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碑赐谥

  梁武帝闻达磨在魏国教化大行,已自悔悟,欲亲洒宸韬,为达磨作去思碑。后因机务刻决不惶,遂停止其事。及闻达磨圆寂,亦欲与之撰碑,叙其南来始未,有志未果。逮今接得魏主叙达磨葱岭遇宋云书,大为惊骇,悔不能慧悟,阐明宗旨,徒为此有漏之因,有辜如来南渡之意,遂亲笔撰碑,勒石以表其诚。又赐徽号曰:“敕封圆觉大法禅师。”魏帝又降诏,取遗履于少林寺供养,名其塔曰宝观宝塔,门人慧可传其法衣,称其师为东土始祖。

  撰碑诗:

  立碑纪汝渡南勋,朕为禅师撰序文。有意属孤孤莫识,西天归去会无门。

  赐谥诗:

  冲龄慧辨已标奇,般若寅将道属持。灵性通慧非执滞,谥称圆觉大禅师。

  武帝哭诗:

  忆昔拳拳启发予,愧予蒙昧莫潜孚。于今持履西天去,尚得慈容面阿孤。

  魏庄哭诗:

  闻说高人得正传,寡缘未得传经筵。浮名宗信如来教,冷却真禅开伪禅。

  萧昂哭诗:

  我佛南来演正宗,获瞻宝像效趋从。思闻园寂西天去,孰为开迷觅正宗。

  宋云哭诗:

  葱岭翩翩遇圣师,庸知圆寂岁三余。煌煌宝像浑如昨,顷刻人天别两途。

  道副哭诗:

  初将文学对师陈,道得皮肤尚未深。今日西天归去也,孰为澄映万川星。

  尼总持诗:

  道真厌饫已非粗,湛湛青天雾障虚。至味却从师揭去,依然食肉一凡夫。

  道育哭诗:

  毅然卓立验修为,达变从权未剖篱。再获老师为冶化,甫能广大尽精微。

  慧可哭诗:

  断臂师前为格师,承将衣法付愚庸。肩挑重担非容易,恐负传灯属望私。

  见王哭诗:

  不意慈悲出谱宗,为予忏悔祸灾躬。渡南不返西天去,叔侄缘悭业落空。

  宗胜哭诗:

  误入旁门赖觉迷,正宗揭示日披霾。亦趋亦步宗心印,讵意天游不及依。

  波罗提诗:

  旁门陷溺已经年,恃得禅师为济援。今日庶几正宗脉,敢忘仁者意拳拳。

  六宗哭诗:

  我为先年失所依,纷纷沦溢小旁支。幸师济我归真觉,海阔天高佩德辉。

  慧可祭师文:

  维魏永安元年月日,弟子慧可、道副、道育、尼总持等,谨以庶馐斋果之仪,致祭东土始祖达磨圆觉禅师之柩前而言曰:呜呼,天生精储粹孕,瑞罩祥笼,异香馥郁袭人,神光烨耀满室。先祖正印,属彼承之;后裔法衣,属彼袭之;旁门伪学,属彼辟之。在南印,则南印众济;在东土,列东土化弥。彼苍卓见于此,故发祥于西域,令彼由家以及国。多罗早见于此,故传灯于南印,由亲以及□。宝珠辨而二兄让智,六宗辟而万众皈依。异见王轻毁如来,则为之忏释其非。

  染武帝崇奉佛教,则为之开导其机。修德勤业,戚戚储君,或可旦夕疾病之至。写经造寺,堂堂天子何必矜人天小果之为圣。帝问而廓然,无朕以对。不识□而潜回江北以居。面壁少林,谁识比丘为活佛。无言默坐,安知长老即真如。旷达神光,积雪垂腰,立志法嗣,神刀断臂而动慈悲。传法印以证内心,授袈裟以除后议。也曾为龙虎说法,也曾为嵩岳谈徽。振玄风而遭物论,斥□□而起人非。禅隽有僧中鸾凤,流林为三藏律师。局褊示人不广,五毒而灵性先知。一一曰自言时至,会集三子各陈所得,何如总□□持得道之肉道,副之皮道,育仅得骨□□。慧可深入髓脂,自人手兢兢修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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