故因其事而名之省文后皆放此必取脯者见其受赐也
  郝氏曰降自西阶父在不敢由阼也东壁庙东侧室冠子则父主外事在东序母主内事在东壁子既冠入见也郑注东壁为闱门外古庙在宅东由庙中入宅曰闱门果尔当云适西壁何为反适东壁乎有事于宗庙宜夫妇共亲之岂父在庙母独在宅乎非也
  母拜受子拜送母又拜
  注曰妇人于丈夫虽其子犹侠拜
  敖氏曰母于其子乃侠拜者重冠礼也凡妇人与丈夫为礼其礼重者则侠拜
  郝氏曰古者妇人肃拜少仪云妇人虽君赐肃拜肃拜者立拜也男子跪拜妇人立拜故古妇人与男子为礼必侠拜侠拜者妇人先一拜男子答拜妇人又一拜也
  世佐案母先子拜先儒多疑之冠义云见于母母拜之见于兄弟兄弟拜之成人而与为礼也夫礼之而先拜于敌者则可于其子终嫌太重孔氏頴达云庙中冠子以酒脯奠庙讫子持所奠酒脯见于母母拜其酒脯重从尊者处来故拜之非拜子也斯言得之观见母以脯而见兄弟以下徒见也亦足以明之矣然则篇中无奠庙文何也曰冠者受醴于庙是即奠庙矣非必以其受荐之余复荐之皇祖也母又拜何也曰此注所谓侠拜也敖氏曰凡妇人与丈夫为礼礼重则侠拜受庙脯固重礼也
  右冠者见于母
  宾降直西序东面主人降复初位
  敖氏曰初位阼阶东直东序之位
  冠者立于西阶东南面賔字之冠者对
  注曰对应也其辞未闻
  疏曰未字先见母字讫乃见兄弟之等急于母缓于兄弟也
  郝氏曰字以代名也辞见后
  右字冠者
  賔出主人送于庙门外
  注曰不出外门将醴之
  敖氏曰賔出而赞者不从以其当与冠者为礼也张氏曰此下冠礼既成賔出就次以后诸事冠者见兄弟见赞者见姑姊为一节易服见君见乡大夫先生为一节主人醴宾又一节凡三节
  请醴宾宾礼辞许宾就次
  注曰此醴当作礼次门外更衣处也以帷幕簟席为之
  朱子曰醴冠者章言醴者皆指其物而言故注不改字此醴与醴冠者之醴同义故改之下章醴賔亦此义故不重出
  敖氏曰请醴之辞则士昏记有之此礼虽与彼异辞宜略同醴之宾之礼壹献有俎有币似飨矣乃曰醴者亦因用醴而名之
  右宾出就次
  冠者见于兄弟兄弟再拜冠者答拜见赞者西面拜亦如之
  注曰见赞者西面拜则见兄弟东面拜赞者后賔出疏曰亦如之者言赞者先拜而冠者答之也【从集说节本】敖氏曰兄弟与赞者皆先拜之亦重冠礼也兄弟位在洗东赞者位在西方亦西当西序赞者为礼竟则亦出而就次此时兄弟之在庙者冠者皆见之乃不见父者以难为礼也盖此时冠者于凡所见者皆不先拜而答拜乃其礼当然尔父至尊也是礼有不可行故阙之且父为冠主虽不见之亦无嫌也不见賔者賔既醴之则交拜矣是亦见也若复行礼则几于防
  世佐案敖氏论不见賔之故得之不见父者直以父为冠主故耳自为主者冠毕自当见父【大戴礼云太子与庶子其冠皆自为主】如谓至尊难为礼则君亦至尊也下文有奠挚于君之礼矣何嫌乎又疏以为冠毕已见不言可知盖皆不知礼意而迁就其说者
  入见姑姊如见母
  注曰入入寝门也庙在寝门外如见母者亦北面姑与姊亦侠拜也不见妹妹卑
  世佐案姜氏云弟亦皆见见姊不见妹省文非也兄弟乃同姓之称上文兄弟毕袗寜必冠者之兄弟哉不得援以为见妹之证敖氏谓未成人则不与为礼得之
  右冠者见兄弟赞者姑姊
  乃易服服冠端爵韠奠挚见于君遂以挚见于乡大夫乡先生
  注曰易服不朝服者非朝事也挚雉也乡先生乡中老人为卿大夫致仕者
  疏曰乡先生即乡饮酒乡射礼先生书传所谓父师也亦有士之少师郑以经但言乡大夫故略不言也敖氏曰此端更言冠者别于向之缁布冠也奠防见于君谓执防至下奠防再拜稽首也见于君亦端而不朝服者以其未仕也所见者亦端见之乡大夫乡之异爵者也或曰乡大夫即主治一乡者未知孰是先生徳齿俱尊者也士相见礼曰士见于大夫终辞其防于其入也一拜其辱见于先生之礼亦宜如之
  顾氏炎武曰士之嫡子继父者也故得奠挚见于君庶子不得见君左传昭公四年仲与公御菜书观于公叔孙怒而逐之是也
  张氏曰见君见乡大夫先生非必是日因见兄弟等类言之耳
  世佐案乡大夫当以敖氏后说为正
  右见于君及乡大夫乡先生
  乃醴宾以壹献之礼
  注曰壹献者主人献賔而已即燕无亚献者献酢酬宾主人各两爵而礼成特牲少牢馈食之礼献尸此其类也士礼一献卿大夫三献宾醴不用柶者泲其醴内则曰饮重醴稻醴清糟黍醴清糟粱醴清糟凡醴事质者用糟文者用清
  疏曰此醴亦当为礼文不具也
  朱子曰注不言改字说见上非不具也
  张氏曰注引内则者明醴有清有糟前醴子用糟此醴宾其清者也
  主人酬宾束帛俪皮
  注曰饮賔客而从之以财货曰酬所以申畅厚意也束帛十端也俪皮两鹿皮也
  敖氏曰此酬賔之礼当行于宾受献之后未卒爵之前犹食礼既受侑币乃卒食也
  张氏曰酬賔大夫用束帛乘马天子诸侯以玉将币士束帛俪皮献数多少不同其酬币唯于奠酬之节一行之
  赞者皆与赞冠者为介
  注曰赞者众宾也皆与亦饮酒为众賔介賔之辅以赞为之尊之饮酒之礼贤者为賔其次为介
  朱子曰赞者谓主人之赞者也恐字误作众宾耳敖氏曰言此于酬宾之后者明酬币惟用于正賔也介副也以副于正賔名之饮酒之礼有宾有介有众賔此赞冠者为介其余为众宾也众賔之位亦在堂乡饮酒礼賔席于戸牖间介席于西序众宾之席继賔而西
  世佐案赞者盖兼众賔及主人之赞者言也众宾即戒而不宿者既来观礼亦有助主人成礼之意故云赞者注意如此非误也但注言众宾而不及主人之赞者为未备耳乡饮酒记云主人之赞者西面北上不与无算爵然后与此宜亦如之
  右醴宾
  賔出主人送于外门外再拜归賔俎
  注曰一献之礼有荐有俎其牲未闻使人归诸宾家也
  世佐案此俎盖以干肉载之冠子者不杀礼之正也不杀则不用鲜肉可知必归之者俎肴之贵者与人饮食而归其贵者厚之也
  右送宾
  朱子曰此章以上正礼已具以下皆礼之变
  张氏曰以上士冠礼正经颇疑数事冠于庙重成人也未冠不以告既冠不以见何也见于母而不见于父见赞者而不见宾疏以为冠毕已见似矣然醴毕即见于母仪节相承则见父见賔当于何时岂在酌醴定祥之前与又言归俎而不言载俎其牲未闻注已陈之要皆文不具也
  世佐案古人凡事禀命于祢矧冠昏重礼乎经不言者可知也曲礼言取妻者齐戒以告鬼神而士昏礼亦不具即此例不见父与宾说见前非文不具也
  若不醴则醮用酒
  注曰若不醴谓国有旧俗可行圣人用焉不改者也曲礼曰君子行礼不求变俗祭祀之礼居丧之服哭泣之位皆如其国之故谨脩其法而审行之是也酌而无酬酢曰醮醴亦当为礼
  疏曰自此以上说周礼冠子之法自此以下至取笾脯以降如初说夏殷冠子之法
  刘氏敞曰若不醴则醮用酒谓庶子也醴重醮轻昏礼适妇醴之庶妇醮之丈夫之冠犹妇人之嫁则醮用酒者必庶子也下文曰庶子冠于房外南面遂醮焉是矣注云谓国有旧俗可行圣人用焉又注醮于客位云夏殷礼也皆非也夏殷有天下千有余嵗冠礼行之久矣设以醮为礼焉溥天之下皆醮也周公何以改之然则醮于客位当曰醴于客位嫡子冠于阼醴于客位以变为敬也庶子冠与醮相因不于阼亦不于客位略庶子也醮礼繁醴礼简以简为贵也醮三举醴一辞以少为贵也醮用酒醴用醴以质为贵也醮有折俎醴脯醢而已不尚味也酒在房外醴在房中以变为敬也此皆圣人分别嫡庶异其仪也朱子曰不醴而醮乃当时国俗不同有如此者如鲁卫之幕有縿布祔有离合皆周礼自不同未必夏殷法也记注所云若以杞宋二代之后及他逺国未能纯用周礼者言之则或可通然亦未有明文可考也此注又言改字者上下文异故须别出也
  敖氏曰此醮与醴大意略同惟用酒而仪物繁为异上既见醴礼矣此复言不醴则醮者盖冠礼之始惟醴而已然少近于质故后世圣人又为此醮礼与之并行焉言若者文质在人用之惟所欲耳
  郝氏曰醮釂也尽饮之名醴一酌醮三酌加折俎盛者杀牲较醴多文矣凡礼先质而后文醴与醮皆歴世已行之迹若者随时不定之辞若醴则用醴若醮则用酒醴浊而酒清
  张氏曰醴醮二法其异者醴侧尊在房醮两尊于房户之间醴用觯醮用爵醴篚从尊在房醮篚从洗在庭醴待三加毕乃一举醮每一加即一醮醴荐用脯醢醮每醮皆用脯醢至三醮又有干肉折俎醴赞冠者酌授賔賔不亲酌醮则宾自降取爵升酌酒醴者每加入房易服出房立待賔命醮则每醮讫立筵西待宾命醴者每加冠必祝醴时又有醴辞醮者加冠时不祝至醮时有醮辞其余仪节并不异也
  姜氏曰此若不醴及下文若杀皆礼之变用酒礼盛于醴杀牲礼盛于脯醢折俎而冠礼不以盛礼先之者圣人于始冠示以淳古之意即始加用缁布冠之意也其又及于用酒杀牲者则权也夫拜下改为拜上圣人虽违众而不从其泰若麻冕改纯则圣人亦以无害于礼而从之若不醴若杀意亦如此若如疏者之说则夏尚忠商尚质而反谓其文胜于周也岂理之所可通哉
  世佐案众说不同当以朱子为正凡礼皆由质而趋于文疏以醴之质者为周礼醮之文者为夏殷礼倒矣宜后儒莫之从也刘氏知疏说之非而其自为说亦未善如以此节为醮庶子经当云若庶子则醮用酒而下文亦不应别见庶子冠法矣朱子谓庶子一醮以酒安得有若此及下文杀牲之盛礼哉盖冠礼之初惟醴而已庶子则一醮以酒所谓醴重而醮轻也【醴重醮轻郑注曽子问语】若三醮杀牲乃后人为此以尊异适子而庶子不敢干焉然非圣人之意矣圣人之所以分适庶者以质为贵以变为敬二语尽之贵繁贵多固非制礼者之意而贵简贵少又非变礼者之意也敖氏知冠礼始惟有醴后乃为醮所见最卓而以醮为圣人所制则惑也此特叔世变礼之后国俗有此不同记者以其无甚害于礼而存之犹夫子从纯之意耳岂真圣人所制哉姜说实本朱子然亦不能坚守其说而迁就之至以用酒杀牲为圣人之权盖见此节列于经文之内不敢断然以为变礼不得不曲为回防而其辞屈矣是皆不知此篇经记混淆之所致也窃谓此篇之经至归賔俎而止矣自此以下皆记也凡为记者有三有记经所未备者有记礼之变异者【变以时代言异以国俗言】有各记所闻颇与经义相违者记经所未备者周公之徒为之与经并行者也记礼之变异则非周之盛时之书矣盖自巡守礼废天子不能申变礼易乐之讨而异政殊俗者出焉其在春秋之际乎至于各记所闻而颇失经意者则七十子后学所记也意其初经与记分记与记亦不相杂至汉儒掇拾灰烬之余窜以经师之说而三者之辨不可复知且有经连于记记混于经者错乱无次于记为甚读者不可不分别观之也何以明自此以下之为记也试以昏礼较之此若不醴及下文若杀犹昏礼记若不亲迎也所谓记礼之变异也若孤子若庶子及冠者母不在犹昏礼记庶妇及宗子无父之类所谓记经未备也诸辞则昏礼俱属记尤为明证唯屦制一节朱子移附陈器服节之末或是彼处脱简然详其文体亦似昏礼记挚不用死腊必用鲜之类经盖以屦贱不与冠服并言而记者详之亦是记所未备也自冠义以下乃汉儒取戴记家语以成文观其中载孔子之言而篇末又杂出老氏之意其非本记之旧明矣首以冠义二字题之若小戴记篇目然十七篇无此例也作者原不敢自附于本经之记而编礼者误以记之一字加之若移彼记字于此节之首则得矣此非愚之创见也朱子谓醴宾节以上正礼已具以下皆礼之变固已微示其意矣张氏未尝见通解亦谓送宾归俎以上士冠礼正经似与朱子有暗合者愚故推明之以自附于窃取之意云
  尊于房户之间两甒有禁酒在西加勺南枋
  注曰房户间者房西室户东也禁承尊之器也名之为禁者因为酒戒也酒新水也虽今不用犹设之不忘古也
  敖氏曰两甒一酒一酒也酒在西尊西上也尊西上者以冠者之位在其西故顺之他篇不见者其义皆放此加勺加于二尊之上而覆之也尊亦加勺者不以无用待之也南枋为酌者北面覆手执之便也
  郝氏曰水曰酒水色
  洗有篚在西南顺
  注曰洗庭洗当东荣南北以堂深篚亦以盛勺觯陈于洗西南顺北为上也
  敖氏曰醮而设洗之节亦与醴同惟有篚为异此见其异者耳篚以盛爵也下篚之爵三
  始加醮用脯醢宾降取爵于篚辞降如初卒洗升酌注曰始加者言一加一醮也加冠于东序醮之于户西同耳始醮亦荐脯醢賔降者爵在庭酒在堂将自酌也辞降如初如将冠时降盥辞主人降也凡荐出自东房
  朱子曰始加二字乃叠见前始加缁布冠一章之礼醮用脯醢乃题下事其实賔客拜后乃荐之也賔升酌时冠者犹在出房南面之位
  敖氏曰赞者筵于戸西賔乃降也用爵醮礼文也卒洗亦当壹揖壹让乃升
  世佐案此章于其仪文之与醴同者每云如初则醴在先而醮为后起益可见矣
  冠者拜受宾答拜如初
  注曰赞者筵于户西賔升揖冠者就筵乃酌冠者南面拜受宾授爵东面答拜如醴礼也于賔答拜赞者则亦荐之
  张氏曰宾亦筵前北面释醮辞讫冠者乃南面拜受
  冠者升筵坐左执爵右祭脯醢祭酒兴筵末坐啐酒降筵拜宾答拜冠者奠爵于荐东立于筵西
  注曰冠者立俟宾命賔揖之则就东序之筵
  朱子曰此正醮礼也下两醮及后章三醮凡言如初者皆谓如此礼也
  张氏曰降筵奠爵而后拜执爵兴賔乃答拜拜讫冠者乃奠爵荐东其节亦与醴同注云就东序之筵谓当更加皮弁也
  彻荐爵筵尊不彻
  注曰彻荐与爵者辟后加也不彻筵尊三加可相因由便也
  敖氏曰彻之亦赞冠者也每醮礼毕必彻荐爵者所以新后醮之礼若不相因然彻荐爵盖入于房
  加皮弁如初仪再醮摄酒其他皆如初
  注曰摄犹整也整酒谓挠之
  朱子曰此如初仪者如前再加一章之仪也下条放此再醮摄酒其他皆如初言唯摄酒异于始醮其他皆如之也
  张氏曰挠谓更益整顿之示新也
  加爵弁如初仪三醮有干肉折俎哜之其他如初注曰干肉牲体之脯也折其体以为俎哜尝之疏曰周礼腊人郑注云大物解肆干之谓之干肉若今梁州鸟翅矣薄析曰脯棰之而施姜桂曰腵脩若然干肉与脯脩别言之今梁州鸟翅者或为豚解而七体以干之谓之干肉及用之将升于俎则节析为二十一体故总名干肉折俎也
  陈氏祥道曰肱骨三肩臂臑也股骨三肫胳觳也脊骨三正脊脡脊横脊也胁骨三代胁正胁短胁也正胁之前则膉也肫之上则髀也然则左右肱之肩臂臑与左右股之肫胳觳而为十有二脊骨三与左右胁骨六而为九二觳正祭不荐于神尸主人之俎两髀不升于主人主妇之俎膉不升于吉祭之俎则祭之所用者去髀膉而二十有一去二觳而为十九矣国语曰禘郊之事则有全脀王公立饫有房脀亲戚燕饮有殽脀则全脀豚解也房脀体解也殽脀骨折也士丧礼将豚四鬄去蹄两胉脊既夕鼎实羊左胖亦如之然则四鬄者殊左右肩髀而为四又两胉一脊而为七此所谓豚解也若夫正祭则天子诸侯有豚解体解礼运曰腥其俎熟其殽体其犬豕牛羊腥其俎谓豚解而腥之为七体熟其殽谓解之爓之为二十一体是也大夫士有体解无豚解以其无朝践献腥之礼故也
  朱子曰豚解之义陈说得之二十一体则折脊为三曰正脊曰脡脊曰横脊两胉各三曰代胁曰长胁曰短胁凡六两肱各三曰肩曰臂曰臑凡六两股各三曰觳曰肫曰胳凡六通为二十一体凡牲与腊方解割时皆是如此但牲则两髀以贱而不升于正俎耳故少牢礼具列自髀以下凡二十一体但髀不升耳而郑氏注云凡牲体之数备于此初不及他体也况此言脂则又不殊贱也而周礼内饔及此经昏礼两疏皆言二十一体乃不数两髀而不计其数之不足盖其疎略至少牢疏及陈祥道乃去髀而以两觳足之盖是此经后篇犹有脰及两觳可以充数然欲尽取之则又衍其一故独取两觳而谓脰非正体若果如此则觳亦非正体又何为而取之耶此其为说虽巧而近于穿凿不可承用又曰初仪见上三醮唯摄酒及有干肉折俎哜之为异其它皆如始醮也敖氏曰俎设于脯醢之南士虞礼曰有干肉折俎二尹缩祭半尹此干肉亦缩俎而左朐右末其所哜即祭半尹者也亦振祭乃哜之唯言哜省文耳物至齿谓之哜知其味谓之尝
  世佐案折俎折牲体载于俎也用干肉者不杀故也
  北面取脯见于母
  敖氏曰着此者见其与醴同也下放此
  右醮
  若杀则特豚载合升离肺实于鼎设扃鼏
  注曰特豚一豚也凡牲皆用左胖煮于镬曰亨在鼎曰升在俎曰载载合升者明亨与载皆合左右胖离割也割肺者使可祭也可哜也
  疏曰升载之法载在后升在前今先言载后言升又合字在载升之间者通言之欲见在俎在镬俱曰合也鼏者以茅覆鼎长则束其本短则编其中扃牛鼎大扃长三尺膷鼎小扃长二尺皆依汉礼而知今此豚鼎当用小扃也周礼少牢特牲乡饮乡射皆用右胖唯虞礼丧祭反吉故用左此云用左胖或据夏殷之法也凡肺有二种一者举肺一者祭肺就举肺之中复有三称一名举肺为食而举二名离肺少仪云三牲之肺离而不提心也三名哜肺以齿哜之此三者皆据生人为食而有也就祭肺之中亦复有三称一者谓之祭肺为祭先而有之二者谓之忖肺切之使断三者谓之切肺名虽与忖肺异实则同也三者皆为祭而有【朱子曰忖亦作刌疑即切字写误为二耳】
  陈氏曰豚则吉凶皆合升用成牲则升其胖而去髀吉升右而凶升左脊胁六而肱股五为十一体也敖氏曰载衍文士丧礼曰特豚四鬄去蹄两胉脊此其合升之体数也肺离之者使絶之而为祭也既祭则哜之故又名哜肺其与脊同举者则谓之举肺鼎设扃是亦举之也孤子则举鼎陈于门外此不陈惟俟时而入错于阼阶前也
  郝氏曰肺即豕肺周人尚肺火徳胜金祭食先肺扃也鼎两旁有反向上以木横贯盖上而举之且以压制鼎盖如门之扃鼏幂通宻闭也
  张氏曰案特牲少牢及乡饮酒皆用右胖此合升左右胖或以嘉礼故异之与注云凡牲皆用左胖疏以为郑据夏殷之法未知然否
  世佐案杀牲而醮又醮礼之异者也每变而益侈其去圣人尚质之意逺矣言合于载升之间见其合升于鼎而载之也句法与公食大夫礼云盖执豆相似敖以载为衍字非载于俎亦合者唯为冠者一人设也人多则折又案注左胖之左恐是右字之譌
  始醮如初
  注曰亦荐脯醢彻荐爵筵尊不彻矣
  朱子曰初谓前章之始醮也
  再醮两豆葵菹蠃醢两笾栗脯
  注曰蠃醢防蝓醢今文蠃为蜗
  疏曰案郑注周礼醢人云细切为齑全物若防为菹作醢及臡者先膊干其肉乃后莝之杂以粱麴及盐渍以美酒涂置甀中百日则成矣是作醢及菹之法也
  熊氏曰蠃注谓防蝓案方言燕赵间以为蜘蛛韵书以为蜗牛蜘蛛蜗牛非可食者疏引尔雅为证彼尔雅乃训诂之儒集经注以为书者或疑内则有蜗醢恐是防逾蜗牛之谓然内则之蜗乃力戈切集韵古螺字作蜗韵释云蚌属也非蜗牛之蜗矣陆佃直谓蜗牛可醢盖为礼注所误尔蠃即螺字亦作蜗韵书以为香螺也
  朱子曰再醮唯摄酒加笾豆为异不言如初者可知也
  敖氏曰两豆两笾之位若以有俎之礼言之则醢在菹东栗在菹西脯在栗南也此荐虽不与三醮有俎者相因而位则亦放之与
  郝氏曰蠃蛤属圎者为蠃剉而渍之以酒为醢
  三醮摄酒如再醮加俎哜之皆如初哜肺
  注曰摄酒如再醮则再醮亦摄之矣加俎哜之哜当为祭字之误也祭俎如初如祭脯醢
  疏曰祭先之法祭乃哜之又不宜有二哜故注破加俎之哜为祭也
  朱子曰初谓上章之始醮也上章及此三醮两节但皆摄酒哜俎为异而其它皆如初则祭已在其中矣故注于上章三醮初不改字于此盖误改之疏又妄为之说皆非也但上章之俎无肺而此有肺故又特言所哜者肺而不嫌于复出则此哜字从本文为是陆氏亦云哜读如字哜肺释上哜之为哜肺也凡言之法多此类
  敖氏曰摄酒如再醮此与不杀之礼互言也加俎者谓于笾豆之外又加豚俎也设之当菹醢之南三加后者弥尊故三醮而后者愈盛礼宜相称也哜之谓絶祭哜之不言祭者亦文省肺之哜者必祭祭者不必哜也皆如初谓此再醮三醮之所不见者皆如不杀始醮之礼也云哜肺者又明其所哜之异于不杀者也不杀则祭用干肉而哜之
  张氏曰加俎者不彻豆笾而加设此牲俎也其祭亦止祭俎肺不复祭脯醢
  世佐案上章云彻荐爵筵尊不彻谓每醮之笾豆与爵皆如其旧而更之惟筵尊仍旧也此章云如初则豆笾之加者亦彻而更设可知加俎之义当如敖说张误
  卒醮取笾脯以降如初
  敖氏曰笾脯谓其在笾者也言此以别于所祭者耳
  右杀牲而醮
  若孤子则父兄戒宿
  注曰父兄诸父诸兄
  敖氏曰孤子虽尊于家然未冠则不可与成人为礼于外故戒宿賔客则诸父若兄为之惟言父兄戒宿则筮日筮宾为期之事皆将冠者自主之可知
  冠之日主人紒而迎宾拜揖让立于序端皆如冠主礼于阼
  注曰冠主冠者亲父若宗兄也古文紒为结今文礼作醴
  杨氏曰父在时冠于东序醴于户西此则冠于东序三加讫又改筵受醴于东序也
  敖氏曰孤子未冠而于此乃行成人之礼者无父则得伸其尊也诸父若兄不主其事者家无二主也必立于序端者因冠主之位也礼谓賔与冠者行礼也盖指三加与醴之类而言行礼皆于阼亦见其异于父在者以其为主人故也然则若醮若醴皆因冠席为之与
  张氏曰有父加冠则将冠者紒而候于房中孤子则紒而迎賔拜揖让立皆如为子加冠之主人有父加冠则醴于室戸西孤子则醴于阼此其异也
  世佐案惟言紒则不采衣可知记曰孤子当室冠衣不纯采是也礼当从今文作醴谓以醴礼冠者也敖说非父在者冠于阼醴于户西此特记其与彼异者耳三加于阼不待言也疏云言礼则兼醴醮二法亦非也古者唯醴而已又案注云冠主冠者亲父若宗兄盖谓冠主之中兼斯二者父在父为主父没宗兄为主家统于一尊也然则孤子冠而自为主人其唯宗子与
  凡拜北面于阼阶上宾亦北面于西阶上答拜
  敖氏曰此宾主相拜之正位也
  张氏曰父在加冠受醴戸西拜于筵西南面賔答拜于序端东面此则与賔各专阶北面也
  若杀则举鼎陈于门外直东塾北面
  注曰孤子得申礼盛之父在有鼎不陈于门外疏曰凡陈鼎在外者宾客之礼也在内者私家之礼也是在外者为盛也
  敖氏曰直东塾当其南也鼎陈于此亦俟时而入错之大夫士陈鼎于门外皆北面惟丧奠乃西面耳国君陈鼎南面天子未闻
  世佐案此又记孤子冠之变礼
  右孤子冠
  世佐案曽子问父没而冠则已冠扫地而祭于祢已祭而见伯父叔父而后飨冠者可补此节之阙
  若庶子则冠于房外南面遂醮焉
  注曰房外谓尊东也不于阼阶非代也不醮于客位成而不尊
  疏曰周之庶子宜依适子用一醮夏殷庶子亦依三醮三代适子有祝辞若庶子则无故下文注云凡醮者不祝
  朱子曰疏说恐非盖一醮以酒者正也其用醴与三醮为适而加耳【世佐案三醮是后世所加】庶子则皆一醮以酒足矣【世佐案庶子冠无变礼】
  杨氏曰记云适子冠于阼以着代也庶子不于阼而冠于房外南面非代故也记云醮于客位加有成也是适子于客位成而尊之此则成而不尊故因冠之处遂醮焉
  敖氏曰言遂者见其因冠席也冠醮同处可以不必别布席此言庶子指父在者也父在而冠宜别于适父没则其礼同矣
  世佐案庶子之冠之异于适者唯此三事耳冠位不于东序一也礼之用酒而不用醴二也醮于冠位而不别布席三也其他皆如之下注云凡醮者不祝谓三醮耳非指庶子而言疏引之误又案此不别言庶子之父存没见其礼皆如是也敖氏谓父没与适子同非盖庶子父没则宗子为冠主昏礼云支子则称其宗是其例矣焉得同
  右庶子冠
  冠者母不在则使人受脯于西阶下
  疏曰内则云舅没则姑老若死当云没不得云不在且母死则不得使人受脯今言不在者或归寜或疾病也使人受脯为母生在于后见之也
  朱子曰经云不在恐兼存没而言若被出而嫁亦是也盖主人若非宗子则固有无主妇者此云使人未必母使之也又昏礼使者授人脯之后又执以反命则此使人受脯之后亦必更有礼节但文不具不可考耳
  右母不在
  戒宾曰某有子某将加布于其首愿吾子之教之也注曰吾子相亲之辞吾我也子男子之美称
  疏曰上某主人名下某子之名布缁布冠也教之者以加冠行礼为教之也【从集说节本】
  敖氏曰冠礼三加乃惟云布者取其始加而质者言之谦也又以士昏礼例之此以下所载诸辞皆当为记文乃在经后记前亦未详
  世佐案诸辞之当为记敖氏已见及之特狃于汉儒所定本而未能断耳且不知是篇之记之混于经者固不止此也
  宾对曰某不敏恐不能共事以病吾子敢辞
  注曰病犹辱也
  主人曰某犹愿吾子之终教之也宾对曰吾子重有命某敢不从
  注曰敢不从许之辞
  宿曰某将加布于某之首吾子将莅之敢宿宾对曰某敢不夙兴
  注曰莅临也
  敖氏曰正宾而下其宿之之辞皆同惟以主人之亲宿与否别之耳
  始加祝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
  注曰令吉皆善也元首也
  朱子曰诸辞皆当以古音读之其韵乃叶
  弃尔幼志顺尔成徳夀考惟祺介尔景福
  注曰祺祥也介景皆大也因冠而戒且劝之女如是则有夀考之祥大女之大福也
  朱子曰顺古与慎通用
  敖氏曰弃尔幼志戒之也慎尔成徳勉之也言先去幼志而后能慎成徳也幼志即传所谓童心成徳成人之徳
  张氏曰冠义云即冠将责以父子君臣长幼之礼即所谓成徳也祝以有是徳即有是福是劝之也
  再加曰吉月令辰乃申尔服
  注曰辰子丑也申重也
  敬尔威仪淑慎尔徳眉夀万年永受胡福
  注曰胡犹遐也逺也
  敖氏曰有威而可畏谓之威有仪而可象谓之仪徳者得也行道而有得于心之谓徳者内也威仪者外也学者固当以徳为先威仪为后然不重其外亦未必能保其中之所有者也故此先言敬威仪乃后言慎徳淑善也眉夀豪眉也人年老必有豪眉秀出者世佐案民受天地之中以生是以动作威仪之则威仪云者声音笑貌云乎哉容貌顔色曽子所谓道动容周旋中礼孟子所谓盛徳葢有诸中必形诸外制乎外所以养其中而敬之一字则又合内外彻始终者也冠子之时而即以是勗之可谓知要矣
  三加曰以嵗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
  注曰正犹善也咸皆也皆加女之三服谓缁布冠皮弁爵弁也
  兄弟具在以成厥徳
  敖氏曰厥者指兄弟而言能成兄弟之徳则正身齐家之事也以此勉之其所以责成人之道也深矣张氏曰言成此冠礼是成其徳也
  世佐案厥指冠者言也敖说非
  黄耉无疆受天之庆
  注曰黄黄髪也耉冻棃也皆夀徴也疆竟
  疏曰冻棃面如冻棃之色也
  张氏曰首三句为一聨服叶徳庆叶疆音羌正令二句又自相叶
  醴辞曰甘醴惟厚嘉荐令芳
  注曰嘉善也善荐谓脯醢芳香也
  敖氏曰醴言厚见其未泲
  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夀考不忘
  注曰休美也不忘长有令名
  张氏曰定祥承休与易凝命之防相类天人之理微见于此
  醮辞曰防酒既清嘉荐亶时
  注曰亶诚也
  始加元服兄弟具来孝友时格永乃保之
  注曰善父母为孝善兄弟为友时是也格至也永长也保安也行此乃能保之凡醮者不祝
  敖氏曰保守而有之也言女方加元服而兄弟皆来者盖女孝友之徳有以感格之也然自今以后当常保守此徳而勿失之美而复戒之也一加则一醮故每醮之辞辄见加冠之序以明其各有所为而不嫌与祝辞同也经于醮礼始加无异文于再加三加皆云如初仪乃见醮礼则是醮者亦祝明矣醮礼文故以多仪为贵
  张氏曰孝友时格孝友极其至也教以尽孝友之道乃可长保之也注凡醮者不祝谓用酒以醮者每加冠毕但用醮辞醮之其方加冠时不用祝辞也详醮词始加元服等句与祝辞相类兼用之则复矣疏以为醮庶子不用祝辞错防注意来力之反与时之叶世佐案张说得之保之者谓保其元服也孝弟为仁之本士庶人不仁不保四体始醮而言及于此其所以诏之者切矣又案醮而不祝唯适子三醮者耳庶子一醮每加仍有祝辞其醮辞亦与此异大抵如醴辞而易其首句与
  再醮曰防酒既湑嘉荐伊脯
  注曰湑清也伊惟也
  敖氏曰独言脯者欲协音耳亦但举其所上者言也凡一笾一豆则先脯后醢
  乃申尔服礼仪有序祭此嘉爵承天之祜
  注曰祜福也
  敖氏曰序谓始加再加之次第
  三醮曰防酒令芳笾豆有楚
  注曰防美也楚陈列之貌
  疏曰用再醮之笾豆不増改之故云有楚
  世佐案每醮笾豆皆更易之疏误
  咸加尔服肴升折俎
  敖氏曰肴谓干肉若豚也诗曰尔殽伊脯
  承天之庆受福无疆
  张氏曰亦两句叶
  世佐案醮辞后世变礼者所撰视醴辞加多矣然推本孝友犹有古训之遗则焉记者所以取之与
  字辞曰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注曰昭明也爰于也孔甚也
  髦士攸宜宜之于假
  注曰髦俊也攸所也于犹为也假大也宜之是为大矣
  朱子曰假恐与嘏同福也注说非是
  敖氏曰假通典作嘏今从之髦士才徳过人之称言髦士乃与嘉字相宜若宜之则为嘏矣
  永受保之曰伯某甫仲叔季唯其所当
  注曰伯仲叔季长幼之称甫是丈夫之美称孔子为尼甫周大夫有嘉甫宋大夫有孔甫是其类甫字或作父
  疏曰某甫者若云尼甫嘉甫也伯仲叔季若兄弟四人则依次称之夏殷质则积仲周文则积叔若管叔蔡叔是也殷质二十造字之时便兼伯仲叔季称之周文造字时未呼伯仲至五十乃加而呼之故檀弓云幼名冠字五十以伯仲周道也若孔子始冠但字尼甫至年五十乃称仲尼是也【从通解节本】
  朱子曰案檀弓孔疏云人年二十冠而加字如曰伯某甫者年至五十耆艾转尊则又舍其某字而直以伯仲别之与此贾疏不同疑孔说是
  王氏应麟曰二十为字未呼伯仲至五十乃加呼之此仪礼贾疏也二十已有伯某甫仲叔季虽云伯仲皆配某甫而言至五十直呼伯仲此礼记孔疏也朱文公曰疑孔疏是石林【叶梦得号】谓五十为大夫去某甫言伯仲而冠以字如南仲荣叔南季之类然仲山甫尹吉甫皆卿士亦以字为重
  张氏曰此辞賔直西序东面与子为字时命之也据释文备与日叶为一韵字音滋嘉叶居之反为一韵假叶音古与甫为一韵顾炎武云备与字一韵嘉与宜一韵假与甫一韵古人文字错综不必二句一韵也
  右辞
  郝氏曰祝辞杂用诗语多后人补撰
  世佐案诸辞唯醮辞后人拟作其余皆周公制作时所定未必周公自作盖祝雍史佚辈承防为之使天下后世皆遵而用之也大戴礼公冠云成王冠周公使祝雍祝王曰达而弗多也是其徴矣
  屦夏用葛端黑屦青絇繶纯纯博寸
  注曰屦者顺裳色端黑屦以裳为正也絇之言拘也以为行戒状如刀衣鼻在屦头繶缝中紃也纯縁也三者皆青博广也
  疏曰屦顺裳色者礼之通例衣与冠同屦与裳同也缝中紃谓相接之处缝中有绦紃也縁谓绕口縁边也絇纯亦以绦为之博寸谓纯之广也【从集说节本】敖氏曰絇取屈中之义而名之缀于屦头以为饰也张氏曰此下言三服之屦不与上服同陈者屦贱故别言之夏葛屦冬皮屦春秋热则従夏寒则从冬此端黑屦初加时所用
  素积白屦以魁柎之缁絇繶纯纯博寸
  注曰魁蜃蛤柎注也
  疏曰魁即蜃蛤一物也煅为炭灰用之柎注谓涂注于上使色白也
  郝氏曰魁头也柎跗同底也即士丧礼綦结于跗之跗以魁跗之谓以头为底如今鞾头反底向上也张氏曰此皮弁服之屦再加时所用
  世佐案魁柎敖以为皆未详今且依注疏之説
  爵弁纁屦黑絇繶纯纯博寸
  注曰爵弁屦以黑为饰爵弁尊其屦饰以缋次疏曰案冬官画缋之事云青与白相次赤与黑相次与黄相次郑云此言画缋六色所象及布采之第次缋以为衣又云青与赤谓之文赤与白谓之章白与黒谓之黼黒与青谓之黻郑云此言刺绣采所用绣以为裳此是对方为缋次比方为绣次案郑注屦人云复下曰舄襌下曰屦又注云凡舄之饰如缋之次凡屦之饰如绣之次也者即上黑屦以青为絇繶纯白屦以黒为絇繶纯则白与黒黒与青为绣次之事也今次爵弁纁屦纁南方之色赤不以西方白为絇繶纯而以北方黒为絇繶纯者取对方缋次为饰举舄者尊爵弁是祭服故饰与舄同也
  朱子曰三屦经不言所陈处注疏亦无明文疑亦在房中故既加冠而适房改服即得并易屦而出也但不知的在何处疑服既北上则或各在其裳之南也敖氏曰此见屦者或言衣或言裳或言冠错综以为文也先卑而后尊以三加之次言之也三屦陈之盖在其裳之西
  张氏曰此三加所用之屦
  世佐案朱子云屦在裳南者据经服北上言也敖氏云在裳西者据经服东领言也盖服既东领则裳与带韠以次而西屦当在其末敖说近是北上三服之次也
  冬皮屦可也
  疏曰冬时寒许用皮故云可也
  敖氏曰皮屦不见其色与饰同于上可知上言夏此言冬则是周之礼四时皆可冠矣
  不屦繐屦
  注曰繐屦丧屦也缕不灰治曰繐
  疏曰丧服记云繐衰四升有半繐衰既丧服明繐屦亦是丧屦言此者欲见大功未可以冠子恐人以冠子故于屦末因禁之也
  敖氏曰不屦之屦着屦之称也繐乃布之疏者以之为屦则轻凉也言此者嫌夏时冠或得用之繐非吉布而冠则嘉礼之重者是以不宜屦此屦若燕居则或屦之可
  世佐案注以繐屦为丧屦疏云言此者见大功未可以冠子故于屦末禁之殆非今以丧服考之斩衰菅屦又公士大夫之众臣为其君绳屦齐衰疏屦不杖麻屦此丧屦之见于经者也齐衰三月与大功同绳屦繐衰与小功以下同吉屦无絇此丧屦之见于记及注疏者也五服之屦如斯而已不见有所谓繐屦者注特以繐是衰布意之耳未可信也又曽子问云如将冠子而未及期旦而有齐衰大功小功之丧则因丧服而冠杂记云以丧冠者虽三年之丧可也谓大功未可冠子者禁其吉冠不禁其丧冠也屦丧屦是丧冠矣又何禁焉且大功合着绳屦非繐屦也盖凡布之细而疏者即谓之繐汉时南阳有邓繐以造此布得名此布之用盖不止为衰也敖说似得之矣或曰繐屦繐衰之屦也繐衰之屦与吉同但无絇耳絇是屦头之饰古以为行戒恐后人或不辨其有无而屦之也故言此以禁之未知是否【考三礼图童子服黑屦无絇青繶纯则无絇之屦未冠者着之既冠则以此为丧屦而不复着矣】
  右屦
  世佐案朱子移此附陈器服章敖氏从之今考其文亦记体也故仍其旧
  记
  疏曰凡言记者皆是记经不备兼记经外逺古之言郑注燕礼云后世衰微幽厉尤甚礼乐之书稍稍废弃盖自尔之后有记乎又案丧服记子夏为之作传不应自造还自解之记当在子夏之前孔子时未知定谁所録
  熊氏曰仪礼是经礼记是传儒者恒言之以冠义昏义乡饮酒义射义燕义聘义与仪礼士冠士昏乡饮酒射燕聘之礼相为经传也刘氏又补士相见公食大夫二义以为二经之传及读仪礼则士冠礼自记冠义以后即冠礼之记矣士昏礼自记士昏礼凡行事以后即昏礼之记矣乡饮酒自记乡朝服谋賔介以后即乡饮之记矣乡射礼自记大夫与公士为宾以后即乡射之记矣燕礼自记燕朝服于寝以后即燕礼之记矣聘礼自记久无事则聘以后即聘礼之记矣公食大夫礼自记不宿戒以后即公食大夫之记矣觐礼自记几俟于东厢以后即觐礼之记矣士虞礼自记虞沐浴不栉以后即士虞礼之记矣特牲馈食礼自记特牲以后即特牲之记矣士丧礼则士处适寝以后附在既夕者即士丧礼之记矣既夕礼则启之昕以后即既夕之记矣汉儒称既夕礼即士丧礼下篇故二记合为一也丧服一篇每章有子夏作传而记公子为其母以后又别为丧服之记其记文亦有传是子夏以前有此记矣十七篇惟士相见大射少牢馈食有司彻四篇不言记其有记者十有三篇然冠礼之记有孔子曰其文与郊特牲所记冠义正同其余诸篇惟既夕之记略见于丧大记之首章丧服之传与大传中数与【与疑当作语】相似余记自与小戴冠昏等六义不同何二戴不以礼经所有之记文而传之也十三篇之后各有记必出于孔子之后子夏之前盖孔子定礼而门人记之故子夏为作丧服传而并其记亦作传焉
  世佐案诸记不出一手亦非一代所成其别有三说已见前疏所谓作于幽厉之后者特其一耳若其翼经而行者自有此礼以来不可一日而阙寜待后世而具乎子夏所传亦其最先出者此篇记有孔子曰乃汉儒所録未可执是而谓十三篇之记尽出于孔子之后子夏之前也据汉书艺文志所载诸记与经文各自为书本不相杂以记附于逐篇之下者其始于郑氏乎郑氏注易合彖象于经【见魏志博士淳于俊语】亦其例也朱子又以记文分系于逐节之左亦欲学者寻省易了今不从之者恐乱经文也窃取朱子周易本义之意云
  冠义
  朱子曰此篇之末本有记一章今考之皆见于家语邾隠公篇而彼详此略故今于此删去而取彼文修润以附冠义
  张氏曰此记已有孔子曰当在孔子后不知定谁所録冠义又记中小目余篇不复言其义者或欲举一例余也又戴记亦有冠义又后儒所为故与此异也世佐案自此已下与郊特牲所记冠义正同非本经之记也其体裁自别读者详之
  始冠缁布之冠也太古冠布齐则缁之其緌也孔子曰吾未之闻也冠而敝之可也
  注曰太古唐虞以上緌缨饰未之闻太古质无饰重古始冠冠其齐冠白布冠今之丧冠是也
  疏曰太古冠布者谓着白布冠也云齐则缁之者将祭而齐则为缁以鬼神尚幽闇也云其緌也孔子曰吾未之闻也者孔子时有緌者故非之诸侯则得着緌故玉藻云缁布冠缋緌诸侯之冠也云冠而敝之可也者据士以上冠时用之冠讫则敝之不复着也若庶人犹着之故诗云彼都人士台笠缁撮是用缁布冠笼其发是庶人常服之矣郑云白布冠者今之丧冠是也者以其太古时吉凶同服白布冠未有丧冠三代有牟追之等则以白布冠为丧冠若然丧服起自夏禹以下也
  敖氏曰其緌也孔子曰吾未之闻者谓太古之时冠但有缨未闻其緌也緌者以缨之余长为饰者也古者之缨足以固冠则己未知为饰后世若或用古冠亦宜存古意若緌之则失之矣玉藻曰缁布冠缋緌诸侯之冠也此其夫子之所非者与冠谓始加之后也敝犹毁壊也敝之犹可则不复用可知既不复用则亦何必以緌为饰乎
  张氏曰记者以经有缁布冠皮弁爵弁冠四等之冠各记其所从来与古今因革之异此节记缁布冠为太古齐冠本无緌又始冠加之以存古意加后不复更着也
  适子冠于阼以着代也
  敖氏曰着明也着代明其代父也
  世佐案阼谓东序少北西面也阼是主人之位适子将为父后故冠之于此庶子不代父则于房外南面矣
  醮于客位加有成也
  敖氏曰加犹尚也尊也有成谓有成人之道也尊其有成故以客礼待之
  张氏曰加有成加礼于有成徳者也【世佐案是説本家语王肃注】姜氏曰客位谓户西也加嘉同适子冠于阼醴于户西醮用酒亦如之若庶子则冠于房户外因醮焉凡以嘉之也
  世佐案此亦承上适子而言古者适子醴而已不曰醴而曰醮则此记之作于后人也益可见矣客位非子所宜居也而醮之于此者以其有成人之徳而加尊之若庶子则因其所冠之位而醮焉是虽有成而不加尊也
  三加弥尊谕其志也
  敖氏曰凡人之志皆欲自卑而尊故三加之礼其最尊者在后盖谕其志而然也谕谓深晓之弥益也张氏曰谕其志教谕之使其志存修徳每进而上也世佐案张说得之
  冠而字之敬其名也
  注曰名者质所受于父母冠成人益文故敬之张氏曰敬其名敬其所受于父母之名非君父之前不以呼也皆冠义之大者故记者释之
  委貌周道也章甫殷道也毋追夏后氏之道也
  注曰或谓委貌为冠委犹安也言所以安正容貌章明也殷质言以表明丈夫也甫或为父今文为斧毋发声也追犹堆也夏后氏质以其形名之三冠皆所常服以行道也其制之异同未之闻
  张氏曰此因冠者冠毕易服冠故记之道犹制也言三代冠制此其同等者也
  周弁殷冔夏收
  注曰弁名出于槃槃大也言所以自光大也冔名出于幠幠覆也言所以自覆饰也
  敖氏曰弁爵弁也冔收与弁同称是亦弁之类也张氏曰此因三加爵弁而记其制之相等者
  三王共皮弁素积
  注曰质不变
  敖氏曰记言此于爵弁之下者欲令异者以类相从然后言同者耳盖文法宜然
  张氏曰言三代再加所同用也疑委貌以下节当在适子节之前与首节皆言冠制当以类从
  无大夫冠礼而有其昏礼古者五十而后爵何大夫冠礼之有
  注曰据时有未冠而命为大夫者周之初礼年未五十而有贤才者试以大夫之事犹服士服行士礼二十而冠急成人也五十乃爵重官人也大夫或时改娶有昏礼是也
  敖氏曰无大夫冠礼而有其昏礼据礼经而言也其下二句所以释无大夫冠礼之意也古者谓始有冠礼之时也五十而爵者以其年艾徳盛乃可服官政也后世虽未必五十而后爵然亦不至于未冠而为大夫故作记之时去古虽逺而犹不别立大夫冠礼也
  张氏曰自此至末皆明士冠礼可以上达之故此言大夫无冠礼如有未冠而为大夫者其冠亦从乎士而已
  世佐案自此以下即刘歆所谓仓等推士礼而致于天子之说也古者谓殷以前耳非周初也丧服殇小功章云大夫为昆弟之长殇此周公之书也身为大夫其兄乃有未冠而殇者则年未二十而为大夫者有矣如谓试为大夫而仍士礼则为昆弟之长殇当服大功不得降而为小功也降而为小功则已爵也又案大夫以上本无冠礼而玉藻记天子诸侯始冠之冠家语记成王冠颂及公侯冠礼左传载鲁襄公冠事国语载赵文子冠事然则诸侯冠礼始于夏末天子冠礼始于周初大夫冠礼其始于周之季世乎孔頴达谓此记直云诸侯不云天子又下云天子之元子犹与士同则天子冠礼由来已久但无文以明之此臆说也家语言天子冠礼而直以成王之事实之且曰此周公之制也足徴其所自起矣惟其先有诸侯冠礼而后有天子冠礼故大戴礼公冠篇【公冠今本作公符】云天子儗焉归有光作天子诸侯无冠礼论乃訾之殆未之深考与
  公侯之有冠礼也夏之末造也
  注曰造作也自夏初以上诸侯虽父死子继年未满五十者亦服士服行士礼五十乃命也至其衰末上下相乱簒弑所由生故作公侯冠礼以正君臣也张氏曰此言不独大夫无冠礼虽公侯冠礼亦夏末始作非古也据注训造为作则末字当一读近徐师曾解郊特牲云末造犹言末世则二字连读制作义在末造之外读者酌之
  世佐案夏之末造也句法与檀弓鲁礼之末失也相似皆当于末字一读徐说非
  天子之元子犹士也天下无生而贵者也
  注曰元子世子也无生而贵皆由下升
  张氏曰天子之元子犹用士礼又不但公侯已也
  继世以立诸侯象贤也
  注曰象法也为子孙能法先祖之贤故使之继世也张氏曰诸侯继世而立疑其生而贵矣实以其象贤乃立之天子元子亦以象贤乃享天位均非生而贵者也故其冠皆用士礼也
  以官爵人徳之杀也
  注曰杀犹衰也徳大者爵以大官徳小者爵以小官张氏曰凡以官位爵人皆以徳为等杀爵以待有徳安得有生而贵者乎
  死而諡今也古者生无爵死无諡
  注曰今谓周衰记之时也古谓殷殷士生不为爵死不为諡周制以士为爵死犹不为諡耳下大夫也今记之时士死则諡之非也諡之由鲁庄公始也朱子曰此于冠义无所当疑错简也然疏义亦非是此盖老子不尚贤贵因任之意言上古之时民各推其贤者奉以为君没则复奉其子以继之其后遂以为诸侯然其子之立也但象似其贤而已非故择贤而立之也至于中古乃在上者择人任官而为之爵等此则徳之衰杀不及上古之时矣文至于周而有諡法则生而有爵者死又加諡此则又其杀也上古民自立君故生无爵中古未有諡法故虽有爵而无諡又以申言古今之变也
  世佐案天下无生而贵者也继世以立诸侯象贤也此三句即礼运天下为公选贤与能之意谓古者不家天下虽储君必有着徳乃贵不以世及为礼虽继世必能法祖乃立是皆非生而贵者故其冠皆用士礼以官爵人以下与上文似不相属详味之盖亦申言用士礼之故也孔氏之疏郊特牲也有曰四十强而仕亦应无士冠礼而云士有冠礼者士是有识之目故立礼悉用士为正所以王等并依士礼冠子也是説也可取以释此焉天下既无生而贵者则自天子之元子以至于士皆庶民耳何以行士礼也士固非贵者也殷以前之士有官而无爵周制始以其官而爵之此则徳之衰矣然犹未有諡也士死而为之諡自周衰始也古者生不予爵死不予諡士固非贵者也故其礼可通于上下或难之曰死而諡以下注固以士言之矣杀是等杀之杀而子以衰杀解之何也曰此本之朱子也或曰朱子之解具在而子所为说又似不与之尽同何也曰朱子解自继世以立诸侯以下别为一义与上文絶不相属以其为错简也窃疑此与郊特牲文同不应两处皆属错简象贤二字见书微子之命亦指古者天子命诸侯而言非民自立君之谓彼虽出于今文当得二字之本义且象贤者谓能象法前人之贤非仅象似而已也释经亦求其是而已问之心而不敢以为安故稍易之而不辞其妄耳至于记所陈世道升降之故愚以为与礼运相似礼运固先儒所谓有老氏意者亦犹遵朱子之说也或又曰然则以官爵人徳之杀也之说可得详与曰古者年未五十而有贤才者使之试守其官而不授之以爵必待其功徳昭著而后爵之是爵人者不以其官也诸侯大夫皆然其终身有官而无爵者士也后世以世及为礼惧其上下相乱君贱则不足以镇抚之于是幼而嗣位者势不得不爵之以杜簒弑之源此以官爵人之法所由肇也大夫未五十而爵自诸侯而例之也士之有爵又自诸侯大夫之例而推之也而究其原则皆自弭乱始所以为徳之杀或曰官与爵异乎曰说命曰官防及私昵惟其能爵罔及恶徳惟其贤未尝一之也单言之义可相兼仲虺之诰曰徳懋懋官是也对举之则官是使之试守爵是谓命之王制曰论定然后官之任官然后爵之是也
  杨氏曰仪礼所存者惟士冠礼自士以上有大夫诸侯天子冠礼见于家语冠颂大戴公冠与礼记特牲玉藻者虽遗文断缺不全而大槩亦可考如赵文子冠则大夫礼也鲁襄公邾隠公冠则诸侯礼也周成王冠则天子礼也大夫无冠礼古者五十而后爵何大夫冠礼之有其冠也则服士服行士礼而已始冠缁布冠自诸侯下达诸侯始加缁布冠缋緌【缁布冠有緌尊者饰也】其服端再加皮弁三加冕【大戴公冠四加冕郑注四当为三 朱先生曰案本文但言端皮弁冕则三加郑説为是唯天子三加其衮冕与】天子始冠加冠朱组缨【玉藻云冠朱组缨天子之冠也郑氏曰始冠之冠也冠委貌】再加皮弁【三王共皮弁素积 疏曰此条论第二所加之冠自天子达于士以其质素故三王同之无所改易也】三加衮冕【见上文】又君冠必以祼享之礼行之以金石之乐节之【以钟磬为之节】以先君之祧处之【诸侯以始祖之庙为祧】又诸侯醴賔以三献之礼其酬宾束朿帛乗马其详见于仪礼经传通解
  郝氏曰古无大夫冠礼亦附防之说礼所以独有士者礼莫不始于士也明乎士礼而大夫以上可引而伸之加其等益其数天子诸侯皆可知矣今谓五十为大夫故无大夫冠礼天子诸侯未闻必五十而后为其亦无冠礼又何也玉藻云冠朱组缨天子之冠缁布冠缋緌诸侯之冠大戴记云诸侯冠礼四加冕春秋传云公冠用祼享之礼行之金石之乐节之此礼谓皆起于夏末乎焉知士冠之独始于古也古有士即有大夫有士冠即有大夫冠而诸侯天子所损益可知也
  徐氏师曾曰古者天子诸侯十二而冠与大夫皆用士礼故仪礼无天子诸侯大夫之冠礼非逸也设不幸天子崩太子未冠则冕而践阼不行冠礼己奉宗统君天下不可复责以成人之道也故家语孔子曰古者王世子虽幼其即位则尊为人君人君治成人之事者何冠之有又曰君薨而世子主丧是亦冠也所谓因丧而冠也盖世子未命于天子故不言即位而言主丧周氏不考于礼乃谓元子世子不当用士礼而引玉藻公符左传冠颂以补之殊不知玉藻公符左传所云皆后世之失成王冠颂如诚有之意者周公欲王修徳故因仍夏末之礼而使祝雍作颂以勗之尔安可取以补仪礼之逸乎
  世佐案大小戴记家语左传国语诸书及此篇之记所论天子诸侯大夫冠礼之有无何其殊也有谓天子诸侯即位已冠无冠礼者冠颂云古者王世子虽幼其即位则尊为人君人君治成人之事者何冠之有又云君薨而世子主丧是亦冠也已人君无所殊也是也【有援此以证大夫者郑注丧服云大夫无殇服疏云已为大夫则冠矣大夫冠而不为殇朱子云得为大夫之时已治成人之事如家语所说人君之例】有谓天子之元子诸侯之世子其冠与士礼同者冠颂云邾隠公既即位将冠使大夫因孟懿子问礼于孔子孔子曰其礼如世子之冠虽天子之元子犹士也其礼无变天下无生而贵者也故此记亦云天子之元子犹士是也有谓诸侯大夫因丧而冠后不改冠者曾子问云天子赐诸侯大夫冕弁服于太庙归设奠服赐服于斯乎有冠醮无冠醴【注云不醴明不为改冠然则此诸侯大夫亦因丧而冠者疏乃谓其幼弱未冠总角从事至当冠之年因朝天子非】是也有谓诸侯大夫年未五十犹服士服行士礼至五十乃命所以无冠礼者此记与郊特牲所云是也此皆论其无者之据也言天子冠者冠颂记冠成王之颂公冠云天子儗焉玉藻记天子之冠是也言诸侯王太子庶子之冠与士异者冠颂记公冠则以卿为賔至其酬币于賔则束帛乗马等仪节又云王太子庶子之冠儗焉公冠篇略同及左传季武子之说玉藻记诸侯之冠是也言大夫冠者国语云晋赵文子冠是也此则论其有者也或一礼而异议或一篇而异词览者几茫乎不知所从矣然其说葢各有指焉未可是彼而非此也夏以前诸侯无冠礼周以前天子无冠礼春秋以前大夫无冠礼凡言无者皆推本古义以见世代之升降而其中有二说焉即位已冠为继世者言之也五十乃命为崛起者言之也至于除丧不改冠者为其先已冠讫特与吉冠不同耳今亦略见于杂记【记云既冠于次入哭踊者三乃出】非无其礼也夫自天子诸侯之冠礼既作必有成书以着其详中更去籍灭学之变而亡之故本经不能具要其大节目之所在未尝不以士礼为凖而其中四加三献之类则亦尊卑隆杀之所由辨也见谓同者不尽同见谓异者不尽异自天子以至诸侯之世子其冠礼大略可覩矣惟大夫之冠仅一见于国语而其礼不得闻记者殆以其衰世之制而略之与诸书纂述不一手闻见各异辞而采摭于汉儒者乆往往错乱附益于其间所以初读之若纷糺而莫可诘务条析而防通之庶犂然其各有当也执一说而尽废其余岂通论哉

  仪礼集编卷二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仪礼集编>
  钦定四库全书
  仪礼集编卷三
  龙里县知县盛世佐撰
  士昏礼第二之一
  郑目録云士娶妻之礼以昬为期因而名焉必以昬者阳往而隂来日入三啇为昏昏礼于五礼属嘉礼疏曰商谓商量是漏刻之名按马氏云日未出日没后皆云二刻半前后共五刻合云三商者据整数而言
  孔氏曰谯周云太昊制嫁娶俪皮为礼是俪皮起于太昊也孟子云舜不告而娶是娶告于父母亦起于五帝也其昏之年几案异义大戴説男三十女二十合为五十应大衍之数自天子达于庶人一也春秋左氏説国君十五而生子礼也二十而嫁三十而娶庶人礼也礼夫为妇之长殇长殇十九至十六知夫年十四十五见士昏礼也许君慎案舜三十不娶谓之鳏文王十五而生武王尚有兄伯邑考知人君早昏娶不可以年三十非【非字疑衍】重昏嗣也若郑意依正礼士及大夫皆三十而后娶及礼云夫为妇长殇者闗异代也或有早娶者非正法矣天子诸侯昏礼则早矣如左氏所释毛诗所用家语之説以男二十而冠女十五而筓自此以后可以嫁娶至男三十女二十是正昏姻之时与家语异也
  朱子曰按周礼媒氏凡男女自成名以上皆书年月日名焉令男三十而娶女二十而嫁又案孔子曰霜降逆女冰泮杀止而媒氏又言中春之月令防男女此皆昏礼之大期也左传云国君十五而生子是人君早娶所以重继嗣也
  敖氏曰此篇主言士之适子娶妻之礼
  郝氏曰冠者成人之始昏者生人之始古者冠而后昏故昏礼次冠
  冯氏复京曰案朱子诗集传宗郑义以桃夭为昏姻之候今人多用其説不知毛郑二义合之则两得离之则两偏也为毛説者以秋冬为期孔子家语云霜降而妇功成嫁娶者行焉冰泮而农桑起昏礼杀于此孙卿韩婴皆曰霜降逆女冰冸杀止为郑説者以二月为期夏小正曰二月绥多女士绥安也冠子取妇之时也月令中春祀郊禖葢鸟生乳之月以为嫁娶之候天子重之而祀焉白虎通曰嫁娶以春何也春天地始通隂阳交接之时也凡此诸书皆二家证据未易评定得失然郑本据媒氏之文愚讲即以周礼正之媒氏云仲春令防男女奔者不禁司男女之无夫家者而防之葢时至仲春则农桒已起昏期过晚故不禁奔者或无夫家则司而防之若正为昏姻之时而复不禁奔岂礼也哉据荀卿云霜降逆女冰泮杀止其意谓九月至二月皆可昏也此近得其实矣
  姜氏曰案礼三十曰壮有室家语鲁哀公尝疑其己晚孔子对曰夫礼言其极不是过也则冠以后三十以前固可有室而此士昏之礼葢亦将为选士俊士造士之时旧注乃并目士为己仕之上中下士则又昧三十曰壮有室与四十曰强而仕之别而其病犹士冠之训矣
  昬礼下达纳采用鴈
  注曰达通达也将欲与彼合昬姻必先使媒氏下通其言女氏许之乃后使人纳其采择之礼诗云娶妻如之何匪媒不得昏必由媒交接设绍介皆所以养廉耻纳采而用鴈为摰者取其顺隂阳往来
  疏曰下达者男为上女为下取阳唱隂和之义谓以言辞下通于女氏也纳采言始相采择也周礼六挚大夫执鴈士执雉此昏礼无问尊卑皆用鴈者取其木落南翔冰泮北徂能顺隂阳往来以明妇人夫之义也【従通解节本】
  陆氏佃曰若逆女之类自天子达是也大夫有昏礼而无冠礼则冠礼不下达矣
  朱子曰下达之説注疏迂滞不通陆氏説为近是葢大夫执鴈士执雉而士昬下达纳采用鴈如大夫乗墨车士乗栈车而士昏亲迎乘墨车也注疏知乗墨车为摄盛而不知下达二字本为用鴈一事而发言自士以下至于庶人皆得用鴈亦摄盛之意也葢既许摄盛则虽庶人不得用匹又昏礼挚不用死故不得不越雉而用鴈尔今注疏既失其指陆于下达之义虽近得之然不知其与用鴈通为一义则亦未为尽善也
  敖氏曰昏礼不言士者辟下达之文也自天子下达于庶人纳采皆用鴈经惟有士昏礼故因以下达之文见之也以此推之则于余礼之用鴈者皆当下达惟纳征之礼或异耳媒妁传言女家已许乃敢纳其采女之礼采者取也用鴈者先儒谓取其不再偶义恐或然春秋传曰郑徐吾犯之妹美公孙黑使强委禽焉是大夫纳采亦用鴈也此其徴矣
  张氏曰昏礼有六纳采问名纳吉纳徴请期亲迎是也请期以上五礼皆遣使者行之春秋荘公二十二年谷梁传曰纳币大夫之事也公之亲纳币非礼也姜氏曰案士冠士相见士防士虞诸礼章首皆冠以士独壬昏礼章首不冠以士而曰昏礼下达则知此为昏之达礼当如陆氏及通解之义而注疏之失不待辨矣
  世佐按下达犹言下际也男尊女卑而男必先施乎女故云下达昏礼六自纳采以至请期皆男氏使使者致命而逆女则壻又亲之皆下达事也天气下降而万物兴明王下交而贤人出男子下达而昏姻之礼正易咸卦以少男下于少女而其彖曰取女吉亦此意也下达二字足尽此篇之义矣凡昏礼皆下达故不言士士挚当用雉而雉不可生致故舍雉而用鴈记云挚不用死是也先儒取其顺隂阳往来及不再偶之説固属附防朱子谓与亲迎乗墨车同为摄盛亦恐未尽且下达二字兼六礼而言不专指用鴈也敖氏谓自天子至于庶人纳采皆用鴈此又用朱子之説而过者详朱子之意葢谓鴈乃大夫之挚本非士庶人所得用故为摄盛若卿以上自当用其本等之挚不必下同于大夫也
  主人筵于戸西西上右几
  注曰主人女父也筵为神布席也戸西者尊处将以先祖之遗体许人故受其礼于祢庙席西上右设几神不统于人席有首尾
  疏曰乡射燕礼之等设席皆东上【张氏曰以近主人为上】是统于人今以神尊不统于人取地道尊右之义故席西上几在右也公食记言席卷自末是席有首尾敖氏曰筵之者有司也乃云主人者对使者立文也几漆几也右几席南面几在席西端也
  使者端至
  注曰使者夫家之属若羣吏使往来者
  疏曰案士冠赞者于中士下士差次为之此云夫家之属亦当然假令主人是上士属是中士主人是中士属是下士主人是下士属亦当是下士礼穷即同也
  敖氏曰此士之家臣也乃服端以行礼则端亦不独为士之正服矣至谓至于门外
  世佐案元端説见上篇使者亦士也故服之士冠礼摈者及賛者皆服元端是也敖説非
  摈者出请事入告
  注曰请犹问也礼不必事虽知犹问之重慎也敖氏曰賔之将命者入告摈者告主人乃出请事也其辞葢曰某也使某也请事凡賔非主人之所戒速而来者则有请事之礼凡请事者西面入告者东面大夫士之礼也
  郝氏曰摈女父所使迎賔者出请使者来事入告于主人
  张氏曰前已有媒氏通言令使者至门当知有昏事而犹问之是重慎也
  主人如賔服迎于门外再拜賔不答拜
  注曰门外大门外不答拜者奉使不敢当其盛礼疏曰大夫士惟有两门寝门大门而已庙在寝门外之东此下有至于庙门明此是大门外可知也张氏曰当亦如士冠礼主人迎賔主人西面賔东面此时賔自执鴈
  揖入
  敖氏曰与賔揖先入也揖入之后亦每曲揖不着之者此与上篇皆士礼其同可知下文放此
  至于庙门揖入三揖至于阶三让主人以賔升西面賔升西阶当阿东面致命主人阼阶上北面再拜
  注曰阿栋也入堂深示亲亲今文阿为庪
  疏曰主人不言当阿则如乡饮酒主人当楣拜案乡饮酒聘礼皆云賔当楣无云当阿者独此云当阿故云示亲亲也凡士之庙五架为之栋北一楣下有室戸中脊为栋栋南一架为前楣楣前接檐为庪栋在室外故賔得深入当之也
  熊氏曰少牢馈食疏大夫士庙室皆两下五架正中曰栋栋南两架北亦两架栋南一架曰前楣承檐曰庪庪读如诸戎掎之之掎栋北为室南壁开戸士昏礼賔当阿东面致命当阿言当栋也入堂不入房也阿今俗名栋楣今俗名枔间横梁亦曰楣庪今俗名檐柱
  敖氏曰主人以賔升谓主人先升而賔従之也致命谓致其主人之辞也
  世佐案曲礼云主人与客让登主人先登客之此敌者之礼也主客敌而主先升道客也惟客尊于主人则客先升详见聘礼此疏云礼之通例賔主敌者賔主俱升若士冠与此文是也非当以敖説为正
  授于楹间南面
  注曰授于楹间明为合好其节同也南面并授也敖氏曰此文承主人之下则授宜作受受者南面则授者北面矣为人使而授于堂乃不南面者辟君使于大夫之礼也主人拜受而賔不拜送以其非已物也此与上文不答拜之意异凡为使之礼皆放此张氏曰授为授鴈楹间两楹之间凡授受敌者于楹间不敌者不于楹间君行一臣行二是也今使者不敌而授于楹间明为合好故其逺近之节同也世佐案凡堂上授受贽币之法主人尊则近东楹賔尊则近西楹葢尊者宜逸卑者宜劳故或就而授或就而受也于楹间南面并授敌者之礼也聘礼賔面大夫大夫北面当楣再拜受币于楹间南面是也此使者卑于主人而用敌礼者以其奉壻父之命故也聘礼賔亦奉其君之命来聘而其受玉也乃于中堂与东楹之间君礼之异者也敖氏改授为受于义亦通而以为授者北面则非矣
  賔降出主人降授老鴈
  注曰老羣吏之尊者
  敖氏曰出出庙门老室老大夫士之贵臣授鴈于阶下既则进立于中庭
  右纳采
  摈者出请
  注曰不必賔之事有无
  賔执鴈请问名主人许賔入授如初礼
  注曰问名者将归卜其吉凶
  敖氏曰问名问女之名也摈者入告主人许乃出告賔而賔入也初礼三揖以下之仪也此虽俟于中庭亦有三揖与聘礼同
  张氏曰案记主人受鴈还西面对賔受命乃降是主人既受鴈还复阼阶之位西面以女名对賔賔乃降阶出门也此一使兼行二礼既采须卜其事相因故也
  右问名
  摈者出请賔告事毕入告出请醴賔
  敖氏曰凡自敌以下其使之行重礼者事毕则醴之所以见殷勤也槟者请醴賔亦以其降等也若敌者则主人自请之
  賔礼辞许主人彻几改筵东上侧尊甒醴于房中注曰彻几改筵者乡为神今为人侧尊亦言无酒侧尊于房中亦有篚有笾豆如冠礼之设
  敖氏曰改筵者易他筵而布之也
  郝氏曰醴賔仍在戸牖间但以东为上人道贵左也张氏曰彻去其几后将授賔也改筵改西上而东上也为人设则东上者统于主人也
  主人迎賔于庙门外揖让如初升主人北面再拜賔西阶上北面答拜
  疏曰初纳采时也主人再拜拜至也【従集説节本】
  敖氏曰复迎之礼更端也主人拜至賔答拜礼为己也
  主人拂几授校拜送賔以几辟北面设于坐左之西阶上答拜
  注曰拂拭也拭几者尊賔新之也校几足辟逡廵疏曰按有司彻主人西面左手执几缩之以右袂推拂几三二手横执几进授尸于筵前凡敌者拂几皆若此卑于尊者则内拂之凡授几之法卑者以两手执几两端尊者则以两手于几间执之授设皆然受时或受其足或受于手间皆横受之及其设之皆旋几縦执乃设之于坐南北面陈之位为神则右之为人则左之不坐设之者几轻故也
  敖氏曰几校未详以有司彻执几之法推之则校者其谓左亷与云以几辟者嫌辟时或释几也凡自敌以下其于拜者皆辟经不尽见之也左之在席上之东也设几于左便其右也授几于筵前西面拜送亦于阼阶上北面
  张氏曰此经授校是执其中间授之以其足以使者是彼羣吏亦不敌者也
  赞者酌醴加角柶面叶出于房
  注曰赞者亦洗酌加角柶覆之如冠礼矣出房南面待主人迎受
  主人受醴面枋筵前西北面賔拜受醴复位主人阼阶上拜送
  注曰主人西北面疑立待賔即筵也賔复位于西阶上北面明相尊敬此筵不主为饮食起
  敖氏曰西北面以賔在西阶上不可背之也醴子醴妇皆北面者以其立于席西也賔拜亦于西阶上复位俟既荐乃升席于賔之拜也主人少退主人拜送賔亦如之
  张氏曰主人执醴筵前西北面以待賔賔拜于西阶上乃进筵前受醴受讫复西阶北面之位主人乃于阼阶上拜送此醴古人受爵送爵相拜之法率如此
  赞者荐脯醢賔即筵坐左执觯祭脯醢以柶祭醴三西阶上北面坐啐醴建柶兴坐奠觯遂拜主人答拜注曰即就也左执觯则祭以右手也凡祭于脯醢之豆间必所为祭者谦敬示有所先也啐尝也尝之者成主人之意建犹扱也
  敖氏曰祭不言右可知也
  张氏曰賔即筵坐而祭醴南面坐也啐醴则西阶北面之位奠觯遂拜亦于西阶遂拜者因事曰遂坐奠觯不起而遂拜也
  賔即筵奠于荐左降筵北面坐取脯主人辞
  注白荐左笾豆之东降下也自取脯者尊主人之赐将归执以反命辞者辞其亲彻
  敖氏曰主人辞者葢见賔珍己之物而取之则以不腆辞之
  张氏曰即筵奠于荐左南面奠之因祭酒之面也
  賔降授人脯出主人送于门外再拜
  注曰人谓使者従者授于阶下西面然后出去张氏曰前迎于门外是大门外此送亦大门外世佐案上云主人辞此不言賔对者文省
  右醴賔
  纳吉用鴈如纳采礼
  注曰归卜于庙得吉兆复使使者往告婚姻之事于是定
  疏曰未卜时恐有不吉婚姻不定故纳吉乃定也敖氏曰如纳采礼兼醴賔而言也下礼放此
  郝氏曰问名而后纳吉慎重不廹礼之序也乃昏姻之约自纳采问名时定矣故昏辞曰吾子有惠贶室请纳采如必问名始卜倘卜不吉可中废乎故用礼通其义而已
  右纳吉
  纳徴纁束帛俪皮如纳吉礼
  注曰徴成也使使者纳币以成昬礼用纁者象隂阳备也束帛十端也周礼曰凡嫁子娶妻入币纯帛无过五两俪两也执束帛以致命两皮为庭实皮鹿皮
  疏曰纳徴不用鴈以其自有束帛可贽故也周礼注云纳币用缁妇人隂也凡娶礼必用其类五两十端也必言两者葢取配合之义士大夫以纁束帛天子加以谷圭诸侯加以大璋杂记云纳币一束束五两两五寻然则每端二丈若彼据庶人空用缁色无纁故郑云用缁妇人隂此元纁俱有故云象隂阳备也元纁束帛者合言之阳竒隂耦三元二纁也敖氏曰纳吉则成昏矣故于纳吉之后复纳其成昏之礼六礼惟此最重故特用皮帛而不用鴈也元纁合而为两束帛元纁各五端也用束帛俪皮则当至庙门主人揖先入賔乃执束帛而庭实先入设也如是则纳吉礼不足以蒙之乃云如者以其异者可得而见也下言如纳徴礼类此
  郝氏曰徴聘也男氏使人奉币为质徴以聘女也元黑色象隂纁赤色象阳皆帛也五两为束
  张氏曰郑注周礼以纯为缁故疏以缁为庶人之礼陈氏祥道云蘓秦传锦绣千纯裴骃注曰纯端名则周礼所云纯帛者匹帛也郑改纯为缁误矣庶人亦用元纁但不必五两耳
  世佐案疏以三二纁释五两则元六端纁四端矣其説本之聘礼郑注郑注本之杂记杂记云鲁人之赠也三元二纁是也但赠是送死之制币此则用以聘女吉凶不同其制或异故敖以元纁各五端易之今亦无以定其孰是也古防字多譌为纯郑注周礼改纯为缁不为无据然元而不纁与此不合疏以缁为庶人礼亦无明文可据也采陈説以备考焉
  右纳徴
  请期用鴈主人辞賔许告期如纳徴礼
  注曰主人辞者阳倡隂和期日宜由夫家来也夫家必先卜之得吉日乃使使者往辞即告之
  敖氏曰壻家既得吉日乃不敢直以告女家而必请之者示聴命于女家之意尊之也
  右请期
  期初昏陈三鼎于寝门外东方北面北上其实特豚合升去蹄举肺脊二祭肺二鱼十有四腊一肫髀不升皆饪设扄鼏
  注曰期取妻之日鼎三者升豚鱼腊也寝壻之室也北面乡内也特犹一也合升合左右胖升于鼎也去蹄蹄甲不用也举肺脊者食时所先举也肺者气之主也周人尚焉脊者体之正也食时则祭之饭必举之贵之也每皆二者夫妇各一耳凡鱼之正十五而鼎减一为十四者欲其敌偶也腊兎腊也肫或作纯纯全也凡腊用全髀不升者近窍贱也饪熟也扄所以扛鼎鼏覆之
  疏曰命士以上父子异宫故壻别有寝若不命之士父子同宫虽大院同居其中亦隔别各有门戸故经总云寝门外也云举肺脊祭肺者下文祭荐黍稷肺即祭肺也授肺脊皆食以湆醤皆祭举食举也即举肺脊也祭时二肺俱有生人唯有举肺皆祭今此得有祭肺者记论娶妇冕斋戒鬼神隂阳也故与祭祀同二肺也特牲少牢鱼皆十五此欲其敌偶故减其一而夫妇各有七也又此鬼神隂阳故同祭礼若生人则公食大夫一命者七鱼再命者九鱼三命者十有一鱼天子诸侯无文或诸侯十三鱼天子十五鱼也腊少牢用麋则士用兎可知凡牲体用一胖腊则左右体胁相配共为一体故得全名特牲少牢亦用全士丧大敛与士虞皆用左胖不全者丧礼略文敖氏曰初昏谓日方入之时东方直东塾少南也其实鼎实也合升者用豚之法宜然也去蹄者指两肩两髀而言士丧礼曰四鬄去蹄是也举肺脊者所举之肺脊也此二者先饭则举之毎饭则防之脊正脊也祭肺切肺也他肺亦祭此乃直以祭名之者以其惟主于祭而己无他用也故又谓之肺祭凡食而有牲俎者皆有祭肺不言四鬄两胉者士丧礼有成文故此略之士礼腊用一胖此一纯乃用左右胖者亦异昏礼也特牲记曰腊如牲骨然则此腊之体骨亦略放于豚惟去髀为异去髀则用肫也设扃鼏鼏在上也 郑本纯作肫注曰肫或作纯则是当时或本有作纯者也案少牢馈食礼云腊一纯者二然则此亦当作纯明矣今以或本为正改肫作纯
  郝氏曰北面鼎面向北也北上自北陈而南豚鼎在北也合升全体解折熟于镬而升于鼎去蹄去四蹄甲举犹食也手举食之也肺为气之主脊为体之正食先举之将食先祭之所食之肺脊与所祭之肺皆升之鼎者也全禽之干者曰腊谓兎也肫当作纯一纯一防也少牢云腊一纯而鼎是也髀尾骨内则云兎去尻故不升于鼎
  张氏曰此下言亲迎之礼先陈同牢之馔乃乗车往迎妇至成礼共三节
  世佐案乡射礼云二算为纯则纯有防义其郝説之所本与
  设洗于阼阶东南
  敖氏曰设洗之节详于前篇故此略之
  馔于房中醯醤二豆菹醢四豆兼巾之黍稷四敦皆葢注曰醯醤者以醯和醤生人尚防味兼巾之者六豆共巾也巾为御尘葢为尚温周礼曰食齐视春时聂氏曰旧图云敦受一斗二升漆赤中大夫饰口以白金崇义案九嫔职云凡祭祀賛玉齍【音咨】注云玉齍玉敦也受黍稷器然则天子八簋之外兼用敦也又少牢礼曰主妇执一金敦黍有葢凡设四敦皆南首注云敦有首者尊器饰也饰象形周之礼饰器各以其类又明堂位曰有虞氏之两敦夏后氏之四琏殷之六瑚【哀十一年传杜预以瑚为夏之礼器杜既不信礼记未知别有何据】周之八簋郑注云皆黍稷器制之异同未闻今依孝纬説与簠簋容受并同上下内外皆圆为异
  敖氏曰菹醢葵菹蜗醢也葢以防
  世佐案二者夫妇各一四者夫妇各二
  大羮湆在爨
  注曰太羮湆煮肉汁也大古之羮无盐菜爨火上周礼曰羮齐视夏时今文湆皆作汁
  敖氏曰云大羮复云湆者嫌羮当用肉也爨烹豚之灶也不言镬者可知也
  尊于室中北墉下有禁酒在西绤幂加勺皆南枋注曰绤麤葛
  敖氏曰士虞礼曰尊于室中北墉下当戸此东西之节宜如之尊不言其器如上篇可知以巾覆物谓之幂
  尊于房尸之东无酒篚在南实四爵合巹
  注曰无酒者略之也夫妇酌于内尊其余酌于外尊合巹破匏也四爵两巹凡六为夫妇各三酳一升曰爵
  敖氏曰无酒则惟一尊而已无酒用一尊且不尊于房戸之间又不幂皆逺下尊者也篚实爵巹主酳夫妇也乃设于此者非常礼因有尊而为之耳凡设此篚于堂者必在尊南乡饮酒礼曰设篚于禁南东肆巹云合者谓合而实之也
  世佐案此尊为媵御设也古人房室之戸皆在东南房戸之东则东序也不曰东序而曰房戸之东者尊统于戸不统于墙也或曰东当作间
  右陈器馔
  主人爵弁纁裳缁袘从者毕端乗墨车从车二乗执烛前马
  注曰主人壻也壻为妇主爵弁而纁裳冕之次大夫以上亲迎冕服冕服迎者鬼神之鬼神之者所以重之亲之纁裳者衣缁衣不言衣与带而言袘者空其文明其与袘俱用缁袘谓縁袘之言施以缁縁裳象阳气下施者有司也乗二车従行者也毕犹皆也墨车漆车士而乗墨车摄盛也执烛前马使従役持炬火居前炤道
  敖氏曰此礼据壻家而言故以壻为主人爵弁者以亲迎当用上服也此言缁袘不言衣带韠与前篇互见也从者谓在车及执烛者也从者栈车也
  张氏曰一命大夫冕而无旒士变冕为爵弁故云冕之次士助祭于公用之是士服之盛者大夫以上亲迎则皆冕服矣疏以为五等诸侯亦不过冕天子亲迎当衮冕或然也大夫乗墨车士乗栈车今亲迎乗大夫之车故云摄盛案巾车注云栈车不革鞔而漆之则士之栈车亦漆但无革鞔为异
  世佐案郊特牲孔疏云士昏用上服以爵弁则天子以下皆用上服以五冕色俱故总称冕也朱子尝是其説贾云五等诸侯亦不过冕殆误
  妇车亦如之有裧
  注曰亦如之者车同等士妻之车夫家共之大夫以上嫁女则自以车送之裧车裳帷周礼谓之容车有容则固有葢
  敖氏曰有裧者妇人重目蔽且以别于男子之车也裧亦以布为之在上曰裧在下曰裳帷此惟有裧而己其形制则未闻丧时妇车裧用疏布
  郝氏曰妇车壻家往迎妇之车亦执烛前马也裧襜通车衣也
  世佐案如之者如其乗墨车而下之仪也嫁时之车王后重翟上公夫人厌翟侯伯子男大夫翟车孤卿以下至士皆与大夫同惟有裧为异裧周礼谓之容诗谓之帷裳亦名童容【周礼注作潼容】容者以为车之容饰也帷裳者以其帷障车之傍如裳也其上有葢谓之童容四傍垂而下谓之裧【裧与襜同】其实一物也男子立乗有葢无裧妇人坐乗重自蔽故有葢复有裧敖云以布为之想当然耳又云在上曰裧在下曰裳帷此惟有裧而己以裧与裳帷为二非也郑注杂记云裧谓鼈甲邉縁裧固在旁不在上 又案裧车之形不见于聂氏三礼图而厌翟车独存考周礼所谓翟者以雉羽为车两旁之蔽所以御风尘也诗云翟蔽以朝是其徴矣【蔽今诗作茀义同】重翟以雉羽二重为之厌翟谓羽相次而厌其本翟车又不厌其本也马氏等云重翟为葢如今之羽葢后郑不従者以翟既是葢经不须又云皆有容葢也然则翟与容葢别矣今图乃畵雉于容又不取其羽而徒肖其形焉其得为古制乎
  至于门外
  注曰妇家大门之外
  主人筵于戸西
  注曰主人女父也筵为神布席
  敖氏曰此主于女家而言故复以女父为主人顾氏炎武曰主人爵弁纁裳缁袘注主人壻也壻为妇主主人筵于戸西注主人女父也亲迎之礼自夫家而行故壻称主人至于妇家则女父又当为主人故不嫌同辞也女父为主人则壻当为賔故曰賔东面答拜注賔壻也对女父之辞也至于賔出而妇从则变其文而直称曰壻壻者对妇之辞也曰主人曰賔曰壻一人而三异其称可以见礼时为大而义之由内矣
  女次纯衣纁袇立于房中南面
  注曰次首饰也今时髲也周礼追师掌为副编次纯衣丝衣女从者毕袗则此衣亦衣矣袇亦縁也袇之言任也以纁縁其衣象隂气上任也凡妇人不常施袇之衣盛昬礼为此服防大记曰复衣不以袇明非常
  疏曰不言裳者以妇人之服不殊裳也周礼追师注云外内命妇衣鞠衣襢衣者服编衣褖衣者服次此纯衣即褖衣是士妻助祭之服【助祭谓従夫助君祭】防常不用纁为袇今用之故云盛昬礼为此服王后以下初嫁皆有袇也
  敖氏曰袇者裳连于衣而异其色之称此缁衣而纁裳故曰纁袇也妇人衣裳异色者惟此时耳嫁时特服此衣者亦所以重之立于房中亦当戸
  郝氏曰女即出嫁之女次今髲髻也袇裳也字与襜通诗云终朝采蓝不盈一襜今裙也
  世佐案妇人尚专一故衣裳不异色周礼内司服皆不殊裳是也敖郝二説恐非是
  姆纚筓宵衣在其右
  注曰姆妇人年五十无子出而不复嫁能以妇道教人者若今时乳母纚縚髪筓今时簮也纚亦广充幅长六尺宵读为诗素衣朱绡之绡【绡毛诗作绣陆氏徳明曰绣音秀众家申毛并依字郑改为宵宵音绡本亦作绡】鲁诗以绡为绮属也姆亦衣以绡为领因以为名且相别耳姆在女右当诏以妇礼
  敖氏曰少牢馈食礼主妇被褖衣【褖本作锡郑读为鬄敖氏改作褖】特牲馈食礼主妇纚筓宵衣以是差之则宵衣次于褖衣矣亦用布为之但其所以异于褖衣者则未之闻
  郝氏曰纚黑缯裹发也筓加簮以绾髻也宵衣黑色衣女子宵衣犹男子端宵小也列采为夏全黑为宵犹俗谓青衣为小衣也
  世佐案妇人褖衣因男子之端端亦名褖衣士丧礼陈袭事于房云爵弁服皮弁服褖衣是也男子之服惟爵弁服用丝其余皆用布则妇人褖衣亦当用布宵衣次于褖衣其用布可知敖説不为无本宵衣士妻之正服其上服褖衣纯衣与褖衣制同而用丝乃嫁时之盛服非常服也褖衣宵衣亦而谓之宵者以褖衣是后御于王之服三夫人以下御于王当衣宵衣诗云肃肃宵征以其宵时所衣故名宵衣与其所以异于褖衣者少牢馈食礼云主妇被锡衣侈袂説者谓侈袂大袖之衣然则宵衣之制其袖狭小为异其余则同也考士之端袂长二尺二寸袪尺二寸大夫以上侈之葢半而益一其袂三尺三寸袪尺八寸宵衣与褖之异亦犹是矣一説宵之言小也以其袖狭小故名
  女从者毕袗纚筓被顈黼在其后
  注曰女从者谓侄娣也诗诸娣从之祁祁如云袗同也同者上下皆也顈襌也诗云素衣朱襮尔雅云黼领谓之襮周礼曰白与黑谓之黼天子诸侯后夫人狄衣卿大夫之妻刺黼以为领如今偃领矣士妻始嫁施襌黼于领上假盛饰耳言被明非常服陈氏曰袗设饰也説文曰褧檾也枲属顈与褧檾通袗设饰以也顈黼以枲为领而刺黼也
  敖氏曰者衣也其亦宵衣与顈防同玉藻曰襌为防葢指衣而言考工记曰白与黑谓之黼顈黼者以黼为襌衣而被之于衣之上亦犹妇之加景然也昬礼尚饰故用顈黼不登车乃被之者逺别于妇也被顈黼则衣不见矣必言袗者以其正也在其后葢东上
  世佐案白虎通义云卿大夫一妻二妾者何尊贤重继嗣也不偹侄娣何北面之势不足尽人骨月之亲士一妻一妾何下卿大夫也据此则卿大夫已不偹侄娣士安得偹乎女从者谓女之从者即下经所谓妇人送者也云毕明非一人也诗云诸娣从之乃诸侯礼郑引以证此误袗当作均説见前篇敖氏谓亦宵衣得之顈与褧通襌也黼谓领也顈黼者葢为无里之领而刺黼于其上也详被字则此领与凡领不同凡领连于衣此葢别以丝为之而加于领上与
  主人端迎于门外西面再拜賔东面答拜
  注曰賔壻
  敖氏曰亦摈者出请入告乃出迎之此时賔爵弁服而主人端不嫌于服异者主人不正与賔为礼特迎而道之入庙耳
  主人揖入賔执鴈従至于庙门揖入三揖至于阶三让主人升西面賔升北面奠鴈再拜稽首降出妇从降自西阶主人不降送
  注曰賔升奠鴈拜主人不答明主为授女耳主人不降送礼不参
  疏曰賔升北面奠鴈再拜稽首此时当在房外当楣北面何休公羊传注云夏后氏逆于庭殷人逆于堂周人逆于戸礼不参者礼賔主宜各一人【句读节本】敖氏曰稽首头下至手也拜时两手至地左手在上若稽首则以头加于左手之上再拜稽首者始拜则但拜而已于其卒拜则因而遂稽首焉书曰拜手稽首是也此礼之重者而为之重昏礼之始也昏义曰再拜奠鴈葢受之于父母是亦一义也 案注云礼不参者据凡行礼者言也此壻迎女而女之是壻女二人为礼矣故主人不参之
  世佐案周礼大祝辨九【音拜】一曰防【音啓本又作稽】首二曰顿首三曰空首郑注云稽首拜头至地也顿首拜头叩地也空首拜头至手所谓拜手也疏云此三者相因而为之空手者先以两手拱至地乃头至手以其头不至地故名空首顿首者为空首之时引头至地首顿地即举故名顿首稽稽留之字头至地多时则为稽首也敖氏所论稽首法与注疏异今以注疏为正书云拜手稽首者始拜首至手而于其卒拜则首至地也稽首拜中最重臣拜君之拜乃于奠鴈行之者昏义云葢亲爱之于父母也得其防矣上言女对其父言也此言妇对其夫言也既夫而出即谓之妇此礼经正名之义
  壻御妇车授绥姆辞不受
  注曰壻御者亲而下之绥所以引升车者曲礼曰仆人之礼必授人绥
  敖氏曰曲礼曰凡仆人之礼必授人绥若仆者降等则受不然则否此壻为御故如仆人之礼而授绥然非降等者也故姆辞不受
  世佐案妇不亲辞者夫妇始接情有亷耻姆道其志也辞见后
  妇乗以几姆加景乃驱御者代
  注曰乗以几者尚安舒也景之制葢如明衣加之以为行道御尘令衣鲜明也景亦明也驱行也行车轮三周御者乃代壻
  疏曰乗以几者谓登车时也景葢以禅縠为之【集説节本】
  熊氏曰景合读作褧中庸尚防释者引卫诗衣锦防衣为荘姜初嫁之饰尚加之谓也景即褧防音讹也敖氏曰衣明以景者取其鲜明之意诗云衣锦褧衣裳锦褧裳然则此景之制亦连衣裳为之与其他上衣同矣姆为加之是姆亦与女同车也已登车乃加景则未下车其脱之与
  世佐案诗硕人及丰言初嫁之服皆曰衣锦褧衣而此有褧无锦説者谓锦是国君夫人嫁服庶人妻卑得与之同非士妻所得用也然庶人妻摄盛当服纯衣何得进而假君夫人之服以为卑故得与之同则士妻己卑无所嫌矣记云有顺而摭者谓如君沐粱士亦沐粱之类是也且褧本为文大着而设此不衣锦安用褧为疑景当作锦音之讹也言锦而不言褧衣锦者必尚褧可知也锦不在六服之列故上下皆得衣之
  壻乗其车先俟于门外
  注曰壻车在大门外乗之先者道之也男率女女従男夫妇刚柔之义自此始也门外壻家大门外
  右亲迎
  妇至主人揖妇以入及寝门揖入升自西阶媵布席于奥夫入于室即席妇尊西南面媵御沃盥交
  注曰升自西阶道妇入也媵送也谓女者也御当为讶讶迎也谓壻従者也媵沃壻盥于南洗御沃妇盥于北洗夫妇始接情有亷耻媵御交道其志李氏微之曰御壻家之女侍也
  敖氏曰奥室中西墉下少南也布席东西北上宜变于神席也即席立于席上也妇立于尊西则尊亦当戸明矣交者御沃媵盥媵沃御盥也居室之始即行此礼相下相亲之义也此盥葢于北洗
  郝氏曰主人谓壻也妇升由西阶父在子不由阼也夫先入室就奥间席上东面妇入立于尊西南面尊在室北牖下妇立当西北隅也西北为干西南为坤妇干夫坤交泰之象也沃酌水也盥洗手也夫妇将饮食先盥手御进夫盥媵为沃媵进妇盥御为沃故曰交
  世佐案曲礼云为人子者居不主奥坐不中席主奥中席皆尊者之道也夫先即席于奥而妇于尊西立俟始入室示以尊卑之辨也郝説凿矣盥者夫妇也以将礼食故盥敖以为媵御盥非夫盥亦于北洗故经不见其出入之文注谓壻盥于南洗亦非
  赞者彻尊幂
  敖氏曰事已至也
  郝氏曰赞相礼者彻去覆尊之巾
  世佐案賛室老也下经云賛醴妇而舅姑既没章云老醴妇于房中明是一人矣不云老云賛者以事命之
  举者盥出除鼏举鼎入陈于阼阶南西面北上
  敖氏曰盥北面盥于南洗也除鼏者右人也既陈鼎则右人抽扃委于鼎北而西面于鼎东以俟
  匕俎设
  注曰执匕者执俎者从鼎而入设之匕所以别出牲体也俎所以载也
  敖氏曰执匕俎者鼎入而设于其鼎之西也既设俎则各加匕于其鼎东枋遂退此三匕三俎设则是有司三人各兼执一匕一俎与
  北面载执而俟
  注曰执俎而立俟豆先设
  疏曰特牲礼右人于鼎北南面匕肉出之左人于鼎西俎南北面承取肉载于俎此与之同也
  敖氏曰北面载者左人也右人则西面匕此载以俎承物之称士丧礼载豚云载两髀于两端两肩亚两胉亚脊肺在于中皆进柢载鱼左首进鬐三列腊进秪此鱼十有四则为二列也载腊如豚惟无肺耳俟俟时而升
  世佐案匕与载皆举鼎者为之张氏乃谓执匕者匕执俎者载葢未之考耳执匕俎者设讫即退不待卒匕也
  匕者逆退复位于门东北面西上
  注曰执匕者事毕逆退由便至此乃着其位略贱也敖氏曰匕者乃右人以匕出鼎实者也逆退则匕下鼎者在先匕上鼎者在后也言复位见其初位在此门东北面西上私臣之位也特牲馈食记曰私臣门东北面西上逆退者由便也亦便其复位也凡逆退而复位者其义皆然
  世佐案左人执俎而俟则退者为右人明矣此亦举鼎者也谓之匕者以事命之且以别于载者也注以是为执匕者非
  赞者设醤于席前菹醢在其北俎入设于豆东鱼次腊特于北俎
  注曰豆东菹醢之东
  敖氏曰菹醢在醤北南上也别见鱼腊则此俎云者指豚俎也当豚俎北端而云特者明不与豚俎为列亦横设之凡俎数竒故于其下者特设之
  郝氏曰赞者先设醤醤为味主也席谓夫奥间席东向者也席前坐席前筵间也曲礼云食生尽前设食不于坐席豆既陈俎入设于豆东在豆之外也腊在菹东鱼在醢东次腊豚在鱼北特设无豆并也张氏曰鱼次者又在俎东也腊特设俎北若复东则馔不得方故也
  世佐案此设俎豆之次皆以南为上者夫席东向便其右也设俎者即载牲体之左人也鱼次次豚而东也俎北豚俎北也腊云特则豚鱼之并可见矣郝以鱼次腊为句非
  赞设黍于醤东稷在其东设湆于醤南
  注曰馔要方也
  防曰豆东两俎醤东黍稷是其要方也
  敖氏曰黍在豚南稷在鱼南湆不言其器在豆可知少牢礼曰进二豆湆
  张氏曰二豆并列醤北二敦直列醤东此为夫设下对设二豆二敦则为妇三俎夫妇共之
  设对醤于东
  注曰对醤妇醤也设之当特俎
  敖氏曰下文云设黍于腊北而此醤宜在黍东则于特俎为东北也
  世佐案此为妇设也夫西妇东故云对凡馔皆对独于醤言之者以其首设也设之于夫馔之东少北惟云东者举其大判言之耳不云席前者妇席未设也
  菹醢在其南北上
  敖氏曰二豆在醤南俱当特俎之东也
  世佐案北上者以妇席西向故也亦便其右
  设黍于腊北其西稷
  敖氏曰腊北即醤西也必云腊北者所以见对馔东西南北之节也稷在黍西则在腊之西北而遥当壻醢之北矣惟于设黍云腊北可见特俎亦横设之也
  设湆于醤北
  敖氏曰此豆敦之位其左右皆与壻馔同惟南北为异
  御布对席
  敖氏曰对席妇席也经于妇之菹醢云北上则此对席南上矣凡设豆于生人之席前者其所上率与席之所上相变此礼于少牢下篇见之未设而布壻席己设乃布妇席示尊卑之义也媵布夫席御布妇席见其事之之意也此于壻席为少北不正相乡特取其一东一西故云对耳对醤之类亦然
  赞啓防郤于敦南对敦于北
  注曰啓发也
  敖氏曰对敦于北谓啓妇敦之防则郤于敦北也其南北之防各当其湆之东西
  张氏曰防敦之葢郤仰也闻敦葢各仰置敦右世佐案醤二豆二敦湆夫妇各者也三俎共者也共俎者记所谓共牢而食同尊卑以亲之也夫席在室之西南隅妇席在其东少北室中廹隘而馔又在其西偏则二馔葢相连矣连故得共俎且成其方也阅信斋杨氏图作二席正对状恐非经意又夫妇各有三俎尤经所未之见者经云设对醤于东注谓当特俎敖氏以下文设黍于腊北参之当在特俎之东北而图之对醤与二豆俱当夫馔之鱼俎则并非注意矣且经云设黍于腊北者腊即上文腊特于俎北之腊非有二也乃谓妇馔别有豚鱼腊而按其设黍之处又不在腊北而在豚北何其显与经文相背与今故更定一图如左而仍列旧图于上使览者得以考见其得失焉

  赞告具揖妇即对筵皆坐皆祭荐黍稷肺
  注曰赞者西面告馔具也壻揖妇使即席荐菹醢敖氏曰赞揖妇使即席者以主此礼故也祭荐黍稷肺释上所谓祭者此也祭荐以菹擩于醢而祭也张氏曰其祭之序由近及逺肺指祭肺非举肺也世佐案告具告于主人也揖妇不言主人可知也敖以为赞者揖非皆皆夫妇也至是云皆坐则向者夫之即席犹立也
  赞尔黍授肺脊皆食以湆醤皆祭举食举也
  注曰尔移也移置席上便其食也皆食食黍也以用也用者谓用口啜湆用指醤
  敖氏曰惟尔黍者夫妇各有二敦故但取其尊者而食之凡尔敦者皆右之于席上经特于少牢礼见之授肺脊兼举而授之也皆受以右手惟饭时则左执之也賛授夫于馔南西面妇则于馔北东面皆讶受之皆食谓一饭也以湆醤皆谓之未食举故用此安食耳举谓肺脊以具先食举之因名之曰举祭谓振祭哜之一饭乃祭举异于馈食礼也食举谓啗之再饭三饭则皆食举不复以湆醤矣
  郝氏曰尔迩通近也
  三饭卒食
  注曰卒巳也同牢示亲不主为食起三饭而成礼也敖氏曰三饭而卒食其逺下馈食之礼与士之馈食九饭而止饭犹食也或言食或言饭随文便耳不言賛者受肺脊文省
  赞洗爵酌酳主人主人拜受赞戸内北面答拜酳妇亦如之皆祭
  注曰酳潄也酳之言演也安也潄所以洁口且演安其所食酳酌内尊【张氏曰内尊尊于室中北墉下者也】
  疏曰壻拜当东面妇拜当南面少牢答拜注云在东面席者东面拜在西面席者南面拜故知妇拜南面若赞答妇拜亦于戸内北面也【従句读节本】
  敖氏曰洗爵洗于庭也酳之言也继也其字従酉葢既食之而复继之以酒故因以为名取其酒食相续之意也此拜受者皆在席戸内戸内之西也祭谓祭酒凡酳皆坐受爵
  赞以肝从皆振祭哜肝皆实于菹豆
  注曰肝肝炙也饮酒宜有肴以安之
  敖氏曰以肝从谓以肝俎从于酒而进之二肝葢共俎而进本赞则缩执之振祭者执而振动之以为祭也此亦以肝擩于盐乃振祭肝从之法少牢馈食礼偹之矣
  郝氏曰振以手挥振使净洁如振币之振后凡言振祭仿此所哜之余以实于盛菹之豆
  张氏曰従犹继也振犹举也
  卒爵皆拜
  注曰妇拜见上篇见母章此篇妇见奠菜一章及内则女拜尚右手下【世佐案注手下下字刋本脱今従通解补下谓従注也】敖氏曰卒爵而拜拜其饮已之赐也
  赞答拜受爵
  敖氏曰受爵出奠于篚乃复洗他爵以升
  世佐案答拜各答一拜也亦于戸内北面賛答拜下不云妇人拜是不侠拜矣不侠拜者以其礼轻故也
  再酳如初无从
  张氏曰如初者如自賛洗爵以下至答拜受爵但无从为异无从不以肝従也
  三酳用巹亦如之
  注曰亦无従也
  敖氏曰至是乃用巹者昬礼将终示以合体相亲之意也亦如之者亦如初而无従也
  张氏曰酳爵不袭賛受爵即返之于篚别取爵再酳三酳则用巹也
  赞洗爵酌于戸外尊入戸西北面奠爵拜皆答拜坐祭卒爵拜皆答拜兴
  注曰赞酌者自酢也
  敖氏曰三酳乃自酢变于常礼也自酢之礼代人酢己耳洗爵者象其为己洗也奠爵拜者象受也夫妇皆答拜则象同酢之也兴谓夫妇也上戸字疑衍下云赞酌外尊则可见矣
  郝氏曰酌戸外尊不敢参内尊也入戸入室戸西北面拜兼拜两席也
  世佐案戸外尊即上席所谓尊于房戸之东者也言戸外所以别于室中也下不言戸文省耳
  主人出妇复位
  注曰复尊西南面之位
  敖氏曰主人出为将説服于房也妇但当説服于室故不出惟变位而已
  乃彻于房中如设于室尊否
  注曰彻室中之馔设于房中为媵御馂之彻尊不设有外尊也
  敖氏曰彻之者亦賛也如设于室谓其馔与席之位也亦皆东西相乡
  主人説服于房媵受妇説服于室御受姆授巾
  注曰巾所以自洁清
  敖氏曰于房于室男女宜异处亦重防也
  郝氏曰説脱同夫妇皆脱礼服也巾帨也姆授授妇也
  世佐案下记云姆施衿结帨帨即巾也至是与服俱脱故姆还以授之使之不忘父母之戒云尔
  御衽于奥媵衽良席在东皆有枕北止
  注曰衽卧席也妇人称夫曰良孟子曰将覸良人之所之止足也古人止作趾
  疏曰衽于奥主于妇席使御布妇席使媵布夫席此亦示交接有渐之义曲礼云请衽何趾郑云卧问趾明衽卧席也布同牢席夫在西妇在东今乃易处者前者示隂阳交防有渐今取阳往就隂也【从通解节本】郝氏曰良良人至是始成夫妇焉称良戚之也止趾同北止趾向北首向阳也
  张氏曰设衽曰衽犹置尊曰尊布筵曰筵也上文媵受主人服御受妇服此御衽妇席媵衽夫席皆与媵御沃盥交义同
  主人入亲説妇之缨
  注曰入者従房还入室也妇人十五许嫁筓而礼之因着缨明有系也葢以五采为之其制未闻
  疏曰缨有二曲礼云女子许嫁缨示有従人之端也即此説缨之缨也内则云男女未冠筓者总角衿缨此幼时缨也皆与男子冠缨异故云其制未闻【従集説节本】
  敖氏曰主人亲説之者明此缨为己而系也亦示亲之
  烛出
  注曰昏礼毕将卧息
  媵馂主人之余御馂妇余赞酌外尊酳之
  注曰外尊房戸外之东尊
  敖氏曰食人之余曰馂此馂之位媵当东面而长者在南御当西面而长者在北略如少牢馈食者之位也不洗而酌略贱也此酳之仪惟拜受拜送而已不拜既爵
  媵侍于戸外呼则闻
  注曰为尊者有所徴求今文侍作待
  敖氏曰媵虽妇之従者然自妇至之后凡主人有事皆媵为之此待于戸外乃不使御而使媵者亦主于夫也
  郝氏曰呼谓有事召呼呼则闻释所以侍于戸外之义
  右妇至成礼

  仪礼集编卷三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仪礼集编>
  钦定四库全书
  仪礼集编卷四
  龙里县知县盛世佐撰
  士昏礼第二之二
  夙兴妇沐浴纚筓宵衣以俟见
  注曰夙早也昬眀日之晨俟待也待见于舅姑寝门之外古者命士以上年十五父子异宫
  敖氏曰士妻之纚筓宵衣犹士之冠端也内则言子事父母服端又云妇事舅姑如事父母则宵衣者亦士妻事舅姑之常服耳妇之始嫁即以此服见而不为之加者昬礼不至于舅姑也
  郝氏曰沐浴洁敬之至也纚筓脱次也宵衣解见前不敢纯衣纁袇降如姆服缷靡丽示执役也
  张氏曰此下言昏之明日妇见舅姑賛者于舅姑堂上醴妇妇馈舅姑于室舅姑飨妇舅姑飨妇家送者凡五节
  世佐案纚筓宵衣士妻之正服次纯衣纁袇为始嫁而加盛饰焉耳事己则复其常也
  质明赞见妇于舅姑席于阼舅即席席于房外南面姑即席
  注曰质平也房外房戸外之西
  敖氏曰见者通言于舅姑使得见也阼席亦西南舅姑即席亦立于席也
  郝氏曰舅席在阼示为主也姑席在东房戸外南面为内主也
  妇执笲枣栗自门入升自西阶进拜奠于席
  注曰笲竹器有衣者其形葢如今之筥籚矣进拜者进东面乃拜奠之者舅尊不敢授也
  敖氏曰笲枣栗二物同一器也门舅姑寝门也始执笲用二手及拜时则惟右手执之凡妇人之拜以左掌据地故右手执物而可以拜也内则曰凡女拜尚右手
  郝氏曰笲竹盘盛枣栗也贽也升自西阶不敢由阼也手捧贽进至舅席前东面立古妇人拜不着地故执贽拜而后奠于席
  舅坐抚之兴答拜妇还又拜
  注曰还又拜者还于先拜处拜妇人与丈夫为礼则侠拜
  张氏曰抚抚枣栗笲也抚之者示受也
  世佐案还旋通妇还盘旋以辟不敢当舅拜也
  降阶受笲腵脩升进北面拜奠于席姑坐举以兴拜授人
  注曰人有司姑执笲以起答妇拜授有司彻之舅则宰彻之
  疏曰公羊传云枣栗云乎腵脩云乎枣栗取其早自谨敬腵脩取其龂龂自脩也【従杨氏图节本】
  敖氏曰枣栗腵脩所以为贽也乃皆奠之而不敢授者凡相见之礼尊卑不敌则奠之亦示亲授也此不抚之者不敢同于舅也举以兴乃拜既拜乃授人则拜时亦不释笲矣
  世佐案阶西阶也受葢受于妇氏人腵脩脯也姑抚之而举以兴妇于姑之拜也不还不又拜皆下于舅
  右妇见舅姑
  疏曰案杂记云妇见舅姑兄弟姑姊妹皆立于堂下西面北上是见已注云妇来为供养也其见主于尊者兄弟以下在位是为己见不复特见又云见诸父各就其寝注云旁尊也亦为见时不来今此不言者文略也
  赞醴妇
  注曰醴当为礼賛醴妇者以其妇道新成亲厚之敖氏曰赞为舅姑醴妇也舅姑必醴之者答其行礼于己也舅不自醴之者于其始至宜示以尊卑之礼也是时舅姑皆立于席
  郝氏曰凡礼用醴贵初质真率之意设醴言醴犹设尊言尊也郑于醴子醴妇辄变作礼非也
  席于戸牖间
  注曰室戸西牖东南面位
  疏曰礼子礼妇礼賔客皆于此尊之故也
  侧尊甒醴于房中
  敖氏曰亦有篚笾豆在其北惟云侧尊文省
  妇疑立于席西
  注曰疑正立自定之貌
  郝氏曰疑立立不安貌敬之至也舅在阼姑在房外南面已不敢并立常以身邪向舅姑曰疑
  世佐案疑凝通郑读为仡然従于赵盾之仡非疑立者不偏倚不动摇之意玉藻云立容徳是也立于此者俟賛者酌醴而出也立时少久故特着其容后凡言疑立者仿此
  赞者酌醴加柶面枋出房席前北面妇东面拜受赞西阶上北面拜送妇又拜
  注曰妇东面拜賛北面答之变于丈夫始冠成人之礼
  疏曰东面拜者以舅姑在东宜乡之拜也【従集説节本】敖氏曰妇于赞乃侠拜者重其为舅姑醴己也妇又拜葢执觯拜也其下二拜亦然
  荐脯醢
  敖氏曰亦赞荐之
  妇升席左执觯右祭脯醢以柶祭醴三降席东面坐啐醴建柶兴拜赞答拜妇又拜奠于荐东北面坐取脯降出授人于门外
  注曰奠于荐东升席奠之取脯降出授人亲彻且荥得礼人谓妇氏人
  张氏曰祭醴南面啐醴东面奠觯又南面取脯则北面
  右醴妇
  舅姑入于室妇盥馈
  注曰馈者妇道既成成以孝养
  郝氏曰妇人之礼孝养舅姑故始至有馈舅姑既醴妇入室妇将致馈先自盥其手
  世佐案盥以致其洁馈以致其养于既授脯即反而行是礼昏义云明妇顺是也
  特豚合升侧载无鱼腊无稷竝南上其他如取女礼注曰侧载者右胖载之舅俎左胖载之姑俎异尊卑并南上者舅姑共席于奥其馔各以南为上其他为醤湆菹醢女谓妇也如取妇礼同牢时竝当作并疏曰自侧载以下南上以上与取女异周人吉礼尚右故知右胖载之舅俎左胖载之姑俎以异尊卑也【従集説节本】
  敖氏曰南上之文主于菹醢葢特举此以见舅姑之皆东面且明席之北上也席北上则舅在北姑在南矣姑不别席于北方者辟妇之位也其他谓尔黍以至卒食也
  世佐案侧独也合升侧载者合左右胖升于鼎而载之俎则独用右胖也特牲少牢及乡饮酒礼皆用右胖此亦宜然然则舅姑亦共俎矣不合载者此妇供养之道非盛礼也注疏説恐非是敖氏郝氏皆谓无鱼腊故云侧然冠礼云载合升亦无鱼腊而不云侧何也且既以侧为无鱼腊矣下不当复云无鱼腊犹既云侧尊则不复云无酒也今亦不取又案杨氏图此舅姑之席舅在南姑在北与敖説异葢据曲礼席东乡西乡以南方为上之文也今考曲礼所云孔疏谓据平常布席如此若礼席则不然此亦礼席也固不可以平常布席之法例之矣且舅在姑北正合檀弓吉事尚左之意当以敖説为长
  妇赞成祭卒食一酳无従
  注曰赞成祭者授处之今文无成也
  疏曰授处谓授之又处置令知在于豆间也
  敖氏曰卒食亦三饭而止也妇之酳也当洗于北堂而酌于室中此墉下之尊酳舅于席前之南姑于席前之北皆西面其拜亦在戸西北面也舅姑皆答拜于其席
  席于北墉下
  注曰室中北墙下
  疏曰此席将为妇馂之位
  敖氏曰此席当在尊西而东上
  妇彻设席前如初西上
  世佐案席北墉下之席也初谓馈舅姑之设法也西上着其异者
  妇馂舅辞易醤
  注曰妇馂者即席将馂也辞易醤者嫌淬污
  敖氏曰舅辞者见妇即席将馂已馔故辞之妇不言对不敢与尊者为礼也下经云妇馂姑之馔则是従舅命矣易醤易姑醤也葢御为之
  郝氏曰妇先馂舅之馔舅尊也舅辞易醤示别也托谓醤已食余使更也
  世佐案辞辞其馂也妇将馂姑之馔姑不辞而舅辞者统于尊也易醤示従舅命也
  妇馂姑之馔
  疏曰不馂舅余者以舅尊嫌相防
  张氏曰舅姑之馔竝设席前妇所馂则姑之馔世佐案妇馂姑余礼之当然也初不因舅之辞而为之
  御赞祭豆黍肺举肺脊
  世佐案馂余亦祭敬尊者之余也豆菹醢也上肺祭肺也所祭者五详着之见其无不祭也且与上妇赞成祭之文互备也
  乃食卒姑酳之妇拜受姑拜送坐祭卒爵姑受奠之注曰奠之奠于篚
  敖氏曰妇拜于席南面姑亦拜于西墉下东面之位也卒爵而姑受亦不拜既爵矣馂礼轻
  世佐案篚在房戸之东南
  妇彻于房中媵御馂
  敖氏曰其设之当略如同牢礼
  姑酳之虽无娣媵先
  注曰古者嫁女必侄娣从之谓之媵侄兄之子娣女弟也娣尊侄卑若或无娣犹先媵客之也
  敖氏曰此酳亦酌外尊
  世佐案妇人送者皆曰媵娣则妻之女弟从嫁者也送者非一人其中容有娣侄从嫁者以士得有一妻一妾故也士妻从嫁者或娣或侄科取其一经惟言娣者举尊以见卑耳无娣谓无从嫁者也北面之势不足尽人骨月之亲虽不以娣侄从可也诸侯一娶九女卿大夫不备娣侄士或有或无此尊卑之差也
  于是与始饭之错
  注曰始饭谓舅姑错者媵馂舅余御馂姑余也古文始为姑
  疏曰舅姑始饭而媵馂舅余御馂姑余是交错之义舅姑为饭始不为馂始俗本云与始馂之错者误也世佐案此句未详当阙错字之义注虽近之而上六字则不可通敖氏读错为措且云文意似谓既酳则于是乎改设之如馈之错也错犹设也疑与始饭三字皆误夫媵御既馂则其馔当彻矣何以改设为耶且设之将于何所耶改经文至三字而其説尚如此此愚之所未解也郝氏云媵既馂于是御乃与食如始同牢交错媵馂舅余御馂姑余也始饭谓昨日同牢烛出媵御馂也其説祖注而以始饭为始馂葢蹈俗本之误媵先御后酳之之节然耳谓媵既馂于是御乃与食亦非古文始为姑亦不可晓
  右妇馈舅姑
  舅姑共飨妇以一献之礼舅洗于南洗姑洗于北洗奠酬
  注曰以酒食劳人曰飨南洗在庭北洗在北堂设两洗者献酬酢以防清为敬奠酬者明正礼成不复举凡酬酒皆奠于荐左不举其燕则更使人举爵疏曰此飨与上盥馈同日为之知者见昏义舅姑入室妇以特豚馈明妇顺也厥明舅姑共飨妇郑彼注云昏礼不言厥明此言之者容大夫以上礼多或异日故知此士同日可也【世佐案昏义飨于馈之明日此不言厥明亦文省若与馈同日则一日之内既醴妇又飨之毋乃数乎】此与上事相因亦于舅姑寝堂之上与礼妇同在客位也云共飨妇以一献之礼者案下记云飨妇姑荐焉注云舅姑共飨妇舅献姑荐脯醢但荐脯醢无盥洗之事今设此洗为妇人不下堂也云姑洗于北洗洗者洗爵则是舅献姑酬共成一献仍无妨姑荐脯醢也
  孔氏曰以乡饮酒之礼约之席在室戸西舅酌酒于阼阶献妇妇西阶上受饮毕又酢舅乃先酌自饮毕更酌酒以酬姑姑受爵奠于荐左不举爵正礼毕也【世佐案此説舅献姑酬之礼葢非然此乃昬义孔疏也不知朱子通解何故入贾疏内贾疏所谓舅献姑酬者当是舅献妇妇酢舅讫姑乃酌觯自饮复酌以酬妇妇奠觯于荐左而一献之礼毕矣岂妇酬姑姑奠爵之谓哉】
  杨氏曰舅洗于南洗洗爵以献妇也姑洗于北洗洗爵以酬妇也贾疏云舅献姑酬共成一献仍无妨姑荐脯醢此説是也但妇酢舅更爵自荐又云奠酬酧酢皆不言处所以例推之舅姑之位当如妇见舅席于阼姑席于房外而妇行更爵自荐及奠酧之礼与敖氏曰舅洗洗爵以献也姑洗洗觯以酧也妇酢舅亦洗于北洗皆不辞洗不拜洗其献酢则各于其席前舅拜于阼阶上北面妇拜于席西东面姑酬妇则于主人之席北而奠觯于妇之荐西奠酧者妇取姑之酧酒而奠觯于荐东也必言此者明其礼止于是也不燕者尊卑之分严也
  郝氏曰一献之礼谓主人献賔賔酢主人主人有酌自饮复酌以酬賔賔奠爵礼遂终舅姑共成一献也不言牲馔文省也有归俎亦牲豚也南洗设于堂下北洗设于堂上之北妇人洗不下堂也奠酬酬毕奠爵也
  张氏曰案注其燕则更使人举爵者泛言他经正献后更举爵行酧之事非此经所有
  世佐案飨之异于燕者飨立而卒事燕末则坐也故飨礼尊严燕情欢洽舅姑于妇不燕者妇始至当示以尊卑之体也
  舅姑先降自西阶妇降自阼阶
  注曰授之室使爲主明代已
  疏曰曲礼云子事父母升降不由阼阶阼阶是主人尊者升降之处今舅姑降自西阶妇降自阼阶是授妇以室之义也授之室昏义文
  敖氏曰舅姑先降自西阶然后妇乃敢降自阼阶葢达尊者之意也
  归妇俎于妇氏人
  注曰言俎则飨礼有牲矣妇氏人丈夫送妇者使有司归以妇俎当以反命于女之父母明其得礼郝氏曰尊前卑名故称氏也人妇従者
  世佐案归舅姑使有司授之俎葢特豚也归俎飨賔之礼也飨妇亦归其俎者亦所以厚礼之
  右舅姑飨妇
  舅飨送者以一献之礼酧以束锦
  注曰送者女家有司也爵至酬賔又从之以束锦所以相厚古文锦皆作帛
  敖氏曰聘礼使介行礼用锦不用帛者辟主国君之币也此无所辟不当用锦宜从古文皆作帛
  世佐案冠礼酬賔用束帛俪皮此不用帛用锦送者贱宜下宾也敖説非
  姑飨妇人送者酬以束锦
  注曰妇人送者隶子弟之妻妾凡飨速之
  疏曰左氏传云士有隶子弟尊无送卑故知妇人送者是隶子弟之妻妾凡飨皆就馆速之男子则主人亲速其妇送者不亲速以其妇人迎客不出门当别遣人速之
  若异邦则赠丈夫送者以束锦
  注曰赠送也就宾馆
  敖氏曰以物餽将行者曰赠酬之外又赠以此币以其劳于道路故也独云赠丈夫则是古者妇人不越疆而送嫁也
  右飨送者
  若舅姑既没则妇入三月乃奠菜
  注曰没终也奠菜者以篚祭菜也葢用堇
  疏曰必三月者三月一时天气变妇道可以成之故也此言舅姑俱没者若舅没姑存则当时见姑三月亦庙见舅若舅存姑没妇人无庙可见或更有继姑自然如常礼也郑知菜葢用堇者取谨敬亦因内则有堇荁芬榆供养故疑用之也
  孔氏曰若舅姑偏有没者庾氏云昏夕厥明即见其存者以行盥馈之礼至三月不须庙见亡者崔氏云厥明盥馈于其存者三月又庙见于其亡者未知孰是
  世佐案下记云妇入三月然后祭行谓助夫祭也此奠菜之礼特为见妇而设当在助祭之前先见而后祭也若舅没姑存其礼当如崔説舅存姑没则三月祭行因祭而见与不更择日而祭者以其祔于祖姑不别立庙也
  席于庙奥东面右几席于北方南面
  注曰庙考妣之庙北方墉下
  疏曰案周礼司几筵云每敦一几郑注云周礼虽合及时同在殡皆异几体实不同祭于庙同几精气合又祭统云设同几同几即同席此即祭于庙中而别席者生时见舅姑舅姑别席异面是以今亦别席异面象生不与当祭同也
  敖氏曰右几见席南上也凡设几例在席之上端舅席东面而南上姑席南面而西上与生人室中之席东面者北上南面者东上鬼神则变之生时见舅姑舅不用几此有之者异其神也姑席无几几主于尊者也
  张氏曰席于奥者舅席也席于北方者姑席也
  祝盥妇盥于门外妇执笲菜祝帅妇以入祝告称妇之姓曰某氏来妇敢奠嘉菜于皇舅某子
  注曰帅道也入入室也某氏者齐女则曰姜氏鲁女则曰姬氏来妇言来为妇嘉美也皇君也
  疏曰洗在门外祝与妇就而盥之者此亦异于常祭象生见舅姑在外沐浴乃入舅姑之寝故洗在门外也云某子者言若张子李子也
  敖氏曰云帅妇以入是妇亦升自西阶也此时妇入室西靣祝在左而为之告也某子者某諡也犹言文子武子矣此葢指其为大夫者也假设言之以着其庙见之礼与为士者同耳
  顾氏炎武曰皇舅某子此或諡或字之称与聘礼皇考某子同疏以为若张子李子妇人内夫家岂有称其舅为张子李子者哉【世佐案郝氏亦云某字若諡号也】
  张氏曰疏之意或以妇新入门称姓以告故亦以姓称其舅与
  世佐案祝盥不言其处如常祭可知也妇盥于门外着其异也葢祝先入筵几于室中降盥于阼阶东南之洗乃出庙门帅妇以入也疏谓祝盥亦于门外非某子之解敖説得之此葢谓父为大夫子为士者也庙见祭类故以生者为断若其舅亦士也当称其字曰伯某甫矣
  妇拜扱地坐奠菜于几东席上还又拜如初
  注曰扱地手至地也妇人扱地犹男子稽首
  熊氏朋来曰古者女拜当时皆肃拜惟初嫁及为夫为长子主丧则以手扱地如男拜或曰自唐则天以后妇人始废昏防扱地之拜
  敖氏曰奠菜于几东席上则是几前犹有余席亦可见设几之节矣
  郝氏曰古妇人拜不坐惟为丧主拜稽防此言拜扱地异于常拜哀敬之至也扱揷同即曲礼以箕扱地之扱俯伏之状还又拜如舅存见之仪如初亦扱地张氏曰此席上在奥之席
  世佐案妇人拜法见于经传者五曰肃拜少仪云妇人吉事虽君赐肃拜是也曰手拜少仪注云凶事乃手拜孔疏云妇人除为丧主其余轻丧凶事乃有手拜是也曰稽防丧服小记云妇人为夫为长子稽防是也曰顿首左传晋穆嬴抱太子以适赵氏顿首于宣子是也曰扱地此奠菜礼是也惟肃拜为正余皆非吉礼扱地之拜葢介乎吉凶之间以致其哀敬之意与以男子九拜例之肃拜军中之拜也手拜葢与空首相似其法先以手至地而头来至手也稽防即凶拜顿首是男子平敌相与之拜而穆嬴施于其臣疏家以为私求法非礼之正然嬴时遭襄公之丧则亦凶拜也殆如吉拜拜而后稽防为殷之凶拜与扱地于九拜无所似贾疏谓以手至地而首不至手又与空首不同注云妇人扱地犹男子稽首稽首拜头至地臣拜君之拜举以相况者明其为拜中之最重非谓拜法似之也然则扱地与肃拜异稽防又与扱地异手拜与扱地皆以手至地而首或至手或不至手亦异熊氏谓初嫁及为夫为长子主丧则以手扱地葢考之未精矣又案肃拜之法周礼注云肃拜但俯下手今时撎是也疏引乡饮酒礼注推手曰揖引手曰撎为证【撎经作厌】少仪注云肃拜拜低头也若然女拜葢不折腰屈膝矣郝氏谓男子坐拜妇人立拜故妇见舅姑手枣栗腵脩拜而后奠若坐拜必先奠后拜此説得之敖氏云凡妇人之拜以左掌据地故右手执物而可以拜殆未讲乎肃拜之法与特牲礼主妇致爵讫酌酢左执爵拜则以左掌据地之説不辨自破矣郝氏又谓妇拜舅立而使其舅坐拜答之于礼未当且庙见妇拜扱地舅姑生拜不当扱地耶愚谓扱地之拜为不逮事舅姑者设将以生其哀慕之心焉故与凶事手拜相似岂宜施于具庆者哉先圣使妇人肃拜所以重男女之别也拜君赐拜君舅君姑非不欲加隆焉而礼有所止恶其以不纯乎吉者参之也郝氏毎以臆见测古礼不得其蕴而徒见其不便于后世之人情母怪乎其疑之也谓仪礼作于衰世非圣人之旧皆坐此
  妇降堂取笲菜入祝曰某氏来妇敢告于皇姑某氏奠菜于席如初礼
  注曰降堂阶上也室事交乎戸今降堂者敬也于姑言敢告舅尊于姑
  疏曰此奠于北坐之前以见姑也室事交乎戸礼器文【従句读节本】
  敖氏曰入入而北面也祝亦在左告之如初礼拜而奠于席上之右还又拜也
  郝氏曰降堂自室降也由堂下阶曰降由室出堂亦曰降如初礼如见舅礼
  世佐案聘礼云賔降堂受老束锦是时賔在堂上亦云降堂则郝説非矣姑之生也妇见不侠拜今乃如见舅之礼者接神之道宜然也
  妇出祝阖牖戸
  注曰凡庙无事则闭之
  疏曰先牖后戸者先阖牖后阖戸也无事则闭之以鬼神尚幽闇也【従通解节本】
  老醴妇于房中南面如舅始醴妇之礼
  注曰因于庙见礼之
  敖氏曰不于堂辟尊者在之处也
  张氏曰亦象舅姑生时因妇来见遂礼之也房中庙之房中
  世佐案上云赞醴妇赞即老也以其助舅姑行礼故曰赞此无所助故直指其人言之郝氏于醴妇章尝以男女不亲授受今用男子酌新妇而礼文不言用何等男子献疑张氏亦云尝疑此老与前赞者并是男子乃使与新妇为礼在前圣必自有説非末学所可臆度愚谓老家臣之长必有徳而年高者为之故使之醴妇所以代舅姑也特牲少牢礼有主妇与尸祝佐食賔献酢致爵之事古人行礼固不以为嫌后儒不之疑而独疑昏礼何居又郝氏谓三月庙见以夫妇共为祭主非以三月为限也苟未三月而及祭期妇可以不与于祭乎与于祭可以不先见乎此皆臆説也妇入三月然后祭行未三月而及祭期妇固不与也以其未成妇也
  壻飨妇送者丈夫妇人如舅姑飨礼
  疏曰舅姑没故壻兼飨丈夫妇人如舅姑飨礼并有赠锦之等
  敖氏曰此礼之节宜在始嫁之时因言庙见而及之故其文在此非谓行之于老醴妇之后也
  世佐案春秋宣五年经书齐高固及子叔姬来左传云反马也杜注云礼送女留其送马谦不敢自安三月庙见遣使反马此士礼虽无反马之事然送女者则必俟其成妇而后归亦犹谦不敢自安之意也舅姑存则以昏之明日见于舅姑舅姑醴之而妇礼成矣送者可以归矣故舅姑于飨妇之后即飨送者不必三月也若舅姑既没则必待三月庙见而后成妇记云择日而祭于祢成妇之义也又云女未庙见而死归于女氏之党示未成妇也成妇而后送者乃可以归故经言壻飨送者于老醴妇之后着其行礼之节也敖云此礼宜行于始嫁之时非且妇未受醴而先飨送者亦失其尊卑先后之次矣
  右舅姑既没之礼
  世佐案此章亦记体也当在妇入三月然后祭行之后葢编礼者误置于此否则错简耳断为记者以其言礼之变也凡言礼之变者二一后世变礼自不合入经如冠礼不醴若杀此篇不亲迎之类是也一古者元有其礼以通乎正之所穷特以非当故不见于经而贤者识之以补其所未备如冠礼孤子冠母不在比篇宗子无父之类是也此章亦其类矣二者皆记而作记之人则非一时愚于上篇详之矣后凡言变礼者放此
  记
  士昏礼凡行事必用昏昕受诸祢庙
  注曰用昕使者用昏壻【世佐案刋本此下有壻悉计反従土従胥俗作婿女之夫十四字系陆民释文误连于注】
  疏曰用昕谓纳采问名纳吉纳徴请期五者皆用昕即诗所谓旭日始旦也昏亲迎时也【従集説节本】
  郝氏曰昕阳始也昏隂终也父庙曰祢六礼皆受命于祢重亲之也
  辞无不腆无辱
  注曰腆善也宾不称币不善主人不谢来辱
  郝氏曰腆厚也辱污也以物赠人自称不腆谦言薄也賔至主人称辱谦己污也男女匹合不得言薄言污示诚信也
  顾氏曰归妹人之终始也先王于此有省文尚质之意焉故辞无不腆无辱告之以直信曰先人之礼而己所以立生民之本而为嗣续之基故以内心为主而不尚乎文辞也非徒以教妇徳而已
  世佐案顾説得之敖云言当善其辞又不可以辱命失其旨矣
  挚不用死
  注曰挚鴈也
  敖氏曰此文在皮帛之前则是指纳采之类言也夫挚云者亲奉其物以相见之称也纳吉之类礼虽用鴈然遣使为之固不可谓之挚以挚为言记者过也且不用死之云亦似长语古人非昏礼而用鴈岂有用死者乎似重失之
  世佐案挚使者及壻所执以相见也死谓雉也不用死所以释用鴈之义注以挚为鴈非敖氏不能正注之误而反以议记者则过矣
  皮帛必可制
  注曰皮帛俪皮束帛也
  敖氏曰制制为衣裘也然则他礼之用皮帛者其有不可制者乎亦似长语矣
  世佐案此古人用币之通法也郊特牲云币必诚聘礼记云币美则没礼或失之华靡或失之滥恶是皆不可制也可制则无二者之矣记中此等语最古郊特牲释昏礼而并此亦释之可见敖氏顾以长语目之胡弗之考也
  腊必用鲜鱼用鲋必殽全
  注曰殽全者不馁败不剥伤
  疏曰鲜取夫妇日新之义鲋取夫妇相依附也全取夫妇全节无亏之理此并据同牢时也
  郝氏曰同牢醴飨用腊必新干者鲋防鱼性相依附曰鲋殽用全牲体备也
  世佐案殽全谓豚爼也殽骨体也全者不折也一骨而分为二曰折特牲少牢礼言俎之折者不一是皆有殽而不全也虽一体完矣而二十一体不备亦不可谓全若同牢之爼斯为全耳张氏云殽全指鱼其体肉完好也敖氏云此记似过他礼用鱼岂有不殽全者乎皆为注误郝氏之言庶乎近之
  女子许嫁筓而醴之称字
  注曰许嫁已受纳徴礼也筓女之礼犹冠男也使主妇女賔执其礼
  敖氏曰此礼当于房中行之醴之亦谓以醴饮之也字若伯姬仲氏之类矣女子之筓有二节一则成人之筓一则许嫁之筓其醴之而妇人执其礼并同惟以称字与否为异周易屯六二之辞曰女子贞不字十年乃字言许嫁乃字也然则未许嫁而筓者不字明矣古者女子成人乃许嫁
  世佐案杂记云女子许嫁筓而字虽未许嫁年二十而筓礼之妇人执其礼此敖説之所本也然先儒之论二筓礼则异是贺氏玚谓许嫁者主妇为之着筓女賔以醴礼之未许嫁而筓妇人礼之无女賔贾疏谓未许嫁而筓无主妇女賔使妇人而己又谓许嫁者用醴礼之未许嫁者当用酒醮之朱子谓许嫁而筓主妇当戒外姻为女賔使之着筓而遂礼之未许嫁者则不戒女賔而自以家之诸妇行筓礼诸説皆用郑义郑注此节云使主妇女賔执其礼注杂记云言妇人执其礼明非许嫁之筓葢以礼之妇人执其礼七字为指未许嫁者言而敖则通上许嫁者为一义此其所以异也详杂记文敖説亦不为无理特其所谓未许嫁筓而不字者后许嫁将复筓而字之乎抑字而不复筓乎敖意似谓古者女子皆二十筓而后许嫁许嫁复筓而字又与记文不合是则可疑矣或曰二筓礼同筓而字亦同惟有字而称与不称为异耳
  祖庙未毁教于公宫三月若祖庙已毁则教于宗室注曰祖庙女高祖为君者之庙也以有缌麻之亲就尊者之宫教以妇徳妇言妇容妇功宗室大宗之家张子曰祖庙未毁教于公宫则知诸侯于有服族人亦引而亲之如家人然
  李氏微之曰此言公族之为士者也若祖庙已毁而教于宗室然则异姓者亦教于宗子之家与
  敖氏曰此据士族之贵者言也祖女所自出之君也毁坏也传曰坏庙之道易檐可也改涂可也礼国君五庙太祖之庙不毁其余先君若过高祖则毁其庙而迁之未毁者以其犹在今君四亲之庙中也其与君共太祖者若太祖去今君五世庙虽不毁其礼亦与既毁者同祖庙未毁而教于公宫綂于祖也祖庙既毁而教于宗室统于宗也
  张氏曰此谓诸侯同族之女将嫁之前教成之法其与诸侯共高祖者是缌麻之亲教之于公宫其共曾祖共祖共祢庙者皆教于公宫可知也若与君絶服者则于大宗之家教之大宗之家谓别子之世适长子族人所宗事者也
  世佐案古人极重宗子所以尊祖収族其为法至备而其意至深厚也宗法坏而族谊薄族谊薄而区区数世同财同居者遂传为盛事此亦古今人心风俗升降一大闗键也女子将嫁教于宗室三月亦収族之一端郝氏疑此礼难行而不咎今时宗法之坏似过矣朱子通解特立五宗一篇其有意复古乎又案宗室注云大宗之家疏云不于小宗者小宗卑故也昏义孔疏云大宗小宗之家悉得教之与大宗近者于大宗与大宗逺者于小宗二説不同当以贾疏为正若谓与国君絶服者教于大宗之家与大宗絶服者教于小宗之家设有继高祖之宗而与大宗絶服者其女当以何教乎教于大宗则巳逺教于己室是无统矣此则孔説所不通也
  问名主人受鴈还西面对賔受命乃降
  注曰受鴈于两楹间南面还于阼阶上对賔以女名疏曰案经直云问名如纳采之礼纳采礼中无主人西面对事故记之也
  祭醴始扱一祭乂扱再祭
  疏曰始扱壹祭及又扱则分为两祭是为祭醴三也【従集説节本】
  张氏曰凡祭醴之法皆如此其记于此者以问名诸礼皆醴賔故也
  賔右取脯左奉之乃归执以反命
  注曰反命谓使者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还报于壻父疏曰右手取脯左手兼奉之以降授従者于西阶下乃归
  纳征执皮摄之内文兼执足左首随入西上参分庭一在南
  注曰摄犹辟也兼执足者左手执前两足右手执后两足左首象生曲礼曰执禽者左首随入为门中阨狭西上中庭位并
  疏曰案经直云纳徴如纳吉礼至于庭实之皮无可如者故记之执皮者二人相随乃可以入不得并行也至中庭则稍寛故得俱北面西上
  敖氏曰先儒读摄为折则训叠也今人屈物而叠之谓之折古之遗言与执皮摄之者中屈其皮叠而执之也内文兼执足摄之之法也文兽毛之文也内文者事未至也左首为西上也云随入者以其并设嫌亦并行也西上统于賔也参分庭一在南者参分庭深而所立之处当其参分之一故二分在北一分在南也此设皮之位亦当在西方
  世佐案设皮之位説见聘礼敖云在西方非是
  賔致命释外足见文主人受币士受皮者自东出于后自左受遂坐摄皮逆退适东壁
  注曰賔致命主人受币庭实所用为节士谓若中士下士不命者以主人为官长自由也
  疏曰经云释外足者据人北面以足向上执之足逺身为外释之则文见故释外足见文也云受皮者取皮自东方出于后自左受者谓自东方出于执皮者之后至于左北面受之故云自左受也【朱子曰此疏引经文皮者下有取皮二字今本无之未详孰是 世佐案疏于者下有取皮二字东下有方字皆非经之原文也】逆退者二人相随自东而西今以后者先向东行故云逆退也又曰賔堂上致命时庭中执皮者释外足见文主人堂上授币时主人之士于堂下受取皮是其庭实所用为节也诸侯之士国皆二十七人依周礼典命侯伯之士一命子男之士不命命与不命国皆分为三等上九中九下九【世佐案王制云其有中士下士者数各居其上之三分徐氏师曾注云此错简当在后章小国上士二十七人之下葢其所言三国之制皆自上士而止故又言此以足之数各居其上之三分者谓天子及三等之国其中士皆三倍于上士下士皆三倍于中士也据此则二十七人特其上士之数耳若合上中下三等之士而止于二十七人不应诸侯置士如是之少】周礼三百六十官皆有官长其下皆有属官但天子之士上士三命中士再命下士一命与诸侯之士异若诸侯上中下士同命今言士谓若中士下士不命者据上士为官长者若主人是中士则士是下士若主人是下士则士是不命之士府史之等此不命与子男之士不命者别彼虽不得君简防之命仍得人君口命为士此则不得君命是官长自辟除者也案既夕宰举币是士之府史则庭实胥徒为之敖氏曰释外足见文所谓张皮也见文者事已至也皮以文为美故当授受之节宜示之他时则否士谓主人之私臣非指有爵者也自东自门东而来也士之私臣其位在门东北面后与左皆据执皮者言也受者居客之左便其先执前乃执后也聘礼曰賔出当之坐摄之逆退在东者先退由便也此记与聘礼互见当参考
  父醴女而俟迎者母南面于房外
  注曰女既次纯衣父醴之于房中南面葢母荐焉重昏礼也女奠爵于荐东立于位而俟壻壻至父出使摈者请事母出南面房外示亲授壻且当戒女也疏曰舅姑共飨妇姑荐脯醢故知父母醴女亦母荐脯醢
  女出于母左父西面戒之必有正焉若衣若筓
  注曰必有正焉者以托戒之使不忘
  敖氏曰女之衣筓固自正矣今乃复正之者欲其以此为识耳
  郝氏曰正整也为整其衣若筓教以正也
  世佐案出出房也云出于母左则母在房戸之西明矣是时父在阼女就而受戒父西面女当东面也以物为凭曰正母施衿结帨庶母施鞶皆谓以物予之则此衣若笄亦父戒时予女使服之识而弗忘也
  母戒诸西阶上不降
  疏曰春秋桓公三年谷梁传云礼送女父不下堂母不出祭门祭门则庙门言不出庙门则似得下堂者彼诸侯礼与此异
  敖氏曰母不降送尊也孟子曰女子之嫁也母命之往送之门戒之或此礼至后世而变与
  世佐案敖説近是孟子谷梁传葢皆据当时之变礼而云然尔
  妇乗以几従者二人坐持几相对
  注曰持几者重慎之
  疏曰此几谓将上车时而登若王后则履石大夫诸侯无文今人犹用台是石几之类也
  世佐案従者二人葢夫家之従者跪而持之者几卑故也相对各持其几之一端也
  妇入寝门赞者彻尊幂酌酒三属于尊弃余水于堂下阶间加勺
  注曰属注也酒涚水贵新昏礼又贵新故事至乃取之三注于尊中
  敖氏曰云酌则以勺也弃余水者不欲人防用之也彻幂加勺兼指二尊而言
  笲缁被纁里加于桥舅答拜宰彻笲
  注曰被表也笲有衣者妇见舅姑以饰为敬桥所以庪笲其制未闻
  敖氏曰舅既答拜而兴宰乃彻笲节也
  世佐案桥制汉时已不可攷无论后世聂氏云旧图云读如桥举之桥以木为之似今之歩案高五尺下跗午贯举笲处亦牛为之此则汉法也郝氏云桥笲葢曲起如桥以被覆其上奉以进曲礼奉席如桥衡聘礼劳以二竹簠方被纁里有葢其实枣栗与此同二説不同请以经文折之经云加于桥则所以庪笲也当従注云笲葢者非字従木则以木为之当従图命名之意或取其状相似则如桥之说亦未可尽废特其所称桥衡之义亦与郑异郑注曲礼云桥井上桔橰
  妇席荐馔于房
  注曰醴妇飨妇之席荐也
  郝氏曰妇席妇设馈舅姑之帝荐爼豆之属馔陈设也先设于房中而后荐于室公食大夫礼亦云凡宰夫之具馔于东房
  世佐案经云但云席于戸牖间而不见席未设时所陈处但云侧尊甒醴于房中而不见荐所陈处故记之荐谓脯醢也冠礼筵在南尊在北笾豆次尊南上此宜亦如之未设时先馔于房及其设之则席在舅姑寝堂上客位脯醢设于席前飨妇之位同注説是郝説非之过矣且其自为説也以妇席二字为句荐馔于房又为一句云为新妇之馈自外来明其停止之处割裂经文成何辞语妇馈章经云如取女礼则馔于房中己于取女礼见之何必再记种种纰缪好立异之亦至此哉
  飨妇姑荐焉
  注曰舅姑共飨妇舅献爵姑荐脯醢
  妇洗在北堂直室东隅篚在东北面盥
  注曰洗在北堂所谓北洗北堂房中半以北洗南北直室东隅东西直房戸与隅间
  疏曰房无北壁故得北堂之名房与室相连为之而无北壁是以得设洗直室东隅【従集説节本】
  敖氏曰室之东隅有二云在北堂故无嫌于南篚盛爵觯为妇酢姑酬也庭中设洗水在洗东篚在洗西此篚在洗东则水在洗西矣盥为将洗爵以酢舅也无嫌于不洗故惟以盥见之此洗内洗也亦曰北洗凡其设之与盥者之位皆如此记主为妇礼发之故惟云妇洗
  世佐案古宫庙之制杨氏仪礼旁通图最分晓惟北堂之説略焉今以礼家言推之大夫士屋皆两下五架正中曰栋栋南两架为楣为庪皆堂也栋北两架西为室东为房室与房之南皆有壁有戸有牖室北有墙谓之北牖房北无墙故名其半以北曰北堂妇洗设于此云直室东隅者明其在房之西偏也谓天子诸侯有左右房大夫士惟有东房西室此郑义也陈氏祥道则谓大夫士之房室与天子诸侯同复斋是陈非郑而其所着仪礼图尚仍注疏之旧则亦未能断也今依郑义作北堂图而以妇洗及飨妇之席附焉杨氏图所己详者则不复见也

  妇酢舅更爵自荐
  注曰更爵男女不相因也
  敖氏曰自荐者为姑亲荐己故不敢使人荐舅行礼欲其称也
  郝氏曰更爵不敢用舅献己之爵为己饮而防也
  不敢辞洗舅降则辟于房不敢拜洗
  注曰不敢与尊者为礼
  敖氏曰此谓舅将献妇之时也舅降谓降洗也妇辟于房者既不従降又不敢安于堂上故宜辟也张氏曰辞洗拜洗賔主敌者之礼妇于舅则不敢也
  凡妇人相飨无降
  注曰姑飨妇人送者于房无降者以北洗篚在上疏曰经言凡者欲见舅姑共飨妇及姑飨妇人送者皆然
  妇入三月然后祭行
  注曰入夫之室三月之后于祭乃行谓助祭也疏曰此据舅在无姑或舅没姑老者亦谓适妇其庶妇无此事
  世佐案特牲少牢礼妇人助祭者内賔宗妇皆与此不专指适妇若谓助夫祭为主妇必舅姑既没或老而传者乃得谓之舅在无姑妇仍不得为主妇也疏误矣敖氏知此礼该舅姑之存没而不兼庶妇言亦未为备今为图于左以见妇人助祭之法云

  又案老而传谓年八十者王制云八十齐丧之事不及注云不齐则不祭是也若七十之时祭犹亲之其视涤濯鼎爼则长子此亦谓宗子若庶子年老但授家事于子无祭事可传也舅为庶子而妇得助夫祭祢为主妇者吕氏大临曰宗子之弟死其子欲祭其父必从祖祔食祭于宗子之家乎将就其宫而祭使其子目主之乎従祖祔食止谓殇与无后若有后者亦使宗子主之则是子有不得其事父矣传曰子不私其父则不成为子故兄弟生而异宫所以尽子之私养及其没也反不得主其祭于义可乎葢异宫者必祭于其宫使其子主祭其祭也必告于宗子而后行宗子有祭必先与焉卒祭而后祭其父故曰支子不祭祭必告于宗子又曰终事而后敢私祭若非异宫则礼有所不得申虽祔食于祖庙亦可以安所谓不得已焉者也
  庶妇则使人醮之妇不馈
  注曰庶妇庶子之妇也使人醮之不飨也酒不酬酢曰醮亦有脯醢适妇酌之以醴尊之庶妇酌之以酒卑之其仪则同不馈者共养统于适也
  张氏曰亦昏之明日妇见舅姑时因使人醮之于房外之西如醴妇之仪妇不馈则舅姑亦不飨也世佐案庶妇之醮当适妇之醴其不飨又因不馈而见非一义也注以不飨释醮疏云以醮替飨误矣醮之之位未闻以冠礼醮庶子法例之当在房外敖谓亦在戸牖间非或疑醮礼亦行于妇见舅姑之日斯时房外之位姑实在焉岂庶妇见舅姑其位亦异于适与曰非也上文賛醴妇时舅姑尚在阼与房外之位礼毕乃入室若亲醴之然所以尊适也此云使人醮之则舅姑早入于室矣无妨妇席于房外也人亦室老也舅姑不在其位故不云赞
  昏辞曰吾子有惠贶室某也
  注曰昏辞摈者请事告之辞吾子谓女父也称有惠明下达贶赐也室犹妻也子谓公冶长可妻也某壻名
  世佐案疏云壻家旧已有辞下达女家见许故今得言贶室若然则纳采之前固有行媒以合二姓之好矣经不具者以不在六礼之内也注家乃即以下达当之则未免凿耳
  某有先人之礼使某也请纳采
  注曰某壻父名也某也使名也
  郝氏曰礼必称先不忘初也
  对曰某之子憃愚又弗能教吾子命之某不敢辞注曰对曰者摈出纳賔之辞某女父名也吾子谓使者
  致命曰敢纳采
  疏曰此使者升堂致命于主人之辞亦当有主人对辞不言之者文不具也
  敖氏曰此不言对则是主人惟拜而已
  张氏曰对辞亦当与摈出纳賔之辞不异
  世佐案此三説敖氏得经防矣
  问名曰某既受命将加诸卜敢请女为谁氏
  注曰某使者名也谁氏者谦也不必其主人之女疏曰纳釆则知女之姓矣今问为谁氏者谦不敢必其主人之女或是所収养外人之女也葢名有二种一者是名字之名三月之名是也一者是名号之名若以姓氏为名之类也故本云问名而云谁氏者妇人不以名行不问三月之名也【従通解节本】
  敖氏曰命谓己受其纳采之礼也加诸卜谓指女名以问卜也氏谓女之伯仲也戴妫仲氏亦其一耳问名而云谁氏不敢防之敬也
  张氏曰疏以为使者升堂致命之辞愚意告摈者之辞当亦不异
  姜氏曰注疏此条殊失经义经明云问名而解为问姓且云谦不必其主人之女是何説也所谓不以名行者如帝妃脩仪简狄圣母徴在之属是名而妇人常不以名闻于外耳氏谓字也伯仲之类是也春秋所书如仲子叔姬者葢不胜数矣未闻其不以字行也世佐案古人有姓有氏姓如姬姜之类氏如季孙叔孙之类男子恒称氏妇人恒称姓记云幼名冠字五十以伯仲男子之礼也妇人既笄之后即以伯仲为字而称之皆与男子异故以姓配伯仲妇人之通称间有以姓配氏者如栾黡之妻曰栾祁东郭偃之姊曰东郭姜之类葢传者以此相别耳非常称也妇人之氏有二种而姓氏之氏不与焉一则以姓为氏如曰姬氏姜氏是也一则以字为氏如诗称戴妫太任皆曰仲氏是也上文云某氏来妇某姓也此云女为谁氏谁字也礼本问名辞乃问字者使者不敢斥言主人之对则直告以女名矣若女之姓氏于媒氏传言时已知之何必问邪注误以问名为问姓嫌于知而复问故以谦不必其主人之女解之真曲説也疏家主于防注遂创为名有二种之説今皆不取然为此説者皆泥于妇人不以名行之説故耳夫不以名行者特以妇人无外事故名不闻于人非谓有名而不称也昭二十七年左传云请以重见是妇人称名之例矣周礼媒氏云凡男女自成名以上皆书嵗月日名焉记云男女非有行媒不相知名然则女子未字以前其名不出于梱唯媒氏知之而男家则犹待问也姜氏亦知注疏之谬而其説似以问名为问字亦未为得又其驳注不必其主人之女云即収养为女亦当姓主人之姓岂有养女仍以本姓姓之而待请其姓者此尤非也男女辨姓収养之女不可不以本姓姓之不知其姓宁以实告男家而使卜之如买妾不知其姓则卜之之例岂得冒己之姓而犯同姓为昏之厉禁哉然其告之也亦当于媒氏传言之时不待纳采后尚烦男家之问此注説所以难通也若昏义孔疏云问名者问其女之所生母之姓名云为谁氏言女之母何姓氏也亦非问女名将以卜之也问女母之姓名何为哉又案此辞及下文吾子有命以下至某不敢辞皆賔在庙门外与摈者对答之辞即经所谓摈者出请賔执鴈请问名主人许者也賔致命于堂当曰敢问名主人则以女名对之即上记所谓主人受鴈还西面对者也疏以此为致命之辞张氏谓告摈者之辞当亦不异今皆不取敖説近是而谓致命亦当曰敢请女为谁氏恐非也不敢斥言而云谁氏者使者之辞直云问名者壻父之命自纳采以至请期致命之辞俱相似故记于纳采纳徴见其例而余则略之
  对曰吾子有命且以备数而择之某不敢辞
  注曰卒曰某氏不记之者明为主人之女
  敖氏曰命谓问女名也备数而择之若曰不专采己女然谦也
  世佐案上记云问名主人受鴈还西面对注云还于阼阶上对賔以女名而此注云卒曰某氏何其自相戾也然所谓不记之者明其为主人之女者言主人虽对以己女之氏而记者以其可知而不记耳疏乃云若他女主人终卒对賔之辞当云某氏主人之女旧知之故不对是又错防注意而显与上文之记悖矣
  醴曰子为事故至于某之室某有先人之醴请醴従者注曰言従者谦不敢斥也
  对曰某既得将事矣敢辞
  注曰将行
  先人之礼敢固以请
  注曰主人辞
  某辞不得命敢不従也
  注曰賔辞也不得命者不得辞己之命
  敖氏曰此皆摈者传賔主之辞即经所谓请醴賔賔礼辞许者也
  纳吉曰吾子有贶命某加诸卜占曰吉使某也敢告注曰贶赐也赐命谓许以女名也某壻父名
  世佐案疏于贶字絶句非
  对曰某之子不教唯恐弗堪子有吉我与在某不敢辞注曰与犹兼也
  敖氏曰此亦摈者传賔主之辞也賔致命亦宜曰某敢纳吉
  纳徴曰吾子有嘉命贶室某也某有先人之礼俪皮束帛使某也请纳徴致命曰某敢纳徴
  疏曰吾子有嘉命以下至请纳徴是门外乡摈者辞也致命曰某敢纳徴是升堂致命辞也
  敖氏曰致命之辞宜在敢不承命之后葢因而遂记之耳其次则见于纳采
  对曰吾子顺先典贶某重礼某不敢辞敢不承命注曰典常也法也
  疏曰对曰者是堂上主人对辞也
  敖氏曰此亦摈者传主人辞也主人于堂亦唯拜命而已无辞
  世佐案此错简也当在致命曰某敢纳徴之上
  请期曰吾子有赐命某既申受命矣唯是三族之不虞使某也请吉日
  注曰三族谓父昆弟己昆弟子昆弟虞度也不亿度谓卒有死丧此三族者已及子皆为服期期服则逾年欲及今之吉也杂记曰大功之末可以冠子嫁子疏曰大功之丧服内不废成礼若期亲内则废故举合废者而言父昆弟则伯叔及伯叔母已昆弟则己之亲兄弟子昆弟则己之适子庶子皆己之齐衰期服之内亲也【従通解节本】
  敖氏曰族有亲者之称三族谓従父従祖従曽祖之亲也従父之亲齐衰大功也従祖之亲小功也従曾祖之亲缌麻也防服不止于此但举三者言之耳有凶服则废嘉礼故欲及今之吉也或曰三族谓父母妻之族
  张氏曰申受命者自纳采以来毎度受命也
  世佐案三族之説当従注疏敖及或説俱未是
  对曰某既前受命矣唯命是听
  注曰前受命者申前事也
  张氏曰主人以期当自壻家来故辞之
  曰某命某听命于吾子
  注曰曰某壻父名也
  对曰某固惟命是听使者曰某使某受命吾子不许某敢不告期曰某日
  注曰某吉日之甲乙
  敖氏曰曰某日堂上致命之辞也其上则皆摈者所传者也
  对曰某敢不敬须
  注曰须待也
  敖氏曰此乃主人堂上受命时语也
  世佐案此节张氏谓皆賔与主人面相往复之辞敖氏则以吾子有赐命以下至某敢不告期为摈者所传曰某日以下方属堂上往复之辞二説俱未安谓皆堂上致命之辞则失却摈者传言一段如敖説又未免割裂之病葢此辞皆使者在门外与摈者所往复者也其致命于堂当曰敢请期而主人亦唯拜命而已不于堂告期者以在门外已告也仍曰请期者以壻父之命本欲使者请女氏示期所谓某命某听命于吾子也若于堂上直告之曰某日岂得为致命乎故以吉日私告摈者而致命仍曰敢请期斯于情文两得矣不记之者如上记纳吉辞之例也又案昏辞凡使者称吾子皆谓女父也摈者称吾子皆谓壻父也注以摈辞之吾子为指使者其余尚可强通纳徴对曰吾子顺先典此则不可通矣使者明云某【壻父名】有先人之礼而对辞乃谓使者顺先典是以重礼之贶为出于使者矣其可乎或疑向使者不合称壻父为吾子然使者之称吾子亦非面女父之辞也况壻父是使命所自出女家顾无一辞及之岂理也哉惟醴辞曰子为事故之子指使者言纳吉对曰子有吉亦指使者而意则不专指使者犹下言我与在虽为摈者自我而意亦不专摈者也何以知摈者自我也此摈者称女父皆称其名此不云某而云我则非指女父矣何以不称吾子【谓壻父】有吉某【女父名】与在也吉不专在壻女之父也二姓之人皆在吉中而便与摈周旋其间而乐其事之有成者亦与有荣焉曰子曰我举情之疎者而戚者可知也问名曰某既受命将加诸卜注以某为使者名亦非也此与某加诸卜某既申受命矣两处语意相似某字当皆指壻父名时虽未反命而使者已受命即如壻父亲受命矣将加诸卜不可谓使者卜也一使兼行二礼皆出自壻父之命故辞必禀之某敢纳徴之某亦当指壻父名以此是致壻父之命也
  凡使者归反命曰某既得将事矣敢以礼告主人曰闻命矣
  注曰告礼所执脯
  张氏曰凡者五礼使者皆然
  世佐案上记云賔右取脯左奉之乃归执以反命则知此礼是谓所执脯矣葢以己之得礼明不辱命也至其在女家交际之仪酬答之辞自当一一述于主人而记者则不及详敖氏谓礼即女家所受纳采问名之类郝説祖之要不若注説之安也
  父醮子
  注曰子壻也
  张氏曰父为子将迎妇以酒醮之于寝其仪当如冠子醮法
  命之辞曰往迎尔相承我宗事
  注曰相助也宗事宗庙之事
  敖氏曰父命之亦当在筵前北面之时
  世佐案尔相谓妇也祭统记国君取夫人之辞而曰此求助之本故谓妇为相承我宗祀即昏义所云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也
  朂帅以敬先妣之嗣若则有常
  注曰朂勉也若犹女也勉帅妇道以敬其为先妣之嗣女之行则当有常深戒之诗云大姒嗣徽音世佐案注以朂帅以敬先妣之嗣八字为句张氏谓当四字为句事嗣叶相常首尾叶敖云勉帅之以敬谓以身先之也彼能敬则尽妇道而可以嗣续我先妣之事矣此説得之嗣先妣者敬耳诗曰大姒嗣徽音亦谓嗣太任之齐也末句注训若为女敖张二氏皆従之谓申戒之之辞也郝氏曰若顺也则法也二説皆未安若之为言如也言如此则夫妇之道乃能常久也易大传曰夫妇之道不可不久也故受之以恒有常者恒之谓也诗曰谑浪笑敖中心是悼又曰士也罔极二三其徳夫妇之道衰未有不始于不敬者故以敬为有常之本孔子论诗以闗雎为首汉儒説诗者曰情欲之感无介乎容仪燕私之意不形乎动静夫然后可以配至尊而为宗庙主葢得此敬字之防然此云朂帅则可见倡随之义焉序诗者美后妃而不及文王难乎免于后儒之议矣
  子曰诺唯恐弗堪不敢忘命
  敖氏曰堪任也唯恐不任帅以敬之事葢谦恭之辞子既对乃拜受觯
  賔至摈者请对曰吾子命某以兹初昏使某将请承命对曰某固敬具以须
  注曰賔壻也命某某壻父名兹此也将行也使某行昏礼来迎
  父送女命之曰戒之敬之夙夜毋违命
  注曰命舅姑之教命
  敖氏曰举一日之始终而言
  张氏曰即前记云父西面戒之必有正焉之辞世佐案疏云父戒之使无违舅命母戒之使无违姑命故父云命母云戒此注有姑字者传冩误也下文宫事谓姑命妇之事此説似泥命谓舅姑之命注中姑字非衍也宫事谓凡宫中之事不可违夫命也孟子载母戒女辞曰无违夫子堪与此记互相发矣
  母施衿结帨曰勉之敬之夙夜无违宫事
  注曰帨佩巾
  郝氏曰衿紟通即帨也帨紟之垂者予之紟而结其帨以志不忘犹书绅佩韦之意
  张氏曰即前记云母戒诸西阶上之辞衿衣小带一云衣领
  世佐案衿注疏无明文内则注云衿犹结也又与此义不合故敖氏以为未详张説葢用説文注及诗传汉书注应劭曰衿带也窃疑此説于此义稍近葢施带于身而结巾于带以为识也
  庶母及门内施鞶申之以父母之命命之曰敬恭听宗尔父母之言夙夜无愆视诸衿鞶
  注曰庶母父之妾也鞶鞶囊也男鞶革女鞶丝所以盛帨巾之属为谨敬申重也宗尊也愆过也诸之也示之以衿鞶皆托戒使识之也不示之以衣笄者尊者之戒不嫌忘之视乃正字今文作示俗误行之敖氏曰门内庙门内也庶母位在下故送之及门内张氏曰鞶大带其训囊者従系不従革视诸衿鞶者教以见衿鞶即忆父母之言也
  世佐案以鞶为囊者郑义也杜氏注左传以为绅带一名大带贾服皆与杜同説文亦云大带也孔氏之疏每曲郑而直杜以易讼之上九云或锡之鞶带知鞶即带也左传疏又以内则縏袠之鞶亦当为带然縏字従系鞶字従革则一为囊一为带自属两义张説近得其实上文母施衿愚既以带解之矣此鞶又为带者丈夫之带有二一为大带以束衣一为革带以佩韨玉之等妇带应如之鞶为大带则衿犹丈夫之革带与知衿非衣小带者小带散在于衣非縂束其身且非所用以佩物也凡佩系于革带故施衿则结帨以为之佩抑有疑焉者玉藻论大带之制自天子以至于士皆以丝为之而内则云男鞶革女鞶丝是杜义为不可通矣意者内则之鞶当作縏所谓小囊盛帨巾者也易与春秋传之鞶则如字而为大带之别名与内则所论男女幼小时饰易春秋传所陈命服之饰其指不同也或曰此记之鞶郑义亦可通葢母为之结帨而庶母施囊以盛之也鞶与縏古通用
  壻授绥姆辞曰未教不足与为礼也
  注曰姆教人者
  张氏曰此节监本脱据石经及吴本补入或当有郑注而今逸之矣
  世佐案此十四字敖本郝本皆有之在视诸衿鞶下朱子通解杨氏图置亲迎章之后注四字亦具焉虽其详己见于上经注今仍録之者恐后人或以其阙逸为恨也
  宗子无父母命之亲皆没己躬命之
  注曰宗子者适长子也命之命使者母命之在春秋纪裂繻来逆女是也躬犹亲也亲命之则宋公使公孙夀来纳币是也言宗子无父是有有父者礼七十老而传八十齐丧之事不及若是者子代其父为宗子其取也父命之
  朱子曰言宗子无父则是有有父之宗子如老而传齐丧不及者其子虽代父主家至于遣使定昏则犹父命之无父然后母命之也
  敖氏曰宗子大宗子也亲皆没己自命之虽有诸父诸兄不称之者宗子尊不统于族人也
  张氏曰此因请期以上五礼皆命使者行之故言使命所出必自其父若无父者则母命之母命之者亦但命子之父兄师友使之命使不得称母命以通使也亲皆没不得已乃亲命之所以养亷逺耻也注引纪裂繻逆女事见春秋隠二年公羊传公孙夀事见成八年其昏礼不称主人母命不得通使之义并见彼传及何休注
  世佐案母命之者母使子之诸父兄命五礼之使者亲迎则命其子昏辞皆称母所使出命者之名也虽有诸父诸兄不敢擅为昏主必待母命而后为之尊大宗也母没则族人无敢主其昏矣故已躬命之躬命之者亲命五礼之使者亲迎则告于祢而其辞皆称壻名也母不通使义见公羊传説苑载诸侯亲迎之辞直称某国寡小君使寡人云云而嫁女之国亦以女母夫人对是妇人得与外事矣又言诸侯以至士庶人亲迎皆用屦或三两二两而以所加琮与束脩为异无用鴈者亦与此经不合葢刘向杂取诸书所成未可尽信也昏礼当使同姓主之公羊传云称诸父兄师友説苑载大夫士昏辞亦曰某之父某之师友师友异姓而与父兄并称恐未安
  支子则称其宗
  注曰支子庶昆弟也称其宗子命使者
  敖氏曰支子谓宗子之族人也此指其无父母与亲兄者而言宗亦大宗子也称其宗子命使者宗子尊也言称其宗则非宗子自命之矣下文弟称其兄亦然此支子与丧服传所云者不同
  世佐案此亦谓无父者支子与庶子异庶者对适而言支者对宗而言有庶子而为宗者如庶子为父后是也有宗子而为支者如身是继祢之宗而父非适长则于祖为支矣身是继祖之宗而祖非适长则于曾祖为支矣推而上之即至为继高祖之宗而于大宗仍为支子也曲礼云支子不祭祭必告于宗子以支子对宗子言与此同丧服传所云者非支子之正解也宗五宗也大宗一小宗四称谓昏辞所称之名如曰某有先人之礼之类是也父在则某是父名无父则是继祢之宗子名身继祢则称继祖之宗身继祖则称继曾祖之宗其他可以类推矣
  弟则称其兄
  注曰弟宗子母弟
  敖氏曰弟谓凡无父母而有亲兄者也兄虽非宗子犹称之也有兄则不称宗子者尚亲也
  张氏曰亦谓无父者
  世佐案上既云支子则称其宗矣弟之称兄亦在称宗之例而复云此者葢为宗子行卑者发也如有昆弟数人其季未昏而伯没伯之子为宗子以兄子而主叔父之昏于情未顺则其仲虽非宗子而得称之亦通变之一法也若无同父之兄则亦称其兄子之为宗者而已以是推之继祢之宗父非适长合称继祖之宗而继祖者行卑则称同祖之父兄继祖之宗祖非适长合称继曾祖之宗而继曾祖者行卑则称同曾祖之父兄五宗皆然然则称宗者谓无诸父诸兄或有之而宗子亦在父兄行者也注以弟为宗子母弟葢祖春秋家母弟称母之説程子尝辞而辟之矣近顾氏炎武又力伸程义是诚可以破陋儒之见而为救世衰薄之药石也顾説见所着日知録今録于左
  顾氏曰齐侯使其弟年来聘公羊传其称弟何母弟称弟母兄称兄【左氏宣公十七年传亦曰凡称弟皆母弟也】何休以为春秋变周之文従殷之质质家亲亲明当亲厚异于羣公子也夫一父之子而以同母不同母为亲疎此时人至陋之见春秋以下骨肉衰薄祸乱萌生鲜不由此诗人美鸤鸠均爱七子岂有于父母则望之以均平于兄弟则教之以疏外以此为直是所谓直情而径行戎狄之道也郭氏曰若如公羊之説则异母兄弟不谓之兄弟乎程子曰礼文有立嫡子同母弟之説其曰同母弟葢谓嫡耳非以同母弟为加亲也若以同母弟为加亲则知有母不知有父是禽兽也
  若不亲迎则妇入三月然后壻见曰某以得为外昏姻请觌
  注曰女氏称昏壻氏称姻觌见也
  敖氏曰不亲迎谓使人迎之此指无父者也记曰父醮子而命之迎昏义曰子承命以迎是亲迎者必受父之命也若无父则子无所承命故其礼不可行壻见见于妇之父也亲迎之时主人迎壻以入母立于房外壻奠鴈而降是亦见妇之父母矣若不亲迎则壻须别见故于此时为之必俟三月者妇无舅姑者三月而庙见故此壻之行礼于妇家亦以之为节也下文云某之子未得濯概于祭祀然则此在庙见之后祭行之前乎
  张氏曰此下记不亲迎者妇入三月壻见妇父母之辞命仪节岂周公制礼因其旧俗而为之节文与自此至敢不従并是壻在妇家大门外与摈者请对传致之辞
  世佐案此记礼之变也作记者其春秋以后之人与亲迎礼之大者殷以前或未尽行岂周公制礼而不之正则谓因其旧俗而为之节文者非也着之诗序曰刺时也时不亲迎也使有旧俗可因诗人何以刺耶考郑氏诗谱此诗葢作于懿王时时周徳始衰周礼初变故诗人怪而刺之暨其后习而安焉虽以学士经师犹或不察而俨然笔之于书以附经后则世变所由来者久也故曰作记者其春秋以后之人与敖氏求其义而不得遂创为无父者不亲迎之説据昭元年左传载楚公子围娶妇事云请以众迎又云围布几筵告于庄共之庙而来则无父者告于庙而后迎礼也岂以无所承命而废鬼神隂阳之大典乎隠二年经书纪履緰来逆女公羊传曰讥始不亲迎也荘二十有四年公如齐逆女杜氏注云亲迎礼也诗曰韩侯迎止于蹶之里冕而亲迎孔子以告哀公是诸侯之迎且不以无父废也而况大夫以下乎敖氏之云其为臆説无疑矣
  主人对曰某以得为外婚姻之数某之子未得濯溉于祭祀是以未敢见今吾子辱请吾子之就宫某将走见【溉敖本作摡】
  注曰主人女父也以白造缁曰辱
  敖氏曰濯洗也摡拭也濯摡于祭祀谓祭祀则濯摡祭器也此非主妇之事乃言某之子亦谦辞也张氏曰摈传主人之言未得濯溉于祭祀谓三月以前妇未与祭也
  对曰某以非他故不足以辱命请终赐见
  注曰非他故弥亲之辞命谓将走见之言今文无终赐
  张氏曰非他故谓以非他人之故而来见疏云是为壻而来见又似他故二字连读
  世佐案他故二字连读非
  对曰某以得为婚姻之故不敢固辞敢不従
  注曰不言外亦弥亲之辞古文曰外昏姻
  敖氏曰此所谓礼辞也得为昏姻则异于賔客所以不敢固辞也先辞其见而后不辞其贽亦异于賔客得以宜従上文作以得又此云之故上云之数疑有一误
  郑本无外字注曰古文曰外昏姻继公案上云外昏姻此不宜异当従古文
  张氏曰石本正误云某得以为昏姻之故监本作某以得为婚姻之故监本似长
  主人出门左西面壻入门东面奠挚再拜出
  注曰出门出内门入门入大门出内门不出大门者异于賔客也壻见于寝奠挚者壻有子道不敢授也挚雉也
  敖氏曰主人出门左西面则近于门矣此异于见賔客之位葢亲之也壻入门亦入门左也记似脱亦左字此賔主服端
  郝氏曰主人出门壻入门皆大门也主人以迎賔之礼出壻不敢当先入门内东面奠挚再拜如父子礼不敢亲授也主人不答拜示不敢受也
  世佐案见壻之异于见賔者主人出门而左不拜不揖入是己不必以不出大门为异也郝説两门字皆作大门解较注为长凡门出则以东为左入则以西为左记于壻入门下云东面则壻亦入门左矣不言左省文也疏云案聘礼賔执挚入门右従君臣礼辞之乃出由门左西向北面従賔客礼此亦然似以壻入门为右者然入门右者奠挚当北面此云东面明与聘礼有间当以敖説为正
  摈者以挚出请受
  注曰欲使以賔客礼相见
  敖氏曰壻既出摈者东面取挚以出西面于东门其辞葢曰某也使某请受
  郝氏曰摈者复以挚出门请壻受改行賔礼也
  壻礼辞许受挚入
  敖氏曰壻东面辞既许则进讶受其挚入立于寝门外之右东面乡主人也
  主人再拜受壻再拜送出
  注曰出已见女父
  疏曰拟出更与主妇相见也
  敖氏曰主人拜于位进讶受于门中皆西面壻复位东面拜送
  张氏曰壻出更以请见主妇告摈者乃入见也世佐案此礼葢与聘礼上介觌主国君相似壻受挚入门左主人再拜于中庭壻进北面授挚退复位乃再拜送也
  见主妇主妇阖扉立于其内
  注曰主妇主人之妇也见主妇者兄弟之道宜相亲也阖扉者妇人无外事扉左扉
  疏曰尔雅母与妻之党为兄弟故知主妇于壻者兄弟之道也士丧礼云阖东扉主妇立于其内东扉即左扉也【従通解节本】
  敖氏曰扉门扇也防言之则谓之门单言之则谓之扉门上似脱一东字阖东扉立于其内示内外之限也不言西面可知摈者出请入告主妇乃位于此然后壻入必出乃入者礼更端不敢由便也主妇此时亦纚笄宵衣
  张氏曰扉内门扉也
  世佐案扉注云左扉是也门以向堂为正左扉西扉也阖西扉立于其内主妇之正位也葢取夫东妇西之义士丧礼云阖东扉主妇立于其内凶礼变于吉也敖氏据之而以此扉为东扉误矣疏谓东扉即左扉尤误
  壻立于门外东面主妇一拜壻答再拜主妇又拜壻出注曰必先一拜者妇人于丈夫必侠拜
  敖氏曰主妇与壻行礼乃侠拜者重始见也
  主人请醴及揖让入醴以一献之礼主妇荐奠酬无币注曰及与也无币异于賔客
  疏曰士冠礼醴賔酬之以币昏礼飨賔酬以束锦燕礼大射酬賔客皆有币此无币故云异于賔客也敖氏曰及当作乃字之误也入谓入大门与寝门也入寝门则三揖至于阶三让升记大畧言之耳醴之亦谢其辱也主妇荐示夫妇共此礼也奠酬壻奠主妇酬觯于荐东也此礼略如舅姑飨妇之礼而无俎其他异者则以意求之
  世佐案主人送壻于寝门外因请醴之遂及壻揖让而入也云及者嫌使摈者请之且以见壻见主妇而出亦主人送也敖云及当作乃非入入寝门也此时壻尚未出大门士冠礼云賔出主人送于庙门外请醴賔賔礼辞许此宜亦如之但壻见于寝则为寝门而非庙门耳
  壻出主人送再拜
  敖氏曰送谓送于外门外
  世佐案郝氏以此节合上宗子无父节为一章云宗子以下论孤子无父母者不得亲迎之礼葢本敖氏之説辨见上郝又云记云昏辞无辱而主人辞壻又云吾子辱是亦自背其説也礼文凑辑记言参伍难尽求合愚谓上记所云乃谓六礼之辞郊特牲所谓告之以直信是也此礼在妇入三月之后称辱固无害如上记云挚不用死而此挚自当用雉不得以用死为嫌也郝説亦未是然记之不出一手则郝氏亦见及之矣
  杨氏曰仪礼所存者惟士昬礼大夫以上无文案仪礼士昏亲迎主人爵弁乘墨车注云爵弁冕之次士而乘墨车摄盛也疏云大夫以上自祭用朝服助祭用冕士家自祭用端助祭用爵弁今士亲迎用爵弁是用助祭之服以为摄盛则卿大夫亲迎当用冕摄盛也天子诸侯尊不须摄盛宜用家祭之服以迎则天子当服衮冕而五等诸侯皆冕是以记云冕齐戒鬼神隂阳也将以为社稷主以社稷言之据诸侯而説也周礼巾车王之车有玉辂金辂象辂革辂木辂诸侯自金辂以下孤乘夏篆卿乘夏缦大夫乘墨车士乘栈车庶人乘役车今士乘大夫墨车为摄盛则庶人当乘栈车大夫当乘夏缦卿当乘夏篆天子诸侯亦不假摄盛当乘金辂矣又白虎通王度记天子诸侯一娶九女之制曾子问有变礼记传有事证详见仪礼经传通解
  世佐案此篇于亲迎以前不言告庙之事白虎通义因有娶妻不先告庙者示不必安也之説然记有之曰日月以告君齐戒以告鬼神为酒食以召乡党僚友以厚其别也齐戒以告鬼神谓非告庙可乎仪礼之文不具者多矣他传记足以补之者君子弗弃也隠八年左传载郑公子忽逆妇先配而后祖陈鍼子讥之之事注云礼逆妇必先告庙而后行郑忽先逆妇而后告庙故曰先配而后祖杜义要有所本窃疑告庙之礼当是壻父率其子以告孤子则自告时忽父见在而疏以为逆者当自告恐未是郑氏葢主不告庙之説故其解左传以祖为軷道之祭注曲礼之告鬼神则以昏礼凡受女之神皆扵庙为神席当之解左之失已见斥于孔疏而曲礼注顾未有非之者夫于庙为神席乃女氏之事记者之意葢主男氏而言不可援以为证也况女父筵几于庙是重以先祖之遗体许人亦与厚别意微异左传又载楚公子围娶妇告庙事疏云聘礼臣奉君命聘于隣国犹释币于祢乃行况昏是嘉礼之重文王世子曰五世之孙祖庙未毁虽为庶人冠取妻必告郑云告于君也亦既告君必须告庙此説得之朱子经传通解右白虎通义而疑左氏不足信愚未敢以为安

  仪礼集编卷四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仪礼集编>
  钦定四库全书
  仪礼集编卷五
  龙里县知县盛世佐撰
  士相见礼第三
  郑目録云士以职位相亲始承摰相见之礼于五礼属賔礼
  疏曰篇内含卿大夫相见以其新升为士或士自相见或士徃见卿大夫或卿大夫下见士或见已国君或士大夫见他国君来朝者新出仕从微至着以士为先后更有功乃升为大夫已上故以士为总号也郝氏曰士相见礼士君子初相接之礼也古之君子论行而结交行苟同矣未遽合也必有介以相见有辞以相命有摰以相将有仪以相敬然后无苟合而免失身之悔无礼而接其交不固独举士者分卑莫如士守礼莫如士春秋时孔子不见阳货七国时孟子不见诸侯皆以其无相见之礼也
  张氏曰据经初言士相见礼次言士见于大夫又次言大夫相见乂次言士大夫见于君末及见尊长诸仪皆自士相见推之故以士相见名篇
  姜氏曰此士相见礼之下凡礼七曰士见大夫礼曰士尝为大夫臣相见礼曰大夫相见礼曰凡始见君礼曰凡燕见于君礼曰凡侍坐于君子礼曰先生异爵者见士礼旧简错混而疏乃为之説如此甚矣其牵以率而不顾经义之失也且诸礼既混为篇又并以所记言称瞻视持行之节亦杂厠其间是又不但文义之不合而并昩其体制之不伦矣
  世佐案仪礼十七篇无记者五【士相见大射士防少牢馈食有司彻】而此篇居其一焉愚尝求其説而不得也及细阅之则非本无记编礼者误合于经耳此篇之经止士相见一章自士见于大夫以下皆记也其中见大夫大夫相见见君三节文与本篇相似犹可曰自士相见推之也至凡燕见于君以下则其体宛似戴记且与彼大同小异者亦多有以是续经其为编次之误无疑朱子出其见君者数条入臣礼篇而凡言凡与大人言凡侍坐于君子三条仍列经后窃疑此三条盖属本经主人请见宾反见之记以通解例定之当系于请见节之下郑云賔反见则燕矣下云凡燕见于君至凡侍坐于君子博记反见之燕义此説近是疏家縁不晓经记错混故其为説如此姜氏诃之固当特其以凡燕见于君凡侍坐于君子二条别为二礼与士见大夫等礼并列而为七则亦未为得也
  士相见之礼防冬用雉夏用腒左头奉之
  注曰防所执以至者君子见于所尊敬必执贽以将其厚意也士贽用雉者取其耿介交有时别有伦也雉必用死者为其不可生服也夏用腒备腐臭也左头头阳也
  疏曰凡执贽之礼惟有新升为臣及聘朝及他国君来主国之臣见皆执贽相见常朝及余防聚皆执笏无执贽之礼又执防者或平敌或以卑见尊皆用贽尊无执贽见卑之法檀弓云哀公执贽见已臣周丰者彼谓下贤非正法也
  朱子曰古者笏以记事指画而缙之腰间故汉魏以前不见有言执笏者至晋始言执手版今疏云朝防执笏未知何所考也
  敖氏曰干禽谓之腒犹干兽谓之腊也此干雉乃泛言腒者与雉互见不嫌其为他物也惟见冬夏而不言春秋盖春则先从冬后从夏秋则反之亦若屦然与必左头者头宜向内也不言服者亦元端可知
  曰某也愿见无由达某子以命命某见
  注曰无由达言久无因縁以自达也某子今所因縁之姓名也以命者称述主人之意
  疏曰案乡饮酒云某子受酬注云某者众宾姓又乡射云某酬某子注云某子者氏也与此注某子为姓名不同者彼旅酬下为上尊敬在上以公羊传名不若字字不若子故下者称姓以配子彼对面语故不言名此非对面之言于彼遥称绍介之意若不言名直称姓是何人故郑以姓名解之也若然特牲云皇祖某子注为伯子仲子者以孙不宜云父祖姓故以伯子仲子言之望经为义故注有殊
  陆氏德明曰凡卑于尊曰见敌而曰见谦敬之辞也敖氏曰某子之某所因縁者之姓也
  郝氏曰曰某也以下賔与主人摈者相对之辞主人使摈请事于门外賔告以求见之意
  世佐案古人男子无称姓者某子之某所因縁者之氏也乡饮酒乡射所云某子同特牲云皇祖某子则諡也注惟于乡射得之余皆失经义而疏每曲为之説故不敢不辨
  主人对曰某子命某见吾子有辱请吾子之就家也某将走见
  注曰有又也某子命某徃见今吾子又自辱来序其意也走犹往也
  疏曰走取急徃之意非走骤也
  敖氏曰有辱谓有所屈辱也賔来见已是自屈辱走言其不敢缓
  郝氏曰主人对摈者传主人意以对賔也下仿此世佐案有当依注读作又敖説非
  賔对曰某不足以辱命请终赐见
  注曰命谓请吾子之就家
  主人对曰某不敢为仪固请吾子之就家也某将走见注曰不敢为仪言不敢外貌为威仪忠诚欲徃也固如故也
  賔对曰某不敢为仪固以请
  注曰言如固请终赐见也
  世佐案注如下固字疑当作故
  主人对曰某也固辞不得命将走见闻吾子称贽敢辞贽
  注曰不得命者不得见许之命也走犹出也称举也辞其贽为其大崇也
  疏曰凡賔主相见惟此新升为士有防又初不相识故有防为重对重相见则无贽为轻是以始相见辞之为大崇故也
  賔对曰某不以防不敢见
  注曰见于所尊敬而无防嫌大简
  主人对曰某不足以习礼敢固辞
  注曰言不足习礼者不敢当其崇礼来见已
  敖氏曰礼谓授受徃来之礼盖指用防而言
  賔对曰某也不依于贽不敢见固以请
  注曰言依于防谦自卑也
  敖氏曰依于防言托之以为重
  主人对曰某也固辞不得命敢不敬从
  张氏曰以上皆賔在门外摈者传言以相往复
  出迎于门外再拜賔答再拜主人揖入门右賔奉贽入门左主人再拜受賔再拜送贽出
  注曰右就右也左就左也受贽于庭既拜受送则出矣不受贽于堂下人君也
  疏曰凡门出则以西为右以东为左入则以东为右以西为左聘礼賔升堂致命授玉又下云君在堂升见无方阶亦是升堂见君法故云不于堂下人君也杨氏曰受贽于庭不受挚于堂注谓下人君此义难晓案聘礼賔至于近郊君使卿朝服用束帛劳賔受于舍门内诸公之臣则受于堂又案聘礼賔私面于卿受币于楹间及众介面则受币于中庭以此言之则受于堂为重受于庭为轻其义可知也
  敖氏曰主人入门而右賔入门而左是賔主之位在大门内之东西也其拜则相乡其贽则东西讶受于门中此賔主相见而授贽于大门内大夫士之礼也士惟昏礼受鴈于堂大夫私面乃受币于堂者因问及之非相见之正礼
  世佐案受贽之处注疏谓于庭敖氏谓即在门中郝同敖説今以经文正之言入门而不言至于庭则敖説似胜又案受贽于堂葢两君相见之礼非谓臣见君也聘礼賔升堂致命授玉以其奉君命而来且执主器故以客礼见及至私觌时賔入门右北面奠币再拜稽首注云奠币再拜以臣礼见也然则臣见于君其不升堂入防也明矣下文君在堂云云乃指燕见图事而言非始见于君之仪疏引之殆误
  主人请见賔反见退主人送于门外再拜
  注曰请见者为賔崇礼来相接以矜庄欢心未交也賔反见则燕矣下云凡燕见于君至凡侍坐于君子博记反见之燕仪臣初见于君再拜奠贽而出疏曰郑欲见自燕见于君下至凡侍坐于君子皆反见燕法其中仍有臣见于君法臣始事见于君法礼毕奠挚而出君亦当遣人留之燕也若然下有他邦之人则还贽虽不见反燕臣尚燕他邦有燕可知但文不具也
  朱子曰案注云广説反燕义者凡四章本皆在此篇后一燕见于君今入臣礼篇二凡言三凡视今在本处侍坐于君子今入少仪篇
  主人复见之以其贽曰向者吾子辱使某见请还贽于将命者
  注曰复见之者礼尚徃来也以其贽谓向时所执来者也向曩也将犹传也传命者谓摈相也
  敖氏曰使某见谓因其见已而使得于家见之也云请还贽于将命者不敢斥主人
  主人对曰某也既得见矣敢辞
  注曰让其来荅已也
  疏曰上言主人此亦言主人者上言主人者据前为主人而言此云主人者谓前賔今在已家而説也
  賔对曰某也非敢求见请还贽于将命者
  注曰言不敢求见嫌防主人不敢当也
  疏曰賔主频见是亵也今云非敢求见嫌防主人不敢更相见也故不敢当相见之法直云还挚而已
  主人对曰某也既得见矣敢固辞賔对曰某不敢以闻固以请于将命者
  注曰言不敢以闻又益不敢当
  疏曰上云非敢求见已是不敢当此云不敢以闻耳闻疏于目见故云又益不敢当也
  敖氏曰谓不敢以还贽之辞闻于主人特固以请于将命者耳请谓请还之
  主人对曰某也固辞不得命敢不从賔奉贽入主人再拜受賔再拜送贽出主人送于门外再拜
  注曰许受之也异日则出迎同日则否
  敖氏曰賔得主人见许之命则不俟主人之迎而即自入盖急欲还贽且尊主人也是亦复见之礼异于始见者与授受不着其所如上可知
  姜氏曰不言迎恐亦是省文复见于其家宜无不迎之礼
  右士相见礼
  士见于大夫终辞其贽于其入也一拜其辱也賔退送再拜
  注曰终辞其贽以将不亲荅也凡不答而受其贽惟君于臣耳大夫于士不出迎入一拜正礼也送再拜尊賔
  疏曰少仪云始见君子曰愿闻名此不言愿闻亦文不具也
  敖氏曰士于大夫降等者也受贽而不荅则疑于君答之则疑于敌使人还之则又疑于待旧臣是以终辞之也一拜其辱亦于大门内之东为之大夫云一拜则士或答再拜与大夫于士不出迎入一拜又不出送亦以其降等也入一拜而送乃再拜则是凡拜而送者之礼皆然固不可得而杀也送而一拜防礼也
  世佐案大夫于士不出迎盖賔得主人见许之命则不俟其迎而即自入所以尊主人也送送于门外也送再拜亦犹士相见礼也而记特见之者嫌其拜与拜辱同也曲礼云大夫士相见虽贵贱不敌主人敬客则先拜客客敬主人则先拜主人玉藻云士于尊者先拜进面答之拜则走所记皆与此异此云拜辱则士不先拜也言拜于入后则大夫不出迎也既拜不云賔辟则士亦答再拜也注云大夫于士不出迎入一拜正礼也以此为正则彼记皆非礼之正与以愚考之郑注曲礼以为尊贤当矣孔疏同国异国之辨朱子固疑之愚亦不取也玉藻所云尊者不知其何所指姑以士徃见卿大夫释之则先拜进面云者盖亦客敬主人则先拜主人之谓答之拜即谓之入而后拜也可郑谓卿大夫出迎答拜不几自背其説乎曲礼又云士见于大夫大夫拜其辱疏家引此章为证且云谓平常相答拜非加敬也然则此章乃士见大夫之常礼而二篇所记则其加敬焉者也
  右士见于大夫
  世佐案自此以下当属记文经名士相见礼而记乃言见大夫以至于见君者盖推广相见之法如此刘歆苍等推士礼而致于天子此类是与
  若尝为臣者则礼辞其贽曰某也辞不得命不敢固辞注曰礼辞一辞其贽而许也将不答而聼其以贽入有臣道也
  敖氏曰尝为臣者谓向为其家臣今为公臣者也然则士大夫以贽相见亦不独始相见者为然礼辞之者异于见为臣者也见为臣则不辞之
  世佐案疏云凡賔主相见惟新升为士有贽又初不相识故有贽盖谓以贽相见有此二种也尝为臣者以贽见亦谓新升为公士耳新升为士者毋论素相识与否皆以贽见也其新升为大夫者亦然若亟见而亟用贽斯凟矣凟则何以为礼敖氏之疑殆未明乎疏之意与又案尝监本误作常今从张氏改正
  賔入奠贽再拜主人答壹拜
  注曰奠贽尊卑异不亲授也
  敖氏曰入亦入门左也奠贽再拜亦东面也答一拜者主人尊也言主人答拜是不拜其辱矣
  姜氏曰称賔者虽臣亦賔也诗鹿鸣燕其臣云我有嘉賔是也
  賔出使摈者还其贽于门外曰某也使某还贽
  注曰还其贽者辟正君也
  敖氏曰賔退而主人不拜送亦异于不为臣者也以其不见为臣故当还贽某也大夫名
  賔对曰某也既得见矣敢辞
  注曰辞君还其贽也
  摈者对曰某也命某某非敢为仪也敢以请
  注曰还贽者请使受之
  朱子曰某也盖主人之名
  敖氏曰非敢为仪言必欲还之请亦请还贽也还贽而摈者自为之辞亦以主人尊也
  郝氏曰某非敢为仪摈者述主人命已之辞
  世佐案朱子止以某也为主人之名则自余某字皆为摈者自名矣然亦有疑焉如此节第三某字若作摈者自名终于义未协以还贽非出自摈者意也郝説似胜
  賔对曰某也夫子之贱私不足以践礼敢固辞
  注曰家臣称私践行也言某臣也不足以行賔客礼賔客所不答者不受贽
  敖氏曰私谓私属春秋传曰邾滕人之私也
  世佐案玉藻云士于大夫曰外私犹他国之人曰外臣也又云大夫私事使私人摈盖公家之士谓之公士故臣于大夫者为私人也
  摈者对曰某也使某不敢为仪也固以请賔对曰某固辞不得命敢不从再拜受
  注曰受其贽而去之
  疏曰以其尝为臣为轻既不受其贽又相见无飨燕之礼故郑云去之以絶之也
  右士尝为臣者见于大夫
  下大夫相见以鴈饰之以布维之以索如执雉
  注曰鴈取知时飞翔有行列也饰之以布谓裁缝衣其身也维谓系聫其足
  疏曰言下大夫者国皆有三卿五大夫言上大夫据三卿则此下是五大夫也二十七士与五大夫转相副贰则三卿宜有六大夫而五者何休云司马事省阙一大夫如执雉亦左头奉之
  敖氏曰云饰之以布则非白布也曲礼曰饰羔鴈者以缋则此布其缋者与
  世佐案饰羔鴈之法诸侯大夫以布天子大夫以画此曲礼注文也然曲礼所云未见其必为天子大夫而发郑盖为此説以通经言之异耳如敖説则二者正互相备非有二义也且于饰字义亦合当从之
  上大夫相见以羔饰之以布四维之结于面左头如麛执之
  注曰上大夫卿也羔取其从帅羣而不党也面前也系聫四足交出背上于胸前结之也如麛执之者秋献麛有成礼如之或曰麛孤之挚也其礼盖谓左执前足右执后足
  如士相见之礼
  注曰大夫虽贽异其仪犹如士
  敖氏曰此相见之礼盖兼复见者言之也上下大夫亦当有互相见之礼经不言之者蒙士礼故惟见其敌者焉非谓其得相见者仅止于是也大夫相见朝服
  张氏曰士与士相见敌者之礼也两大夫相见亦敌者故其仪如之
  右大夫相见
  郝氏曰朋友新知操一禽以将意非伤惠也受其物而称物以报亦非伤亷也况以卑见尊尤不可无借而必辞之是不与其进也必使人还之是终不纳其欵也于人情未宜然亦足以见古人交际之严取予之节辞受不苟则人已各得与朋友交终身无怨悔赖有此耳举世昏浊清士乃见斯礼所以为衰世维风而作孟子曰交以道接以礼斯孔子受之矣世佐案用贽是以卑见尊法平敌用贽所以自卑而尊人也所以行礼也岂寻常问遗比哉受之而不答者唯君于其臣耳下此则终辞之或使人还之敌则已复见而还之皆不受也不受也者不敢也他国之君且然而况人臣乎郝氏疑其不情过矣至以礼为衰世维风而作是蒙庄之防也意者有为言之与
  始见于君执贽至下容弥蹙
  注曰下谓君所也蹙犹促也促恭慤貌也其为恭士大夫一也
  疏曰不言所而言下者凡臣视祫已下故不言所而言下
  敖氏曰至下谓当带也曲礼曰凡奉者当心提者当带此执物髙下之节也执贽当带见至尊者之礼也春秋传曰邾子执玉髙其容仰子贡观之曰髙仰骄也然则执贽至下之为恭也明矣
  郝氏曰至下至堂下容容貌蹙恭敬不宁也
  世佐案至下之义注疏当矣后儒必欲易之者盖失于分句之不审也旧本皆以执贽至下四字为句愚谓执贽二字当句云始见于君执贽者见贽惟新臣有之常朝及燕见则不用也云至下容弥蹙者谓臣自入门即着恭慤之容而至于君所则其蹙愈甚也观乡党入公门一章愈近君则愈恭其义可见矣敖氏以至下为执贽之法引曲礼及春秋传为证今考曲礼自明奉提常法谓物有宜奉持之者有宜提挈之者各因其宜而为此髙下之节不闻其以提者为恭于奉也其下执天子之器则上衡云云言臣为其主奉提之礼与执贽之义自不侔春秋传言国君执玉之法当平衡髙则为骄卑则为替亦不闻以下为恭也执贽之法虽无明文然以义推之则亦当为奉而不为提何则羔鴈等物于奉为便上文云左头奉之是也又如聘礼賔奉束锦以请觌束锦亦所以为贽也而云奉则羔鴈等亦奉可知且私觌之时賔方以臣礼见而亦云奉则不以当带为敬可知此可以破敖説之谬矣郝氏张氏虽用注説而分句处尚沿敖氏之讹愚亦未敢从也
  庶人见于君不为容进退走
  注曰容谓趋翔
  张氏曰庶人谓在官者府史胥徒是也其见于君不为趋翔之容进退惟疾走而已即曲礼云庶人憔憔
  士大夫则奠贽再拜稽首君答壹拜
  注曰言君答士大夫一拜则于庶人不答之庶人之挚鹜
  敖氏曰臣以贽见于君北面奠贽于中门之内而拜是时君位亦在路门外之东南乡也君于臣之再拜稽首而答一拜者惟奠挚之礼则然盖以此明君臣之义也此奠挚之仪主于大夫士则庶人之见于君者其不用贽与
  张氏曰案曲礼君于士不答拜此得与大夫同答一拜者新升为士故答拜或新使反也君答一拜疏以为当作空首九拜中奇拜是也
  世佐案士大夫始见君之礼其详不可闻矣以聘礼賔觌入门右北靣奠币再拜稽首及觐礼侯氏入门右坐奠圭再拜稽首参之则士大夫奠挚处当在门东拜亦北靣也是时君位盖在堂上答壹拜者遥答之也曲礼曰大夫见于国君国君拜其辱熊氏谓以初为大夫敬之殆为是与上文注云臣初见于君再拜奠贽而出谓拜毕即出无升堂入挚之事也聘礼賔再拜奠币后摈者辞賔复入升授币知此无其事者彼以外臣行客礼故与此异也觐礼亦有摈者谒侯氏坐取圭升致命之文同为君臣礼而此又异者辟天子也此虽无升堂入贽之事而于臣既出之后君或留之燕则有矣前疏云臣始仕见于君法礼毕奠挚而出君亦当使人留之燕是也盖自士相见礼賔反见而燕推之也又案上文始见于君执贽盖兼大夫士庶人而言此奠贽之仪独言士大夫者以君于庶人则不答拜也庶人执鹜见大宗伯文谓庶人不用挚可乎敖氏之疑过矣
  右大夫士庶人见于君
  若他邦之人则使摈者还其贽曰寡君使某还贽賔对曰君不有其外臣臣不敢辞再拜稽首受
  疏曰賔不辞即受挚以君所不臣礼无受他臣贽法賔如此法不敢亢礼于他君故不辞即受之也臣无境外之交今得以挚见他邦君者谓他国之君来朝此国之臣因见之若掌客卿皆见以羔之类是也春秋卿大夫与他国之君相见者皆因聘防乃见之非特行也
  敖氏曰人盖通大夫士而言此于已臣惟以还贽为异则是向者亦奠贽矣主君于聘使与上介之私觌乃终不许其奠币而必亲受之者重其为使介且币又隆于贽故也
  右他邦之人见于君
  凡燕见于君必辩君之南面若不得则正方不疑君注曰辩犹正也君南靣则臣见正北面君或时不然当正东靣若正西面不得疑君所处邪向之此谓特见图事非立賔主之燕也疑度之
  疏曰案上文注以此为博记反见之燕义则此与燕义【燕义二字疑衍】燕礼立賔主之燕别以其此经君之面位正南臣北面向之若不得南面或君东西面则臣亦正方向之不可预度君之面位邪立向之皆与燕礼君在阼阶西面为正异故知此经是特见图事并与賔反见之燕义也
  敖氏曰辩犹视也下文放此
  郝氏曰燕见谓私见非公朝行礼之时君南面臣北靣礼也燕见则君有时不南面臣必辨方君不南面臣自正北不疑立邪向也凡言疑者立不定之貌张氏曰经本言士与士相见递推至见大夫大夫与大夫相见士大夫见君见礼已备此下博言图事进言侍坐侍食退辞称谓诸仪法殆类记文体例矣世佐案郝説虽似近理而详味经文当以注疏为正盖古者堂陛之间未若后世之濶絶而特见图事又非有朝士建其法司士正其位也故义取向君而不必以北面为正且以周礼司士职考之三公北面孤东面卿西面王族故士虎士等南面此朝仪之位也何尝尽北面乎方犹向也诗云万邦之方若不得则正方者谓君若东面则正西向之若西靣则正东向之也必正向君者取其顔色辞气之间便于观察也疑与拟通古字少故多通用后人以偏傍加之则一义一字一字一音而通用者寡矣如一疑也加手则为拟疑君之疑是也加冫则为凝疑立之疑是也郝氏混而释之殆未明乎通用之例与又案张説亦有见然本篇之记当自士见于大夫始而不始于此也士见于大夫以下至此与此下体制又别则所记固不一手也
  君在堂升见无方阶辩君所在
  注曰升见升堂见于君也君近东则升东阶君近西则升西阶
  疏曰此文据君所在随便升阶无常之事亦谓反燕及图事之法若立賔主君升自阼阶賔及主人升自西阶燕礼所云是也
  敖氏曰方犹常也此云君在堂则上之燕见未必专在堂
  张氏曰疏以为兼反见之燕恐亦于事理不合疏葢太泥前反见注文也
  世佐案疏兼反燕言亦无害讥之者过也此时君在堂则士大夫奠挚之时君位亦概可见敖云在路门外者乃王日视朝事之所未可引以为据也
  右燕见于君
  凡言非对也妥而后传言
  注曰凡言谓已为君言事也妥安坐也传言犹出言也若君问可对则对不待安坐也
  敖氏曰凡言谓凡与人言也妥安也谓安和其志气乃言不可怱遽也易大传曰君子易其心而后语惟有所对答则或可怱遽言之
  张氏曰此下言进言之法凡进言唯承尊者之问而对则不待安坐苟非对也则必安坐而后出言大传曰易其心而后语亦此防也注専指为君言似泥疏以妥为君安坐亦不可从
  世佐案敖张二説畧同胜注疏逺矣敖训妥为安则不若仍用尔雅释诂文也
  与君言言使臣与大人言言事君与老者言言使弟子与幼者言言孝弟于父兄与众言言忠信慈祥与居官者言言忠信
  注曰博陈燕见言语之仪也言使臣者使臣之礼也大人卿大夫也言事君者臣事君以忠也祥善也居官谓士以下
  敖氏曰今本云言忠信慈祥大戴记注引此无忠信字今有之者盖后人因下文有言忠信三字而误衍之也今以彼注为据删之
  张氏曰所与言之人不同则言亦各有所宜言虽多端大防所主不离乎此
  世佐案敖説虽有所据然今本有忠信二字于义亦通况此本流传已久疏家亦相承觧之当示传疑之意未可轻改也
  凡与大人言始视面中视抱卒视面毋改众皆若是注曰始视面谓观其顔色可传言未也中视抱容其思之且为敬也卒视面察其纳已言否也毋改谓传言见答应之间当正容体以待之毋自变动为嫌解惰不虚心也众谓诸卿大夫同在此者皆若是其视之仪无异也今文众为终
  疏曰云今文众为终不从者以上已有卒卒为终故从古为众也
  敖氏曰毋改谓不可变乱其三视先后之序也终皆若是谓与言之时自初至终皆当如上所云亦不可以久故而或改之也 又曰郑本终作众注曰今文众作终继公谓众字无意义宜作终
  郝氏曰母改凝视不游目也众不止士也
  世佐案此大人葢有徳位者之通称疏指君敖指卿大夫恐俱未备毋改之义注得之众当从今文作终愚向有此説敖氏其先得我心者与盖人与尊者相对其始必有严惮之心惟久则怠生或至变动其容体故经既以毋改戒之而即继之曰终皆若是者谓与言者自始至终皆不可变动其容体也或嫌与上卒字复出不知上卒字对始中而言与言中之一节耳此终字与毋改为一义该始中卒而言自不相犯也若依郑本作众而以诸卿大夫同在此者释之则首句一凡字足以该之而此句反为赘设矣郝氏狃于郑本其説亦无足采也
  若父则游目毋上于面毋下于带
  注曰子于父主孝不主敬所视广也因观安否何如也
  敖氏曰此谓与父言之时也其异于大人者游目耳毋上于面视面时也毋下于带视抱时也此与视大人者无以异乃着之者嫌游目则或不然也
  世佐案游目目不定也时而上时而下盖不必抱始中卒之候特其上下之节则不得过于视大人耳此所以为孝且敬也敖説太泥似与游目之防不合曲礼云凡视上于面则敖下于带则忧此视之节限也故曰毋上于面毋下于带
  若不言立则视足坐则视膝
  注曰不言则伺其行起而已
  疏曰已上皆据臣子与君父言语之时此据不言之时
  世佐案视足视膝亦视君父也郝氏以为自视非
  右言视之法
  凡侍坐于君子君子欠伸问日之早晏以食具告改居则请退可也
  注曰君子谓卿大夫及国中贤者也志倦则欠体倦则伸问日早【早字监本脱今从集説补】晏近于久也具犹辩【辩当从释文作辨】也改居谓自变动也
  敖氏曰以食具告谓以所食之具告从者葢欲食也卑幼之于尊长请见不请退而此乃得请退者縁君子意也可者许之之辞明其异于常礼
  郝氏曰张口曰欠舒体曰伸侍者以食具告将饮食也
  世佐案此五者皆倦怠厌客之意故侍者可以退以食具告蒙上君子而言亦谓君子告其从者也具作器具解虽与注小异然详味经文则敖説胜矣
  夜侍坐问夜膳荤请退可也
  注曰问夜问其时数也膳谓食之荤辛物葱薤之属食之以止卧
  疏曰注云时数者谓若钟皷漏刻之数
  右侍坐于君子
  若君赐之食则君祭先饭徧尝膳饮而俟君命之食然后食
  注曰君祭先饭谓君【监本譌作食其】祭食臣先饭示为君尝食也此谓君与之礼食膳谓【监本衍一进字】庶羞既尝庶羞则饮俟君之徧尝也今云呫尝膳【世佐案此节注监本多误字近所刊朱子通解同赖有敖氏集説可考故备録而正之】
  疏曰凡君将食必有膳宰尝君之食备火齐不得下文是也此膳宰不在则侍食者自尝已前食既不尝君食则不正尝食故注云示为君尝食又曰此谓君与臣小小礼食法非正礼食正礼食则公食大夫是也彼君前无食此君臣俱有食故知小小礼食孔氏颖达曰饮而俟者礼食未飱必先啜饮以利滑防中不令涩噎君既未飱故臣亦不敢飱而先尝羞尝羞毕而啜饮以俟君飱臣乃敢飱
  敖氏曰賔主共食则賔当祭此君臣共食君祭而臣否所以别尊卑也
  郝氏曰饭黍稷也膳肴品也饮水浆所以浇饭三饮告饱而飱则用饮君未飱臣饮而俟君命之食乃食也又曰臣不敢当賔是已然君未饮食而先食先饮徧尝不近于草野而饕餮者与此袭论语君祭先饭之迹而縁饰之过未可用也【世佐案本经之记虽时有出于汉儒者然此文见于论语玉藻并无异辞不可议也】
  姜氏曰若者承燕见于君而言也既尝羞则饮若酳然也俟者俟君命之食乃食不敢即食也又曰此与玉藻赐食而君客之者不同君客之而命之祭此之谓礼食而此不祭先尝者岂其然乎此乃郑注玉藻所谓侍食则臣【臣当是正字之譌】不祭是也郑注彼此不免自背宜疏亦依违而无定见与
  世佐案以文次考之此章当属于燕见节之下姜氏本得之然此文亦见戴记玉藻篇而彼详此畧似纂彼记而成者愚谓本经之记有出汉儒手者此类是也本篇阙譌处当以玉藻为正故备録之而释其义于左旧説未安者则亦少更定之云
  玉藻曰若赐之食而君客之则命之祭然后祭世佐案侍食者不祭正礼也客之而命之祭君之加礼于其臣也必待命而后祭臣虽见礼而犹不敢擅也本篇不云者文不具耳其实同为小小礼食若正礼食则賔每食必祭无待命者公食大夫礼是也姜氏于此强生异同而责郑注之自背过矣
  先饭辩尝羞饮而俟
  世佐案此谓膳宰不在也凡侍食之礼君客之或不客之所异者止在祭与否耳其他则同孔疏以有尝羞者为非君所客然则君所客者必无膳宰乎其説殆难通也本篇云君祭先饭则臣不祭可知知臣祭亦先饭者玉藻又云侍食于先生异爵者后祭先饭是其例也饮而俟之义孔疏得之公食大夫礼賔食正馔讫宰夫执觯浆饮以进賔受坐祭遂饮虽与侍食礼异亦可见饮在饭后而与用饮浇饭之飱别矣郝氏混而解之误郑注玉藻以俟为俟君食而后食説仪礼者又谓俟君命之食乃食皆非也斯时侍食者已饭矣徧尝羞矣饮矣复何俟乎所俟者俟君覆手而飱也本篇于此下有君命之食然后食七字盖衍文也君命之食然后食唯有尝羞者则然所谓君命之羞羞近者命之品尝之然后唯所欲是也若膳宰不在则侍食者先饭徧尝膳皆不俟君命且既云先饭徧尝膳矣则所谓命之食者复食何物也所以衍者因下文有君之食然后食六字而玉藻又有此等句法如命之祭然后祭之类记者或袭用之也或曰若移此饮而俟君命之食然后食十字置俟君之食然后食之下则与玉藻文合矣
  若有尝羞者则俟君之食然后食饭饮而俟君命之羞羞近者命之品尝之然后唯所欲
  世佐案此谓膳宰在也俟君之食然后食不尝食也饭饭黍稷饮饮水浆孔疏云饭饮者饮之也非俟俟君命也斯时犹未敢尝羞也必君命之羞而后羞而所羞犹止其近者必君命之徧尝之而后徧尝之既徧尝之而后羞唯所欲不复次第焉是皆臣之恭也本篇所谓君命之食然后食意实类此而误入上节则于礼不合矣自饭饮而俟已下本篇阙
  凡尝逺食必顺近食
  世佐案此言尝羞之通礼
  君未覆手不敢飱君既食又饭飱饭飱者三饭也世佐案此亦侍食之通礼覆手者谓食毕以手循口边恐有肴粒汚着也飱者谓礼食竟更用饮浇饭于器中以劝助令饱也君未覆手不敢飱不敢先君饱也君既食臣又饭飱盖不敢不饱之意飱止于三者过多则贪味过少则不足以成君惠也
  君既彻执饭与酱乃出授从者
  世佐案此食毕彻馔之仪亦小小礼食故尔若正礼食则但亲彻之不敢授已之从者也
  若有将食者则俟君之食然后食
  注曰将食犹进食谓膳宰也膳宰进食则臣不尝食周礼膳夫授祭品尝食王乃食
  敖氏曰君食然后食臣侍君食之正礼
  郝氏曰有宰夫则侍食者不先尝惟俟君之所食然后食之君食饭然后食饭君食羞然后食羞
  世佐案上文膳宰不在偶然耳敖氏以此为侍食之正礼得之俟君之食然后食亦大槩言之以见其不敢先之义其实庶羞必俟君命而敢尝非若饭然但俟君食斯食也郝氏之言似失考矣又案此下疑有阙文或谓上文饮而俟君命之食然后食十字当在此然亦仅得其半也
  若君赐之爵则下席再拜稽首受爵升席祭卒爵而俟君卒爵然后授虚爵
  注曰受爵者于尊所至于授爵坐授人耳必俟君卒爵者若欲其釂然也
  疏曰此经文与玉藻文同皆燕而君客之赐爵法故臣先饮以酒是甘味欲美君之味故先饮必待君卒爵而后授虚爵者臣意若欲君尽爵然也案曲礼云侍饮于长者酒进则起拜受于尊所长者辞少者反席而饮长者举未釂少者不敢饮彼是大燕饮礼故郑注引燕礼曰公卒爵而后饮案燕礼当无算爵后得君赐爵待君卒爵乃饮是也
  孔氏曰必在君前先饮者亦云其贱者先即事后授虚爵者亦不敢先君尽爵然此谓朝夕侍者始得爵也若其大礼则君先饮而臣后饮燕礼公卒爵而后饮是也此经先再拜稽首而后受燕礼则先受而后再拜与此不同者燕礼据大饮法故先受爵而后奠爵再拜此经据朝夕侍君而得赐爵故再拜而后受必知此经非飨燕大饮者以此下云受一爵而至三爵而退明非大飨之饮也若燕礼非惟三爵而已敖氏曰赐之爵使人授之于其席也下降也降席者降而当席末也既拜兴受爵君答再拜乃升席坐祭酒既卒爵兴授人爵也臣先卒爵亦先饭尝膳之意君卒爵而授虚爵则是授爵亦先于君矣此受爵卒爵授爵之节皆异于燕之无算爵者礼贵相变也世佐案此亦谓燕见于君而君与之饮也食竟宜饮酒故次侍食礼若者或赐或否亦惟君意也侍食不祭此云祭就君所客者而言与上文互相备也受爵者于尊所注据曲礼文然彼是大燕饮礼不可援以为证拜受之仪当如敖説臣先卒爵亦取与燕礼相变郝氏云燕主行礼以让为文赐爵主饮以敏为恭是也至于授爵注以为坐授敖以为兴授案燕礼受赐爵者兴授执散爵此既与燕礼相变则注説为不可易矣玉藻此下有云君子之饮酒也受一爵而色洒如也二爵而言言斯礼已三爵而油油以退记侍饮受爵之数特详亦本篇所阙也
  退坐取屦隐辟而后屦
  注曰谓君若食之饮之而退也隐辟俯而逡巡疏曰案曲礼云乡长者而屦此亦当然
  孔氏曰坐跪也初跪説屦堂下为敬故退而跪取屦起而逡廵隐辟而着之
  敖氏曰是时屦在西阶下曲礼曰就屦跪而举之屏于侧【世佐案曲礼疏云就犹着也初升时解置阶侧今下着之先往阶侧跪举取之故云就屦跪而举之屛于侧者屏退也退不当阶也】此坐取屦即跪而举之也隐辟即屏于侧之时也屦谓纳屦
  姜氏曰此言凡退而就屦之仪也
  世佐案退谓士大夫侍饮食于君而退也玉藻文亦然姜氏以此属侍坐于君子节之下为退出之通礼岂未之考与此章承燕见于君而言燕见于君之礼升见无方阶则説屦处葢亦无定所敖氏据燕礼决其在西阶下非若其据曲礼以释隐辟之义则得之曲礼云就屦跪而举之屏于侧孔疏谓此侍者或独暂退时取屦法也又云乡长者而屦跪而迁屦俯而纳屦疏谓此明少者礼毕退去为长者所送之法也此章所云葢为君所不送者当如曲礼上一条法何以知之下文云君若降送之则此为不送明矣贾疏谓当如曲礼后条非也玉藻于此下又记纳屦之法云坐左纳右坐右纳左
  君为之兴则曰君无为兴臣不敢辞君若降送之则不敢顾辞遂出
  注曰辞君兴而不敢辞其降于已太崇不敢当也疏曰云不敢辞其降者谓君降送时明有不降法云若者不定之辞也
  张氏曰君无为兴臣不敢辞即臣辞兴之语也
  大夫则辞退下比及门三辞
  注曰下亦降也
  疏曰云大夫则辞退下者对上不敢辞是士士卑不敢辞降大夫之内兼三卿五大夫臣中尊者故得辞降也
  敖氏曰大夫起而退则君兴下阶则君降及门则君送于此三节皆辞之故曰三辞此着大夫则上之不敢辞者为士明矣
  郝氏曰不顾辞不囬顾君告辞也大夫贵与士异礼顾辞而后退退则君兴下阶则君降及门则君送皆三辞于君也
  姜氏曰此疏更误此乃士侍君卿大夫及贤者之礼故以君子二字通指之本章葢言侍君而为之兴降则士但辞兴而不敢辞降若侍卿大夫之属而为之兴降且出送则士于三者皆辞义葢甚明注疏于侍君子节释为士侍卿大夫以下而不及君于君为之兴节忽释为士侍于君而于大夫则辞节则又别释为大夫侍君而并忘其为士之所侍矣窃念汉儒承秦火之后既误以士见大夫及大夫相见以下凡六篇之文而通目为士相见之礼説经者初不体正其误而于各礼复率为之训如此则先圣之遗经将益晦矣故不辞僭而谨正之
  世佐案张本以大夫则辞退下为句从疏説也郝姜二本皆以大夫则辞为句退下一字一句从敖説也愚亦以敖説为长盖如疏説则于文不顺而经中退字亦几虚设不若敖説之字字有着落矣三辞敖以退而辞兴下而辞降及门而辞送当之疏家専指辞送谓自君降阶以至于及门凡有三辞也不数辞兴者岂以士亦辞与然士之辞兴也曰臣不敢辞犹是不敢与君为礼之意大夫则直辞之是亦与士异也并辞兴数之何不可之有又案凡辞必顾上云不敢顾辞者不敢顾而辞君之降也郝氏以为不囬顾君告辞非所解三辞祖敖説而小变之亦非葢凡辞之礼一辞而许曰礼辞再辞而许曰固辞三辞曰终辞不许也使于君兴时终辞之岂复有送而至于门之事邪为此説者何其弗深考也又案自君为之兴已下至此玉藻所无然亦当与上文通为一节葢侍饮食于君而退退而君为之兴且送末乃言其辞否之仪视臣之尊卑为异经文之节次明甚也朱子以之入臣礼篇而曰此与玉藻所记互有详畧故并列之于注疏之説无异议信斋杨氏始以若君赐之食至然后授虚爵为一节而结之曰右君赐食赐爵自退坐取屦至此别为一节而结之曰右见君见大夫退云见大夫退隐然以大夫则辞已下为士见大夫礼矣然未尝侈张其説而颠倒经文以成之也姜氏师其意而又甚焉毅然取数千载相传之遗经而易其次而掊击注疏几于大声而疾呼矣然説经者当平心以求其义之所安不可执偏见而尽废先儒之説也夫苟不为先儒之所愚而独开生面以正千古之譌则虽改定经文古人亦所不惜若非义关至极则宁守传闻之旧不失为慎重奈何所见逺逊乎前而可肆其诋讥乎哉姜氏以赐食节直接燕见节愚未尝不韪之所论经文错混处得失半焉説见此卷之首至以退坐取屦已下直接侍坐于君子节而又多方以附防之则其失显然亦不敢是今而非古也
  右士大夫侍饮食于君
  世佐案此章广燕见于君之义当属其下乃为凡言凡侍坐于君子两节所间盖错简也朱子通解入臣礼篇杨氏仪礼图分为二章误
  若先生异爵者请见之则辞辞不得命则曰某无以见辞不得命将走见先见之
  注曰先生致仕者也异爵谓卿大夫也先见之者出先拜也曲礼曰主人敬賔则先拜賔
  疏曰云异爵谓卿大夫也者此士相见本文是士故以卿大夫为异爵也
  敖氏曰卿大夫之爵于士为逾等故曰异爵辞者辞其以尊就卑已不敢当也辞不得命谓三辞而不见许也无以见言其非敌不可以接见之走者行之速也先见之先亦当作走葢既传言即走而见之也此礼当在以贽见于先生异爵者之后又先生异爵者之见于士其礼同则士之以贽见于先生亦当如见于入夫之礼明矣
  郝氏曰无以见谦已无足以见也
  张氏曰某无以见言无故不敢轻见也
  姜氏曰某无以见者言无徳可以相见再述始辞之词以起下文也
  世佐案敖云此礼当在以挚见于先生异爵者之后是矣辞不得命谓再辞而不见许也敖以为三辞非士相见礼賔在大门外时主人辞其见者再此亦如之特其措词异耳某无以见此即其所以辞之意以因也谦不敢当尊者见已故反言已欲见尊者而无因也葢以卑见尊必执挚而往见于其家如士见大夫礼乃为有所因今尊者在已门外而已又不执贽故云无因也旧説俱未安不见辞贽者以尊见卑不用挚也士相见礼云出迎于门外再拜是敌者亦主人先拜也此注云先见之者出先拜也似与彼无异愚谓彼之拜为迎賔此拜为先见其所以拜不同此既为先见而拜则不敢迎賔而入矣尊者欲入则入故玉藻云士于大夫不敢拜迎而拜送敖氏改先见之先为走非
  右先生异爵者请见士
  非以君命使则不称寡大夫士则曰寡君之老
  注曰谓摈赞者辞也不称寡君不言寡君之某言姓名而已大夫卿士其使则皆曰寡君之某檀弓曰仕而未有禄者君有馈焉曰献使焉曰寡君之老疏曰云非以君命使则不称寡者此则玉藻云大夫私事使私人摈则称名以其非聘问之礼则为私事使私人摈也聘礼云若有言则以束帛如享礼引春秋晋侯使韩穿来言汶阳之田归于齐玉藻注亦引之是也郑云谓摈赞者辞也者以玉藻自诸侯之于天子以下至大夫皆云摈者曰故知不自称是摈赞之辞也云其使则皆曰寡君之某者释经大夫士则曰寡君之老为公事使也此则玉藻云公士摈则曰寡大夫寡君之老大夫有所徃必与公士为賔亦一也彼注云谓聘也大聘使上大夫小聘使下大夫则曰寡君之某【世佐案则曰寡君之某句疑衍否则当云下大夫曰寡大夫上大夫曰寡君之老】故郑总云某也若然经直云大夫郑兼云士者经本文是士则云非以君命使可以兼士也但士无特聘问或作介徃他国聘有称谓而云寡君之士某也敖氏曰此文不可强通或曰君之老与大夫士之文宜易处葢传写者因寡字之同而误也未审是否郝氏曰以君命使谓出使他邦致君命称寡君代君称也若非君命以已意与他邦人言则不得称寡君若言及大夫士则称寡君之老可也老者臣仆之长也
  张氏曰此经当有脱文注引檀弓亦多之老二字玉藻云大夫私事使私人摈则称名公士摈则曰寡大夫寡君之老与此经相发明谓非以君命而有事他国则摈辞不得称寡君之某称名而已若以君命出聘公士为摈下大夫则曰寡大夫上大夫则曰寡君之老
  世佐案此节及下文自称于君节皆当在他邦之人见于君节之后而此节又当在自称于君节之后也然其文颇有阙譌始疑此记似纂玉藻而成于此益信旧説皆以则不称寡为句愚谓当于夫字絶句且以玉藻文考之夫下脱一公字士下脱一摈字下句必有此二字始可通非以君命使则不称寡大夫谓下大夫以私事使也公士摈则曰寡君之老谓上大夫聘也于私事使见下大夫之称于聘见上大夫之称互相备耳本篇是士礼而记独见大夫称谓者士恒与大夫作摈此皆摈者辞也故得附于篇与郑君不晓阙文注故未尽合然其意亦非如疏所云也郑云不称寡君不言寡君之某者释经不称寡之中含斯二义一则自称已君不得曰寡君一则摈者称已不得曰寡君之某也玉藻注云大国之君自称曰寡人摈者曰寡君是称寡君之证不言寡君之某指大夫言不兼士也下大夫曰寡大夫上大夫曰寡君之老故言某以该之若士作介更无摈者自称只合云外臣皇氏谓士对他国君称传遽之臣亦通贾疏乃谓士作介徃他国而云寡君之士某葢误也注又云大夫卿士其使则皆曰寡君之某卿士六卿之外更为都官以总六官之事者亦上大夫也郑意士即以公事使亦必无称寡君之老之例故为此説以通之见经文士字非上中下士之谓然非经意矣疏乃谓郑兼云士则又非注意也注末引檀弓盖取使焉曰寡君之义【世佐案孔氏曰使焉曰寡君者使焉谓为君若出使国此臣若出使则自称已君谓寡君也】证公事使则称其君曰寡君也之老二字出处所无传冩者因经有寡君之老之文而衍耳疏不正其误而曲为之説尤误之甚者诸儒之説惟张氏近是郝説固谬敖氏所録或説亦殊不可晓
  右称于他邦之辞
  凡执币者不趋容弥蹙以为仪
  注曰不趋主慎也以进而益恭为威仪耳
  疏曰案小行人合六币玉马皮圭璧帛皆称币下文别云执玉则此币谓皮马享币及禽挚皆是
  敖氏曰执币谓以币相见及为使者也凡者通尊卑言之行而张足曰趋葢以容弥蹙为仪故不趋也惟着凡执币者之仪如是则执贽者或不然矣士大夫执挚于君前其仪乃与此同
  世佐案此盖指使臣见他国君及主国之臣见朝君而言币则束锦羔鴈之类是也故其仪与始见于君同若寻常以币相见未必有是容也步趋之节见于戴记者特详如帷薄之外堂上城上执玉执龟防皆云不趋而不及执币益可见此非常礼矣若然则此亦当在他国之人见于君节之后朱子通解以之附士相见章葢用疏説而误也
  执玉者则唯舒武举前曳踵
  注曰唯舒者重玉器尤慎也武迹也举前曳踵备跲也
  疏曰此篇直见在国以禽挚相见之礼无执玉朝聘邻国之事而云执玉者因执贽相见故兼言朝聘执玉之礼也
  朱子曰案注疏以舒字絶句陆佃曰容弥蹙同唯武则舒然则读武字絶句矣其説近是
  敖氏曰执玉谓朝君与聘使执圭璧以行礼之时也唯舒武谓仅舒其武耳举前曳踵见其舒武之法也踵足后也足之前起而后不离地则步之促狭可知此又不止于不趋而已
  世佐案此因见他国君而及之指聘賔执圭时言而朝君亦用此礼也玉藻云君与尸行接武大夫继武士中武徐趋皆用是然则执玉者聘賔与合继武若朝君则接武也舒舒徐也敖氏似作展舒解非陆氏句读虽善其説亦未安案论语执圭勃如战色私觌愉愉此之执币当彼私觌时执玉当彼执圭时则其容亦未必同矣岂独以舒武为异哉唯舒武者谓步武之间惟以舒徐为主唯字正极形其慎重之意作仅字觧不得作独字解亦不得也
  右执币玉之仪
  凡自称于君士大夫则曰下臣宅者在邦则曰市井之臣在野则曰草茅之臣庻人则曰刺草之臣他国之人则曰外臣
  注曰宅者谓致仕者去官而居宅或在国中或在野周礼载师之职以宅田任近郊之地今文宅或为托敖氏曰士大夫谓见为臣者也宅者未仕而家居者也他国之人亦谓士大夫
  姜氏曰案此以市井草茅之臣谓士大夫而下别云庶人曰刺草之臣故注以致仕者训之与孟子不同又案玉藻上大夫称下臣摈者曰寡君之老下大夫称名摈者曰寡大夫与此不同者葢彼为与邻君之称而此为自称于君故异词与
  世佐案玉藻记自称于君之辞上大夫曰下臣下大夫自名士曰传遽之臣与此异者此亦有阙譌也姜氏以玉藻为对他国君非宅当从今文为托托寄也谓他国士大夫寄居其地而未仕者不曰外臣者既居其地不可复同于他国也不曰刺草之臣者以非土著之民且尝为士大夫故也孟子云在国曰市井之臣在野曰草莽之臣皆谓庶人正与此相发明孟子之时士好游故据托者之礼言之谓之庶人者以以其于所寓之国实未仕也本作宅而以致仕者释之遂与孟子説龃龉葢为古文所误郑于此既引周礼宅田为证而于载师职文乂据此以易先郑之説彼此牵引总属臆説也
  右自称于君
  世佐案此节之下当以称于他邦之辞节继之使称谓之礼得以类相从而非以君命使云云即承他国之人则曰外臣句而言于文亦顺也
  刘氏敞曰自天子至于庶人皆有贽挚者致也所以致其志也天子之挚鬯诸侯玉卿羔大夫鴈士雉鬯也者言德之逺闻也玉也者言一度不易也羔也者言柔而有礼也鴈也者言进退知时也雉也者言死其节也故天子以逺徳为志诸侯以一度为志卿以有礼为志大夫以进退为志士以死节为志明乎志之义而天下治矣故执斯挚者致志者也君之挚以事神臣之贽以养人唯君受贽者惟君受养也非其君则辞贽不敢当养也古者非其君不仕非其师不学非其人不友非其大夫不见士相见之礼必依于介绍以言其不苟合也必依于挚以言其道可亲也苟而合惟小人无耻者能之君子可见也不可屈也可亲也不可狎也可逺也不可踈也賔至门主人三辞见賔称挚主人三辞挚所以致尊严也大夫以礼相接士以礼相谕庶人以礼相同然而争夺兴于未者未之有也人苟悦而相若者末必争苟简而相亲者未必怨是故士相见礼者人道之大也所以使人重其身而毋迩于辱也所以使人慎其交而毋迩于祸也惟仕于君者召而徃未仕而见于君者冠而奠挚在邦曰市井之臣在野曰草荐之臣君虽召不徃也是故虽有南面之贵千乘之富士之所以结者礼义而已矣利不足称焉刑罚行于国所诛者好利之人未有好利而其俗不乱者也无介而相见君子以为謟故诸侯大国九介次国七介小国五介
  陈氏师道曰宗周之制士见于大夫公卿介以厚其别词以正其名挚以効其情仪以致其敬四者备矣谓之礼成士之相见如女之从人有愿见之心而无自行之义必有绍介为之前焉所以别嫌而慎微也故曰介以厚其别名以举事词以导名名者先王所以定名分也名正则词不悖分定则名不犯故曰词以成其终故授受焉介以通名摈以将命勤亦至矣然因人而后达也礼莫重于自尽故祭主于重婚主于迎賔主于挚故曰挚以効其情诚发于心而谕于身达于容色故又有仪焉词以三请挚以三献三揖而升三拜而出礼烦则泰简则野三者礼之中也故曰仪以致其敬是以贵不陵贱下不援上谨其分守顺于时命志不屈而身不辱以成其善当是之世岂特士之自贤而亦有礼为之节也夫周之制礼其所为防至矣及其晚世礼存而俗变犹自是而失身况于礼之亡乎自周之礼亡士知免者寡矣世无君子明礼以正之既相循以为常而史官又载其事故其弊习而不自知也又曰先王之制士不传贽为臣则不见于王公夫相见所以成礼而其弊必至于自鬻故先王谨其始以为之防而为士者世守焉
  郝氏曰礼辞即行礼之心辞让之心人皆有之作者以是道人心所本有达其恭敬之意云尔苟徒依仿其辞无其心是相习为伪耳故曰非礼之礼大人弗为其人可与何必三辞不可虽谬为恭敬终弗屑也賔五请然后一见见又于大门内不歴阶不升堂不交一语辄出既出又请见賔又反见始何其难而终何其亟也郑谓为将与燕然则始见不延之堂室俟其出而后召之此类烦复于人情未可强通大抵此节之仪春秋战国以来士之抗节公卿大夫造门请见其辞如此苟士见于士无贵为此矣
  世佐案交际之道情也有分焉情不洽则暌分不严则防防之害甚于暌其端兆于士林而其祸延于公卿大夫之际倾险者启衅于睚眦卑者失身于阘茸先王防其微必自士相见始是故将之以贽先之以介绍五请而后许一见而辄退所以难其合也合之也难则其交必不滥合之也难则其交亦不易离然犹虑其尊严而未足以达賔主之情也故为之燕以伸其款曲焉燕不于始入而于反见者谓不可以干盛礼也云尔斯礼也降及战国而废不讲矣惟孟子为能守之以重其道故七篇之中三致意焉观其答公孙丑不见诸侯之问而引曽仲二子之言为证则士之能抗节公卿者未有不于寻常交契中慎之也易大传曰君子上交不謟下交不渎其知几乎微哉斯言非豫之六二有安静坚确之德其孰能与于斯郝氏以俗情测之则见为烦复而不可通也亦宜览刘氏陈氏之説夫亦足以明其义矣
  今考定士相见礼
  士相见之礼贽冬用雉夏用腒左头奉之曰某也愿见无由达某子以命命某见主人对曰某子命某见吾子有辱请吾子之就家也某将走见賔对曰某不足以辱命请终赐见主人对曰某不敢为仪固请吾子之就家也某将走见賔对曰某不敢为仪固以请主人对曰某也固辞不得命将走见闻吾子称挚敢辞贽賔对曰某不以贽不敢见主人对曰某不足以习礼敢固辞賔对曰某也不依于挚不敢见固以请主人对曰某也固辞不得命敢不敬从出迎于门外再拜賔答再拜主人揖入门右賔奉贽入门左主人再拜受賔再拜送挚出主人请见賔反见退主人送于门外再拜主人复见之以其贽曰向者吾子辱使某见请还贽于将命者主人对曰某也既得见矣敢辞賔对曰某也非敢求见请还挚于将命者主人对曰某也既得见矣敢固辞賔对曰某不敢以闻固以请于将命者主人对曰某也固辞不得命敢不从賔奉贽入主人再拜受賔再拜送贽出主人送于门外再拜
  右经
  士见于大夫终辞其贽于其入也一拜其辱也賔退送再拜 若尝为臣者则礼辞其贽曰某也辞不得命不敢固辞賔入奠贽再拜主人答壹拜賔出使摈者还其贽于门外曰某也使某还贽賔对曰某也既得见矣敢辞摈者对曰某也命某某非敢为仪也敢以请賔对曰某也夫子之贱私不足以践礼敢固辞摈者对曰某也使某不敢为仪也固以请賔对曰某固辞不得命敢不从再拜受 若先生异爵者请见之则辞辞不得命则曰某无以见辞不得命将走见先见之 下大夫相见以鴈饰之以布维之以索如执雉上大夫相见以羔饰之以布四维之结于面左头如麛执之如士相见之礼 始见于君执贽至下容弥蹙庶人见于君不为容进退走士大夫则奠贽再拜稽首君答壹拜 若他邦之人则使摈者还其挚曰寡君使某还贽賔对曰君不有其外臣臣不敢辞再拜稽首受 凡执币者不趋容弥蹙以为仪执玉者则唯舒武举前曳踵 凡自称于君士大夫则曰下臣宅者在邦则曰市井之臣在野则曰草茅之臣庶人则曰刺草之臣他国之人则曰外臣非以君命使则不称寡大夫士则曰寡君之老 凡燕见于君必辩君之南面若不得则正方不疑君君在堂升见无方阶辩君所在若君赐之食则君祭先饭徧尝膳饮而俟君命之食然后食若有将食者则俟君之食然后食若君赐之爵则下席再拜稽首受爵升席祭卒爵而俟君卒爵然后授虚爵退坐取屦隐辟而后屦君为之兴则曰君无为兴臣不敢辞君若降送之则不敢顾辞遂出大夫则辞退下此及门三辞凡言非对也妥而后传言与君言言使臣与大人言言事君与老者言言使弟子与幼者言言孝弟于父兄与众言言忠信慈祥与居官者言言忠信 凡与大人言始视面中视抱卒视面毋改终皆若是若父则游目毋上于面毋下于带若不言立则视足坐则视膝 凡侍坐于君子君子欠伸问日之早晏以食具告改居则请退可也夜侍坐问夜膳荤请退可也
  右记

  仪礼集编卷五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仪礼集编>
  钦定四库全书
  仪礼集编卷六
  龙里县知县盛世佐撰
  乡饮酒礼第四之一
  郑目録云诸侯之乡大夫三年大比献贤者能者于其君以礼賔之与之饮酒于五礼属嘉礼
  疏曰凡乡饮酒之礼其名有四案此賔贤能谓之乡饮酒一也又案乡饮酒义云六十者坐五十者立侍是党正饮酒亦谓之乡饮酒二也乡射州长春秋习射于州序先行乡饮酒亦谓之乡饮酒三也案乡饮酒义又有乡大夫士饮国中贤者用乡饮酒四也吕氏大临曰乡人凡有防聚皆当行此礼恐不止四事论语载乡人饮酒杖者出斯出矣亦指乡人而言之
  朱子曰孔頴逹以为吉礼非也以周礼考之唯祭祀为吉礼其饮食賔射燕飨皆属嘉礼则郑云嘉礼为是而孔説误也射义放此【世佐案乡饮酒义孔疏曰案郑目録云此于别録属吉事陆氏释文亦引郑云别録属吉礼则以此为吉礼之説盖出于刘向而郑君见之于礼记目録不始于孔氏也又案礼记冠昏乡饮酒射燕聘诸义孔疏引郑目録皆云别録属吉事唯乡饮酒射二义释文引郑云别録属吉礼释文礼字盖事字之误郑注仪礼于冠昏乡饮酒射燕云嘉而聘云賔者以周官五礼言之也若以事言之则吉者对凶之辞嘉也賔也皆可以言吉也此郑于礼记目録所以复存刘説与】杨氏曰案疏所引四条后一条出乡饮酒义乡人士君子尊于房户之间賔主共之也注云乡人乡大夫也士州长党正也君子谓乡大夫士也乡大夫士饮国中贤者亦用此礼也
  敖氏曰乡饮酒者士与其同乡之士大夫防聚于乡学而饮酒之礼也
  郝氏曰乡饮酒礼者乡之人有事相与饮酒皆得行此礼也
  张氏曰疏言乡饮有四此篇所载三年大比賔贤之礼也常以正月行之将射而饮下篇所列是也于春秋行之党正正齿位于季冬蜡祭郷大夫饮国中贤者则无常时
  姜氏曰此周礼五州为乡乡大夫兴贤能与之饮酒之礼盖侯国亦如之也乡饮酒之属之礼仅存此篇考其礼盖专主尚贤而注疏乃兼及尚齿【世佐案注疏于尚徳尚齿之异未尝不分别言之姜氏犹訾其兼及尚齿似过】谓大蜡之时党正以齿饮民于序乡大夫临观行礼亦名乡饮酒也今案序贤序齿礼不相混谓其通名乡饮酒则可谓其通行此礼则失矣况注疏于记义六十者坐以下又明言党正饮酒与乡饮酒之异礼乎
  世佐案此篇所陈乃侯国乡大夫賔贤之礼他如党正正齿位州长春秋习射及乡大夫士饮国中贤者虽亦名乡饮酒而其礼固不能无异也自吕氏之説见采于通解而后儒宗之遂以为乡人聚防饮酒之通礼矣然论语所载有尚齿之意谓与党正饮酒法相似则可援以证此则不可且其所谓乡人者乡之人耳与乡饮酒义乡人士君子之乡人注以为乡大夫者亦别顾麟士曰乡人饮酒与乡饮酒礼无预是也姜氏序贤序齿之辩甚善若其释为天子乡大夫兴贤能之礼而谓侯国亦如之则非也以下文特悬磬考之其非天子之大夫明甚愚故于注疏之説不敢有异议云
  乡饮酒之礼主人就先生而谋賔介
  注曰主人谓诸侯之乡大夫也先生乡中致仕者賔介处士贤者周礼大司徒之职以乡三物教万民而賔兴之一曰六德知仁圣义中和二曰六行孝友睦婣任恤三曰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乡大夫以正月之吉受灋于司徒退而颁之于其乡吏使各以教其所治以考其徳行察其道艺及三年大比而兴贤者能者乡老及乡大夫帅其吏与其众寡以礼礼賔之厥明献贤能之书于王是礼乃三年正月而一行也诸侯之乡大夫贡士于其君盖亦【监本脱亦字今从疏増】如此云古者年七十而致仕老于乡里大夫名曰父师士名曰少师而教学焉恒知乡人之贤者是以大夫就而谋之贤者为賔其次为介又其次为众賔而与之饮酒是亦将献之以礼礼賔之也今郡国十月行此饮酒礼以党正毎嵗邦索鬼神而祭祀则以礼属民而饮酒于序以正齿位之説然【句】此篇无正齿位之事焉凡乡党饮酒必于民聚之时欲其见化知尚贤尊长也孟子曰天下有达尊三爵也徳也齿也
  疏曰云周礼至书数并大司徒职文引此者欲兼诸侯司徒亦使乡大夫教民以三物教成行饮酒之礼兴举之也云乡大夫已下至于王竝周礼地官乡大夫职文彼是天子乡大夫法诸侯乡大夫无文以此约之故云诸侯之乡大夫贡士于其君盖亦如此云也云贤者为賔至是亦将献之以礼礼賔之也者据此经诸侯乡大夫贡士之法亦如天子之乡大夫故云亦也若据乡贡一人其介与众賔不贡之矣但立介与众賔辅賔行礼待后年还以贡之耳案射义云古者天子之制诸侯嵗献贡士注引旧説大国三人次国二人小国一人大国三卿次国二卿小国一卿所贡之士与乡同则乡送一人至君所其国有遂数亦同其乡并有公邑采地皆有贤能贡之而贡士与乡数同不言遂与公邑采地所贡者盖当乡送一人至君所君又总校徳之大小取以贡之纵取乡外仍凖乡数为定乡大夫虽行饮酒礼賔之于其君简讫仍更行饮酒礼賔之于王是乡大夫及诸侯贡士皆行饮酒礼礼賔也云今郡国至之説然者郑欲解此乡饮酒贡士法汉时所行者是正齿位与此不同之意云以党正每嵗邦索鬼神而祭祀者礼记郊特牲云嵗十二月合聚万物而索飨之周之十二月即夏之十月农功毕而蜡祭也云则以礼属民而饮酒于序以正齿位者谓当蜡祭之月党正序民于序学中以三时务农将阙于礼此时农隙故行正齿位之礼乡饮酒义云六十者坐五十者立侍六十者三豆七十者四豆八十者五豆九十者六豆年长者在上是正齿位之法也云之説然者汉时十月饮酒礼取党正之文而然与此篇乡饮酒礼异也民聚之时谓大比大蜡之时尚贤据此篇乡饮酒尊长据党正乡饮酒也但党正饮酒以乡大夫临观行礼或乡大夫居此党内则亦名乡饮酒也引孟子者以证乡大夫饮酒是尚徳也党正饮酒是尚齿也爵于此无所当连引之耳或曰賔若有尊者一章即尚爵之义也【世佐案自或曰已下监本所无见通解疑此説当是朱子纂入而传冩者误属于疏耳然杨氏仪礼图已仍之今亦未敢遽删也】杨氏曰此篇主于賔贤虽无正齿位法然自賔介而下众賔有长立于堂下者有东上北上乐正与立者皆荐以齿旅酬少长以齿是亦正齿位法但无党正三豆四豆五豆六豆之等差耳
  张氏曰案此乡饮酒礼有献賔有乐賔有旅酬有无算爵乐凡四大叚而礼成此下至当楣北面答拜则将饮酒之始事初谋賔戒賔次陈设次速賔迎賔拜至凡三节
  世佐案或説及信斋之言此篇三达尊之义偹矣但其意所专属则在尚徳耳姜氏谓尚齿与乡饮酒无渉似泥敖氏于主人賔介等俱泛言非辩见前
  右谋賔介
  主人戒賔賔拜辱主人答拜乃请賔賔礼辞许主人再拜賔答拜
  注曰拜辱出拜其自屈辱至已门也不固辞者素所有志
  疏曰知賔出门者见冠礼主人宿賔賔出门左乡射戒賔亦出门故也士相见固辞此礼辞即许者賔已知欲贡已又以学习徳艺情意相许也案冠礼主人先拜賔答拜此賔先拜主人答拜者彼冠礼主人戒同寮同寮尊又使之加冠于子尊重之故主人先拜此则乡大夫尊矣賔是乡人卑矣又将贡已宜尊敬主人故賔先拜辱也
  朱子曰学成行脩进仕于朝上以致君下以泽民此士之素有所志也
  敖氏曰此拜辱即拜迎也
  张氏曰主人戒賔言主人往至賔门欲相警告非谓已戒之也至请賔方是发词相戒耳主人再拜拜其许已也
  世佐案主人乡大夫也賔处士也主人戒賔当如先生异爵者请见礼先生异爵者请见先见之不敢拜迎而此乃云拜辱者当賔兴大典主人好善忘势而賔亦以道自重故以处士而俨然与大夫抗礼不为骄也一辞而许注以为素所有志固已然考士冠礼乡射礼于主人之戒賔也皆云賔礼辞许不闻有固辞者然则一辞而许为賔之道固然此亦如其常而已以为将贡已而固辞君子恶其矫也賔先拜主人答拜者考士冠宿賔乡射戒賔皆然是亦礼之常也士冠戒賔云賔礼辞许主人再拜賔答拜主人之拜是拜賔之许己非先拜也方其始至賔家之时仍当賔先拜彼不言者文不具耳以宿賔礼例之可见也盖主人至賔家戒之则主人为賔賔为主人賔既为主人礼应先拜疏家误谓冠礼主人先拜而其释此賔先拜之故亦似沾滞
  主人退賔拜辱
  敖氏曰此即拜送也拜迎拜送皆言拜辱者盖一仪而兼二义也迎送者据已言也辱者据彼言也此经言戒賔之仪略者亦以士冠礼宿賔之仪见之也下速賔仿此后篇同
  世佐案凡賔主相见始而拜迎退而拜送礼之常也拜迎可名拜辱则拜送独不可名拜辱乎郑君求其説而不得因有以送谢之之解疏又云将贡已宜尊敬主人是以去又拜辱以送谢之斯何见之陋也夫主人之于賔即后世之所谓举主也所谓座主门生也古者郷举里选一以徳行道艺为主而进退之故在举之者自尽其职之所当为非以树恩也而所举者亦必克副其实而后应之公义重而私恩轻何仆仆而亟谢为为此説者习见汉世报举主之厚而意之耳夫以汉世笃交念故之谊议者犹或非之况自中唐而后一蒙赏防名曰恩门长奔竞之风胎朋党之祸其流极可胜道哉韩子曰吾未尝闻有登第于有司而进谢其门者斯固有识者之所耻也岂先王制礼而不虑及此乎然则饮酒之明日賔乡服拜赐何也曰谢其以礼礼已也夫礼未有见礼于人而不之谢者乡射非贡士賔亦拜赐是已为贡己而以送谢之私也为贡己而明日不拜赐避嫌也避嫌亦私也此于士习官方颇有闗系故不敢不辩
  介亦如之
  注曰如戒賔也
  右戒賔介
  乃席賔主人介众賔之席皆不属焉
  注曰夙兴往戒归而敷席賔席牖前南面主人席阼阶上西面介席西阶上东靣众賔于宾席之西不属者不相续也皆独坐明其徳各特
  疏曰乡射云席賔南面东上众賔之席继而西此众賔之席亦当然但不属为异耳乡射注云言继者甫欲习众庶未有所殊别此乃特贡于君故众賔之席皆不属焉虽不属犹统賔为位同南面也
  杨氏曰乡饮酒礼注云賔于牖前与周礼司几筵延国賔于牖前似同而实异賔位在西北以天子诸侯室有东西房言之则室前之中为中此乃王位设扆之处自中以西便为西北又是牖前如司几筵筵国賔于牖前是也以大夫士东房西室言之房室之间为中故户西牖东西北之位家乡国皆以为重士冠礼子筵于户西士昏礼妇席于户牖间乡饮席于牖前乡射賔席在于户牖之处名虽不同皆是一义乡饮虽云牖前亦是牖东也盖户西牖东正西北之賔位也士冠礼子士昏礼妇亦在此位敬礼之如賔客然所谓醴于客位是也若牖前则近于西此隅矣果賔席在牖前则三賔当如郷射记东面北上今经云众賔之席继而西则賔席决不在牖前明矣虽然此特以郑义大夫士东房西室言之也又案陈祥道云乡饮酒荐脯五挺出自左房乡射记笾豆出自东房大射宰胥荐脯醢由左房夫乡射乡饮大夫礼大射诸侯礼其言相类盖言左以有右言东以有西则大夫士之房室与诸侯同可知郑氏谓大夫士无西房恐未然也敖氏曰席賔主人介者为賔主人介设席也席賔于户牖间主人于东序介于西序少牢下篇席主人于东序西面席侑于西序东面侑介之位同也众賔众賔长三人也属连接也必不属者为其升降皆由下也以是观之则賔主在户西牖东而当两楹之间明矣此席亦东上凡席皆有司设之
  郝氏曰古者大飨必于宗庙庙堂后中为室室东为房室与房皆有牖有户牖皆居中户皆在牖东皆南向故户牖间为堂中賔席在焉賔所立位在堂西阶上东向主席在堂东阶上西向此庙中之礼也乡饮酒不行于庙于学宫诸馆舍其位次与在庙殊馔席皆在堂上而拜立之位仍在东西阶故或退而复位进而升席也张氏曰注言敷席面位可订近日乡饮隅坐之失姜氏曰乡饮席位经无明文注盖据乡饮酒义而言也但乡饮乡射之席賔与众賔皆相继而不属言其逓为位则相继言其各为位则不属二者参互推之可见非有殊礼也所以乡射言继而西乡饮言皆不属者乡射单以賔与众賔言之故言继而西而乡饮合言席賔主人介众賔之席凡十字为句则賔与众賔虽不属而自相继主介一东阶一西阶则不相属而亦不相继矣而疏乃于句读有差因于义释有误乃谓賔以将贡于君有所殊别故众賔之席不属而不相继也不亦率为之説而使经义之尽晦哉世佐案此节当以乃席賔三字为句主人介众賔之席又句旧説及郝氏姜氏析句俱未安经但言席賔而不言位面以见于乡射礼者可参考也乡射无介注知介席在西阶上东面者以少牢下篇所载席侑之处见之也乡射礼众賔之席继而西此则云不属者兴贤大典所以殊异賔于众也皆者皆主人介众賔也主人也介也与賔之席逺矣云皆不属者词虽总承而意则专主于众賔也敖氏谓为其升降皆由下姜氏谓言其逓为位则相继言其各为位则不属二説皆未得经意当以注疏为正但注家误看经文皆字谓众賔皆独坐则犹未尽也经义盖谓主人介众賔之席皆不属于賔耳非谓众賔各不相属也賔是所兴贤能之人故别异之彼众賔者既不得与于贡则其徳故相埒也焉得人人而别之乎又案古人宫室之制前堂后室室之东西偏曰房室与房皆有户室又有牖【考仪礼图室有户有牖房有户无牖郝云室与房皆有牖户非】户在东而牖在西【室西南隅为奥奥者以人所安息之处名之也论语载子问伯牛疾自牖执其手则牖亦在西南可】【见郝氏谓牖皆居中非】户牖之间堂之中也故古人重之室之有东西房者则以牖前为賔位取其在西北也司几筵所云是也室之有东房而无西房者则户牖牖之间为賔位亦取其在西北也士冠士昏礼所云是也郑氏谓大夫士东房西室以其私家言之也乡饮酒行礼于庠乡射于序庠序皆学舍与私家之制异安见其必无西房乎陈氏祥道之説极为有据然此注不曰賔席户牖之间而曰宾席牖前则郑氏固未尝谓其无西房也若无西房则牖前乃堂之西北隅賔既席于此则賔西更无容席之地不得云众賔之席继而西矣【公食大夫记云蒲筵常倍寻曰常丈六尺也三賔之席合之几四丈八尺若无西房何许着此】惟有西房故賔席虽在室之牖前而其西尚可以容众賔之席也然则此注所云牖前与司几筵所云牖前其实无以异也杨氏因陈氏之言而疑郑氏大夫士无西房之説之误殆未明乎庠序与私家之异欤今绘图于左使读者得以考焉

  【右今更定乡饮酒礼賔位图旧图云众賔南面坐不尽则东面北上亦误説见后】
  尊两壶于房户间斯禁有酒在西设篚于禁南东肆加二勺于两壶
  疏曰东肆以头首为记从西向东为肆则大头在西也又曰士之棜禁大夫之斯禁名虽异其形同若天子诸侯承尊之物谓之丰丰有舟
  敖氏曰设篚于禁南其间当容人葢酌者北面也记云尊绤幂賔至彻之则此二勺皆加于幂上矣张氏曰两壶酒与酒各一也斯禁以承壶酒在酒之西设篚以贮爵在禁之南向东陈之其首在西壶各有勺以备挹酌
  姜氏曰案玉藻斯棜异制棜较卑也疏误
  世佐案户室之户也房户间当左楹
  设洗于阼阶东南南北以堂深东西当东荣水在洗东篚在洗西南肆
  张氏曰堂上设篚此复设篚者上篚所贮三爵每一爵行毕即奠下篚且贮余觯也
  右设席器
  羮定
  注曰肉谓之羮定犹熟也着之者下以为节
  敖氏曰注云下以为节者谓下事以此为节也诸篇凡言羮定者皆然
  世佐案监本注中脱着之者下以为节七字今从敖氏本补入
  主人速賔賔拜辱主人答拜还賔拜辱
  敖氏曰速賔之仪与戒賔同此经文又略也賔不遂从之者为主人复当速介
  世佐案拜辱即拜送也説见上聘礼使下大夫至賔馆公食大夫礼使大夫戒賔二处賔皆不拜送者以賔遂从之也此处賔不遂从故仍行拜送之礼非有他义疏谓乡大夫尊賔卑又拟贡故特拜辱而送之非
  介亦如之
  注曰如速賔也
  疏曰是日必当遣人戒速众賔但略而不言故下云賔及众賔皆从之
  敖氏曰众賔亦戒速而经惟言賔介者亦以主人亲为之其礼重故特着之耳
  賔及众賔皆从之
  注曰言及众賔介亦在其中矣
  敖氏曰主人既速介即先归介及众賔皆至于賔之门外俟賔同往也
  右速賔介
  主人一相迎于门外再拜賔賔答拜拜介介答拜注曰相主人之吏摈赞传命者
  敖氏曰相葢学中之有司给事于饮射之礼者古者与乡人饮射必于学宫者以其深广且有司及器用皆偹具故也
  世佐案注以相为主人之吏而敖氏易之非也古者党有庠术【郑读为遂】有序教民之职在乡则掌于州长党正以下而统于乡大夫在遂则掌于县正鄙师以下而统于遂大夫治民之官即教民之官非若后世守令之外别有教职也主人乡大夫也自州长以至比长皆其属吏此相恐是择州长中一人为之周礼州长职云三年大比则大考州里以赞乡大夫废兴则相主人者舍州长而谁学中有司如乐师大小胥之属于国学则有之乡学则未之闻也
  揖众賔
  注曰拜介揖众賔皆西南面
  疏曰賔介众賔在门外位以北为上主人与賔正东西相当则介与众賔差在南东面主人正西面拜賔则侧身向西南拜介揖众賔矣
  主人揖先入
  注曰揖揖賔也先入门而西面
  敖氏曰不言入门右可知也
  賔厌介入门左介厌众賔入众賔皆入门左北上注曰皆入门西东面賔之属相厌变于主人也推手曰揖引手曰厌
  疏曰引手曰厌者以手向身引之
  郝氏曰厌压同行先众曰压賔在介上厌介介在众賔上厌众賔也
  世佐案厌今文皆作揖文虽小异其为以手礼人则一也郑氏定从古文取变于主人之义是矣郝氏顾讥其凿而改训为压于义何取不亦凿之甚乎
  主人与賔三揖至于阶三譲主人升賔升
  敖氏曰三揖三让説皆见士冠礼乡射礼曰主人升一等賔升
  主人阼阶上当楣北面再拜賔西阶上当楣北面答拜注曰楣前梁也
  敖氏曰此拜至也
  右迎賔拜至
  主人坐取爵于篚降洗
  敖氏曰取爵葢北面也为洗而降故云降洗
  张氏曰此下至爵降奠于篚言主人献賔介众賔之仪凡六节
  世佐案篚谓堂上禁南之篚
  賔降
  注曰从主人也
  敖氏曰賔降之位见下文
  主人坐奠爵于阶前辞
  注曰重以已事烦賔也
  敖氏曰奠爵乃辞者事异则不宜相杂且为敬也西面坐奠爵兴辞
  賔对
  注曰賔主人之辞未闻
  郝氏曰主人辞賔降賔对以不敢不降如聘记辞曰非礼也敢对曰非礼也敢后仿此
  主人坐取爵兴适洗南面坐奠爵于篚下盥洗
  注曰篚下篚南
  敖氏曰南面坐于洗北乃奠爵于篚南不敢由便也盥洗既盥复坐取爵而将洗之也凡洗者必盥盥洗皆立
  张氏曰篚下当篚之下非于篚也盥洗者盥讫取爵拟洗亦非谓遽已洗也
  世佐案此篚谓堂下洗西之篚
  賔进东北面辞洗
  注曰必进东行示情
  敖氏曰进者少南行也
  世佐案敖説是賔初降时立当西序而此云东北面辞洗则位已在洗南矣其进而南可知也
  主人坐奠爵于篚兴对賔复位当西序东面
  注曰言复位者明始降时位在此
  主人坐取爵沃洗者西北面
  张氏曰古人盥洗并用人执器灌沃下别有器承其弃水故有沃洗者
  卒洗主人壹揖壹让升
  敖氏曰升亦主人先而賔从之
  賔拜洗主人坐奠爵遂拜降盥
  敖氏曰必盥者为将酌也既拜而盥为拜时以右掌据地不无坋污也内则曰凡男拜尚左手
  张氏曰因事曰遂言遂拜者主人坐奠爵因不起而遂拜也后凡言遂者皆因上事
  賔降主人辞賔对复位当西序
  敖氏曰对时违其位故云复下主人对仿此
  卒盥揖让升賔西阶上疑立
  疏曰不言一揖一譲从上可知
  主人坐取爵实之賔之席前西北面献賔
  注曰献进也进酒于賔
  敖氏曰实者实以酒谓酌也
  张氏曰必西北面者賔在西阶欲其就席受爵故西北向之也
  賔西阶上拜主人少退
  注曰少退少避
  賔进受爵以复位主人阼阶上拜送爵賔少退
  注曰复位复西阶上位
  疏曰乡射云賔进受爵于席前
  张氏曰賔进席前受爵复持此爵还西阶上位
  荐脯醯賔升席自西方乃设折爼
  注曰升由下也升必中席
  疏曰案曲礼云席南向北向以西方为上今升席自西方云升由下者以賔统于主人以东方为上也
  主人阼阶东疑立賔坐左执爵祭脯醢
  注曰坐坐于席祭脯醢者以右手
  奠爵于荐西兴右手取肺郤左手执本坐弗缭右絶末以祭尚左手哜之兴加于爼
  注曰肺离之本端厚大者缭犹紾也大夫以上威仪多紾絶之尚左手者明垂紾之乃絶其末
  疏曰少仪云取爼进爼不坐是以取时奠爵兴至加于爼又兴也此乡饮酒大夫礼故云缭祭乡射士礼云絶祭但云缭必兼絶言絶不得兼缭也
  敖氏曰尚左手哜之谓举其左手而右手在下以末授口哜之也将哜乃尚左手则祭时不然矣加于爼以右手
  郝氏曰末肺端也左手执之右手絶而祭之神道贵右也既祭上其左手举肺哜之人道贵左也尚上同张氏曰郤左手者仰其左手也弗缭者直絶末以祭不必缭也缭祭以手从肺本循之至末乃絶之絶祭不循其本但絶末而已大夫以上乃缭士则否经言弗缭以賔固士也他事皆从士礼注疏独于此处解作缭祭不敢从
  姜氏曰弗缭之弗注未释葢读如绋綍之绋佛捩之义尚左手当连哜之为句注释恐未安
  世佐案经文明言弗缭而注疏乃云缭祭则弗字之读当如姜説然此固士礼也安得以大夫以上之礼释之乎注疏误矣注之误在以尚左手三字连上句为义疏又因注而误也曷不以乡射礼参观之乡射礼云坐絶祭尚左手哜之夫乡射固所称士礼也絶祭而不缭者也乃其经文亦云尚左手则尚左手当连哜之为句而弗缭之弗当读如字其説为不可易矣
  坐捝手遂祭酒
  注曰捝拭也拭以巾捝手为絶肺染污也
  疏曰内则事佩之中有帨则賔客自有帨巾以拭也
  兴席末坐啐酒
  疏曰乡饮酒义注云祭荐祭酒哜肺于席中惟啐酒于席末
  敖氏曰席末席西端也
  降席坐奠爵拜告防执爵兴主人阼阶上答拜
  注曰降席席西也
  賔西阶上北面坐卒爵兴坐奠爵遂拜执爵兴主人阼阶上答拜
  注曰卒尽也于此尽酒者明此席非专为饮酒起敖氏曰必西阶上卒爵者以向者于此拜受故也世佐案乡饮酒义云是席之正非专为饮酒也注葢本此谓卒爵于西阶上即啐酒于席末之意也此説深得礼意敖説浅矣
  右主人献賔
  賔降洗主人降
  注曰亦从賔也降降立阼阶东西面
  賔坐奠爵兴辞
  注曰西阶前也
  疏曰乡射云賔西阶前东面坐奠爵兴辞降此亦然
  主人对賔坐取爵适洗南北面
  敖氏曰洗南北面别于主人也
  主人阼阶东南面辞洗賔坐奠爵于篚兴对主人复阼阶东西面
  疏曰案乡射賔盥讫将洗主人乃辞洗先后不同者彼与乡人习礼轻故盥讫乃辞洗此乡人将賔举之故未盥先辞洗重之也
  朱子曰此等恐或文有先后未必有此轻重之别也敖氏曰南面辞洗犹不离阼阶东示违其位而已此主人辞洗在賔盥之先与他礼防异未详
  张氏曰前献賔主人既盥而后辞洗此则賔未盥而已辞洗故主人奠爵初在篚下继乃于篚以初未闻賔命也賔奠爵即于篚以已闻主命也
  世佐案盥而后辞洗礼之常也未盥而辞洗变以示重也疏説朱子虽疑之然于此亦可见古人尊贤之礼故存之
  賔东北面盥坐取爵卒洗揖让如初升
  敖氏曰凡盥洗于洗南者皆北面此云东北未详疑东衍文也初一揖一让也
  姜氏曰不言沃洗者省文
  世佐案上言沃洗者西北面此不言可知也主人在洗北沃洗者在洗南【见仪礼图】故主人南面沃沃洗者西北面沃之便也今賔在洗南沃洗者在其右故賔方盥洗必东北面邪向之亦取其便也敖氏以东为衍文非
  主人拜洗賔答拜兴降盥如主人礼
  敖氏曰如主人礼谓如上降盥以至坐取爵之仪但靣位异耳
  賔实爵主人之席前东南面酢主人
  张氏曰主人在阼阶賔自主席前向之故东南面
  主人阼阶上拜賔少退主人进受爵复位賔西阶上拜送爵荐脯醢主人升席自北方设折爼祭如賔礼注曰祭者祭荐爼及酒亦哜啐
  敖氏曰北方席下也主人介席皆南上
  不告防
  注曰酒已物也
  疏曰云不告防明亦啐也
  敖氏曰酒主人之物也其不告防不言可知乃必言之者宜别于如賔礼也
  自席前适阼阶上北面坐卒爵兴坐奠爵遂拜执爵兴賔西阶上答拜
  注曰自席前者啐酒席末因从北方降由便也疏曰凡升席必由下降由上今主人当降自南方以啐酒于席末遂从席北头降是由便也
  敖氏曰从北方降正也
  世佐案升席由下降由上此郑义也敖氏则谓升降皆由下故以此从北方降为正看来古人升席必由下至于降席只是取便或由上或由下原无一定之例也疏云降由上之正亦是便此为通论若必执一例求之而于其所不通者诿曰是由便也则固矣
  主人坐奠爵于序端阼阶上北面再拜崇酒賔西阶上答拜
  注曰东西墙谓之序崇充也言酒恶相充实
  疏曰奠爵于序端者拟后酬賔讫取此爵以献介也熊氏曰崇充也添酌充满之
  敖氏曰崇重也谓賔崇重已酒不嫌其薄而饮之既也故拜谢之卒爵乃拜者若曰已饮之乃审知其薄然世佐案崇酒之义敖氏得之郝氏敬李氏之藻皆同敖义郑君之説郝氏讥其凿今详其意盖谓以恶酒充賔腹故拜以谢过于经义未为大失然既训崇为充充字并无酒恶之意势必添字乃通固不如敖説之直截也至于熊説则去经防逺甚几酌酒于爵经皆云实爵不云崇酒况此爵虚爵也下文取以献介方将洗而实之岂于其奠之之时即酌而充满之乎其为谬误顕然矣又案姜氏云此乃谢賔之酢爵也崇之言隆谓之崇酒者谢賔酢之隆施耳如以崇酒为谢酒之恶当于献賔賔告防之时不当于酢主主不告防之后此説亦可备一解
  右賔酢主人
  主人坐取觯于篚降洗賔降主人辞降賔不辞洗立当西序东面
  注曰不辞洗者以其将自饮
  敖氏曰主人辞不言奠觯又不言賔对者如上礼可知自饮乃洗者亦象賔之饮已也
  张氏曰献用爵酬用觯一升曰爵三升曰觯
  卒洗揖让升賔西阶上疑立主人实觯酬賔阼阶上北面坐奠觯遂拜执觯兴賔西阶上答拜
  注曰酬劝酒也
  张氏曰先自饮所以劝賔也拜賔者通其劝意也答拜者答其劝已也
  坐祭遂饮卒觯兴坐奠觯遂拜执觯兴賔西阶上答拜敖氏曰此众賔之饮已故其拜亦皆与受之于人者同
  主人降洗賔降辞如献礼升不拜洗
  注曰不拜洗杀于献
  敖氏曰如献礼如其降后升前之仪
  賔西阶上立主人实觯賔之席前北面賔西阶上拜主人少退卒拜进坐奠觯于荐西
  敖氏曰奠觯于荐西者主人以此觯不举不敢亲授之重劳賔也凡酬酒有卒不举者有未即举者主人皆奠之而不授其意则同燕与大射及少牢下篇主人酬尸与賔皆授觯与士礼异
  张氏曰奠觯西欲賔举此觯也
  世佐案酬觯奠而不授亦杀于献也奠于荐西仍是欲賔举此觯若逆料其不举而不亲授则非主人殷勤之意矣
  賔辞坐取觯复位主人阼阶上拜送賔北面坐奠鱓于荐东复位
  注曰酬酒不举君子不尽人之欢不竭人之忠以全交也敖氏曰辞辞其奠鱓也奠觯酬之正礼也然奠而不授亦不能无降等之嫌故辞之辞之而不获命乃坐取觯示受也辞及取觯皆当东面
  张氏曰賔辞疏以为辞主人复亲酌已愚以主人方酌时不辞殆非辞酌也仍是辞其亲奠如乡射二人举觯时世佐案奠觯于荐东示不举也凡奠觯将举者于右不举者于左辞是辞奠前二説得之
  右主人酬賔
  主人揖降賔降立于阶西当序东面
  注曰主人将与介为礼賔谦不敢居堂上
  敖氏曰賔降之位其南北之节皆于阶西至此始见之也主人降西面于门东
  主人以介揖让升拜如賔礼
  疏曰主人与賔三揖至于阶之时介与众賔亦随至西阶下东面此云揖让升唯于升堂时相让无庭中三揖矣
  敖氏曰介入门左止于其位至是乃进
  世佐案上迎賔拜至节不见介与众賔随至西阶下之事则介与众賔尚在门西北上之位也此云揖让升拜如賔礼谓三揖三让及拜至之礼皆如賔也何得无庭中三揖乎疏误当以敖説为正
  主人坐取爵于东序端降洗介降主人辞降介辞洗如賔礼
  敖氏曰爵即向之所奠者也賔礼者賔降至一揖一让升之仪也此时介降之位在賔南
  升不拜洗
  注曰介礼杀也
  介西阶上立
  注曰不言疑者省文
  主人实爵介之席前西南面献介
  张氏曰介席东面介立西阶上在席南故主人西南面向之
  介西阶上北面拜主人少退介进北面受爵复位敖氏曰主人西南面献介而介乃北面正方受爵以是推之则賔酢主人主人亦北面受主人献賔賔其东面受与
  世佐案仪礼图主人献賔賔酢主人受爵者皆北面经于主人受爵虽不言其何面而于此特见之则其余从同矣乡射礼主人西北面献賔賔西阶上北面拜主人少退賔进受爵于席前夫拜既北面则受亦北面可知敖氏谓主人献賔賔东面受非
  主人介右北面拜送爵介少退
  注曰主人拜于介右降尊以就卑也
  敖氏曰主人献介乃拜于其右者降于賔也凡堂上之献酢皆分阶而拜者賔主二人而已其余则否
  主人立于西阶东
  张氏曰在介右而又稍东以设荐之时介方升祭主人无事故立于此
  荐脯醢
  敖氏曰介席南上则此荐脯当在北方与少牢下篇设侑之豆同矣
  介升席自北方设折爼祭如賔礼不哜肺不啐酒不告防敖氏曰凡所不者下賔
  自南方降席北面坐卒爵兴坐奠爵遂拜执爵兴主人介右答拜
  敖氏曰降席适西阶上也
  右主人献介
  杨氏曰介礼杀于賔者不拜洗主人不拜于阼阶而拜于介右不哜肺不啐酒不告防
  介降洗主人复阼阶降辞如初
  敖氏曰初谓賔酢之时主人降以下至坐取爵卒洗之礼也
  卒洗主人盥
  疏曰此主人自饮而盥者尊介也
  介揖让升授主人爵于两楹之间
  注曰就尊南授之介不自酌下賔
  敖氏曰以后篇大夫礼例之介字宜在授字上于主人之盥也介立于洗南以俟之主人既盥乃揖而行也张氏曰介但授虚爵不自酌者介卑不敢必主人为已饮也
  介西阶上立主人实爵酢于西阶上介右坐奠爵遂拜执爵兴介答拜主人坐祭遂饮卒爵兴坐奠爵遂拜执爵兴介答拜主人坐奠爵于西楹南介右再拜崇酒介答拜注曰奠爵西楹南以当献众賔
  世佐案注当字本或作爵误
  右介酢主人
  主人复阼阶揖降介降立于賔南主人西南面三拜众賔众賔皆答一拜
  注曰三拜一拜示徧不俻礼也不升拜贱也
  疏曰主人在阼阶下众賔在賔介之南故西南向拜之朱子曰此疏云众賔各得主人一拜主人亦徧得一拜
  乡射疏又云众賔无论多少止为三拜是示徧也然则主人之拜众賔不能一一拜之但为三拜以示徧而众賔之长者三人各答一拜也然经文及注疏但言众賔一拜而无三人之文未详其説乡射仿此敖氏曰是时众賔皆在门内之西主人少南行近于门东乃西南乡之而拜三拜者旅拜之法也众賔皆答一拜亦答旅拜之法也此礼士大夫同之
  世佐案主人与賔介行礼之时众賔固在门西北上之位迨其行礼既毕则众賔皆进而立于賔介之南矣无庭中三揖者贱不敢当主人之迎也经不着其进立之节文不具也唯其已在賔介之南也故主人得于阼阶下西南面拜之敖説似太泥主人之三拜众賔与拜至之意相类特不升之于堂而一一拜之是亦以其贱略之也又案礼成于三故旅拜之法无论众賔多少但为三拜以示徧初不为賔长三人而设也经云众賔皆答一拜亦统指众賔而言不专谓三賔也疏欠分明故朱子不能无疑然即以经文证之则其疑可释矣旅拜之法大夫士防有不同大夫三拜众賔众賔答以壹拜此及乡射少牢有司彻所陈是也大夫尊不敢备礼也士三拜众賔众賔答以再拜特牲所陈是也士卑得备礼也详见疏敖氏谓此礼大夫士同之殆未深考与
  主人揖升坐取爵于西楹下降洗升实爵于西阶上献众賔众賔之长升拜受者三人
  敖氏曰此献之仪主人盖执爵西南面于西阶上众賔则以次升受之不献于席前辟尊者礼也其拜者亦北面后于字衍
  张氏曰主人揖升主人自升也众賔尚在堂下至主人于西阶上献爵众賔始一一升受之耳经文自明疏以揖升为揖众賔升非也又记云众賔之长一人辞洗如賔当亦从堂下东行辞之疏以为降辞亦未是
  主人拜送
  注曰于众賔右
  坐祭立饮不拜既爵授主人爵降复位
  注曰既卒也卒爵不拜立饮立授贱者礼简
  敖氏曰位堂下之位介之南也于此云复则主人揖升之时众賔其皆进与
  张氏曰一人饮毕授爵降次一人乃升拜受也世佐案众賔皆进当在主人与介行礼甫毕之时不在主人揖升时也敖説误説又见上
  众賔献则不拜受爵坐祭立饮
  注曰次三人以下也不拜礼弥简
  张氏曰亦升受但不拜耳
  每一人献则荐诸其席
  注曰谓三人也
  敖氏曰此荐之节当在坐祭立饮之后与特牲馈食之众賔同无爼矣又既饮乃荐逺下賔介也不言不祭可知也
  众賔辩有脯醢
  注曰亦每献荐于其位位在下
  疏曰知位在下者以其言堂下立侍不合有席既不言席故位在下
  敖氏曰众賔三人之外者也众賔长以下其堂下之位继賔介之位而南
  世佐案是时賔降立于阶西当序东面介降立于賔南故敖知众賔堂下之位当继賔介而南也又案此则众賔自三人之外皆无席亦无南面立于堂上者矣而仪礼图乃于賔长三席之西复有众賔之位云南面坐不尽则东面北上似误也
  主人以爵降奠于篚
  郝氏曰奠爵于堂下洗西之篚示不用也
  右主人献众賔【张氏曰自初献賔至此为饮酒第一叚】
  揖让升賔厌介升介厌众賔升众賔序升即席
  疏曰众賔序升者谓三賔堂上有席者以年长为首以次即席也
  敖氏曰揖让升者谓主人独与賔一揖一让而先升也賔厌介升者賔既厌介乃升也介厌众賔升亦然三賔长则不相厌但以次序而升耳
  张氏曰此下言一人举鱓待乐賔后为旅酬之端也
  一人洗升举觯于賔
  注曰一人主人之吏
  敖氏曰献礼既备即举觯为旅酬始示留賔之意也既洗乃升则用下篚之觯也举觯犹扬觯
  世佐案举觯者将自饮乃洗者敖氏谓其意与主人酬賔之礼同是也
  实觯西阶上坐奠觯遂拜执觯兴賔席末答拜
  疏曰賔席末答拜者谓于席西南面非谓席上近西为末以其无席上拜法也已下賔拜皆然
  敖氏曰賔席末拜示违其位也不降席答之者以其贱也下二人举觯仿此举鱓者拜亦当楣
  世佐案降席而拜故是常法但经既云席末答拜与上文席末坐啐酒同是于席之西端不当仍指为降席也史记载魏其行酒独故人避席余半膝席盖以其失势而忽之此賔之席末答拜与半膝席相似则以举觯者贱故也敖説似长
  坐祭遂饮卒觯兴坐奠觯遂拜执觯兴賔答拜
  姜氏曰乡射云举觯者坐祭此省文
  降洗升实觯立于西阶上賔拜
  注曰賔拜拜将受觯
  进坐奠觯于荐西賔辞坐受以兴
  注曰举觯不授下主人也
  敖氏曰此实取之而经云受者原賔意也
  张氏曰案主人酬賔亦奠觯而不亲授似酬法当然注以为下主人恐宜再议
  姜氏曰乡射云举觯者进此省文
  世佐案礼敌者亲授卑于尊则奠而不授不敢也主人酬賔亦奠而不授礼之杀也于献固尝亲授矣今举觯者之奠而不授自是卑于尊法初不因礼之杀注云下主人良然张氏议之过矣賔辞者亦辞其坐奠也
  举觯者西阶上拜送賔坐奠觯于其所
  注曰所荐西也
  疏曰賔奠于其所者待作乐后立司正賔乃取此觯以酬主人以其将举故且奠之于右也
  举觯者降
  右一人举觯
  疏曰案乡射举觯者降后有大夫此不言者大夫观礼之人或来或否故不言也
  世佐案遵者之礼乡射文属于此而此篇则具书于賔出之后非不言也但以其或来或否故记载不同耳杨氏着仪礼图移賔若有遵者一条于此节之下盖以行礼之序序之也姜氏因之遂以此篇为错简殊失经文变通之意今不从
  设席于堂廉东上
  注曰为工布席也侧邉曰防
  敖氏曰此云设席于堂亷言其南北节也乡射云席工于西阶上少东言其东西节也文互见耳
  张氏曰此下作乐乐賔有歌有笙有间有合凡四节世佐案工席北向乃东上者亦统于主人也
  工四人二瑟瑟先相者二人皆左何瑟后首挎越内右手相
  注曰四人大夫制也二瑟二人鼓瑟则二人歌也相扶工也众賔之少者为之每工一人天子相工使视了者后首者变于君也挎持也相瑟者则为之持瑟其相歌者徒相也越瑟下孔也内侧担之【之下本或有者字今从敖氏本删】
  疏曰此乡大夫饮酒而云四人大射诸侯礼而云六人若然士当二人天子当八人为差次也工二人歌相亦二人以空手无事故不言也燕礼云小臣左何瑟面鼓注云燕尚乐可鼓者在前也乡饮酒亦尚乐而不面鼓是变于君也
  敖氏曰瑟先歌后行时以后为尊亦工礼之异者也在肩曰何后首瑟之首在后也挎以指钩之也后越去瑟防差近故以巨擘承下防而三指挎越也内乡身也右手相者便也
  乐正先升立于西阶东
  注曰正长也
  敖氏曰此先升而立于西阶东明其不与工序也乡射礼云乐正先升立于工席之西亦与此文互见也又曰天子乐师以下大夫上士下士为之诸侯之乐师唯当用上士下士然则此使之给事者其下士与
  工入升自西阶北面坐相者东面坐遂授瑟乃降注曰降立于西方近其事
  疏曰乡射云乐正适西方命弟子赞工迁乐故知西方是近其事也
  敖氏曰相者东面坐于其席前之西也授瑟以瑟首乡东授之
  工歌鹿鸣四牡皇皇者华
  注曰三者皆小雅篇也鹿鸣君与臣下及四方之賔燕讲道脩政之乐歌也此采其已有防酒以召嘉賔嘉賔既来示我以善道又乐嘉賔有孔昭之明徳可则效也四牡君劳使臣之来乐歌也此采其勤苦王事念将父母懐归伤悲忠孝之至以劳賔也皇皇者华君遣使臣之乐歌也此采其更是劳苦自以为不及欲谘谋于贤知而以自光明也
  疏曰凡歌诗之法皆歌其类此时贡贤能拟为卿大夫或为君所燕食以鹿鸣诗也或为君出聘以皇皇者华诗也或使反为君劳来以四牡诗也故賔贤能而预歌此三篇使习之也
  朱子曰鹿鸣即谓今日燕饮之事所以导达主人之诚意而美嘉賔之徳也四牡言其去家而仕于朝辞亲而从王事于此乎始也皇皇者华言其将为君使而赋政于外也学记曰宵雅肄三官其始也正谓此也盖此三诗先王所制以为燕饮之乐用之乡人用之邦国各取其象而歌之也
  敖氏曰春秋传曰文王大明緜两君相见之乐也两君相见得歌大雅则士大夫相饮得歌小雅差之宜也此凡所歌者皆不取其诗之义但以其所得用者乐賔耳不言瑟者瑟依歌其同可知书曰戛击鸣球搏拊琴瑟以咏礼又有颂磬颂钟颂犹歌也然则工歌之时亦奏堂下之乐以应之矣不言者主于歌也下仿此
  世佐案歌诗不类古人所诮也此凡所歌者故是上下通用之乐然既歌其诗则必有取于诗之义注疏及朱子所云皆可参观也敖氏谓但以其所得用者乐賔而不取其义非又案尚书蔡氏传云堂上之乐惟取其声之轻清者与人声相比则二人歌时必二人鼓瑟以合咏歌之声不言可知敖氏乃谓工歌之时亦奏堂下之乐以应之则从古无此凌乱杂揉之乐也书曰戞击鸣球搏拊琴瑟以咏此堂上之乐也下管鼗鼓合止柷敔笙镛以间此堂下之乐也堂上之乐以歌为主堂下之乐以管为主歌发则堂下之乐不作管奏则堂上之乐亦停所谓无相夺伦者此也此篇所记与虞书异者三堂上有瑟无琴一也磬以石为之又在堂下二也堂下之乐无管鼗诸器而以笙为主三也之三者或因虞周异制或因天子宗庙与大夫士相饮隆杀不同至其上下迭奏之法则古今一辙家国同揆也敖氏解书未精致有此误昔新安陈氏讥王氏炎看仪礼疎率而误解书今敖氏又因书而误解礼甚矣治经者之不可不博通也新安陈氏之説见书集传纂疏辩证甚悉今节録之于左
  陈氏栎曰郊特牲曰歌者在上匏竹在下贵人声也即此説以证此章【谓虞书戞击鸣球章】与仪礼皆无不合戞击搏拊以咏歌诗章所谓歌者在上也管鼗柷敔笙镛皆在堂下以间者此众乐与堂上之乐更代而间作也所谓匏竹在下也奏石丝以咏謌之时则堂下之乐不作奏匏竹等众乐之时则堂上之乐不作以今奏乐例之亦如此耳今诸解徒见乡饮酒燕礼并有间歌鱼丽之文遂引以证此章林氏唱之其辞欠明若王氏炎则看仪礼疏率陈大猷复引仪礼分注其下改却本文尤非盖间歌鱼丽南有嘉鱼南山有台与笙由庚崇丘由仪相更替也与书之以间初不相干不过一间字同间代更替之义亦同耳双溪谓堂上登歌堂下间歌直引间歌鱼丽以解笙镛以间谓以间即是间歌殊不知堂下安得有歌乎
  卒歌主人献工工左瑟一人拜不兴受爵主人阼阶上拜送爵
  注曰一人工之长也凡工贱不为之洗
  敖氏曰一人工之长乃歌者也不兴受爵瞽者不能如礼也主人亦坐授之主人独拜于阼阶上者以工拜受于其位故不得拜于其右也
  张氏曰工左瑟者移瑟于左身在瑟右以便受爵也世佐案一人谓鼓瑟者之长瑟贱而先得献者以其先就事也説又见乡射礼左瑟以主人于其右授爵也工北面以东为右
  荐脯醢使人相祭
  注曰使人相者相其祭酒祭荐
  工饮不拜既爵授主人爵
  注曰坐授之
  众工则不拜受爵祭饮辩有脯醢不祭
  注曰祭饮献酒重无不祭也
  敖氏曰祭饮祭酒乃饮也
  大师则为之洗賔介降主人辞降工不辞洗
  注曰大夫若君赐之乐谓之大师则为之洗尊之也賔介降从主人也工大师也上既言献工矣乃言大师者大师或瑟或歌也其献之瑟则先歌则后敖氏曰大师周官以下大夫为之诸侯则宜用上士也主人辞賔亦对众賔不降别于賔介也工不辞洗亦不降
  张氏曰大师在瑟歌四人之内通谓之工献之亦依瑟先歌后之序但为之洗为不同
  世佐案大师乃君所赐有爵者无论或瑟或歌必先献不当依瑟先歌后之序经既言献工乃言大师者以其出于君赐不必有也注误
  笙入堂下磬南北面立乐南陔白华华黍
  注曰笙吹笙者也以笙吹此诗以为乐也南陔白华华黍小雅篇也今亾其义未闻昔周之兴也周公制礼作乐采时世之诗以为乐歌所以通情相风切也其有此篇明矣后世衰微幽厉尢甚礼乐之书稍稍废弃孔子曰吾自卫反鲁然后乐正雅颂各得其所谓当时在者而复重杂乱者也恶能存其亡者乎且正考父挍商之名颂十二篇于周太师归以祀其先王至孔子二百年之间五篇而已此其信也
  疏曰案诗序云南陔孝子相戒以养也白华孝子之洁白也华黍时和年丰宜黍稷也以上是子夏序文云有其义而亾其辞者此是毛公续序云有其义者指子夏序有其义也云亾其辞者谓诗辞亾矣南陔注云孔论诗雅颂各得其所时俱在耳遭战国及秦之世而亾之其义则与众篇之义合编故存彼诗郑注又与此不同者郑君注礼之时未见毛传以为此篇孔子前亾注诗之时既见毛传以为孔子后失也
  刘氏敞曰此三篇皆笙诗也小序云有其义而亾其辞亾谓本无非亾逸之亾也乡饮酒礼鼓瑟而歌鹿鸣四牡皇皇者华然后笙入堂下磬南北面立乐南陔白华华黍燕礼亦鼓瑟而歌鹿鸣四牡皇皇者华然后笙入立于县中奏南陔白华华黍南陔以下今无以考其名篇之义然曰笙曰乐曰奏而不言歌则有声而无辞明矣下由庚崇丘由仪仿此
  朱子曰小序于此六笙诗皆着其义盖序者以意言之今郑此注云其义未闻则亦不敢信其説矣敖氏曰磬南阼阶西南也北靣立盖亦东上如工立于磬南近其所应之乐也
  敖氏曰堂下之乐笙为主磬亦在堂下乐即笙磬张氏曰磬县南面其南当有击磬者此笙入磬南北面在击磬者之南北面也
  世佐案笙诗之説从来聚讼诗礼二注出康成一手尚尔异同况生于其后者乎谓六篇之辞虽亾而其义幸以序而存者笺疏而外陆氏徳明束氏晳蘓氏辙范氏处义黄氏櫄严氏粲也谓其辞既亾则其义不可得而知作序者但考二字便率意作一篇之序者郑氏樵李氏樗也读亾其辞之亾为无而谓此六篇有声无辞者刘氏敞商氏份董氏逌王氏质黄氏震也朱子于有声无辞之解既用原父而以小序为无理则同渔仲其説详见诗集传及辩説固足为定论矣然犹未足以厌后人之心而関其口何也书曰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又曰予欲闻六律五声八音在治忽以出纳五言汝聴然则有辞而后有声声之不可离辞而后成乐也自古然矣况古人名篇之例或以诗之首二字或一句或次取篇中一二字以为题亦有舍篇中字而别命之者要未有无其辞而可命之曰某诗某诗也夫诗之逸者多矣如貍首采齐肆夏见于礼记祈招河水新宫见于春秋左氏传三夏之名见国语九夏之名见周礼考其辞与义必无夫子所删者而今诗皆不能具其亾于夫子之前而不及收与抑亾于天子之后而今之所存者或非其旧与是皆未可知也何独于南陔以下六篇而保其非逸耶若徒以其曰笙曰乐曰奏而不言歌以为有声无辞之证则吕氏祖谦郝氏敬论之详矣其説可得而申也 乡射礼云奏驺虞国语云金奏肆夏樊遏渠吕叔玉云肆夏时迈也樊遏执竞也渠思文也其説采于诗集传是皆有辞而亦云奏周礼籥章以籥豳诗吹即七月也礼记升歌清庙下管象象即维清也燕礼升歌鹿鸣下管新宫而左传昭二十五年宋公赋新宫谓之赋则有辞矣国语又称伶箫咏歌鹿鸣之三是籥与箫管所吹之诗皆有辞而谓笙所吹者独无辞乎张子曰既无诗安得有此篇必是其有辞所以亾者良由施之于笙非若歌之可习此言殆为平允矣
  主人献之于西阶上一人拜尽阶不升堂受爵主人拜送爵阶前坐祭立饮不拜既爵升授主人爵
  注曰一人笙之长者也笙三人和一人凡四人乡射礼曰笙一人拜于下
  疏曰案乡射记云三笙一和而成声尔雅曰笙小者谓之和
  敖氏曰主人献时亦西南面也主人拜亦北面升授主人爵亦尽阶不升堂
  张氏曰前献歌工在阼阶上以工在西阶东也此献笙在西阶上以笙在阶下也
  众笙则不拜受爵坐祭立饮辩有脯醢不祭
  注曰荐之皆于其位
  敖氏乡射礼曰主人以爵降奠于篚反升就席
  乃间歌鱼丽笙由庚歌南有嘉鱼笙崇丘歌南山有台笙由仪
  注曰间代也谓一歌则一吹六者皆小雅篇也鱼丽言太平年丰物多也此采其物多酒防所以优賔也南有嘉鱼言太平君子有酒乐与贤者共之也此采其能以礼下贤者贤者累蔓而归之与之燕乐也南山有台言太平之治以贤者为本此采其爱友贤者为邦家之基民之父母既欲其身之寿考又欲其名徳之长也由庚崇丘由仪今亾其义未闻
  疏曰云谓一歌则一吹者堂上歌鱼丽终堂下笙中吹由庚续之以下皆然案诗序云由庚万物得由其道也崇丘万物得极其髙大也由仪万物之生各得其宜也有其义而亾其辞堂上歌者不亾堂下笙者即亾盖当时方以类聚笙歌之时各自一处故存者并存亾者并亾也
  世佐案疏言笙诗并亾之故要不若张子之确
  乃合乐周南闗雎葛覃卷耳召南鹊巢采蘩采苹注曰合乐谓歌乐与众声俱作周南召南国风篇也王后国君夫人房中之乐歌也関雎言后妃之德葛覃言后妃之职卷耳言后妃之志鹊巢言国君夫人之徳采蘩言国君夫人不失职采苹言卿大夫之妻能循其法度昔太王王季居于岐山之阳躬行召南之教以兴王业及文王而行周南之教以受命大雅云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谓此也其始一国耳文王作邑于丰以故地为卿士之采地乃分为二国周周公所食召召公所食于时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徳化被于南土是以其诗有仁贤之风者属之召南焉有圣人之风者属之周南焉夫妇之道生民之本王政之端此六篇者其教之原也故国君与其臣下及四方之賔燕用之合乐也乡乐者风也小雅为诸侯之乐大雅颂为天子之乐乡饮酒升歌小雅礼盛者可以进取也燕合乡乐礼轻者可以逮下也春秋传曰肆夏繁遏渠天子所以享元侯也文王大明緜両君相见之乐也然则诸侯相与燕升歌大雅合小雅天子与次国小国之君燕亦如之与大国之君燕升歌颂合大雅其笙间之篇未闻
  疏曰歌乐众声俱作者堂上有歌瑟堂下有笙磬合奏此诗也
  孔氏曰合乐三终者谓堂上下歌瑟及笙并作也若工歌関雎则笙吹鹊巢合之若工歌葛覃则笙吹采蘩合之若工歌卷耳则笙吹采苹合之【见礼记乡饮酒义疏】朱子曰二南之分注疏説皆未安唯程子曰以周公主内治故以畿内之诗言文王太姒之化者属之周南以召公掌诸侯故以畿外之诗言列国诸侯大夫之室家被文王之化而成徳者属之召南此为得之谓之南者言其化自岐雍之间被于江汉之域自北而南也诗曰以雅以南即谓此也又曰合乐孔疏非是当从贾疏之説言三终者二南各三终也
  敖氏曰乡饮酒士礼之盛者也故歌小雅与乡乐若其礼轻者则惟乡乐而已下文息司正是也【世佐案乡饮酒大夫享士之礼也敖直以为士礼非然以下文息司正观之则大夫燕士之乐畧可以覩矣】张氏曰案此合乐即论语所谓闗雎之乱者也世佐案飨燕所用诗之差等诸子用大雅诸侯小雅大夫风此其宜也春秋传曰肆夏繁遏渠天子所以享元侯也颂是天子郊庙之乐歌而享诸侯亦用之者所谓礼盛者可以进取也燕则升歌大雅合小雅合小雅者所谓礼轻者可以下逮也传又曰文王大明緜両君相见之乐也亦谓享礼进取也燕则升歌小雅合乡乐合乡乐者亦下逮也今乡大夫享士而升歌笙问俱用小雅者亦进取也注疏分别未妥敖氏不知春秋传及此经所云皆是享礼进取因谓诸侯宜歌大雅大夫士宜歌小雅亦未是也传称穆叔如晋晋侯飨之歌鹿鸣之三三拜飨也而与燕同乐诸侯于聘大夫之礼则然贾疏据此遂谓飨燕同乐尤非诗谱云天子诸侯燕羣臣及聘问之賔皆歌鹿鸣合乡乐此则得之凡笙间之诗皆与升歌同等而诸侯以上又有以乐纳賔之礼以乐纳賔则升歌之后下管乃笙所奏之诗亦皆与升歌同等燕礼具焉其他则未之闻也仲尼燕居以升歌清庙下管象为两君相见之乐盖记者譌也清庙祀文王之升歌也【书大传云周公升歌清庙苟在庙中尝见文王者愀然如复见文王焉】鲁以成王之赐得用之周公之庙【明堂位云季夏六月以禘礼祀周公于大庙升歌清庙下管象】已为非礼【孔子曰鲁之郊禘非礼也周公其哀矣程子曰成王之赐伯禽之受皆非也】而谓大飨用之其可哉今详列其差等如左

  工告于乐正曰正歌偹乐正告于賔乃降
  注曰乐正降者以正歌偹无事也降立西阶东北面右乐【张氏曰此作乐乐賔是饮酒礼第二叚并上叚郑氏以为礼乐之正是也】

  仪礼集编卷六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仪礼集编>
  钦定四库全书
  仪礼集编卷七
  龙里县知县盛世佐撰
  乡饮酒礼第四之二
  主人降席自南方
  注曰不由北方由便
  张氏曰此下言旅酬之仪立司正以监酒司正安宾表位于是宾酬主人主人酬介介酬众宾众宾以次皆徧焉
  侧降
  注曰宾介不从
  疏曰侧特也宾介不从故言侧以方燕礼杀故也
  作相为司正司正礼辞许诺主人拜司正答拜
  注曰作使也礼乐之正旣成将留宾为有懈惰立司正以监之拜拜其许
  疏曰上经云一相迎于门外今将燕使为司正监察宾主之事也
  敖氏曰主人自作之者辟君礼也司正之职亦主于相尔乃更其名者礼异于上宜新之也谓之司正者以其正此饮酒之礼而名之与
  主人升复席司正洗觯升自西阶阼阶上北面受命于主人主人曰请安于賔司正告于宾宾礼辞许
  注曰告宾于西阶
  司正告于主人主人阼阶上再拜宾西阶上答拜司正立于楹间以相拜皆揖复席
  注曰再拜拜宾许也司正既以宾许吿主人遂立楹间以相拜宾主人旣拜揖就席
  敖氏曰楹间东西节也宜于楹为少南凡相拜皆有相之者经不悉见之
  司正实觯降自西阶阶间北靣坐奠觯退共少立注曰阶间北靣东西节也其南北当中庭共拱手也少立自正愼其位也已帅以【本或作而误】正孰敢不正敖氏曰奠觯不拜者独行礼则不象受觯之仪也不南靣奠觯亦变于君礼退而少立以其位在是也燕与大射则其位少进亦异者也
  郝氏曰介不得自实觯司正得自实觯者介不敢同于宾而司正不妨同于主司正得专罚也
  坐取觯不祭遂饮卒觯兴坐奠觯遂拜执觯兴洗北面坐奠觯于其所退立于觯南
  注曰洗觯奠之示洁敬立于其南以察众
  疏曰执觯兴洗乡射大射礼皆不云盥此俗本有盥者误
  敖氏曰坐取觯亦进坐取觯而反坐也不祭者变于献酬也卒觯拜者宜谢主人也酒主人之物也主人不答拜者不与为礼则不敢当也主人请立司正而司正乃实觯自饮者所以为识又欲因以虚觯识其位也世佐案唐时石经洗上尚有盥字即贾氏所谓俗本也监本无之盖从朱子通解本删
  右立司正
  賔北面坐取俎西之觯阼阶上北面酬主人主人降席立于賔东
  注曰初起旅酬也凡旅酬者少长以齿终于沃盥者皆弟长而无遗矣
  疏曰云取俎西之觯者谓前一人举觯奠于荐右今为旅酬而举之主人酬賔奠于荐东者不举故言俎西以别之主人降席不云自南方北方者下记云主人介凡升席自北方降席自南方指此文也又曰下记云主人之赞者西面北上不与无算爵然后与若然此旅酬得终于沃洗者郑解酬之大法欲见堂上賔主人之党无不与故连引无算爵而言其实此时未及沃洗也敖氏曰俎西于荐西为少南上经惟云奠觯于其所故此明之賔于一人所举之觯亦取而迁之者以其代主人行礼也
  賔坐奠觯遂拜执觯兴主人答拜不祭立饮不拜卒觯不洗实觯东南面授主人
  注曰賔立饮卒觯因更酌以鄊主人将授
  敖氏曰不拜卒觯犹言不拜既爵也东南面于阼阶上
  主人阼阶上拜賔少退主人受觯賔拜送于主人之西注曰旅酬同阶礼杀
  賔揖复席
  注曰酬主人讫
  主人西阶上酬介介降席自南方立于主人之西如賔酬主人之礼主人揖复席
  注曰其酌实觯西南面授介自此以下旅酬酌者亦如之朱子曰賔主介相酬初皆北面但实觯之后授觯之时賔介【介字疑衍】则东南面授主人主人则西南面授介已受之后即授者又还北面之位賔介【介字亦疑衍】则拜送于主人之西主人则拜送于介之东皆北面也故下文受介酬者得由其东亦既受乃还北面拜送也敖氏曰惟既实觯则西南面酬介异于賔礼也张氏曰主人以所受于賔之觯往酬介亦先拜介自饮实觯授介拜送于其东注自此以下旅酬酌者亦如之谓皆西南面授之也
  司正升相旅曰某子受酬受酬者降席
  注曰旅序也于是介酬众賔众賔又以次序相酬某者众賔姓也同姓则以伯仲别之又同则以其字别之敖氏曰于賔酬主人主人酬介司正不升则唯相之于下耳尊之也若有遵者则先众賔酬之既则司正乃升也顾氏炎武曰鄊射礼某酬某子注某子者氏也古人男子无称姓者从乡射礼注为得如左传叔孙穆子言叔仲子子服子之类
  司正退立于序端东面
  注曰辟受酬者又便其赞上赞下也始升相西阶西北面疏曰司正初时左堂上西阶西北面命受酬者讫退立于西序端东面者一则案此下文众受酬者受自左即是司正立处故须辟之二则东面时赞上赞下便也敖氏曰序端东面惟退而俟事之时则然自是以后于凡作受酬者则皆少违此位堂上者北面作之堂下者南面作之既则皆复此位也
  世佐案堂上者北面作之唯相介酬众賔则然其他则司正东面自若也鄊射礼在下者皆升受酬于西阶上司正安得南面作之乎敖记非也
  受酬者自介若
  注曰由介东也尊介使不失故位
  疏曰北面以东为右凡授受之法授由其右受由其左此受介酬者应自介左而自介右者介位在西故云尊介使不失故位也
  杨氏曰主人酬介介立于主人之西是主人在介右也及介酬某子某子受酬亦在介右葢尊介使不失故位也敖氏曰受介酬者独居其右与他受酬者不同明介尊不与众賔序也若遵者受介酬亦然自介右则介当东南面酬之
  世佐案自介右则介之酬众賔也当东北面敖云东南面非注疏谓自主人酬介以下皆西南面授之亦不尽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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